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伏笔在贾环早早的就和贾琏合作蜂窝煤。贾环如此“欺负”凤姐,在夫妻感情和睦时,贾琏会不出头?那么,贾环就有机会将他的煤炭扩大生产的方案兜售给贾琏。
接下来,贾琏一年有8千多两银子的进账,王熙凤的印子钱利息1千多两还给贾环给弄掉。此消彼长。琏二爷房里,谁会更强势些?还是凤辣子吗?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更重要的一,男人有钱就变坏!
更何况贾琏本身就是十分好色!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女儿巧姐出天花,按照习俗夫妻分房睡,贾琏偷“多姑娘”。王熙凤过生日,贾琏偷鲍二媳妇。后面又偷娶尤二姐(养二奶)。
贾宝玉说他惟知以淫乐悦己,并不知作养脂粉。宝二哥的话直白说贾琏只知道啪啪啪,自己爽,不懂情调。
贾环做的事情,不过是将贾琏内心的猛虎给释放出来。
王熙凤不会有机会再做贾环的敌人!
她,已经是过去式。
贾琏坐车离开了醉仙楼返家中。他早和王熙凤约好,处理完贾环就去吃饭。当然,重是让凤姐儿开心。
满心期盼着贾环去道歉认错的王熙凤在等待贾琏归来,她注定要失望。
贾环是没兴趣向她认错。王熙凤也没料到她此后再无力找贾环的麻烦。
十月已经入冬,贾琏谈成一家勋贵府上的供货协议,就能立即有银子进账。
凤姐将要面临的是一场全新的“战争”。名字叫做保卫婚姻!
醉仙楼中,贾环在包厢中慢慢的品着美味佳肴,他难得出来一趟。弹琴的清倌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十分清净。
突然隔壁包厢传来一阵喧哗的吵闹声。似乎是什么文人在聚会,在争论高低。
贾环笑着摇摇头,怡然自得的喝下最后一口玉泉酒,到底是8岁的身体,喝了2杯白酒,就感觉有发飘。
贾环将身上带着的射雕英雄传拿出来丢在桌上,他等会还要去找四时坊仁和店的老板吕承基卖。预期50两银子。
卖不赚钱,在报纸上连载武侠小说才赚钱。就像金庸办明报时一样。但贾环现在是没办法办报纸的。就他预估,在周朝办报纸至少要找到南房行走,军机处大臣这个级别的人物做后台才行。
酒足饭饱后,贾环从二楼“酒”字号包厢里出来。饭钱贾琏已经付过。
赵国基和钱槐两人在偏厅里等着,忙迎过来。三人正要一起下楼离开,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贾兄,贾朋友,近日可好?”
贾环看过去,就见二楼走廊上穿着白色儒衫的林心远,惊喜的快步走过来,拱手一礼,热情的笑道“贾兄,许久不见!”
“林兄好!”贾环微笑着和林心远见礼,心里却是有犯嘀咕。林老兄热情的有过头了。他和林心远不过是一桩生意的交情,没有人生“四大铁”的共同经历。
林心远笑哈哈的邀请道“贾兄,我和院的同学在此聚会畅饮。以你的才华,当有一席之地。且跟我来。”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贾环,进了隔壁包间中。
赵国基和钱槐两人只能无奈的继续在酒楼等候。
宽敞的雅间中,十几名青年士子分三桌而坐,各自穿着襕衫。气氛热烈。正是贾环刚才听到热闹的包间。
正站着说话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神采飞扬,扬声道“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诸君以何破题?”
众士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的八股文技艺。
贾环心里就有些奇怪,他以为林心远拉他来是挡枪的。但八股文他现在连门都没入。他的学习进度还在学孟子。拉他进来有什么用?
