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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珠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草吃嫩牛
他大喊着:“发生了什么!!!!!!!!”
昀光一呆,立时捂住他的嘴,拉扯他进了内室,推开靠墙的一个两节柜,拉着他进了一间密室。
冯裳这一路被拉扯的跌跌撞撞,赵元项急的不成,要知道,他前些年人人避讳,谁也不待见的时候,若不是冯裳教他,懂他,怜惜他,他怕是早就疯了!
而今世上待他亲厚的两个人竟撕扯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不多一会,冯裳被拉入一间暗室,丢在地上。没多久,昀光点起一间儿臂粗的牛油蜡烛,冯裳眨巴了一下眼睛,适应了一下光度,抬头一看,他便看到,这暗室内竟然供奉着先帝先皇后的灵位。
这便对了,合该就有一间这样的屋子,合该赵元项手里就当有一支这样的力量,不若如此,他冯裳神神鬼鬼这么多年,逼的骨肉离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赵元项左右为难,半天之后方道:“阿叔,阿叔!先生不是坏人,这些年,先生如何教导我的,阿叔也是看到的?如何就成了这样?如何这样对待?错了,错了!都错了啊!”
不是坏人?昀光冷笑,这世上哪有好人坏人?在他看来,这天下间竟是没有好东西的,其中,这也包括面前这个不分好坏没出息的东西!他差先帝远了去了,若不是自己这些年出谋划力的保护他,他骨头都化成灰了!
他不屑的看了冯裳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教导你?他也配!他算个什么东西,咱家以前不爱说,也不爱提点你,咱家还想你是个聪明的,阿叶,你竟没看透么,这狗东西这些年一直在算计你呢!”
赵元项大惊失色:“这……这话从何讲起?”
昀光道:“从何讲起?从老奴侍奉先帝二十八年,自詹事府,咱家见过多少太师,太傅,太保帝师,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平常人尔,心里亦不过是有点乡下人的小算计,竟也敢在咱家面前拿大?咱家不愿意搭理他而已!也就是你把他看成个好的,咱家心疼你孤独,当他是个玩意儿……”
昀光还未说完,冯裳坐在地上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哈哈,真是好笑了,谁不知道爹生娘养,谁不是父母骨血,我们这些贱民在你们这些富贵人眼里,竟是玩意儿,也是,也亦不过是玩意儿!”
昀光吐了一口吐沫耻笑道:“难道不是,怎么,就凭你这样的,还想整个拥立之功么?”
冯裳也是豁出去了,他看看一脸焦急而惶惶然的赵元项,微微摇头之后坐在地上耻笑道:“就凭他?骨头都折了的货色,还拥立之功?你这老贼想得倒美!”
昀光闻听之后,看看顿时惊讶的赵元项,心里也是叹息,他道:“是呀,想得美啊,咱家这些年苦巴巴的煎熬,可熬来熬去,就等着这个贪生怕死的有点出息,谁能想到呢,小鹰断了一回翅膀,他就不爱飞了!这可怎么办呢?”
赵元项如蒙雷击,喃喃的道:“先生?阿叔……”
这世上最爱自己,最护着自己的人,竟是这样看他的么?
谁去管赵元项的心里受了多大伤害,那昀光此时却看得冯裳顺眼了些,他盘腿直接坐在冯裳面前道:“咱家早就不指望他了,说说吧,别动心眼子,别搅花花肠子,咱家这双老眼可带着钩子呢男配是女主的全文阅读!”
冯裳扭转身体看看他道:“呵……说啥?”
昀光眨巴下眼睛:“该说啥,说啥?就说说你家那只老狗!”
冯裳闻听大怒,一巴掌力道足足的耳光子顿时呼了出去,当下打的昀光那张老脸一歪,脆生过后,昀光竟没有反抗,他笑眯眯的扭头看着冯裳,嘴角有一丝鲜血留下,那血在牛油蜡烛摇晃的光晕衬托下,脸显得格外狰狞,笑容分外可怖。
“呸!你才是老狗!”
昀光呵呵的笑了一声:“咱家可不是就是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你家那只竟是个有福气的!”他怪笑着:“桀桀……桀桀……哎呀,万没想到,世间竟有你这样的人,那老狗有福分啊,谁能想到呢,咱家这辈子看的人多了去了,竟也没想到有你这样的,说说吧,你家……”
他见冯裳又要举巴掌,便住了口,摸摸自己的下巴,张张嘴,微微摇头笑着道:“得了,甭浪费时候了,都到了这会子,再斗来斗去就没意思了,你想报仇,咱家也想报仇,说起来,你我目的是一样的,斗来斗去就没意思了!坦白说,小崽子,动心眼儿咱家可是你祖宗!你信不信?”
