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想到这里,他说:“周局啊,我来了,你就不能走了,今年,所有有形的工作,在规划部署完成后,县委就会腾出手抓软环境建设。这里就涉及到理顺关系的问题。我来之前,政法委书记是县委副书记张钊兼任,张钊后是春兰书记兼任,女同志做这块工作还是有局限的,我准备给市里打报告,吸收你进县委班子,兼任政法委书记。你本来就是从市局出来的,如果再原样回到市局有什么意思?顶多给你一个部门,但是你别忘了,宁统千军,不统一会,博阳的舞台可是比你市局部门大多了,有什么本事你就施展什么本事。我听说你当年是咱们市第一批凭专业学历提拔上来的干警,这么多年了,也该给自己的履历增添点色彩了,不能总是这样不温不火。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搞弯弯绕,所以有句话想问你,你有没有信心留在博阳,咱们真刀真枪干上一场,然后怀着满足,看博阳披上新装,从我们的手上诞生?”
周千心动了,尤其是听到让他进县委,他的心就动了。他来博阳,本来就是奔着能进县委来的,这样级别就可以进一步,不然他在市局好好搞自己的痕迹鉴定,为什么来博阳,还是这么一个闭塞、落后的县城,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迟迟进不了县委,张钊兼任政法委书记后,又来个女副书记兼任,眼看着他曾经同级别的人纷纷提了副处甚至正处,而他,仍然在科级打转,他就有些心灰意冷,眼看快过被提拔的年限了,与其在这个地方进步不了,不如回到市里,守着老婆孩子过安稳日子。
本来他早就写好了请调报告,但薛家良在年前年后工作力度忽然大了起来,尤其是对新城的规划,这个博阳老生常谈了好几年的话题,忽然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了,这让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他就想在观望一段时间。
没想到,薛家良主动找自己谈话,这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他破例在休息日没有回家,而是在博阳等着薛家良回来,他也想摸摸薛家良的底,也想适时跟薛家良提出要求,但不曾想,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不等他开口,薛家良主动提出,这让他惊喜。
但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不能将自己的喜色流露出来,他沉吟了一会,认真地说道:“感谢薛市长的器重,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您、我平时没有接触,但您却这么信任我、器重我,我周千没的说,就这一百多斤,交给您了,听您的调遣!”
薛家良说:“别看我们平时没有接触,我对你这个人还是很关注的,而且也有领导向我介绍了你,知道你是个刚正不阿、性子耿直的人,所以我才敢上来就跟你说了这么一套话。”
周千一听,高兴地说道:“是哪位领导向您介绍了我?”
“这个……”薛家良故意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是人大的蒋主任。”
周千一听,自己平时跟蒋主任走得并不近,早年还是蒋树群当市委副书记的时候,在他亲自指挥的一场冬季严打中,自己恰好分到蒋树群这一片,那次,自己也的确露了脸,没想到事隔多年,蒋树群还记得自己。看来,人的名树的影,只要扎实肯干走正道,不投机钻营,还是有机会出头的。
薛家良履职记 748、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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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显然不给他过多回忆往事的时间,突然说道:“周局啊,对于我开始提的那个问题,你准备打算怎么办?”
“开始的问题?”周千一时没回过神。
“关于民不举官不究的那个问题。”
周千恍然大悟,绕了一大圈,谈话又回到了原点,看来,这位兼职的县委书记要在某些方面捅捅马蜂窝了。
也对,在接下来的大建设过程中,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这种建设很难搞下去,任何一个外来的投资者,都会扫兴而归,这说明了薛家良的高瞻远瞩。
周千说道:“您说的我都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什么?”
“您所,在民事、商事等领域,民不举官不究这句话还有可取之处,只要民事行为不侵害他人权益,不违反国家强行法律,即使存在瑕疵,只要民不举,官府就不应审查干预;而在宪政、行政、刑事等公法领域,职权部门则应主动查处违法行为,这个时候如果再以‘民不举,官不究’为由,就属于徇私渎职行为了,你说我说的有点道理吗?”
周千几乎把刚才薛家良的话复制了一遍。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好,为我们有一致的认同观握手!”
