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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从去年开始,义州,锦州,广宁等地就开始招兵,一直负责训练新兵的乔桂带着整理好的名册找到了张恪。
一年多的历练,乔桂已经大变样,从当初憨厚单纯的猎人,变成了一个严谨的军官。文化水平更是突飞猛进,写寻常的文书,计算账目完全能够胜任。
笔直地坐在张恪对面,乔桂翻看了成绩单。
“大人,从去岁六月份开始,先是大清堡,接着是义州,我们招募到新兵六千七百人左右,其中三千五百人经过了半年左右的训练,广宁之战后,补充进入主力部队。剩余的士兵在春耕结束之后,全都脱产,成为职业士兵。”
义州兵分成战兵和民兵两块,民兵每年农闲训练四个月到六个月不等,战兵则是完全摆脱农业活动,是真真正正的职业军人。
按照乔桂所说,到四五月之间,光是义州的主战人马就能达到七八千人。当然这些人马还要经过历练,才能真正和鞑子较量,不过就算这样,也让张恪非常意外了。
“义州户口加起来不过二十万人,能招募这么多士兵,已经到了极限。下一步招兵的重点要放在锦州,放在广宁!”
“大人说的没错,只是这两地有困难……”
“是不是农庄的问题?”
“没错。”乔桂为难地说道:“大人要求有土有兵,加入的士兵要授予田地,安置家人,只有如此才能奋勇作战,没有后顾之忧。可是锦州广宁等地分田还八字没一撇,空有众多丁口,却只招募了三千多良家子,还不到义州的一半。”
“的确是个问题。”
这年头分田分地是最得罪士绅地主的事情,乡下的地主从来都是舍命不舍财的,想要他们的田地,等于是断了他们的命根子,必然引起反扑。范围越大,反弹越激烈……
张恪在地上转了几圈,坚定地说道:“分田决不能更改,而且今年春耕广宁和锦州必须推行。我给王大人还要薛敦仁去信,让他们一力推行,另外让马如峰领兵去广宁,把我大哥张峰调到锦州。有军队压阵,我看谁敢反对分田,老子绝不客气!”
“好嘞,就等大人这句话了!”乔桂大笑道:“只要广宁和锦州分了田,年内至少能招募一万五千人,等到明年年中,我们差不多就有两万精兵了!”
两万人马啊!
张恪思绪不由得飞扬起来,两万人马是自己对抗老奴的最低数量,只是不知道老奴能不能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宽阔的大路上,一支衣着怪异的军队正在逶迤前行。足有三五千人的队伍,全都拿着长长的枪,枪杆没有上色,露出簇新的白色。大明军队普遍装备一半左右的火器,完全是冷兵器的还是异数。
只见这些士兵个头不高,但是极为精壮剽悍,身上披着棉甲,脚下就比较可怜,多一半的士兵没有棉靴,甚至有人还穿着草鞋,积雪刚刚融化,天寒地冻,出了山海关,有人脚就冻伤了。
为首的两员武将长得差不多,年长的五十出头,年幼的四十有余。
“大哥,我们千里迢迢从四川而来,京城的那帮龟儿子,连棉鞋棉衣都不给备齐了,他们安的什么心!”
“别废话了,我们秦家世代忠良,岂能因为几个昏官,就不给朝廷尽忠了!此番援辽断然不能弱了白杆兵的名头!”
正说话之间,突然有斥候跑过来。
“禀报二位将军,前方有人马前来迎接。”
秦邦屏和秦民屏一起举目,只见一队骑兵飞马而来,大旗上面飘扬着一个斗大的张字,在朔风中分外显眼。(想知道《辽东钉子户》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qidian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qdread)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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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二百三十九章 泣血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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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恪高升总兵,手下的人全都得到了封赏,大哥张峰就升任左营游击,孙得功升任锦义参将,接替了张恪原本的职务,至于吴伯岩升任宁远卫指挥使,负责守卫京城到辽东的咽喉要路。
因为前方吃紧,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军需,从各地调来的援兵通过宁远,前往辽阳和沈阳。各路神仙见得多了,吴伯岩都麻木了。
可是就在三天前,张恪特别下了命令,让他妥善接待一支从四川来的援兵。吴伯岩顿时脑袋就大了,没听说大人和四川有什么关系啊,怎么贸然下这种命令?
