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没有错,交警部门经常以这种形式寻找事故的目击证人,合理合法。”
“可是你这样做不合情理!”
管春山仍然很大声地说道。
薛家良梗着脖子说:“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有必要教你吗?你现在连人都没成,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管春山说着,又是一拍桌子。
听他说自己连人都没成,薛家良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管春山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等于把他父母都骂了!
他骨子里的抗上和顽劣此时表现得一览无余。
他立刻站了起来,指着管春山大声说道:“我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我怎么没成人?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告你污辱罪!”
管春山冷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就会这一招,动不动就想告这个告那个,我今天明确警告你,在程忠这件事上,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有愧,才想方设法来提高程忠的高大形象,以掩盖你目无组织纪律的真实面目。我现在就以党委的名义,宣布对你的处理意见……”
管春山下面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电话响了。
薛家良后来回忆,那天这个电话来得是那样得及时,铃声是那样的清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管春山的话里了,没人去接电话,直到电话响了五六声后,李克群才反应过来,他挪着矮墩墩的身材,快步跑到电话跟前,拿起了听筒。
“喂,哪位?”
这时,就听话筒里传出一个声音:“我是青州市委副书记惠一民,让管春山接电话。”
李克群立刻张大了嘴,没敢说话,而是拿着话筒,看着管春山的背影。
想必管春山也听到了,他皱了皱眉头,矜持地问道:“什么人?”
李克群小声地说道:“市委惠书记。”
管春山起身,接过电话,说道:“惠书记,您好,我是管春山,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惠书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这么晚能有什么指示?是这样,刚才省纪委曾书记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几天前,他们路过国道枫树湾境段的时候,遇到一起塌方事故,你们县政府的一位司机受伤,是搭他的车送到你们县医院的,他因为急着赶路,没有等抢救结果,他想知道这名司机伤势怎么样?”
“哦——”管春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薛家良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快速地编织着语言,然后声音沉痛地说道:“非常不幸,这名司机已经遇难。医院尽了最大的努力,派出最好的医生,也没能留住他的生命。”
“那太可惜了。曾书记当时还跟着一块进行了包扎和抢救。另外,他指示我们要好好表彰这位司机见义勇为的精神。”
管春山又沉吟了一下,说道:“惠书记,您能说得详细一些吗?”
“我说不详细,只能转达吧。曾书记的秘书说,如果不是这名司机,紧跟上来的另一辆公交车就会车翻人亡。那名司机不顾个人安危,赶忙向后面的车发出信号,就在这时,第二次塌方发生了,这次规模更大,以至于把那名司机和车辆全部淹没了。”
“这是当时他们在现场了解到的情况,有两位司机做见证人。曾书记指示,眼下,全省范围内都在搞‘打击腐败,廉政为民’的活动,还要注意弘扬这些正能量的典型事迹,配合这次廉政建设。所以,你们赶快整理个材料出来,媒体要介入,要宣传和弘扬这种精神。另外,省交管厅即将派人下去,实地勘测和调查。省里每年都划拨大量资金,为什么还发生这么严重的塌方事故?而且,这条路扩宽工程已经完工一年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塌方事故?这些,都要有个交待。所以,调查组到了你们那里后要密切配合。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管春山说:“听明白了,只是我有个疑问,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曾书记怎么才想起过问这件事?”
“据他秘书讲,他今天晚上回家看报纸,偶尔看见刊登寻找枫树湾塌方事故目击证人的广告,这才让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哦,春山明白,我们一定按照曾书记和您的指示办。”
管春山缓缓地挂了电话。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与会人员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他忽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我们平水还真出了大英雄?”
其实,刚才电话里惠书记的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事情的突发逆转,谁也始料未及。
薛家良履职记 64、追悼会如愿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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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剑拔弩张的薛家良更是如此,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身上的汗毛还都呲着,一幅战斗的态势。谁知,剧情突然急转直下,他懵了,看向了侯明。
全场只有侯明显得最镇静,他不慌不忙,端起水杯喝着。
汪金亮见形势超过预期,就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纪委书记还管这么细呀?死个司机他也掺和?”
侯明听了这话,扭头看着他,表情严肃,目光凌厉,有着明显责备的含义。
汪金亮感觉到了侯明目光里的威慑力,他尴尬地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大的领导,犯得上过问这么一件小事吗?”
