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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这事你确实做得不太妥当。”容瑕皱了皱眉,“太过冲动了。”
“哦。”班婳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有些冷漠。
“下次要去找谁的麻烦,提前告诉我一声,好歹让我心里有数,若是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我还能帮你一起处理,”容瑕眉梢微皱,“你性子直,我怕你遇到鲁莽之辈会吃亏。”
班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容瑕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嫌弃我脑子不够用,会吃亏?”班婳瘪嘴,“我武艺还是不错的。”
容瑕哑然失笑,这怎么成了嫌弃她了?
“有句俗语说得好,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文武并重,能打退熊。”容瑕忍着笑意道,“你会武,我会文,双管齐下,遇上我们对方岂不是更吃亏?”
班婳恍然大悟:“你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那我下次叫上你一起?”
“嗯,好啊。”容瑕笑着应下。
跟在容瑕身后的杜九维持着一张麻木脸,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比如他没有听见伯爷要跟着郡主一起去使坏,比如他没有听见伯爷帮着郡主出坏主意。
班家人……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身上有种能把人带歪的神奇力量。
班婳与容瑕跟在大理寺的人后面,一路直接到了大理寺,班婳亲眼看到石飞仙被关进一个干净的牢房里以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大理寺卿早就接到了陛下的旨意,说是成安伯要来协助查案,所以他乐得当甩手掌柜,一切都交由刘半山来操心,不过在看到自己的属下把石家小姐都关进大牢里以后,他还是吓得腿软了一下。
这事怎么还牵扯上石相家的千金了?
“青峰啊,”大理寺卿把刘半山偷偷带到角落里,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石家小姐关进去了了?”
“大人,这事属下也是无奈,”刘半山把事情经过跟大理寺卿说了一遍,“属下也没有想到,石小姐竟然如此大胆,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杀人灭口?”大理寺卿咂舌,这石家小姐看起来娇滴滴的模样,竟然敢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仍旧不放心,“要不再查一查?”
“查自然要查的,”刘半山叹口气,满脸无奈,“若是往日,这件事本不会牵扯到石小姐本人。但是今日有福乐郡主在场,成安伯又协理此案,下官带走石小姐,也是无奈之举。”
“你也不容易,我明白,”大理寺卿拍了拍刘半山的肩,苦着脸道,“这几日你再辛苦一下,成安伯与福乐郡主那里……”
“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办理,”刘半山看了眼四周,小声道,“大人请放心,此事既然成安伯插手了进来,日后出了事,自然由成安伯负责,与我们大理寺就算有关系,但是干系也不会太大,大人放心便是。”
大理寺卿闻言便笑了,对刘半山的识趣很满意,“你去告诉容大人,就说我病了,这件案子就由成安伯全权负责,他需要什么,你们尽量配合就是。”
说完,再次拍了拍刘半山的肩,笑眯眯地走开。
“大人慢走。”刘半山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等大理寺卿走远以后,他转身往大牢方向走去。
走进大牢,他看到容瑕与班婳竟然坐在一边喝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容大人,不知您问出什么了吗?”
容瑕放下茶杯,“刘大人还未来,我又岂能擅专?”
“容大人客气了,”刘半山笑道,“下官的上峰身体不适,需要在家休养几日,这件案子恐怕要由大人全权负责了。”
“这不太妥当,”容瑕摇头道,“我与静亭公府有婚约,恐怕不适合独理此案,不如请来刑部的李侍郎,我们三人共同协商此案?”
刑部右侍郎李成开,性格平庸,生来是个怕事的人,算是石党中的边缘人物,尤其是近来被平调到刑部以后,就更加不受石崇海重视了。
容瑕让石党的人参与这件案子,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容大人说得是,下官这就派人去请李侍郎。”
李成开正在家中教儿子念书,最近也不知怎么的,他这个宝贝儿子变得不爱四处乱惹事了,喜得他让人连放了三串炮仗。
他在刑部虽然是个侍郎,但是一直不太得重用,所以也就乐得清闲。
听到大理寺的人请他,他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却不敢拒绝,只能换好官服准备走一趟。
“父亲,”李小如从外面回来,见李成开穿着官服,准备出门的模样,便道,“您要出去?”
