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山水话蓝天
咳,且不论二龙山强盗到底是不是他引来的,总之是他导致的。
如此大罪,如此肆无忌惮无视大宋纲纪,已是逆贼之实,已成了大宋江山隐患,纵有誓书铁卷,也罪责当早除。不然,怕是得空也会举众投了二龙山,壮大贼寇,成为大害。”
刘韐笑了,哦的疑问一声:“伯纪真这么想的?”
李纲神色越发坚定道:“我等官员自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忠君报国为操守,以维护朝廷的纲纪威严体统为要。柴进纵有冤屈也是该死。
他不死,大宋的权威体统会遭到重创。必须杀。”
说着,他盯着刘韐道:“朝廷下令斩除柴进势力,我支持。若点了我,我会去亲手斩之。”
他说得慷慨激昂充满大局正义,立足点实际只是一心维护特权,不在乎小民冤屈凄惨。
刘韐随意嗯了声,脸上还满是笑意,却立即站了起来,转身自顾向后衙家中急走。
李纲愣了一下,一种很不妙的感觉猛窜上心头,不由地急声问:“刘公,你这是要干吗?”
李纲尊称刘韐为公,是打心里很尊敬刘韐。
刘韐是个很大气的人,有大智慧,有大德操守,文雅,风趣,气度极好,还有宋文官最缺乏的那种果敢、英勇、坚毅、担当,战场不怕死——强烈的文帅烈士军人味,
这是李纲最尊敬最想当的类型,李纲的父亲曾经就是文帅,对李纲影响极大,他对刘韐自然就有强烈的认同感.....尤其是刘韐对相对年轻处事还冲动幼稚的李纲很照顾,平日里多有委婉指点和庇护,有恩义感情在。
李纲是把老刘当半个长辈对待的。
但,他也了解到刘韐是有些怪脾气的,有时会做出让人太出乎意料的事。
刘韐对李纲的急问仍是满脸不变的笑容,说出的却是:“啊,伯纪,你且安坐。我去后宅吩咐一声收拾行囊,再写封辞呈由你转交朝廷。
你放心,辞呈很简短。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李纲,眼睛腾地瞪圆了,失声叫道:“什吗?你,你要弃官而去?”
他知道刘韐决不是在对他开玩笑。
老刘就是这样,偶尔会做出怪脾气的让人完全想不到的荒唐事,而且一做就会坚定强硬无比,谁说也不行,露出负面的文帅果敢......的一面。
李纲急了,腾地站起来,几步就追了过来,不顾礼仪地一把拽住老刘的袍袖:“现在宋辽战事仍未休。辽贼吃了大亏,以蛮夷的性子岂肯罢休?随时会再兴重兵报复抢掠。
在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不顾朝廷安危江山大局轻言而去呢?
这大违儒家规范,决非君子忠臣所为.......”
刘韐笑脸仍在,但眼神却奇怪地看着李纲道:“连伯纪都坚信朝廷杀柴进这样的人是应该的。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柴进的形象一向是边区民间不惜血本自费招纳和组织百姓英勇不屈抗辽抗海盗,坚决捍卫大宋王朝与百姓利益的爱国典范,嗯,是最典范之一,
柴进享有最高等级宋太祖所赐的特权庇护,拥有能抗辽寇的强悍势力,却从不仗势欺人,几十年了没任何恶迹坏名,相反还慷慨大方,仗义疏财,团结和保护乡里,尊老爱幼,维护社会正气,大力推动文化经济发展,积极助官府解决天灾人祸等各种经济困难,解危济困,同时打击流窜的坏蛋,义务救助没钱活命了的民间落魄好汉,收这些好汉为抗辽庄丁,既增强了柴庄的自保能力,同时也消除了好汉绝望愤恨下必然走上杀人抢劫甚至成为反贼的必然路,协助官府安定人心稳定宋统治.....在民间甚至官府眼中的形象很高大正气宝贵,对天下百姓影响巨大......
能与之相媲美的,全天下也只有个曾经的沧赵家族了。
对眼下的东路边军最难得的是,柴进明明有垄断的地位和特权保护,却肯以最低廉的价格供应边军水产,并且能大量供应,
边军将士们能吃点猎物油水还能享受到大量鱼虾.....保持营养,身体强壮,能保持体力战斗力,日子也活得相对有滋味甚至有盼头,守边的心也就能比较安定.....这,对边关至关重要,却是朝廷也万万做不到的也没那个心做。
朝廷那帮人,包括皇帝自己,还总怨恨自己没吃好、不能捞够呢,岂会舍得让丘八们享受.....
