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 完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于是柳贵人紧张了,让雪梅拿着礼物去找内务院的总管太监海公公,向他打听这几天皇上的行踪。
虽然看不起这行贿的手段,但事到临头,这却是最稳妥有效的方法。
雪梅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看她脸色也知道这礼是白送了。
柳贵人立马又变了脸色,雪兰赶紧拦住,屋里头已经没什么可砸的了,要是再把这厅堂的摆设砸了,让别的人看到了,会被笑话的。
雪竹和雪菊悄然退下去做她们的事,主子之间的争宠与她们无关,她们微小的心愿只是希望能在十年后太平的回家。
当天晚上,桂公公又接了一个新贵人走,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一天换一个新人,没有重复,这给了剩下的贵人们以希望,巴望着下一人轮到的就是自己。
可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只过了半个月,也就是说24个新贵人只轮了15个人,皇上就没再翻牌了,而且这一停就又是大半个月,过了春分也没有任何重新召幸的迹象。
贵人们送了不少礼物才从内务院的总管太监海公公那里听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似乎是皇上腻味了这样一天换一个的节目,加上近段时间国事繁忙,所以也就没有时间天天翻牌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没人相信,虽然皇上之前有几个嫔妃,可那些入宫几年的老人能比得上她们这些新鲜可口的新人?
想归想,还真就有人写信回家询问最近朝堂上是不是有很多事,想从另一方面来验证。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那些写信回家求证的人都被骂了一顿,在后宫不好好想着如何取悦皇上打听国事干什么,难道是想干政?根都还没扎稳就想干政,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再说了,后宫不许干政那是皇家的祖制,那些指望女儿的受宠让家中父兄官运亨通的大人们可不想陪着自己的女儿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虽然有的贵人的家书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但也有的贵人的家书是劝慰,说皇上每天都是日理万机,几天不召幸也是很正常的,想要在后宫生存就要有耐心等等云云。
家书都这样说了,贵人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继续过着她们吟风咏月的自在日子,只是原本还算和睦的24个贵人如今却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15人,是侍寝过的贵人,另一派9人,是尚未侍寝的贵人。
柳贵人就很不幸的属于那剩下未侍寝的9人中的1人,这9个人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难过,那15个侍寝过的贵人们成天明褒暗贬夹枪带g的讽刺她们,虽然她们也只侍寝过一次,但有与没有之间就是天壤之别。
柳贵人的脾气愈发的坏,时常能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甚至只是因为刚沏的茶水有点烫嘴就能把杯子扔在地上,把奉茶的雪梅或者雪兰给大骂半个时辰,也会因为凳子上的一滴水渍没来得及擦干,就把整个凳子砸到雪菊的身上,就连雪竹也因为在擦拭门窗的时候摆在地上的一盆水挡了柳贵人的道而被她一脚踢翻,湿了雪竹大半个身子。
主子情绪不稳,下人的日子更加的不好过,雪梅和雪兰因为贴身婢女的关系,她们的日子过得自然就比雪竹和雪菊惨,每天夜里休息的时候,雪竹和雪菊都要为她们俩搽药,柳贵人丝毫没念在她们是她家养丫头的份上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反而是她们越痛苦她就越解气。
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雪竹怀疑,如此情况再持续下去,柳贵人很可能因为欲求不满而精神失常,然后被送出宫,而她和雪菊则被送入浣衣局。
虽然她不想去浣衣局洗那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但也好过在这样的高压下提心吊胆的生活。
总算老天有眼,让她得到了一次出宫的机会可以暂时的逃离这个快要窒息的地方。
说是出宫也不是出去办什么事,只是给下级宫女的一个福利,每两个月允许宫女出去采购一次个人用品,宫里的福利是照顾不到每一个人的,再加上一级一级的盘剥,她们这些下等丫头想要在宫里生活得好就只能自己自力更生。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高级宫女们还没这机会呢,她们几个月都不见得能休息一天,越是高级的下人越没有休息日,谁见过皇上、太后和皇后的近身婢女与太监们每月可以轮休几次的?