竟不是想拥立自己么?赵元项已然魂魄都飞了出去,这些年……他们竟是骗自己么?
他喃喃的道:“阿叔……先生?”
坐在地上的两人并不理他,冯裳也没看赵元项,他只是指着天承帝的灵牌问:“这人值得你这样?”
昀光回头看了看,竟是满眼温情,他轻轻笑了下道:“值得,太值得了,你是没见过咱家的先帝爷,你是没见过咱家先帝爷马上驰骋的风姿……”他想起什么来的想了一下后道:“咱家是什么玩意儿,少鸡丢蛋的下贱玩意儿,咱家……我……”
他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抬头拍拍冯裳的肩膀叹息了一下道:“而今,已然是绝路了啊,再不替他说话,这世上谁还能记得他呢?这天下,天下人都忘记了!这本就是咱家先帝爷的天下,位置上那个讨便宜的狗东西,他算什么?那降世录里只字未提他……咱家的先帝才是天命所归!合该被护帝星庇护!他才是降世录里奉天承命合该承继大统的真血!真血!!!”
昀光撕心裂肺的吼着……
此时,冯裳反倒不急了,他托着下巴看着这个入了魔道的老太监,心里一片凄凉,竟也有这样的人么?和自己一样的人……
牛油蜡烛晃了一下灯花儿,昀光喊哑了嗓子,终于不叫唤了,只是坐在那里剧烈的喘气儿……
冯裳静默了一会,慢慢开口道:“我阿父不识字儿,也从未在淑华宫当过差……他……他压根没机会见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降世录》那样的宝贝儿……”
什么……
昀光眼神一闪,伸手一把捞起冯裳的衣襟呼吸急促的问:“你说什么?”
冯裳慢慢的站了起来,起来后,他低下身躯,看着那张老脸慢慢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说道:“我!说!没!有!降!世!录!这!就!是!个!骗!局……”
支撑昀光的力量忽然就崩塌了,他呆呆的盘膝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蚌珠儿 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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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裳与昀光离开暗室,坐在敞亮的小花园子愉快的深度交流,许是憋的太狠,这两人都有满腹的话要说。
至于赵元项,他抱着双膝,此时依旧魂飘体外。
太难以接受了,他这是被抛弃了吧?
冯裳的话半真半假的,有些是他通过多年来观察推论出来的,有些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可这样诋毁当今圣上,赞美先帝的基调却恰恰好的挠了昀光心中的痒痒肉。
冯裳在耿成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耿成算是十分了解护帝星与降世录出土过程的,虽当年的事情越传越玄幻,可到底有昀光这样的亲身经历目睹者,两人来回一交流,便迅速推断出了结论。
有关降世录一事必然有假,虽他们无法推翻那些护帝星的神石,金册并各类神迹。
可以事论事,在这件事当中解释不清的最大漏洞,就是在冯裳这里,它并不是天衣无缝的。
当年,冯裳是先出事的,驴惊了,还踢死了人。而冯裳的养父冯五狗是宫中的一个杂役太监,他天生胆小,懦弱良善,那就是极为怕事儿的人,他有什么胆子敢于直接要求觐见天颜?还能说出一番那么有条理的话?
而当年,昀光去询问冯五狗的上司,调查冯五狗是否在淑华宫做过杂役之事,冯五狗乃是前朝太监,可前朝早就没了,如此这事儿没人能证明,自然就是冯五狗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现下,冯裳说他爹没去过,这是胡说八道,偏孙希也就信了。
冯五狗觐见天颜之后没多久,冯裳便被放了出来。这事儿必然有鬼,冯裳道他的这件案子当年是五城兵马司直接管理的,释放他的名义用的很奇怪,说是草供有误,当日皆是孩童淘气,屡屡撩拔,惊驴乱踏致命云云,虽罪在幼童自身,念幼童枉死,判冯裳出三贯丧葬费便了。
待冯裳有了一些权利再去找当年的记录,很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蹊跷的损毁于战火,再问当年处理过此案的官员,那就更蹊跷了,死完了……他们都蹊跷的死在新旧朝交替当中。
线索既断,冯裳转头回去查此事,他认为,谁是当年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一手杜撰了降世录的阴谋者。
而后,冯裳细细探究,将定,后,夏侯,齐,耿,顾六大国公家都研究了个透彻并细细观察,他便画了三个圈圈。
耿成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因为,在此事发生之前耿成不过是个山阳郡的小通判,事发后他一跃成了国公。
第二个被怀疑者是定婴,因为定婴这老贼在今上登基之后,随之便掌握了本朝最大的权利,而且定婴在六大国公里是最有头脑,最会算计的。
而第三个被怀疑着便是顾家,虽顾家表面上没有获得最大的权利,可是他家得到的恩宠最多,封爵最多,如果此事是今上的阴谋,那么与顾家联手造假就说的清楚了……
冯裳不愧是花了十多年研究案情之人,他将此事剥茧抽丝的一点一点掰揉碎了与昀光解释,他道,此事必然是护帝六星私下联合做出的假神迹,更不论,若是护帝六星,今上乃是伪帝,他们为何不说,不做?
