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之祸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允锋
但就在同时,对面的明军战舰上,一排排炮门处炽烈的火焰喷射而出,紧接着恐怖的四十斤重炮开花弹就砸在炮台上,一团团恐怖的烈焰瞬间炸开,整个炮台转眼间淹没在火海中。那些倒霉的清军士兵在炮弹爆炸的火光中,着四散飞射的弹片,着被炸碎后如同炮弹一样肆虐的碎石,拼命操作着一门门六千斤重炮向着江面开火。
但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大人,快撤吧,贼军炮火太猛了,兄弟们守不住了。”
一名军官跪在梁鼐面前喊道。
他们真守不住,六千斤重炮有个毛用,炮弹也就二十来斤,算起来多二十四磅炮水平,二十四磅炮在战列舰上也就算中口径炮,真想对战列舰构成威胁,怎么着也得个三四十磅的,更何况打到三四里外明军战舰上早没劲儿了,最多打破木头渣子而已,更别说打穿还有钢板保护的水线了。
说起来能打死几个明军水兵就属于巨大收获了。
但明军四十斤重炮开花弹,一枚炮弹打过来,周围十丈范围内几乎见不着一个活人,那是十几斤黑火药,而且还是改良配方了的,掺的不是厕所土泡出来的土硝,是纯正现代工业产物的高纯度硝酸钾,一枚四十斤炮弹的威力几乎堪比现代的一零五毫米高爆弹了,打在毫无遮蔽的露炮台上,哪是这种毫无战斗意志的清军绿营所能承受?
“混蛋,我梁鼐对大清,对皇上赤胆忠心,今日有死而已,再敢言逃者斩!”
梁提督威风凛凛地在炮火中大吼道。
就在这时候,一枚炮弹骤然在他不远处炸开,但和其他不同的是,这枚炮弹威力弱了许多,炸开后就像元宵节的焰火般,无数极其明亮的火星,一下子向着周围飞出,然后如同一阵火雨般落了下来,倒霉的梁大人正好在火雨的覆盖下,紧接着浑身上下粘了数十明亮的黄色火焰。
“快,快,快灭掉!”
梁大人惊恐地尖叫着。
两旁士兵赶紧上前,用衣服,用沙土,用水给他灭火,然而这诡异的黄色火焰却怎么也扑不灭,几乎转眼间,梁大人就变成了火人,在烈火中痛不欲生地惨叫着,看上去极其恐怖,甚至两名灭火的清军士兵也被引燃。就在同时,越来越多的这种炮弹落下,整个炮台上到处都是如焰火般落下的诡异火星,所有被火星溅到的清军也都如同他们指挥官一样,被烧得发出越来越不像人类的惨叫,而且怎么灭也灭不了那火。
“妖火,是明军在大沽口使的那种妖火。”
刚才劝梁鼐跑路的军官,在梁大人的惨叫声中无比惊恐地尖叫着,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直奔着炮台下面冲去,他一跑,那些清军士兵还打个毛,紧接着整个炮台上所有还能动的清军都尖叫着,以最快速度直接跑下炮台散了伙,只剩下梁大人和那些着火的士兵在那里抽搐着,逐渐被白磷炮弹的火焰,烧成了一具具恐怖的尸体。
“玛的,这甲种弹就是好使!”
看着已经变成火海的炮台,镇海号上战列舰队提督罗璋很满意地说。
他这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白磷炮弹,实际上这种东西也是第一次配发给他,很显然这东西的效果令他震惊,这要不是打在炮台上,而是直接打在敌人的战舰上,那简直就是绝杀啊,绝对的一枚炮弹一艘战舰,别说清军的小巡洋舰,就是镇海号这样的战列舰,挨上一枚这种炮弹也只能变火炬。
“一枚炮弹五十块钱,那当然好使了,你眨眼间打出了五千多两银子能不好使吗?”
他旁边明军第二军军长冯祯无语地说道。
目前大明的货币是龙元,采用银本位制,其中大明重宝是银币,通宝是铜板,但也发行龙元纸币,一元钱纸币相当于一枚大明重宝,也就是一两白银,而官方规定的度量衡是六百克为一斤,当然这个标准是杨丰自己给确定的,克的概念在这里还不存在,而一斤十六两,也就是一两三十七五克。
至于黄金,这个理论上不算货币,但实际也在大量使用,价值是在波动中,而且各国差异很大,杨丰之所以不造金币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容易让一些外国奸商跑来炒汇。
而四十斤重炮的甲种弹,军方采购价就是五十块,按照现在的行情,最多三枚这样的炮弹,就能够在杭州,宁波这类城市里购买一栋不错的房子了。当然这个采购价也就是个意思而已,因为明军所用武器弹药基本上都是从王爷的工厂采购,这里面乱七八糟的道道太多,说实话连杨王爷自己现在都快算不清这笔糊涂账了。
“赶紧干你的活儿吧!”