宫女们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只需提前向主事太监打个报告约好日子,一般都是自己轮休的日子,然后去领个腰牌就行了。但是有时限,只给半天时间,上午出去的中午就得回来,中午出去的,下午就得回来。鉴于皇宫与内城之间的路程,出宫的宫女们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雪竹自从当初进宫就还没有享受过一次这个福利,于是趁着自己再过几天就是休息日,向李公公提出了申请。
可能是考虑到这是第一次申请,所以回复很快就下来了,准了她的申请。
知道雪竹几天后会出宫购物,雪梅和雪兰纷纷拿来自己的钱和清单拜托她帮忙带清单上的东西回来,雪菊也一脸羡慕的跑去找李公公申请她的出宫日。
到了自己的出宫日那天,雪竹用了半天的时间做完了她自己的事,早早的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然后从李公公那里拿到腰牌直接就出了宫。
虽说这芳菲院离中宫比较远,可离皇宫大门也不近,在无数个高大的宫墙间转来转去,进进出出数不清的大门、中门、小门之后,雪竹终于在天边看到了长征的终点――矗立在高大宫墙后面的皇宫东门城楼。
所谓望山跑死马,更何况那个城楼还在好几堵宫墙的后面,属于典型的看得着够不着,雪竹手扶着墙平稳了一下呼吸,才又开始长征,而那个城楼也在雪竹无数次的转弯中忽隐忽现,但值得欣慰的是,每次重现之后其显露出来的面积都要比上一次大,这说明雪竹越来越接近那道宫门。
正在暗暗计算着还要再过几个门才能抵达宫门时,鼻尖忽然闻到一阵芬芳的花香,随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头上,伸手一摸,从头上抓下一片漂亮的粉红色花瓣。
雪竹好奇的抬头一看,宫墙的那头有一棵树的花开得分外灿烂,满枝都是粉色的花朵,春风裹挟着花香将雪竹团团包围。
“咦?红杏出墙!”
乍一眼看到那棵生机勃勃的杏树,雪竹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捂着嘴背抵着墙弯着腰笑得肚子疼。
皇宫里竟然有红杏出墙,哈哈,笑死人了。
等到笑够了,扶着墙拐出弯来,才发现那株杏树根本不在墙里,而是在墙外,只是因为角度和视线的关系,让雪竹以为是在墙里的红杏,造成她有了“红杏出墙”的误会,其实那棵树是一株清清白白的墙外红杏,而在这棵树的对面也还有一棵同样的杏树。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皇宫里种什么树不好要种杏树,不过这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她只要知道看到这株杏树就看到了期盼已久的皇宫大门就对了。
“啊,我终于出来了!!”
雪竹立刻放弃了研究那株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杏树,拿着腰牌站在宫门前张开双臂仰望天空,脸上是激动与放松的混合表情。
宫门的守卫看着这么一个小宫女杵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觉得奇怪,不禁喊了一嗓子。
“喂,说你呐,站那干嘛,要不要出去的?”
“要要要,大哥,麻烦你了。”守卫那一喊惊醒了还在感谢上天的雪竹,连蹦带跳的奔上前,双手递上她的牌子。
守卫很尽职的记录下牌子的号码与雪竹的名字还有当前的时辰,然后大手一挥,“可以出去了,记得酉时之前要回来。”
“是是,谢谢大哥。”收回腰牌贴身藏好,雪竹一个大步迈出了宫门,结果又来一个急刹车。
皇宫外的街道对面种了一排杏树,现在正值花期,满树的杏花开得灿烂无比,粉的白的花朵缀满枝头,幽香阵阵。
如熙有点傻眼,敢情这杏树在这里是用做行道树呢?
