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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履职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诸
“太可怜是吗?”龚法成问道。
薛家良没有正面回答,说道:“最起码要有人帮您打扫卫生,或者洗个衣、做个饭什么的。”
“卫生,有司机和秘书,他们几乎天天打扫,另外,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洗衣、做饭我自己能对付,当兵的出身,料理这些内务不成问题。家里,是一个人最薄弱的地方,如同一个勇士的软穴,这个地方,可不能轻易交给外人来为你打理,我楼上的书房就是一个禁地,然然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去我书房里玩,我的司机和秘书,他们可以给我打扫任何地方,唯独不会给我收拾书房,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也不是我的书房里藏着什么秘密,这是规矩,是习惯,我在家呆的时间长的地方一是书房,其次是卧室,客厅都很少呆,因为我几乎很少在家里接待客人,能来我家的人,都是近人。”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就像一个苦行僧,感慨地说道:“您说的我都能理解,就是,就是像刚才您说的那样,真是觉得太可怜了。”
龚法成认真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做咱们这一行,就要经得住诱惑,忍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还要做到清心寡欲,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没有欲,你就会比别人多了硬度,多了刀枪不入的本领,最起码,你不会把自己送进去,只能把别人送进去。”
薛家良沉默了。
这时,司机烧的水开了,薛家良赶忙起身,说道:“您喝茶吗?”
“不,我喝咖啡。”
“啊?您还喝咖啡?”薛家良有些惊讶地说道。
龚法成说:“我就不能喝咖啡吗?我告诉你,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我出去,无论去哪儿,你是不是很少见到我手里端个水杯?”
“是的,我还以为这是您保持军人军容习惯呢?”
龚法成说:“有这是我的经验,我跟你说啊,如果不渴,就别端着个杯,既不好看,也显得人不精神,还显得脱离群众,更重要的,还有可能遭到暗算。家良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所以,我很少在外面喝水,渴了就喝安全的水,喝瓶装水也是有讲究的,我刚转业的时候,最早是分在国安部门工作,接受过这种特殊训练,现在想来,这些特殊训练,对我的一生都太有帮助了,好多都是我们自保的法宝。”
薛家良感到龚法成的确没拿自己当外人,也许是他喝酒的缘故,反正,他今晚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威严,很亲切,很随意,还有点可爱。
薛家良说:“有时间您给我传授传授呗。”
龚法成说:“关于如何自我保护问题,我随时随地可以单独培训你。”
龚法成说着话,就起身从另一只抽屉里拿出一盒咖啡,说道:“你晚上能对付这个吗?”
薛家良笑了,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业余时间搞公司,揽点软件编程的小活儿干,晚上是我脑洞大开的时候,主要就靠喝这个,后来胃不好就不再喝了,这个对我晚上一点威胁都没有,喝了它照睡不误。”





薛家良履职记 235、你已经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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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从柜子里拿出两只咖啡杯和一罐咖啡。
薛家良走到他跟前,说道:“我来吧。”
龚法成嘱咐道:“把杯烫一下,喝水无论是在哪里,必须养成汤杯洗杯的好习惯。”
薛家良笑了,说道:“是不是培训现在开始?”
龚法成纠正说:“汤杯,不光是出于安全考虑,更主要的是要养成卫生习惯,还有喝茶或者是喝咖啡,烫杯后你泡出的茶和冲出的咖啡味道都不是一样的,不信你试试,咱俩的杯子你用烫热和烫凉的两只杯子冲咖啡,出来的味道和口感保证不一样。这是我反复检验后得出的结论。”
薛家良笑了,说道:“您都反复检验过了,我就不再做试验了,信您了。”
龚法成说:“要试,你不试怎么知道我说得有道理,你不试怎么能加深记忆?”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今晚肯定没少喝酒,另外,肯定喝得比较爽,因为他始终透着那么一种亢奋,尽管程度不太明显,但还是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了。
薛家良说:“好,我可以试试,不过我要先喝热杯冲的咖啡,一会再尝试凉杯冲的效果。”
龚法成这才满意地说:“这就对了,你别看然然她对抗我,但我教她的这些生活小常识,她都愿意遵守,你不信你注意观察一下,她保证不喝来历不明的水,就是喝别人端过来的水,她保证也会做一个动作,这个小动作就能化险为夷。”
薛家良来不及回忆跟公然在一起她喝水的表现,就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动作?”
