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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或许是高枕无忧吧!
可是王化贞的眼皮却不停的跳,他拼命的抽打战马,后面的将领也不敢怠慢,眼看着跑到了中午,大清堡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城头还是大明的旗号,在城外还有不少士兵来回走动,似乎在打扫战场,王化贞顿时心就放下了不少。
孙得功急忙说道:“大人稍后,卑职去看看!”
打马扬鞭,孙得功就冲了过来,这家伙对王化贞毕恭毕敬,可是对大清堡的人却是眼高于顶。
“叫你们当官的出来,广宁参议王化贞王大人到了,还不去迎接!”
昨天夜里恐怕是大清堡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晚上。先是张恪雷厉风行,干掉了万百川,掌控了城池,接着城外鞑子和下山虎打了起来。张恪指挥发炮攻击鞑子,结果鞑子误以为许邦彦设计他们,转头攻击许邦彦,三方乱斗,处在风暴中心的大清堡却安然无恙,大家在城上既紧张又兴奋的看了一夜的戏。
互相斗得筋疲力尽的三方各自退去,大清堡又恢复了平静。
张恪也不想什么功劳都抢了,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交给了孙有光,老头晃着一身肥肉,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听到了孙得功的话,他急忙跑了过来。
“下官大清堡备御孙得功见过大人!”
“跟我来,别让王大人等急了。”
孙有光乖乖跟着,来到了王化贞的面前。
“下官叩见大人。”
“起来吧!”王化贞皱着眉头说道:“大清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许邦彦呢?”
孙有光一脸的为难,只能说道:“大人,事情有点复杂,三句两句说不清楚。”
“哼!”孙得功不客气的说道:“你身为大清堡的备御是怎么当得官?”
“大人息怒,的确千头万绪,要想说清楚,恐怕要找一个人。”
王化贞不耐烦的说道:“别卖关子了,是谁快说吧!”
“张恪!”
“是永贞!”
王化贞听到了这两个字,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果真是永贞?他都做了什么?”
孙有光偷眼看了看王化贞的神情,果然这位欣喜异常,看来他和张恪的关系还不浅!
“启禀大人,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么说吧,没有张恪,只怕大清堡一两千口,还有从鞑子手里逃回的义民全都完了!”
王化贞听到了这里,笑得更高兴了。
“好,本官没看错他,这小子在哪呢,让他速来见我!”
“启禀大人,张大人劳心劳力,还在睡觉呢。”
孙得功和周雄一听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张恪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大的谱儿啊!
“大人,让卑职去叫他吧?”
“不用,本官亲自去看大功臣!”
虽然短短的一面,王化贞对张恪的才智相当欣赏,再加上张恪不是传统的武夫,更让这位大人看重。只是王化贞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不到半个月时间,张恪就能建功立业,实在是大出预料。
他一路带着笑,来到了城中,张恪正在原来的家中睡觉,王化贞直接赶了过来。
“永贞,本官来看你了,快点出来!”
张恪忙了一夜,事情解决的比想象还要完美,万百川死了,许邦彦虽然逃了,也跑不出去。一直以来的大敌解决了,他格外的放松,小呼噜打得均匀甜美。
“大人快醒醒,醒醒啊!”
张恪翻翻身,气愤地嘟囔着:“我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叫我,扰人睡觉天打雷劈,劈碎了你!”
马彪苦兮兮的,刚想要开口,身后的王化贞就咳嗽了一声。
“永贞,是不是要劈了我?”
声音挺熟悉……张恪猛地爬起,揉了揉眼睛,只见王化贞正站在门口,似怒似笑的看着他。
“啊?大人,您,您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想摔死本官啊?”
“不敢,不敢,有点太突然了!”张恪憨笑着挠了挠头。
王化贞故意黑着脸说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本官要知道这些天到底发什么什么!”
说完转身到了外间屋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环视四周,张家的屋子昏暗逼仄,显然是经年的老房子了,不过收拾的很干净得体。
孙有光躬着身子说道:“王大人,这里稍微窄小,还是到卑职家里吧。”
“不用,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本官要和张恪单独谈谈!”