“哎,你,还磨蹭什么,没见过杏花是怎么着?发什么呆?”身后的守卫又大声呼喝。
如熙迅速回神,撩起裙摆撒开脚丫子一路快步的奔向皇城城门,然后就发现皇城的每条主干道都种有不同品种的行道树,并不单单只有杏树。
尽管很想停下脚步欣赏一下这些美丽的花朵,可是时间不等人,如熙只能低头赶路,心里暗想不知道当年紫禁城里的太监宫女们出宫办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这样跟赶着上战场似的。
虽然还未到四月份,可这一路紧赶慢赶,等雪竹站在内城大街上的时候,背上的衣服已然贴在身上了。
看看天色,不敢怠慢,向路人打听到最近的商街的位置就直扑了过去,此刻也管不着那条商街的商品定位是怎样的了,反正在商街的周围肯定有让她满意的店铺。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甚至雪竹还没有走到商街就已经完成了整个的采购工作,此时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面装的是她要买的和别人拜托她买的东西。
完成了这最重要的事,雪竹终于松了口气,找了个
宫斗 完结 第 8 部分
完成了这最重要的事,雪竹终于松了口气,找了个茶楼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坐着,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放松疲惫的双脚,耳边听着琴娘们弹奏的优雅乐曲,远眺天边的云朵。
居高临下的感觉很好,站在高处往周围看,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能让人感觉自己的胸怀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宽大,任何的烦心事也会在这样的情怀前变得不值一提。
虽然这只是二楼,高度不高,但再不济也能让她暂时忘掉宫中那烦人的琐事,以后要是再有了更大的烦心事,大不了就去爬山呗。
二楼突然一阵s动,打断了雪竹的静思,扭头看去,原来是有客人上来,虽然从雪竹的角度上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看那身衣料也知道是个贵公子,难怪引得这楼上同在此喝茶的几位小姐们一阵春心荡漾。
小二带着那贵公子向中间走去,那里有几张空桌子,可是显然那公子不满意这个位置,他更倾向于窗口的位置。
小二立刻就为难起来,虽然他们这开店做生意的宗旨就是顾客至上,可也不能因为一位客人而得罪别的客人啊。
雪竹露出微笑,招手唤小二结账。
这不是她好心解小二的难,而是时间已到,她可不想因为晚归而被公公责罚,所以她还蛮感谢这位客人的出现,没让她一直发呆到天黑。
见窗边的座位有人结账,小二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忙将客人引到雪竹坐的桌前,先招呼对方坐下,接着又将雪竹给引到楼下结账。
紧赶慢赶,雪竹终于踩着点的回了宫,还了腰牌后急匆匆的返回芳菲院,柳贵人不在,只有雪菊在收拾桌子,看到她回来很高兴的迎上来。
刚刚把雪梅和雪兰托买的东西放到她们房里,柳贵人就带着她俩回来了,看她的脸色,嗯,好像没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既然柳贵人心情好,那就表示今晚上不会有什么东西要半夜起来收拾,身上也不用再多几块青紫。
于是雪竹很放心的开始准备伺候柳贵人休息的事宜。
第5章 柳贵人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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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果然如她所料般的太平,难得睡一个好觉,睁开眼的时候雪竹还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滚,赖了一会儿床才穿衣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傍晚的时候,许久没来过的桂公公再度出现,让乔贵人准备,天黑后来接她。
芳菲院里顿时炸了锅,间隔快一个月,乔贵人二度侍寝,不能不让院里的其他贵人嫉妒,别的贵人为了争口气,让自己的丫头抄小路追上桂公公,给他送礼,让他帮忙安排一下。
那一晚上送给桂公公的礼派了多大用处礼雪竹不知道,反正此后的三、四天都是乔贵人侍寝,而赏赐也是一天比一天多,别说芳菲院了,只要是个宫女太监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就证明乔贵人的好日子不远了。
芳菲院的其他贵人们现在个个都跟个兔子似的,可脸面上又不好发作出来,每回见着乔贵人都是笑眯眯的接着对方的手,姐姐长妹妹短的,说不出来的亲热。