周千赶忙欠起屁股哈腰向前,双手握住薛家良伸出的右手,连声说道:“谢谢薛市长、薛书记,我定当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这时,斜对面的湖岸边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鱼咬钩了,随后一个人提竿,随后,鱼脱钩跑了,对面两个女孩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薛家良听着这笑声有点熟悉,他不由得抬头望向对岸,怎奈他们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对岸的人。
这时,刘三举起望远镜,他轻声说了一句脏话。
罗锐夺过望远镜,对准对岸看了一下,又左右巡视了一下,放下望远镜,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这边的薛家良。
薛家良感觉到了什么,就向罗锐伸出手。
罗锐迟疑了一下,将望远镜递给了薛家良。
薛家良对准对面的人,举起望远镜。
不看不要紧,看完后他的眉头就皱在一起。
就见对面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小菲,她的左旁边坐着另一个女孩子,右边正在垂钓的是卫立元和县公安局副局长郝大柱。
这个郝大柱可不是别人,正是邢有信傻儿子的媳妇的娘家弟弟,刚才跑鱼的正是他。此时,他重新挂上饵料后,正在甩杆。
薛家良不知小菲为什么和他们搅在了一起。他看明白后,就把望远镜给了周千。
周千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说:“他怎么来了?”
“你说的是郝大柱?”
“是的。”
周千放下望远镜,将帽子拉低。
旁边的薛家良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轻声问道:“听说他是全市公安系统唯一一个初中毕业的副局长?”
周千说:“别看文化不高,泡妞可是高手,拉帮结派也是高手,局内部所有带‘长’的人,差不多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他没老婆吗?”
周千说:“正式老婆就一个,暗地有多少个就说不清了,你看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贪慕虚荣,就上了他的贼船了。还有社会上那些这长那长们,只要坐在一起跟他喝酒吹牛投脾气的,一高兴就拜把子了,局内局外他有多少个把兄弟,他自己都说不清。”
“郝大柱分管那块工作?”
“出入境管理、监所管理和森林保卫。”
薛家良感觉他们谈得差不多了,就跟周千说:“周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回去后先着手调查女服务员自杀的事。”
“讲究策略。”
“我懂。”
薛家良站了起来,跟罗锐说:“收杆,咱们走。”
刘三和罗锐赶紧起身收杆。
薛家良率先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由于今天是到野外休闲场所,他特地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跟何嫂爱人换了车开。
薛家良上了车,小菲他们那边有传来一阵笑声。他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出乎意料,小菲也正在往他们这边观看。
但是她如果没有望远镜的话,是看不清对面的人的。
周千今天为了避嫌也没有开警车来。他们一条鱼没有钓着,周千觉得不好意思,向远处的管理人员招手,跟管理员嘀咕了几句,管理员就用步话机通知大门口,给装三袋子鱼。
周千开着一辆破旧桑塔纳,招呼罗锐上车,率先驶离湖边。
刘三看了一眼远处的小菲,说道:“小菲今天是不是有应酬?”
薛家良靠在椅背上,说道:“是啊,她本来就是在应酬。”
刘三看薛家良不高兴,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大门口,周千拎着两袋子鱼过来了。
薛家良调侃道:“这真应了相声里说的,鱼一条没调上来,咱们买了几斤。”
周千说:“都知道您出来钓鱼了,回去一条鱼都没有不像话。”
薛家良说:“我要鱼没用,没地方吃去。”
“送给保姆家。”
薛家良感到周千想得很周到:“那也要不了两袋,这一袋子让罗秘书拎回去。”
周千说:“罗秘书还跟我一车回去,他的鱼在我车上。”
薛家良下了车,说:“我坐你的车,小罗,你坐三儿的车,把鱼送回去后,到单位来找我。”
“好的。”罗锐从周千车上拎下一袋子鱼,就上了刘三开的吉普车。
薛家良坐上周千的车,他打量了一下车内,车内不像外面那么破,针织座套虽然毛了边,还算干净,里面很简单,没有任何装饰。
但是当周千一打火,薛家良就听出车子运行平稳、性能很好,远远优于它的外部形象。
驶出水库大门口后,薛家良问道:“这个车子是单位的?”
“不是,是我个人的,早年朋友的一辆破车,我没花几个钱就买下了,回家总开单位的车太招摇,我们住的那个小区都是市局领导,一到周末,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蓝白色警车,看着扎眼,所以我就开破车回家,除非去市里开会,我回家很少开警车。”
薛家良履职记 749、公然逼他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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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听出来了,他说的这话不是矫情,通过上午的谈话,他对周千这个人了解得差不多了,跟蒋主任介绍的一样,是个很低调、很有思想的一个人。这让他轻松了不少。
今后的工作能得到周千的支持,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千把他送到县委大门口他就下了车,走进县委大院,他发现政府那边车子不少,说明周日有人在加班。
最近,邢伟岩工作抓的很紧,非常卖力气,而且一环扣一环。这一点让他很满意。
他打开办公室门,尽管他几天不在,但办公室依然被罗锐收拾得整洁干净。
他坐下,打开电脑,里面弹出小菲的邮件:领导,回来了吗?回来后请联系我,我这周没回家。
想去小菲刚才和郝大柱他们在一起的情景,薛家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已回。
两个字,似乎透出他对小菲的态度。
说来也是巧,这时,薛家良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知道是短信,拿起来一看,是公然:老薛,你要支持我!
