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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六月浩雪
一进屋子,月瑶给若兰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这次的事多谢表嫂,月瑶铭记在心。她本是想麻烦舅舅的,却没想到最后却麻烦了表嫂。这次她可是欠下了表嫂一个大人情了。欠债好还,欠人情什麼的最麻烦了。
若兰笑著让彩云扶起了月瑶,说道:这麼一点小事哪裡值得表妹这样的。对别人是难事,但是对她来说真的是小事一桩。
月瑶不会因為庄若兰说小事就真没放在心上,人家帮你一次两次可以说好心帮你,但是别人不可能永无止尽地帮扶下去,道:对表嫂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就是大事了。这次的事真的很谢谢表嫂。
若兰笑著摇头:昭华寺的那个宅子国公府的人很少去住,就是我外祖母去昭华寺上香也不会住到那里去。月瑶,那宅子很简陋,你要去那裡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备。国公夫人去昭华寺上香,自然是寺庙专门给贵妇準备高标準的厢房,外面那套租用的小院是為了称门面、场面给空置著。去山上吃斋念佛对於国公府的人多是享受惯的主那等於是受罪,谁没是会跑到这裡来的。这些屋舍也就只国公府有丧事做法是的时候才会住上几天。
月瑶将準备的礼物拿出来,说道:表嫂,知道你有孕,也没什麼可送的,这是我做的几件衣裳。手艺不好,希望表嫂别嫌弃。月瑶做的都是小衣裳。顏色不艷丽,但是用的却是软缎,孩子皮肤娇嫩,用软缎是最好的。
若兰笑著让人放到她手裡,看著这些用针工整、平齐光亮、丝路清晰,最重要的是针头都是朝外的,孩子皮肤娇嫩,针线头在外面可以避免磨著孩子的皮肤。
若兰笑著说道:月瑶,我很喜欢,相信宝宝也很喜欢。
月瑶听了靦腆一笑。
若兰笑著道:”你才九岁就能绣得这麼好,等再过年就是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了。若兰这是真心话,再过三五年月瑶的绣品定然是上等的,不过前提得月瑶每日都在绣。
丫环端了茶上来,给月瑶端上的是上等的大红袍。月瑶看著茶杯子来的茶橙黄明亮,端起来闻了一下,一股幽幽的香气瀰漫鼻尖,啜了一小口,入口乾爽滑顺,品了几口以后月瑶放下了茶杯,笑道:让表嫂破费了。这是上等的大红袍,有价无市。
月瑶虽然没说大红袍有多好多好,但是这神情已经表现出来了。若兰最喜欢喝的就是大红袍,她手裡的这点顶级大红袍还是她外祖母给的,只有三两,现在怀孕也不能喝茶,说道:妹妹若是喜欢,包二两回去。碰到共同爱好者她也高兴。
月瑶却是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者我平日也不喝茶,就不要浪费了这种好东西了。
若兰笑了下,这孩子真是有一颗玲瓏心,她都没说过自己喜欢大红袍,月瑶却从表情就发现了,问道:那妹妹平日都喝什麼
月瑶答道:白开水。
彩云跟彩衣互相对望一眼,不能吧天天喝白开水的人怎麼知道品茶两人跟在若兰身边还是很有见识的,刚才月瑶著一整套的动作绝对是一个品茶高手。
两个丫环猜测不错,月瑶不仅品茶一流,泡茶的水準也非常高,不过大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还没做过这样的事,品茶还成,泡茶就不成了。
若兰见状自然与月瑶聊起茶经。若兰最大的爱好就是茶道,跟月瑶聊了一会发现月瑶对茶很精通,丝毫不逊色於她。
月瑶对於若兰的疑问笑著说道:在江南的时候,常在我爹身边听他跟友人品茶论道,还有文先生也是茶道高手,久而久之我也就通晓一二。
若兰笑著道:妹妹这话让我汗顏呀这样的人简直是要逆天呀,学什麼都快,学什麼都好。君兰摸了摸肚子,若是孩子跟月瑶一样聪慧伶俐就好了。
月瑶与若兰谈得正欢,彩衣过来说道:少夫人,二姑奶奶跟表过来了。
月瑶看著彩衣眉头闪过不耐烦,笑著说道:姨母跟表姐过来了呀说是这麼说,但是月瑶却并没有出去迎接,而是等著小马氏跟陆瀅过来。
陆瀅一眼就看见了月瑶坐在庄若兰身边,眼中闪现过黯然之色。这几个月来她的日子过得极好,经常有新衣裳穿、新首饰佩。她知道这些都是表嫂吩咐的,她想亲近表嫂,可是接近才发现表嫂对她是客气有餘亲热不足,这让她非常难过。
月瑶给小马氏行礼以后,笑著说道:姨母气色好了许多。看来程氏走了这姨母的日子也过得舒心了。
小马氏望著月瑶,再望著一侧含笑的侄媳妇,显露出慈爱道:你这孩子,过来了也不说一声。这话一但是责怪著若兰没派人通知她,二来也是再说月瑶不过去看望她。