罗璋没好气地对冯祯说道。
“传令第七旅,派一个营登岸接管宝山城,其他所有运兵船和内河战舰上前,准备进吴淞口。”
冯祯立刻对身旁军官说道。
紧接着这边旗语发出,舰队后面等待的运兵船和内河战舰立刻开动起来,就在同时,四艘运兵船上放下小艇,运送明军士兵登岸接管宝山城,而罗璋的战列舰队则向前越过吴淞口,开始向西炮台倾泻炮弹。不过很显然西炮台上的守军比东炮台上那些头脑更加清醒,几乎明军战舰刚一开炮,这些罔顾咱大清朝廷恩典的绿营就迅速举起了白旗,紧接着自己排着队走下炮台,站在江边向明军展现自己的友好与热情。
而在他们的另一边,一艘艘明军巡洋舰,运兵船和内河战舰鱼贯驶入吴淞口,沿着黄浦江向南直奔上海城。
就连冯祯也离开吃水太深进不了黄浦江的镇海号,然后换到了一艘内河战舰上直奔上海,仅仅两个小时后,他率领的大军就登陆并占领几乎无兵防守的上海城,紧接着没有丝毫停留,分出一个营向南攻松江府,他则率领着由内河战舰和沙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沿吴淞江逆流而上直奔清军后方大本营,最大后勤基地,安东大将军简亲王雅布的指挥部……
苏州。
但苏州也不是他的终。
拿下苏州后,他还会继续向前进入太湖,然后向南到他的最后一站……
湖州。
然后卡死湖州和苏州这两个,以太湖为屏障,彻底封死整个浙东战区,就像一座囚笼般,把萨布素的十万清军关在里面。
关门打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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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之祸害 第一一零章 tu杀
杭州,笕桥。
弥漫的雾气中,清军士兵海都裹紧了身上的棉衣,但依然无法获得一丝的暖意。
他是荆州驻防八旗的士兵,来到浙东战场已经有半年了,半年时间里他所属的牛录里面有超过一半的人,把死尸丢在了杭州城外,然后被明军浇上油烧成灰变成土壤里的肥料,至于那些活下来的,则像他现在这样,蜷缩在一条条积水的战壕内,忍受着寒冷潮湿味着那些血淋淋的记忆,等待着明军的进攻。
这就是萨布素苦心经营的杭州防线。
浙东战场上清军的第一道防线,东起彭埠西到古荡,一道道战壕,无数的碉堡,拒马,陷阱,各种各样新式的旧式的防御设施,组成一道半圆形的绵延防线,挡在了杭州城外,阻挡住明军向外进攻的道路。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清军和一百五十年后的清军,真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这是一条真正的防线。
连杨王爷看过之后,都承认他的对手很有水平,在根本不懂什么是堑壕战的情况下,萨布素用半个世纪的征战经验,建造了一道纵然是现代军队,也必须得小心应付的防线。而这样的防线萨布素其实建造了三道,第二道是嘉兴湖州防线,第三道是无锡澄江线,都是以战壕为基础,这是防御明军炮火的最好办法,只有躲在战壕里才能承受那恐怖的炮火,站在地面上谁也没办法住明军开花弹的攻击,哪怕是堡垒也不行。
事实上杨王爷也承认,攻破这道防线他也得承受不小的损失,即便这条防线上的清军只有前装滑膛枪和弓箭,因为明军的火力优势和推进速度,都被那一道道战壕抵消了,只能着清军滑膛枪子弹箭矢向前冲,哪怕这些东西真正瞄准射程只有几十米,那在冲过这几十米的时候,明军也是要大量死人的。
既然这样,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骤然响起。
海都惊叫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跳起来,然后伸手拿过自己身旁的自生火枪,掏出一枚贴身放着的子弹,咬开纸包,先往药池倒入一火药,紧接着从枪口装入剩余火药,装上圆形铅制弹丸再用通条捣实,然后将枪口伸出前方的射击口。
好吧,他们已经有纸壳子弹了。
这东西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哪怕他们那些细作在明军那里看也看明白了,更何况还有戴梓这样的天才为他们服务,在康麻子的全力支持下,新的燧发枪和纸壳子弹已经大量装备前线八旗的主力部队。不过这些枪支和子弹都是在江南,尤其是苏州一带利用发达的手工业制造,所以北方康麻子的驻京八旗反而装备的比例远不如这边,好在康麻子还高价从荷兰人和葡萄牙人手中购买,虽然海路不通,但陆路运输还是可以的。
“快,贼军上来了!”
