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是副简笔画,画面一目了然。
两条龙,应该是蛟龙啥的,龙头正中是个圆圈。应该是取二龙戏珠之意。就是珠、龙顶上还划着条横线,不知是毛意思。
“蛟龙就是贵庄东西的两条河。宝珠是河的源头——湖泊。横线是困住湖泊的那道山梁,也是阻止宝珠飞走和二龙飞天的天堑。”
老奶奶听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说赵庄处在风水宝地上。而且是灵珠天成,临门;二龙相护此地,无法脱离,争相讨好献宝主人。此乃长久上佳吉地。
但只怕也在暗示沧赵大福贵缠身,有至尊之相,至少也能得裂土封疆自由自在的诸侯王之位。
说白了,就是与皇权成仇,不得不反,早晚必反。
中国的传统观念是,只有皇家才配得上神龙护佑。由龙守护的人家岂能仅仅是与皇权无碍的权贵之家
怎么感觉你老是在试探教唆俺们造反呢
老奶奶不满地盯着道长,语气却是轻描淡写:“一个窝在小山梁下的污泥湾子,两条小河就能和灵珠龙扯上联系道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仙长改道长,级别一下从天降到地。这表达了老奶奶的待客态度巨变。
伺候客人的小丫环立即就不再给道长倒茶了,还撅着小嘴瞪着客人。
道长仍然笑容满面,也不解释,更不道歉,又把另一张画给了小丫环。
看老奶奶没有表示反对,小丫环这才一把拿了过去。
这张仍然简单地一目了然。只是龙头龙尾掉了个个,变成两条龙尾交叉卷住灵珠,龙身呈外八字分飞向
第61节意外收获
赵岳不会天真地以为,有造反思想的就是同路人。
他原本判断这个古版骇客是某邪教组织中类似狗头军师的重要头目,甚至就是教主,此来是为煽动胁迫赵庄追随造反。
因为,在大宋这个时期,有造反思想的只有这些以传教为幌子,行造反之实的野心勃勃者。最擅长的就是,行神神道道手段,哄骗吸引人心拥护追随。
宋江造反,那是花鸟皇帝不堪以后逼得百姓难以生存,才发生的。
赵庄被邪教盯上算计招揽,太正常了。
毕竟,赵庄有突出的三大优势:
第一、有亚圣一样的存在——文成伯赵廉,对士林影响巨大;
看看去府城拜访赵廉的读书人络绎不绝,并且有明显增加趋势。一些士子甚至不惜远从数千里外来讨教结识交流。这就清楚了。
这种软实力,随着字典流行普及、时间推移,受益者迅猛增长,就会在民间转变成巨大的号召力、硬实力。比教义的作用管用一千倍一万倍,而且不容易被朝廷戒备阻止。
第二、有数众,心齐,又骁勇善战的民间武力;
第三、更有财源滚滚的能力。
这三条随便那一样的吸引力都太大了。何况是三者合一。
若能把这样的势力吸引进来,那对该教的野心和大业就太有力了。
如此,那些野火烧不尽的邪教岂能不盯上怎能不设法死死缠住
想胁迫赵庄屈从,不可能。
但破坏掉赵岳的计划,未必要费太大劲。
只需到处散布谣言说赵庄是潜龙在野,不必造成实际伤害,导致朝廷疑心就够了。
一旦被朝廷重点盯上,再被嫉妒者、仇视者、居心叵测者等等借机算计,赵庄就陷入了被动多灾,赵岳计划好的许多事就没法干了。
赵庄从主观到客观都戒备森严,防止窥探秘密,防止邪教图谋不轨。这一点,赵岳重点跟胡子爹说过。全庄人心里都高悬警戒线,严防死守。
平常,即使在庄子里和同庄人闲聊,大家也自觉自愿避开敏感话题。
亲戚来走访
不用庄主提醒强调惩罚,庄户们自觉拘盯住亲戚:你可千万别趁俺不注意自己瞎逛。俺们庄主说了,好奇害死猫。迷路事小,中了庄里抗辽狗的机关,丢了命,谁也救不了你。还有哇,你来,人见了,事也扯了,路远,住一晚就走吧。俺们很忙,你瞅瞅放羊的老人、放鸭子的孩童,俺们庄上能喘气的都忙。真没工夫陪你。
亲戚不满意
