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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言希
解决了王胜男这事,其实最高兴的不是当事人两口子也不是宋恩礼,而是萧和平。
爱屋及乌,媳妇对他家人越上心,就说明越在意他,哪怕两人已经生了娃,他还是满足于生活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踏实的感觉。
所以每次看到盛利,总是十分不能理解。
媳妇这么好,为啥还要惹她生气?
“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以为我想惹她吗,我媳妇跟你媳妇不一样,你媳妇天天乐呵呵的,我媳妇没事就给我拉个脸,我有啥办法。”盛利最近饱受孤家寡人之苦,媳妇回了娘家,把俩孩子也带走了,结婚后他爸妈就不再管他,他都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天的食堂饭了,裤衩袜子堆了一脸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光着屁股穿裤子了。
他突然想到个别的,欸了一声,“嘿,跟哥们儿传授传授秘诀,你们家那胖小子咋生的,下回我也生一个。”
萧和平那叫一个错愕。
媳妇都快没了,还想生儿子?
“你可真心大。”
“报告!”
外头有人敲门,萧和平立马放下茶缸,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进来。”
背着步枪的卫兵昂着下颌,抬头挺胸进来,“报告政委,外面有个孩子找您!说是他妈妈生病了,哭得怪惨。”许是同情,最后一句声音有点轻。
萧和平没应声,却是扭脸看向盛利。
这情况听着怪像他媳妇扯闲篇时跟他说起的事,只是他媳妇说的是儿子病了妈妈去找人,到他这儿倒是调了个儿。
“你看我干啥?”盛利搓搓发毛的胳膊。
萧和平收回视线,抬头时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刚要说话,一团团长蔡江河牵着个娃推门进来,“老萧啊,这是你们家的娃不?一直站团部门口哭,我就顺手给你领进来了。”
两人双双朝门口看去。
扁头见到盛利,一时间也忘了他娘的叮嘱,习惯性朝他怀里扑去,已经风干的眼泪又哭得汪汪,“盛叔叔,我妈躺地上起不来了!”
相比之下,扁头真的比较喜欢这个盛叔叔,他大方又好说话,见到他也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候还像他爸爸似的抱他背他,不像这个萧叔叔,总是板着个脸,看上去凶巴巴的,连小孙都比他好。
萧和平已经猜到,啥反应也没有,只是抱着胳膊冷冷往沙发上一靠,“蔡团长眼神不好?”
蔡江河笑脸顿僵,“老萧你这咋说的,我好心帮你把娃领进来。”
“我儿子现在还不会走路。”
“我也是听他说要找你……”
“这么热心肠以后你领回去,别往我这儿送,部队又不是善堂,啥事都送这儿来,正事儿都不用干了?”他不说话严肃,一说话更是冷冰冰的,好像外面的大风雪呜呜的刮,吹得人里外发寒。
蔡江河其实在家见过扁头,也听他媳妇说起过这个叫黄小麦的军嫂,知道她存了点别的心思才故意想给萧和平添堵,结果反倒受了一肚子气,索性摔门走了。
没有黄小麦在身边做后盾的扁头吓得够呛,扁着嘴哭得更惨,瘦巴巴的手胡乱抹得一脸眼泪水,看着还真有几分可怜。
盛利于心不忍,抱着他起来,“扁头乖,不哭了,盛叔叔跟你去看看你妈。”
“你坐着。”
“咋了?”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老掺和女人的事儿干啥?”萧和平懒得跟傻子解释,只吩咐刚才那名卫兵领着这娃去一趟军属楼找何玉珍。
哪怕死了男人,那也是军嫂,军嫂有苦难当然是找家属委员会。
扁头并不清楚他妈到底打的啥算盘,反正以前每次他生病他妈就抱着他去找盛利,所以在被萧和平指去何玉珍那后,他也没多想,老老实实把他妈交代给他的话又跟何玉珍哭诉了一遍。
黄小麦以前并没有随军过,所以何玉珍跟她不熟,又因为上次在宋恩礼家的事对她心生嫌隙,不过听说她摔地上起不来了,还是热心肠的领了俩军嫂直奔纺织厂职工宿舍。
傍上副厂长媳妇这个大靠山的黄小麦早就今非昔比,轻轻松松又从集体宿舍领着儿子住到了单人宿舍。
正是午休的时候,所有职工都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休息,整个宿舍院里静悄悄的。
“钥匙有吗?”何玉珍推了推门,见是锁的,低头问扁头。
“有。”扁头点点头,从衣领里拽出一把用粗线挂脖子上的钥匙。
黄小麦在屋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顿时白了脸,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她捂着赤果的身体,惊恐的瞪着眼。





六零小甜媳 第四百七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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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黄小麦算是见识了!