从话里就透着冷淡,孙有光这些人只能暗自叹息,乖乖的退出去。
这时候张恪换了一身长衫,简单的擦了一把脸,来到了外面。
“大人,晚生有礼了。”
王化贞微微一笑:“坐吧,就咱们两个,不要虚礼了,赶快一五一十的给我说说。”
张恪笑着坐下,说道:“大人,您想听真话吗?”
“当然!”
“那您可要撑住啊!”
张恪说的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王化贞咬咬牙:“你说吧,本官不是胆小鬼,再说了不是有你张永贞吗,本官不怕!”
“大人,事情要从晚生回到大清堡说起……”
张恪随即把如何安顿归来的百姓,许邦彦和万百川如何想杀良冒功,紧接着又雇佣下山虎,乃至鞑子入寇,许邦彦又要出卖百姓,他怎么出手救人,前前后后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
张恪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王化贞,只见这位王大人脸色越来越苍白,额角浸出了细腻的汗珠,到了最后甚至手都在颤抖,吓得张恪都不敢再说下去了,生怕这位王大人会直接昏过去!
王化贞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永贞,还有更糟的消息吗,本官都接着!”
“没了,大人,晚生总觉得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
“一连串的事情都源自从蒙古归来的百姓,按理说这对朝廷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怎么就不好好安顿,反而让许邦彦肆意胡为,甚至杀良冒功,朝廷就不怕百姓心寒吗?”
王化贞苦笑着摇摇头:“永贞,这里面的情况你不知道啊!本来策划百姓归附是筹备了一两年的,具体怎么操作的你去问卓十三吧。不过直到前几个月出现了变化,老奴夺取了铁岭,蒙古兀班部头领宰赛领兵援救,结果被老奴设伏擒获。这个宰赛和炒花部同属内喀尔喀部,同气连枝。”
张恪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大明是想着鼓动百姓内归削弱炒花部,可是局势变化太快,老奴的崛起也威胁到了蒙古的利益,大明和蒙古有了共同的敌人,就有了合作的必要,敌人变朋友,鼓动百姓脱逃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人,既然这样,为何这些人还是逃回了大明呢?”
“哎,还不是因为宰赛被俘么,老奴向兀班,炒花等部勒索牛羊财物,蒙古人就压榨手下的汉民奴隶。大家更活不下去了,加上原本的活动,他们就迫切想回归大明。朝廷又不好拒绝,也不想和蒙古人闹翻。因此就默许他们回归,想暂时安顿在大清堡,等到风头过了再说。”
张恪也听过岳子轩他们的介绍,情况大体如此,不过张恪还是很不以为然。
“大人,既然是我大明的子民,朝廷又答应了,就该好好保护才是。他们出逃的时候将近两千人,一路跑来死伤了一半。晚生说句不自量力的话,要不是遇到了我,说不定死的会更多!”
王化贞重重叹了口气,“朝廷也不是没有准备,许邦彦领兵过来,名义上剿匪巡边,实际上就是为了接应他们。谁能想到这个畜生不思报国,反而戕害百姓,简直可杀不可留!”
王化贞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茶壶茶碗乱响。
“永贞,你昨天不是设计了许邦彦吗,让他和鞑子混战,怎么没把他拿下,反而放跑了他!”
张恪满不在乎的一笑:“大人,许邦彦是釜底游鱼,晚生已经安排了人手秘密跟踪,我觉得还是保护大清堡的安全要紧,因此就没有追击。大人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去追杀许邦彦!”
“那好,去传令孙得功,让他带着三百骑兵立刻把许邦彦擒拿归案!”
手下人去传令,王化贞眯缝着眼睛,理了理纷乱的思绪。越想越坐立不安,前前后后这么多的事情,他都难逃干系!
“永贞,本官此时想想,都觉得后怕,要真是让许邦彦把千辛万苦逃回来的百姓给杀了,只怕朝廷都要颜面扫地,本官更是无地自容!幸好有你挺身而出,庇护了他们,也保住了朝廷的体面,本官只怕帮不了什么了,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吧。”
王化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精气神似乎在快速的流逝,整个人都颓废了!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张恪吃惊的问道。
王化贞苦笑了一声,“永贞,事到如今,本官还有脸留在辽东吗,唯有上书请罪,让朝廷革了我的官。本官还要感谢你,要不然王化贞这颗头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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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五十九章 脱罪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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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化贞并不是说假话,他刚刚总结了一下,至少有三项大罪是跑不了的,第一是安顿归附百姓不善,第二是所用非人,许邦彦勾结鞑子和土匪,第三是防卫不善,鞑子入寇。
尤其是派遣许邦彦巡边更是他同意的。要不是张恪保护了百姓,又守住了大清堡,没有丢城失地,他就等着丢官罢职,锒铛入狱吧!不过就算如此,一旦被言官知道,作为上官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早早请辞呢!