林心远带着贾环在左边一桌落座,给在座的四名士子拱手见礼,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好友贾兄。也是个读人。今日偶遇,特邀请他来此共饮。”
几名士子纷纷笑道“既是林同学的好友,当可入座。先听刘国山高论。”
贾环8岁的年纪,面容稚嫩,安坐在酒桌边。听这十几位士子分别发表“高论”。慢慢的也听出些门道。
在座的学子,功名以刘国山为首,其余的还有三名过了府试的童生。余者都是县试、或者下场没有收获的学子。比如林心远这样的。年纪十六,还没有过县试。
刘国山是今科的秀才。他家资巨富,得中秀才后,一生富贵无忧。今天便是他请客,邀请闻道院和白檀院的二三好友来此聚会论文。
贾环正疑惑林心远拉他来撑场的用意时,刘国山朗声笑道“诸位同学,想必之前都已经听说,今天各写诗一首,我择佳作在家中的局刊行。”
贾环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林心远是要他来帮忙写(抄)诗。心里颇有无语。他和林心远还没熟到这份上吧?
这时一名青衫士子站起来道“国山兄所言极是。不知林子明可有佳作与我等一观?”
林心远,字子明。闻言,不自信的道“在下近日事情繁忙,暂无诗作”
青衫士子立即翻脸,讥笑道“林子明莫非看不起国山兄?不带诗作也来赴会。不知道你是忙着满身铜臭的商贾之事,还是忙着奉承五凤馆的名妓呢?”
“哈哈。”众士子哄笑。
有人道“五凤馆的五位花魁,我等但听闻却无缘一见。林同学倒是好福气。”
“钱多罢了!”
林心远脸皮都紫涨。他曾经在同学面前炫耀逛过京城中的五凤馆,见过水仙姑娘。不曾想,现在成了众同学嘲讽的靶子。
刘国山脸色稍稍变化,看林心远的眼神有异样。他是文会的发起人,林子明不带诗作而来,有说不过去吧!
青衫士子道“林子明你既然没有诗作,来此做什么?混饭吃么。我陈嘉运真是耻于与你这种锱铢必较的商人为伍!”
“你”
同桌的一名二十出头的士子打圆场道“陈同学何必如此说。都是同窗。”
贾环知道同桌的这位士子叫乔如松。上科过了府试的童生。家产殷实,为人敦厚。
陈嘉运不敢得罪乔如松,拱手道“与乔兄无关。我不过是一逞口舌之快,报昔日一箭之仇。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在下不才,也学一学春秋古人。”
包间中众士子哄笑。有人笑道“陈同学,是学君子还是学小人?”
乔如松见状,轻轻的叹口气。林心远往日得罪了不少人。
林心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道“陈嘉运,你自负学问、诗才。好,我今天偶遇了一位朋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诗才。”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正在喝茶看热闹的贾环身上。
我去。贾环无语的皱眉。打个酱油都能有事?帮林心远应付下,他有心里准备。随便抄一首不出色的诗就行。他也不是冷面人的性格。
但林心远这样推他出去打擂台,不好吧?
奋斗在红楼 第五十七章 强行装逼
贾环心里不满林心远的做法,给架在火堆上烤,但现在却是无法脱身。
宴会的主人秀才刘国山向贾环拱手,说道,“这位朋友请了,还未请教名讳。”
贾环客气的礼,道“在下贾环,在家中读。与林兄是好友。今日偶至,多谢刘前辈款待。”
贾环这话说的很客气。刘国山笑道“好说,好说。圣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林子明既然说贾兄有大才,我等先品贾兄好诗,再借诗下酒,开怀畅饮。”
众多童生一起起哄道“正该如此。”气氛热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读人。
这时,穿着青衫的陈嘉运冷笑一声,“结发童子,也敢言诗乎?千字文认全没有?”他算是听出来,能请的起塾师的人家,家境岂会差?贾环又和大商贾之子林心远交好,应该是一类人,家世累富。这让他尤其的不爽。
有生笑道“陈同学何必愤世嫉俗。初唐四杰骆宾王7岁做‘咏鹅’诗,今日焉知贾小友不能作诗?且听之。”
陈嘉运在同学里面愤世嫉俗是出了名的,最喜欢杜工部两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凡家境优渥者,他必然不喜。
陈嘉运哂笑道“骆宾王这一千年来还没出一个。明朝三大才子解缙、杨慎、徐渭,个个博古通今,才华绝伦,也没有见到有少年早发者。贾朋友若是要背诵李杜诗篇,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
又有人笑道“不然,前朝奸臣严嵩九岁入县学、十岁得秀才功名。”
我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陈嘉运质问贾环的气势又被同学打断,气的脸皮涨红。
贾环也看出来,这位陈同学虽然中了童生,在今天聚会中也算佼佼者,但他的人缘并不好。
当然,贾环身边的这位富二代的林同学人缘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陈嘉运拉仇恨的气势虽然被他的同学打断,但贾环给人鄙视心里还是不爽。他本来是个冷静的成年人,但此时刚喝了两杯玉泉酒,酒意涌上来,针锋相对的道“
这位陈朋友请了。在下虽然年幼。也听先生讲过,韩昌黎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此而已。没有以年龄论学问的道理。”
说罢,吟诵道“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包厢在静寂了几秒后,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好!”
