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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薛家良一听,他还没完了,抓起手里的本子照着刘三就砸了过去,刘三赶忙转身接住,将本子合好,没敢放到他跟前,怕他又用本子扔自己,就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见薛家良瞪着眼没动,这才快速转身离开,给他关上门。
这时,公然披着一件毛巾走出来,她看着刘三问道:“吵什么?”
刘三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看见公然,赶紧说:“没……没吵什么。”
“没吵嚷嚷什么?”
“您听……听见了?”
“我要听见还问你?我就听着瓮声瓮气的嚷嚷,你们说什么听不见。”
刘三放心了,指着书房的门说:“他……他老人家,耍家长威风。”
公然笑了,说道:“肯定你惹他生气了。”
刘三一听,自己反而倒里外不是人了,就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哪敢惹他呀——发起脾气来跟活阎王差不多。”
公然笑了,她刚要往书房去。
刘三赶忙叫住他,说道:“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公然说:“中午的饺子你和阳阳没吃上,还给你们留着,晚上熬点粥就行了,还有一大锅葱花花卷呢。”
刘三说:“对了,我差点忘了,师娘给咱们炸了两罐酱,一荤一素,让咱们下面条吃。”
公然说:“太好了,省得我炝锅了,阳阳呢?”
刘三说:“写作业呢。”他说完就将两罐酱拿过来,向厨房走去。
公然推开阳阳的门,刚要说话,就见阳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公然本想把阳阳抱到床上去,又唯恐让薛家良知道说她不小心,她就来到薛家良的书房。
薛家良正在看电脑,看见她后说道:“起来了?”
公然说:“嗯,你来一下,阳阳趴桌子上睡着了,把他抱床上去。”
薛家良立刻放下鼠标往出走,说道:“肯定是玩累了。”
薛家良弯腰抱起阳阳,说道:“阳阳现在很重,你千万不要抱他。”
公然说:“我吸取教训了,以后凡是卖力气的活儿我都不干了,给你留着,我就在家当女皇,发号施令。”
薛家良笑了,直起身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说道:“这就对了,省得让老夫我担心。”
在一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冬日,青州人代会正式召开。
此时的电视机里,薛家良代表青州市政府正在做政府工作报告。
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公然盘腿坐着,她身上披着毛巾外套,手里剥着橘子,两眼盯着对面的电视机前,深情地注视着丈夫。
她感觉他今天非常帅气,得体的西装,一丝不乱的头发,镇定自若的神态,这些都是令她着迷的。是的,她迷恋他身上那种特有的男人之气,刚硬、坚毅,百折不屈,这些特质都是她喜爱的。
她不由得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默默地说道:“宝贝,看你爸多帅!”
眼下,这个直播节目恐怕是全市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了,相信有太多的青州人坐在电视机前头观看。
此时,在青州师范家属院租来的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子里,宋鸽坐在茶几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看着看着,她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但是,汹涌而至的感情,还是冲破了她筑起的感情防线,她的头埋在双手里,呜咽开来……
自从薛家良来到青州后,她几乎养成了习惯,习惯不看青州新闻,不看《青州日报》,她怕自己伤感。
但是,薛家良的音容笑貌,就像刀刻一般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论白天黑夜,总是非常频繁地出现。
她知道,当初自己选择逃避的那一刻,就注定跟薛家良走不到一条路上了,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当初她那样做,不就是希望她能有今天吗?她该感到欣慰才是。
慢慢地,她抬起头,擦去泪水,继续打开电视,看着他,无奈,泪水再次涌上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这段时间,她送孩子有意躲着他,她已经记住了他的车牌号,有一次,她带着平平已经很晚了才到学校,可是,她却猛然看见他的车就停在离校门口很远的路边上,她知道每次都是他等在车里,由司机送孩子进去。
那次,她望着那辆车,居然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停在一个早点摊的后面。
儿子急了,大叫:“妈妈,你怎么上这里来了?快走啊,晚了!”
任凭儿子怎么喊,她就是不懂,两只眼不错眼珠地盯着胡同口,直到他的车离开,她才快速地骑上车,冲出胡同。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平平背着书包就往里跑,刚跑进校门,就传来上课的铃声。
那天,她也流泪了,是望着平平的背影流泪了。
同事已经告诉过她,有个人找她,给她留下号码,让她回电话,她知道那是他的电话号码,但是她没给他打,她知道他跟她没有任何的事,只有卢拓这一件事,他不放心她,想知道他们目前的状况。





薛家良履职记 1037、张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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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碎了那张写有他电话号码的纸条,是的,她跟他能说什么?说按照他的话,卢拓主动投案自首,他们卖了房子给卢拓还上了公款而他们一家三口租了校内一套房子住?