王化贞这么一说,张恪就傻眼了。他能在大清堡混的风生水起,多一半都靠着这位的大旗,要是没了这个靠山,他连正式官员都不是,随便谁都能碾死他!
“王大人,万万不可请辞啊,晚生以为您不但没罪,还有大功!”
王化贞颓然一笑:“永贞,本官受命安顿从蒙古归来的百姓,他们险遭大明的官兵屠戮,难道没罪吗?”
“大人,这些百姓都在河湾村安居乐业,几天之前,他们凭着一腔热血,同鞑子浴血奋战,毙杀鞑子无数,斩首近百级,这就是他们对大明的忠!您的安排并无不妥之处,还请大人不要苛责自己才是!”
王化贞当然知道张恪在帮自己脱罪,不过归来的百姓都在张恪手下,只要他愿意帮自己的确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
“永贞,那蒙古人入寇的事情呢,朝廷有意拉拢蒙古对付建奴,大清堡一战,我怕蒙古人不依不饶,到时候朝廷就要找人顶罪了。”
张恪一听,顿时微微一笑:“大人,晚生以为蒙古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此话怎讲?”
“哈哈哈,老奴兴起辽东,我大明连战连败,看起来我们很需要蒙古人帮忙。不过大明毕竟是天朝上国,关内土地辽阔,家底丰厚,还能撑得住。可是蒙古人呢,建奴要想壮大,必然和蒙古冲突加剧,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是老奴甘心做母的,还是虎墩兔(林丹汗)甘心呢?”
王化贞被逗得哈哈大笑:“永贞果然一语中的,这两个人都是枭雄之资,怕是谁也不甘心。”
“没错,建奴新锐,蒙古势大,虎墩兔想要和建奴周旋,必然求助大明,就连炒花诸部也是如此,我以为派一个舌辩之士,晓以利害,然后再增加互市,蒙古人必然心悦诚服。”
“嗯,说的有理,可是还有许邦彦呢,本官派他过来,这个畜生杀良冒功,戕害百姓,勾结土匪,屈膝鞑子,罪不容诛,本官也是难辞其咎!”
“大人,容晚生说一句肺腑之言!”
“讲!”
张恪眼珠转了转,在心中暗暗咬牙,王化贞在历史上只留下了一笔,那就是广宁惨败,最后落了身首异处的下场。可是如今呢,自己和王化贞已经绑在了一起,要是王化贞像历史上一样倒了霉,自己也别想好过!
就看他能不能听得进去了!
“大人,许邦彦行事荒唐,可是这绝非他一个人而已。辽东边将从上至下,腐朽不堪。从底层的总旗,百户算起,一直到指挥使,指挥佥事,乃至更高的总兵参将,无不如是!”
王化贞叹了口气,“永贞,你说的没错,只是像许邦彦如此肆无忌惮的,实在是目无法纪,身为朝臣,为陛下守御一方,我是万万不能放纵此等罪人!”
“大人一腔正气晚生佩服,可是有一句晚生万万不敢苟同,在辽东上下比起许邦彦胆大包天的,大有人在!就能老奴来说,从万历十一年起兵,到万历四十四年称汗,再到万历四十六年攻破清河抚顺,万历四十七年于萨尔浒大败我朝天兵,三十余载,没人纵容能行吗?”
啊!
王化贞的额头上青筋曝露,牙齿咬得咯咯响!
老奴就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横扫辽东,打得大明君臣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朝中几乎没有人想过老奴是怎么冒出来的!