这是公然的风格,从来说话不拖泥带水,简单明了:支持你什么!
公然回道:孩子,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薛家良故意逗她:你有孩子了?
公然: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啊?未婚先得子。
薛家良一听,心想这可是原则问题,就赶忙走到里屋,拨通了公然的电话。
公然很快接通了,不容公然说话,薛家良问道:“你说话方便吗?”
公然咯咯笑了,说道:“老薛,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了,我在我家,说话当然方便。”
“你在哪个家?是省委家属院吗?”
公然故意说道:“这个有关系吗?”
薛家良说:“当然有了,你要是在省委家属院,我就说省委家属院的话,你要是在自己的房子里,我就说私密的话,这还用我教你啊,笨!”
公然咯咯笑了,说道:“我在省委家属院,在楼上的露台,刚晾完被子,正在墙上压腿。我要在家住一段时间,要看着他们,防止他们打孩子的主意。”
薛家良说:“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问这事,那老俩是什么态度?”
“你先说你什么态度?”
公然逼他表态。
薛家良一听,公然这口气完全是没拿他当外人,他心想,你这个丫头,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哪能这么说话?尽管薛家良埋怨公然,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放心,在这个问题上,我绝对跟你保持一致,你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好,你听我说,现在老龚同志没有表态,但是你卜姐态度不好,她还在犹豫。”
薛家良笑了,说道:“她怎么说?”
“她说,如果想要,上次那个孩子就留下了,还说这么大岁数,再领个孩子出来,别人都会以为是孙辈儿的。”
“嗯。”
公然继续说:“我说上次我不知道也不予追究,但这次不行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打掉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反正我态度很坚决。”
薛家良说:“她还说了什么理由?”
“就是这两条。”
薛家良说:“然子,你听我跟你说,这两条都不是她的真正理由,她的理由是怕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会对自己的孩子上心,会一心一意自己扑在自己孩子身上,忽视了对你、对你爸的照顾,更担心将来的关系不好处。”
“有什么不好处的关系?”
“比如……将来的财产分配……”
公然说:“这些俗事在我们家不会成为问题的。再说爸爸两袖清风,能有什么财产?”
薛家良说:“你可以不去计较,但作为一心一意爱这你爸爸的卜月梅,她会这么想的。”
“那我就更应该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了。再说,她那么爱爸爸,更该留下他们的纪念,她比爸爸小那么多,爸爸是不可能陪她走到老的,她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当然我也会养她老,但那是另一回事。”
“我理解你说的意思,领导怎么说?”
“我爸说让她先考虑着,不要急于做决定,晚上再说。”
“你爸没在家吗?”
“他被曾叔叔叫走了。”
“所以你就看着她?”
“是的,我必须看着她,万一她擅自做主真的拿掉孩子怎么办?我跟你说,自从上次看到阳阳后,我觉得我们也该有个小孩子玩玩了。”
“玩玩?我的大小姐,他可不是玩具,他是人,要吃要喝要拉要尿,还要生病。”
“你说的对,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正在当着爸爸。”
薛家良说:“我再次重申,我是借光的爸爸,只负责养他几年,他亲爸爸出来,我是要给人家还回去的。”
“知道,不用解释了。”
“我不解释行吗,必须要解释。”
“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哎呀,不好!我要挂了……”
公然说着就挂了。
薛家良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有心想打回去,又怕打扰她。
薛家良合上电话,想到跟公然刚才的对话,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公然能毫无私心地想保护卜月梅肚子里的孩子,说明她已经完全走出了家庭的阴影,完全接受了卜月梅,从内心理解和原谅了爸爸龚法成。
但是她刚才那一“哎呀”又揪起了薛家良的担心。薛家良判定她要么就是看见了什么,要么就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什么,她口气里明显的惊慌就说明了这一切。
正如薛家良所判断的那样,公然的确看到了足以让她惊慌的一幕。
楼下的院里,卜月梅抱出被子,手臂一扬,一跳脚,就将一大床被子搭在了晾衣杆上。
这一幕正被露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压腿的公然看见了。她惊呼一声,挂了薛家良的电话,迅速跑下楼。
她气喘吁吁地下来,正碰上卜月梅进门,公然不高兴地说:“卜姨,谁让你去晾被子的?”
卜月梅一愣,看着公然涨红的脸,说道:“今天……天气好,没风……”
“不行!”
卜月梅不解地看着她:“怎……怎么了?”
薛家良履职记 750、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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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说:“我上午给我小同事打电话了,她告诉我,怀孕初期,登高、擦玻璃、摘窗帘这些活都不能干,你不但干了,还跳起来干了,这不行!”