“好!”
“好诗!”
刘国山道“好气魄。正该如此。唐诗宋词已经写到极致,写到尽头。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贾朋友高才,我不如他。”
乔如松轻轻的头。贾环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气魄,出口成章,真是难得。
刚才类比贾环与严嵩的士子叫许英朗,字文谦,这时笑道“好诗。我等正要听贾朋友的佳作。取纸笔来。”
陈嘉运冷笑一声,盯着贾环。
贾环身边的林心远则是冷笑的盯着陈嘉运看你还狂不狂?
贾环从侍女手中接过纸笔,在酒桌上提笔立就。旁边的乔如松念道“观府中海棠偶感。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好诗!”在座的童生都是识货的。考秀才,要考试帖诗。押韵,对句,这都是基本功。谁肚子没有背熟对类,韵诗训,训蒙骈句,笠翁对韵?若非天子重文章,背唐诗宋词的也大有人在。
贾环将苏轼这首咏海棠拿出来自然是一片叫好声。一个“恐”字写尽赏花时的心情那种狂放、洒脱、酒意酣然、以花为友、孤寂落寞等等情绪,不一而足。
若贾环再大几岁,一众童生怕是要问他海棠者,何人也?以花喻人,可见旖旎。谁神经病大晚上看花啊?美人闺中看美人才是正解吧。
同座的童生给贾环倒了一杯酒,贾环拿起喝了,头飘飘的,问陈嘉运,“八岁童子作诗毕,还请陈朋友将你的诗拿出来一观。”
这是反打脸了。
在场的士子们都感到好笑。贾环这两首诗已经展露出功底。技压全场,毫无问题。陈同学这是自作自受。当然,谁也没料到8岁的小孩会如此厉害!
陈嘉运脸色抑郁,很有不好看。他虽然有诗才,但跟贾环这种抄诗达人怎么比?
林心远喝着酒,讥笑道“刚才听陈同学高谈阔论,怎么现在哑火了。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拿出来吧,让诸位同学,前辈品一品你素日自傲的诗。”
乔如松摇摇头。林子明说话到底是尖酸了些。
陈嘉运给架着,只得将他准备好的一首咏梅诗拿出来,“红酥开遍琼苞碎,为谁消得人憔悴。层冰积雪暗香时,再拟小园黄昏会。”
许英朗将陈嘉运的诗给念出来。就有几人叫好。确实还不错。而林心远也不怎么得人心,无人帮他讥讽陈嘉运。
有人笑道“一首咏海棠,一首咏寒梅,都可算是佳作。不过,陈同学这首诗似乎有凤求凰之意,莫非是写给你素日所仰慕的诗诗姑娘。”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取笑声。教坊司的花魁苏诗诗年方十五,名扬京城,独占鳌头。他们这些小童生哪里有缘一会?只不过是远远的见过她的歌舞表演。绝色佳人蹁跹舞,可令汉时飞燕误。
将贾环的咏海棠诗和陈嘉运的诗放在一起说佳作,明显是瞎扯。
贾环酒意翻涌,嘘着眼睛,看着长脸的陈嘉运。本来事情可以就此揭过,但贾环心里头一口气还没出完呢,强行装逼打脸“倒是巧了。我也有一首咏梅的词。
欲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
可耐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枇杷花底校人。”
这是一首“浣溪沙”的词。出自清朝著名词人纳兰容若,所有明穿网文中最喜欢,最必须抄诗的对象。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的地位。
二十四岁将词作集结,又称饮水词。三十岁去世。时人“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可见其词的影响力之大。
民国四大国学大师王国维评论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
唐诗宋词。国学大师王国维说,“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这是极高的评价。
贾环且吟且喝酒,吟出第一句“欲问江梅瘦几分”之时,满场笑声戛然而止,寂静无声,各自看着贾环,屏息聆听,见证精品之作的诞生。
坐在贾环身边的一名童生不断的给贾环倒酒上等的太禧白。一杯酒,一句诗。飘飘乎如冯虚御风!
