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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十四孟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我神色明显异常,聂光似有所意,豁然转身后望,见到烈明野时同我一般惊愕,惊愕中还夹杂着几许尴尬。
烈明野面容平静,只是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幽深有神的双瞳蒙上一层更深更浓的墨色,绝望在我二人看向他时快速收敛。他虽藏起,我却捕捉到了!他双手紧握一对兵器,猜想定是皇上赏赐的“金装双锏”!他来此为何?莫不是向我报喜?!
想想也是,“龙门阵”图是我画的,他再怎么说也要给我一个交待,让我知道那图纸真的派上了用场。
兰苑”奇静无比,只有那知了单调重复的叫着,一次又一次声嘶力竭,仿为彰显凄凉!
烈明野什么也没说,慢慢地垂下睫毛,提着“金装双锏”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转身离去,脚步略显踉跄。
“明野——”聂光一慌,顾不得许多朝他追去。追至拱门处立足回望,再次将恳求的目光留给我,而后随烈明野离去。
我瞪着空空如也的拱门好半晌才全身无力的倒回躺椅,将颤抖的眼睑闭阖在一起,唇瓣抖动异常。烈明野的绝望似针般扎在心上,我晓得自己心软了!聂光的长串言语似只榔头敲打着我的心头,我控制不住自己不为他的话动摇!
烈时野就像一只蛛网将我缠在中央不得动弹,那蛛丝一点一点地将我勒紧,压迫着我的身心,令我屡屡窒息!
我究竟该如何办理?有谁来告诉我——

我将采满熏衣草花的篮子放在地上,身子后仰躺入这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
今日阳光不烈,大片大片的云朵时尔遮挡住阳光,时尔将其显露。我阖着双目平躺歇息,山坡略有倾斜,躺起来很是舒服。
体力大不如前,两次生病令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摘些熏衣草花便不想再动。若想肩能挑、手能提,怕是还需一段时日。
自那日起,我与烈明野之间有了微妙变化。他不再命我洗衣、打扫,而是只负责服侍他更衣、洗漱、沐浴,来此后山采集熏衣草花。他一切如常,好似并未听到我与聂光的对话,更没有看到。他,又在装了!
“唉……”一声长叹由心而发,他这样安排是在向我道歉吗?不晓得他的心思,只能径自揣摩。
这样也好,不用做事可静心调养身体,何乐而不为?
躺着躺着有些睡意,迷迷糊糊中一滴凉物落在脸上。凉意令我从浅眠中醒来,张开双目的同时伸出抚颊,不止一滴,更多滴接二连三。一声沉闷雷声于头顶轰响,雨点随即纷落。
天色在我浅眠时悄悄暗下,我却现下才知。身子受不得凉,我无法想象若再淋一场雨这副残躯会变成何等模样!
想到此,忙拎起一旁的花篮站起身来。忘记躺在斜坡之上,身子顺着起来的力量自然而然向前倾去,这一倾不要紧,即滚!
“啊!”在我的惊呼声中花篮甩飞,心跳顿时乱拍,反s性用双手与胳膊护住头部,滚力倾刻间由慢至快,我登时似块石头滚下山坡!
滚落过程中石头、花草磕着我的身体、擦划我的肌肤,滚至坡下天旋地转、头昏脑胀,来不及张目瞧一瞧自身的处境便遭遇黑暗侵袭,下一秒,意识全无!
第二十六章 天大的喜讯
头脑混沌,太阳x钻刺,全身似被车轮碾过般疼痛,这痛楚将我从极度晕迷拉扯回现实!
奋力张开酸痛的眼睛,模糊缓退,青纱幔帐入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草香味。眼珠转动,稍一动便引发眼痛!反s性闭目,待痛意消去才慢慢重张……陌生的床梯,这是哪里?
望着青纱幔帐好半晌,眨动一下睫毛。我躺在柔软的床上,手儿轻抚床褥,褥料滑而细腻,乃上等之质!
转动僵硬脖子,目光调向床外,一间精雅之房清晰呈现。从摆设与房内香味判断,非女性居住。
不晓得是何草香,闻起来很是舒服,似有安神之效、似有镇痛之功,醒来时头痛、身痛,现闻上片刻、痛意竟有消减迹象,实为神奇!
晕迷前的情景宛如倒带般重现,那惊心动魄令我平稳的心跳快了节拍。以肘撑身坐起,盖在身上的薄丝被滑落,身上所着衣物不是原来那套,不知何时已换上干净粉衫!
