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魏忠贤说完,转身前头领路,几位大汉将军跑过来,接过朱由检的轿子,就要往宫里抬。
“慢!”
朱由检冲着张恪一摆手,说道“安东王身体也不好,大冷天步行跟随,孤实在是不忍心。还请准许,让安东王与孤同乘一个轿子。”
魏忠贤迟楞一下,了头,张恪装病这么长时间,也没法拒绝,只能坐进了轿子里。大汉将军抬起轿子,颤悠悠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等到轿子进去,午门再度关闭,只留下傻愣愣的众位官员。
“唉。元翁,怎么能让安东王进宫呢!若是魏阉有什么歹心,没了安东王坐镇,我们可怎么办啊?”宋权悔恨地说道。
户部尚书毕自严倒是出来帮着说话,哼了一声“既然有担心,刚刚为什么不说?六科不是能封驳圣旨吗?”
宋权被问得脸色一红,默默低下了头。
魏广微叹口气,说道“诸位,为今之计。只有相信安东王,相信大明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
……
“张爱卿,你看?”
轿子之中,朱由检小脸煞白。忍不住问道。
张恪面带微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朱由检心中更加忧虑,偷偷指了指轿子外面。那意思是小心隔墙有耳。
张恪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指了指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朱由检也不是傻瓜。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张恪的意思,是告诉他不要多话。
的确,这种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言,说多多措,说少少错,不说不错!
想到这里,朱由检忍不住对张恪投以感激的目光。领兵打仗的和文官就是不一样,满朝文武,恐怕除了张恪,能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的,绝无仅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轿子突然停下,只听到外面传来魏忠贤的声音。
“奴婢恭请信王殿下!”
饺帘撩开,张恪先走了出来,朱由检在后面紧紧跟随,亦步亦趋。
到了外面,他们才知道敢情来到了乾清宫前面。再向宫门四周看去,只见所有的侍卫,太监,宫女全都扎着一根白布,脸上都有泪痕。
一刹那,朱由检身体一晃,差摔倒在地。
“怎么,魏公公,难道皇兄?”
魏忠贤以头触地,痛哭道“殿下,陛下刚刚驾崩了!”
朱由检顿时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张恪,只见他已经扑倒在地,嚎咷痛哭。
得!
跟着学吧!
朱由检跪在冰冷的台阶上,放声痛哭。
“皇兄啊,大明的江山不能没有你,臣弟不能没有你,你怎么就撇下了祖宗基业啊!臣弟心痛,痛啊!”
还真别说,朱由检有当影帝的资格,泪水就像自来水一般,哗啦啦的一个劲流,仿佛真是兄弟情深,哭到了伤心处,声音哽咽,几乎昏厥。
张恪暗暗竖起大拇指,今晚的最佳男演员,朱由检!
魏忠贤刚开始陪着哭几声,可是渐渐的朱由检也不停下来,张恪也在掉眼泪。老魏差气昏了。
你们当这是平常人家死了亲人啊?宫里宫外一大堆的事情,哭能解决什么!
“安东王,劝劝王爷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好些大事等着王爷呢!”
张恪擦擦眼泪,说道“魏公公,圣上在日,最信任的就是公公,想必已经把身后事交代清楚,我们只管听着就是。”
朱由检急忙说道“没错没错,孤王头目森森,不知所以,魏公公有什么安排,孤王一定遵从。”
看这俩人这么听话,魏忠贤忍不住松了口气。
“殿下,还有安东王,请随老奴进殿,有几件事情要启奏。”
朱由检偷偷看了一下张恪,只见张恪没什么表情,他顿时放心地跟着魏忠贤,三个人进入了乾清宫,一直走到了龙床的前面。
天启此时还躺在床上,一张枯瘦的小脸呈现可怕的青灰色,身体完全僵硬,好像一截枯木。
看到了尸体,朱由检福至心灵,趴在地上,跪爬到龙床前面,放声痛哭。魏忠贤不能不陪着,可把一肚子话的九千岁给憋坏了。
好不容易朱由检声音弱下来,趴在地上不停抽泣。魏忠贤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奴婢启奏信王殿下,在正月十五的后半夜,主子万岁爷升,升天了!”