其实,她知道如果跟他联系,他肯定会帮助自己度过难关,但是不能,眼下大会召开在即,她不能跟他联系,更不能见他,上次她感到就有些过意不去,冒失地去见他,如今,他的家属来青州了,这还不算,关键是她不能给他造任何的影响,不能影响他的前途,更不能影响他的家庭。
她知道了他妻子的背景,这些,是宋鸽这辈子都给不了他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躲避他,能做的就是远远地望着他,祝福他。
他是永远闪耀在她心中的星,虽然他始终都是灿烂如新,但他跟她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她不敢靠近他,更不敢走偏,如今,她很满足了,毕竟,薛家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是那么的璀璨夺目,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这次会议,也许薛家良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高票当选!
当公布结果的那一刻,他没有显示出过分激动,在会议休息室里,不停地握手,接受大家的祝贺。
侯明是最后一个跟他握手的,他握着侯明的手,分明感到侯明手心里的湿度,原来,侯明比他还紧张。
侯明的手猛地一用力,紧紧地握住他,另外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祝贺!”
薛家良也是心潮澎湃,他点着头,说道:“谢谢侯书记的支持。”
当大会宣布投票结果时,偌大的会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薛家良走到前面的话筒前,做就职即兴演讲,这一刻,视频信号传到青州大地……
青州市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完成各项议程后闭幕。
市委书记、主席团常务主席、大会执行主席侯明主持会议。他在会上表示,青州要更加自觉地融入到全省工作大局,努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消灭贫困。
大会闭幕后的第二天,侯明再次主持召开的常委会,针对会后和春节前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
他特别强调,绝不能松懈,各个部门要抓紧时间,对春节前和明天开春的工作进行安排部署。要保障春节前城市平稳运行,确保水电气热有效运行,加强交通秩序维护和食品卫生安全监管;营造浓厚的节日氛围,各级领导干部要深入开展走访慰问、帮扶救助、送温暖等活动,解决困难群众过好冬过好节问题;开展农民工工资支付情况专项检查。
隔一天,市委又召开是全市县、区委书记会议,部署了春节期间的各项工作。这次会议上,市委副书记、市长薛家良主持会议。
又隔一天,青州市委再次召开会议,用一天的时间,听取了区委、县委以及机关工委书记抓基层党建工作的述职,并进行评议考核。
这次会议仍然是市委副书记、市长薛家良主持。
侯明在讲话中强调,抓党建必须抓责任制,进一步形成责任考核清单,做到述职述党建、考核考党建、任用干部看党建,要强化基层党建的基本保障,工作成效看基层,政策也要往基层倾斜。
第二天,市委书记侯明、市长薛家良便率各区、县的负责人进行调研。
青州工作安排的如此紧凑,使各个单位的负责人淡薄了过年的意识。
薛家良这几天也是马不停蹄,这不,他刚刚从基层回到办公室,秘书方洋就送进来一张字条,说门口有人请求见他。
他接过这张纸条,刚看了一眼,心就剧烈地跳了一下,他赶忙冲方洋说:“快,快请他进来。”
方洋立刻转身,刚走到门口,薛家良又叫住了方洋,说道:“方秘书,算了,时候不早了,你去招待所给我定个房间,定三个人的饭,今天我要和老朋友痛饮几杯。”
方洋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政府还有汇报会呢。”
薛家良怔了一下问道:“明天上午安排活动了吗?”
“安排了,上午下午都有活动。”
薛家良说:“那好吧,今天的汇报会照常进行,你跟老藏参加,让金水市长主持。我有重要接待工作就不参加了。”
这时,薛家良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侯明,侯明跟他一样,也刚从外面调研回来。
薛家良说:“你和刘三带着门口的那个客人去招待所等我。”
方洋很纳闷,是什么样的客人,让市长推掉今天晚上听汇报而接待去进行‘重要的接待工作’?但秘书的天职是不能随便问领导的活动的,哪怕是工作上的内容也不能随便问。
方洋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薛家良迈开长腿,急匆匆地走出门,去了侯明办公室。
侯明说道:“家良,晚上有安排吗?”
薛家良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没有要事,就说,有安排,原定晚上市长汇报会我都出席不了,有一个老朋友来了,我得陪他。”
“老朋友?”侯明看着他。
薛家良说:“这个老朋友跟小伍的项目有关,也是我养子的生身父亲。”
“就是你说的那个张钊?”
“对,他目前也是这个项目在青州的联络人,原来说是过了元旦就出狱,不知怎么拖了这么多天?”
侯明说:“那你要接待,不光是因为孩子和你们的私人感情,还因为这个项目。”
“是的。”
“那好,你去忙你的吧,这边你就不用惦记着了。”
“好,那您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去了?”