掀起衣裳打量身体,那些被石头与草叶磕过、擦过的地方涂沫着浅绿色膏药。
是谁救了我?
坐在床上怔神,清醒不久的大脑仍不太会思考。
正犯着愣,“吱嘎”门启,我闻声抬首望去,只见一名青衣少年步入房中。
他见到我时脚步略顿,随后加快步伐向我走来,并喜悦言道,“你终于醒了!”说话间来至床边落坐,干脆利落地执起我搭放在膝上的右手把起脉来。
我的目光从手上调至他的面庞,他年约十七八岁,生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眉清目秀,嘴角含笑,笑容牵引出两只可爱的酒窝,煞是好看!
“嗯,烧退了,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他诊断完毕松开我的手,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在我面上滴溜溜转,顾自续说,“气色也好了些,不错,不错!”
“我的衣裳……”我将袖子放下掩至手腕处,吐出四字顿住,眼神代替语言续下后问。
“姑娘莫切误会,湿衣乃丫头帮你换下,我只负责治病。”他伸出食指在空气中轻摇,摇罢摸着下巴打量我,另道,“你身子瘦弱,体寒易病,活不过二十岁便会红颜早逝!”
湿衣非他换,我本松口气,却再听见后句时心头猛惊,满面惊诧,失声冲口而呼,“活不过二十?!”老天,是真是假?!
“不错!”他认真点头,语气十分肯定。
闻言,我只觉昏眩频繁光顾,身子一晃险些倒回床榻。努力支撑不倒,双手揪紧丝被阵阵发抖。这不是真的!上苍为何如此残忍?让我穿至这架空古代已是受罪,竟还要收走我的寿命!现年十六岁,距离二十只剩四年光y!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你的确活不过二十,但,你遇到了我,我可令你生命延续!”他一扫先前的认真,开心大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双手抖动骤停,我既惊又喜,觉得不可思议!
“几日来我根据你的身体情况研制了丹药,长命百岁不敢说,但再活个四五十年绝没有问题!前提是,你必须按时、长期服药!”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比划数字,自信满满,俊秀脸庞散发阵阵光明喜光。
听完他的话我激动狂喜,颤抖嘴唇确保求证,“你说得全是真的?我的生命当真可以延续?!”前一刻说活不过二十,现下又这般肯定,究竟我是否该信?
“自然是真!我自幼学医,人命关天岂可儿戏!”他将面孔板起,唇瓣微噘,对我的质疑不太满意。
他这般逗趣的模样令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滚出眼眶。笑着笑着嘎然而止,紧张期盼的盯住他的眼睛,颤抖嗓音拭探性问道,“我能否再孕?”
“身子调养好了受孕便不是难事!”他点头,唇边笑意加深,两只酒窝尤为明显,可爱升级。
“呜……”我双手掩面喜极而泣,先前被判“死刑”,如今希望重拾,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我放下双手,笑着拭去脸上的泪水,诚恳感激的道谢。若非有他,怕是淋雨后的我已命丧黄泉!
“错!”他二次伸指摇晃,眨一眨漂亮的明眸,道:“救你的是七爷,我不过受七爷委托为你治病。”
闻言,我懵了一下,舌随心动,疑问,“七爷?”何许人?
“不错!七爷日事繁忙,昨日才来看过你,近几日怕是见不到他。”
“我晕迷了几日?”轻蹙眉,忽然间,我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复杂在何处,只觉不太对劲。
“五日。”少年张开五指在我面前比划。
此二字令我深锁了眉头,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用力按压太阳x。这数字太可怕,代表着我五日未归烈府!天,古代女人宿夜不归便是犯了《女德》大忌,更何况我一宿便是五日!烈明野那张扭曲的俊容闯入脑海,令我心头猛颤。“浸猪笼”是我唯一率先想到的惩罚,额头冷汗即滚而下!
身子既已无碍便要回去,再耽搁不晓得会令烈明野的怒火增至几分,我不希望五日不归断送了自己的栖身之所!外面世界再大、再好,若没有好身体、没有硬靠山,离开烈府无疑是不智之选!烈府再不济也可遮风挡雨,为我这来自异世的女人留下一块存活之地。
虽说留在少年这里调养身子是件媲美神仙之事,但我却不想,只因那忽觉的复杂!特别是“死刑”已判,现下突生刺眼光芒令人实为不适。我的确很高兴,但,天上掉馅饼的事从古至今从未发生!
