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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张钊说:“也好,你到外面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罗锐端着火锅出去了。
张钊把两只大酒杯摆在面前,他拿过酒瓶就要倒酒。
薛家良说:“老兄,换小杯吧,我就是想跟你呆会,想让你单独给我介绍一下博阳的情况,尤其是药厂污染的情况,另外,有些想法我也想事先跟沟通一下,咱俩喝得跟醉猫似的,还怎么沟通情况呀?”
张钊执拗地说道:“不行,就大杯,我今天就想喝酒。”
薛家良没再拦他,却说道:“大杯也行,但是总量控制,就一瓶酒。”
张钊将瓶嘴插进酒杯里,咕咚咕咚很快就倒满了一大玻璃杯。他又将瓶嘴插进另一只杯里,直到将瓶里的酒全部倒完,杯子也满了。一瓶酒,倒了整整两大杯。
薛家良看着他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大杯酒,说道:“我怎么看着这一大杯酒直犯晕啊?”
张钊说:“我也是,不过今晚就想喝酒,来,补上我的接风酒。”
他说着,跟薛家良的酒杯碰了一下,就喝了一大口,杯里,立刻下去了一拇指宽的酒。
薛家良没有像他喝这么猛,他说道:“悠着点,你要清醒,我可是找你了解情况来的,不是跟你喝酒来的,喝酒了就什么都了解不了了。”
张钊听他这么说,就看着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保证做到‘百人誉之不加密,百人毁之不加疏’。”
薛家良知道他误会了,就笑着说道:“我没有在背后谈论别人的习惯,我想跟你了解的是有关药厂污染的事,表面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说,我想知道一些内部情况,更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张钊一边往薛家良和他自己面前的火锅里夹着肉,一边说道:“其实,药厂污染问题,没有什么内部情况,所有情况都摆在明处,至于暗地里的一些交易,这个咱没亲眼看见,也不能胡乱说,前两年有人告石学超开奔驰的事,但那是药厂临时借给他开的,而且镇里也没钱买新车,只是借用,这个又不好给他定什么性,药厂随时都可以将车要回。为什么这么多年,污染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也不能就说有人在背后搞什么猫腻,但也不能说没有猫腻。我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好多猫腻,都是明摆着的,谁都清楚,只要药厂在,税收就在,财政收入就在,个人的荣誉和政绩就在,利益就在,的人,背人的交易肯定也有,但现在还没有露头。”
薛家良点点头,感觉他说得很客观。
张钊又说:“至于以前两位一把手之间的矛盾,我劝你还是少知道的好,没用,免得思路被带偏了。你来了,你就是党委一把手,你就是老大,还是市政府副市长的身份,本着你的意愿干事,别顾忌从前别人是怎么做的!”
薛家良同意他的观点。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张钊就有了些许的醉意,他红着眼睛,看着薛家良,痛苦地说道:“家良,你就是今天不找我,我也准备在一两天之内找你,好好跟你聊聊,但不是聊你希望聊的话题,是聊我自己。”
“你自己?”薛家良似乎感到了什么。
“是的,我自己。”
张钊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薛家良拦住他,语气有些严肃:“既然你想跟我说说心里话,就不要醉着说,我想听到清醒的话!”
张钊说:“家良,我跟你叫家良,不叫薛市长,也不叫薛书记,我们今天只论弟兄,好吗?”
薛家良说:“这正是我希望的。”
“好!”张钊一挥手,说道:“你放心,我喝不多,就是喝多了,也说不了错话。家良,老弟,原谅我,我今天不想跟你谈工作上的事,我知道,你很想听,但我真的没心情谈,实在对不起,我可能帮不到你什么了。”
薛家良一时不能完全明白他话的意思,没有反驳他,也没有默许他,只是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使劲握了一下。





薛家良履职记 509、被两个女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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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钊继续说:“家良,知道你来后,我是既高兴又愧疚,高兴得是你来这里,意味着博阳有救,宝水有救,只有你,能解决药厂的污染问题。愧疚的是,我不能跟你并肩作战了,家良,我可能要当逃兵了,我已经写好了辞职报告,很快就送到市委去。只是,在送市委之前,你还要替我保密,但我必须要当面告诉你,请求你的谅解,我……也是迫不得已……”
薛家良就是一惊,他皱紧眉头,问道:“辞职?为什么?”
