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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孙月恒是从市机关下来的干部,带着县常委帽子下来的,要说他不知道哪头炕热那是瞎话。他在上级机关,肯定在头下来的时候,早就把平水的一切摸透了。他之所以这样跟薛家良说,无非就是想两头都不想得罪。
他明明知道薛家良跟侯明的关系,才故意这么说的。
薛家良不是傻瓜,他微微一笑,说道:“哪头炕热只有睡过才知道。”
“问题是我没睡过呀,我才来几天啊!”
薛家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表态,事实上,这个态,他是万万不能表的。他神秘地说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让我告诉你。”
“好,在平水,我还就是和你接触的多,也正想听听你老弟的意见。”
薛家良凑到他跟前,指着他的心口处,说道:“听自己的,这里感觉舒服就行。如果这里感觉不好,那肯定不能在这边睡。呵呵,县长,我还有事,得走了,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聊。”
薛家良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出去,不管身后的孙月恒。
鼠首两端,那是孙月恒的自嘲,其实,他这样跟自己说也就证明他是知道哪头炕热的,无非就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将汪金亮的事捅给侯明,而且做得滴水不漏。
其实,在程忠这个问题上,孙月恒还是有正义感的。只是不知道他将来会选择站在哪个队列中。
薛家良坐进车里,刚发动着车,宋鸽就打来电话。
宋鸽说:“你终于接电话了?”
薛家良说:“是啊,这两天太忙了,前天晚上手机没电了。”
“我知道了,别解释了。我今天倒班,没事,想请你下午去听音乐会。”
“音乐会?哪儿举办的”
“就是咱们文化馆在县礼堂举办的夏之歌音乐会,我跟妈妈特意要了两张票。”
薛家良的嘴瞥到了一边,他说:“你别逗了,一个小县城,能开什么音乐会?连十件乐器都凑不齐,还不是又跟各个学校搞联合,就这还敢叫音乐会?”
“你……”
宋鸽没想到他这样贬损音乐会,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就不知道吗,看音乐会是假,见他才是真。
薛家良忽然觉得不合适,赶紧说道:“对不起,我是话糙理不糙,全县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还没见过哪笔钱是给文化馆买器乐的,我没有贬低你妈的意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能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因地制宜,搞个音乐会,实属不易。”
宋鸽听他这么一解释,气立马就消了,说道:“那你去吗?”
“不去,我还有事,马上要回枫树湾。”
说到这里,薛家良忽然说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跟我去枫树湾吧。”
“太好了!”
宋鸽立刻高兴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但是你还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哄孩子的任务。庄洁和祺祺也要去,他们主要是想去那里祭奠一下程忠。”
“哦——那也行吧——”
宋鸽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其实,她是想单独和薛家良见面的,但薛家良能主动让她参加他的活动,这还是第一次,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薛家良说:“二十分钟后你在门口等我。”
“好。”
薛家良首先去接庄洁。
庄洁接到薛家良的电话后,早就拎着一个小包,和祺祺在门口等候。
薛家良远远望见他们,母子俩都是素色衣衫。





薛家良履职记 81、大山深处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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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看见这对孤儿寡母,心里就有些难过。
他将车停在他们跟前,跳下车,抱起祺祺。
薛家良在电话里已经告诉庄洁宋鸽要跟他们一起去。所以她和祺祺主动坐在后排座位上。
快到宋鸽家门口的时候,庄洁说:“家良,小宋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很喜欢你,我看你们俩很合适。”
薛家良说:“是她跟你说的?”
“是。”
“她还说什么了?”
“就说这些呀。”
其实,有一句话庄洁没有说,那就是宋鸽想让庄洁劝劝薛家良,她哥和胡晓霞的事,影响不到他们。
但是庄洁知道薛家良的个性,她没有说这一层意思。
哪知,薛家良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说道:“我也觉得我们很合适,他哥抢了我女朋友,我抢了他妹子,这关系似乎能扯平一点。”
庄洁一愣,从后视镜看了看薛家良,她担心薛家良会对此玩世不恭,刚想说什么,就见薛家良已经减速了,宋鸽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连衣裙站在树下等他们。
薛家良一见她的打扮就是眉头一皱。
宋鸽上了车,不等薛家良发话,她就主动说:“我这衣服不合适,但我是从医院回来的,家里钥匙忘在医院了,想换衣服还得去医院拿钥匙。”
庄洁善解人意地说道:“没关系,这和你没有关系,这裙子很好看,和你的肤色很相配。”
宋鸽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斜着眼看了她一眼,说道:“凑合着吧,再去拿钥匙就太晚了。”
宋鸽这才放松了,她回过头,看着祺祺,说道:“祺祺,过来,跟阿姨坐前边来。”
祺祺说:“爸爸说,小孩子不能坐前边。”
宋鸽一怔,看了看薛家良,见薛家良板起了面孔,她吓得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还是庄洁打破了沉默,她说:“小宋,你那天走得急,把体温表拉我家了,我给你带来了。”
宋鸽回头说道:“嫂子,我是故意给你留下的,放你家吧,方便。”
哪知,薛家良却说:“护士丢了体温表,跟战士丢了枪有什么区别,还自找理由,你回去怎么交的差?”