“去吧,关于这个项目,需要我出面应酬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安排在招待所,其实,如果单单项目的事,咱们今晚完全可以合并,今晚是省发改委的人。”
薛家良一听,露出难色:“省发改委的人我不参加合适吗?”
侯明说:“要不这样,你们也安排在招待所,如果你认为可以,我出面去敬杯酒,你也方便跟省发改委的同志见见。”




薛家良履职记 1038、痛斥张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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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我们是安排在招待所,那就这样定了,我先去了。”
薛家良说着就往出走,侯明在他身后说:“家良,我等你电话,你认为可以,就用电话震我一下,我就过去。”
“好的。”
薛家良让藏信的司机把自己送到了招待所,刚进餐厅门口,就见方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花卷和一根辣肠,边走边吃。
薛家良问道:“你干嘛去?”
方洋看见市长,手里的东西藏不住了,赶忙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我……我回机关,准备一会的会议。”
“你不吃了再走?”
方洋晃动着手里的花卷和肠,说道:“一个花卷进去了。”
薛家良很想说注意影响之类的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知道方洋是为了工作急着赶回去,但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又是市长秘书,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大快朵颐实在有损形象。
薛家良说:“离开会时间还早,你踏实吃饱再走。”
方洋说:“我还是走吧,您没看见那两个人,一见面就……就痛哭流涕,我……看不下去,还是回去吧。”
薛家良心一动,问道:“哭什么?”
方洋见四周没人,就说:“那个叫张钊的,一见到刘师傅就给他跪下了,两人就都哭了。”
薛家良一听,眼圈也红了,对于阳阳,刘三付出的辛苦不比自己的少,他去美国进修那半年,都是刘三一个人带阳阳,给他洗衣做饭,接送他上幼儿园,周六日还带他学游泳,那段时间为了省钱,连保姆都辞了。
阳阳开始跟着他们的时候,他和刘三哪有带孩子的经验,常常是前半夜尿了薛家良,后半夜尿了刘三;阳阳打的所有防疫针,都是刘三带着阳阳去打的,自己从来都没去过……
几年的朝夕相伴,阳阳早已经融入到他们的生命中了,张钊来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又不能阻止阳阳认祖归宗,他感到了心口一丝疼痛,那是一种离别的撕裂之痛……
薛家良上了楼,他放慢了脚步,并没有急于进去见张钊,服务员看见他来了,刚要给他推门,他打了个手势,制止住了她,他在房门前停住了脚步,镇静了一下自己,正了正脖子上的领带,揉揉了酸胀的眼睛,这才向服务员点头示意。
服务员推开了房门,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的张钊,刘三坐在他旁边,却别着身子,正在抹眼泪。
“张钊,你怎么才来?”
张钊听见有人叫他,神经反射地从椅子上站起,两只早已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踉跄着奔过来,一下子和薛家良抱在一起。
挺高的男人,伏在薛家良的肩膀上就呜咽开来,他觉得还不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薛家良面前。
薛家良赶忙去搀他,哪知,他甩开了薛家良的手,咚咚就磕了两三个响头,最后伏在地上,肩膀剧烈抖动着,哭了。
刘三一下子站起来,擦着眼泪走了出去。
薛家良搀起张钊,说道:“嗨嗨嗨,你这是干嘛,你出来了,应该高兴,哭什么呀?”
张钊再次抱住薛家良,哽咽着说:“市长,谢谢,谢谢……”
薛家良的眼睛也红了,他把张钊扶正,说道:“张钊,你站直了不比我矬,挺起胸膛,别跟个娘们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多没出息,让阳阳看见,会瞧不起咱们的。”
提到儿子,张钊伸出一只大手抹擦着眼泪。
薛家良递给他两张餐巾纸,张钊接过来没有用,而是放在茶几上,两只手习惯地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含着眼泪说道:“市长,大恩不言报,张渤阳是你我共同的儿子,他从此姓薛不姓张。”
薛家良一听,立刻就火了,他冲着张钊吼道:“张钊,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你考虑过孩子的感受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跟孩子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等任务完成,就会回来接你,这几年,没人跟他叫薛渤阳,他上幼儿园、上学,包括参加课外班等等,都填的是张渤阳,你回来了,冷不丁要给他改姓,你怎么跟他解释!”
张钊一听,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薛家良瞪圆了眼睛说道:“有一点张钊你别忘了,阳阳是男子汉,男子汉你懂吗?就是不能随便改姓!”
薛家良显得很激动,他说完,原地转了一个圈,又指着张钊的鼻子吼道:“你少把江湖上的那一套带到这里,动不动就下跪就改姓,我薛家良图的不是这个!我薛家良图的是你能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图的是让阳阳健康成长!”