若兰本来还想说话,却没想到月瑶比她先开口,说道:若是我知道姨母现在已经痊癒了,定然要去给姨母请安的。月瑶说这句话的时候平平淡淡,但是透露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若兰望了一眼月瑶,再望著一眼小马氏。若兰其实挺腻歪小马氏的。你寄居就寄居,不少了你吃的穿的安心待著就是。可是这种人偏偏不自觉,见著她怀孕竟然说要帮她管家。她一个寄居的寡妇竟然还想插手马府的内务,被她拒绝以后还想让她带著陆瀅管家。
若兰当时听著小马氏的话,那感觉跟吞了苍蝇一般噁心。若是往常也就罢了,若兰又不跟程氏一般小心眼,能带她自然也就带了。可是现在她还在怀孕阶段,是个人都知道怀孕的人不能操劳,就是马府的事都是由她的管事妈妈跟两个贴身丫环管著,可是这个姨母竟然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庄若兰自此对两个人就冷了下来。
若兰开始认為她跟小马氏陆瀅并没有利益冲突,无非就是养著他们母女两人然后再贴一份嫁妆,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可是从这件事看出,这二姑奶奶绝对是一白眼狼,陆瀅也不是个好的。君兰不小气,但是她不会拿钱去喂白眼狼。
小马氏笑容可掬道:好了,早好了。
月瑶看著小马氏穿著一新,问道:姨母,你这是要出门吗据邓妈妈说这小姨母脾气性格都不好,当姑娘那会就没一个交好的闺秀,与亲朋好友也没什麼交往。
小马氏咳嗽了一下后说道:没有,只是出来走走,顺便过来看看你大表嫂。她不就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打扮一下嘛什麼时候说了要出去走亲戚了。这个丫头跟她娘一般让人嫌。
月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以為姨母要带著表姐出门走亲戚呢
这句花噎得小马氏不知道怎麼应的,小马氏想起上次脱口说出的那句话,而月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眼神不善。
陆瀅走到月瑶身边想拉著月瑶的手,可惜月瑶不喜欢被她碰触,往后退了一步,陆瀅非常尷尬。
月瑶小声说道:表姐,有什麼事吗
陆瀅看著月瑶真诚的眼神,觉得月瑶刚才肯定是不小新的,说道:表妹,我听说你写的一手漂亮的梅花字体,不知道表妹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学月瑶能写梅花字体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陆瀅知道不稀奇。
月瑶望了一眼陆瀅说道:我也才刚入门,教不了表姐。表姐若是真心想学可以去找先生。她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终於进门了,学精以后交学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当然,别说她刚刚学教不了陆瀅,就算有这个水準她也不会去教的,月瑶没那个时间。
陆瀅见月瑶想也不想就拒绝她,有些委屈。小马氏见著女儿的模样不舒坦,问道:那先生自己写的是梅花小楷吗先生叫什麼姓什麼小马氏消息再闭塞也知道连家请了几个先生。
若兰嘴角还是含著笑。
彩云不屑小马氏,能不经过自家姑娘就说请先生,她还真以為自己是当家夫人不成。
月瑶淡淡地看了一眼小马氏,道:姨母,我是自己照著字帖练的。不过姨母可以请会写这种梅花字体的先生,应该不难请。不难请才奇怪,写得好并且能教学生的这种先生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眼光高得很,不是高门贵女他们不教。若是这些人蹭学倒不介意,单独请给再多钱也不会教的。
若兰笑呵呵地说道: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不是若兰不相信月瑶的人品,只是她不觉得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写出这麼好的一笔字,若是从小开始学就算了,偏偏才学一年这也太妖孽了吧若兰得验证一下,看看月瑶有没有说大话。
月瑶没扫若兰面子:好,写得不好表嫂到时候不要笑我。其实他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这个事实力,别人再怀疑也只会怀疑她天资太高,不会怀疑她妖孽。
丫环取来纸墨笔砚,然后开始磨墨。
月瑶著看那丫环磨墨磨得很快,墨汁都溅出了几点,这丫头磨墨都不大会,有点太急了,说道:我自己来吧。墨没磨好影响很大,浓了淡了字都写不好。