是啊,薛家良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辞职。
张钊,是目前博阳班子里的三把手,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有学历,要仪表有仪表,据说,当初博阳县委书记的人选,市委也曾考察过他,他最终没上位,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可能是资历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最终市委没有这样安排。
张钊没有立刻回答薛家良的问题,而是说道:“原因有点……难以启齿,我说完这句话后,如果你之前没听到关于我的事,那么你也该猜出是因为什么了。”
听张钊这样说,薛家良便明白了几分,他直言道:“是因为女人吗?”
张钊说:“正是。”
薛家良说:“那也不至于辞职吗?这毕竟是你的私事,只要你处理好。”
张钊痛苦地说道:“问题是我现在处理不好了,我就跟夹心饼干一样,两头受气,两头都能置我于死地!我太累了……我只求你,替我保密。”
薛家良更加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这位才貌出众的人这样备受折磨?甚至终结自己如日中天的政治生命?要知道,从政的男人,往往都会将自己的政治生命视为第一生命,高于父母给的生命。
张钊不等薛家良问,就自言自语地说:“她叫柳心怡,一个普通的洗脚妹……”
说到这里,张钊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跟薛家良娓娓道来……
柳心怡,一个漂亮、年轻、风骚的女人,不仅会待人接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且技艺娴熟,温柔体贴,张钊只让她做了两三次足疗,对这个小女人就放不下了,一来二去,他有情,她有意,两人很快便坠入爱河,发展成情人关系。
说情人,不太准确,按文人的定义来说,情人,是没有肉体关系的彼此有情的人,柳心怡应该算是副书记张钊的地下妻子。
两人很快同居。
从此,柳心怡不再从事原来的工作,而是直接调到管理层,当了一名副经理。
张钊的妻子是本县计生办副主任,她跟所有的妻子一样,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开始,妻子考虑到张钊刚提拔当上了县委副书记,为了丈夫的政治前途,她选择了沉默,只要不离婚,一切好说。
这样平静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传出柳心怡怀孕的消息。
更气人的是,柳心怡居然大摇大摆地到计生局的服务中心来做孕检,明显就是挑衅!这下,张钊的妻子不干了,她带人砸了小叔子也就是张钊弟弟的足疗店,还给了柳心怡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妻子出气了,柳心怡却不干了,她天天以打胎为借口,逼迫张钊离婚。
张钊夫妇结婚多年,始终没有子嗣,这也是他的妻子默认他和柳心怡的原因之一。张钊曾许诺妻子,一旦柳心怡生下孩子,就出一笔钱,把她打发回老家,孩子由柳心怡养。这头,他又苦口婆心地安抚柳心怡,说,只要你生出孩子,我就跟她离婚。
果真,柳心怡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下,乐得张钊合不拢嘴。
由于孩子小,也可能因为妻子最初的约定:只要不离婚,就谁过谁的。在孩子出生后,妻子没有硬逼张钊赶走柳心怡,柳心怡也将全部心思放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忘记了张钊承诺离婚的事。
原本像这种事,组织上基本也是睁一只眼合一只眼的,因为现在包养秘密夫人似乎很时髦,成为成功男人的标配。优秀的男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如果没有一两个女人,似乎就是不成功的男人。尤其是在小县城,女人,成了男人炫耀的饰物。