昀光在细细一想,便迅速做出推断,他猛的一拍桌子,冷笑了一声道:“管他们是谁!先帝在位,对这些人多有恩德,这些个忘恩负义之辈,俱都该死!一个都不能放过!”
冯裳在一边笑的释然,他也是豁出去了,管他是谁,谁害了他老子,这些人他统统不想放过,既找不到正主,那就甭管是谁,统统去死吧!
坐在一边的赵元项吓的身上一抖,魂魄都飞了……
这位思维简单的前太子一直就想着,今上登基那会子因自己年幼且身有残疾,方便宜了他,可而今自己好了,那些护帝星自然应该推自己登基,可他这段时间左等右等,也不过是等到了个宗人府的差事,跟昀光叔说了,他总是说叫自己不要着急,他自有办法!
就是这样的办法么?
赵元项被身边那两个疯子的言论吓的是魂魄一会子飞出去,一会子被吓回来,来来去去,简直生无可恋。
他浑浑噩噩的溜达到了一边,那边两人正说的热闹,竟谁也没在意。
赵元项此时的帝王梦已然醒了,没错,他从未这样清醒的正视过自己。
自己是谁?亦不过是先帝留下的一条残根余脉,当年父皇留下的力量俱都掌握在昀光叔叔手里,他亦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赵元项的皇帝梦终于还是醒了,他终于拨开面前的迷雾,看到了他的叔叔赵淳润任贤图志,百学开馆,识大体,弃细务,而今万民同心,国力强盛。
他又算什么呢?这么大的江山,就是给了他,他能管好么?那些大臣贵族士族又有哪个看得起他?
昀光叔叔一直说支持他,他能有什么力量?一个失势的太监而已……
竟是一场梦啊,真是可笑……
赵元项跌跌撞撞走到后院,攀爬在家中的宿心楼顶,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这花花世界之后,又想起自己上月妾生的娇娇儿,而今万事皆休,也罢了,凭着这副残躯,只盼给孩子一条活路罢了,他若死了,明儿那两个疯子不管谁,也要咬不到死人头上,更也无关家中稚童,想到这里,赵元项释然一笑一跃而下。
天承十七年,济北王赵元项在家酒醉登高,于家中宿心楼顶跌下,伤及脊骨,残!
赵元项跳楼那天,顾昭在家里背着桃子酿酒,他有孩子了,心情便立时不同。
过去,两个人总是摇摆不定的,感情到了这会子多少便有些单薄,而今有了桃子,家里变成了三角,一时间,顾昭也不罗嗦了,看什么也都顺眼了。
他给桃子定下了很多计划,如何教育,如何长大,要娶什么样的妻子,要给他什么样子的幸福生活。
他就觉着十分幸福,如此,便开心的在家酿起酒来。
这日下了朝,赵淳润父子一起归家,一进院便闻到了满鼻子的酒香,进得院子,便看到顾昭背着祖宗,一边晃动身体,一边脸色泛红得对他们招手。
“快来,快来……”
赵淳润笑笑与赵元秀一起走过去看满院子的坛子。
顾昭指着一堆装好了的对赵元秀道:“这些都是你的,今年起,小爹爹每年给你酿二十坛,你等到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哈哈……那时候我跟你爹若不在了,你想起我们便喝一坛……”
赵元秀顿时脸色一囧,赵淳润顿时恼怒:“你这人,总是说这样的话,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顾昭才不管他,一边指挥,他一边心情愉快的安排,这是我家元秀的,这是我家阿荣出嫁带的,这是我家桃子的……
赵元秀看的感动欢喜,便跑进屋子换了衣裳出来跟顾昭一起胡闹。
赵淳润自然不屑做这些事情,便也换了衣服,接过桃子放在自己膝盖上晃悠着看他们胡闹。
他想,果然有这孩儿是没错的,早知道阿昭如此欢喜,就该按照以前想的办法给阿润弄个亲生的才是,哎呀,哎呀……还是算了,他终归过不了这个坎儿,不去想了,只要他高兴便是,亦不过是一个孩儿,他赵家有天下,一个宁郡王爵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赵淳润举起桃子对着阳光逗了几句:“瞧瞧,你哥哥是小疯子,你阿爹是个老疯子,是不是啊,桃儿……”
无耻之徒咧着嘴笑的纯真至善。
“元秀,前儿甘州送来的新布你可收到了?”