柴进这样的最典范良民在李纲眼里居然照样简单归纳为逆贼该死。
刘韐仍是无任何异色的笑脸:“伯纪,我这把年纪了,一生为国为民为君,当之无愧,我,不该死吧?”
“我不能让跟着我遭受过太多奔波苦累凶险的老妻和唯一的孩儿惨死在这里。
坦白地讲,我也不想给那帮东西陪葬。我,不该下场冤屈凄惨.....或者,在伯纪眼里,我和赵廉欧阳珣也一样是该死的?
或是,好官能臣就应该死得忠贞憋屈凄惨,否则就不对?”
李纲被问懵逼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刘韐却不容他纠缠,仍是笑着却声音有了严厉意味,喝道:“伯纪放手。请注意你的君子之德儒家体统。”
一甩袖子,这么老了,又是文臣,力量却很大,轻易甩开了李纲的手,向后衙急去,步伐瞅着甚是轻快,甚至是兴冲冲的。
显然,老头压根就不爱守在边关遭罪,只是为了国家才坚守在此。
现在,老头从他李纲身上对宋王朝彻底失望了,死心了,也就没了再守在这的理由和那份毅力,只想着带家人早早离开这凶险之地去别处找条活路,只恨不能一下子就飞离。
李纲呆了,完全不知该怎么阻止老刘怪脾气再次发作,脑子里有些事也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有些急智,冲刘韐的背影大叫:“刘公,你向来关照我,一直在帮我护着我,我敬你如师父。我求求你了,给我个机会,给我点时间,就一点时间。
你先不要直接走掉。我去和宗帅张帅他们聊聊,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我们四个当初可是说好了在这边关险地要同进同退统一态度面对一切的。你不能说了不算有违君子之道。”
刘韐却头都不回,哈哈笑道:“守边关,自然要坚守当初的同志约定。不守了,约定就不存在了。伯纪,你理解有误啊,还是不太成熟。”
“再者,我能猜到宗汝霖张叔夜会是什么态度。
他们再忠君爱国被官家恶心搞得也只能心死。
谁也阻止不了朝廷那帮玩艺纵情荒唐享乐瞎搞的那股子疯狂任性劲。就算宗汝霖张叔夜选择了鞠躬尽瘁,愿意为朝廷那帮东西陪葬。我也不会改变去意。我,不该死。”
李纲一听这个是彻底急眼了。
他原本对自己的本事极自大,我可是有文帅父亲家传的治军守边法宝,我可是热爱军事又聪明有这方面才干的......可真到了边关才知道自己的军事才能根本担不起守边职责,连军队都控制不住,儒腐高傲冲动,大嘴巴,任性刚强喊边军不想听的空洞高调不知错,根本不会赢得军心,在治边的最初,若不是有刘韐护着,他已激怒边军被乱兵随手剁了。
边军凶野之极,根本不把朝廷当回事,和内地充任了厢军的坏蛋同类原来并不一样,他治理莱州军的经验在边关不合场合,根本没用,而且起反作用,容易激起边军反意。
刘韐若是真走了,李纲可没自信自己能接任了本部边帅重任。
他决不能让刘韐立即脱身而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急眼又大叫:“刘公,你稍等等又能怎的?
等我去完了信安军霸州军后,你再决定离不离开又有何不可?不用急在一时吧?”
大宋王朝又不是眼下说倒就倒了。就算逃避,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刘韐露出无奈,止步回头道:“伯纪,我拖不得的。
等朝廷收拾柴进的命令一到,就晚啦。伯纪,看在老夫待你不错的份上,你就放老夫一马吧。让我家人能有命活着离开这。”
李纲没听明白怎么杀柴进的命令一到,老刘一家就得死这没机会脱身了。
老刘和柴进又不是什么逆贼同党,双方就没有水产买卖以外的关系。朝廷问罪柴进,也不可能牵连到老刘头上的。朝廷没人了,也万万缺不得老刘这样的守边关。
朝廷那些奸贼就是想牵连陷害老刘也不敢,否则边关被破,国灭,他们都得倒大霉......