当然,张钊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比不得那些老板,比不得那些自由职业者,他有单位,有组织纪律的约束,所以,他将柳心怡和孩子,始终隐蔽在他的秘密保护下,从不让他们公开露面,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柳心怡和孩子的行踪,他最后一次通过关系,租到了安平市驻博阳县矿业分公司的家属楼,这里的人,跟博阳县的人没有交集,没有人认识他们,在这里,张钊和柳心怡还有孩子,度过了一段快乐、温馨的家庭幸福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是哪位高参给柳心怡出了高主意,还是年轻的柳心怡,不再满足地下夫人的生活,她想上位的心,再次萌动,跟张钊亮出了底牌,那就是张钊必须尽快与妻子离婚,明媒正娶柳心怡,将来孩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直至高中、大学。
如若做不到,那么张钊要给柳心怡支付一笔青春损失费,柳心怡跟了他三年多的时间,一年一百万,另外,再加上二百万生育孩子的费用,一共是五百万元,否则的话,柳心怡就会跟张钊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说到这里,张钊的眼底有了一抹深深的忧伤,他真心地说道:“家良老弟啊,这些话,我可是跟任何人都没说过啊,我现在快被折磨疯了——”
薛家良一听,这事,的确够这位风度翩翩的县委副书记喝一壶的,他担心地问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张钊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他说:“第一方案显然不行,我老婆在这之前就跟我明确表示过,不离婚,怎么都行,如果我非要跟她离婚,那就是火山爆发。”
薛家良问道:“可是,柳心怡就不能火山爆发吗?”




薛家良履职记 510、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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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薛家良这么说,张钊就把脑袋埋在两只手中,搓着头发,说道:“我原来想,我们感情那么好,好歹我们还有个孩子维系着,她不能爆发,不能往绝路逼我,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最后一次跟她谈,说补偿给她260万元,分期分批地给她,就是杀了我,我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的,这几年我自己的积蓄和收入,都花在她和孩子的身上了……”
“她同意了?”薛家良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钊苦笑了一下,说:“她不同意,她说,你是副书记,全县除了书记、县长,就是你大,你去贪污受贿去呀?我就要500万。我说,我是副书记不假,但我一不管工程,二不管钱,我就是想贪,都没机会贪,就是有机会贪,那也要慢慢等机会,哪能说我现在想贪,就能贪到?还有,别人想贿赂我,也是要碰机会的,不节不年不调整干部,人家凭什么贿赂我?这贪污受贿,不同于我工作计划,这个季度计划贪多少,下个季度计划受贿多少,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我反复跟她说,你要给我时间,慢慢等,我早晚都会离婚的,就是不离婚,也会给你把钱筹足的……我把心都快掏给她了,可是她不再相信我了,也不想等了,一天都等不及了。孩子不管、不喂,我每次回到家,孩子都饿得哇哇哭……她也是天天以泪洗面……家良啊,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心都快被她们揉碎了,别说干工作,连活着的兴趣都没有了——”
看得出,张钊的心情,灰暗到了几点。
薛家良能理解,在两个女人的逼迫下,他的确无路可走,走哪条路都是死路。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他。
张钊又猛喝了一口酒,说道:“家良,我比你大四五岁,我叫你老弟,不叫你市长,也不叫你书记,你不会生气吧?”