想至此,我掀开丝被欲下床。见状,少年连忙按住我曲起的膝盖,惊讶问道,“你要走?”
“日隔太久,我必须回去。”我拨开他下床穿鞋,在此多日,身子奇迹般的有了力量。掀被、穿鞋一气呵成,不再虚软。
“你身子尚需调养,我只配出一月用量的丹药,若想痊愈至少需要一年!”他随我站起,以医者角度为我讲解。
“谢谢你为我医治,我真的必须回去,否则家人会‘担心’。”我垂首再次道谢,撒了谎,哪里还有家人?烈明野会为我担心吗?呵,可笑……
“我这里药材齐全,留下来不好吗?”他面露费解,搔着后脑不懂我为何如此坚持。
我坚定摇首,能早归一秒切莫耽搁一分。
“你真拧!”他放下手瞪了我一眼,另道,“等着,我去拿已配好的丹药。”说完,不等我反应,径自出房。
望着半敞的门扉,我“噗哧”一声又笑了。这小子还真可爱,喜怒现于面。在这勾心斗角的古代能遇到这样一位心直口快的小大夫,难得!
不多时,他取回一只墨绿瓷瓶与一只牛皮纸包,定足于我面前,先后抬起瓷瓶与纸包对我说道,“瓶里是丹药,每日寝前一粒,温水送服。纸包里是‘荆兰青草’,现这房内的清草香便是此,寝前点燃一小撮伴你入睡,对你的身体有辅助调养的功效。”说完,双双递至我手边。
他的热心与周到令我心田淌过暖流,接过,感动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大夫,救人乃为天职!”他露出可爱清爽的笑容,丝毫未在意。“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我想出了这里你或许不太认路。”
闻言,我垂首想了想,随后点头应允。他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领着我离开房间,阔别阳光已久,沐浴在日光中令我全身暖洋。深呼吸,雨后的清新空气沁入鼻腔、肺腑,提神醒脑!
我随他七拐八拐,所过之处均使人惊叹!好一座精雕玉啄的精美庄园!此园令我双目大放异彩,漂亮精致的无语论比!可见,救我的七爷是位懂得享受的尊贵之人!虽见不到他的面,但是我想若有缘日后定可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少年说得没错,我的确不知该如何回去,只是在庄园中行走便花费了大量时间,此园可与“北京清华大学”媲美!
离开时我特地仰首望向大门口上方悬挂的匾额,那一块朱红巨匾令人咋舌,匾上金字更是令人赞叹!“畅园”二字刚柔并进,俊美绝伦!猜想此二字乃七爷所写,字如其人,该是错不了!
穿过一条街、两条巷,之后的路我便认得了。距离烈府一个转弯时我停下脚步,感激的对少年说道,“送我至此即可,我自己回去,谢谢你。”五日不归已够,若再被人瞧见与陌生男子同行更是解释不清。
似懂我在顾虑什么,他爽快应答,“记得按时服药,药快服用完时来园子找我,记得路吗?”
“嗯,记得。”我笑着点头,天生方向感很好、记性也不错,去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那我回了,你多注意身体。”说完,他不难为人的朝我摆摆手,露下阳光般灿烂可爱的笑容,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禁不住笑出声音,多么好的性子,只属于光明!
他走出不远,当我转身欲回时忽然折了回来,小跑至我面前,开心问道,“我名唤草湖,你呢?”
“凌筱落。”我大大方方报上自己的名字,报后方觉不妥!
望着他二次离去的背影,我用力的摇了下头,古代哪有姑娘家将自己的全名告诉陌生男子?最多也只是报上姓氏,而我却……
敲了下自己的头,再次提醒自己现下乃架空古代,并非男女平等的未来!
立在烈府门口的石狮子前用力深气、吐气,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念罢抬头挺胸迈入大门。五日不归非我所愿,且看烈明野是否给我机会解释!
第二十七章 他也懂温柔
一踏入烈府便感到紧张、暴戾扑面而来,急烈糊面令人一时间险些窒息!前进步伐止顿,后退一步倒抽凉气,好厉的气!令人毛骨悚然!环顾府内,空空如也。无人声、无鸟鸣、无虫吟、无蝉叫,死寂!
儿心向谷底沉去,皱一皱眉头、抿一抿唇瓣,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夜不归宿为烈府带来了未知的灾难!
