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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你说什么?”班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诧异地看着谢宛谕,“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谢宛谕摇头:“当然没有。”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二皇子看我处处不顺眼,我帮你们有什么好处?”班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吗?”
谢宛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往日就算有些误会,也不过是你与殿下之间的小打闹。你与太子、二皇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过往恩怨与小孩之间的打闹又有何异?”
“你家有二十多岁大的孩子?”班婳被谢宛谕这种说法逗笑了,“二皇子妃,我想你可能对我们班家有所误解。我们班家人没有权势,更无心插手皇子之间的争夺。更何况,这个天下是陛下的,他想要把皇位给谁就给谁,身为人子只需要听从父亲安排就是。”
“郡主说得倒是轻巧,成者王败者寇,这才是皇室,”谢宛谕冷笑,“难道你以为天下父母都是静亭公夫妇?”
班婳摇头:“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个天下是陛下的,我们班家一切荣耀也是陛下给的。今天你来也好,太子妃来也罢,我都是同样的说法,班家绝对不会插手这种事。”
谢宛谕觉得班婳惯会装模作样,什么不插手皇家之事,先帝与陛下皇位怎么来的?敢说没有大长公主与老静亭公的手笔?现在倒装出一副纯良的模样,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依她看,这些都不过是班婳的借口,班家想要支持的人是太子,而不是二皇子。
“良禽择木而栖,太子现如今已经是折断了枝头的朽木,班家人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概班家人是散养禽类,只指望着上天吃饭,哪棵树长得更好,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类。”班婳站起身,“二皇子妃,时辰不早,我该去拜访皇后了。”
“班婳,”谢宛谕语气淡然道,“你就不想让容瑕官复原职?”
“他不当官更好,”班婳笑眯眯地回头,“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了。”
“若是让容伯爷知道,你明明能够帮他却不愿意帮,他会不会恨你?”谢宛谕站起身走到班婳面前,“做女人,还是不要太自私。自私的女人,都不太讨男人喜欢。”
“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班婳叹息一声,“我这人生来就自私,并且不喜欢讨男人喜欢,就等着他们来讨我喜欢。”说到这,她娇媚一笑,摸了摸脸颊,“让二皇子妃见笑了。”
谢宛谕觉得自己嫁进宫以后,脾气已经变得很好了,但是看着班婳这副模样,她还是觉得手有些痒,心头的火气又窜了出来。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讨嫌的女人?
“郡主对自己真有自信。”
“嗯,因为自信的女人更美丽。”
“班婳!”谢宛谕进宫后练起来的修养全部破功,她冷冷地瞪着班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班婳见她这副模样,心下想,这就对了嘛,瞧着还有当年谢二小姐的影子。
“谢小姐不必跟我说这些,”班婳淡定摇头,“跟我说了也没用,我代表不了班家,也不会代表班家。”
“身为女人,你不护着你未来的夫君,只顾着娘家人,难道他们能护你一辈子?”谢宛谕不太明白班婳的行为,明明只要班家愿意跟他们合作,殿下登基以后定不会为难班家人,而且还会让容瑕官复原职,为什么班婳不愿意?
“谢小姐的娘家人能不能护你一辈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娘家人可以护我一辈子,”班婳面无表情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二皇子妃请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给我拦下她!”谢宛谕气急,心生出一股想要教训班婳一番的念头。
“见过二皇子妃,见过福乐郡主,”穿着银色盔甲的石晋带着禁卫军出现在假山另一边,他仿若没有看到那些意图靠近班婳的太监与宫女,不卑不亢地对谢宛谕行了一个礼,“微臣听到此处传来喧哗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谢宛谕沉下脸,不是已经让人把这边拦住了,禁卫军为什么会过来?
“皇妃,我等奉了陛下之命,在宫内巡逻,”石晋语气平静,“皇妃若是有什么事,只需要叫一声禁卫军就好。”
谢宛谕心头有些发寒,陛下竟然防备儿女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连后宫地界都开始让禁卫军巡逻了。这究竟是在防歹徒刺客,还是防备他们这些住在宫中的人?
