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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薛家良说:“我也能,只是过几天我要去党校学习,为期三个月,所以,你有事多和伟岩沟通,和他不好开口的事,可以跟我说。”
“你要去学习?”
“是的。”
“这个节骨眼上去学习?”
薛家良说:“是省委组织部的意思,我也左右不了,不过你放心,无论是作为博阳县委还是我薛家良个人,我都会支持你的。”
韩君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车子再次回到招待所,刘三事先得到薛家良的电话,便等在招待所那棵树旁。
薛家良回到机关后,打电话叫来了邢伟岩,跟邢伟岩说了韩君茨阳跑马场被砸的事。
邢伟岩一句话都没说。
薛家良问道:“伟岩,尽管事情发生在茨阳,但是韩君说这事和博阳有关系。”
邢伟岩说:“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不但跟博阳有关系,甚至跟告咱们的人也有关系。”
“你说怎么办?”
邢伟岩说:“这个要韩君他们自己拿主意,咱们不好插手,也许。”
薛家良看着邢伟岩说道:“伟岩,你说目前咱们县存在的治安问题主要是什么?”
邢伟岩想了想说:“我认为,如果农贸市场真的建成后,欺行霸市可能是最主要的问题。”
薛家良说:“伟岩,我没问你今后,我问的是当前。”
邢伟岩挠挠头皮,说道:“这怎么说呢?一个县治安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最近还没有出现什么恶性的问题,您来的这几个月,情况还算不错。”
薛家良不准备再绕弯子,说道:“伟岩,我知道你在地方上有些关系是绕不过去的,但问题还是要正视的。我听说有人强行垄断建材市场,他有的,就不许别人有,更不许别人卖,强买强卖,甚至以次充好,弄得一些建筑商敢怒不敢言。你说我来的这几个月治安还算不错,我也承认是不错,但你想想,我来的这个时间段正好赶上冬天,工地都停工了,相对以往,就应该是最安定的时刻。”
邢伟岩知道薛家良的话所指,他说:“不是我想袒护什么人,关于强买强卖问题,以前的确出现过,但那都是商家之间自己的事情,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政府不好干预。”
薛家良说:“伟岩,强买强卖政府不好干预,但工程质量是可以干预的,这是个大问题,比如咱们的环城路,我就听说五六年之内就大修了两三次,平时更是不间断的修修补补,有人反映是工程质量问题,也有人反映是用料问题,也就是沥青出现了问题,修一次,财政就要出一次的钱,这能说是商家之间的事情吗?还有,通过这次农贸市场招标,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明明都是博阳地面上的建筑企业,怎么都外流到其它地方了?甚至还有的更名改姓?”
“这个……”邢伟岩不好说什么了。
薛家良不想让他立刻给出答案,接着说道:“伟岩,博阳以后的定位就是文明、开放、平等的城市,我们只有让博阳走出去,才能吸引更多的外界投资,让来博阳的投资者,享受这里公平、自由、文明的投资氛围,如果我们没有这个宽广的胸怀,两只眼睛只盯着本土的这几家企业,博阳的发展会很慢,而且极易被周边县市超过。那些形成纸面上的规划,只是规划,是否能实现,关键还是我们执政者的思想定位……”
薛家良跟他谈了很多,经过了平稳过渡的处级阶段,他一直在寻思怎么把干部们的思想水平提高到一个新高度,尤其是他这个搭档的思想水平,必须要跟他的节拍,他不能做拉着马车跑的奔驰轿车,这也是他作为党委书记的使命,也是上级派他来的最终目的。
联系到薛家良昨天说要加强人事工作的话,邢伟岩感到,这位“钦差大臣”有可能要在深层次问题上出招了,这和他预料的时间提前了一点,根据薛家良稳健的工作作风和睿智的洞察力,他预料薛家良动人事要在半年以后,没想到提前了一点点,也可能跟他要去党校学习有关。
于是,这位一贯以强势著称的县长说道:“您知道,一个地方之所以形成一种氛围,那是和干部们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里也包括我,甚至我负主要责任,有时有意无意成了一些地方势力的保护伞,这个问题我个人早就意识到,前两年,也曾向市委提出过申请,申请调出,哪怕平调也可以,但我的申请没有被批准,也没有领导找我谈过话,这一点,我很沮丧。”
