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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看着卢拓背着刚用了两三次的钓具走出门,宋鸽叹了一口气,面对着早饭,她没了胃口。
这个上午,宋鸽无心干家务,她打开抽屉,找出两张工资卡和两张数额不大的存单,家里没有什么积蓄,这几年他们两人的工资都用在培养孩子的身上了。如果卢拓真的利用职务之便吃回扣、挪用公款、私设小金库等,罪名一旦确立,随之而来的就是退赔。
她除去卢拓的工资,没有见到他往家里拿过大额金钱,上个月爸爸过生日,他硬塞给爸爸两千块钱的红包,在宋鸽眼里,两千块钱是笔数目不小的钱。除此之外,她从再见他有过花大钱的时候,那么他吃的那些回扣和贪污的钱都去哪儿了?
薛家良说得对,尽管他没把钱拿进家,将来退赔的时候,她也是有责任和义务的。
想到这里,她环视着这个家,她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就跟小鸟衔窝一样,慢慢搭建起这个家,尽管家比较简陋,但能为她和孩子挡风遮雨,卢拓还算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到了接平平的时候了,宋鸽锁上房门下了楼。
平平今天在拳馆练得不错,发挥很好,教练说他的动作做得很到位。
在回家的路上,宋鸽问儿子想吃什么,平平说:“想吃姥姥做的面条。”
宋鸽说:“姥姥回老家还没回来,咱们去姥爷家,妈妈给你做。”
来到爸爸家,爸爸刚送走两名前来学琴的孩子,见女儿带着孩子进来了,就问道:“卢拓没在家?”
宋鸽说:“被院长叫走钓鱼去了。”
爸爸听了就是一愣,没说什么。
他们祖孙三人吃过中午饭后,宋鸽和孩子回到自己的家,她刚打开门,就见进门的墙上靠着卢拓的钓具箱,她就是一愣,随后就看到了两卢拓的鞋子。
“爸爸是不是钓鱼去了?”平平问道。
宋鸽说:“是的,去问问爸爸吃饭了没有。”
平平换上拖鞋,就跑进了卧室。
一会,平平就从卧室出来了,他走到宋鸽面前,悄悄说:“爸爸在床上躺着,他不跟我说话。”
宋鸽知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一定是院长利用钓鱼机会,代表学院跟他提前谈话了。
她摸着平平的脑袋说:“回你屋吧。”
“我想看电视。”
“小点声。”
宋鸽走进卧室,就见卢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绝望地瞪着天花板。
见他这个样子,宋鸽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她走到他身边,问道:“吃午饭了吗?”
卢拓没有说话,两只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瞪着天花板。
宋鸽坐在他身边,将他一只手臂折回来,说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卢拓眼睛眨了眨,说道:“鸽,我完了,我这次彻底地完了……”说完,他扯过一个枕头,盖在脸上,嗡嗡地哭开了……
宋鸽怕外面的儿子听到他的哭声,起身关严房门,又坐回他的身边,把他脸上的枕头拿开,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好吗?”
卢拓双手捂着脸,说道:“我没脸见你,没脸见平平,我……”他说不下去了。
宋鸽拿开他捂脸的手,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什么有脸没脸的,一个有了难,另一个也跑不了,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拓听宋鸽这么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握过宋鸽的手,说道:“鸽,求你,再去找躺薛家良,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宋鸽知道,薛家良嘱咐过她,让她不要告诉卢拓她事先知道了他的事,就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去找他,找他又该说什么?”
卢拓说:“我……我被人告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邵院长请我钓鱼是假,实则是代表院领导跟我谈话,有人告我吃回扣,私设小金库,还挪用公款,还有其它的事,不过都不重要。”
“那……这些事你到底做过没有?”
卢拓说:“唉,一言难尽。”
宋鸽说:“你只说做过还是没做过?”
卢拓看着镇静的宋鸽,说道:“有的做过,有得做得不严重,反正哪条罪名都沾点边。”
宋鸽认真地说:“那好,我问你,你真的拿了回扣?”