“是啊,为父要去大理寺走一趟,”李成开笑呵呵道,“你弟弟正在院子里念书,你看着一些。”
“大理寺?”李小如想起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转头见院门外大理寺的人还等着,便小声道,“你过去的时候小心一些,我听说刚才大理寺的人闯进石相爷家,把石小姐带走了。”
“不能吧,”李成开脸色顿变,“大理寺的人胆子有这么大?”
大理寺卿他接触过,是个胆子很小的人,他敢带下属去石相爷家抢人,而且带的还是石家小姐?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儿。
“带人的不是他,是大理寺少卿,”外面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李小如也是因为听了这些才匆匆赶回了家,“据说是福乐郡主带着护卫闯进了石家大门,后来成安伯又赶了过去,才把人带走的。”
“福乐郡主?”李成开啧啧道,“这位郡主的脾性可真是烈,你日后若是遇到她,可记得远着些,不然吃亏的可是你。”
李小如没好意思跟父亲说,她早已经在这位郡主手上吃了几次亏,以至于她现在看到福乐郡主就犯怵。
“不过成安伯为什么去?”李成开不解地看着女儿,“难道他是帮着未婚妻撑腰?”
李小如闻言忍不住笑了:“哪有这么简单,石相跟成安伯可不太对付。而且听说成安伯奉旨协理此案,他上门要人,也可以理解。”
“李大人,”大理寺的官员站在门外,对李成开拱手道,“请问您还未准备好吗?”
“好了,好了,”李成开忙笑道,“这就来。”
李小如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低低叹息一声,只盼这次的事情早日了结,不要牵扯到父亲身上。她虽不懂政事,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会非常麻烦。
大理寺的大牢里关押的都是重大案件的疑犯,一般罪犯就算想要关进大理寺的监牢,都还没有这个资格。班婳也是第一次来大理寺的监牢,所以她特意看了眼牢房里是什么样。
墙上没有随处可见的血迹,也没有挂满墙的刑具,就是屋子里暗了点,窗户有些小,围栏也是铁制品,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过若是发生火灾,这屋子肯定烧不起来。
她坐在外面喝茶,石飞仙关在里面发呆。班婳以为石飞仙会大吵大闹,或是对她高声怒骂,结果进了这里以后,石飞仙反而安静下来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看起来也有些惊惶。
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石飞仙忽然抬头看向了她,眼里满是浓浓地恨意,仿佛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班婳造成的。
班婳愣了一下,随即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石飞仙抓破了身下坐着的草垛。
“容大人,刘大人,”李成开走进大牢,笑呵呵的与容瑕、刘半山行礼,他看了眼牢中的石飞仙,面上露出几分震惊之色:“这不是石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刘半山在心中暗骂这是一只老狐狸,他就不信李成开来之前不知道他们把石家小姐带进了大理寺大牢。
“这件案子实在太过棘手,所以下官与容大人才想请李大人一起来查明此案,”刘半山笑道,“陛下曾下过旨,要刑部协查此案,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恐怕要麻烦李大人了。”
李成开摆手道:“下官才疏学浅,只怕是帮不上两位大人的忙,不如……”
“李大人,”容瑕扭头看着李成开,“您身为刑部侍郎又怎么会才疏学浅,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
李成开浑身一僵,他怎么忘了容瑕是吏部尚书?
他今天若是不答应下来,那么刑部侍郎这个位置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李成开只能苦笑道:“下官虽然才能有限,但容大人若有需要的地方,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强权之前,他又能如何?