薛家良说:“伟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地方一些势力之所以成为势力,的的确确都和当政者有关,这个,是咱们躲不开的劫。但我们要善于跟他们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做到不被他们左右,更不能被他们所绑架,这就需要动动脑筋,时刻绷紧一根弦,守住底线。”





薛家良履职记 714、贵客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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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次心贴心的交谈,让邢伟岩感动。在与之打交道的三位党委一把手的工作中,没有一个人这样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谈这个问题,不知是自己太强势还是这些党委一把手胸怀狭隘,反正,没有一个人这样敢跟他这样谈话。
要知道,跟邢伟岩谈这个层面问题的人,是要冒一定政治风险甚至是人身风险的,谁都知道他的背后是大成集团,这等于在跟他这个地头蛇宣战,跟他背后的势力宣战。
其实,只有邢伟岩自己清楚他跟大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这种关系很脆弱,脆弱到任何一方稍不留意,就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置于死地。反正,他就是这个心理,尽管外界人士包括市委领导都认为他背靠着大成才有了今天,但掌握着大成软肋的也是他。
他在寻找一切救赎自己的时间,表面上还不能透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大成,曾一度是他的靠山,也是他仕途中很难摆脱的梦魇。
但眼前的薛家良还不能让他充分信任,不信任不是因为薛家良的为人,而是这么多年,大成从上到下已经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上至市里省里,甚至国家最高机关,下至博阳县、乡、村三级行政机构,可以说,角角落落,都有被大成收买为大成做事的人,你就是在饭馆吃饭都不要说大成的坏话,说不定第二天就出家门的时候就会遭遇来历不明的砖块的袭击。
但是今天,邢伟岩看到了希望,他感觉自己又跟薛家良靠近了一步,他希望能抓住薛家良,来完成自我救赎。
他抬起头,看着薛家良,表情凝重:“这么长时间,还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这么推心置腹地谈过话,您不但戳到了我的痛处,也更加警醒了我,我的问题我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向领导汇报思想,领导也一直没给我这个机会,可能他们认为我不可救药了,要烂就烂在博阳吧,不要污染其它地方了……”
薛家良忽然一怔,他没有想到这几句话居然让邢伟岩伤感起来了,更没想到邢伟岩如此脆弱。
“伟岩,你想哪儿去了,我说这话可没有任何歹意,既然我们俩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就要互相交心,沟通彼此的真实想法,以后咱们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邢伟岩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说道:“您误会我了,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些话,是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的,就连家人都没有,但这些话,一直存于我的心里,只有我晚上一个人散步的时候,才敢默默跟自己说。”
薛家良笑了一下,说道:“伟岩,没想到你还很脆弱的啊——”
这句话,让邢伟岩感到些许的安慰,他说:“是不是我给外人的印象一直很强势,只有我自己知道,强势的背后其实是虚张声势。”
“哈哈。”薛家良笑了,说道:“伟岩,我刚才的话你也好好琢磨琢磨,扭转社会风气,必须从人的思想意识抓起,其次才是体制、用人的问题。要全面搞一场精神文明建设,在各个领域各个层面上搞,另外,这一两天咱们先开个书记碰头会,我们几位先统一一下思想。”
“好的。”
一场全民精神文明建设在博阳展开。
薛家良在全民精神文明建设动员会上的讲话,开始不被人们所重视,认为都是冠冕堂皇,但经过一段时间后,人们再重头回味他的讲话,才知道,这是薛家良为博阳的社会治安、人事调整等诸多领域里的工作,具有指导性的讲话,任何一个结果都在讲话里找到了暗示。