薛家良捶了他一下,说道:“我早就说了,你我私下是兄弟。”
张钊冲动地握住薛家良的手,说道:“老弟,咱俩是同窗又是同事,这是今生的缘分,我是相信你,也了解你的为人,不然不会把这些隐私告诉你。”
薛家良说:“老兄,你尽管放心,我知道了,就知道了,不会对第二个人讲的。”
张钊松开他的手,痛苦地说:“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不然不会想到要辞职,对外,你就说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不能继续上班了,这些丢人的事就不要说了。说真的,如今有权有势的人,有几个当官的没有女人的,当然,你除外,你是未婚,有多少女人都是正常的……”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想到自己的坎坷情路,心就一酸。
张钊当然不会洞悉此刻薛家良的心情,他的内心,全被两个女人填满了,他的心思,全用在怎么摆脱柳心怡的纠缠上了。
他痛苦不堪地说:“甚至有的家外有家,妻外有妻,子外有子,但人家谁特妈的都没出事!我出事了,就是丢人现眼,就是太笨,太用情了,太倒霉了……但凡我有路可走,都不会走辞职这条路。我从懂事那天起,就被爷爷灌输长大了要做官,做了官就没人敢欺负咱了。结果呢,我毕业还就真的分到了县委机关,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县委副书记,三把手,家良,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到这一步的,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啊……”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急忙拦住了他,说道:“老兄,你不能这样想,办法总是会有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张钊打断,张钊说:“我攀个大,叫你一声老弟,家良老弟呀,按说,你来到博阳,我该给你卖把子力气,但是真的非常抱歉,我帮不上你了,刚才我就说了,但凡有路可走,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我求你给我保密,我消失后,心怡肯定会来县委闹腾的,我会留给她一笔钱,足够她娘俩生活几年的,我妻子那边不用我管,她有工资,有医保、有公积金,我不惦记,我最放不下的还是心怡和我那个可怜的儿子,那么小,正是好玩的时候……冷不丁爸爸就消失了……”说到这里,张钊扭过脸,低声抽泣起来。
薛家良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说道:“尽管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以什么方式帮你,但我想总会有办法的,你不要辞职,要不我去给心怡说说?”
张钊扭过脸,擦了一把泪水,看着薛家良,说道:“你能说这样的话,肯为我出头,我就心领了,这件事,别人不能掺和,你更不能掺和。家良,我这里有一张活期存单,十万元整,我请你替我保管,当做我儿子的教育基金,心怡还年轻,我走后,她肯定会要嫁人的,所以这十万元,我不能让她保管,更不能给我的妻子,父母年纪大,说不定哪天……我想了一晚上,只能交给你保管……”
张钊的泪水又滚了下来。
薛家良接过存折,心想,看来张钊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他不知该怎么劝他,似乎所有的劝说都是无用之功。
他只能表态,说道:“这个钱我先替你保管着,尽管这个任务艰巨,但我有信心完成。只是,你真的需要这样做吗?你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张钊说:“我只有这一条路,其次还有一条,就是死。”
“你不许胡来!”薛家良喝道。
张钊说:“我不会选择后一条路的,我放得下官位,放不下我的父母和我生的娃……家良,你记住,这个钱,说什么也不能让心怡和我老婆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暴露这个钱,这是我给儿子留下的钱,你负责保管,如果我儿子需要用钱的时候,你以其它名义给他。”
“我懂,你放心吧。不过咱们有个约定,等你度过这个坎儿,这钱我就还交给你。”
“我都不知道我能否度过这个坎儿?”张钊看着他,嘴唇哆嗦着,突然趴在桌上,双肩剧烈地抖动着……




薛家良履职记 511、副书记最终选择了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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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相信,他此时伤心难过的绝不是因为他的妻子和情人,而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幼儿……
这一顿饭,薛家良被张钊弄得悲悲戚戚的,他不但没有从张钊口中了解到什么实质情况,倒平添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为他婚外所生的儿子保管一笔钱。
唉,人啊,男人啊——
他们俩喝完这一瓶酒,薛家良没有再让他打酒,等两个人从饭店出来时,薛家良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小饭店,这曾经是一个男人,为他心爱的女人弄的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是,这个女人呢,她并不满足现有的身份,为个虚名,非要鱼死网破不可。
女人,难道你的名字除去弱者之外,还叫祸水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女人成了祸水的代名词。古今中外,都有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放弃权力的男人,清帝顺治,英国爱德华八世,今天的张钊,虽然张钊不能和顺治和爱德华相比,但在老百姓眼里,县委副书记也算大官了。
纵观历史,一个朝代的灭亡,似乎都跟女人有关系,试想如果没有周幽王,褒姒哪有烽火戏诸侯的能力?如果没有唐明皇,杨贵妃何来品尝鲜荔枝的口福……那些所谓的祸水女人,哪个不是通过男人成祸的?