宋鸽不高兴地说道:“怎么都能交差,我们天天都有可能打碎体温表。”
薛家良说:“天天玩体温表的人,还能天天打碎,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你们。”
“你说话别这么官里官气的,反正你不是我们领导。”
“我有建议权。”
宋鸽说不过他,就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反正你横竖看着我不顺眼,也许我不该来。”
“你说什么?”
庄洁听薛家良的语气严厉,就想着给他们打圆场,但是她看到了前面山坡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滑坡痕迹,已经被铁丝网围住,她就紧盯着外面的山坡看。
薛家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庄洁的神情变得紧张,脸色惨白,他顾不上跟宋鸽打嘴仗了,说道:“嫂子,不是这里。”
庄洁回过头,“嗯”了一声。
车内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低沉起来。
祺祺也扭着头,向后看。
终于到了程忠遇难的那段路。
那个塌坡的路段,如今已经耸立起钢筋铁架,工人们正在给这里浇筑水泥,加固山坡。
事故发生后,这条路所有可能出现的险段,都在加固。
薛家良把车小心地停在路边。
他抱下祺祺,说道:“嫂子,别往前走了,路窄,那里又是个急转弯,不安全。”
庄洁站在车边,她手搭在脑门前,向那个地方眺望着,眺望着,山风轻轻掠过她单薄的身体,撩动起她的衣角,她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想心里祭奠着逝去的亲人……
身边不时有车辆经过,这些司机都好奇地看着她。
薛家良跟宋鸽说:“你抱着祺祺,我去做个标识。”
他大步回到车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紧急停车的三角标识,放在20米远的地方。这才跑了回来。
祺祺牵着宋鸽的手,说道:“阿姨,我妈在看什么?”
宋鸽的眼圈红了,她说:“妈妈在看太阳。”
“太阳有什么好看的,我去叫她。”说着,撒开宋鸽的手就往前跑。
薛家良一见就急了,急忙跑过去,抱住了祺祺,然后冲着宋鸽瞪着眼睛。
宋鸽感到很委屈,薛家良对庄洁母子的关心,远远超过她。
但此时她又不好说什么。
薛家良抱着祺祺,走到庄洁身后,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不时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唯恐碰到庄洁。
这份细心,唯有爱人才做得出来。
宋鸽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她早就看出来了,薛家良对庄洁是有好感的,只是他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作为他的女朋友,宋鸽是不能点破这一点的,否则的话,她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那天,她之所以在庄洁面前流露出跟薛家良的关系,也是有自己的小心眼的。
本来,她已经对薛家良死心了,都是因为那天晚上薛家良约她出来,跟她说了那样的话,让她心底的爱情又复苏了。她始终相信薛家良是爱她,之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完全是因为哥哥和胡晓霞。所以才以这样一种方式告诉庄洁,让庄洁明白,他们才是一对。
庄洁一动不动站了很长时间,薛家良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祺祺,守护在她身边,直到庄洁低头抹眼泪。
“叔叔,妈妈在哭吗?”
祺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嘛,妈妈只跟他说,带他去看大山。
庄洁听了祺祺的话后,她转过身,抱过祺祺,哽咽着说:“祺祺,跟妈妈一起,冲着前面鞠三躬。”
“干嘛要鞠躬?”
祺祺问道。
庄洁说:“照妈妈的话做。”
祺祺不再问了,跟妈妈一起,鞠了三躬。
薛家良嗓子里就是一阵生疼,他重新抱过祺祺,说道:“嫂子,咱们走吧,这里总过车,危险,我带你们去我工地看看吧。”
庄洁回过身,她眼里含着眼泪,看着薛家良,说道:“不去了,来这里看一眼也就心安了。你带小宋去吧,我和祺祺坐公交车回去,我看这路上通往县城的公交车不少。”




薛家良履职记 82、既将牵出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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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那可不行,既然不去我单位,我就送你们回去。”
薛家良刚把祺祺放在后排座位上,他的电话就响了,他一边拿回三角停车标志,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薛家良,你在哪儿?”
薛家良听出来了,是同学郭寿山。
“我在山里,你个瘦猴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露面?”