她偏头看了眼班婳,只恨今天不能收拾这个女人了。
班婳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谢宛谕,把自己藏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谢宛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二皇子妃,我等告辞。”石晋行了一个礼,转头便离去。
等禁卫军离开以后,谢宛谕气得砸了桌上的茶杯,转头见有太监凑上来说话,她深吸一口气,“殿下今日去哪儿了?”
“回皇妃,二殿下今日在宫里。”
谢宛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今日竟没有想着法出宫,也是难得。”
小太监不敢说话,行了一个礼,退到了一边。
想到蒋洛,谢宛谕心里更气,蒋洛也是扶不起的阿斗,烂泥上不了墙。都已经开始监国,竟还有精力去沉迷美色,什么香的臭的都要去沾一沾,尝一尝。他若是真的登基为帝,这后宫不知有多少女人要被他糟蹋。
想到班婳给她气受,自己嫁的男人也不是好东西,谢宛谕恨不得拿起一根棍子揍蒋洛一顿,然而她也只是想一想,因为她是二皇子妃,与蒋洛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荣耀她便跟着享受荣华富贵,他若是落败,她也要跟着过苦日子。
班婳直接到了皇后宫外,皇后的精气神看起来不太好,所以班婳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起身告辞去见陛下。皇后也没有挽留她,只是在她起身后,欲言又止。
“娘娘?”班婳不解地看着皇后。
“容君珀的事情,你且放宽心,”皇后叹了一口气,“陛下近来心情不太好,等他想通了,事情就好办了。”
班婳闻言一笑:“娘娘,此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这孩子……”皇后见班婳笑得一脸灿烂,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不想跟这个孩子起什么嫌隙,陛下最近做事确实越发荒唐,可是现在他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且去吧,”皇后摇头,“陛下近来脾气不好,你回话的时候多注意些。”
“是。”班婳行礼后退下。
“娘娘,”皇后身边的女官走到皇后身边,小声道,“下面人传来消息,二皇子妃方才在半路上把福乐郡主拦下了,两人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
二皇子妃还是太年轻,这宫里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她大摇大摆把人拦下来,就该想到消息会有传到娘娘耳中的一天。
“一个个都不省心,”皇后疲倦地闭上眼,“随他们去吧,只要不要闹得太过,本宫也不想管了。”
“娘娘,您近来太辛苦了,”女官上前轻轻捏着皇后的肩膀,“您还是好好休息几日吧。”
“如今这后宫里乌烟瘴气,流言不断,本宫如何能够安心休息,”皇后焦虑的单手托着下巴,“皇上前几日才杖责了姚培吉与容瑕,今天又下旨意去训斥了几位尚书,这不是逼着朝臣离心吗?”
“娘娘您不要多想,这几位大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定不会因为陛下这些举动而心生不满的。”
“就是因为这些大臣们都忠心,陛下才更不该这么做。”皇后叹息,恍惚间又想到了陛下刚中风的那天夜晚,他迷迷糊糊间口唤老静亭公与容瑕父亲名讳时的惊恐。
他们夫妻二人成亲这么多年,恐怕她也不够完全的了解陛下。
大月宫里,云庆帝正在暴怒之下打翻了药碗,药汁泼了宫女满头满脸,她惊惶地跪在碎瓷片上请罪,面上连一丝痛意都不敢显露出来。
“笨手笨脚的东西,滚出去!”王德轻轻踢了宫女一脚,宫女顺势在地上滚了一个圈,便匆匆退了下去。
两个太监上前轻手轻脚的收走碎瓷片,再有两个太监匆匆用衣袖擦着地上的药,很快苦涩的药味充满了整个大殿。
“陛下,”王德恭恭敬敬地朝云庆帝行了一个大礼,“福乐郡主来了。”
云庆帝愣了片刻,转过头道:“宣。”
王德退了出去,走到殿门口对班婳露出一个灿烂笑:“郡主,请。”
“有劳公公。”
“郡主折煞奴婢了。”王德亲手帮班婳掀起了最外一层厚厚地纱帐。走进殿内,难闻的药味窜进班婳的鼻子,她目光落到仰坐在床上的云庆帝身上。
短短大半月没见,云庆帝仿佛老了很多,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面相也不似往日温和威仪,反而显得刻薄与疯狂。班婳眨了眨眼,眼底仍旧是一片孺慕之意,她快步走到龙床边,蹲跪下来,“陛下,您可终于想起见我了。”
见到班婳明显的亲近之意,云庆帝面色温和了些许:“是你不想见朕,怎么还怪朕见你?”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孝期,若是直接近来见您,别人会说我不懂规矩。”班婳双眼一亮,“若是您召见我,那我就能光明正大进宫了。”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不守礼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班婳狡黠一笑,“反正只要有您在,看谁敢说我。”
“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云庆帝笑了笑,“朕以往就不该惯着你。”
“陛下,臣女这不是强词夺理,而是狐假虎威,”班婳得意洋洋,“臣女这个成语用得不错吧?”
