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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后清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两个怪物就是混乱,壮士就是刻意的秩序,秩序有可能消除混乱吗?寓言进行了解释,混乱如果被消灭了,秩序也就不存在了!秩序只会进一步制造混乱。消灭混乱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刻意的秩序!一个社会要稳定,并不是要人人都去作焦裕禄,而是让人人都有一个平衡的心态!
干嘛硬要我们献身呢?搞得我们都跟被捌卖的妇女似的!
另一个寓言:两个无聊的人要给混沌先生凿上面孔,日凿一孔,七日而混沌死——国人们就是那两个极为无聊的人!
精p!实在是精p!以上本人的观点真是精p得不得了!望广为宣扬广为宣扬。
噢,本来这一段是要介绍赵玉的,怎么糊里糊涂地说了这么多精p的话,发克,看来偶的确不太会写文章,居然跑题儿了!没办法,另起一段再介绍赵玉!
2。
反正就是我的焦裕禄岳父大人在赵玉十一岁时就撒手仙逝了。
我再强调一遍,我是十二分尊重我的岳父大人的,但一想到他为了所谓公事而丢下孤儿寡母不顾,我就仍是忍不住说了以上那段精p的话——千万别让赵玉听到了,如果她要听到了,我就将再也不能补充钙质了,这会毫无疑问地造成我的营养不良!
赵玉的这种家庭背景造成了她早早的自立。从考入大学后,她就找到了一份在市文化宫教少儿英语的兼职工作,这就是为什么她老喜欢“打手手”的原因。从此她不但不用她娘担心她在这边的生活,而且每个月还会寄五十块钱回去给她娘——这一点有时候令我这个爷们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压力很大。
我很心痛,但我唯一能表示对她无比爱惜的行为就只能是每次她晚上教小孩回来我都去接她,两人遂一路卿卿我我,欢欢爱爱,追追打打,不成提统。
有时候她的课还没上完,我就站在她的教室外,望着她带着一帮小朋友唱着英语歌跳着舞。每当这时我都会觉得自己爱她爱得无以复加。
有些年轻的家长有时候会跟我聊起来,“如今带孩子真不容易啊!”他们会对我说。
我忙点头说是是是,不容易不容易。
“现在的小孩比我们那时调皮多了!”
我说是是是,调皮,真调皮!
“瞧,坐在第三行第二个的,那就是我小孩,傻小子虎头虎脑的。”
没错,虎头虎脑,好可爱。我说。
“你小孩坐在哪个位置,指给我看看。”
我指着赵玉,说,瞧,小丫头开始抽条了儿!
3。
她是一个令男人自卑的女人。
她就是我的高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当我又站在她的教室门口望着赵玉时,我在心里如是想着。
她用很baby的english跟小朋友们说了再见。
于是一大帮猴崽子们滚着闹着就出来了,有几个小孩还在扯着她的裤子抱着她的腿在她的p股上亲来亲去——我想干的事情总是有人比我先干,真没天理了!如今的小孩都这么耍流氓的吗?
我于是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先把几个正在亲赵玉p股的小男孩给扯开,女孩儿也有这嗜好的就只好随她们。他们见到我又大叫着“唐叔叔来了,唐叔叔又要把玉儿老师带走了。”拷!说得我跟嫖客似的!
于是他们象是见到了血海深仇的敌人般扑过来咬我的p股——多可怜的孩子们!都没吃过r怎么地?——我一个个把他们拉开,说:“喂,小p孩儿哪有这么调皮的?”这句话显然没什么效果,他们仍在对我的俊美的臀部进行奋不顾身地攻击。
“再咬我放p了啊!”这句话效果显著,他们果然大惊,大部分马上撤退了,有几个董存瑞类型的还在不屈不挠。
赵玉卟地笑了,她笑的声音倒挺象放p,我们俩个应该好好配合一下,吓唬吓唬这帮“跟p虫”。她说:“爸爸妈妈都在外头等着哪,都回去吧。”
我说:“对对对,都回家喝奶去!”赵玉又卟地笑了。
小猴子们于是象模象样地作了一个逻辑推论:“噢,我们有爸爸妈妈接,玉儿老师有唐叔叔接!”