管春山也瞪了他一眼,显然汪金亮这时的帮衬没帮到点上。
他的脑子快速地转着,突然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薛家良。
薛家良一看,管春山又冲自己来了,他本能地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反击。
管春山足足盯着薛家良看了十来秒种,声音低沉、但很有力地说道:“薛家良,出事那天你们搭乘的车是省纪委书记曾耕田同志的车,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薛家良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一时愣住了,半天才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我哪顾得上看他长什么样,把我们送到医院后,我就没管他们,直接就送程忠进了手术室。他后来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
“量你不敢隐瞒不报!”
不知为什么,管春山这句话让大家都想到了话里有话。
侯明放下手里的笔,说道:“这个情况的确始料不及,今天下午,曾书记还在给我们上廉洁课,讲了省内外最近查处的各种腐败案子。”
管春山说:“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好吧,言归正传。刚才的电话大家可能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是市委一民书记打来的。他转达了省纪委书记曾耕田同志的意思。过程我就不赘述了,曾书记和惠书记的意思是要弘扬程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要树典型,对此我没有意见,在严打腐败的运动中,我们县出了这样的典型我感到很是欣慰。”
他顿了顿,迥异的目光扫了一下全场。就见大家都在低着头往本上记录着。
就连李克群都没敢抬头看他。
因为剧情太过逆转,大家一是无法适应,二是不想看他如何尴尬。
管春山正襟危坐,继续说道:“对此,县委办和县委宣传部要立刻行动起来,要把程忠的事迹在上级媒体到来之前宣传出去。这个回头我一会再跟其他领导沟通。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提高了声调,说道:“尽管程忠属于见义勇为,但他违反规章制度、擅自出车的行为仍然不能提倡,人死为大,我在这里就不过多指责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了,但要对薛家良同志提出严厉批评,你明明知道办公室有车辆的使用规定,还擅自直接跟司机要车,并且在主管领导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司机送你去工地,以致酿成严重事故!”
“还有,你目无组织纪律,公然顶撞领导,我听说还在饭店动手打了李克群,这些,我将在常委会上进行提议,给薛家良一定的处分,我们不能因为出了个英雄,就掩盖了其它问题。我们永远不提倡这种自由、散漫,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作风,不能助长这种硫氓习气在机关蔓延!”
相信管春山后面的话已经无人能听进去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克群。
难怪李克群这几天右脸颊处有一块淤青,带的右眼角也青紫,原来是被薛家良打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薛家良打他,是因为横刀夺爱?如果是这个原因,处分薛家良似乎有点不应该,毕竟,这是他们的私事。
此时,李克群也没想到管书记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在这个公开场合下说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是不光彩的,所以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这事,听管书记这样说,就把头低了下去,脸上一阵臊热。
侯明抬眼看了看李克群,又看了看薛家良,薛家良也有些臊,因为侯明曾经嘱咐过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容易冲动的人是不成熟的表现。
显然,两个人都表现出了羞愧之色,不知情的人们,开始在心里猜测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管春山讲完后,侯明接着讲了几句,大意是严格按照市委和省纪委曾书记的指示办,搞好对程忠见义勇为的宣传报道工作,做好家属的善后工作,定为明天上午十点在殡仪馆召开程忠同志的追悼会。
责成办公室连夜写好致悼词。
散会后,侯明叫上薛家良和汪金亮以及孙月恒等人,连夜对程忠的家属进行慰问。并且传达了政府会议的精神。
程忠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追悼会后进行的,突然提高了待遇和档次,这一点庄洁也没有想到。
侯明在追悼会上代表市委市政府致悼词,这个悼词写得让薛家良挑不出毛病。
追悼会上,薛家良意外看见了程忠四岁的儿子程庄祺。
想必庄洁不想再瞒着孩子了,她让孩子来这里送程忠最后一程。
亲属群里,最让大家动容的就是程忠的父母和年幼的儿子。
小琪琪脸上始终挂着挂着泪珠,懂事地站在妈妈旁边,接受着大家的握手、拥抱和问候。许多人都流下同情的泪水。
薛家良随着人流,走到家属旁,他没有和亲属们握手,而是一把抱起了祺祺,哪知,还没容他说话,祺祺哇地一声哭出了声:“叔叔,我爸爸还能醒吗?”