深吸一口气,伴随着一点点下沉的心,举步朝烈明野居住的“竹苑”走去……不止前厅处无人,所过之处均无!人都去了哪里?莫非藏起?
带着满腹疑惑推开烈明野的房门,狼藉即刻入目,令我掩唇惊呼,“啊!”双目大张,不可思议的扫视着房内所有。桌子砸了;椅子劈子;花瓶碎了;架子倒了;茶壶、茶盅摔在地上支璃破碎!老天,眼前所景仿似遭遇洗劫般令人心惶惶!
吞咽一口唾y,此处无人,我转身朝自己的“兰苑”快步走去,若“兰苑”无人的话便代表烈府出了事!
急忙赶至“兰苑”推开闭阖在一起的房门,映入眼帘之景与“竹苑”基本相同,狼藉遍布!唯一不同在于房中央坐着一个人,此人坐在唯一一把完好无损的椅子上,双手搭置在膝,头低垂。
此人化成灰我都认得,正是烈明野!现下的他衣着松散,发丝凌乱,寂静无声,仿若一尊人体雕像!我忽然间明了为何家具会被砸了,定是他所为!借砸损家具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坐在我房内一动不动,这……是在等我归来吗?心中不确定,遂拭探性轻声相唤,“少爷……”心中隐忍不安,他会不会听见声音后跳起来掐死我?
音落,未见他有何反应,仿佛睡着一般。见状,我二次相唤,“少爷……”稍加音量。
此次得到回应,只见他身子震动了一下,随即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将头抬起,当他的面容完全抬起呈现时我措愕当场。他,竟如此憔悴?!
原本英俊狂放的气势荡漾无存,面色苍白,眼眶深陷,幽深之瞳似蒙上一层黑纱遮挡去了光明,血丝攀爬。这样的他还是烈明野吗?!心头颤动,这是为了我吗?
他用无神的眼睛望着我,片刻后无神转为有神,转得快速、转得急烈!腾然站起,起得过猛,促使倚子顺着惯性向后倒去,“哐啷”一声摔地,翻了几翻。
无声抽气,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眼前的他神情急剧变化,惊怒并存。他面无喜色,我心打鼓,不晓得接下来等待着我的将是怎样的惩罚!
他迈动双腿一步一步向我近,色泽难看的面容也正一分一分的放大接近,我想退出房,但双足似扎根般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暴戾离我极近,近得足矣令人秉息,惟恐呼吸一下便会引发猝亡!喉头滚动,唾y一口接着一口咽下,他已近在咫尺!
他止足于我面前不再有所动,过于临近,暴戾压迫着我用力攥紧手中的瓷瓶与药包。来了,暴雨就要来了!
我本着一颗迎接狂风暴雨的心,怎想换来的却非狂暴!只见他蓦然伸臂揽住我的腰,下一秒将我整个人用力搂进怀中。
诧异、惊愕,我瞠圆双目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他,他这是何意?惩罚呢?在哪里?!
他直勾勾盯着我,不言不语,过于摄人的双眸令我想逃!我扭动身子挣扎,他却收紧手臂不给我任何机会,并以额头贴上我的。
二次无声抽气,我全身顿时僵硬,大脑雪白空无物,眼前这双离我近得不能再近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辉,那份狂喜掩藏于光辉中偷偷流泄。
我惊讶的发不出声音,怔望。
他安静地阖起双目,长密的睫毛在我的注视下疲惫缓慢地垂下。面皮微微抽动,身躯微微发抖,喷洒在我脸面上的气息有些灼热急促。
我傻眼,一路走来已试想过多种受虐的可能,却怎么也未料想会有此幕发生!这太令人意外了,大大的意外!
心脏“砰砰砰”快速跳动,面上的温度随着他一点一点的收紧手臂而有所上升。吞咽口水,吞咽口水,这是我现下唯一能做的。
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会不会先给一颗甜蜜果实,之后再乱棒打死?会不会……困在他怀里不能动,我胡思乱想,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抱了我多久?一盏茶?一柱香?还是两刻钟?不晓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一直搂着我与我额头相贴,喷洒出来的气息由灼热急促缓慢地恢复平稳。终于,他张开了眼睛,张目后的他满面平静,令人生出错觉,好似先前暴戾与制造暧昧的人不是他!
我迷糊了,彻彻底底,这又是他人性中的哪一面?算是温柔吗?