嘿!这话听起来好有深意!我国的哲学发展大有希望!
我望着赵玉,她一只手撑着腰,另一手用手背挡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那么玉宝宝,我们也回去吧!”我说。
这一下小p孩们乐开了锅!“啊哈哈哈哈……玉宝宝!玉宝宝老师!”他们笑得滚在地上象一网刚打上来的鱼。
我拉了赵玉慌忙逃蹿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折寿的!
4。
“我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她走到校门口时说。
“打吧打吧,监狱长批准了。”我大方地说。
她把我一起拉进了公用电话亭。她打电话时,我就从身后搂着她。
“妈妈,这一向还好吧?”她甜甜地笑着说。
“……外婆也好吧?”
“……钱收到了没,妈妈?”
她跟她妈妈亲亲热热地聊着,这让我很忌妒——自我出来读大学,我就从未主动跟家里打过电话,有事儿不得不打也只是冷冷的几句话——我要再次强调我爱我的父母,可有时甚至连这我也怀疑起来……有时我也极想象赵玉这样跟父母说说话,可是一说出来,就象是吐出几根冰g……
“……不要太省了,妈,特别是吃的不能省……”
“妈妈,天冷了,注意添衣服……”
我忌妒得心痛,紧紧地搂住了她。她转头朝我甜甜一笑。
“……妈……我找了男朋友了……”
我象是午夜时分听到了一声炸雷,搂着赵玉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心脏狂跳起来。赵玉一边甜甜笑着一边拍着我的手安慰我。
“……妈,你放心……他人很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痴痴望着我。
她说我人很好?我有点心虚。
“……我每次教书他都来接我……”
原来这就是她的证据。
“……妈,有空我带他回来看你……”
我手有点抖。
“……是的,妈……我爱他……我……非常爱她……”
她望着我,眼泪卟卟地滚落下来。
有一种狂野的想哭的冲动向我发起了猛攻,我紧紧搂着赵玉,用三次彻骨的深呼吸终于压抑住了那个冲动。这样作的后果是:喉头苦涩,鼻侧酸痛,双手越抖越厉害。
“……妈,他就在我身边……他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转身准备狂奔三十里离开电话亭,但赵玉死死拉住了我的手,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拿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头传来一声宽容的声音:“……小唐吗?……待玉儿好一点……”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糟了,再这么下去,她娘要以为女儿给她找了个哑巴女婿了。
“咳!……”我呆头呆脑地清了一下嗓子。赵玉在一边带着眼泪卟哧笑了。
“……阿姨……咳……您放心……咳咳……我会照顾好玉儿的……”
5。
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行政楼前的草坪上,象是两个沉默的木偶。
“……你应该事先跟我说一声……”我有点愠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扑上来吻我,“……我想给你个惊喜……”
拷!只剩下“惊”了!
“……你妈肯定以为我是个弱智!”
“不不不……你的表现好极了,真的……出乎我意料的好!……”她吻着我,眼泪又卟卟地滚下来。以下这个形容很俗套,不过我真的觉得那就象是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的,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润的柔光。
“……真的很好,我满意得说不出来了……对不起,没先告诉你……”她紧紧地把脸伏在我的肩头。
“……也没什么,”我拍了拍她,说:“就是有点败坏我的光辉形象。”
她又哧哧笑了。
“飞,你也打电话告诉你家里好吗?”
她的话猛地把两个家庭一起在我眼前呈现,形成了一个异常强烈的比照。我的家并不是很富裕,可比起赵玉家要好多了,并且她家经受过沉痛的打击,而我的家一直都平平安安。
可是我仍然看到了春天和冬天的区别:赵玉家的春天;我家的冬天。
“……我……”我再次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她轻轻问我。
在打电话时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狂野的冲动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攫取了我的灵魂。
我无法控制了!可我真的不愿在赵玉面前落泪,我突然紧紧搂住了她,把她的脸摁在我的肩头,泪水?