朱由检悚然一惊,按照常理。皇帝驾崩,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群臣,魏忠贤竟然封锁紫禁城,可见居心叵测。未来的皇帝对九千岁是越发忌惮,只是张恪交代过,他闭口不言。
魏忠贤也不知道信王什么心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启奏王爷,老奴之所以冒天下大不韪,封锁紫禁城,实在是因为陛下之死另有隐情?”
“什么?”朱由检不能不说话了。
“魏公公。你是说皇兄是被人害死的?”
魏忠贤一脸为难,还是勉强头“没错。”
“是什么人?”
“是,是皇后!”
“不可能!”朱由检一跃而起,谁陷害天启都有可能,唯独皇后,天仙一样儿的人,她怎么可能陷害天启?更何况天启活着她是皇后,天启死了她有什么好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看着朱由检骤然色变。老魏心里就一哆嗦,额角冒出了汗水。
“咳咳,王爷,魏公公是断然不会说谎的!”张恪这时候开口了。他的目光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味道。
“王爷,您还是听魏公公把话说完。”
在张恪的逼视之下,朱由检重新坐下。
魏忠贤磕了一个头,哭道“王爷。老奴绝不是胡言乱语,主子自从王恭厂爆炸之后,惊吓过度。病体越发沉重,只是还能勉力支撑。只是正月十五的夜里,皇后前来探视,并说偶得仙丹一枚,能起死回生,陛下竟然同意服下,可是吃下了之后,当夜三更陛下口吐鲜血,人事不知,没等太医前来,就驾崩了!”
魏忠贤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陛下突然驾崩,皇后又难逃干系,后宫无主,老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下令暂时封闭紫禁城,等待王爷前来定夺。老奴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倘若王爷不信,老奴愿意撞死在龙床前。”
一面说着,一面磕头碰地,金砖上留下了狰狞的血迹。
魏忠贤卖力的表演,可是看在朱由检的眼里,根本就是鬼扯!
姑且不说张嫣会不会杀害天启,就说魏忠贤封闭紫禁城,根本没有通知朱由检,而且还下旨让他的侄子接管京营,若不是张恪出头,只怕此时朱由检还不知道宫中的情形。
朱由检有心发作,可是张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能强压怒火。
“魏公公的忠心,孤王早就听王大伴说过,皇兄骤然驾崩,孤什么都不懂,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听公公安排。”
看到朱由检这么窝囊,又放心了不少。摆平了未来的皇帝,只剩下张恪这么个刺头,他转向张恪,问道“安东王以为该如何?”
张恪寻思一下,说道“魏公公,恕小王直言,紫禁城一直封着也不好。当务之急是两件事,一是给陛下办理丧事,第二是筹备新君登基。至于陛下的死因,是不是暂时放一放。当然,并不是不追究,还都交给魏公公处置,王爷你看如何?”
朱由检急忙说道“安东王所见甚是,皇兄虽然在位七年,但是重用贤良,内除奸党,外复辽东,英明睿智,果决圣断,应该立刻上庙号和谥号。”
此话一出,老魏也无从反驳,只能头。皇帝的谥号必须由大学士和礼部拟定,魏忠贤也没法僭越,他只能下令,让魏广微和黄立极两位大学士,再加上礼部的尚书侍郎入宫。
……
没用多久,两位大学士带着人进来,见到天启的遗体,也是一般痛哭一场。只是哭得时候,他们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张恪,他面色如常,这帮人不由得放下心来。
看来不是鸿门宴,行了,就当是家里死了条狗,使劲哭吧!
天启要是知道这帮大臣的想法,只怕会气得爬起来挨个掐死他们。
好不容易哭得差不多,魏广微站起来,说道“天大地大,都不如二礼为先,先定下大行皇帝的两号,诸位都有什么看法?”
宰辅到底和阉竖不同,魏忠贤盯着天启的死因不放,还封闭紫禁城,而两位老则是直奔主题,为大行皇帝盖棺定论,替新军筹备登基,如此看来,治国还真离不开这些文官。
礼部尚书吴志佳先说道“陛下享国七年,天下垂拱而治,圣心机巧,善于木工,以臣之见,可用熹宗!”