薛家良履职记 974、收多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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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卢拓支吾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
宋鸽将他拉起来,让他在床上坐好,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喝口水镇静一下,然后拉过一个小凳子,她坐在卢拓的对面,握着他的手,说道:“卢拓,我首先表个态,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只有你没有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我宋鸽都会跟着共同面对。”
卢拓听着平时一贯柔弱的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他激动得眼圈又红了,他放下水杯,紧握着她的手,说道:“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是被人算计了,原来是有人早就给我挖好一个坑,一旦我有一天跳出来威胁到他,他立刻就挥锹填土将我埋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卢拓松开她的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哈下腰,低下头。
宋鸽看到他双手有些颤抖,知道他的内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就说:“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卢拓摇摇头:“不想吃,我现在脑袋乱成一锅粥了,鸽儿,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他抬起头,看着宋鸽,眼里充满了乞求,似乎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能救他命的活菩萨。
说真的,宋鸽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有点困难就被打倒,跟哥哥李立群一样,哪像当年的薛家良,三道免职的金牌都没将他变成这样萎靡。
想到这里,她咒骂了自己一声,看着卢拓,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刚才都说了,只要你没杀人放火、伤天害理,我就不会离开你,前提是,你必须承认错误,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人,哪有不犯错误的,犯了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
要是以往,像这种老套的话从宋鸽嘴里说出来,一定会遭到卢拓的嘲笑的,但是今天,在卢拓听来,就如同罪犯听到皇帝的赦免令一样感人。
他抓住宋鸽的手,说道:“我的错我知道,没有多大问题,是别人有意陷害的我,这事,薛家良完全能给我平了……”
宋鸽来气了,甩开他的手,说道:“你不说你自己的问题,先说要去找谁平,你根本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别人怎么帮你平?”
卢拓看着她,见她目光坚定、沉着,就问道:“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宋鸽就是一怔:“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的事。”
“你什么事,直到现在你也没说,光说让我找薛家良找薛家良,找到薛家良,我跟人家说什么?我总不能说你救救吧卢拓吧,他有难了,人家问我,他到底怎么了,我说什么?”
卢拓耷拉下脑袋,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全告诉你……”
原来,暑假前期,学校购置一批教具和设备,当卢拓将清单报给主管副院长刘仁的时候,刘仁看了看,说道:“你有目标采购商了吗?”
卢拓心说,每次都是你指定的采购商,我哪有?但他嘴上却说:“没有。”
刘仁说:“以后这种事不要报给我了,你们看着采购就是,要保证货真价实。”
卢拓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不知道,这是块肥肉,刘仁仁从来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儿,怎么舍得把肉留给他们?
见卢拓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刘仁又说:“是这样,上边现在提倡简政放权,咱们学院也一样,上次开班子会时就学习了文件,这种事,本来就是你们教务处的事,我不再管了,最后我签个字就是了。”
卢拓说:“这事,我看还是您来主持吧,我跟外界尤其是这些商家没什么联系。”
刘仁说:“还走公开招标吧,这样办事透明,也避嫌。”
“好吧。”
就这样,三天时间里,前来应标的采购商就多达七八家。
还跟往年一样,招投标工作由卢拓主持,但这次主持他有了底气,知道自己可以做主,问题也恰恰出在自己可以做主的环节中,他暗中收了一家名为“金帝”公司五十万元的好处费,等金帝公司夺标后,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北戴河度假的刘仁,刘仁没说什么。
当晚,金帝公司老板宴请卢拓,卢拓事先在口袋里装下录音笔,自作聪明地导演了一出退还好处费的戏。他将二十万元现金装在一只布袋子里,见周围没有别人,就将布袋子放在桌上,说道:“曹老板,祝贺你夺标,但您给我的这20万元的好处费我不能收,我之所以选择在您中标后归还这笔好处费,就是不想让您心里不踏实。您只要给我们提供货真价实的东西,别给我一座金三我还高兴。”
这位曹老板一听,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卢拓收多退少的把戏,在久经沙场的老板面前,还看不透他那点小心思?他就假模假样地当场对卢拓进行的赞扬,说:“像您这样的清官,社会上太少了,您放心,我供的货,经得住质量检验!”
这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此结束。
设备到后,立刻就有人指出,在别的高校,这些设备和教具的价格远低于本校的,有人就质疑卢拓吃了回扣,只是这种言论几天就过去了,因为,大凡学校添置设备,都会有人站出来说这种风凉话,所以,卢拓暗自紧张了几天后就平静下来了。
他甚至庆幸自己吃了回扣,就是一分回扣都不吃,别人也会这样议论的,如果你买来的设备价格比其它学校的便宜,还会有人会说风凉话,他们会说,你不但吃了回扣,还买了以次充好的商品,总之,别人的嘴你堵不住。
宋鸽听到这里,惊得张大嘴,说道:“那你的钱呢?”
卢拓看着她,说道:“这……请允许我先不告诉你钱去了哪里,那是另外一回事,先说眼前的事……”
不知为什么,宋鸽感觉卢拓有重大事情瞒着自己,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卢拓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不信任,就说:“鸽,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向你坦白一切的,只是眼下咱们先说要紧的事好吗?”
