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这是保洪教头脸面,给洪教头台阶下。
洪教头嚣张一场却当众输得狼狈不堪,羞臊的感觉没脸在柴府待下去,正犹豫是不是离开,有了台阶。又想着反正以后跟宋江混,宋江离开时,他自会离开,没必要把柴府之人对他的看法放在心上,也就坦然了。
若是往常,柴进定会安慰洪教头,起码说句:“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以后苦练提升本事就是了。”
但现在,洪教头已经被宋江、孔厚勾了魂。早晚随宋江走,柴进也就干脆彻底冷洪教头的心撵洪彦跟宋江走。
他看都不看洪教头一眼,只热情洋溢招呼栾廷玉:“栾壮士,走。容柴某为你接风洗尘。”
果然,洪教头看到柴进对他如此忽视冷淡,顿时心中愤恨不已,甩掉柴进另投明主的心思更坚定不移。
宋江旁观得明白,心中却是高兴。
他和孔厚对视一眼。双方都会意微笑。洪彦这个打手至此算是铁定收好了。
在柴进盛情款待下,疲惫不堪的栾廷玉也就熄了借了钱就立即离开的念头。在柴府休整了几日。
期间,宋江殷勤倍至,试图和栾廷玉建立交情,想用最擅长的以情绑人,和孔厚一唱一和极力蛊惑栾廷玉。
可惜二人盘算错了对象。
宋江以为栾廷玉也是走投无路的江湖汉子,诱惑得当可以把栾廷玉引导上杀人放火受招安的路上。宋江也很自信自己点的这条路对底层有本事没路子,又极度渴望出人头地享荣华富贵的江湖人氏有足够说服力。
他哪知道栾廷玉一心只想走正途去西军找机会。完成对赵岳的承诺。
只是栾廷玉和宋江没交情,有更豪气大方更能折节下交的柴进作对比,对宋江的及时雨之名不感冒,又不是容易被套出话的寻常草
第126节一路硬闯
柴进看着栾廷玉打马扬鞭渐渐消失在远处,环顾左右亲卫笑道:“这是条真汉子,就是有点魔障。”
众亲卫都知道栾廷玉是二公子赵岳看重的人才。可人都到了这,一只脚已经迈入沧赵门槛,最后仍眼睁睁看他走了。还他妈是他们亲自送走的,都觉得遗憾。
亲卫长忧心道:“大官人,栾廷玉这一去,还能回头吗”
柴进笑道:“你们担心什么赵二那小家伙盯上的人才,那还有个跑”
众亲卫都会心地笑。
柴进也笑,又说:“熙河军惨败,死了那么多将领,空出一片重要位子。对熙河军大大小小的将门来说是伤痛也是难得的机遇。熙河军首脑变了,内部势力洗牌竞争更剧烈。就算栾壮士在西军落了脚,那些将门又岂会允许一个陌生的外人来和他们家抢位子栾壮士再有本事也只能从底层干起。等他受尽排挤,被有根基的军中小头目肆意盘剥训斥驱使,受够鸟气,以他高傲性格必定忍受不了,再看到拼命立功也无飞升的希望必会离开。公廉这个将才收定了。”
亲信侍卫一想像那情景,都不禁哈哈大笑。东亚几千年封建官场传统,当官特别讲究根。没强硬紧密的后台支持,一个新人再有本事想迅速出人头地也不可能。第二是资历。你年轻或从业时间短,说穿了是没积累起足够人脉,让那些有决定权的人看不到你起来能带给他们什么好处、多大好处,说正面一点是,在大家没看清你的利用价值前,那你再急再天才只能慢慢熬到他们认清认可你才能上位。
栾廷玉以前有投军碰壁的挫折,或许并不是不懂这个。他坚持去熙河军是在赌自己能以真本事在军中建大功博得迅速出头。
这种想法在官场烂透失控的北宋末无疑是幼稚可笑的。
栾廷玉就算能在万军中取西夏晋王的脑袋,最大功劳也不会属于他。边关给朝廷功报上提到从属有功人员名单中能有他的名字,允许他露露脸得些小赏赐就很不错了。他若不识趣,人间蒸发是必然。
这种夺功的事,就是相对公正廉明的老种经略也不会管。
还是那句话。
西军发展百年。到现在已经陈腐保守霸道,容不得外人来沾便宜。老种首先是一个利益集体的代表,凡事首先考虑的是稳定团结好集团中更有影响力的势力,而不是公正地维护某一个没根基的人的权益。这种为维护所谓的大局可以无情牺牲个人利益的论调。只要权本位存在一天就是正确的。就算皇帝知其敝,也无法扭转。
柴进不当官,却对此看得很清楚,所以信心十足地一口断定栾廷玉必会回头。
还有个现象是,一个国家要倒了。官僚集团们即使意识不到国之将亡,自己要趁最后机会多捞些,也会不约而同地凡事把国家利益放在自身之后。
栾廷玉一好本事,那些官员也认可他这一点,却安排他为护院或押脏款的保镖,就是不安排其正经当兵,就是这原因。好手首先用于保护老爷我的利益。这是北宋末官僚团体的主流行为。你当官不这么做反而是错的傻的、特立独行不合群的。
赵公廉也把招揽的好手收在亲卫中,打仗时才充入军中为将,这是为了避免对手使坏导致亲信好汉被朝廷强行调走,被奸贼借刀杀人。另外也不无掩人耳目之意。让自己在滚滚用人浊流下不显得那么另类。