她本来想着萧和平这人铁石心肠又油盐不进,得先让他占点小便宜把人软化软化,以后再努力才不会那么费劲,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女人的身子能不心动。
结果倒好!
这门一开,起码七八双眼睛瞪着她!
虽然都是女人,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裤衩背心,真是要多羞有多羞,偏生楼里还有那么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扯着铜锣大嗓一个劲吆喝,“哎呀妈呀,你咋光着呢!”
黄小麦羞愤欲死,恨不能直接从这二楼跳下去得了。
捂着自己胸口狠狠剜了眼无措的扁头,也想连拿着钥匙的何玉珍一块儿剜了去,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眼睛一闭,自己先哭了起来。
其实这事真不能怪扁头,更不能怪何玉珍。
你说谁能料到她光着身子摔了还能巴巴儿的让儿子那么大老远跑团部去找个男军官,这宿舍楼里这么多女工,再不济纺织厂也近的很,又不是没人。
“行了,别嚎了,还嫌看的人少还是咋着!”何玉珍扫了眼打翻在地的搪瓷脸盆。
到底搞妇女工作这么多年,啥阵仗没见过,她沉着脸呵斥了一声,顺势带上房门,把除她们仨之外的人都给隔到外头。
黄小麦这才吸溜着鼻子老实下来,白头粉面、梨花带雨,要是个男人瞧见,怕是真得心疼。
何玉珍心里鄙夷她的不检点,又暗自庆幸萧和平处事妥当,否则指定还得出事,就去年那高国庆,可是给他们解放军部队抹黑了。
她让俩军嫂扶她起来,又拿了棉衣棉裤给她套上,“摔得都起不来了,我看咋着也得送医院去瞧瞧。”
一听说要去医院,黄小麦坐不住了,揉着红肿的脚踝又要掉眼泪,“不用上医院了,去一趟医院又得花钱,我们家扁头还小,有这钱攒着给他买口吃的也好。”
得亏她对自己够狠摔的时候真把脚脖子崴了一下,不然只怕今天糊弄不过去啊!
何玉珍哪肯听她的,给俩军嫂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架起她就往出抬,“不去医院咋行,万一落下啥病根以后日子咋过?”
男人们马大哈不管这些烂账,可她们都是军嫂都是女人,这黄小麦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谁心里还没个数,她爱人因公殉职,当时部队给了不少的遗属补助,大伙儿也都捐了钱,现在她又在纺织厂上班,就娘儿俩花销也不大,至于少了这点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上她们跟前哭哪门子穷!
这一进一出,去了整整两块钱!
没人报销不说,这腿伤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还得请假扣工资,她现在一个月工资才十五块,盛利的钱又让他媳妇管得死死的,断了对她的补贴,难不成让他们娘儿俩这个月喝西北风吗!
好不容易回到家,黄小麦肉疼得心跟刀割似的,连锤床板好几下。
一个两个只管自己饿不着,她的日子要是像她们似的好过,还至于这么折腾嘛!
那个啥何玉珍还故意把她的死男人挂在嘴边上说,让她以后有事直接找家属委员会。
这不是就是暗示她别给他抹黑吗!
呸!
“妈。”扁头心疼母亲,端了碗热水到她床头,“还去找萧叔叔吗?”
“去去去,去个屁!老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让你喊个人你能给我喊成这样,你咋就不跟你那个死鬼爸一块儿去了捏!一天到晚净会拖累我,要不是因为你老娘现在也不用这么忍气吞声的过日子!”黄小麦一指头一指头往扁头脑门上戳,吓得他又是一通好哭。
好歹黄小麦也是军人遗属,何玉珍为了维护军嫂形象三令五申不准将这事说出去,奈何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嘴碎的毛病,那俩军嫂回来就把这事说给要好的听了,倒是说好了不许传出去,可是你告诉我我告诉她,没两天,整个师部还是传了个遍。
黄小麦自己没捞着好,反倒还给萧和平树立了一个破壁燎火的正派形象,一时间没人不夸他作风好。
宋恩礼那儿听陈大梅她们说起这事乐得快直不起腰,翻箱倒柜找了一块老土布,特地亲自登门给人送去“遮羞”,气得黄小麦好几顿没吃下饭,倒是省了一笔开支。
“这回人肯定恨死你了,好心好意叫你去做免费参观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你倒好,把人给坑成这样。”
萧和平嘿了一声,“缺心眼不是?你男人都被人盯上了你这儿还乐呢?”