不远处的牛录高喊着。
那些和海都一样,在泥泞的战壕里苦挨的清军,都慌乱地拿起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敌,八旗燧发枪,绿营火绳枪和弓箭,甚至还有地方团练的勇营拿着大刀长矛,而就在此刻,从彭埠到半山的漫长防线上,同样的鼓声都在对面的雾气中响起,数万清军全部进入临战状态。
鼓声继续。
但却不见明军踪影。
绵延十几里的战壕内,所有清军都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
一种奇怪的声音隐约传来,就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地上缓慢地滚动一样,但这场雾太大了,谁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逐渐靠近,这种感觉让战壕内所有清军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有一群神秘的猛兽正在迈着沉重脚步,在雾气中向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一样。
忽然那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所有清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候,奇怪的破空骤然响起,但却不是炮弹,这声音很轻,很慢,跟炮弹那种急促的破空声完全不同,倒像是岩石之类重物被人力抛出时的声音,然而还没等清军明白过来,在他们身后的雾气中,一连串火光骤然闪耀,紧接着巨大的爆炸声也密集传来,但爆炸距离他们至少十几丈远,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这一刻所有清军都懵了。
他们不明白明军为什么不是炮击,也不明白明军为什么都打在他们后面。瞄错了?但好像明军的炮弹一向很准。
但不管为什么,明军依旧不断地向他们身后投射这种奇怪的姑且称为炮弹的东西,爆炸的火焰在清军防线后方不断闪耀,很快清军就变成了看热闹,毕竟这种热闹并不常见,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在轻微的东北风中,随风缓慢移动的浓雾,颜色似乎正在发生悄然变化,直到嗅觉灵敏的海都第一个发现了不对。
“大人,这雾怎么有呛。”
他咳嗽着说道。
“你没闻过硝烟吗?”
不远处的牛录呵斥道,但他的话刚说完,因为猛然吸入一股隐约泛黄的雾气,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越咳越狠,甚至就连眼睛都开始发辣,眼泪鼻涕不断地涌出来,这时候这牛录也发现了不对。
“这雾,这雾有毒。”
他捂着胸口,发疯一样咳嗽着艰难地说。
但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随风涌来的雾气颜色越来越近于黄绿色,同样越来越多的清军在吸入这雾气后,拼命地咳嗽起来,最早发现不对的海都,甚至咳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就像哮喘发作的病人一样,咳得就像煮熟的大虾一样蜷缩着躺着地上,眼泪鼻涕疯狂涌出,并且不断向外呕出粉红色的痰液,甚至都明显看出目光涣散,瘫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
很快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和他一样,都在着缓慢移动的黄绿色雾气中倒下了。
好吧,凶残的杨王爷终于在战场上使用了氯气。
就在清军防线对面三百米处,是一架架木头制成的古老投石机,而在投石机的木碗里,放着一个个特制的小型氯罐,在这些致命的罐子上捆绑着燃导火索的炸弹。因为制造气炮弹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杨王爷干脆玩了简化版,让林倩给他特制一个个装十公斤氯的气罐,绑一枚装五斤黑火药的炸弹,用投石机借大雾掩护直接扔到清军防线的后方,这时候是冬天,现在刮的是东北风,炸碎的氯罐释放出氯气,顺风飘到清军阵地上肆意地展开杀戮。
因为明军距离太远,风速又慢,等这些氯气飘到明军那边的时候,就已经很淡了,基本上随便捂着碱水毛巾就能解决。
只是可怜清军倒霉了,提前两百年尝到了这种残忍武器的滋味,而且明军阴险地先敲响战鼓将所有清军吸引进战壕集中起来,从彭埠到半山,近三万清军就这样在茫然无知中,陷入了一片氯气的地狱。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御的他们,只能在这恶魔一样的诡异雾气中绝望的挣扎,惊恐地尖叫,甚至颤抖着跪在地上乞求那想象中的妖魔,当然他们的一切都是徒劳,他们只能在这疯狂地咳嗽,哭喊,挣扎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就在同时,明军的一百多架投石机依然在不停向着他们后方投掷这种简化版气弹。