贾环现在的装逼无疑是极其粗糙的,技术含量很低,那纳兰容若的词拼文采,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但请不要怪他。他自在穿越到贾府以来,哪里真正的顺心畅快过?
就宝玉那小屁孩坑他,真要是在上初中时,他不照脸上抽两巴掌,他名字倒过来写。跟尼玛傻逼富二代一个德性。地球是围着你转的?来啊,谁怕谁?
就王熙凤那做派,总找他麻烦。要不是她的身份护着,真是要当面骂个狗血临头。骂一句“读人的事情,你懂几个问题”算什么?骂的还不够深,还不够痛!
就王夫人那个搞法,真要是他的老板,他早把辞职信砸在她脸上。让你装逼。爱咋咋地,哥不侍候了!
还有贾母,要跪地磕头请安。真要是他公司的董事长强行要他下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信不信?你大爷的!
“枇杷花底校人。”贾环念完最后一句,手指着长脸的青衫童生陈嘉运,意兴张扬的了,说道“请不要把你那种低劣水平的诗和我的作品放在一起。谢谢!”
陈嘉运脸色顿时变成青色。但无人同情他。他出言不逊的惹到这位贾朋友。还能如何?
“林兄,我们走。”贾环酣畅淋漓的装完逼,打完脸,扶着林心远出了包厢。
包厢中,满座童生鸦雀无声。
林心远扶着贾环出了醉仙楼。赵国基、钱槐跟在身边。贾环走路已经在飘,但思维还是清醒的,吩咐道“舅舅,你去雇一辆马车送我们去。我和林兄说几句。”
林心远笑喜气洋洋,拱手道“贾兄高才,在下佩服!此事算我欠了贾兄一个大人情。”
贾环摇摇头,“我有个问题,林兄和这些童生不对付,为什么还要来参加今天的聚会?”
林心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苦笑道“贾兄,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贾环举起手,制止道“那就不要说了。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就此告辞。”
他没兴趣听一个男人说心事。林心远这种人不可以当朋友。自己今天纯粹是被他架在火上烤。当然,自己不会当场和他翻脸。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但事后会疏远他。
林心远连忙追着贾环,说道“贾兄,贾兄,请听在下一言。我家里出了变故。我实在是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贾环就挺在路边的树荫下,看了林心远一眼。顺便等着赵国基雇马车过来。
此时,他脑子想到的是在胭脂店里遇到的那道美丽的倩影。貌似是林心远的姐姐或者妹妹。只是,他现在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他已经忘记那美丽女郎的身姿、气质。
但,贾环做不出觊觎林心远的姐姐或者妹妹,就和林心远继续交往的事情。商业上的事情,他可以接受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但在生活中就算了。
和林心远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贾环坐进赵国基雇来的马车,到贾府。
他现在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去和老狐狸吕承基打交道卖小说。
雍治8年冬,贾环的三首诗词在京城小范围内开始流传。不久之后,便在教坊司中流传开。
奋斗在红楼 第五十八章 最后一课
农历十月中旬,京城已经入冬。天阴沉沉的,似乎酝酿着一场雪。
京城西郊的许记酒楼中,两名中年文士在二楼临窗处小酌对饮,轻声谈论近日京城中流传的好词浣溪沙欲问江梅瘦几分。
在这个没有传媒业的年代,诗词的传播主要通过两张嘴文人和名妓。教坊司是官办青楼,名妓在其间自是不必说。
傍晚时分,郊外的酒楼生意冷清,二楼之上并无几桌客人。两人谈得尽兴。只是右侧的文士面色听到作者名之后略微有古怪。
“户部贪腐案了结。邱侍郎告老还乡。章学士到低棋高一着。子修兄,今日你约我来饮酒,所为何事?”