熹,嬉戏玩闹,绝不是什么好词。分明就是说天启爱好木匠活,荒废国政,奸邪当道,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才给了这么一个字。
张恪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扫了一眼龙床。在外人看来天启的确昏庸无道,可是张恪深知,正是这个看似荒唐的天子,小心翼翼维持着大明江山,无论是中原赈济灾民,清剿流寇,还是关外的大战,他都给予极大地支持。
假使天启能多活一些儿日子,大明或许还能维持。就算不免亡国,可是也不能亡在满清的手里。
张恪想到这里,说道“小王虽然不懂礼法,可是身在辽东指挥作战,圣上无时无刻都在挂念战局,粮饷从未短缺,如今光复辽东,开疆拓土,先帝居功甚伟。况且在座诸公,皆是先帝旧臣,小王斗胆提议,庙号当用‘高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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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一切为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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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庙号和谥号,这代表着对天启在位七年的盖棺定论,也表明明王朝对这位天子的评价,推而广之,甚至关乎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礼部尚书吴志佳提议用熹宗,嘲讽意味十足,他满以为天启在位宦官专权,无数清流被贬斥,朝政一团乱麻。朱由检作为天启的兄弟,应该与兄长做个彻底的切割,甚至全面否定天启,就像是对正德做的那样。
本以为把握十足的提议,可是张恪却横插一杠子,竟然建议用“高宗”,这是要把天启捧上天吗?一旦如此,新君登基之后,就只能在天启的框架之内,根本无从改革,想来信王朱由检素有贤名,绝不会听从武夫的胡说八道。
老夫也不和你争,就看新君怎么裁决吧!
哪知道朱由检听到张恪的建议,竟然抚掌叫好,赞同道“安东王所言正和心意,皇兄在位虽然不久,可是重用魏公公,整饬军务,终有光复辽东之壮举。朕承袭皇兄遗泽,自应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吴志佳惊得嘴巴张老大,能放进去俩鸭蛋。
不是传闻信王和九千岁不和吗,怎么会大加赞许魏忠贤?看这个意思,老魏是又得到了新皇的宠幸,难道天启朝宦官专权的局面还要维持下去?
尚书大人一想到这里,浑身冒鸡皮疙瘩儿,甚至想到了致仕回家。
其他人没有搭理吴尚书,既然朱由检同意了庙号,大家也摸准了新君的心思,谥号就容易多了,最后用了黄立极提议的悊字。
两号商量好,剩下的就容易多了,捡好听的词往上堆砌就是了,最后定下了“熹宗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
张恪向着龙床意味深长看了看,心中叹道“朱由校,或许你想过杀我。但是张某不是诛心之人,你的身后名张某尽力了!”
完成了两号,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可是突然之间。黄立极猛地惊呼,原来光顾着商量,竟然没有遗诏,这可不合规矩。
“元辅,按照规矩。圣躬不豫,老代为拟定遗诏。”
所谓遗诏,未必都是皇帝所写,很多都出自内大学士之手。为何大明皇帝能容忍这种红果果的矫诏行径呢?其实朱家人还没有爱新觉罗家那般无耻,他们也知道天下闹得不像样子,所谓遗诏,就是最后帮他们挽回失去的人心,让百姓对朱皇帝重新燃起希望。
魏广微也不客气,提起笔,运足气息。就要动笔写下至关重要的遗诏!
可是就在此时,魏忠贤突然站了出来。
“诸位,咱家这里有先帝遗诏,还请信王殿下,诸位老大臣接旨吧!”
什么!
在场众人都惊得面无人色,皇帝遗诏何等大事,岂是一个阉竖能随便鼓弄出来了的,你把满朝文武,把大明皇室当成了什么?
你魏忠贤到底是九千岁,还是一万一千岁?
还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小脸通红。呼吸加重,拳头攥得紧紧的。他记着张恪的交代,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给天启“高宗”的庙号。而且对魏忠贤一再示好,安抚。只是阉竖竟然不知好歹,还想着越俎代庖,把遗诏都包了,干脆把皇帝宝座都给了他就是!
朱由检缓缓从座位上起来,咬着牙齿就要发作!
“咳咳!”