宋恩礼得意的昂着脑袋,“有的看没得吃,馋死她!”
对萧和平,她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要知道她可是拿比鉴定古玩挑剔千百倍的严苛选的人,绝对不可能走眼。
居家过日子不见得那么轰轰烈烈,但他一定就是那个值得她柴米油盐一辈子的人。
萧和平也为自己媳妇的通情达理感到庆幸,不是他贬低别的女人,但事实上换做一般人,就算明知这事是黄小麦故意为之,估计也得怀疑怀疑自家男人是不是真跟她有啥见不得人的猫腻,不然她咋不找别人光找你呢?
后来他问盛利,“现在你知道咋处理这种事了吗?”
盛利却却是连连叹气,“我欠他们家一条命啊!”
这是一块压在他身上的巨石,压得他时刻喘不过气来,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个浑身是血把生存希望留给他的战友,他就愧疚得像是要被黑暗吞噬,根本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我看暂时还是先别逼他了,其实盛利也怪不容易的,换做我们家萧和平,还不定咋样呢。”周末邀请肉联厂的同事到家吃午饭,宋恩礼把盛利两口子也一块儿叫了来。
把人都送走后,她抱着娃跟盛利媳妇谈心。
陈大梅也在,她是所有军嫂里少数知道黄小麦全部破事的,说起时也不免咬牙切齿,“脖子再长,高不过脑袋,大妹子你也别急,盛副团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这姓黄的她蹿不上天,至多你受几天委屈,等到时候给她介绍个合适的男人,不怕她不嫁,她这人一看就不是个能吃苦的,指定不会一直这么耗下去。”
盛利媳妇满面愁容,“这主意红旗不是没给我出过,黄小麦心气高着呢,一般男人真看不上,她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心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之前我们厂里工会里的大姐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全都没成。”
才三十出头的女人,因为丈夫的“善举”,已经被折腾得好几个月没睡过安生觉,眼眶微微凹陷,皮肤和头发干涩发黄,看上去实在憔悴又糟糕。
所以说美好和谐的家庭真的是已婚女人最好的保养品,一个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看她的状态就知道了。
盛利媳妇又问宋恩礼,“你都不生气吗?我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我太矫情了,太不理解我们家老盛了,可一想到这些个事儿吧,我这火气就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压都压不住。”
宋恩礼咧着嘴,“为啥不生气?”
她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只是不跟自己男人生气而已。
如果不是萧和平自制力够强,处理得妥当,只怕现在在这儿愁眉苦脸的人就是她了,没勾引成功不代表没勾引,这事她且记着呢!
黄小麦不就是想嫁个军官一劳永逸嘛,她偏就不遂她的愿!
在宋恩礼的劝说下,盛利媳妇总算同意先回家跟盛利缓和关系再见机行事,绝对不给黄小麦一点儿见缝插针的机会。
盛利这人虽然看上去性格挺开朗,平时玩玩闹闹也没啥,但其实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比萧和平还严重,譬如两口子吵架,不管对错他永远不会主动道歉,更不会哄媳妇,他跟大部分这个年代的男人想法一样,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当然一切以男人为主;
况且他的直肠子也不允许他在男男女女的事情上绕得了太多弯,实际上折腾到现在,他半点也没觉得黄小麦对他有歪心思,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媳妇有娃啊!