俺好吃好喝招待,有恩报恩,要钱给钱,能满足你的,俺都不吝啬。你有啥不满意的
想打听庄子里的事
你什么居心再好再有恩的亲戚也不行。一边去。
原因无它:幸福生活太美,远大,期盼了太久,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数代人眼都望瞎了,终于来了。它来之太不易。
生存目标朴实简单的庄户们,谁也不想失去眼前梦一样的一切,决不允许谁破坏。
在软硬多种手段训练强化下,赵岳不担心庄户们维护赵庄利益的决心和狠辣。
中国人为最简单的生活要求——有吃有穿、生有保障、死得安然,盼了数千年,努力了数千年,虔诚渴求的让人心酸,而今在赵庄,梦想终于实现了,你可以想像百姓们的珍惜程度。
为维护这样的生活,谁敢伸手破坏,谁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即使是亲儿子也得干掉。不能因逆子毁掉全家幸福啊。
两世为人的赵岳很清楚这一点。
道长的神妙表现彻底震惊了赵岳。
赵岳本准备杀掉此人,一了百了。可现在他否定了这想法。
这位道士本事大,见识远,太骄傲了,骄傲得恨不能让太阳都向他低头;眼光太高了,高得青天也挡不住他的视线;更太喜欢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游戏人间,藐视红尘,这样一个超自恋自爱的家伙不屑太多人和事,岂会和一群蠢夫愚妇乌合之众混在一起,累自己操心窝囊
好吧,这家伙可能是个天才演员,超会伪装。赵岳可能被蒙蔽了。
可老奶奶又问了:“说得云山雾罩,罗里八嗦,俺都被你绕糊涂了。直说,简单点,来到底是为甚”
道长仍是笑:“贫道说过不差钱。自然不是为财,更不是说客。俺只是想不出铲除腐权腐儒之法,偶经此地瞧出点有意思的事,萌生点世界改变的希望,一时控制不住冲动,就厚脸进来提醒一下。说完了,就完了。”
又笑着向一脸怀疑神色的老奶奶行了个礼,随手指指赵岳尿尿的那个屋子,“老夫人,杀俺前,请容俺去那里方便一下”
老奶奶无可无不可。
她现在也不知该怎样对待这道士,需要时间考虑商量。
道长进了厕所,以他的自负见识也不禁傻眼了。
这还真是个厕所!
这个奇怪的雪白细腻瓷器就是方便的地方
左瞅瞅,右瞅瞅,片刻后,他才放下瓷器上的木制圈圈,象个女人一样慢慢坐了上去撒尿。
哎呀,真方便舒服。
转眼瞧见伸手可及之处挂着一圈白纸,他扯了一块,拿手里又摸又瞧的琢磨好一会儿,嘴里还嘀咕:“把士林眼里的圣物——文房四宝之一的纸当擦屁股之物”
试着用纸擦擦小弟弟,试着放水冲净秽物,用香皂净了手,再瞅瞅坚固的水泥墙壁、漂亮防水瓷砖,道长突然一叹:“此人其胆之才胜俺百倍。他才是不世出的天地奇才呀!”
再到客厅,老奶奶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赵岳母子和小荷叶三个。
张倚慧瞅着这个笑长脸上的道长,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道长坐那正悠然自得喝茶,闻言稍一愣,然后又是满脸的笑:“贫道态度端正良好,等待主人发落,不想真感动主人开了恩。”
不等张氏说话,他一指椅子背上挂的剑,笑道:“此剑是霸占俺道号的无名所送,来自西方,出自名匠之手,曾是一王珍爱的佩剑,异常坚韧锋利。贫道遍访大宋巧手名匠数年,一直无人能仿制。俺把它留在这里,希望赵庄人能根据它铸造出类似的武器,如此何惧强虏侵犯”
张倚慧愣了,冲口而出:“你舍得”
“舍得,舍得,舍在前,得在后,有舍才有得。若舍一剑,能换得一庄人威震敌胆扬眉吐气,此剑的意义岂不更大”
道长说着笑嘿嘿地一扬眉毛,自信满满道:“什么剑在俺手里,都一样不差钱。”
“........”