见班婳这般得意的模样,云庆帝想起好几年前,那时候婳婳不爱读书,经常用错成语典故,惹得他忍俊不禁。后来,她每用对一个典故,他就会夸一夸她,以至于后来每次她在他面前用成语时,都会得意地往他这边瞧,就等着他来夸她。
当年可爱得像个白团子的小丫头眨眼间便长大了,而他也老了。
云庆帝脸上出现了几丝温和的笑:“算是不错,有所进步。”
班婳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
自从进屋以后,班婳从没有提云庆帝身体的事情,云庆帝仿佛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与班婳在一起聊天,让他有种年轻了好几岁之感。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守在外殿的宫人听到内殿时不时传出陛下的笑声,都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对福乐郡主也心生敬仰,连几位皇子公主都没办到的时候,福乐郡主却做到了,难怪这般受陛下宠爱。若他们身边有这么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人,他们也会忍不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的。
“婳婳啊,”云庆帝忽然道,“朕让人打了容君珀的板子,你会不会怨朕?”
“我怨您干嘛?”班婳一头雾水地看着云庆帝,愣了片刻后仿佛才反应过来,于是摆了摆手道,“您放心吧,这些日子我常去成安伯府上探望,容伯爷的伤不算太严重。”
“朕担心的不是他伤势如何,而是担心你因为此事心情不好。”云庆帝看着班婳,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我……还好吧?”班婳想了,“他不到吏部做事,就有更多时间陪我。反正他爵位还在,又不缺吃喝,这不是挺好吗?”
云庆帝闻言失笑,他倒是忘了,这丫头从小就泡在蜜罐子长大,就算家中无人在朝中有实权,也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她哪里知道,对于儿郎来说,权势地位有多重要,她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眼前一方天地。
所有她说的这些还真是老实话。
“若是他连爵位都没了呢?”
“陛下,您不会这么干吧?”班婳睁大眼,“那我嫁过去以后吃什么,总不能每天回娘家蹭吃蹭喝,那多不好意思?”
云庆帝见她五官都挤在一块儿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直到他见班婳表情越来越恼怒以后,才道:“放心吧,真不会夺去他的爵位。待他伤好了,就让他回朝上给朕办事。”
“没好没好,”班婳连连摇头,“你让人把他打得血肉模糊,定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的。”
“你啊。”云庆帝摇头,幸而这话没让容瑕听见,不然小两口还没成亲,就要先起矛盾了,“方才不是还说他没什么问题,怎么这会儿又严重起来了?”
“唔……”班婳扭头,“反正就要慢慢养着。”
云庆帝无奈一笑,对班婳这话不置可否。
“陛下,”班婳忽然垮下肩膀,“您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云庆帝看着少女水润的双眼,这双眼里满是担忧与期盼,他愣了片刻:“朕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那就好!”班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下臣女就放心了。”
云庆帝心想,这丫头被养成这般单纯的性子,日后可怎么办呢?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云庆帝心里一软,“嗯。”
虽是单纯直爽,但是这份心意,确实难能可贵。
成安伯府,容瑕用过药以后,便趴在床头上看书,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他手上的书也没有翻几页,倒是往门外张望的次数有些多。
“伯爷,”杜九见伯爷这样,实在有些忍不住,便直接道,“福乐郡主今日被陛下召进宫了。”
容瑕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我知道了。”
杜九出门办了一件事,两刻钟后回来,发现伯爷手里的书似乎还是那一页。
“伯爷?”