这些问题,又跟女人的另一个名字有关联了,那就是弱者。因为女人一旦失去男人权力的庇护,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弱者,所有的谩骂、侮辱都会席卷而来,她们没有能力为自己申辩,不是被心爱的男人出卖,就是被心爱的男人赐死。
眼下的柳心怡正是这样的女人。
当她强迫张钊履行她的条件时,张钊无能为力,走投无路,他选择了逃避,把一堆的难题留给了女人。
薛家良不敢想象,当张钊销声匿迹的那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该会如何?
第二天刚一上班,张钊两眼浮肿精神萎靡地进来了,他将一纸假条放到薛家良的办公桌上。
薛家良看了一眼,说道:“请假不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等薛家良说完,张钊就赶紧向他抱拳,然后后退一步,冲他深深鞠了一躬,看着他,低声说道:“家良老弟,张钊拜托了——”
薛家良急忙站起来,还没容他走出宽大的办公桌,张钊冲他一摆手,神情悲苦地说道:“告辞。”说完,张钊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薛家良就像定住一样,迈不动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张钊就消失在门外。
望着他悲壮的背影,薛家良一时难以恢复镇静。
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光明灿烂政治前途的男人,就这样,被女人逼走了,可以说,他没有倒在仕途的风雨路上,却倒在了女人问题上,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了消失和逃避。
罗锐进来了,他跟张钊差点撞到一起,他站住脚步,望着张钊消失在走廊后,才进了屋,说道:“张书记怎么了?我看他眼里含着泪。”
薛家良没吭声,而是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桌上张钊请长假治病的字条塞进抽屉。
罗锐看见了那张字条,他没再问,而是说道:“毕县长又来了。”
薛家良还没从张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问道:“毕县长?”
罗锐说:“就是茨阳县的女县长。她每年都来咱们这要补偿款,就是药厂往下游排污的补偿,您如果不想见她就躲躲。”
薛家良回忆起来了,邢伟岩昨天跟他介绍过这个情况。
他的心情被张钊弄得很低沉,说道:“没必要躲,有邢县长接待就是了。”
“但是,您是新上任的,她肯定会吵着要来见您的……”年轻的秘书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罗锐的话还没说完,邢伟岩敲门进来了。
他一见罗锐,立刻皱起眉头。
罗锐给他倒了一杯水,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薛家良示意邢伟岩坐。
邢伟岩没有坐,而是来到他办公桌的对面,说道:“我不坐了,我是借上卫生间的空儿,跑来跟你说声,茨阳县的县长来了,她从来都是突然袭击,唯恐咱们事先躲出去不见她,我估计,她肯定听说你来了,所以今年才这么早来,往年都是在年底来,要一笔钱就走。”
薛家良的思绪渐渐从张钊辞职上拉回,他慢慢地坐下来,平静了一下问道:“她想要多少?”
邢伟岩说:“她从来都是狮子大开口,但每次我都没满足过她,这一点你不用管。我来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想见她,我就说你有事,这个女人太难缠,而且酒量相当大。”
薛家良也想了解一下最真实的污染情况,就说:“既然她知道我来了,不见合适吗?”
邢伟岩是何许人也,他当然听出了薛家良的话外之音,就说:“那好,如果她有这个要求,我就领她过来,如果她没有这个意思,那我就按往年的标准或者略微追加一点把她打发了。”
薛家良说:“好,按你说的办。”
邢伟岩出去了。
薛家良把罗锐叫了进来,说道:“你去把闫主任找来。”
闫广很快到了。
薛家良说:“药厂那边有什么动静?”
闫广说:“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打电话问过了,没有生产。”
“曹总还没回来?”
闫广说:“没有。”
薛家良说:“他泡的起,咱们泡不起,这样,通知市环保局和农业局,让他们跟对口的业务单位联系,不行的话让省环保局和省农业厅来人,现场取样检测水质,化验土壤。”
闫广说:“好的,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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