刘半山见状笑了笑:“既然人都已经在场,那我们就可以问了。”
话音一落,他转身走到牢门前,对石飞仙拱手道:“石姑娘,请问你昨日下午,为何要去那座人迹罕至的破庙?”
石飞仙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刘半山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动怒,而是再次问道:“下官觉得很奇怪,你乃相府千金,本该是一脚出八脚迈的贵人,为何要单独进破庙中,庙中有什么你想见的人?”
“是啊,我确实有想见之人,”石飞仙忽然扭头看向容瑕,“因为有人送了我一封信,与我约好了在那里等他。”
“约你的人是谁?”刘半山追问。
石飞仙再度沉默。
“石小姐,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你如果不说出实情,我们又怎么能证明你的清白?”
“约我的人,没有说明他是谁。”
“石小姐,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约你,你为何要赴约?”
“因为这个人的字我认识,”石飞仙双目灼灼望向容瑕,“他的字我看了很多遍,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个字是他写的。”
“是谁?”刘半山回头看了眼容瑕,仍旧追问。
“成安伯,容君珀。”





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86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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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皆静,有人在看容瑕,也有人在看班婳。
班婳只是看了容瑕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喝茶。
容瑕眉头微微一挑,“我?”
石飞仙凄厉笑道:“若不是你,我又何必去那人迹罕至的破庙?”
“可是石小姐,我从未给你写过任何字条,也不可能给你写字条,”容瑕坦然地看向石飞仙,“不知你能否把字条给在下一观?”
石飞仙冷笑:“如今出了这种事,你自然不会再承认写过字条给我。”她虽本性有些虚荣,但是这世间能让她自愿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也只有容瑕一人而已。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有属于石党的李成开在场,石飞仙也不担心容瑕会毁灭证据,于是没有多犹豫,便把那张藏在怀中的字条拿了出来。
容瑕没有伸手去接,刘半山看向李成开,李成开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这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条。他也曾看过容瑕的字画,所以打开字条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这字确实像是容瑕所写。
但李成开不敢直说,他只是把字条举到刘半山面前:“刘大人,您看这……”
刘半山只看了一眼,便笑着摇头道:“这字非容大人所写。”
“什么?”石飞仙猛地抬头看向刘半山,“不可能!”
她不可能不认识容瑕的字迹,这明明就是容瑕的字。
“石姑娘,下官亦十分喜欢容大人的字迹,所以这些年来收藏了几幅容大人的墨宝,但是……”刘半山转头看容瑕,“事实上容大人的墨宝少有传出,外面很多所谓容大人的真迹都是别人临摹的。”
“这幅字虽然很像容大人所写,但是只要请鉴定字迹的老先生来看上一眼,就能证明这并不是同一个人的字体,”刘半山对石飞仙道,“石姑娘,大理寺有鉴定字迹的官员,他的眼力连陛下都曾称赞过,下官这就把人叫来鉴定一番。”
见刘半山态度如此肯定,石飞仙内心已经信了一半。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容瑕,脑子里渐渐清醒起来。容瑕平日里对她态度那般冷淡,又怎么会写字条约她见面?
她身体晃了晃,无力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很快能鉴定字迹的老者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容瑕写过的字,只看了几眼后便肯定地摇头:“这是两个人写的字,容伯爷的字苍劲有力,而且写到最后的时候,有微微带钩的习惯,给人游龙舞凤般的惊艳感。而这张纸条上的字,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而且此人下笔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腕力不足,落笔间稍显虚浮。”
“写这种字的人,若不是较为文弱的书生,便是一名女子,”老者放下字条,对三位大人拱手道,“这是老身的一家之言,不过为了案情更为明朗,还请诸位大人多请几位先生再辨别一番。”
“有劳先生,”刘半山对老者行了一个礼,转身对石飞仙道,“石姑娘……”
“不用了,”石飞仙面无表情地抬头,“我相信你的话。”
刘半山笑道:“既然如此,请问石姑娘能否证明你只是恰好与人约在了破庙中见面?”