正如张恪所说,老奴并非天上掉下来的,他也是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南征北战,一统女真诸部,然后才敢挑衅大明的。
这么长的时间,是谁放纵了老奴,是谁坐视女真壮大……
王化贞越想呼吸越急促,脸涨得通红,这么长时间的困惑全都烟消云散了,从座位上豁然站起,咬着牙说道:“永贞,我明白了,都是李成梁父子,李家就是我大明的罪人,是他们养虎为患!本官要立刻上书,要向陛下告发,李成梁就算是死了,也要挖出来鞭尸!”
“大人且慢!”
王化贞顿时皱着眉头,吃惊的看着张恪。
“你觉得本官分量不够,没法扳倒李家的徒子徒孙吗?”
“大人,您刚刚说养虎为患,晚生还要斗胆驳您一句,应该是尾大不掉,甚至是为虎作伥!李家被自己养出来的老虎钳制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事情到了如今,反而要徐徐图之。”
王化贞僵立着,沉默了足足一刻钟,才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永贞说的不错,此事和许邦彦有什么关系?”
“大人,关系太大了,如果你捅出了许邦彦勾结土匪和鞑子的事情,朝廷要是清查下来,拔起萝卜带出泥。朝廷刚刚惨败,要逼得皇上兴起大狱,只怕辽东立时就乱了!”
这几句话说完,王化贞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刚刚所有的心气和冲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就是一声牢骚。
王化贞微笑着看着张恪,叹道:“永贞,常听人说有天授之才,以往王某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才知道你是天生当官的料!”
王化贞走到了张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两榜进士取的都是乡愿,永贞你还是继续读书吧,入朝为官,说不定我还要你帮忙啊!”
张恪苦笑了一声:“大人,辽东局势如此,晚生哪有心思读书,河湾村上下还有一千多口子,他们都指着晚生啊!大人要是方便,就多给晚生点钱粮,再把周边的田地划给晚生,还有这些人还没登记造册,不是咱大明正式的百姓,您看看……”
王化贞哈哈一笑:“永贞放心吧,这些事情本官都包下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不是河湾村,而是大清堡!你都给我管起来!”
正在说话之间,外面有马蹄声传来,马彪站在门外喊道:“启禀大人,孙将军回来了,已经将许邦彦抓回!”
“好!”王化贞咬着牙说道:“走,跟本官出去看看这个败类!”
王化贞和张恪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孙得功单手提着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到了王化贞的面前,砰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启禀大人,卑职把许邦彦抓回来了!”
王化贞低头一看,地上的正是许邦彦,这家伙脸上都是青紫的瘀伤,门牙还被打掉了两颗,嘴唇肿得像是香蕉一样。
“孙将军,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回大人,卑职一直追到了镇夷堡,许邦彦带着手下的残兵藏在了山谷中,让卑职把他揪出来了!”
“好,很好!”王化贞看了看许邦彦,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认罪吗?”
“认罪,落到你们手里,我哪敢不认罪啊!”许邦彦冷笑了一声:“我当然认罪,只是怕大人不敢治我的罪!”
王化贞顿时眉头一挑,张恪急忙笑道:“大人,让晚生带许大人进去聊聊,您请稍候。”
“嗯,那就交给永贞了。”
张恪一摆手,马彪带着人提着许邦彦到了厢房。孙得功抓着刀柄,一脸的不高兴,许邦彦是他抓到的,凭什么让一个无名小辈给带走了,这功劳算谁的!
他有心发作,可是一看王化贞满脸的赞许,他也不敢多说,只能把话咽到肚子里。
足足等了一刻钟,张恪才从厢房走出来,笑着到了王化贞的身边。
“大人,许邦彦上吊自杀了,这是他的认罪书!”
死了?
孙得功顿时就瞪圆了眼睛,他可万万想不到张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下手竟会这么狠,一转眼大活人就给吊死了!偏偏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孙得功暗暗在心里说道这小子不可为敌啊!
王化贞表面平静,可是内心波涛翻滚,看了一眼许邦彦的认罪书,上面写着他剿匪不利,悍匪下山虎勾结蒙古人入寇,围攻大清堡,又轻离城池,不敌而败,损伤士兵无算,有辱大明国威,羞愧难当,悬梁自尽!
许邦彦勾结土匪鞑子的事情只字不提,就连归附百姓的事情也没了,只说是战败羞愧而死。好在大清堡守住了,罪过也不算大。
“唉,许大人也算是刚烈之人,他死了家里人好好抚恤吧!”