别说那些普通干部,就是邢伟岩自己对薛家良都是深深的赞叹和佩服,他发起了一场老生常谈的精神文明建设,实则在一点一点布局,一点一点接近目标,最后达到政通人和、长治久安、健康发展的目的。
大成贵宾接待室,韩君和戴总坐在里面,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
一刻钟后,大成集团最高领导人邢有信走进贵宾室。
这个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既能体现出对来访者的冷落,又能说明这种冷落不是太刻意,对于贸然来访者邢有信这个时间拿捏得非常好。
戴总一边递上自己的名片,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也将韩君介绍给邢有信。
邢有信看了一眼名片后说道:“用不着这个,戴总和韩总的大名早就久仰,贵客登门,是我邢某的荣幸,欢迎欢迎。”
宾主落座后,邢有信发挥着谈话的主导作用:“两位贵客登门,有什么需要邢某做的尽管指教。”
戴总说:“早就听单厅长介绍过邢总,也久闻邢总的大名,一直没能得暇拜访您,今天,我是特意从省里回来拜访您,还望您原谅我们的不请自到。”
单厅长,省建设厅一把手,搞建筑的人,跟省里不能没有关系,关系一般还不行,所以,邢有信对戴总的话一点都不怀疑。
“你说的是建兴老弟吧,我们的关系非常好,他经常来我这里。”
建兴,是单厅长的名号,戴总听他直呼其名,尽管知道他们走得不是太近,但他仍然装傻,说道“是的,单厅长给我介绍了您的许多光辉事迹。”
邢有信很有风度地一挥手,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两位今天来……”
“哦,是这样,我们集团的建筑公司,现在更名为君怡建筑公司,韩君主要负责这块工作,前两天,博阳农贸市场招标,承蒙大成公司和其它兄弟公司的照顾,有幸中标。”
说到这里,戴总故意停顿了一下,见邢有信没说话,继续说道:“您知道,君怡公司是远道而来的公司,尽管在安平有办事处,甚至在茨阳也有工地,但单靠我们一家公司,要完成这么大的工程也是有难度的,所以,有些方面,还需要大家参与共同完成,俗话说得好,有钱大家挣吗?”




薛家良履职记 715、无言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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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总话说得很直接,一点都不含蓄,也许他是在用这样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邢有信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他认为,凡是来博阳的人,无论是做官还是经商,来拜他的码头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听戴总的意思,是有意要分一杯羹给大成了?”
戴总说:“我的意思是有钱大家挣,有财大家发,具体咱们两家公司怎么合作,让他们自己去商议,我现在努力跟您学习,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集团的整体发展上,具体到各个公司怎么做、如何做就不再操心了。”
邢有信听到戴总艺术的奉承,他心里很是受用,要知道,眼前这个戴总也非常了不起,他的企业目前蒸蒸日上,在各个地区都留下了足迹,按说,比大成集团还有实力,大成这十多年来,已经徒有虚名了,完全仰仗这政府和银行度日,这个情况他曾经在家庭会议上和两个儿子反复讲,希望能唤醒他们的危机意识。
今天戴总亲自登门拜访,的确很令邢有信脸上有光。他笑着说:“我不能和戴总比,戴总年轻有学识,我是高粱花子一个,泥腿子出身,仗着政策好,干了点事,我当年那两下子,要是放在现在就吃不开了,所以,还望戴总以后常来,多多探讨企业经营之道,尤其是给我那两个犬子好好上上课。”
戴总一听,急忙欠身道:“您过奖了,将门出虎子,我们以后还要多多向大成学习。”
该表达的意思表达了,戴总看了韩君一眼,说道:“邢总,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我们,我们很感动,今天初次拜访,没给您带什么礼物,这是一支老龄东北人参,请您务必收下。”
戴总说完,韩君就从一个包装袋里拿出一个礼盒,递到戴总手里,由戴总交给邢有信。
邢有信一看,故意惊呼:“这是宝贝啊!戴总肯送给我,荣幸荣幸!”