赵元秀笑笑,直起腰来,一层一层的打开外衣,露出里面的里衣道:“嗯,叫他们连夜都制成了里衣,都穿上了。”
顾昭上去摸了两下,便觉妥帖,笑笑之后他松开手继续唠叨:“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苗米,可惜了,今年那边送来的不太好,我打发新仔给你寻了新培育的紫米,明儿回去你尝尝,我跟你爹是吃的不错的。”
赵元秀愉快的搬起桃子的几口坛子,不要脸的放进自己那堆儿道:“哎!回去就吃。”
顾昭失笑:“我跟你说,那米有些药味,吃的就是原样的味道!你少放点糖,不是我说你,臭毛病都改改,别明儿不到五十,我跟你爹牙都好好的,你满嘴都秃了,宫里看牙的那几位,都是给牲口拔牙的,上月给我阿兄拔牙,哎呦,给我阿兄哭的,夜里都抽抽……再吃糖受罪的可是你!”
赵元秀连连摇头:“那会,儿子都长大了,不会吃什么都放糖稀了。”
顾昭叹息了一下,虚指他道:“屡教不改说的就是你,你别笑,昨儿我叫他们把你的菜单子拿来,一半儿都是甜菜,我就后悔死了,就不该叫他们送南糖过来!”
说起南糖,而今顾昭南边的盐业公司,糖业公司,都用的是现代制盐制糖的法子,而今阿润朝上的盐官一脉算是全废了的。
顾昭有很多现代的好法子,虽都是明白个基本道理,可他一说,手下有的是人才,于是,这些产业便随着七郡开发,一件一件的都被拿了出来,在顾昭看来这是造福万民。
可对赵淳润父子来说,阿昭却是上天派来守护他们父子的大天神,就好像,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就是为了等这个人一样。
顾昭唠唠叨叨的,摆完酒坛子,转身又叫人摆了一院子的南货给赵元秀挑选,以前也是,从来好东西两个爹没吃到嘴里,他就先有了,就连赵淳润都说,元秀是顾昭娇养长大的。
按道理一个皇朝的王爷,有封邑,份例什么的,可偏赵元秀开府开的大,又天南地北的跑,他妻妾儿女多,又知这个江山早晚是他的,便也不在外面弄些私产,活的十分坦荡。
赵淳润粗心大意的,对儿子的教导也没有零花钱这一说,如此,家中往来,节礼,花销这些赵元秀便没有浮财支撑。
亏赵元秀有顾昭这个小爹爹,打他开府娶妻那日起,顾昭便将自己南方的产业悄悄给了这个儿子一半儿,待到七郡有了收益之后,他又将纺织跟糖业公司悄悄填补了这个儿子。
坦白说,自打有了桃子之后,赵元秀是真的吃了两壶醋的,每天看桃子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顾昭看到也就只是笑笑,转身就把桃子送给元秀照看,这样元秀才慢慢跟桃子有了些感情。
顾昭讲话,现下是有了他,没他的时候倒也没有多想,现下有了他才知道,明儿他们去了,这世上就留下元秀一人,做皇帝本就可怜,高兴了不能笑,难过了不敢哭,心里荒凉的都自称寡人了。
而今他养这个,好歹就算是给元秀养个伴儿,明儿老人都去了,这世上好歹有个兄弟,能陪着哭,陪着笑,陪着说些心里话,这便足够了。
元秀翻身一想,可不就是这样,以后,这世上怕也就是桃子能陪着自己了。如此,他便对桃子加倍的好,每天踏踏实实的培养感情,下了朝有事没事他都要来抱抱桃子,看看桃子,这感情慢慢也就有了,真就是当成亲兄弟一般养着了。
待元秀选完东西,陪着两个爹吃了饭,抱完桃子,他翻身要回自己的太子府。
没错,今上总算是确定了储君,他就一个儿子,这位置赵元秀而今算是坐的扎扎实实,也每天陪着父皇上朝听政了。
原本今日阳光正好,合家欢喜呢,却不想,那外面忽然有人来报道,济北王喝醉了,从宿心楼跌下去了……
赵淳润扬扬眉毛淡淡的问:“死了没有?”