龚法成本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说道:“这个你先观察,如果你观察不明白,我再告诉你。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连这都观察不出来,就真的不配做纪检工作了,纪检工作,很大程度上跟刑侦工作是一样的,要善于观察,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才能在乱象、假象中,去伪存真,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薛家良没兴趣跟他讨论这些,说道:“那不行,万一这段时间我被害了呢。”
“哈哈哈。”龚法成大笑,说道:“这几天问题不大,想让你下地狱的人可能还不是太强烈。”
薛家良笑了。
他开始用电壶煮杯。
煮好后,用茶夹将杯子夹出,就准备冲咖啡,说道:“给我咖啡。”
龚法成没有将手里的咖啡给他,而是说道:“就你这一步,我就可以宣布你中弹了。”
薛家良一听,说道:“为什么?”
龚法成严肃地说:“如果有人真的想算计你,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至少有两个环节就能达到目的。”
薛家良一听,吓得脸变了色,嗫嚅着说:“这……不是在您家里吗?”
“家里也一样,那些分分钟钟盼望你倒霉的人,是无孔不入的。”
薛家良张着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龚法成说:“这个,只要你时刻绷紧安全这根弦,就会无师自通,用不着别人手把手教给你。”
薛家良忽然领悟,难怪龚法成的随从这么少,甚至家里都不找保姆,原来,他考虑的不只是影响问题。
薛家良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龚法成说:“冲咖啡。”
“可是,我不是已经……中弹了吗?”
“哈哈。”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龚法成开心地笑了,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在家里吗?记住,有时候你的生活小习惯,也可能成为别人下手的机会。”
“那……”
“别那了,快点冲咖啡吧,杯子都凉了,冲不出我说的那种味道了。喝你一杯咖啡怎么这么难?”
龚法成说完,有些不满意地抱起双臂,仰靠在沙发上。
薛家良又用开水重新将两只杯子烫热,伸手说道:“咖啡。”
龚法成努努嘴。
薛家良这才发现他刚才将咖啡罐已经放在他手边了。
薛家良拿起这个写满英文的咖啡罐,说道:“真讲究,看来您还真是懂咖啡之人,纯进口的,bluemountaincoffee,咖啡中的上品。”
龚法成笑了,说道:“我喜欢喝咖啡,但从来都不固定口味,这是然然去年出国给我买来的,我平时不大舍得喝,更很少用它招待客人,只有来了投脾气对劲的人才拿出来给他尝一点。对了,我跟你说,在外面,尽量不喝咖啡。”
“为什么?”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又开始培训他了。
龚法成可能觉出薛家良这杯咖啡喝得不易,想了想说:“你就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了,自个琢磨去吧。”
薛家良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习惯您的一惊一乍的了,我可以换个角度问,您为什么只在家里喝咖啡?”