龌龊后清纯 第 8 部分
我无法控制了!可我真的不愿在赵玉面前落泪,我突然紧紧搂住了她,把她的脸摁在我的肩头,泪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活蹦乱跳地在我的脸上撒野。
赵玉本在哧哧地笑着,可当我的泪水打湿她的脖颈时,她全身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痴望着我,象是不服气一样,跟我进行了一场泪水的比赛。
“……噢,傻小孩……还想躲着我哭呢,傻小孩……噢,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爱我……傻小孩……还想躲着我哭呢……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中,我们俩象真的陷入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海,我们拥抱在一起,任泪水将我们淹没,世界上仿佛再也没有什么混乱和秩序,再没有空间或时间……只有呼吸……
我们是滴在海里的那滴墨水中的两个微弱得无法看见的墨水分子,我们紧紧地搂着,任潮汐无情地冲涌,我们死也不愿分开……
第二部(十四)
十四。
1。
总的来说,我要为我的大二上学期欢呼,因为我不再扮家家酒了。
我洗脱了我的恶名,从此我不再是那个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纯情少女杀手”了。
我纵身跃下了悬崖,落入一片怒海狂涛,但我不再感觉到孤单,因为我只要望望身边,就会发现赵玉也已经跳了下来。
我知道我又在朝着某种秩序前进了,象一名与日奔走的夸父,他不知疲累地追逐着,从不管那会不会有结局。
也许奔走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世界是从清纯走向龌龊的,可我们——梦想着从龌龊后回到清纯……
2。
包菜对于去桑拿房已经成瘾了,真不知这对他来说究竟是灵芝还是砒霜。他的自尊象泡沫经济一样高涨起来,或者说象是涂了药的阳具一样坚硬地勃起。
他日日不停地在我们面前吹嘘他在那里练就了多少高超的技艺,如何如何能够持久不垂;他描述着那些高价钱的妞儿们胸部是如何比东瓜还大两圈,p股是如何比地球仪还圆三分;他甚至取代了老大和大头,在“一个d”里担任了性科学选修课的教授,教育我们如何分辨真高c和假高c,如何识别被修补的用来骗取“破瓜费”的处女膜。
并且他在衣着上越来越讲究起来,开始有点令我们咋舌了,他不再去商场买衣服,他的衣服、裤子还有皮鞋全部都从市里有名的师父处定制,最次也是去名牌专卖店。
他在建立一幢看上去豪华无比的空中楼阁。
大头有时请我吃盒饭时透露给了我一些不同的信息:包菜在桑拿房的表现有时甚至他也觉得过分。包菜总是在享乐过后就大骂那些妞儿们“贱货”“婊子”“卖b”“y妇”……有些挺可怜的女孩被骂得无地自容哭得象个泪人儿。
其实比那些妞儿们更可怜的——是包菜。
他再也没有弹过吉它唱过歌。
有时我问大头,怎么你这种yg居然也象我们纯洁无瑕的风爷一样在大学里面不近女色,是准备出家了还是怎么地。
他y笑着说,你们这才叫傻b哪,整天对着一张纹丝不变的脸,烦也烦死了!
……高!实在是高!我说。
3。
期末考试后,老大和包菜都预感到某某没有被李熊刚同志的砒霜水果弄死的老师肯定会要卡他们两个了,于是他们俩玩儿了一招绝的,其效果令我们望洋兴叹。
他们商量也没跟某某老师商量,便直接叫上了某空调公司的员工几个人呼拉拉杀到某某老师家里,强行给他家装上了一台空调,某某老师以热烈欢迎的姿态半推半就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清廉,说已经有很多人送过礼了,什么高丽参啊什么蜂王浆啊,他都不收的。
当然了,空调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后来成绩出来后,老大和包菜在这一门课的成绩分别排到了——也不算很高吧——系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于是我们寝室又开了一次庆祝会,恭贺老大和包菜光荣地变成了“优等生”。他们俩倒也毫不客气地以“油灯生”自居了,自认为不是两盏省油的灯!