卜月梅一听“噗嗤”笑了。
公然认真地说道:“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卜月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微微弯下腰,下意识地捧住自己的腹部。
公然大声说道:“这样剧烈笑也不行,也会有伤害的,尤其你是大龄产妇,而且还有过一次打……打掉的经历……”
卜月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好好好,你今天没走,原来就是在家监视我呀?”
“你以为呐?我告诉你,我不但不走了,还准备把工作室搬回来,您老人家有意见吗?”
卜月梅一听她跟自己叫老人家,就瞪了她一眼,走进屋里,说道:“连你都认为我是老人家了,老人家再生孩子,传出去会让人家笑掉大牙的。”
公然一听自己说走了嘴,赶忙解释:“我跟你叫老人家是戏称,别说你不是老人家,就连爸爸都不是,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保证,再也不对你说那三个字了,你是小人家,不对,按辈分我是小人家,你是中人家,或者是青人家,青人,青年人。”
卜月梅被她的调皮都笑了,说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现在老人家求你办点事。”
公然立刻说道:“请您吩咐。”
“把一楼两间客房的被褥统统拿出去晾晒,没隔半个小时用这个竹棍敲打一次。”
“为什么还敲打?”
卜月梅说:“一楼潮,被子经过晾晒敲打敲打,棉花就会蓬松起来,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吸收新鲜干爽的空气,散发潮气。”
“你给我晾晒被子的时候怎不见敲打?”
卜月梅一听白了她一眼,说道:“真没良心,你卧室的被褥是我结婚时候买的,那是上等的优质的桑蚕丝做的,敲坏了怎么办?用手拍拍就行了,再说,楼上又不潮,而且咱们的卧室都是在阳面,一楼当然没法比了。”
公然想起来了,卜月梅结婚的时候,她不但自带嫁妆,还给她换了一套新被褥,想想这个小妈对自己还是真不错。
公然去晒被子,卜月梅开始做两个人的饭菜。
等卜月梅晒完两个房间的被褥回到餐厅,就见卜月梅捂着嘴就跑了出来。她赶忙接了一杯水跟了进去。
卜月梅漱了口后出来,她看着公然,抱歉地说道:“小然,咱们中午简单吃点行吗?”
公然说:“我没意见,你做饭是不是都恶心?”
卜月梅点点头。
公然一听,就上前解开她身上的围裙,说道:“你来指挥,我来做,这段时间,只要我在家,做饭这事我包了,正好可以跟你学学厨艺。”
中午这顿饭是公然做的,在卜月梅的指点下,公然居然做了四个菜,还做了一盘清炒虾仁。
两人坐下刚要吃饭,龚法成回来了。
龚法成看着满院子晾晒的被褥,进了屋子说道:“我昨天已经晒过被子了。”
卜月梅出来,问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龚法成说:“这还不快,那个老抠儿,就请我喝了两杯酒,要了两个菜,吃了一碗面条,那面条硬得跟钢筋似的,我怕不好消化,都没吃饱。”
“哪里的面条这么硬?”
“就是前街的一个小面馆,他才舍不得请我吃好的呢?”
“哈哈。”卜月梅笑了,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请他?”
“我不请,是他约的我,就该他出钱。”
龚法成说着来到餐厅,公然正好端出两碗汤。
他看着公然的样子,说道:“你们怎么还没吃?”
公然说:“怨我,这顿饭是我做的,新手上路,自然就慢。”
龚法成打量着桌上的菜肴,说道:“嗯,搭配得不错,就是太素了。”
公然笑着说:“不错,没见还有一盘虾仁吗?爸,我就知道您跟曾叔叔吃不好,他是最不讲究吃的了,怎么样,再吃点儿?”
龚法成手一扬,就坐了下来,说:“好,正合我意,给我拿双筷子来,再来杯酒。”
卜月梅早就将一双筷子放到他面前,听他说要喝酒,就说:“酒,就不要喝了。”
龚法成看着四个小菜,就说:“不行,这么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没有酒哪行。”
不等龚法成说完,公然转身就给他拿来了酒,倒上了两杯。
龚法成指着另一杯酒问道:“这杯谁喝?”
公然调皮地看看卜月梅,又看看爸爸,说道:“您让谁喝?”
“谁喝?当然是你喝!”
“为什么?”
“为了你坚持要做的事,她当然不能喝了——”
公然大眼睛一转,说道:“爸爸,这么说您同意她留下孩子了?”
“不但我同意,这也是省委领导的意思。”
“省委领导?您说的是曾叔叔?”
“当然了,他是我的领导,还代表省委。”
公然噗嗤笑了,说道:“您连这个都跟省委领导汇报了?”
龚法成在女儿面前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啊,他也跟我汇报了他的家务事,我是捎带手也汇报了我的家务事,当然是有选择性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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