满脑袋都是疑问,吴伯岩没胆子违拗张恪的指示,他急忙安排下去,夜不收士兵不停侦查。
果然有一支怪异的四川士兵前来,吴伯岩一见之下,不免傻眼了。
能被大人看重,该是何等英雄!
可是一见之下,这些士兵只有一杆白色长枪,身上的棉甲破破烂烂,都没有裹精铁叶子。至于脚下,就更惨了,还有人穿着草鞋。
分明就是一支叫花子,手下的士兵也傻眼了。
“大人,就来接他们啊?”
“哼,别废话了,总镇交代的,照办就是了!”
吴伯岩催马向着秦家兄弟奔来,离着老远吴伯岩就下马施礼。
“在下宁远卫指挥使吴伯岩,奉我家总镇大人之命,前来迎接诸位,大家一路辛苦了!”
秦邦屏和秦民屏互相看看,更是大吃一惊。
在大明的土司之中,广西的士兵战斗力最强也最凶狠,被称作狼兵,悍勇可见一斑。后来推而广之,西南的土司士兵都被称作狼兵。
普通百姓躲得远远的,各地的官员见他们装备落后,又瘦小枯干,根本看不上眼。
秦家兄弟走了大半个明朝,还是第一次有人大老远的出来迎接,而且还是一位指挥使。他们两个急匆匆下了战马,急忙上前还礼。
“多谢兄台相迎,我等感激不尽。”
吴伯岩一直在打量这支奇怪的部队,当两位主将走出来之时,临近的亲卫距离不远,形成半月形包围圈,守护两位主将安全,风雨不透。
后面的士兵则是整齐划一,长枪如林,雪亮的枪尖透着浓烈的杀气!相比义州的长枪兵,一点都不差,凶悍骠勇之气甚至犹有过之。
好兵!
吴伯岩态度顿时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难怪大人会如此重视,真是想不到,大明朝最能打的士兵不在九边,不在京营,竟然是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四川土司兵,真是无奇不有啊!
“两位将军太客气了,在下准备好了酒食,请到宁远歇息,我家总镇很快赶到。”
秦民屏忍不住挠挠头,苦笑道:“朝廷刚刚提拔做了守备,当不得将军的称呼。”
吴伯岩一愣,随即笑道:“就当小弟提前叫了,凭着两位手下的精悍,要不了多久,就要高升将军!”
“借您吉言!”
三个人有说有笑,在吴伯岩的带领之下进入宁远,先前往驻扎的营地,两大排整齐的营房,里面正冒着浓浓的烟。
“营房空闲了许久,前天才让士兵们收拾,要是不够暖和,还有火炉。”
秦邦屏走进营房,把手放在火炕上,滚烫!
从四川到辽东,他们走了好几个月,一路上几乎都睡在帐篷里,甚至有露宿山林的时候。热乎乎的炕头,睡上一宿,什么疲惫都没有。
“好,真好。吴兄太够意思了!”秦邦屏笑道:“告诉孩儿们,能好好睡个觉了!”
“别忙,知道诸位远道而来,我们准备了晚宴,还有热水洗澡,另外若是有弟兄身体不舒服,还有军医官。放心,全都免费!”
敢情人家都准备好了,秦家兄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热情,但是他们只能客随主便。
长途跋涉的白杆兵安顿下来,坐在热气扑面的军营里,一个个咧开大嘴,憨厚地笑着。
“诸位军爷,热水来了!”
有人把洗脚水送来,白杆兵都有些傻眼了,上一次洗脚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双脚插进热水里,舒服的眼中流出了泪。
秦邦屏和秦民屏每一个营房走过去,只见水汽弥漫之中,士兵们舒服地清洗尘垢。长途跋涉,他们的脚上血泡都是一层接着一层,渐渐的竟然变成了类似马掌的硬皮层。除了山海关,不少人脚上被冻伤了,青紫红肿,甚至皮肤溃烂。
每逢有伤的士兵,军医官都会拿着药膏,亲自帮着清理,上药,包扎……
看到士兵们感动落泪的模样,秦民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哥,你说那位张总兵到底是谁啊,怎么对咱们这么好?”
“你问我我问谁去!”