他只能急叫道:“朝廷斩除柴进的命令一时半会哪能到得了河间府?几千里远呐。”
刘韐却冷笑:“朝廷作孽的时候向来最积极最有效率,速度可不慢。
我得提前些离开,如此才能避开在半路上被截住强迫我继续卖命留任结果害死我全家。”
李纲见怎么也劝不住了,不得不露出官相,公事公办威胁:“刘帅,你若敢在我回来前就弃官而逃,那休怪我执法无情不让你一家能离开此城。
我事实是整个河北路的监军,最大的监军,连总指挥宿太尉也管得了。皇帝的宦官心腹监军也只能牵制我,管不得我。我有这个权力。”
“你,”
刘韐生气了,手指点着李纲,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李纲心终于一松,心中却也不免浮起惭愧,却也顾不得多想,赶紧郑重抱拳对老刘深施一礼:“刘公,我李纲敬你,爱你,决无害你的私心,不是贪图权势富贵强绑你,也不是为了忠君。我只是为天下苍生的生死荣辱才强留你。
你放心,这只是一时的。
宗帅张帅也是如此。边关守不住了。我不会阻止你一家逃离边关寻找生路。我会助你离开。我李纲留下来,死守在这。”
刘韐听这话,怒气才消了些,眼神复杂地盯着李纲一叹:“那.......好吧。你速去吧。”
李纲再拜,然后转向急匆匆奔向外,飞身上马,带着配备的亲兵赶去信安军那。
有个问题他想不明白,柴进死和边关有什么关系?
边军又不是效忠柴进的,绝不可能为柴进对抗朝廷。
这一点,他很确定。
可是,看刘韐的惊恐急切,就好象柴进的死会直接决定着边军动向一样。
所以,他急于去问问老辣的宗泽或张叔夜到底咋回事,
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顺便看看这二位对柴进事件的态度,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才最好。
攻约梁山 625风波恶5
宗泽并不知道柴进的事。
他在衙门后堂津津有味看着一本兵书(赵廉写、遗)偶尔还和相陪的儿子宗颖探讨几句,气氛很悠闲,猛然看到李刚风尘仆仆一头汗地钻进来样子有些狼狈,老头不禁笑了,还调侃了两句。
李刚见此情景,暗松口气。
他最担心的刘韐已事先和宗、张串通一气了显然不存在。
随后,李刚草草洗把脸,掸掸风尘,坐下来喝口水润润冒烟的嗓子把柴进事件简单扼要说了一遍,却有意隐瞒他自己的看法和刘韐笑着却格外激烈的反应,
问宗泽:“宗帅,您怎么看?”
他把刘韐对他的那一套又复制到了宗泽这,眼睛紧紧盯着宗泽的反应。
宗泽在听到高廉小舅子猖狂重伤柴皇城、柴进愤怒紧急到了高唐州时,他的脸色就变了,显然已经判断出了后续必会发展成什么样。
柴进那特殊的身份、个性、势力、加长久以来习惯了官府不招惹柴家形成的心气,加长年杀辽寇杀出来的铁血暴烈边关风骨,他岂能容忍地痞殷天锡如此无法无天肆意凶残对待柴家。
殷天锡嚣张直接欺压上门来,不知死活。
冲突一起,那么纵然是在高廉的地盘,柴进也必然敢悍然拔刀......高廉,依仗高俅势力和手上的权力,向来凶狂霸道惯了,岂会把个前朝皇族之后(余孽)放在眼里,为了小舅子,更会选择凶狂报复。
太祖所赐丹书铁卷在高廉眼里也必然不当回事,
高廉当时鲁莽点,就会当丹书不存在,直接对柴进下毒手,聪明谨慎点也无非是设法哄骗到手,再诈称是假的,更有理由要柴进死.....
宗泽的浓眉皱了起来,却静静听李刚说完。
果然,后续如他所料。
高廉采用了哄骗之法,
倒是挺聪明,没白当这么多年的官,却是更藐视皇权更可恶更该死,也果然死了,只是不是死在势力强悍的柴进部下之手,而是由二龙山强盗杀了.....算是意外。
宗泽没理睬李刚耍心眼的询问,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儿子宗颖是什么反应。
宗颖脸色激愤,面孔激动得涨红,目闪锐利,
显然对高廉或说高俅一门如此猖狂不法十分愤怒,也对二龙山强盗张狂插手此事打破了高唐州残杀众生感到诧异不解,也有愤怒。
宗泽心里在对儿子三观正确的品性大感欣慰的同时也有一叹:我儿还是太嫩了点.....