他头后倾与我额头相离,松开紧圈住我的手臂,双手背向身后,低沉嘶哑的嗓音随之而出,“去哪儿了?”
闻他问,我从空白中回神,甩一甩头将呆懵甩去,轻声回道,“那日采摘熏衣草花时滚下了山坡……”当即,将几日来之事坦白告知。我注意了,我说到从山坡滚下时他面部肌r狠狠的抽了一下,眼神y厉的骇人。
听完解释,他将目光从我面上移开下调,分别扫过我手里的瓷瓶与药包。“拿来给我。”他抻出一只手,口气命令,不容拒绝。
“你想做何?”我一面问着、一面将瓷瓶与药包递上,虽不解,仍照做,所问与实际行动不搭调。
他没有回答,而是走至房门口朝外头提气喝道,“来人——”此声媲美喇叭,怕是府外矣可闻。
不多时,一名府丁连滚连爬赶了过来,见到我时大大的吃上一惊,惊后狂喜,那喜悦从面部变化直入眼里,伪证不得。
见状,我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怕是我不在的五日里烈明野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家具都砸了……
“去,将此药交给管家,让他去街上找些病入膏荒的乞丐试服!”说着,烈明野将药瓶与药包朝府丁扔去。
这府丁身手颇为敏捷,先后将药品接往,应了声“是”便快速退下。退得如此之急,怕是要将我归府的消息告知其他人吧。
烈明野回首望,目光停留在我





相公十四孟琴 第 7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这府丁身手颇为敏捷,先后将药品接往,应了声“是”便快速退下。退得如此之急,怕是要将我归府的消息告知其他人吧。
烈明野回首望,目光停留在我面上三四秒的工夫便移开了,迈步离去。
看看自己空了的双手,望望他离去的疲惫背影,一股暖流淌过心田。找乞丐试药,亏他想得出来,莫不是怕药不妥吃死人?
无声轻叹,原来他也是位细心人!原来他潜藏的性情中还有叫作温柔的东西!他掩饰得很好,若非亲自体验,我绝不相信!
下人们来房内将破碎之物全部收走,我望着空空的房间由浅笑转为大笑,笑烈明野的暴躁、别扭的脾性,笑我自己因祸得福免去暴虐。烈明野呀烈明野,你今日令我刮目相看,望来日莫切原形毕露!

晚膳时分,我、烈明野、穆柳絮、聂光围在桌前用膳,我的回归令后两人从心底里高兴。
我将为何不归之事向他二人告知,听罢,穆柳絮握住我的手激动说道,“筱落,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闻言,我“噗哧”一乐,脱口说道,“哪里来得福气,只求平稳度日。”说完扫向夹菜的烈明野,只见他夹菜顿住,随后继续,仿佛未听见我说了什么。
正说着,管家前来,将瓷瓶与药包置于桌上,随后对烈明野道,“少爷,药已试,药效奇佳,可畏灵丹!”他是老将军生前的忠实部下,老将军去世后辞去军营职务成为烈府管家,是位尽忠尽守的好人。
烈明野“嗯”了声,用膳未停。
管家瞅了我一眼,唇边露出浅笑,朝烈明野微躬身,退下。
穆柳絮、聂光各执瓷瓶与药包在鼻前嗅闻,闻聂光说道,“恭喜弟妹遇此良医,他日弟妹的身子定会越来越好!”
“可不是,有了好身体才能成为将来生活的本钱。”穆柳絮附和,笑吟吟地拍着我的手。
我抿开唇瓣露出开心的笑容,下意识轻抚平坦小腹,喃喃说道,“若有可能,我希望可再生个女儿,儿女双全,膝下承欢!”一儿一女一枝花,多少人的梦想。
音落,膳桌上忽然间安静下来,我不解,抬眸看去……只见聂光、穆柳絮惊喜交加的看着我,烈明野更是惊愕的瞠圆双目,连扒饭都停了,维持着要吃不吃的样子甚是滑稽。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我意识到所说的话不仅存在语病更引人歧义时脸颊涨得通红,忙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比较喜欢女儿,所以才有此向往!并不是想与少爷那个……那个……”
不解释还好,解释了烈明野面上的惊愕嘎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铁青面色。
见他要发作,聂光当即按住他“咯、咯”作响的拳头,对我说道,“弟妹真是说笑,天底下岂有女人自行受孕的道理。”他用的是陈述句,无半点疑问,边说边朝我眨眼睛,神情很是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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