“文台兄,我接到家中来信,家母病重,我意欲返乡经营,不再醉心举业”
“唉!”表字文台的文士长长的叹了口气,语调落寞,“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两名文士的声音渐渐的低下来。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雪。
十月下旬,天气渐冷,小雪消融。
三十日,下午时分,贾环写了一幅字,将探春的丫鬟翠墨打发走,拿起削好的炭条当铅笔,让晴雯当模特,画着素描画当休闲。
只是他的功底到底是业余的,画的不怎么像。晴雯咯咯娇笑着拿去如意取笑他。
十月十二日和贾琏谈判完,从府外来后,他便一直在府内读。手中的射雕英雄传自然没有机会卖出。不过,有贾琏给的100两银子进账,在短时间内他并无经济压力。
第二天早上,贾环在二门和长随钱槐汇合,前往房小院。十八日时,贾琏就安排了赵国基去东城外的蜂窝煤作坊任管事。
贾琏怎么和王熙凤商量的,贾环就不得而知。年入8千两银子的生意,想来,他是知道如何保密以及与贾府的公产分开的吧!
封建主义社会大家庭实行的是同居共财制度。男子的收入都要归公中,做养家之用。但男子私下的收入,谁会傻到交入公中?
另外,即便是“同居共财”,但依旧保留着个人资产。比如贾府中,王熙凤的嫁妆,这就是她的个人资产。支配权给归她。她的丈夫贾琏都不能动。
同理,贾琏也可以拥有他的私产。这在红楼里面有体现,他要王熙凤帮忙说服鸳鸯拿贾母的私房钱出来用,给王熙凤和平儿联手讹了200两银子。
具体操作手法,看看国企的国有资产是如何流失的就懂了。
而按照宋、明时期的记载,大家族之中,各房拥有私产、铺子都是正常、公开的事情。
刚到房小院门口,贾兰的长随桂树上来请安,“给三爷请安。”
贾环就笑了下,“桂树,你有事情?”
桂树赔笑道“三爷,兰少爷今天生病发热不退,要请几天病假。我想请三爷帮告知林先生一声。”
“我知道了。”贾环应下来,进到房中坐下,准备功课。
林先生崖岸自高,方正严肃,像桂树这样的豪门长随,目不识丁,入不了他的眼,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这是他身为举人的傲气。
今天略有些异常,上午十许,林高和(林举人)才姗姗来迟。正在自己的贾环和贾琮向林高和行礼问好。贾环说起贾兰发烧请假的事情。
林高和摆摆手,长叹一口气,“无需请假了,今日是最后一课。我已经向东翁辞馆,下午就会离开贵府。”
“啊?”贾环愣了下,好几秒才恢复过来,惊讶的站起来问道“先生怎么突然要辞馆?可是银钱上有什么困难?”
林举人这样的塾师,京城的行情是每年四十两的束脩。贾府包吃包住。一年三节另有奉送。但林举人若是有朋友来往,确实不大够。京官都不大够。
贾琮眨眨眼睛,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他对林举人辞馆没什么感受。
林高和看着自己的弟子,严肃的目光变得柔和,解释道“十天前,我接到老家来信,家慈病重。为人子者,最忌子欲养,而亲不在。况且为师在科场蹉跎这些年的岁月,也是时候返乡整顿家业了。”
一个举人在京城并不起眼,但在地方上都是乡绅豪族一流的人物。只有穷秀才的说法,没有穷举人的说法。因为举人免除其名下土地的赋税徭役。
一旦中举,乡间的平民、甚至中小地主都会“投献”土地,将之挂在举人名下,避免国家繁重的赋税徭役。举人每年可以收到不菲的地租。
这只是经济利益,还有政治上的种种特权,比如见官不跪等等。因而,还有“金举人银进士”的说法。
贾环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林先生母亲病重,他还如何挽留?行礼道“学生祝先生乡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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