一场本可以让无数人丢官罢职,人头落地的大案还没查就被轻轻带过了。身处其中,王化贞也暗暗侥幸,总算是乌纱帽保住了。
张恪满脸带笑:“大人,许邦彦的事情完了,是不是该说说功劳了?”
“对,对啊!”王化贞哈哈大笑:“是应该论功行赏了!”
一提到这里,谁都兴奋异常,就连孙有光都是红光满面,他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共找到了二十七具鞑子尸体,三十二具土匪尸体,老头子为了贪功,又砍了十多个许邦彦部下的脑袋,凑起来有七八十颗脑袋。
至于孙得功追击许邦彦,也杀了四五十个人,脑袋也都砍了下来。
偏偏功劳最大的张恪手上一颗人头也没有,孙有光怪不好意思的。
“老弟,要不我匀给你十颗人头,足够你升任百户一职了!”
张恪哈哈一笑:“不劳孙大人费心,我手上还不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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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六十章 恩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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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毕来到了张家的小院前,一个月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坚毅的少年面对着堂堂百户,竟然大胆包天的挟持他的儿子,逼着百户大人低头!
那份疯狂,那份高傲都让唐毕记忆犹新,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人物,只要能闯过这关,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唐毕曾经这样想过,尽管他已经尽量高看张恪,可是事实还是要大大出乎预料。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少年已经是大清堡的备御人选,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蹿升之快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唐毕晃了晃头,整理一下衣衫,毕恭毕敬的叩打门户。
“张大人,卑职求见!”
唐毕话音没落,马彪就笑着跑了过来:“是唐大人吧,快请进,大人早就等着你呢!”
唐毕迈步来到了屋中,只见张恪坐在一张简陋的书桌后面,面前摆着一大摞户籍黄册,正仔细的看着。
“大人勤劳公务,卑职佩服。”
“哈哈哈,唐大人太客气了,张某对民政是一窍不通,偏偏又要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临时抱佛脚,总归不当睁眼瞎就好。日后治理大清堡还要多多仰仗唐大人帮忙,我有什么做错的,你只管说就是了!”
张恪这话也不算是客气,他本来想着先从河湾村做起,摸索好了经验再说,哪知道王化贞直接把大清堡都推给了他。这副担子的确有些重,可是张恪也只能咬牙撑下来,毕竟手上的实力越强越好,哪怕噎死,也不能饿死!
“唐大人,我向王化贞大人建议了,升你为副千户,做我的助手。”
“多谢大人抬举,卑职一定竭力效忠大人!”
唐毕已经在镇抚的职位上蹉跎了十来年,一直升不上去,结果张恪一句话,直接跳过了百户,成了副千户,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当初他还想着收张恪当家丁呢,现在一看真是不自量力!
唐毕躬身施礼说道:“张大人,千户所无非管军管民两样事物而已,费不了多少事情。孙,孙大人这些年奉行无为而治,大清堡还算太平!不过卑职以为大人青春年少,又倍受上官看重,应当革除弊政,大有作为才是!”
张恪心里清楚,唐毕说孙有光无为而治那是客气,实话实说就是尸位素餐,无所作为!好在老头良心还没有彻底坏了,又配合张恪保住了大清堡。王化贞已经上书让孙有光接替许邦彦的指挥佥事之职。
只是这个指挥佥事和许邦彦不同,已经没了管军的权力,只是个吃俸禄的闲职。不过老孙已经很满足了,他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能高升两级,已经是心满意足。
张恪笑道:“唐大人,其实张某也不是多事的人,可是如今是多事之秋,鞑子刚刚入寇,东虏建奴蠢蠢欲动,不为了别的,就算为了乌纱帽,还有咱们的身家性命,也要好好做事才是!”
“大人说的是,卑职谨记。”
“秦国讲究耕战立国,我朝设立九边也是屯垦戍边。我刚刚查了,大清堡周边所辖耕地七万多亩,如果算上荒地就要超过十万亩,可是即便算是河湾村的一千人,总人丁还不到三千五百,地广人稀,正好适合开垦土地,多种粮食。我准备开春就大干一场,唐大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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