张恪突然咳嗽了一声。抢在朱由检之前问道“魏公公,遗诏关乎江山社稷,不能不仔细小心,还请公公把圣上立遗诏的过程说出来,可有什么证人在场,日后也好能够服众。”
魏忠贤心中早有腹案,急忙说道“安东王提醒的是,是老奴糊涂了。先帝服药之后,口吐鲜血,已经没法提笔写字,只能口述,老奴代为写成。”
“公公可有证人?”
“有,当时先帝乳母客氏在场。”魏忠贤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一阵阵发毛。
谁不知道客氏和他是対食的关系,穿一条裤子,根本没有作证的资格。最好的证人其实是皇后张嫣,只是奈何皇后曾经流产过,人人都说是客氏暗中动的手脚。
双方水火不同炉,魏忠贤为了获得客氏支持,不得不把毒死天启的罪名推到皇后身上,此时又哪能请皇后作证,因此只能让客氏充数。
“奴家见过信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客氏缓缓施礼,就在过去的一天多,她水米没沾唇,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在耳边总能听到天启的呼唤,闭上眼睛,就看到天启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抓向了她的脖子……
可是被折磨的几乎半疯,眼下还不得不硬撑着。
“皇爷身子不行的时候,奴婢和魏公公在一旁伺候着,皇爷交代了遗诏给魏公公,千真万确。”
骗鬼去吧!
在场没一个人信他们的鬼话,但是出乎预料,安东王张恪第一个跪在了地上。
“既然先帝留下遗诏,小王斗胆请信王殿下,还有诸位大臣跪领吧!”
朱由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唯一能抗衡魏忠贤的人都退缩了,他还能如何,朱由检只能选择跪在地上。
“遗诏,与信王朕不豫,皇位你做,一应礼仪遵照礼部安排行事,你要遵照司礼监并诸位辅臣教导辅佐,进学修德,选贤举能,保守帝业,中兴大明……安东王张恪忠勇过人,武略超群,理当重用,西南叛乱不定,着张恪率领义州兵两万,即刻南下,扫平狼烟……”
魏忠贤大声念着遗诏,跪在地上的人心里都骂开了娘!
自古以来,哪有如此荒唐的遗诏?
竟然让司礼监和老一起辅政,让太监做顾命大臣,还放在群臣前面。别忘了朱元璋可是定下祖制,太监不得干政。虽然老朱同志也没有严格遵守自己的规定,但是把太监提到顾命大臣的地位,还从没有过,这不是让大明重演汉唐的悲剧吗!
至于让张恪领兵去西南平叛,明摆着是把他赶出权力中心,日后朝堂只有魏忠贤一个霸主。大家伙的目光唰地都落在张恪身上,盼望着安东王能够雄起,对抗浊流。
哪知道张恪跪在地上,泪水涌动,哭拜于地“臣领旨!”
魏忠贤看着张恪,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急忙说道“还请陛下不要悲伤过度,老奴还要操持圣上小殓,暂且告退。”
魏忠贤一走,朱由检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冲着张恪,低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
“陛下,臣之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张恪坦然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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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百二十三章 巅峰对决之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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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死后将近两天时间,宫里终于白帆飘扬,哭声一片。而在这之前,未来的皇帝朱由检已经忧伤过度,退到偏殿休息。朱由检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安东王张恪和九千岁耳语几句,也走进了偏殿。
“为什么?”
朱由检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脸问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魏忠贤假传遗诏,破坏祖制,大权独揽,这些张恪可以不在乎,可是在遗诏之中,竟然把张恪赶到西南去平叛,堂堂安东王,手握重兵的第一功臣,竟然轻易屈服在阉竖的面前,简直滑稽透!
或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张恪和魏忠贤勾结起来,根本是在唱双簧,哄骗自己,想要把自己变成傀儡皇帝,甚至连皇兄都不如!
人的性格和早年经历有着绝对关系,朱由检的爹是悲催的光宗朱常洛,当爹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当儿子的。
好不容易盼到父兄相继当皇帝,可是又赶上凶悍的九千岁把持朝政,可以说从懂事的那天起,朱由检就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在这种环境之中,人往往容易多疑,偏听偏信,自卑又自负,看不清自己,有强烈的企图心,但是又不会把握分寸……
性格上的弱在朱由检执政的十七年暴露无遗,直接将大明和他自己送上了绝路。眼下他就对张恪起了疑心,而且怀疑像是野草一般,疯狂滋长,不可抑制。
“安东王,孤把江山性命托付给你,你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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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报答孤吗?”