这一嗓子,让大家的心就是一酸,许多女同志都捂着嘴,流出了眼泪。
追认程忠为见义勇为烈士的申请报告没几天上级就批下来了,县委宣传部部长,带着县文明办和工会的领导,亲手把证书送到了庄洁的手中。
随后本地媒体就掀起了一股宣传程忠的热潮。
这件事过后,常委会讨论通过了书记管春山的提议,给薛家良记过处理,对此,薛家良无怨无悔。
周一刚上班,李克群和胡晓霞开始给大家发喜糖喜烟,原来他们上周末秘密登记结婚了。
薛家良履职记 65、拒吃女友的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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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刚上班,李克群和胡晓霞开始给大家发喜糖喜烟,原来他们上周末秘密登记结婚了。
在全省廉政建设活动中,他们没有大办酒席,只是家里人凑在一起办了四桌。机关一个人都没请,社会上的人也没请。
据说,这几天还是有不少人得到消息,悄悄送了红包转身就走的。
机关里还是有一部分人感到突然,纳闷他们俩怎么走到了一起。
有人把李克群脸上的淤青跟他结婚的事连在一起,就联想出,薛家良打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新郎新娘送糖的这天,正好赶上薛家良在机关。
李克群本来想越过薛家良办公室,不给他送糖,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如果因为薛家良说出点什么不在行的话来,多扫兴。
但是胡晓霞却倔强地坚持要去薛家良的办公室,她说:“咱们俩是正大光明,怕什么?”
李克群一见胡晓霞这样说,也挺起腰杆跟在胡晓霞后面,走进了薛家良的办公室。
薛家良正在低头看文件,见胡晓霞衣着喜庆进来了,就没好气地问道:“啥事?”
胡晓霞拉过李克群的胳膊,说道:“薛主任,我们结婚了。”
薛家良看着胡晓霞。
此时胡晓霞在他眼里,不在是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个傻丫头了,而是大智若愚,心怀韬略,看似简单,大大咧咧,实则心里有数,而且还蛮善于伪装,心计不比其他任何人差。至少这一步,就让薛家良跌破眼镜,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蜕变。
想到这里,他看着胡晓霞,冷笑一声说道:“跟我有关系吗?”
李克群说:“我们这不是给你送喜糖来了吗?”
胡晓霞从纸袋中掏出一把喜糖放在他的桌子上。
薛家良本来就因为管春山给自己的处分窝了一肚子气,这下见李克群和胡晓霞结婚而且还给自己送喜糖,心里就更气了,他就没好气地说道:“拿走。”
胡晓霞一愣,没反应过来。
薛家良再次严厉地说道:“我让你把糖拿走,你聋了?”
李克群没想到薛家良居然这么不知道好歹,他说道:“薛家良,别不知好歹好不好,别以为你混别人就怕你。”
薛家良把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指着李克群说道:“滚,滚出我这个屋。”
“薛家良你干嘛?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男人?长点肚量行不行?”胡晓霞冲着他嚷道。
薛家良一听,眉毛倒竖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我有病?我不是男人?我没肚量?告诉你,除去我有病之外,其它的我一样都没有。谁让你们进来的?我招你惹你了?大早晨的就来跟我示威,我应该向你们道喜、向你们表示祝贺对吗?做你的美梦去吧!你多余来我这,他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这是闻着臭味来的,自找的。滚!”
李克群唯恐又像上次那样跟他打起来,就来拉胡晓霞,说道:“亲爱的,咱们走,别跟他一般见识,没成人的人你搭理他干嘛?”
只这一句,就把薛家良多日的火气给勾了出来,他一直为管春山这句话耿耿于怀、咽不下这口气,此时,听李克群又来拿这句话羞辱自己,他一下子踢倒椅子 ,一步窜到李克群面前,薅住他的脖领,恶狠狠地说:“你把最后那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胡晓霞一见,立刻挥起拳头就向薛家良砸过来,薛家良躲过,她的拳头落空,这时,就听李克群说道:“小霞,你靠边,没你的事,我今天就让他打,有本事他就打死我。”
薛家良听他的口气不再硬,举着的手反而落不下去了。
胡晓霞趁机从薛家良的手里拉过李克群。
李克群整了整新衬衣,说道:“薛家良,今天有两件事老子要跟你说清楚。一,我这个媳妇不是从你手里抢来的,是你自己弄丢的;二,别以为我李克群今天的位置是踩着你的肩膀上来的,你去组织部打听打听,赵志华根本就没打算重用你,如果他打算重用你,何必让你等了这么久?老主任头退休前,因为身体原因就告假了,那个时候你就开始主持政府办全面工作了,前前后后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任命一个主任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他就不想用你!你倒好,把账全记在我头上了。”
薛家良听他话里有话,就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拍着胸脯想想,你代理这么长时间的主任,赵志华为什么不给你转正?美其名曰让组织部考察,你去问问他跟组织部怎么说的……”
胡晓霞连忙制止李克群,不让他说出来,哪知李克群存心要打击薛家良,根本不听胡晓霞的劝,说道:“你别管,我今天要是不把话说出来,他一辈子都会把仇记在我的头上。”
薛家良紧逼着他,说道:“你今天只要把话给我说清楚,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李克群冷笑了一下,说道:“薛家良,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勾销恩怨,我妹妹现在还躺在医院的……”
胡晓霞一听他这话,立刻冲他吼道:“你胡扯什么?”