有机会要拖某某老师去桑拿房与民同乐!他们最后说。
4。
自从那次给赵玉家打过电话后,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有责任做出相应的行动,也就是给我家也打个电话以告知我父母有关于赵玉其人的客观存在性。
赵玉也说即使不想说她的事儿,也该常常跟家里通通电话——作孩子的怎么能够对自己的父母如此残忍呢?孩子不和自己的父母说话,其性质就等于亲手判了他们的终生监禁。
我一点都不觉得她说得夸张,其实她的话我也早就明白。可是我好象在这一点上无力改变自己。
但为了赵玉,我决定尝试着去改变了。
可是当我真地拿起电话接通了家里时,事先想好的所有说词又全都用不上了,我仍是冷冰冰地跟父母交换着信息。
我跟他们说到了赵玉,其口气就象在和他们谈论我的学费。并且我也没让赵玉和他们对话。
赵玉的失望溢于言表,象只被踢了一脚的哈巴狗。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很内疚,我觉得我和赵玉的付出好象是不对等的。
她的付出明显地要多于我。
最起码的事实是——她跟着我一起跳入了碧蓝的大海,而起跳的那一刻,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她,实际上不会游泳!
我应该给她安慰,这是我的责任。我想。
所以在放寒假前,我把她从寝室叫出来,站在雪地里互相亲吻了半个多钟头后,我严肃地对她说:“玉儿……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吧!”
第二部(十五)
十五。
1。
我的父母是属于那个年代的人,那是毛爷爷一手创造出的一个混乱时代。领袖们本来准备将人的一切,包括思想、意识形态、工作、饮食起居、吃喝拉撒甚至是性生活全部统统都纳入一个完美的计划和秩序中。可结果是——天下大乱。
从此那个时代出来的人都拥有了一种狂热的c纵欲和窥视欲,他们为了c纵和窥视自己的后代而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想让自己子女的一切包括思想、意识形态、工作、饮食起居、吃喝拉撒甚至是性生活全部统统都纳入一个完美的计划和秩序中。可结果是——天下大乱。……对不起,本人懒,这句话纯粹是copy了一下第一段,就好象他们copy毛爷爷一样。
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所以自从我有了清醒的自我意识后,高中整整三年加上大学这一年多,我与父母都处在一种冷战状态下。
他们是高尚的社会主义;我,是龌龊的小资。
赵玉今天要来,她想帮我来促成苏联邦解体,在我们家建立起一种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我期待着她的到来。不过我父母这两位保皇派显然是不太想有位改革派来改变我们家这种“稳定”的局面。
真不知赵玉会不会在我家里惨遭商鞅般的结局。
2。
我们约好她在除夕这一天上午来,我去车站接她。
她从大雪纷飞中婀娜走来,就好象是从她的神话走向了我的现实。
汽车站里人群很杂乱,我们就在一群群回乡民工的饥渴的眼神里拥抱和亲吻。
“飞飞坨,我好想你!”她在亲吻间隙中说。
没那么夸张吧,我说,十天都不到呢。
“嗯~~我度日如年!”她说。
于是我们又作了一些让民工们异常激动的动作。
走回去的路上,我兴奋地向他介绍着这座我长到差不多二十岁的城市。瞧,我说,我曾在那儿随地大小便,还有那儿,我曾扒在墙上偷看大姑娘洗澡……她甜甜地笑着倾听,象是看到了那个童年时候的唐飞,她一定很想走过去捏捏我那粉嫩的小脸。
可越是走近家门,我的紧张越是不断地传递给了她。她脸色苍白,不断地用一种求助的眼光看我,牵着我的那只手在手心上微微地渗出汗来。
我们路上聊天的频率呈抛物线状下降,到了离家一百米内,便完全停留在了横坐标上。
门开了。
“爸,妈,这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赵玉……”
赵玉赶紧鞠躬,喊:“伯父伯母新年好。”多礼貌一孩子!