“哈哈哈。”龚法成大笑,说道:“我知道,你此时把我神秘化了。我在家喝咖啡,而不是喝茶,纯粹是为了享受,我感觉我这一天不但身体累,精神也累,所以就希望到家喝杯甜咖啡,犒劳一下自己,而不是喝茶。”
薛家良听了他这话,就开始低头冲咖啡,他感觉龚法成有些可怜。
“怎么不说话?”龚法成问道。
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在我印象中,级别越高的领导,最起码也要照顾好自己,排除个人享乐。您看您,不说一个人有多苦,到家喝杯咖啡就美得不行,您看您这家,这摆设……还不如我们市委书记的家阔气呢——”
最后这句话,薛家良故意说得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龚法成听到了。他严肃地说道:“家良,你说的我信,我这个家,不但比不上你们市委书记,可能连县委书记的家都比不上。最近,在开省常委会的时候,咱们省委第一书记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认为这句话应该在全国推广。他说:官,做到咱们这个级别,也就是省部级这个级别,就算高官了,有些东西该抛弃就得抛弃了,比如个人私欲的追求等等,要想得更高一些,远一些,要想到国家和民族,如果还把光宗耀祖甚至是个人成功当做人生目标去追求甚至谋取私利的话,那就是罪人了。所以你说我的家不如市委书记甚至县委书记,这让我感到很欣慰,是对我的表扬。当然,我不是刻意用这些来抬高自己,有一部分是我个人性格使然。”




薛家良履职记 236、绝不认贼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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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薛家良低头说道。
“你吗?”龚法成问道。
薛家良一边冲咖啡,一边说:“是,也是为那些只求私利的干部们的惭愧。”
龚法成笑了笑,端起咖啡,尝了一小口,说道:“好喝!味道就是不一样,你快尝尝。”
薛家良对咖啡没有研究,在他嘴里,咖啡都是一个味,他上学开公司的时候,晚上为了提神,他们能买的起的,只有雀巢速溶咖啡。但今天他喝了一口龚法成的咖啡后,还是觉出了不同。
他说:“的确好喝,甜度不是那么浓,但真的很香。尤其是我还喝出了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孝心。”
“哈哈。”龚法成朗声大笑,说道:“你呀,竟捡我爱听的说。”
这时,司机将楼上楼下收拾完后下来了。他又烧上另外一只壶。
龚法成说:“这里不用你了,你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想回的话就住下来。”
司机说:“您今晚喝酒了,我不走了。”
龚法成说:“那你就上楼休息去吧。”
司机就上楼去了。
薛家良说:“他家不在本地吗?”
龚法成说:“他其实是武警部队的现役军人,这几天暂时借过来给我开车。”
薛家良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不再问下去了。
龚法成又喝了一口咖啡,问道:“薛家良,我知道你去过你们市委书记家,听说是当贵客被请去的?面子不小吗!”
“您既然知道,还嘲笑我?”薛家良不满地说道。
“嘲笑?哈哈。”龚法成再次笑了,说道:“我知道后不但不会嘲笑,反而挺佩服你,更佩服你的胆量,你说,有多少人想攀上市委书记家这样的高亲?你倒好,不但拒绝了人家,还把人家女儿臭骂一番,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你哪儿来的那么大胆?”
一提到这个问题,薛家良就心里犯堵,他放下咖啡,气愤地说:“龚书记,您都不知道她那个女儿对我做了什么?硬生生逼着一个姑娘放弃所爱,嫁给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这都是她干的。我不敢说尤书记知道这事,但我感觉她妈妈应该知道,不管知道不知道,她都找错人了,我薛家良岂是她能摆布的?如果我屈服她、同意跟她相处的话,那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跟过去的汉奸、卖国贼有什么区别?我对得起别人吗?我还是人吗?尤辛威胁我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大不了我再辞一次职,下海经商,说不定还能赚到大钱呢。”
“除去认贼作父这一点外,你就真没看上她?”龚法成问道。
“这一点就是重要的一点,根本的一点,这可是原则问题,是个人的立场问题,尽管不同于汉奸卖国贼,但此理相通。”
龚法成说:“尤跃民未必知道他妻女所做的一切。”
“我同意您的说法,我也不认为他知道这一切,但最起码他是教女无方。”
“我了解他的家庭,我们当年既是同学,又是战友,还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尤跃民头参军走的时候,已经有了相好的了,后来被老领导看上了,尤跃民就跟家里的那位吹了,跟老领导的女儿结了婚,那个姑娘一时想不开,自杀、到上边告他,还说他是陈世美。”
薛家良忽然说道:“我看呀,这对母女早晚得给尤书记招来麻烦。”
“不是早晚,是早已经了。”
“啊?您的意思是说……”
龚法成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对这位老战友也做到仁至义尽了,一直在给他机会,不知他是觉不出来还是心存侥幸,我不能无限期地等他迷途知返,所以啊,青州官场还会有震动,你没有贪慕虚荣这很好,某种程度上救了你。”
薛家良张大了嘴,半天不敢说话。
龚法成继续说:“我前两天听说,春节前,尤跃民调来武警,分三班昼夜把守在他家院门前,为的是拦截一切前来送礼的人,如果心里有铜墙铁壁的话,还会采取这样一种手段吗?不过他的这套花拳绣腿倒是为我们做了工作,间接起到了监视他的作用,可能这一点他到死都不自知。”
薛家良的内心就是“咯噔”了一下,这就跟曾耕田说的那句话连在了一起,难道,尤跃民也……
想到这里,他战战兢兢地问道:“是不是跟前些日子那个区委书记落马有关?”