戴总说:“小君以后要在博阳呆上一段时间,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邢总海涵。”
邢有信看着长相漂亮的韩君,眼睛就多了一些意味,说道:“韩总女中豪杰,以后还请韩总多多指教。”
韩君握着邢有信的手说道:“您是我们的榜样和前辈,再怎么说也轮不上晚辈指教前辈呀。”
邢有信哈哈大笑,说道:“戴总啊,你的兵厉害啊!”
从大成出来后,戴总见旁边坐着的韩君一言不发,说道:“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有点强按牛头饮水的感觉。”
戴总拉过韩君是手,抚摸着说道:“宝贝,此言差矣,我们做的生意,是想平平安安做生意,必要的利益该割舍就要割舍,他们是地头蛇,恐怕就是薛家良都要让他们三分,你一个女流之辈就更不要跟他们较劲了,千万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韩君从他手里将手抽出,说道:“这哪是小不忍啊,简直就是骑着别人的脖子拉屎还让人吃了!”
戴总很有耐心地说道:“做生意,什么样的屎都要吃,我们是商人,商人的特性就是趋利,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工程,我干嘛要拜访这个老不死的,我对你要求不高,只要打开局面,站稳脚跟,把这个工程做好就行,因为接下来博阳新城建设还会有很多的蛋糕,所以,跟大成表面搞好关系,也是我们的需要。”
韩君暗暗地咬着嘴角不说话。
戴总把她抱过来,低头吻着她,算是对她的安慰。
前面的司机只管专注开车,对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关心。
半晌,戴总才抬起头,说道:“真不想走了,但是没办法。”
韩君坐直身体,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给我放在招待所门口就行了。”
到了博阳招待所门口,韩君下了车,望着戴总的车消失,她并没有进招待所,而是打了个车,来到了帝豪酒吧。
韩君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遇到难解的事情或者心情烦闷的时候,她喜欢在陌生的环境中喝酒,谁也不认识,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她今天本是坚决反对拜访大成集团的,甚至想起这些人就恨得牙根疼,尽管她没有报案,但非常清楚这事是谁做的。他们顾忌薛家良,没有在博阳地面上捣乱,想到这里,韩君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暖意。
她给薛家良发了一条信息:我在帝豪酒吧,如有时间请过来一下。
发送完毕后,她没有要酒,知道薛家良不喜欢,就要了一杯咖啡,逝者将咖啡送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闻到了浓郁的咖啡的香味,拿下小匙,刚要搅拌,手机响了,是薛家良回短信了。
就见薛家良回道:对不起,正忙。
尽管她料到薛家良会拒绝,但是面对他的短信,她仍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想她韩君,当初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媒人,是因为她打心眼里看不上薛家良的自命不凡,不喜欢薛家良的痞,更不喜欢他的毒嘴。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从没有正眼看过薛家良,尽管她知道薛家良是有名的学生创业领袖、省内银行与货币学硕士研究生,差点师从于国内一位著名经济学家,攻读博士学位,由于母亲的原因,他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选择回家反哺母亲。
按说,薛家良是个让人敬佩的人,都是因为他那张自以为是的嘴,得罪了不少人,但也结交了不少人,天性骄傲的韩君,是不会考虑薛家良的,因为他们本质里都有一颗骄傲的心。
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她辜负了侯明,辜负了侯明对她的栽培,一时没有把握住自己,滑了下来。
她第一次来博阳见到薛家良其实是蛮自卑的,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说什么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事实上,她也无路可走,政界是不能再混下去了,只能傍着戴总,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引起。




薛家良履职记 716、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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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看出薛家良内心里是看不起自己的,她刚才给他发短信也想到了他会拒绝,但还是听从了内心意愿,给他发了短信。
她原想薛家良会不计前嫌,专心专意帮助自己维护自己的,不曾想,他做得一点都不比别人多,那一刻,她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想砸东西的冲动,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她知道自己没有愤怒的资本。
她感到浑身无力,她感到了来自薛家良深层次的羞辱。
她用手无力地撑住了头。
这时,一个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这不是君怡告诉的老总吗?没想到还是一个很浪漫的美女?”