不过开门者只是冷冷地回答了:“噢,请进。”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这是我感觉到了赵玉心里的刺痛。
“我们已经吃过中饭了,你们自己热热饭吃了吧。”他们说完进厅房看电视去了。
虽然他们这样很不近情理,但总比跟他们一起吃饭要稍微舒服一点。
我帮赵玉热了热饭,她端起碗时手不断地擅抖着。我在她脸上拍了拍,她感激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吃了几小口饭便说吃不下了。
她壮了壮胆走进了厅房坐下,挖窟了她所知的上一代人有可能感兴趣的全部话题想缓和气氛,可是终归于失败,我的父母对电视明显比对她更感兴趣。我已经开始怀疑带赵玉来我家过年是不是个错误了。
整个下午过得如此尴尬,以至于如果这时要有客人来我们家,肯定以为自己错进了蜡像馆。“这四具蜡像做得好象真的喔!”他们一定会这样感慨,然后四处宣传,赚一些门票钱好给小孩们派红包。
外面不断有鞭炮声响起,象是在庆祝这个城市中的一座新的蜡像馆的落成。
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我父母起身准备除夕晚餐了,赵玉象弹簧般地跳了起来,说着我来帮你们,便跟着他们走到了厨房,我父母不置可否。
赵玉毫无头绪地一会儿洗洗菜,一会儿端端盆子,也不知所做的都是不是应该做的。
到了所有的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我母亲终于说了自开门那句“请进”后的第一句话:“大过年的,要不,你也做个菜吧。”
赵玉狠狠地点了点头。
3。
等到赵玉的菜端上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鞭炮声一阵嘈似一阵。
“那么我们就开吃吧。”我说着干笑一声,揭开了赵玉端上来的盘子。
请原谅我又一次觉得自己才穷笔枯了,我再一次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词语和语句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那是怎样的一种惊喜啊,全人类都要为此欢呼!——我在赵玉端上来的盘子里发现了满满一盘子的——碳元素!!!
这一刻是如此的“黑色”幽默,让我不禁想大笑,同时又想大哭。我望了赵玉一眼,她手中的筷子抖得快要掉下来。
………………大家都来猜呀,赵玉本想做什么菜呢?猜出来有大奖!
在我强忍着恶心吞下几块不知道是什么玩艺儿的玩艺儿后,那一盘子弥足珍贵的煤矿就再也没有人去开采了。
赵玉的筷子不停地抖动,十多分钟过去她也没能成功地扒一口饭进嘴。
悲哀开始慢慢地侵蚀我的心脏。
“……不是单亲家庭的女孩吗?应该很能当家的呀?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菜呢?”这是我母亲在说话了。
赵玉颤抖得快要昏厥。
我把碗筷重重地摆了下来表示抗议。
不过我母亲并没有停止她的攻击,她继续说着:“听唐飞说,你父亲是得白血病去世的对吗?……那可是一种遗传病……”
我在狂怒之中把饭碗在桌上拍得粉碎,几个盘子也碎了一角,油渍流满了一桌。赵玉完全抖得象是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万古寒冰的包围中了。
“妈!”我大吼道:“白血病不是遗传病!你们今天的表现是对我的无耻地侮辱!”
我父亲跳了起来猛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红了眼睛,不过不是想哭,是愤怒。“爸!妈!我不想给家里打电话时是赵玉催我跟你们聊两句,我不想回家的时候是赵玉要我多陪陪你们!是赵玉在教我怎么去爱你们,你们却这么无耻地对待她!”
母亲也大吼起来:“这么说没有她你就不会再爱我们了,这么说要你爱我们还得先求她的恩赐喽!好!我们可以没有她的恩赐,你爱不爱我们也随你!”
“好!这是你们说的!”我狂吼,“玉儿,我们走!”赵玉象是飘落风中的一片落叶,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
“你要去哪里!?”母亲大急。
“去哪里都比呆在这里好!”
“不许走!”这是母亲的吼声。
“让他滚!”这是父亲的吼声。
我拼命地拉开了门。母亲在身后已经号啕起来,她大骂着我有了媳妇忘了娘,又骂赵玉是个狐狸精勾走了她儿子。
我紧紧搂着赵玉冲入了风雪中。
“有种你就再不要问我们要钱!”这是父亲最后一个近乎绝望的威胁,它穿过飘着飞雪的除夕夜晚,想追着我而去,但我紧搂着抖得象个受惊吓的孩子似的赵玉,离这声呼喊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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