张倚慧有些无语了。
俺这刚有些感动,想赞扬你的情操,你又来这一套!不提杀人越货,你会死呀真不知你到底想奇葩到什么程度
道长又打开背包,就是沧赵工厂产的,类似现代版大背包,黑的。从中取出一个较厚的十六开本子,交给小荷叶。
“此书是贫道所著。里面记载了俺对天地万物妙理的一些感悟,以及一些奇门异术,包括推算之法。可以看做道经。若不喜或瞧不上,毁去无妨。重点是后面那些插图。那是俺对剑术的感悟,可供庄上学用杀敌。”
见张倚慧不咸不淡地接下了,道长也不生气,起身笑道:“夫人若无其它吩咐,贫道这就走了。”
赵岳隐蔽地以手指在母亲腿上写了个口字,稍一停顿又中划一竖。
张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
第62节神童哪吒的故事
金秋十月,宋民刚收获,北方秋高马肥,正是扬刀南下时。
沧赵中院巨大的客厅中坐着三十几条汉子。
庄主、马二庄主、管家老刘和文武达三儿子、六个教头李能、王奇、杨柘、郑二宝、公孙越、胡大海,以及赵庄所有带队的重要武力成员都在。
象往常一样,赵庄两位大少爷,如今应该称公子爵爷的赵廉、马公亮也列席在座。他们已十四岁,按沧州边境惯例,这大的孩子已能拿刀持枪上阵厮杀了。
实际上打小,他们就听惯厮杀声,打十岁起,就已经上城墙观战,目睹往来如风的辽贼是怎样凶残、猖狂、凶猛,并开始学着大人,用石头小弓箭奋力打击攻城的辽贼。
在赵大有眼里,好男儿当知生活来之不易,首先得有胆子,有血性,就应该直面险恶,不惧战场争锋,不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鼓角争鸣,否则就是懦弱废物。上战场历练,和是不是当官的苗子,是不是庄主的儿子,是不是传承家业的独苗无关。
废物,把家业传给他又如何
等废物败家丢人,辱没祖宗,不如让他早死在战场上也算做了点贡献,担了点首领应该承担的责任,死得荣耀,留下美名,而不是沧赵的耻辱。
当年,他爹就是这么狠心对待他这颗独苗的。到了他当爹了,更这么坚持。
马大财开始很不适应沧赵这种残酷观念,不太支持。赵大有自然不会,也不能勉强。
但,老马还是想通了,当看到稚嫩的儿子满脸是“赵廉敢,俺也敢,俺和赵廉是兄弟,打架一起打,战,一起战”和赵廉坚定站一起,又看到把孙子当命一样珍视的宁奶奶都不反对孙子参战,老马的态度就坚定起来,不再听老婆哭天抹泪的阻挠。
抗辽恶战时,和庄上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只是,赵廉、马公亮身边多几个忠心耿耿又武艺高强的死士护卫。
生死大事,自有苍天安排。
赵大有要指挥战斗,随时接应不支之处,没空管儿子怎样。好在两孩子命大,在乱箭如雨中活下来,而且象他们的学业一样,打仗,至少在胆量上从未让庄上人失望过。
“都听清刘文的情报了”
赵大有大马金刀坐在首座,一双虎目熠熠闪光,其中流露的不再是往年的忧虑不安和愤怒,而是兴奋、期待和凶狠,那神情仿佛是一个穷得底掉,却骤然遇到一堆无主财宝却有众多争抢者的恶汉。
“辽狗今年似乎要大批南下,北边已经遭难。慢则三两天,快则明日就会杀到咱们这。”
嘎吱一捏钵大的拳头,“今年,咱们要让这些恶狼好好尝尝咱们的厉害。”
这话慷锵落地,顿时引起在座汉子的哄然响应。
一个个瞪眼,摩拳擦掌。
凶猛、挑战、自信、期待、怒骂等等声音纷纷喷出,发誓这次要把敌寇杀个片甲不留闻风丧胆,瞬间把客厅渲染出凶烈的萧杀气。
负责上茶倒水的几个小丫环却不怕反喜,也都个个兴奋地红润了小脸。
“好。”
赵大有一拍桌子,“高度警戒,不可大意失荆州。咱们就看看到底有多少狗贼前来送死。”
在一阵响应的欢快哄笑声中,赵大有笑道:“下面讨论布置一下具体的,咦娘,夫人,你们怎么也来了”
众人也都诧异地看着进来的四个人:除了老少两位女主人,加赵岳外,还有个看着象书生,却身背利剑,一身道装打扮的年轻人跟在后面。
老奶奶穿得郑重,身板挺得笔直,一边进屋,一边向纷纷起身行礼的众人一一点头回应:“都是同气同声同心的自家人,不必多礼了。”
她笑微微说着话,径直走到儿子和老马中间的椅子落坐,先慈祥地看看心爱的大孙子,又瞧瞧斗志昂扬的马公亮,满意地微点头,又笑着说:“刚才啊,三郎和俺说了些事,挺大,很险。俺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就想在这说给大家听一听,论一论。定个章程。”
“哦——”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被母亲拉着手的赵岳。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赵廉和马公亮诧异了:“弟弟这大点,所想所需的不过是吃好、玩耍,小孩子家家的玩艺。他能有什么大事还要在这时候这个场合说,让大家讨论决定”
疑惑中瞅瞅四周:嗨你们这都什么神色呀怎么都理所当然,甚至兴奋期待的表情怎么就没人不喜反对......
老奶奶瞧瞧一头雾水的两孩子,目光满含深意,但并不解释,又一指儿子对桌新放的椅子,招呼道:“媳妇呀,你就抱着三郎坐那,让他自己说吧。”
紧接着又对跟在赵岳身边的小道士笑微微道:“李先生,请屈尊坐在俺小孙孙身边吧”
在赵廉马公亮更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张倚慧笑应着落座,并微侧身让出些空位,把小儿子放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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