韩君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着短袖t恤露着两条纹身的胳膊,脖子上戴着一个金灿灿的粗链子,长得又矮、又胖,将那件高档的名牌短t恤撑得圆圆的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此人光头、圆脸,目光有些阴郁。
韩君不认识他,但是聪明的她已经猜出这个人是谁了,在招标会上,就是他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尽管没看见他的脸,但却记住了他的声音,他没有公开露脸,而是由副总邢宝中出面代理招标的事项,如今见到这个人,她没有第二个猜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是韩君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表达自己的愤怒,她没有站起来,两眼向上挑着,目光里有了轻蔑和不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邢超,邢总。”
邢四没想到这个女人目光如此敏锐,他不请自坐,说道:“韩总见过我?”
韩君冷笑了一下,说道:“在博阳,能有如此气场的人,估计只有邢家四少爷了。”
果真是个厉害的小娘们。邢四在心里说道。嘴上却说:“韩总是不是在等客人?”
韩君懒得抬头看这个暴发户的嘴脸,低头说道:“不是,我经常这样,一个人独自喝杯咖啡。”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两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扯开一袋糖,然后握着小匙,慢慢地搅拌着咖啡,那动作优雅极了。
这是邢四所没见过的女性,他的眼睛都看直了,直往下咽唾沫。直到韩君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看着他。
他才醒悟过来,咳嗽了两声说道:“韩总这个时候不应该喝咖啡,应该喝酒。”
“为什么?”
“为什么还用我说吗?博阳的人,都知道君怡公司拿下农贸市场的标,你说不喝酒庆贺,喝什么咖啡呀?”
韩君料定邢四目前还不知道她和戴总去拜访邢有信的事,就故意淡淡地说道:“酒,当时就喝了,我只想喝咖啡。”
“这哪行,服务生,来瓶马爹利。”
邢四高声叫着服务生。
马爹利,可能是这个土鳖见过的最好的洋酒了吧?她忽然想起那天邢宝中约她,最后不但没结账,还顺带着捎走了一瓶马爹利。
想到这里,韩君轻蔑地一笑。
邢四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韩君跟前,一杯握在自己手里,他举杯说道:“我祝贺君怡公司中标。”
韩君没有端杯,故意微笑着说道:“难道邢总只是单单给我们祝贺吗?”
“当然,好几千万的大工程,可能对韩总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一个馅饼,难道韩总想独吞吗?”
邢四的话咄咄逼人不说,目光里还露着杀气。
韩君没有端酒杯,而是端起咖啡,冲他嫣然一笑,说道:“邢总有什么指教就直说,我喝不了烈酒,只能喝点咖啡。”
“你看不起我?”
“哪能啊,省内谁不知大成,别说您是邢家四公子,就是任意一名邢家的人世人都不会小瞧的,我是真心想向您讨教如果不独吞这个大馅饼,请。”
韩君冲他举起咖啡杯。
邢四阴沉着脸,没有端杯。
韩君看也不看他,独自喝了一口,慢慢放下杯。
她是成心想羞辱这个地痞流氓,心里也十分害怕,要知道,这些人做事是没有底线的,她已经领教过了,但她还想泄泄窝在心中的这口邪火。
出乎意料,邢四居然没有发火,也许面对韩君的优雅、韩君的盈盈笑意,他发不出脾气、耍不出混来。
邢四非常清楚,这个女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该做的他都做了,就不好再发脾气了,如果能让这个女人改变主意,跟他合作,岂不是好事?
所以,他压住心中的火气,说:“面对这么一个大蛋糕,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见者有份,韩总能不能给我们分一口吃?”
邢四的话说完,就颤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酒杯,目露凶光看着韩君,似乎在为韩君最后的决定计算倒计时。
这个家伙在砸了她的跑马场和石料场后,还不满足,终于这样面对面地跟自己摊牌了。尽管她好戴总下午拜会邢有信,也是有意让一步,不想跟大成的人闹僵,但事到临头,还是让韩君有一种强按牛头饮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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