张钊听后,眼泪再次涌出,低下头,抱住了脑袋。
薛家良忽然发现张钊的头发灰白了,想当年,张钊也是博阳政界中的一位美男子,潇洒自若,谈吐不俗,如果不是感情出轨引发出他的违纪违法的问题,他兴许也早就调到市里工作了。
但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县委副书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容苍白、憔悴和极度伤感的刑满释放人员,他身上仍然穿着入狱时的那条米色休闲裤和棕色的皮鞋,虽然样式已经过时,但依然能看出眼前人的时尚和讲究。
薛家良动了恻隐之心,他将纸巾递到他手里,说道:“擦擦,别顾着悲伤了,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商量,来,喝口水,压压惊。”
张钊欠起身,刚要表示客气,就被薛家良按在座位上,递给他水杯。
薛家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气喝完,说道:“你有什么打算,我听小伍说,是你让你小伍 把这个项目放在青州的,你不打算回博阳对吗?”
张钊刚要喝水,听他这么说,就放下水杯。
薛家良示意他喝口水再说话。
张钊有端起水杯,喝下半杯,说道:“是的,我本来也不是博阳的人,如果没有这个项目,我还打算回深圳,但是……”说到这里,张钊停住,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履职记 1039、你算个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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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冲他一笑,说道:“张钊,咱们是过命的兄弟,我可把你盼出来了,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跟我怎么说,咱俩之间不必遮遮掩掩。”
张钊放下茶杯,说道:“我原先的打算就是还回深圳,因为那里一直给我留着职位,但是……”他又说到这里停住了。
薛家良用眼神鼓励看着他让他说下去。
张钊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但是,不瞒你说,我还是考虑到了孩子……”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薛家良,很快又避开了他。
薛家良知道,在他和张钊之间,没有什么令他不好谈的话题,只有一个,你就是阳阳。
薛家良笑着说:“我知道,你说说你的打算。”
张钊说:“我……我想见见孩子。”
“光是见见吗?”
张钊说:“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他想……想跟咱俩谁?”
薛家良一听,皱着眉,说道:“张钊,这个问题你不用问他,我就可以替他答复你,他肯定会选择跟着我,因为对你的记忆是模糊的,尽管后来我有意往他脑子里灌输你的存在,但他对你的记忆只是在很远的地方工作,随着他渐渐懂事,他已经非常不好糊弄了,他问过我许多次,为什么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就不能带儿子?为什么有的小朋友就能跟着爸爸和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当我意识到这些不好回答他的时候,就有意识避开了,所以几乎不怎么谈起你了。”
张钊听到这里,眼睛里又流出了泪。
薛家良又说:“在孩子这个问题上,你不要逃避,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出来,儿子就归你,我就不管了,这几年,我是代管,你是父亲,为了他今后更好、更健全地成长,要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职责,不能在他成长的岁月中缺失……”
“家良……”张钊抬起头,含着眼泪说道:“我不是想逃避,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怕……怕……你受不了……”
薛家良一听这话,他的鼻子就是一酸,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能承受,也有思想准备。开始我就跟你说了,儿子我代管,你出来还是你的。”
“不,他是咱俩的,是咱仨的。”张钊说道。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们是干的,只有你是亲的。”
张钊见薛家良非常坦诚,也很真挚,这才慢慢打开话匣子,说道:“老弟,你刚才说得没错,其实我上月31号就出狱了,为什么这几天没来找我,我知道要开两会,也知道面临着要转正,就没敢打扰你,怕你分心误了大事。”
薛家良给他的杯子里添着水,说道:“你多虑了。”
张钊两只手在膝盖上搓着,不好意思地说:“的确是多虑了,我从商场的电视里看到你当选了,而且是全票当选,真为你感到骄傲。”
薛家良谦虚地说:“是大家抬举我了。”
张钊说:“也说明你的确有实力。”
薛家良说:“今天不说我,继续说你,说说你出来的这几天都干什么了?”
张钊说:“小伍离开青州的时候,师院附小附近,给我租了一个房子,另外,他给我留下一笔资金,让我出狱后就开始做建厂的前期准备工作,我跟他说能不能放缓,年后再开始进行,他说不行,我说我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跟政府部门打交道谁肯相信我,我说你还是派其他人来吧。他说,你现在就是总部的派出人员,是堂堂正正的人,再说了,还有薛市长呢……”
薛家良笑了,说道:“小伍说得对,你是我们的客商,是客人,从你走出监狱大门的那天起,你就是了。”
张钊听薛家良这么说很是欣慰,他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谢谢,但是我还是再次申请,让总部派人来,我给打打下手还可以,这么大摊子事交给我,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我在里面待久了,思维方式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我担心不适应外面的办事规则了。”
薛家良说:“在青州,所有的办事规则只有一条,就是照章办事,其它的一概没有,也没人敢刁难你。”
张钊说:“话虽是这样说,我也总不能给你找麻烦呀,我说让我先适应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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