李成开见石飞仙哑口无言的模样,在心中暗暗摇头,石家姑娘这事只怕是说不清楚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石家二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或许这张纸条是她故意临摹出来当做借口也未可知。
而且不少人都知道她对容大人有几分情谊,她完全可以拿这个借口来掩饰她杀人灭口的真相,真真假假谁又能说清楚?
“石小姐,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只能暂时委屈你在此处住上几日了。”刘半山转头看了眼容瑕与班婳,“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石飞仙没有说话。怪只怪她看到别人送来的字条,便以为是容瑕所写,连仔细辨认字体都不曾做到。
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父兄来救她,可是想到她被人带走时,父亲背过身的模沉默姿态,她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可笑。石家的姑娘,生来就是为家族牺牲的。
她唯一有过的奢望,也不过是想嫁给心仪的男人,然而这个奢望也破灭了,因为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石飞仙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不需要对我摆出这副伪善的面孔。”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班婳突然站起身,对容瑕道:“我该回去了。”
“等等,”容瑕跟着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容君珀,”石飞仙叫住容瑕,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宁可与班婳这种女人成婚,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班婳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石飞仙,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世上总有一些人自认深情,即便别人不喜欢他,也要坚持为自己的感情索要一个答案,若是对方不回答,便是冷漠无情。哪怕这个人已经有恋人,或是有娘子,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问题会有多难回答,而且对方也要必须回答才算礼貌。
他们全然没有想过,不计场合的提问,本就是不礼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而世人也总是被一些莫名的付出与深沉感动,比如说现在,班婳就看到在场有些人已经开始动容了。
是啊,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倾心于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甚至值得人著书立传,并且来感慨一番她的爱情。若是男人不感慨一番,哪还算得什么风流才子?
“石姑娘,”容瑕停下脚步,“你在容某眼中,与京城其他姑娘一样,而福乐郡主却不一样。”
“望你日后不要再问在下这种问题,更不要当着在下未婚妻的面问这种问题,这种话问出口只会让人感到为难,更会让在下的未婚妻不高兴。”容瑕微抬下巴,“告辞。”
直到容瑕与班婳离开,众人才渐渐回神。
对啊,这位石姑娘明知道容大人与福乐郡主已经定亲,还当着人的面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妥当?福乐郡主与容大人感情本不错,但被她这么一问,没问题都闹出问题了。
李成开在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事,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他在石崇海那里一直不受重用,心里对石家多多少少有些意见,现在对石家的事情,也很难尽心尽力。
走出大理寺,班婳抬头看天,见天色仍旧有些阴沉,于是对容瑕道:“你现在回府吗?”
“我先送你回去,”容瑕爬山马背,“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石二姑娘的事?”班婳挑眉,“不用了,我相信你跟她没什么。”
容瑕诧异地看着她。
班婳见他这副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跟女人看女人的目光不一样。在我看来,你看石二姑娘的眼神,与看李侍郎的眼神一样。”
容瑕愣住,半晌后失笑道:“婳婳竟如此相信我?”