若兰自己也练过一段时间字,字达到一定标準就没继续练下去,见著月瑶这麼郑重其事,这种神情她只无意之中见过一次,就是他爹在书房练习书法的时候。若兰很怪异,為什麼她会将月瑶与她爹相提并论,庄若兰的爹作為父亲不算是称职,但是一手好字在京城都有名气的。
月瑶写了一行字:绝学无懮,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畏畏。
月瑶放下笔,有些不好意思:写得不好,表嫂不要见笑。
若兰身边的彩衣噗哧一声笑道:表姑娘,你这字写得跟梅花差不多,这若不知道还以為没花落在纸上了,能这样你还说不好,你也太谦虚了。她不会评价,但是看著就喜欢。
若兰看完后频频点头道:表妹,不能太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她当面看著月瑶写的,这字货真价实没半点水分。若兰感嘆,这表妹的天赋真是妖孽,做什麼都这麼好的,让她看了都有些羡慕。而她到现在还没见过表妹的最强项,就是不知道表妹作得画是什麼样,不过若兰也有分寸,现在是种孝,让月瑶画画不合适。
小马氏看不懂这话是甚麼意思,问道:你这写的是什麼玩意念著真拗口。不怪小马氏不懂,她在当姑娘那会跟著先生学习,等看得懂女戒、帐本就没再学了。马太夫人当时训斥了,但是小马氏死活不愿意学。她不耐烦学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彩衣想笑不敢笑,只好低下头掩饰了眼中的笑意,不知道没关係,她也不知道这是甚麼意思,但是别问出来呀。私底下问也比当著这麼多人的面问要好呀。
月瑶轻轻说道:这是道德经第二十章的前面两句。
小马氏面色终於红了,她还想说总学一些怪裡怪气的东西,没想到人家抄写的是经文。
若是让月瑶知道小马氏认為道的经是经文,怕是要晕倒了。
若兰好似没听到小马氏的话,当下有些遗憾道:你这丫头,这麼漂亮的字应该写两句诗,写道德经不相称呀虽然是随便写的,但是可以看出月瑶是学过道德经的,连道德经都学过也不知道她还有什麼是没学的。
陆瀅却不管什麼道德经,她真心觉得这些字漂亮,若是她也能写一手这麼漂亮的字,想想就觉得很美。陆瀅直勾勾地看著月瑶问道:表妹,你这字是怎麼练成的她也想学,能写这麼一手漂亮的字体,到时候说出去也有面子。
月瑶笑道:学写字其实没有什麼窍门,对著字帖练,恋多了,字自然也就写得好了。
若兰失笑道:若是这字如你说的这麼容易,京城裡為什麼就没几个人学会的月瑶,太谦虚了也不好的,让别人听这麼轻鬆的话,可不得讨打。一般闺阁之女都想学,但是能学会的真心不多,这不仅考毅力,还得考悟性。
陆瀅迫切想学好,急忙说道:妹妹,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学好,不管多辛苦我都学。
花蕾这个时候在旁边插话道:陆表姑娘,我家姑娘每天清晨就起来,早中晚各练一个时辰字。开始的时候因為写字写多了手上起了大大的血泡,我们每天都要给姑娘挑血泡。后来血泡没了,手却起了厚厚的茧子。月瑶的手是起了茧子,月瑶美日还用了最好的药膏,但是没能保住那一双纤纤玉手。这让花蕾跟巧兰都愁死了,但是月瑶却仍然坚持下来,每天笔耕不缀。
当然,没花垒说得这麼夸张,月瑶的手起了茧子是不假,但是也不可能在一年之间就会起厚厚的茧子。
月瑶忘了一眼花蕾,叱道:多嘴。
若兰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却是在情理之中,天赋在好也得勤奋练习。天赋加上汗水才能成功,若是月瑶一直这样下去以后也许能成為书法大师了。
若兰看著月瑶那不在意的神情,忍不住笑著问道:那你们姑娘除了练字还做什麼每天三个时辰练字,其他时辰做什麼以若兰对月瑶的了解,不该是玩乐。
花蕾才不管月瑶的警告,答道:姑娘除了练字就是刺绣,閒暇了就看看书,累了就在院子裡走走。她真觉得他们家姑娘生活太单调了,单调得让她都看不过眼。花蕾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姑娘现在大半时间抄写经书。
月瑶答道,茶经、医书、游记等书都看,有时候也看看诗词方面的书,我看书是為了消遣,所以不侷哪一类。
若兰由衷感嘆道:表妹真是勤奋。
夸得月瑶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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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114章 借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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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氏见著月瑶这神情,心中不由隐隐一痛。当姑娘的时候,她就是姐姐的陪衬,她不要再让女儿也成為别人的陪衬。