这也是最让盛利媳妇感到头疼的地方,不怕他错,就怕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错,还听不进去劝。
好在就跟宋恩礼说的似的,她一服软,盛利就没事了,照样乐乐呵呵跟她过日子,就跟完全没闹过矛盾一样。
不过盛利耿直归耿直,到底还是从外面那些对黄小麦的风言风语里听出些不一样来,他心里相信这是个误会相信黄小麦的为人,毕竟流言这玩意儿都是咋难听咋传,但他是军人,除了天职作风问题最要紧,所以在黄小麦请病假养伤期间,不管她有啥事,一律派自己的勤务兵去处理,周到又让人挑不出任何闲话。
黄小麦因小失大,又水泼不进,一气之下回了纺织厂上班,结果没休养好又受了凉第一天就发起了高烧,一下子晕倒在车间里被人送到厂医院,吓得手足无措的扁头再次跑到团部找萧和平。
他妈最近在家老发脾气,扁头一直觉得就是因为他上次没叫到萧和平导致的,所以本能的他想完成他妈派给的任务,让她不再发火。




六零小甜媳 第四百七十二章 想生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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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麦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病床旁趴着个女人,看样子哭得还挺惨,俩肩胛都在颤动,比死了爹娘好不到哪儿去,惹得同病房好些人往他们这床看。
她正纳闷到底是谁对她这么上心,那人已经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突然又哇的一声哭开,“黄大姐,对不起啊!”
这不是萧和平他媳妇吗?
黄小麦一头雾水。
她咋来了,还哭得这么伤心,好端端的又跟她说啥对不起?
她好奇看向坐在一旁安安心心吃鸡蛋糕的扁头,扁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妈的目光,吃完一个又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宋恩礼立马贴心的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还往里搁了好几勺白糖。
床头的搪瓷脸盆里还杂七杂八的放了不少吃,黄小麦粗略扫了眼,除了鸡蛋糕和白糖,还有一网兜苹果桔子,饼干罐头也不缺,不知道是谁送的,反正指定不会是厂里的工友,他们可没这么大方。
她撇撇嘴,没说话。
白得这么些东西,连二进院的花销都不心疼了,只巴不得天天生病天天有人送才好。
等扁头喝好了,宋恩礼就把剩下的糖水端给她,眼角泪痕未干,满脸的愧疚,“黄大姐,你真的不容易啊!扁头都已经跟我说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你使小性子,黄大姐你原谅我吧,别跟我一般见识。”
黄小麦愈发不解,啥人啥性子,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宋红旗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咋可能说转性就转性?
她盯着搪瓷茶缸看了会儿,到底还是接了过去。
病房里一二十号人,大部分都是纺织厂的工友,黄小麦可不敢轻易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贤惠形象,即使心里再讨厌宋恩礼,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小宋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跟萧政委啥关系,咋可能跟你置气,我知道你是直肠子,其实心地是不坏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我不会放心上的。”
宋恩礼听得心里直犯恶心。
你跟我们家萧和平能有啥关系?
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上回去送“遮羞布”的时候就已经警告过,居然还敢没完没了又让扁头找上萧和平,得亏萧和平让小孙去找何玉珍的时候被她给先遇上了,否则这次又要错过!
眯了眯眼,她笑得愈发良善,“黄大姐你人真好。”
黄小麦的病床位于整个病房的最角落,跟外面的大风雪仅仅只隔了一层窗玻璃,这天寒地冻的,哪怕窗户关得再紧,也总有寒风死命往里钻,连墙皮都感觉成了筛子,火炉子离得又远,而且这么大一病房里就一个火炉子,根本起不了啥作用。
宋恩礼穿了厚实的军大衣倒不觉得冷,可黄小麦就盖了一床从医院里租来的薄棉被,身上只穿了一套旧单衣,没一会儿功夫就冻得浑身直哆嗦,宋恩礼见她这样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毛钱递给扁头,“乖,再去找护士阿姨租一床铺盖。”
黄小麦本来想说反正病房里还有空床位,搬到里头点就成,见她自掏腰包,啥话也没说,心里还挺美滋滋的。
花的又不是她的钱,她才不心疼,就算离火炉子再近,能有盖两床垫两床舒服?她这辈子还没这么享受过嘞!