乔贵人也不拿乔,就是说些皇上寝宫里的一些摆设,说些皇上跟她说的一些私密话,那些赏赐里都有哪些好东西。明着是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可那些贵人们却是越听越恼火,这不明摆着就是寒碜她们嘛。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贱人,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有能耐让皇上下旨给你个新院子啊。”柳贵人在自己的卧室里坐立不安,“砰砰砰”的拍着桌子,桌上的杯子一跳一跳的。
雪梅和雪兰站在旁边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鉴于以往的经验,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随便说话的好,否则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砸过来。
“你们站那干什么,倒是说话啊,给我出个主意啊,难不成看着我就这样一直在这宫里呆到30岁最后被扫地出门啊?”见无人吭声,柳贵人非常不高兴的拍着桌子山响。
雪梅和雪兰当即就跪了下来,她们这做丫头的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主子地位高点可能还有点门路,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已,皇上心里有没有印象还不知道呢。
“你们这两个废物,真是气死我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咻”的一声,一个不明物体冲着雪兰砸了过来,撞在门框上,“当啷”一下,四分五裂,细小的瓷片四散乱飞,雪兰的脸上随即就出现了几道血痕,可她仍旧一动不动的跪着,与雪梅一起嘴里不断的说着“主子息怒”。
房间里闹腾着呢,雪竹和雪菊倒躲得远远的,借着洗衣服的空,提着桶去了井边躲避战火。
在井边一块打水的其他屋的丫头们,大多都是一幅苦相,主子没机会上位,自然要拿下面的人来出气,而那个乔贵人的那个贴身丫环晓梅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鼻孔朝天,眼角睨人,说的话那尾音还一颤一颤的。
“晓梅姐,大家都知道您主子恩宠正浓,可也别在我们面前显摆呀,寒碜我们有什么用啊,有本事让皇上给乔贵人换个院子啊。”
天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拿别人的冷嘲热讽当下饭菜,就算是佛祖吃多了也会闹消化不良的,雪竹不是佛祖,她当然也要反击,主子不受宠关她一个粗使丫头什么p事,凭什么要在这里听别人的丫头说闲话。
“雪竹,说什么换不换院子的,我家主子是舍不得离开这些同时进宫的好姐妹。”乔贵人那个丫环听到雪竹刚才那话脸色都变了一下,这可是乔贵人现在最在意的事了,天天就巴望着换院子呢。
“这芳菲院啊是给新入宫的贵人们住的,能换院子的才算是在宫里站稳了脚,否则就得等到三年后新贵人进来的时候统一搬到冷宫去,没侍寝过的还好,到了30岁可以出宫与家人团聚,可要是侍寝过的就只能老死在宫里。以乔贵人现在的风头来看,要是有机会换的话就换了吧,冷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雪竹一边拧干衣服一边随口说道。
“这事就不劳雪竹妹妹c心了,皇上跟我家主子提过几次,要不是主子舍不得院里的姐妹,她早就搬了。”晓梅脸色都白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这叫雪竹的死丫头说的话都是正中死x,叫人都无法反驳。
“嗨,这芳菲院有什么好啊,去了别的院子见着别的嫔妃才好呢,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着想啊。”
“哟,雪竹妹妹想得倒是挺远啊。”晓梅急欲想岔开话题。
“晓梅姐,乔贵人就真的打算只是想享受一段时间的恩宠然后就在冷宫里孤独到老?”雪竹终于抬头看着晓梅,眉眼弯得好似新月。
“主子心里想什么我们做下人的哪会知道,胡乱猜测小心给自己遭来祸事。”晓梅终于绷不住了,无法再保持沉着,恶声恶气的丢下一句话后就急忙收拾了东西快步的离开。
“谢谢晓梅姐提醒,雪竹失言了。”雪竹低下头继续搓洗衣服,再不说别的话了。
别的女孩却早已傻了眼了,竟然敢去得罪乔贵人的丫头,真是好有勇气。
雪菊担心的看着雪竹,雪竹拍拍她的手,对她笑笑,重新打了一桶水把衣服漂洗干净后收拾回屋。
把衣服在房间里晾好,正准备出去厅堂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正好看到柳贵人嘴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气冲冲的往外走,雪兰脸上有血痕,雪梅左脚一瘸一拐的。
雪竹和雪菊不敢吱声,赶紧让开,让柳贵人先走,可从内堂到外面的路就那么窄,就算雪竹和雪菊退得再快还是慢了一步,结果柳贵人很不耐烦的一脚踹在雪竹腿弯上,直接就给踹趴下了,然后大喇喇的踩在雪竹的手过去。
十指连心,雪竹疼得一哆嗦,等到柳贵人已经走出厅堂了,雪菊才赶紧扶着雪竹起来,心疼的察看她的手指。
还没等雪菊把雪竹拽回房里上药,又听到门口一声惨叫“哎呀~~~!!”
雪竹和雪菊的小心肝立时就忽悠了一下,蹦得高高的不得下来,两个人赶紧奔了出去。
“主子,怎么了?”