班婳认真地点头。
容瑕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相爷的女儿被带进大理寺大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连一些百姓都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整个案情。什么石小姐因为嫉妒福乐郡主的美貌,请杀手来刺杀福乐郡主,事情败露以后,成安伯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石二姑娘告到了御前,宁可得罪权倾朝野的石相爷,也要把石二姑娘押进大牢。
最后的结论是,石二小姐真是太坏了,成安伯对福乐郡主痴心一片。还有那可怜的福乐郡主,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被人嫉妒。
这个故事里面,已经没班淮这个当事人什么事了。
也有人说,石小姐才是大业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嫉妒福乐郡主?只是这种说法很快被人打脸。理由就是,艾颇国王子听说石小姐是第一美人,便想要求娶其为王妃,哪知道在宴席上他竟对着福乐郡主叫石小姐。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艾颇国王子眼里,真正的第一美人是福乐郡主,而不是石小姐。
又有人问,那为什么之前大家都默认石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有机智的百姓表示,肯定是因为石小姐会吸引男人,据说连福乐郡主第二任未婚夫,也是被石小姐勾引走的。
于是这个故事版本里,也就没青楼姑娘芸娘什么事了。
种种爱恨情仇、狗血恩怨,在京城百姓的嘴巴里,足以编成长达百万字的话本,情节都还不带重复的。据说一些茶楼里,已经有说书人根据这件事进行改编,靠着这些故事,赚了不少的打赏钱。
石崇海被外面这些流言气得忍无可忍,于是跑到云庆帝面前喊冤告御状,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班婳那样,只要向皇帝告状就能拿到好处。
皇上这一次没有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为他们石家保住声誉,而是当着群臣的面斥责了他。
说他教子不严,态度懒散松懈等等,虽然没有直接定他的罪,但是他的脸面却丢了个精光。
石崇海已经很久没有丢这么大的颜面,下朝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靠着两位同僚扶着才坐进轿子里。
谢宛谕听宫人说着石家人的狼狈模样,笑着坐在铜镜前轻轻描着自己上扬的眉毛:“有什么好高兴的,左右陛下也更喜欢太子,就算一时间让石家难堪,也不会动他们的根本,我们最多也就看看热闹罢了。”
宫人见她言语虽然冷淡,但是脸上却犹带笑意,顿时那里便明白过来,继续道:“王妃您有所不知,外面说石二姑娘那些话,传得可难听了,若是奴婢被人这么编排,早就羞愤而死了。”
“哦?”谢宛谕放下眉黛,转头看向宫人,“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宫人挑拣了一些适合在宫里讲的流言,讲完见谢宛谕心情似乎极好,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她还当着成安伯的面问,为什么宁可娶福乐郡主那样的女人,却不愿意多看她几眼呢。”
谢宛谕似笑非笑:“成安伯怎么回答的?”
“成安伯说,石小姐在他眼里,与京城其他女子一样,”宫人皱了皱眉,“这话大概是说石小姐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不,”谢宛谕轻笑出声,“这话是在说,他眼里从头到尾就没有她。”
成安伯此人对女子十分疏离,从未见他与哪个女子特别亲近过,她唯独见到的一次,就是陛下万寿礼的雪地里,他与班婳并肩前行,两人间的气氛,让她有种若是出去破坏他们,就是犯了天大错处的感觉。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庆幸,那天她选择了沉默,而不是把事情告诉石飞仙。
石飞仙不是自认魅力非常,天下男人都会为她折腰吗?她就要看看,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有多少男人真正愿意为她折腰。她从细瓷瓶中取出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伸手掐去花冠上的花瓣,咯咯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蒋洛走进屋子,见谢宛谕坐在梳妆台前,便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再过几日是成国公的寿诞,你记得准备好寿礼。”
谢宛谕松开手,仍由花瓣落了一地,然后用手帕擦着掌心的花汁,垂下眼睑道,“殿下,既然是您外公的寿诞,你要亲自前去才有诚意。”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来教,”蒋洛有些不太耐烦,“你只管准备好寿礼,到时候跟我一块出门就行。”
他喜好美色,娶了谢宛谕以后,总觉得她容颜不够美,所以两人同房的次数并不多。这会现在见到谢宛谕长发披肩的模样,他突然又有了几分兴致,于是走到她身边道:“宛谕今日甚美。”
“是吗?”谢宛谕抬头看蒋洛,笑着道,“可能是我心情好的缘故。”
“那你平日可要多笑一笑。”蒋洛走上前,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伺候的宫人们见状,低头沉默地退了出去。
三日后,刺杀静亭公的四个刺客判了斩首之刑,而石飞仙仍旧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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