秦邦屏摇摇头,说道:“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只要咱们能办到的尽力就是了。咱们白杆兵不欠人情。”
……
焕然一新的白杆兵士兵在引领之下,来到了校场上,顿时眼珠子碎了一地。
只见校场上已经支起了上百个烤肉架子,每个架子上绑着一只肥羊,下面是旺盛的炭火。一边烤着,一边涂抹香料。只见烤色泽枣红,娇艳欲滴,提着鼻子一闻,就让人食欲大开。
秦邦屏看在眼里,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其他士兵更是不敢动弹。能管得住腿,却管不住大家伙的眼睛,全都盯着烤全羊咽吐沫。
“哈哈哈,秦将军,怎么不和诸位的口味吗?”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张恪在吴伯岩的陪同之下,出现在校军场上。
熟读史书的张恪自然知道白杆兵的大名,更是为浑河血战扼腕叹息。
天启元年,大明集中各地精锐,包括四川的白杆兵,浙江的戚家军,云集辽沈,和建奴大战。
白杆兵算是大名最好的长枪手,和戚家军又是最好的火铳手。两支人马,在浑河实现了梦幻组合。
不到一万的士兵,力战数倍于己的建奴铁骑,双方战损比例相当!
这在野战之中,几乎是不敢想象的,比起徒有其表的广宁铁骑,白杆兵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们没有战败,只是被消耗光了!
当得知白杆兵北上进入辽东之后,张恪就知道那场宿命的交战已经不远了。
根据种种迹象判断,老奴甚至可能比历史上提前下手,更大的血雨腥风不再遥远。张恪所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白杆兵,让他们打得更漂亮,最好能摆脱全军覆没的凄凉结局。
秦邦屏见到张恪,也被对方的年纪吓了一跳。
看样子恐怕比起自己儿子还要年轻,竟然高居总兵之位。猛地,秦邦屏想起了最近风头最盛的一个人物……
“敢问大人可是在广宁痛击鞑子的张恪张大人?”
“正是本官,若是我说的不错,两位应该是马夫人的兄弟吧?播州之乱,马千乘和秦良玉贤伉俪用兵如神,连破杨应龙部,战功赫赫。试问我大明的土司当中,谁人能比得过秦马两家,本官久仰白杆兵大名,没想到你们到了辽东,正好让本官尽尽地主之谊。”
张恪一番话说出,秦邦屏和秦民屏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疑虑,原来是张恪仰慕他们的战绩,才盛情款待,看来大名还是有识货的人。
不过相比广宁大捷,张恪的战功,义州兵的战力,更加白杆之上。
秦邦屏老成持重,最敬重英雄,他急忙给张恪施礼。
“张总镇过誉了,我等深受皇恩,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倒是张总镇年少有为,战功彪炳,让人好生钦佩。”
“哈哈哈,别忙着吹捧了,羊肉老了就不好吃了。”
张恪刚说完,早就按捺不住的白杆兵嗷的一声,像是一群饿狼扑了上去。平均三十个人一只羊,围着肥美的羊肉,大家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匕首,看上那块就割那块,嘴里塞满了羊肉,根本无暇说话,只能听到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
秦邦屏一口气啃光了一只羊腿,这才想起来。
“张大人,羊肉可不便宜,如此招待,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张恪微微一笑:“秦将军,羊肉在其他地方或许值钱,可是别忘了我们刚刚打败了好几万鞑子。我派遣骑兵攻击草原,抢掠了大量的牛羊,吃不了的羊肉都冻了起来。眼看着冰雪消融,要是不赶快吃光了,只怕就化了。”
秦民屏笑道:“当真如此?那我可要多吃一点!”
说着伸手抓起了第三支羊腿,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白杆兵在宁远停留了三天,又要继续北上,张恪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赴死,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大人,沈阳来信了。”
“是谁的?”
“于伟良,于大人的!”
张恪急忙从马彪手里接过,展开书信,浓重的血腥气直刺鼻孔,是血书!张恪眼前一黑,仔细看去。
永贞兄,见此信时,弟或许已然捐躯殉国,倘若如此,请兄代为照看家人,小弟不胜感激。若小弟侥幸活着,请兄念在往日情分上,发兵相救,万余将士性命系于兄一人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至于写血书?”张恪眼睛都红了,当初在奉集堡联手对敌还历历在目,怎么转眼就要生离死别一样!