他这才面对李刚,却仍不回应,而是慢悠悠反问:“刘帅是什么态度?”
李刚不动声色,故作从容一笑,想以暗示做误导。
不料,老宗泽盯着他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而充满睿智,语气却更淡了,说:“仲偃公(刘韐)必是反应激烈吧?
朝廷如此虚弱,国家如此危亡了,朝廷和地方那些人却还不知消停,还在肆意耍权作恶,就怕败不尽人心,以仲偃公的心性,他岂会不震怒灰心?
他在和你聊过后就决定辞职了吧?不理你了,忙着写辞呈收拾东西弃官而去。”
宗泽说着,瞅着李刚的目光更加深隧:“我猜,他还是以笑着的方式跟你说不干了的吧?
你无法劝说得动他,情急之下,你就威胁强阻了他暂时不得动,赶紧跑到我这来看看。”
李刚骇然地看着老宗泽,
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已经证明了宗泽的所有猜测。
李刚压下惊骇,努力沉沉气,对宗泽歉意地拱拱手,算是为此前的故意欺骗诱导做道歉,却立即追问:“宗公,您对此事到底是如何看的?”
宗泽却仍是不回答,紧皱着浓眉又陷入了沉思。
李刚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宗公,不瞒您说,刘帅和我聊完后就逃命一样急于逃离,说是必须赶在朝廷铲除柴家的命令到达河间府之前就远离了边关,似乎,柴进一灭,咱们边军就会跟着发生大动乱什么的可怕事似的,这是为何?
柴进的事和刘帅有何关系?又和边军有何关系?
这里面有什么关窍?
您说,刘帅与柴进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我等都不知的隐情?晚辈对此着实不解,宗公老辣睿智,还请宗公不吝啬赐教。”
这话一说,陷入沉思的宗泽有了反应。
反应巨大,满满骇然一惊的样子,连目光中都充满了惊骇,不复之前的沉稳睿智和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的鄙夷愤恨焦虑等对此事的真实情绪,显然是猛然被提醒到了什么。
李刚开始怀疑刘韐私通柴进对朝廷意图不轨。
宗泽却仍然没回应李刚,又反问:“朝廷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吧?”
李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宗泽又垂头沉思了起来,
这一回却是满脸的灰暗,还有似乎是彷徨之色,似乎有极大难解的而且万分紧急的问题在困扰着,他需要使劲冷静下来迅速理清一切,完全考虑好了才能做出某种重大决定。
李刚本就性子冲动,又心急火燎的,但涵养还是有的,只得耐住性子安静等着。
没用他等多久,宗泽终于做出了决定,仍不理急张嘴想问他的李刚,径直吩咐站在他身边也在焦虑沉思的儿子说:“颖儿,你速去家中告之你母亲搬家,帮你母亲最快收拾好行囊和南下路上无人区必要的吃食,与全部仆从立即出城,离开这,万不要迟疑拖延。为父片刻忙完这边就过去与你们汇合。”
宗颖愣了一下,张嘴想问什么。
宗泽一扬眉,声音变得严厉:“不要问。
你还太年轻太嫩,缺乏历练,骤遇大事大难看不透理不清,做不了正确抉择。现在照为父说得做。事关我满门生死。速去。”
“是,父亲。”
宗颖不敢多嘴,答应一声,向父亲和李刚各一拱手,赶紧大步奔去后面......
李刚......眼睛瞪圆了:刘韐坚决弃官不干了。现在,宗泽也毅然决然甩手不干了。这,这到底是闹那样?
到底是什么事会惊得逼得这样两位向来处变不惊心志强大的人物会只顾逃跑?
“宗帅,你也要不顾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的安危而去?”
“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们几个联手都解决不了的?”
李刚彻底急眼了,这两句话简直是在咆哮喝问。
宗泽这回搭理他了,却是冷然一笑,语气更满是嘲讽:“我们几个解决?呵?”
“我来问你,是我们大,还是皇帝大?是你大,还是高俅大?是我们大,还是宿元景大?”
宗泽连珠炮般一连三问,语气中终于流露出强烈的万般愤然无奈真实情绪,也是在愤怒咆哮,问的吼得,直接把李刚问蒙圈了。
宗泽喝问完,又不理李刚了,自顾铺开纸,提笔沾墨急急写字。
李刚稍一瞅,果然是辞呈,而且玩最简单的那种,上来就称年老无用.....也无疑是想趁着他这个监察东路的大员在,就手把辞呈交给他李刚转交朝廷,算是合法完成辞职程序。
李刚更急眼了,张嘴又要同样公事公办地威胁宗泽,
但宗泽却似头顶长眼一样看到了,抬头瞅着李刚,目光凶狠说:“伯纪,你难道也想强扣我一家不得离开?你,想让我们满门死在这,让我宗家背着耻辱悲惨死光了彻底绝后?”