小马氏道:月瑶,你说你是找著字帖临摹的。我记得你娘手裡有一本写著梅花字体的拓本,你是否就是跟著拓本练的。
月瑶倒是没否认。也没必要否认,母亲小的时候照著拓本练字小马氏知道也不稀奇。
小马氏直勾勾地看著月瑶道:月瑶,你的梅花字已经练得如火纯精,那拓本你现在不需要再用了。你表姐想学梅花字体,你就将这拓本借了给你表姐,等你表姐学好了再还给你。说是借,可这语气跟直接要没区别的。
陆瀅眼睛冒星星地看著月瑶,小心翼翼地说道:表妹,你能借我临摹几天吗
若兰先是一愣,转而含著笑看月瑶。她本可以开口,但是她想看看月瑶如何应对。
彩云跟彩衣却眼中很鄙视这对母女,她们两个丫环也都知道拓本是有钱都买不上的好东西,竟然直接开口要这等贵重的东西。
月瑶虽然不能理解小马氏的思维,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小马氏再提出荒谬的事她都不觉得意外:姨母,表姐,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也是刚刚开始学,我自己还要用,没法借给表姐的。若是庄若兰说借两天月瑶肯定会借,但是小马氏她是肯定不会借。借出去,那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月瑶可是听邓嬤嬤说这个姨母自小看到母亲有好的衣服首饰总是想方设法借,然后是有去无回。
小马氏的脸一下就不好看了:月瑶,只是借给你表姐用两天,过两天就还给你。不就一本拓本又不是霸佔不还。
月瑶刚準备要开口反驳,却见彩衣眨巴了一下眼睛,意思让她不要再说了。彩衣也是好意,月瑶不管说什麼都是错的。
彩云在旁边看著面色不太好,没见过借东西借得这麼嚣张跋扈的,太可恨了有木有。
月瑶想了下,当著眾人的面跟自己姨母争吵,当下什麼话都不说,沉默在这个场合也代表了不愿意。
小马氏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若兰笑著站起来,手扶著腰:坐了这麼长时间腰都酸了,来,月瑶,扶我到院子裡走一走。
月瑶走过去扶著若兰站起来。庄若兰对著小马氏笑道:姨母,怀孕的人坐不住。
小马氏看著月瑶扶庄若兰到院子裡,盯著月瑶的后背闪现出怨恨。当日大姐出嫁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满当当的,田產铺子、骨董字画、珠宝首饰全都是最好的;而她出嫁只有六十四抬嫁妆,嫁妆裡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破玩意,那些值钱的好东西一件都没有。
这其实是小马氏的偏执。马太夫人给她準备的嫁妆,相比一般庶女还是很丰厚的。只是小马氏就是要跟马氏去找,结果越比心裡越是不平衡。她总觉得自己吃了亏,吃了大亏,认為马家欠她的,就是这些年她也觉得在马府吃住她也觉得天经地义。所以这麼多年她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相反,她还觉得远远不够。这种观念难免会带给了陆瀅,只是之前在马琳琳的压制下,陆瀅这种表现不明显。现在没有了马琳琳,这种特质就引发出来了。
陆瀅见著眾人又疏远她很是委屈,她想练一笔好字借下拓本练字為什麼眾人这样的神色,好似瞧不起她似的。
陆瀅心裡委屈得要命,可是这种场合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说,说了只会丢脸,只能跟著小马氏出去离开了正房。
若兰等两人出了院子,才小声地对著月瑶说道:她就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若兰也不知道这二姑奶奶到底长没长脑子,总想著占便宜,天下哪有这麼多便宜可占的。说起来马家也算厚道了,换成一般人家,早就送回了夫家。
月瑶摇摇头:我没放在心上。小马氏是她的姨母不假,但是两个人就没交集,没相处哪裡会有感情。在她眼裡,小马氏只当是一个陌路人,一个陌路人如何会让她放在心上。
若兰看著含笑表示不在意的月瑶,她心裡唯唯嘆气,若是小姑子跟陆瀅都能跟月瑶一半大气她能轻省不少。不过转而也笑了,马府还算好,只有一个难缠的小姑,一个不讨喜欢的表姑娘,跟国公府那些难免的表姐妹来说已经很轻省了。只是庄若兰每每想起被送回老家的马琳琳,当下只有摇头。这小姑子碰上这麼一对父母,只能说运气不好了。
可惜没一会,陆瀅又回来了。
若兰看著讨好的陆瀅心下也一软。她对陆瀅没恶感,一个小姑娘嘛对她好当结份善缘,所以庄若兰刚开始对陆瀅也挺好的。只是时间长了,也发现陆瀅身上很多缺点。庄若兰觉得应该找人好好的掰正一下这些缺点。