马彪急忙说道:“启禀大人,送信的士兵说袁应泰派遣于大人袭击抚顺,他攻下了抚顺之后,就被皇太极领兵围困,向经略大人求援,经略不理。于大人才派人突围,一路到了广宁。大人,咱们不能不管啊!”
马彪跪在了地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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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二百四十章 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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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于伟良的血书,张恪是越发感到奇怪,按理说于伟良要求救,上面有总兵,巡抚,经略,甚至是朝廷,怎么也找不到不在战区的总兵!
不过于伟良出身广宁,又和自己在联手作战,是一起扛枪的兄弟,绝对不能不管。
“把送信的士兵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
马彪转身离去,不多时带来一个黑瘦的年轻人,身上的鸳鸯战袄破旧不堪,有几处黑色的斑块,明显是血痕。进来之后,跪在门口砰砰磕头,放声大哭。
“救救我家大人吧,求求您大发慈悲啊!”
“身为军人流血不流泪,先把事情说清楚,前面的战局到底如何?”
士兵擦抹一下眼泪,把他所知的都告诉了张恪。
“我家于大人在二月六号接到经略指-优-优-小-说-更-新-最-快-www.-令,准备光复抚顺。于大人以为冒然出战胜算不大,就上书巡抚洪大人,想要洪大人代为周旋,可是洪大人已经奉调入京,新来的巡抚杨涟刚到任,就巡视奉集堡和沈阳等地,督促人马发动攻击。于大人没法违抗,只能领兵在二月十六号攻击抚顺的建奴。”
“糊涂!”张恪拳头狠狠砸在了红木桌案上,震得壶碗乱撞,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杨涟和袁应泰叫道面前,痛骂一顿!
以明军的状态,根本没有反攻的本钱,能守住地盘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即便打下抚顺,面对老奴不停的骚扰,也是易攻难守,搞不好就会重蹈萨尔浒的覆辙。
张恪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东林党,从袁应泰和杨涟的举动来看,应该是山西的案子让他们损失惨重,天下群情激奋,东林最看重的节操蒙尘,他们不得不利用辽东战局转移焦点,甚至替他们加分!
从东林党的立场来看,或许是一步解套的妙棋。可是对于大明来说,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于大人如何攻打抚顺,为何又被包围了?”
“启禀大人,于大人率领五千士兵,携带二十门红衣大炮,在二月十七号赶到抚顺城下,趁着夜色发动攻击。抚顺城中守军极少,半夜时分就杀入城中,光复抚顺。于大人急忙向经抚报捷,可是转过天侦察到两万多建奴向抚顺杀来。于大人急忙向巡抚杨涟上报,杨涟没有增派人马,只是严令于大人死守……”
士兵越说越悲痛,喘着粗气说道:“鞑子猛攻抚顺,于大人率领弟兄奋死力战三天,孤立无援,连一个援兵没有,于大人不得不选派夜不收突围,向各处求援。”
负责执掌文书的杜擎在张恪身边一直听着,奉集堡血战的场景历历在目,太阳穴上的青筋崩了起来。
“从二月十七号算起,现在差不多十天了,我们远水不解近渴,怕是于兄弟已经一命归天!”
杜擎眼角挂着伤心泪,愤然说道:“大人,我们要给于大人报仇!”
“别忙,那小子死不了!”张恪盯着那个士兵,问道:“数万鞑子包围抚顺,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杜擎眼睛也瞪得老大,他一把揪住了士兵胸前的衣服。
“小子,实话实说,是不是鞑子的奸细,跑来谎报军情的?”
“不是啊,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杀出来了!”
“还敢说谎!”杜擎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就要动手。
“慢!”张恪拉住了他的胳膊,苦笑道:“他没说谎。”
“哦,大人,您的意思是?”
张恪仰天长叹,苦笑道:“建奴学聪明了,他们是想围点打援!抚顺就是一个诱饵,借此吸引大明的精锐,然后一一消灭。老奴没有这么本事,多半是皇太极一手设计的!”