“在山里,快回来吧,有好戏看了!”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没急于上车,而是站在车的旁边,说道:“什么好戏?”
“你听电话方便吗,如果不方便你就听我说。”
“你说吧。”
“钱义又被抓进去了?”
“啊?真的?怎么可能?”
薛家良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来的时候还看见胡晓霞跟李克群一块去家里看钱义。
“什么时候的事?”
郭寿山说:“刚刚。这次是市局奉省厅的命令,亲自下来抓的,一同抓走的还有常美玉,我们县局根本不知道,等人抓走后才通知我们。”
薛家良的确吃惊了,这钱义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在这段时间里,捉了放,放了捉的,他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一起车祸有关。”
“车祸?”
“哎呀,一两句说不清,等我一会有时间再跟你说,我们现在要开会了。”
“嗨嗨,你不能把我吊在这儿呀?快点说!”
郭寿山小声说道:“管春山儿子,昨天晚上在省城开车撞死了人。你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吗?进口原装的高档跑车,车子的持有人是他儿子管超,是不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车祸每天都有发生,但这和钱义有什么关联?
郭寿山继续说:“他儿子本来是个大三的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买车?加上钱义被抓走,这里的猫腻,还用我说吗?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车祸,是蓄意谋杀!抓钱义和常美玉的时候,直接给他们带上了手铐,要知道,以上可是没有过的,他是省人大代表,都是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走的,这次不是,直接拿着省人大公函下来的。你说,这事是不是要闹大?好了,我该开会了,一会再说。”
薛家良惊讶得张大了嘴,竟然愣住了。
管超的豪车、谋杀、钱义和常美玉被抓,看起来没有表面上的联系,但又是那么的巧合。
他掏出手机,站在车边,直接给侯明拨了电话。
占线。
再拨,还是占线。
他又给俞同打了过去。
俞同接通电话后小声说道:“薛助理,有事?”
“县长呢?”
“正在接电话。”
薛家良一听,就挂了电话。
他上了车,面色凝重,表情肃然。
车里的人见了,谁也不说话,知道他有事。
驶出盘山路,到了薛家庄的时候,侯明的电话进来了。他看了看路边姐姐家,说道:“我一会给您打回去。”
薛家良停在姐姐家的矮墙外,按了两下喇叭,姐姐和姐夫探出头。看见是薛家良的车就走了出来。
薛家良说:“你们进去,我打个电话。”
他们下了车后,薛家良探出头冲姐姐说道:“姐,让他们进去喝点水,我们不吃饭。”
姐姐说:“已经到了饭口了,吃了再走吧。都是现成的,很快。”
薛家良摆摆手,就摇上车窗,开始给侯明打电话。
侯明已经知道市局来人,直接把钱义抓走的事,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侯明告诉了薛家良事情的经过。
原来,管春山的儿子管超,在省城上大学,今年头暑假刚刚毕业。但是他以找工作为由,仍然逗留在省城。昨天晚上半夜开车出去,在省城外环路上的一个寺庙附近,开车撞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惯偷,叫刘四儿,他还有个哥哥叫刘三儿,他们一直活跃在平水县,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刘四儿被管超撞死后,躲在暗处的刘三儿全都看见了,他当时吓尿了裤子,随后报了警。
根据现场同伴提供的线索,警察赶到管超的住处,直接将管超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带走。后经查实,管超开得豪华进口车,尽管车主是管超,但车款却是从天舜集团的账户划拨出去的。
这件事不但惊动了省公安,也惊动了省纪委。他们连夜突审管超和刘三儿。
审讯中,管超交代,他是不忍受害人的敲诈勒索,才开车将他撞死的。满以为一了百了,谁知,这个死者还有同伙。
后经审讯,死者的同伙,也就是刘四儿的哥哥刘三儿,才是这起事故的导火索。
刘三儿和刘四儿他们是个惯犯,常年在商场、大街、集市上作案,也多次被警方刑事拘留,但都因数额不大,被放了出来。
有一次,哥俩在商场瞄上一名贵妇——平水县土地局副局长周莹,并尾随她来到周莹的单位作案。借周莹开会的空儿,偷走了她放在办公室的名牌包。
得手后,哥俩迅速坐上出租车,跑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石桥下面。等打开这个女包时,两人都惊呆了,原来,里面有近百张的购物卡、银行卡、美容卡、健身卡,还有两万多元的现金以及女人的金首饰和珍珠项链等,还有两部手机。
从手机短信记录中,他们得知这个女人有个儿子在省城工商管理学院上学,并且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当官的,而且她本人也是当官的。由此就想出讹诈管超,以此获得更多的财富。
他们用这个手机,给管超打了电话,告诉管超,他妈妈的东西都在他们手上,识相的快点交出五万元,不然就把这些东西送到纪检会。
前几次的讹诈都成功了,并且数额一次比一次大。最后一次,管超出二十五万,准备了结这件事。但是刘四儿太贪心,居然没按照约定将东西送还,管超和前来取钱的刘四儿发生肢体冲突,随后,管超上车,开车撞死了他。
管超之所以起杀心,也不是临时起意,他之所以逗留在省城,据他自己交代,就是想解决这个家伙。