大门口,柳贵人坐在台阶下,脸色痛苦,双手捂着左脚,雪梅和雪兰一人架着她一条胳膊要把她扶起来,可是柳贵人不配合,所以怎么弄也没法站起来,反倒是旁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主子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好像扭到脚了。”
“主子,要不要紧啊,还能站起来吗?”雪竹迅速蹲下就去摸柳贵人摔伤的左脚,还没碰到呢,柳贵人“啊呀”一声,拍开雪竹的手,横瞪她一眼,活似她弄疼了她似的。
“我们一人抬一边,先把主子抬屋里去吧。”
医生的本能让雪竹越是紧急关头越冷静自制,知道不能让柳贵人坐在这外头给人家制造茶余饭后的笑闻,果断的指挥其他三个人,一人抬着柳贵人的一条胳膊或一条腿,硬是把她从地上搬回了房间放到她的床上,头朝右躺,让伤脚在床外侧。
“雪菊,立刻去太医院找医师,雪兰帮我打盆冷水,拿块巾子来,雪梅帮我按住主子别让她乱动。”
慌得团团转的几人听了雪竹沉稳的话语,没人多想,立刻照做,雪兰和雪菊奔出房门,雪梅则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压制住柳贵人的双手,把她牢牢的按在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以下犯上,你们这些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柳贵人伤处疼得难受,此刻也顾不上形象,破口大骂。
雪梅紧抿着唇,不敢乱动,任凭柳贵人用长长的指甲抠得她的手臂一道道的痕迹也没放开她。
雪竹则抓着柳贵人受伤的左脚,动作飞快的除去鞋袜,露出她白玉般的纤足,幸好这个时空的女人不讲究裹足,骨骼天然长成,各关节都在该在的位置,检查起来不很费劲。
此时这只美丽的脚的脚踝已经红肿了起来,只是轻轻按压都能让柳贵人疼得跟杀猪似的叫唤。
这让雪竹多少有点忌惮,不敢下死手摸,只能把床边的被子搬来垫在左脚下。
“水打来了。”
雪兰正好端着一盆冷水进来,雪竹赶紧让她拧湿手巾敷在柳贵人左脚的患处。
“这有用吗?”
雪兰半信半疑的将湿巾敷上,现在才四月份,气温并未完全回暖,被那冷水一激,柳贵人本能的就要缩脚,可是因为雪竹按着她的小腿,她那一动,反而牵动伤处,又嗥了一嗓子,雪梅的胳膊上又多几道深深的抓痕。
“冷敷可以止痛。”这话似乎是对雪兰说又好像是对柳贵人说,总之柳贵人没再挣扎也不叫唤了,雪兰得以把那块盖在柳贵人脚上的巾子整理一下位置,好让巾子将伤处整个包裹起来。
“你们先下去上药吧,伤成这样回头医师来了不好见人。”
雪梅和雪兰没敢走,小心的看着床上的柳贵人,柳贵人半眯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雪梅和雪兰立刻谢恩的走了。
雪竹从柜子里又拿了床被子,扶起柳贵人然后把被子塞在她身后,让她坐着能舒服点,又给她倒了杯茶,刚才叫了那么久,想必也口渴了。
“主子,脚还疼得厉害吗?”雪竹小心的把柳贵人的伤脚调整了一下角度,就听到柳贵人一声低吟。
“稍微要好些了。”柳贵人把杯子递给雪竹微微挪了下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你怎么会知道扭伤后冷敷可以止痛?”
“这是乡下用的土方法,乡下人有点小病小痛的都不怎么上医馆找大夫,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奴婢也是因为家中有顽劣幼弟才跟人学到的。”
“虽是土方法,倒也……蛮有效的,挺好。”柳贵人当然不能说雪竹用乡下人的土方法来给她疗伤损了她的面子,毕竟这冷敷的效果是减轻了她的痛苦,所以也只能不甜不咸的表示几句。
“谢主子夸赞。”雪竹耳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于是搬了一张凳子放在柳贵人的床尾。
“主子,医师来了。”雪菊领了一个身背药箱的男人进来。
太医院的太医分为四个等级,御医、太医、医师和医生,御医当然是只给皇上、太后和皇后看病的;太医就是给嫔以上的宫妃和皇室宗亲看病的;医师是给嫔以下的宫妃看病的:至于医生,生是生员的意思,也就是实习大夫,故等级最低,所以就只负责给宫女、太监、侍卫们看病。
柳贵人是嫔以下级别,医师来给她看病是理所应当的。
那男人放下肩上的药箱,坐到了那张凳子上,拿开湿巾,开始仔细检查柳贵人的伤势,一番检查过后,医师走回桌旁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又走回到床边,打开盒子挖出一坨r白色的油膏抹在柳贵人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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