“怎么了?”容瑕把书放下,转头看杜九。
“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杜九仔细想着近几日的事情,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伯爷怎么如此心神不宁。
“没事,”容瑕闭上眼,漫不经心道,“下次班家人进宫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是。”杜九应了下来,“不过陛下与皇后十分宠爱郡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容瑕睁开眼看他:“我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多问一句而已。”
杜九:哦……
“伯爷,”管家走了进来,“静亭公府的下人来说,福乐郡主今日有事,约莫下午才有时间过来探望您。”
“既然郡主有事,又怎么能劳烦她来回奔跑,让郡主回家后,便好好休息去。”
“可是静亭公的下人已经走了,”管家想了想,“要不属下再派人去静亭公府说一声。”
屋内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不用了。”容瑕声音平静又淡定,“何必再去叨扰。”
管家与杜九互相对望一眼,莫名有了一种神奇地默契。
午时刚到,下人来报,福乐郡主到了。
杜九看到,他们家伯爷把手里的书捏得起了褶皱,偏偏语气还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请。”
啧。





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94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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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班婳发现自己走进容家大门以后,管家对自己笑容比往日更加灿烂。
“郡主,请。”
“有劳。”过了游廊,班婳看到一个穿着水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角落里,她挑了挑眉,没有多问。不过管家却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便小声答道:“那是伯爷养的清客。”
班婳了然地点头,文人们都爱养一些清客在家,讨论诗词歌赋,绘画书法,身份越高的人,越是会养一些门客清客,不像他们班家,养的尽是戏子、杂耍班子、歌姬舞姬还有说书先生,与容家比起来,他们班家实在太俗了,简直俗不可耐。
“原来如此,”班婳点了点头,转头见那个清客似乎在打量她,她略微皱眉,“贵府的清客都是这般无礼?”
管家扭头看去,注意到清客的视线竟然还落在班婳身上,当下便沉了脸色,正当他准备发作的时候,这个清客后退一步,朝班婳行了一个大礼退了出去。
班婳被这个清客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但是想着对方不过是个没有功名的清客,于是也没把人放在心上,转头往住院的方向走。
成安伯府上的下人不算太多,不过小厮丫鬟都极其守规矩,看到她进来,纷纷避让行礼,连半点冒犯都不敢有。
进了内院,班婳刚好与从里面走出来的杜九迎面对上,她停下了脚步。
杜九快走两步,在班婳面前行礼。自从上次静亭公差点遇刺事件以后,杜九就莫名对班婳恭敬了许多,“见过郡主。”
“你们家伯爷今天换药了吗?”班婳见房间门开着,“这都午时了。”
“回郡主的话,药已经换过了。”杜九垂首回答。
“那他用过午饭了没有?”
“伯爷还不曾用饭。”
“我明白了。”班婳点了点头,抬起裙角走进屋内,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穿骑装婢女站在了门外,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
虽然容瑕与云庆帝都在用药,可是容瑕的房间里药味很淡,而且不会让人反胃,这与又闷又难闻的大月宫不同。班婳进门后,见容瑕还趴在床上看书,上前抽走他的书,“趴在床上看什么书,不要眼睛了?”
“你不在,我趴在床上也无聊,不看书打发时间,还能做什么呢?”容瑕睁大眼睛看着班婳,眼瞳里水水润润的,班婳多看了几眼后,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你们这些文人,就爱养什么清客,你现在受了伤,他们能陪你作诗还是陪你作画?”班婳在床边坐下,“我家养了些杂耍艺人,明日我让他们来你府里待机日,你若是闲得没事,就招他们来逗逗趣。”
“我怎么能夺你之好。”
“没事,他们那些杂耍手段我都看过了,在你这里待几天,我还能省一笔伙食费。”
容瑕笑出声:“堂堂国公府还能缺银子花?”