宋鸽点点头。




薛家良履职记 975、鼓励他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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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拓说道:“关于小金库,哪个科室没有?教务处的小金库又不是在我这一任上才有的,由来已久,而且,领导私下的许多事办不了,都是我这个小金库兜的底,还有挪用公款一项,根本就称不上罪名,那是临时拆借,并且,我也很快就归还上了,鸽,这在平时都不是问题,是有人想整我。”
宋鸽说:“谁想整你?你做了什么事把别人得罪了?”
“我能做什么事?自从当上这个主任,我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之所以出了这种事,说白了,就是有人想整我,这个想整我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副院长刘仁。”
“他?他不是第一副院长吗?即便你当上副院长,也威胁不到他,他整你干嘛?”
“你问到点子上了,他整我,实则是给他的学生打败一个竞争者。”
“你是说那个什么系的系主任?”
卢拓激动地说:“对,就是他,他是刘仁的学生,而且两家关系非常好,刘仁许多报不了的发票都在他那里报的,这么多年,我主动跟他说过多次,他一张发票都没来找我报,这就说明他不想在我这里落下什么把柄,更不会抬我,能做的只有踩我,给他弟子扫清障碍!”
宋鸽见他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总是指责别人对他的不公,就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即便是他们真的算计你,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你没有毛病,他们就是想算计你都算计不倒你。”
卢拓听她这么说,就低下头,又用双手抱住脑袋。
宋鸽又说:“卢拓,既然你现在不想跟我说那三十万去了何处,我也不逼你,但你将来必须告诉我。”
卢拓点点头。
宋鸽想了想说,拿开他的手,说道:“事情发生了,你也不用唉声叹气,我刚才跟你说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拿了公家多少钱,我们还,我们没有多少积蓄,但我们还有房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偿还。”
卢拓抬起头,看着她,说道:“你不怪我?”
“怪,我非常生气,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我开始就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怪你有什么用。”
“谢谢。”卢拓握住她的手。
“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听我的,纸包不住火,你要主动承认错误,向组织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坦白?你疯了吗?”卢拓松开她的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宋鸽:“你知不知道,坦白从严、抗拒从宽的道理,我如果坦白,说不定就会判我十年八年。”
“你就是不坦白,组织上也会查清你的问题的,蒙混不过去。”
“蒙混不过去再说,邵东找我谈话的时候,我都跟他说了,我说我是经得住检验的优秀的共产党的党员,我愿意接受组织审查。你这会让我坦白,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现在,咱们的脸算什么,争取宽大是最好的结果。”
卢拓腾地站起来,胳膊一挥,红着眼睛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去自首的,让他们来查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我也不是傻瓜,我手里也有别人的把柄。”
宋鸽一时语塞,看着卢拓,在脑子里想着薛家良的话,以寻求对策,想了半天,她才说道:“你不坦白,怎么让薛家良帮你?”
卢拓一怔,说道:“你见着他了?”
“我上哪儿去见他,不是你刚才说让薛家良救你吗?你不主动坦白他怎么救你?难道,等司法部门认定你的罪是板上钉钉的时候再让他去救你吗?在证据确凿面前,别说是你,就是他亲娘老子他也没有办法。”
“可是……”卢拓的口气不再那么强硬了。
宋鸽说:“没有可是,这件事你应该听我的,我难道会害你吗?如今,你被别人盯上就逃不掉的,难道你这几年真的没有问题?如果你认为经得住调查,你可以不去自首,如果你认为自己经不住调查,我还是那句话,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你容我想想……”卢拓拍着脑门,在卧室转了两圈后,颓废地坐在床上,抱着头说:“我如果自首,一切都完了——”
“你不自首一切也都完了。”
卢拓冲她摆摆手,说道:“让我静静……”
“好,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认为目前自首是最好的选择。”
卢拓忽然看着她问道:“我想,这事薛家良应该知道了,是他让组织部来考察我的,组织部能不跟他汇报。”
“这个肯定瞒不过他,但今天是周六,他也许还不知道,我们如果想得到薛家良的帮助,只有自首。”
“自首自首,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宋鸽看着他,摇摇头,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走出卧室,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儿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她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平平凑到妈妈跟前,问道:“和我爸爸吵架了?”
宋鸽慢慢将脸转向儿子这边,看着儿子那稚气和英俊的面孔,她笑着摇摇头,说道:“没吵架,我们刚才在讨论问题。”
“为什么你们大声嚷嚷就是讨论问题,大舅和大舅妈大声嚷嚷就是吵架?”
宋鸽被儿子问得哑口无言。
儿子看着妈妈笑了,继续看电视。
宋鸽忽然发现,凭她的智商,她快领导不了儿子了。
下午,省城家属院附近一座清雅的茶楼,白瑞德和薛家良两人面对面地喝茶。
薛家良带着全家回到省城,吃完午饭后,白瑞德将薛家良约了出来。
白瑞德已经知道公然怀孕的消息,他刚才已经向公然表达了贺意。
薛家良见白瑞德只顾闷头喝酒不说话,料定这位好朋友有什么事,就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顺利吧?”