薛家良履职记 83、再次见到组长龚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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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一天不解决,就如同悬在他家房顶上的一枚炸弹。
只是管超不知道刘四儿还有个同伙哥哥,每次来取钱的都是刘四儿一人,他哥哥始终在暗处没有露过面。
每次刘四儿都会选在偏僻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他选择山上一处寺庙附近,没想到这次管超起了杀心。
管超撞死人后,以为万事大吉,开着车就回城里了,哪知,天还没亮,他的房间就被公安砸开,他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被抓走。
这一切,远在平水的管春山并不知情。
直到今天早上,省纪委的人敲开他的家门,将周莹带走协助调查时,管春山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了解事情真相后,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大戏,往往都是由蠢货和小人物拉开序幕的,古有蒋干盗书,今有小毛贼敲诈勒索,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在很短时间内快速发酵升温。
第二天,周莹被双规,管超被逮捕。由于常美玉拒不交代,钱义和常美玉暂时被刑拘。
第三天,管春山以不影响上级调查为由,主动提出回避申请,暂时辞职。谁都知道他这是自保。
第四天,市委组织部来人,接受管春山的辞职申请,责令县长侯明暂时主持平水县的全面工作。
管春山辞职回家,不再来单位上班,但是他并没闲着,他坐着车,一直往市里和省里跑动,甚至还去了好几趟京城。
刚刚走了没多长时间的省专案组,又悄悄杀回来了,带队的仍然是龚法成。
这次和调查赵志华案有所不同的是,专案组居无定所,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平水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家宾馆,哪家酒店,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次平水官场还没有人被带走调查,只知道天舜集团常有人被叫去问话,问话地点不定,有时是在车上,有时是在茶馆里,形式不定,地点不定,时间不定。
似乎,这件事除去周莹,平水县的官场再也没有牵扯到别人,就连天舜被叫走调查的人也都回来了,从不锻炼的管春山,闲下来后也有时间锻炼了,他开始在体育场跑步,还不时地和周围的人攀谈。
一时间,环绕在平水上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薛家良再次见到龚法成是在驻军一个招待所里。
这天,他是接到侯明的电话后,徒步走出机关大门外,上了一辆军车。
等到了城外驻军某部的招待所后,他看见龚法成坐在接待室里面正在喝茶。
见到龚法成的那一瞬间,他的脸立刻变了颜色,本能地转身就走。
两名武警战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拦住了他,不远处还有便衣。
他的心就开始咚咚就地跳着。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侯明的声音:“家良,你跑什么,是我叫你来的。”
薛家良按捺住心跳,回过身,他看见侯明刚从洗手间出来,还在擦着手。
龚法成仍然在喝着茶,并不看薛家良,一幅稳如泰山的劲头。
薛家良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结结巴巴地说:“县长,我……又……又怎么了?”
侯明笑了,走过来说:“你没怎么呀?”
“那干嘛又把我抓进来?”
龚法成再也憋不住了,他“哈哈哈”地大笑,说道:“薛家良,想不到你就这点胆子呀?上次你那硬骨头劲儿哪儿去了?”
薛家良看着他,其实他心里有数,自己办没办违法乱纪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的了。他是用近乎本能的反应迅速刺探叫他来的真实目的。
他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说道:“侯县长,您找我有事的话可以到旁边屋子去说,我……我怕他了,看见他,我腿就打哆嗦,审了我七天七夜,我……我有心理障碍。”
侯明也大笑了,走到他跟前,使劲拍了他一巴掌,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耍小聪明了。我跟你说,这是我的老领导,今天是他找你有事。”
老领导?龚法成是侯明的老领导?薛家良的大脑快速地转着,姐姐上次跟他说,说她当时找到新县长的时候,新县长当场就给一位老领导打电话,难道这个老领导就是他,龚法成?
侯明看着薛家良,仍然在笑,说道:“怎么了?是傻了还是吓住你了?”
薛家良摸摸脑门上的汗,说道:“都有。”
侯明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说,我政法大学毕业后,就跟了龚书记了,他不但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你的伯乐……”
“小侯。”
龚法成突然打断了侯明的话。
侯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嘴了,他看看老领导,又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听出来了,但是他来不及想别的,先顾眼前,他先要弄清龚法成叫他来有何事。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到底找我……为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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