“谁会嫌钱多?”班婳笑眯眯道,“所以你尽管收下吧,我们家别的人不多,养来逗趣的人不少。”
“好。”容瑕眼角眉梢都是暖暖地笑意,甜腻得就像是糖人,多尝几口都有可能齁住。
“你别动,我瞧瞧你后背上的伤怎么样了。”班婳走上前,在容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掀起光滑透气的缎背,露出了容瑕光溜溜地上半身。
容瑕皮肤很白,后背上的伤口已经还是结痂,黑黝黝皱巴巴长在背上,看起来扭曲可怖,毫无美感。他担心班婳看到这种伤口,会对他产生不好的映像,想要去拉被子,被班婳按住了手。
“别动,”班婳弯腰凑近了看伤口,“伤口恢复得不错,这几天后背是不是发痒?”
容瑕点了点头,意识到班婳可能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那你记得千万别去挠,留下疤痕是小,引起流血化脓才是大问题。”班婳视线微微往下,瞅了一言容瑕白嫩紧致又性感的腰,拽了拽被子,盖住了他大半身体,“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容瑕不喜欢趴在床上用东西,所以尽管起床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他还是会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遭了这么大的罪,还不好好用饭,”班婳叹口气,转身走到门口,朝守在门口的容家下人招了招手,“去把午膳端到屋里来。”
“是。”下人行礼退下,完全不质疑班婳的命令,甚至已经不用再去看真正主人的脸色。这几日以来,他们看着郡主数落伯爷,而伯爷只能乖乖听话,就连府里那些管事,也通通听从郡主的命令,他们这些下人哪还敢得罪郡主。
反正早晚都会是他们伯爷府的女主人,他们接受得很平静。
看到班婳为了自己忙碌,容瑕眼底温暖一片。
没过一会儿,饭菜上桌,全是清淡的东西,杜九与一位小厮把容瑕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把一件宽松的软绸袍披在他的身上,扶着他到饭桌边坐下。
宽松的软绸袍虽然不会磨到皮肤,不过因为太过宽大,难免会露出脖子以下的地方,比如锁骨,比如胸口。有人说过,若隐若现,半脱未脱之时,才是最迷人的时刻。
班婳发觉自己眼睛有些不听话,偷偷往容瑕脖子以下的地方瞥了好几次。
然而容瑕偏偏还不注意,那筷子的时候,筷子一头不小心扯到了衣襟,胸口处露得更加明显了。
白嫩光洁的皮肤,匀称的胸肌,就像是充满了神秘吸引感,让班婳还没吃饭,便已经觉得心头满意了一半。她抹了一把脸颊,很好,没有脸红。
先人早就说过,美色惑人,看来这话极有道理的。
“婳婳,你吃不惯这些饭菜吗?”容瑕笑盈盈的看她,嘴角上扬,美得让她的心都酥了。
“挺好的,”班婳把一块青笋放进嘴里,根本没吃出什么味道,便吞了下去。
容瑕笑得半眯了眼,他记得婳婳似乎并不太爱吃青笋?
“嘶。”他伸出筷子要去夹不远处的一道菜,可是手刚伸出去,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别动,”班婳忙把菜挪到他面前,“想吃什么告诉我,别扯到了伤口。”
“嗯。”容瑕点头,开始小弧度的夹菜。
班婳满意地点头,听话的男人最可爱。
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时辰,待容瑕躺回床上以后,班婳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容瑕;“好。”只是眼底满满的不舍。
“对了,”班婳掏出两只小药瓶放到桌上,“这是我从陛下那里拿来的好东西,有止痒医治伤口的奇效,陛下那里总共也没几瓶,我给你讨了两瓶来。”
“陛下待你很好。”容瑕看着那两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药瓶,自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是啊,”班婳笑着点头,“那我走啦,等下记得让人把这个药给你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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