白瑞德给他杯里续上水,说道:“你说我工作能不顺利吗?在爸爸、龚老爷子和谢叔叔他们的圈子里工作,能让我犯难吗?”
“呦呵,听你的话,好像你又有想法了?”




薛家良履职记 976、对仕途没有野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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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德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正为这事发愁呢。”
“发什么愁?”
白瑞德说:“老薛,我这次是真的该走了。”
薛家良说:“我估摸你也快了。确定去最高纪委了?”
白瑞德点点头:“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如果不回来,我也想去青州找你。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帮我拿拿主意。”
薛家良说:“你守着这么多的高参,还用我给你拿主意?”
白瑞德摇摇头,说:“我高参的确不少,但他们都太高,都是出主意决定我命运的人,不是帮我拿主意的人,你说,这几个人,我扭得过谁?又惹得起谁?”
薛家良笑了,他说得还真是实情:“我就想让人帮我决定命运,我只需低着脑壳闷头干就行了。”
白瑞德说:“你别没良心,龚老爷子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尽管你的能力别我强,但你走的哪一步不是先经老爷子审视一番?”
薛家良说:“你看,这不是说你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我怕你亏心。”白瑞德不满地说道。
薛家良“哈哈”笑了,说道:“我什么都可以亏,唯独心不会亏,这不是说到你,顺便说了这么一句话吗,还遭到你的批评。”
白瑞德说:“那当然,龚叔叔一家人就跟我的家人一样,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你也不行,别看你现在跟然子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敢对她对他们一家人不是那么回事,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我。”
薛家良知道白瑞德跟龚家人的感情,即便他跟公然没能结为姻缘,但友谊还在:“行了行了,说你的事吧,什么时候离开?”
白瑞德说:“大概下个月初吧。”
“关系都办好了?”
白瑞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差不多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生快事,怎么看不出你的快乐?”
白瑞德说:“离开我出生、成长的环境,离开我得心应手的工作岗位,冷不丁到了一个新环境,而且还是最高纪委机关,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所以就想跟你说说,让你帮助我排解排解。”
“有什么没底的?到哪儿都一样,好好工作,坚守原则,这是通律。再有,我听说,越往高处走,工作越好干。”
“那是你,你现在是市政府一把手,动动嘴就行了,用不着亲自干,对于我来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薛家良说:“你真是矫情,即便你不调走,也不可能总是在一个单位,说不定哪天组织就把你派到别处去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只要走上仕途这条路,你的一切就不是你的了,你就是一块砖,组织想把你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基本没有你个人的意志。”
白瑞德说:“这个,我还是能想得开的,就是可怜我父母,昨天下午我去组织部办手续,部长说,我爸提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那一刻,我心里忽然就是一酸,非常不好受,一直以为,我认为爸爸对我不太关注,除去他严厉管教外,我体会不到他的关爱,通过这件小事,我觉得他还是很在意我的,提前跟组织部打招呼,为的就是我能顺利办手续……”说到这里,白瑞德眼圈红了。
薛家良说:“这就叫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以前父亲对你的关爱肯定不仅仅表现在这样的小事上,只是你那个时候叛逆,跟然子一样,认为父亲就是冷血,所以体会不到。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儿女的?”
白瑞德揉揉眼,说道:“是啊,我这几天办手续的过程,内心时时刻刻经受着煎熬,一方面舍不得老婆孩子,一方面,舍不得我年迈的父母……不敢想象,我们三口走后,这个家该会怎样的冷冷清清,更不敢想象他们想孙子而不得相见……”
白瑞德说不下去了,他将脸扭到了一边。
薛家良给他倒了一杯水。白瑞德端起来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薛家良宽慰他说:“人都疼隔辈人,他们肯定会想孙子,过几年曾叔叔离休后,就可以去北京跟你们团聚。”
白瑞德说:“是的,这个我们有规划。”
薛家良试探着问道:“茅书记是不是也要调走?”
白瑞德说:“调走是肯定的,我估计两会前就有可能。”
“知道去什么部门吗?”
“这个目前还不太明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再主持地方工作了,年岁不小了,颠簸流离半辈子了,怎么也该找个机关部委养到退休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好官,真不希望他离开。”
“再不离开他就干两届了,目前看不太可能让他连任。他即便调走,对目前的政治格局也会影响不大。”
“为什么?”薛家良有意问道。
“他调走了,我爸、龚叔叔、谢敏他们还在,甚至向安康这样的中流砥柱也成长起来了,五年之内,应该还是稳定的。再往远处就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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