张恪的判断没有错,经过奉集堡和广宁两战,大贝勒代善灰头土脸,三贝勒莽古尔泰干脆连脑袋都没了。
建奴刚刚膨胀起来的信心削弱了不少,他们并不敢攻击沈阳和辽阳这样的重镇。经过苦心焦思,四贝勒皇太极终于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引诱大明出击,然后再反包围,诱使明军同他们野外决战。
守城战或许有困难,可是野地浪战,他们还是有充足把握的。老奴对着这个计划格外欣赏,委以兵权,让皇太极全权指挥……
“大人的意思是于兄弟还死不了?”
“比死了也好不了哪去!”
张恪一屁股坐在了地图前面,凝重地看着。
“凭着抚顺城,最多坚持不过二十天,没有援军必死无疑!”
“那有援军呢?”杜擎好奇地问道。
“买一个送一个,一起死呗!”
杜擎吓得瞠目结舌,磕磕巴巴说道:“大人,不会这么遭吧?”
“兴许比这还遭!辽沈都危险了!”
一个无能的官员或许没什么,最可怕的就是无能还喜欢做事,东林党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做的越多,后果就越严重,所过之处,鸡毛遍地…
“大人,辽沈若是丢失了,辽东岂不是都落到老奴手里了!大人,赶快给袁应泰和杨涟去信吧,让他们以国事为重。派遣勇士解救于大人突围,放弃抚顺,全力守卫辽沈……”
“不可能的!”张恪苦笑一声:“世上有种人啊,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东林党的都是这样人?”
“错!”张恪无奈地说道:“他们更极端,即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反思自己,反而认为是墙错了。这就是东林,这就是清流,就是一群偏执狂!”
杜擎彻底傻眼了,眼圈通红,垂头丧气往外面走。
“干什么去?”
“老于没救了,我去给他买点纸,地狱总不能归东林党管吧,多烧点,让他有钱花……”
看着大个子哭天抹泪,张恪哭笑不得。
“等他真死了,再去烧纸也不迟。”
杜擎听出了张恪话中的意思,惊喜莫名地问道:“大人,我就知道您有办法!”杜擎破涕为笑。
“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考虑一番。”
张恪一肚子苦水,他想老实练兵,积蓄力量,可是有的人他不能不管。
除了被困的于伟良,还有辽东总兵贺世贤和张家是世交,要是没有贺世贤,大哥早就冤死了。
根据前世的记忆,贺世贤也死在了沈阳之战。
而且史料对这段记载极为诡异,先是说贺世贤大量招收降夷,有人攻讦他有异心。野猪皮打到了沈阳城下,贺世贤竟然带领着一千多家丁出城,稀里糊涂地战死了。那些降夷又打开了城门,重镇沈阳一天时间就轻松沦陷了。
当时就有人推测贺世贤和建奴之间有联系,甚至先投降了,然后才被杀。
不过根据张恪的了解,贺世贤绝对不是那种人,而且他和李成梁家族也不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暗通取款。身为堂堂一品总兵,他更不可能投降鞑子。
至于招收降丁,大明的武官地位何等底下,除了像张恪这种圣眷在身的异类,别的都乖得像孙子。没有经略巡抚的准许,贺世贤岂敢随便收人。
最大的疑点就是沈阳大战的时候,仅带着一千家丁出城迎敌。这个就更荒谬了,贺世贤在城外深沟高垒,用木头做栅栏,预设火炮,摆出了一副乌龟战法。
结果好好的准备不用,竟然领着一千多家丁,效仿三国演义的模式拼命,岂不是笑话!
对冤枉的老伯父,张恪心里有了看法,他多半是逼不得已才出城迎战的。毫无疑问,这又是文官在背后作祟!
东林党人瞎指挥,葬送名将坚城,结果到了后世,又是东林的徒子徒孙投靠满清,修著明史,自然有些人含冤莫白……
“一定要出兵,不光为了救人,决不能让老奴轻易拿下辽沈,大不了付之一炬,留给老奴一片焦土!”
两个时辰,张恪苦心焦思,权衡再三,终于拿定了主意,猛地对着窗外说道:“马上传令,调集三千人马,立刻出征!”
窗外人影幢幢,不光是杜擎马彪,吴伯岩、岳子轩、刘全秀、乔福,就连大哥张峰全都来了。
他们也在小声嘀咕,一个个看法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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