被炸弹炸碎的氯罐,不断向外释放这种来自三百年后的工业原料,黄绿色的气混入了浓雾之中随风缓慢移动,将地面上所有清军笼罩其中,随着他们的呼吸进入他们的肺里,变成次氯酸和盐酸,就像火焰一样疯狂地烧灼着,摧毁着他们的呼吸系统,带走着他们的生命,一道道战壕里随着毒雾持续蔓延,死尸就这样开始层层堆积着。
三万清军,整整三万清军,全部被笼罩在了这恐怖的毒雾中。
那些挣扎着跑出战壕,试图逃向后方的清军,也紧接着被熏到在逃生的路上,而那些向明军方向逃亡的清军同样也无法逃脱弥漫开的毒物,就算逃脱了毒雾,很快也就撞上了明军防线,那些和他们一样,趴在战壕里的明军都伸着枪口等待呢,任何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目标,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射杀。
这场疯狂的杀戮,一直持续到氯气出现在明军阵地上,才算最终结束,那些投石机停止了工作,弥漫了整个战场的毒雾开始消散,但就在同时,另外一场杀戮开始了。
“上刺刀!”
“上刺刀!”
明军战壕内,一名名口鼻捂着碱水毛巾的军官,举着手中军刀喊道。
而在他们面前,整整两个步兵旅的明军士兵,同样用碱水毛巾捂住口鼻,抽出自己的三棱刺刀套在步枪的枪口,几分钟后伴随着冲锋的命令,所有人呐喊着冲出了战壕,端着上刺刀的步枪直接杀向清军防线,去完成这场杀戮的最后一步。未完待续。
大清之祸害 第一一一章 崩溃
浓重的,依然残留着少量氯气的毒雾中,无数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清军阵地对面浮现。
正在挣扎着等待死亡的三万清军士兵用惊恐地目光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仿佛从虚空中走来的身影逐渐清晰,银色的胸甲,银色的头盔,猩红色的战袍,手中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脸上蒙着白色手巾,两年来带给他们无数死亡,让他们再睡梦中都能吓醒的明军,在一次如同地狱军团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却已经无力抵抗。
他们甚至连枪都拿不起来。
三万清军全部被氯气熏倒,虽然并没有全部死亡仍旧有一多半活着,但活着的人彻底也失去了作战能力,他们拿不起火枪,拉不开弓,举不动长矛,那虚弱的手就连燃已经装弹的大炮都做不到,他们只能躺在那里眼睁睁等待死亡。
第一个踏上清军防线的明军士兵,用冷酷的目光,看了看他脚下正在抽搐的清军军官,看着他身上那蓝色镶满铜钉的蓝色棉甲,后者正在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但士兵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将刺刀扎进了他胸口。
就在同时,越来越多的明军踏上了清军防线,而他们的工作无一例外
杀!杀!杀!
所有清军,所有那些在战壕内挣扎的清军,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无论还没死的还是看似已经死了的,都毫不犹豫地当胸一刺刀,任凭其如何反抗,挣扎,求饶都毫不留情,就像当年在扬州他们的祖辈所做的那样。一万明军士兵化作一万复仇的魔神,一刻不停地杀戮着,脚踩着清军的身体,手中步枪一次次挥动,那三棱的刺刀仿佛机械般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刺穿他们的胸膛,刺穿他们的心脏,刺穿他们的生命。
拔出刺刀的创口处,鲜血被泵上半空,在清寒的空气中形成一片氤氲的血雾,和略显黄绿色的毒雾,雾气中透进的金色阳光,共同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血腥杀戮的画面。
从彭埠到半山绵延十几里,一万明军并排着走过清军防线,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整整三万具尸体。
贺锦端坐在自己掏钱刚刚买来的阿拉伯马上,一脸冷漠地看着脚下那层层堆积的清军尸体,伸手从参谋手中接过地图,虽然他根本不需要看地图,从小在余杭长大的他哪还需要看什么地图啊,他象征性看了一眼,把地图交还给参谋,猛然拔出了自己的军刀说道“命令各军向北,目标余杭!”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家!”