薛家良眉头一皱,说道:“你妹妹怎么了?”
“我妹妹怎么了和你也没有关系!你问不着!”
薛家良被他气得冷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的确跟我没有关系,赶紧说正事。”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态度,薛家良,像你这么冷酷无情、尖酸刻薄的人,我妹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你……扯上关系!”
薛家良不想听他扯别的,就摆摆手说道:“少扯的,快说正题。”
李克群舒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上次在饭店我就想告诉你,就因为小霞背后曾经嘱咐过我,不让我说出来,说你自尊心强,所以我才没说出来,谁知你不识好歹。今天,索性我也豁出去了,告诉你真相。这个主任不是我抢你的,是赵志华根本就没打算用你,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公开秘密,只是没人愿意告诉你而已。”
薛家良履职记 66、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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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听他这么说,眉头拧在一起,凌着目光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克群脑袋一扬,说道:“当然是真的,这事组织部的人知道,老主任知道,就连死去的程忠都知道,没人肯告诉你罢了。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连程忠都拒绝跟你干吗?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太难处,容不得人。我再说一遍,我李克群没抢你的主任,没抢你的人,你从今往后不许再跟我耍混,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薛家良没有理会他的硬话,而是看着胡晓霞,压低声音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胡晓霞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
“也不是太早,赵县长进去的时候才听说的……”
胡晓霞还想说什么,李克群一把拉过她,说道:“我们没权力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琢磨去吧,我们走!”
胡晓霞被李克群拉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他一眼。
薛家良忽然觉得,胡晓霞临走的那一眼,满是同情和可怜。
他家良居然沦落到一个傻大姐都对他同情的份上!他一屁股坐下来,颓败得打不起精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主任知道?组织部知道?甚至连去世的程忠都知道?
难道,他被人耍了?
忽然间,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真相,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他就像一只小丑,丢尽了洋相?
不能,赵志华不可能耍他,耍了他,对赵志华自己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当时,薛家良可是他的铁杆同盟啊?
一定是李克群为自己开脱而胡说八道!
由于上午开办公会,下午薛家良又陪侯明去企业调研,他一直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才跟侯明请下假,买了几样水果,开着车直奔老主任家。
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老主任家了,现在,这个门口对他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
老主任家住的是一楼,他按响了门铃。
来给他开门的正是老主任本人。
他一见是薛家良,高兴得脸上立刻堆起了笑纹。
“家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薛家良将西瓜等水果放下,说道:“唉,早就该来了,只是这段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没心情来看您。”
他这么一说,老主任收住了笑,说道:“唉,我也是,前几天有点不舒服,听说给程忠开追悼会的事,你阿姨说我身体弱,没让我去。没去也合适,不然又要伤感好几天。多好的一个人啊……”
薛家良看着他,又往厨房望了望,说道:“阿姨呢?”
“早上被女婿接走了,帮着照看孩子去了。”
“您怎么没去?”
“我有点不舒服,怕帮不了他们,反而给他们添乱。”
“那您晚饭吃什么?”
“我一个人好对付。”
薛家良灵机一动,说道:“要不咱爷俩出去喝点?”
老主任一听,想了想说道:“喝点就喝点!”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那就走。”
“走就走。”
老主任痛快地答应着。
他们来到从前小聚的时候经常来的一家湘菜馆。这家湘菜馆坐落在县城一条不显眼的巷子里,但是生意非常好,湘菜做得非常地道,来晚经常找不到位子。
这次,薛家良他们来得早,客人还不多。他们挑了一个小包间,薛家良把老主任让到上位。
他先让服务员沏一壶老主任最喜欢喝的碧螺春,点了几样小菜,没征求老主任的意见,就要了一瓶好酒。
他给老主任先倒上了茶水,说道:“今天咱们来得早,您今晚又没有警察管您,咱爷俩痛痛快快喝它几杯,唠唠心里话。”
老主任显然也在兴头上,说道:“好啊,我正闷得慌呢,你这时候来对了。”
话题,很自然就从程忠去世聊到了薛家良被免职的事。
老主任说:“我听说你被免后,辞职了,是真的吗?”
因为侯明始终都不承认薛家良的辞职,所以薛家良也不能说有过辞职这回事,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都是瞎传,不过说真心话,我也的确心灰意冷了,跟了赵县长鞍前马后那么多年,我最后的结果被一撸到底不说,还被人耍了。”
“被谁耍了?”老主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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