“跟他家有关的事不少呢,尤其是他老婆和女儿。”
“女儿?”
如果说辛玉莲有问题,薛家良不会否认,但尤辛除去专横跋扈外,她能有什么问题?
龚法成说:“他女儿的问题出在那辆小汽车上。”
“啊……”
薛家良更加吃了一惊,他不再敢问下去了,惊得手心都冒汗了。
龚法成笑着说:“是后怕了还是庆幸自己逃开了?”
薛家良半天才说:“因为没有过尝试,倒也谈不上庆幸,主要是后怕,这个后怕不是因为别的, 是因为权力,还有您之前说的教育家人这两大问题。”
龚法成欣慰地说道:“你能联想到这两个问题,非常难能可贵。”
“我没有什么可贵的,我刚当上纪检干部的时候,您不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吗?守好两条防线,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家属。”
“是啊,所以说,光咱们自己做得拒腐蚀永不沾还不够,还要教育咱们的家属,稍有闪失,就会出现大问题。曾书记、我,包括尤跃民,这些活生生的例子,都是教训,所以,你现在还没有成家,一切还来得及。”
薛家良木讷地说道:“不瞒您说,我还真怕了,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的好。”
薛家良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白瑞德,更想起了公然。
龚法成说:“不能因噎废食,刚开始谈对象的时候,谁的脑门上也没贴着纸条,我跟你说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你吸取我们的教训,提前做好这方面的防范工作。”
“我能……能多问一句吗?”薛家良看着龚法成。
龚法成冲他伸了一下手:“请讲。”
“这次是不是只是他家属的问题,他有……吗?”




薛家良履职记 237、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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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法成冲他伸了一下手:“请讲。”
薛家良说:“这次是不是只有尤书记家属的问题,他有……吗?”
薛家良还是不敢大胆地问尤跃民的问题。
龚法成不屑地说道:“哼,他可是没有我和曾书记的觉悟啊,有些问题他不是没有觉察,就是装聋作哑,不主动、不积极地加以制止,反而掩耳盗铃!”
薛家良忽然想起,那天,在观看了管春山等人的忏悔录像后,来到田教授家,龚法成跟侯明说的那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我做到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做了。这个“他”,按照当时的语境指的就是尤跃民或者是辛玉莲。
看来,那个时候,省纪委就盯上了尤跃民,才有了后来市区区委书记的落马。有可能,这两个案子,都能牵扯上尤跃民,甚至还有薛家良不知道的案情。
龚法成又说道:“其实,别看小然跟我有意见,那是因为她母亲以那样的一种方式走了,她在感情上接受不了,心里对我就多了怨恨和不理解,其实,她的性格非常像我,不像她的母亲,原则性非常强。”
“是啊,公然的确是一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从他对刘三儿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一点。淡泊,孤傲,他跟白瑞德很般配。”
龚法成没想到薛家良说出最后一句话,就问道:“他们俩般配,是你说的,还是他们自己说的?”