外面有人回话道:“未死,看着却挺重,满头都是血的。”
又问:“可报上来了”
回道:“怕是在路上了。”
赵淳润便说:“就说我闭关了,谁也不见。”
外面回了是。
完全不知道而今已然是大祸临头的顾昭撇撇嘴,心里叹息了一下道:“这倒霉丧气的,赶紧去看看吧,好歹一个是亲叔叔,一个是堂兄弟呢!不见也没有道理,外面听了也不像话不是,元秀去吧,好歹露露脸,也显的天家有情不是?”
赵淳润可不管顾昭怎么想,他是个皇帝,此时赵元项跳楼,他便有了别的想法。
如此,赵淳润对外面道:“来人,去查查。”
顾昭一片嘴儿:“哎呦,人家都跳楼了,可拉倒吧,赶紧看看去!”
赵淳润这才对赵元秀道:“你去看看今日谁当值,多带两位御医,用什么药尽管给,对了,叫他们去喊庄成秀,还有定婴,一起去瞧瞧到底闹什么幺蛾子,那府里的不顶用的,就敲打几下……”
元秀点点头,站起来要往外走。
顾昭却喊了句:“你回来。”
元秀站住脚,看顾昭颠颠的往回跑,没多久他拿着一个册子跑出来,塞到赵元秀的袖子里道:“他们在青州勘探出了两座铜矿,你爹是不是把铸新钱的事儿交给你了?”
元秀看看那边装聋作哑的父皇,便抿嘴笑了。
顾昭拍打了他肩膀一下:“他是个没心眼儿!心最粗了!啊,就知道着你去办,办个屁!也不看看是跟谁打交道,那都是些就会叫苦连天不顶事儿的,这是你头回的差事,咱谁也不求,咱就靠自己!”
赵元秀捏捏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顾昭还在那里唠叨:“我都不希说你爹,那就是蠢材,笨货,他就不想想,那上上下下多难斗,尤其是户部那帮孙子,那些钟官(铸币官员)更是些赖皮,大本事没有,就会叫苦,我可是跟他们打过交道,那巧妇还难做无米之炊呢!
明儿你拿我的牌子叫人去找钱说,那头铸造工厂给你预备了好几个不错的师傅,技术是顶呱呱的,这些人以前是私铸钱币的死囚,甭看是死囚,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看你怎么用!还有,这两座矿赶巧了,我还没给你爹说过,你也甭管他,反正给你的就是你的,接下来,谁也甭求!堂堂正正的给那些球帮子,老赖货办件漂亮事儿看看。”
球帮子,老赖货,这是从顾昭嘴里发明的新词儿。
球帮子就是说,踢皮球的单位,踢来踢去不干正事。
老赖货,站着茅坑不拉屎,就赖在那里吃空饷。
而后,这个词儿就成了天承之后,大梁皇帝嘴巴里的名词儿,着急了皇帝就指着大臣们骂,你们这群球帮子,老赖货。
这话颇毒,史料记载,有大臣不堪忍受,还有一头碰死的。
赵元秀拿了福利,开开心心的他就走了。
哎呦,他算是明白了,靠爹那是完全靠不上,他也就活个小爹爹了。
待他走远,赵淳润才指着顾昭抱怨:“你就惯吧,他以后要支撑天下的,不吃苦,不受为难,你能管他几年?!”
顾昭不屑的一哼道:“快拉倒吧!千古一帝都是累死的,你快长命百岁吧!本来他么的就比我大好些岁,我图什么呢?我可委屈死了!
赶紧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收,踏踏实实的享点儿孙的福才是正理!我就觉着你们都有意思的很,什么是皇帝?皇帝就该坐在家里吃香喝辣,没事儿出来露露脸证明你存在就成了。
那些大臣,你给他们发了俸禄,他们拿钱儿为人民服务,干得好,涨工钱,干不好就去球的没商量!”
赵淳润都气笑了:“又胡说八道了,最近你可是怎么了,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顾昭撇嘴,接过桃子抱在怀里叹息道:“可不是烧坏脑子,我是聪明了,我以前亏死了我,累死累活还不落好,你也是这样!没孩子,我还没想那么多呢,我得罪那么些人我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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