事实上。碰壁到现在,栾廷玉对此行也没有多少信心,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策马奔向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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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延东二郎神
为首贼将端大刀横马高叫。如勾魂夜枭般的粗暴凶戾声音嘎然而止。一只三星镖直没他咽喉。
赵岳面无表情飞马而至,一把夺了那口大刀,贼将尸体被夺刀的劲一带栽下马去。
赵岳转瞬舞刀杀向后面的贼群。刀如狂风暴雨,杀得山贼死伤一片。赵岳经过处形成个诡异阴森尸血胡同。
稍后面,乔道清、王念经等十几人紧随着杀上去。
这一路不知多少次这么干了。他们很熟练地配合。山贼中又出现一片血胡同。
最后面的那个负责管备用马的侍卫收回赵岳的三星镖,见贼将的战马不错,按以前一样抓了缰绳牵走。
一行人从梁山出发时是一人一骑。一路杀到这里,收了贼将的好马,现在是一人双骑还富余,更利赶路。
山贼失了大王,被凶狠冲杀,再发狠也抵挡不住,顿时作鸟兽散。
赵岳也不追杀,直接冲过,继续赶路。
他不知道自己杀掉的恶汉山大王名叫桑仲,也不知道此人是怎样凶残恐怖。
此人现在年纪轻轻,在此立寨不久,带的喽罗也不多,在河北绿林算不上个人物,田虎根本没稀得派人来收,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个贼头。而今天如果桑仲不死,他极可能会象历史上那样成为和宋末李忠差不多的河北巨寇,凶残狡诈之名更远在李忠之上。因为李忠聚众造反,既反宋也抗金,对大汉民族有功有过。桑仲却是纯粹的悍匪强盗,是荼毒人间的魔王。此人象隋末反王魔王朱粲一样残杀百姓无数而且喜欢吃人。
锦毛虎燕顺只是喜欢拿人心下酒。而桑仲赌输光了家底,一怒蒸吃了和他吵嘴的老婆,烦了哭闹不休的孩子,索性杀吃了不足两岁的亲生孩儿,为避杀人罪跑到此山占山立了寨造反,从此开始每天都要吃人。
他以人心肝下酒,以人。肉馒头人,肉菜为食,一日不吃就如百爪挠心,喝不下睡不着,造反以来荼毒四周百姓吃人吃得痛快,吃得两眼通红,吃得整个人充满野兽魔鬼气息。
桑仲的死。当地少了一大害。
不但百姓感激未知的过路除魔好汉,就连并真不关心百姓的当地官府也松口气。
治下有强盗不可怕。
毕竟大宋如今许多地方都有强盗。本地不是个例。而且反正这股强盗势力小。破不了城,威胁不到官爷们的性命前程。可有本地有吃人的魔王就可怕了。久了,此地臭名传千里……
赵岳一行双马如飞狂赶,在将离开山西(河北路)境进入陕西时,又遇到了一伙山贼。
这伙山贼不同以往的乌合之众,不但装备齐整,而且队列严禁,一搭眼颇有点正规军气势。
阵前有二贼将。一个手提三尖两刃刀,相貌尚算清秀。另一个形如黑旋风李逵。手担一把长柄开山斧。二将稍后侧是四员年轻小将。
因为这段山路不太好走,赵岳一行只能放马慢行,对这伙突然冒出来拦路的山贼没有直接催马冲击。
赵岳瞧见二贼将的兵器,心思突然一动,想起田虎手下一骨干重将来。
双方接近。
赵岳勒马不等山贼喊威胁口号放凶话,盯着那使三尖刀的喝问:“你可是绰号延东二郎神的钮文忠”
以宋代的冶炼锻造技术,三尖两刃刀这种武器因为两边是刃。没有大刀具有的厚刀背,刀部位不能轻薄,不然在激烈交锋中很容易折断,一造出来就必然是重武器,和唐代斩马刀有些相似,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
第一得有强大臂力。第二得心灵手巧。不然使不出其特点,沦为和使其它大刀一样,成为不伦不类笑话。
因而使三尖刀的人极少。
钮文忠能用这种武器闯出名堂,说明此人力量有,心思也活,不是寻常草莽武夫。
第128节没有坦途
钮文忠被赵岳一口道破姓名并不惊讶,只以为是自己勇武精明之名太盛,来人听说过。
他傲慢地一摆标志性三尖刀,冷声道:“既知我威名,还不老实下马听凭发落”
王念经等一听这个,不怒反大笑起来。
钮文忠旁边的凶恶大将名叫端恶虎,勇力过人,书中是田虎的镇殿统军大将,此时是此山二寨主。
他见被打劫的不惊反而笑得欢畅,大怒喝道:“你们这些将死之人笑个鸟甚”
恐吓之语不但没吓住人,反惹得人越发笑得热闹。原本心境平淡的赵岳受到感染,也不禁咧嘴而笑。