薛家良说:“白瑞德的确表示过,更主要的是我也这么认为。”
龚法成忽然不说话了。
薛家良觉得,龚法成似乎对薛家良这话不是很赞同。
果然,龚法成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那个孩子也是个非常不错的孩子,除去思想意志不是太坚定外,还真没什么不良习气,自立意识也很强,即便他回来上班,私下还悄悄干着他那份第二职业,最起码说明他是个不靠父母吃饭的人,这一点说明他还是很可贵的。”
薛家良决定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就斗胆说道:“我听出来了,您对他的评价,是褒重于贬,您说他思想意志不够坚定,指的是什么?”
龚法成说:“明摆着的吗,要么全身下海,要么彻底和商海脱离关系,全身回来上班,又想吃又怕烫的,两头扯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那一刻,薛家良感觉到,无论是龚法成还是曾耕田,对子女的事,还真是关心、沟通得不够,他薛家良都知道白瑞德为什么在商海和体制之间摇摆的原因,他们居然不知道。
想到这里,薛家良说道:“据我所知,他不是意志不坚定,是不想伤了父母的心,平心而论,他是不想回来上班,可是他的妈妈坚持让他回来上班,他父亲也希望他回来上班,不希望他辞职下海,说他不是经商的料,其实我看,他具备经商的素质,由于心智的关系,可能发不了大财,因为经商的人,哪有一个不是为了利益挣得面红耳赤的人,可是他似乎不大屑于跟人挣,大多数情况都是让利,另外,也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关系,他不敢做一些违规的事,可能就发不了大财。他不放弃经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给母亲最好的晚年生活。”
说到这里,薛家良忽然想起白瑞德说的人生梦想,但他是不能把这个梦想说出来的,因为那有可能就是他一生的梦想。
龚法成说:“愿望不错,但是作为男人,我说他意志不够坚定也没有错。意志,就代表了一个人将来的担当,一个人有可能做一辈子的好人,但不能说是有担当的人,担当,需要勇气,有时意味着失去和牺牲,没有钢筋铁骨的意志,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薛家良不再为白瑞德争辩什么了,因为,在龚法成看来,白瑞德的孝心,似乎不能成为影响意志的因素,所以,怎么争辩也没有用,他看的是结果。
薛家良跟龚法成聊到了很晚,很晚,直到龚法成开始打哈,他才起身告辞。
龚法成不忍心叫醒他的司机,说道:“太晚了,我开车送你。”
薛家良赶忙拦住他,说道:“我一个大男人不用送,出大门就能打到出租车。”
龚法成说:“这条路打车困难,要走到主路上才能打到车。”
薛家良说:“几分钟的事,您早点休息吧。”
薛家良说着,就穿好外套,拉上拉锁,走出这个小楼,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只跟龚法成挥了挥手,算作告别,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夜深人静又是领导居住集中的地方,是不宜随便开口说话的。
他碰到了两位身穿大衣、头戴军帽的巡夜武警,又经过内部一个岗哨,才走出了由公安干警把守的这个省委常委家属院。
走出大门口,他的确没有发现出租车,这个家属院临的不是主街,又是省委家属院,这里的人出入都有车,所以出租车很少在这里经过。
薛家良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脑子里回忆着龚法成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显然,今天晚上他的话有点多,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甚至还跟他说了许多机密的话,尤其是尤家的事情,难道就不怕他走漏风声?
其实,就是借薛家良几个胆,他也不敢走漏风声了,今晚的谈话,将会永远烂在心里。龚法成之所以跟他说了这么多,一是信任自己,知道自己跟尤家不是一伙的;再有,是不是有考验他的意思,考验他的党性和原则?
薛家良既有对领导的信任受宠若惊,也有因为知道了一下机密而战战兢兢。
事实上,薛家良就是给某些人通风报信也是没用的,因为一张大网早已经张开,此时需要做的就是猎人收网。
薛家良走后,龚法成毫无睡意,他看似有意违反原则,跟一个底层的纪检干部说了几句不应该说的话,正如薛家良猜测的那样,一是信任,二是考验。即便他经不住考验,走漏了风声,对收网也没有丝毫影响,既然他敢跟这个年轻人透露一些内幕,这些内幕在时效上,已经不属于保密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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