面对着暴怒的叱问,张恪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架势,从桌案上拿起一杯茶,仰脖喝干了。
朱由检眼珠子几乎掉下来,自从进宫之后,他哭得嗓子冒烟,却连一水都不敢喝,生怕遭了暗害,步天启的后尘,张恪竟敢大大方方喝水,莫非他真的和魏忠贤搅在一起?
“呵呵,陛下,您恐怕还不敢喝水吧,请陛下放心,宫中自有忠义之士,司礼监的张公公和洪公公早就安排了人手。您看这些茶杯没有,凡是杯口有细小的绿线,就能放心喝,若是没有,就不知道了。“
朱由检一听,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细观看,果然在杯口龙飞凤舞的地方,有一道极细极小的绿线。看到这里,朱由检慌乱的心突然安静不少。
“安东王,你,你是说宫里有咱们的人?”
张恪头道“陛下,若是宫里没有人,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陛下进来。”
每一次打仗之前,张恪都会让参谋反复推演,改朝换代比打仗还要凶险一万倍,张恪岂能不做好万全准备。
只不过他对朱由检也撒了谎,那些暗中保护张恪和朱由检的太监和宫女可不是张晔安排的。
早在天启登基的时候,张恪就知道老魏一定会掌权,内廷肯定要大肆招收太监。因此张恪就提前派人,收养了一大批的无名白。
所谓无名白就是切了一刀而没有被宫中选中的倒霉蛋。后
世对太监贬低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实际有太监的时候,这还是一份铁饭碗,只要进宫就不愁吃喝,稍微混得好,可以到处当监军、矿监、税监、河道、织造等等,要是祖坟冒青烟,进了司礼监,简直可以和大学士比肩。
很多走投无路的人没有葵花宝典的诱惑,毅然割一刀准备等着宫中选人。可是宫里十万太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结果就产生了一大帮无处可去的无名白。
张恪安排人手,暗中供应这帮人,等着老魏掌权,内廷补充血液的时候,全都送进了宫。
眼下宫里至少有两三千这样的小太监,他们地位不高,但是胜在耳目灵通,和宫外时刻保持联系。
魏忠贤封闭紫禁城,能挡得住满朝公卿大臣,唯独挡不住张恪的眼睛,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惜命的安东王也不会一头扎进来,当忠臣孝子。
朱由检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既然宫中有人,为何魏忠贤倒行逆施,安东王不能愤然一击,匡扶社稷呢?”
张恪深施一礼,说道“陛下,能匡正社稷,重整乾坤的只有您一人而已!关口最急迫的就是让陛下尽快登基,成为九五至尊。魏阉矫诏也好,夺权也好,甚至贬斥微臣,全都不值一提,只要您登上了皇位,微臣哪怕受再多的委屈都无所谓。陛下,您可别忘了,此时紫禁城还被封锁着呢!”
说到动情之中,张恪眼圈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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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涌动,胸膛一起一伏,极为激动。
比张恪更激动的却是朱由检,他刚刚还在疑心张恪,听到这一番解释,顿时满天彩都散了,剩下的只有感动。
没错,魏忠贤掌控着紫禁城,和他闹翻了,有性命之忧,甚至会影响登基。
张恪异乎寻常的顺从,都是为了保证朱由检的安全,为了他能够顺利登基,甚至连被赶到西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古往今来,有哪位忠臣能做到这个地步?
以前还听信一些传言,说张恪有不臣之心,试问如此替皇家着想的大臣,能是奸贼吗?
朱由检倒地年轻,感到自己误会张恪,顿时眼中泪水涌动,哭了鼻子。
“安东王,你一片忠心,朕都看在眼里,可是照着眼前的情形,魏忠贤尽数把持内外大权,甚至把你也贬斥了。朕落到他的手里,岂不是傀儡皇帝,连性命都保不住吗?如此,朕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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