钮文忠到底是有脑子的,眼神一凝,紧盯赵岳喝问:“你是什么人”
赵岳收住笑容,不答反问:“钮文忠,你已经成了田虎的走狗”
钮文忠眼神闪烁了一下,才冷漠道:“本大王在此立寨自在逍遥得很,为何要投靠他人听他人的摆布喝斥”
赵岳微点头,“看你还有点头脑,此次饶你不死。”
说话间,战马窜出,一口宝剑出鞘,直冲钮文忠。
被一少年如此轻视,钮文忠怒极,催马上前,挺三尖刀对准赵岳心口方向就扎。
一道寒光闪过。
钮文忠只感觉手臂一麻。三尖刀被荡开。他惊骇看到三尖中间最长最宽的三角刀尖居然被对手一剑削断。
说时迟,那时快。
猛冲的二马转瞬错蹬。赵岳又一剑荡开三尖刀,猛然从马上一探身,空着的手一把揪住钮文忠的腰间束甲大带,顺着二马交错之力轻易把钮文忠拽下马拎在半空中。
钮文忠双手还端着三尖刀,身不由己仰天虚躺着,努力昂起的头对着赵岳,满脸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那自负高傲的心如精美花瓶一样碎了一地。
端恶虎呆了一下,随即大吼着举大斧冲上来解救钮文忠。
王念经笑道:“慢来慢来,你王爷爷还在呐。”一口大刀接住斧头。厮杀一时难解难分。
钮文忠、端恶虎二人稍后的四员年轻小将也大叫着冲上来。却被乔道清带三侍卫接住。
赵岳扫了一眼战况,见自己人一时无危险,对钮文忠道:“你即使没投田虎,也必定准备随时投靠。等到现在,想必是想以退为进逼田虎提升招揽价码,到时你们好在田虎那谋得好职位。”
钮文忠紧握三尖刀悬在半空,只盯着赵岳。脸色变幻却一声不吭。
他羞恼之极,很想挥三尖刀或拔剑杀赵岳。却更清楚自己只要敢妄动,对手必定会抢先一步一剑砍了他,眼下局势最好是,也只能是装老实看看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赵岳却突然把他向外一悠扔掉。
钮文忠身不由己腾云驾雾般飞出两丈多远,以为自己没法平衡身体落地,这下重甲在身不摔伤也得跌倒当众再出丑,谁知落地时居然很容易就是站着的,只是惯性下向后踉跄了几步才柱刀站稳脚跟。
这下,他比自己一合就被生擒时更惊骇。
这个少年的武学修为强到什么程度。才能把他这个连盔带甲带沉重兵器的沉重大活人信手丢出,却能让他恰到好处地平衡好身体落地
这简直强到不可思议。
钮文忠一时间震惊沮丧到呆了,忘了自己自由了可以报复找回脸面,也忘了兄弟们正和对手生死厮杀。
赵岳催马上前对钮文忠淡淡说:“大宋没有坦途了。北方女真蛮子要打来。汉人再次危矣。你若有脑子就别对汉人作恶多端,说不定日后能给自己留条出路。”
说完又冲凶悍的端恶虎大喝:“再敢逞能,我就杀了你。”
端恶虎闻言大怒,却无可奈何。
只一个王念经的凌厉大刀就逼得他全力以赴应对。哪有余力对这个恐怖的少年发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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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暴怒
桓奇金必贵的山寨卡在河间府通过此山的前路口,打劫更方便,多种原因严重影响了张氏兄弟的抢掠利益,矛盾激化成仇。起先二张见桓奇,金必贵勇猛过人还想收服为打手,却没达到目的,闹到今天你死我活厮杀。
栾廷玉不禁皱眉。
本该是保护百姓的官府却和强盗一起成了祸害百姓的毒手。本该祸害百姓的一伙强盗却成了百姓的保护伞。这你妈算怎么个事大宋这是怎么了难道天下要乱大宋要亡
栾廷玉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正努力保持信心,想在熙河军大干一场功成名就,侧应回报赵岳的宽恕成全之恩呢。如果大宋倒了,那他的这些想法岂不是无用功,太幼稚可笑。
栾廷玉定定神,再回想自己这小半年来到处投军的一路所见所闻,又不禁倒吸一凉气。
北行路上最先看到的是,到处是一伙伙向沿海空地迁移或者说是逃难的灾民。
那是怎样的凄惨景象
灾民一家家带着粮食扶老携幼风餐露宿日晒雨淋长途跋涉,本就够惨了,还要被军官沿途监视驱赶殴打,被沿途污吏沿途欺凌敲诈践踏。灾民疲惫不堪、病痛、死亡、大人小孩的无助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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