等扁头东倒西歪扛着背着一床印有“燕北省纺织厂医院”的红字铺盖回来,宋恩礼又大方的给了他五块钱和一把粮票,“阿姨要上厂里去帮你妈妈请假,午饭你来买好不好?上外头国营饭店,就买你跟你妈吃的就成,想吃啥买啥,不用省着,你妈现在病了,得吃点好的补补。”
扁头喜欢死这个又给他买鸡蛋糕又给他买糖果的阿姨了,二话不说拎着一网兜稀里哗啦的空罐头瓶搪瓷茶缸和饭盒网兜稀里哗啦的出去。
黄小麦假惺惺劝说,“小宋啊,以后可别再这么乱花钱了,我们娘儿俩随便吃点馒头馄饨啥的就成,不用特地出去买,还有这被子,明天也给抱回去吧,不然一天得两毛呢。”
“黄大姐你现在可是病人,当然得吃好养好,咋还能心疼那些身外之物呢,不就是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啥时候不能挣?这事你别管了,听我的没错。”宋恩礼挺严肃的说完,也走了。
隔壁床住着的一大妈看着羡慕不已,小声问黄小麦,“大妹子这是你啥人啊,对你们可真好,出手又大方,你说你生个病吧跟来享福似的。”
黄小麦却是冷笑。
好,好咋不留下帮她收拾铺盖?还让她一个病人整这些这玩意儿,虚头巴脑的绕这么大一圈,不就是怕她把萧和平抢走吗?
不过既然姓宋的这么愿意花冤枉钱,她也绝对不会帮她省着,能住几天住几天,也让她和扁头吃几顿好的!
出了病房,宋恩礼却并没有走前门,而是大老远绕到后门,戴着白色毛线手套的手轻轻拍上那个早就等在那儿,正在急切的来回踱步的女人。
盛利媳妇被她吓了一跳,回头时脸上惊惧尚未来得及完全退去,“可算出来了,我说你咋想的,咋还伺候上她了呢,还嫌被她折腾得不够啊!”
有了丈夫的滋润,她整个人看上去那叫一个容光焕发,又听了宋恩礼的劝特地托人从沪市捎了一套进口的化妆品,皮肤擦得又细又光,虽然不白,但透着一种健康的美。
宋恩礼嬉笑着摘下手套,把军大衣的衣兜拉开给她看,盛利媳妇凑上前,里头乱七八糟的塞着好些零散钱和票证,看样子还有不少。
“早上我让护士开了个住院单,然后拿着去了趟你们厂会计室帮她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她不是喜欢生病吗,这次我就让她生个够,不住到怕就不许出院。”
盛利媳妇听得连连咋舌,看着她那幅人畜无害的样子,不由得庆幸自己跟宋恩礼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然真是够呛。
就她的这脑子,随便使点啥手段也够她喝一壶的。
要知道老出纳可是她们纺织厂出了名的铁公鸡,别说预支,平时发个工资都恨不能扒拉回去一部分!
宋恩礼当然不会那么好特地去一趟纺织厂帮黄小麦请假,反正事后如果她问起就说没见到人她也没话好说,至于她们厂领导扣不扣她工资,那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哪儿也没去,跟盛利媳妇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军属院。
萧和平后来听说她去了纺织厂医院,把小孙狠狠批评了一通,特地提早下班回家,“以后这种事你别去掺和,让何玉珍她们去就成,那女人嘴里没一句好话,免得再受一肚子气回来,我看着还心疼。”
宋恩礼嘴一噘,“就要让你心疼。”
她黄小麦这么明里暗里的想勾搭她丈夫,难不成这样就想算了?
天还没黑的,就给她睡出幻觉了!
抱走萧和平怀里的宝贝蛋,她回屋关上门奶娃。
王秀英这才握着菜铲子从厨房出来,做贼似的朝他招手,“老四,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萧和平背着手走过去,高大的身躯堵在厨房门口,俨然一道人肉墙,“咋了娘。”
“我昨儿听红旗跟胜男说起工作的事,她是不是打算等闹闹断了奶后就去上班啊,那你可得加把劲,最好在闹闹断奶前再让她怀上。”家里啥都不缺,王秀英私心里并不想让宋恩礼去上班,只希望她能留在家里,让她老儿子时时刻刻回来都能见着,这样她也比较踏实。
得亏皮肤黑不显色儿,不然萧和平指定能在他娘面前闹个大红脸,他握拳抵在嘴上轻咳了两声,“娘您操心点我们两口子被窝里的事儿成不。”
“我这是为了谁?没有你老娘我,你以为你个小兔崽子能娶到红旗抱上大胖小子?也不瞅瞅自个儿蠢成啥样,一家老小都是蠢蛋,可怜我一天到晚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操碎了心还讨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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