二十多里外,余杭清军大本营内对此一无所知。
萨布素刚刚得到明军已经攻陷上海,并且正沿着吴淞江杀向苏州的消息,半辈子驰骋沙场的他几乎本能地盯上了苏州和湖州这两个,这两座城市隔太湖斜对着,一个卡在天目山与太湖之间唯一的平原走廊上,一个卡在运河最重要的水运枢纽上,只要他想出浙东退到南京,那么就只有这两条路走。
更重要的是,这两地都是他最重要的后勤基地。
从全国各地搜刮来的粮食,全部囤积在这两座城市,然后分别通过运河和苕溪运输到他的前线,尤其是苏州凭借发达的手工业还是他最主要的军工基地,那里的工匠甚至能为他少量生产短管线膛枪,而那里生产的滑膛燧发枪更是清军目前最至关重要的武器,没了这座城市,他不但无法守住杭州防线,也无法守住第二道的嘉湖防线。
而这两地是有水路想通的,一旦明军夺取苏州,就可以向南穿过太湖直插湖州,然后彻底关死他撤往南京的大门,很显然明军的目标就是一举吞下他的十万大军,那时候整个江南,再无能与明军抗衡的力量,杨丰的大军可以直接打到南京城下。
而守军几乎被抽空的南京城,是挡不住明军的。
一旦南京被攻陷,那整个江南也就不复为朝廷所有了。
“请转告王爷,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苏州,否则不止浙东,整个江南也不保。”
他很直接地对周培公说道。
“萨帅,我们能守住这浙东吗?”
周培公苦涩地说道。
他是特意赶来看看战场情况的,但很显然这里的情况并不乐观,不用看别的,只看那些士兵茫然,灰暗的眼神,他就知道连续的失败已经彻底摧毁了清军的士气,无论是八旗还是绿营,现在的样子都和当年兵败被俘的吴三桂军没什么区别,这样的军队是没法打仗的。
“守不住也得守,若无浙东战场牵制,贼军会只有三个旅兵犯北京吗?若那妖人再增加三个旅至北方战场?北京还能保住吗?没了北京,大清还能撑住吗?如今没有别的路,只有一条血战到底,老夫七十了,原本就没准备再活着去!”
萨布素说道。
然而他没准备活着去,别人却还没活够呢!
好吧,雅布已经在跑路了。
苏州。
“请王爷恩准!”
年羹尧跪在雅布面前一脸坚毅地说道。
“亮工,新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不足一营,那贼军近万塞江而来,你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是暂避其锋芒,以待日后再说吧。”
雅布多少有些感动地看着他说。
他也没想到明军会玩这一招儿,同样他也没想到吴淞炮台居然没挡住明军两个时辰,等他得到明军杀入吴淞口的消息时,冯祯的大军已经进入吴淞江杀了过来,这条太湖专用的泄洪通道常年疏浚可以说畅通无阻,那些内河平底船可以轻松直抵苏州。此时清军主力全在杭州外围,明军的反攻已经开始,那边还捉襟见肘呢,根本撤不下来,就算能撤下来也不可能抢在明军前面赶到,而苏州仅有五千守军,还绝大多数都是些后勤部队,再加上地方士绅组织的勇营也不过才只有一万多人,怎么抵挡明军两个旅的虎狼之师?
当然,关键是雅布可不想当下一个常宁,一想起被人栓在马后面拖成骨头架子的恭亲王,他现在就感觉那心一揪一揪的。
不仅仅是他在跑来,现在整个苏州,军队,官府,地方士绅,所有人全都在争先恐后地跑路,运河上挤满船只,道路上马车排成排,甚至那些养尊处优的士绅们都咬着牙骑马甚至步行了,可以说整个苏州恍如末日一般,毕竟上海到苏州也就才那么距离,乘船的明军日夜不停,再加上侧向的北风吹着,有两天工夫绝对到了,至于死守孤城这种觉悟
那个真没有,再说死守孤城得军民齐心协力才行,现在苏州城里老百姓就差敲锣打鼓欢呼了,指望他们和官绅们齐心协力,那也未免太不现实了。
而此时年羹尧却来请求带领他训练的新军,出去迎战明军以掩护苏州各路人马的跑路,这让雅布真心感动了。
“王爷,您觉得咱大清军队就现在这样子,能剿灭贼人重新恢复康熙盛世吗?”
年羹尧跪在那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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