李刚从未见过宗泽如此凶戾对他。
这老爷子是很有风度的人,而且向来对他这个满身正气勇敢的晚辈慈和多有爱护。
李刚竟一时被震住了说不出话来。
宗泽缓和了一点语气说:“伯纪,你是个有志的好官,但好官好人未必有好报。这世上惨死的最多的就是好人好官。我不忍心看你稀里糊涂冤死在这边关,我劝你回去收拾行囊也赶紧逃命吧。就象刘公说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刚急道:“宗公,您既说了稀里糊涂,就请告诉晚辈到底糊涂在哪?怎么柴进死了,我们在边关就会遇难?到底是为什么?”
宗泽诧异地瞅着李刚,那眼神无疑在讶异李刚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会问这么蠢的问题,或是李刚竟然蠢得看不清这点事。
他显然无心多滞留片刻,急于逃脱此地,没心思给李刚解答,又自顾急着完成辞呈,唰唰唰.....几转眼写完了,然后哐哐盖上私印和官印,把纸一折,收入一信封中封好。
“伯纪,这就交给你转交了。拜托了。”
顿了顿,宗泽又说:“若是你想好了也选择离开,就把辞呈一同交给宿元景。万不要交给当地监军代交。否则,我怕你满门就离不得了,会被那些狗东西抓了害死。
你的监察权压着他们,屡次呵斥他们,得罪得深了,他们可早恨你入骨了,只是没机会报复整治你。”
说完,宗泽起身就急往后宅走。
李刚拿着辞呈稍呆了呆,极不甘心.....忽心生急智,急忙招呼道:“宗公,我们当初可是有四人联盟约定。你不屑给我解释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罢了,就当是我李刚太蠢。但,我们四人的情谊总在吧?
要走,也得一起走吧?
四家一起,就是南下逃亡路上也总能多份相互照应的力量。以四家之力总强似一家一户的薄弱,就算以后隐居凶险的深山老林以避世,也总能在深山自在活下去,对吧?”
他这么一说,宗泽急走的脚步不禁一顿,回头瞅李刚沉吟着:“......也是。......但,来得及(通知张叔夜一起)吗?”
李刚一喜,连忙道:“来得及,来得及。京城到这几千里呐。还能飞过来不成?我这就去通知张大人。”
李刚的心思说白了就是想拖住宗泽。
宗泽睿智却没发觉他的这个阴险小心思。
但,宗泽却皱眉又摇头道:“不行。”
“张叔夜,固执炮筒子。我想他不至于坏我们的事却不会选择离开。他会选择死在这给那帮早该死了的东西陪葬以明节。还是别一起了。各走各的吧。”
“哎,别介。”
李刚急了,连忙道:“不会的。
张叔夜又不是愚忠的傻子。他早对朝廷一肚子火气了,多次冲监军大骂威胁他不干了。他老张家也不会选择绝后吧?
就算张叔夜固执不肯离去,他也总会选个儿子逃走以续香火吧?不会带两儿子全陪葬在这。”
李刚纯是为忽悠宗泽而急眼瞎蒙,却蒙对了张叔夜最可能做的选择。
历史上,张叔夜带两善战的儿子增援京城,途中大战金军,以战斗力不高的那点地方厢军兵力竟然挫败了金军,也算是打击了金军入中原以来太顺利的冲天嚣张气焰,
但,后来,宋王朝覆灭,赵佶父子投降被押往北方享受倒霉,张叔夜选择了追随同去,带了大儿子张伯奋,小儿子张仲熊却没去,无疑是留下根苗以续香火,或者为还能有后人能接着抗击金军....父子皆在进入金国境内时悲愤英勇自杀。
张仲熊,后来竟然投降了金国,
或许是愤恨南宋王朝上下刻薄寡义无情,为父兄对宋王朝的忠义牺牲感到太不值,想报复南宋,也或许是看到了金国的强大,而南宋、汉人,仍是那么懦弱苟且自私腐朽内讧.....不知奋发不敢奋勇,他对汉人恢复统治中国绝望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