陆瀅也走上前扶著庄若兰,小心翼翼的神情让彩云跟彩衣看了直抽慉。
在院子裡走了一刻鐘,若兰也有些累了。躺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有些无聊:表妹,会下棋吗陪我下一盘棋。
月瑶有些担心:表嫂,我听说怀孕的人就要吃好喝好,放宽心怀,不能太劳累,下棋是很伤心神的,会不会不好。
若兰听了这些话对月瑶越发有了好感,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裡知道这些,肯定是询问过身边的妈妈了:无妨碍,只当是打发时间了。不过怀孕了以后,脑子没以前好用,估计这回是赢不了你了。
月瑶轻笑:那我让表嫂三个子。
若兰呵呵直笑:成。
这日是个阴天,天气不热。丫环迅速搬了桌子出来,摆放好棋盘。
月瑶就与若兰在院子裡下棋。陆赢站在旁边一点都看不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若是她也跟表妹一样能作画下棋,表嫂一定也喜欢自己的吧
月瑶让了三子,最后战成是平局。
若兰也是消遣,不是争输赢,而且若兰认為月瑶在这方面下功夫定然早早甩开自己了:妹妹,我输了。输了就是输了。
月瑶将手裡的棋子放回棋钵裡:若是表嫂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输的。在画上争输赢她有兴趣,棋艺方面只是当一项消遣。
若兰点了下头。
月瑶看著跟在庄若兰身后的陆瀅,月瑶觉得很怪异。她不回去是因為要等舅舅回来,陆瀅為什麼还在院子裡不走。被眾人若有若无地忽视她难道感觉不到。
庄若兰倒是不奇怪,这种事情她在国公府裡看多了。陆瀅要待就让她待著好了。
中午的时候,马成腾回来了。马成腾因為是上官,差事不紧张的时候中午是会回来的。加上马府离衙门只有两刻鐘的路程,当然前提得府邸有事,平日裡马成腾也不回来的。
马鹏是刚入翰林院的菜鸟,除了那次若兰诊断出有喜他乐颠颠地跑去请了半天假,再没请过假。
这喜事当前上官也愿意放假,其他时候无事还是不能随意走开的,否则印象不好。
马成腾听到月瑶过来,派了丫环去正房。
丫环恭恭敬敬地说道:少夫人,老爷说请表姑娘到书房去。马成腾自从程氏走了就住到书房去了。
若兰现在有些明白為什麼公公这麼疼月瑶了,懂事相帮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喜欢月瑶这满身的才华。
陆瀅眼巴巴地看著月瑶随著丫环离去,眼中的神色很复杂,有羡慕,有嫉妒,还有难过。她从来到马府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五年来舅父没单独见过她一次,可是月瑶每次来舅父都单独找见她。
若兰彷若没看到陆瀅复杂的神情,只是笑著后说道:表妹,快到用午膳的时辰,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彩衣在旁边说道:那我让丫环跟厨房的妈妈说一声,多加两个菜了。这话就是让陆瀅回去吃了。
陆瀅摇头:不用,表嫂,我回去吃。说完赶紧出了院子,她怕待会控制不住会哭出来。
彩云想起刚才的事笑著说道:姑娘,好久不见著你这麼开怀了。当然,也好久不见过自家姑娘说这麼多话了。姑娘跟连家姑娘说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话,到现在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彩衣皱了眉头:都这麼长时间怎麼还改不了口。这要让大少爷听到,肯定不会舒坦的。
彩云面色红红的:我会注意的。
若兰没在意:月瑶字写得好刺绣也不错,棋艺也不错,还懂茶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多用功。下次有机会看看她作的画。连刚学一年的字跟刺绣都这麼好,那自小就开始作画的画艺,应该达到顶尖的层次了。若兰不禁有些期待。
彩云也难得点头:表姑娘世货真价实的才女。很多才女都是捧出来的,比如国公府的那位表姑娘府邸都是才女,可是那才女到底有多少真实水準,大家心裡都有一个数。
彩衣摇头轻笑。
陆瀅回去,扑在小马氏怀裡嚶嚶地哭起来:娘,為什麼表妹什麼都会,我什麼都不会。娘,我也想像表妹一样精通琴棋书画样样。娘,你跟我找个先生吧陆瀅跟在小马氏身边也是有点不懂世事了。本就寄居在别人家裡还有那麼多的要求,换谁会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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