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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掰弯就得对我负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刘映杉过来亲我一下,换了衣服便进了厨房。
☆、54
决定跟实际行动永远都是两个分离的个体,曾经我以为自己真的能每天坚持看书一直到考研的, 结果却是三天打鱼, 三十天晒网, 一学期眼看着过去了一半, 我去图书管的时间加起来也没能达到十次, 最重要的是, 除了第一天晚上,我再也没有听到过闭馆时那悦耳的音乐,因为每一次都能为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逃脱。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一度我的生日, 那一年本来就没打算怎么过, 饭是早就找了借口请朋友们吃过了, 本想着那一天干脆就跟着刘映杉在家闭关一天, 本来我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结果那天晚上还是发生了一些让人难忘的事情。
接到蒋雪的电话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那个时候,我跟刘映杉正躺在床上准备洗洗睡了。
“俞思齐,你在家吗?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蒋雪的声音听起来很糟,很急。
“我在家,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听着蒋雪的情况不太对劲儿,就直接从床上起来了。
“我现在在xx区,但但家里, 他不在家,他今天跟另一个女的在一起,好像是他的前女友, 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怎么办,他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他们今天去爬山了,晚上应该要回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蒋雪在那边已经哭了,“他可能是去了那个女的的家里,你能跟我一起去吗?我现在好累,真的好累。”
“好,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去找你。”我起身直接冲下床,对着刘映杉说,“你先睡,蒋雪出事儿了,我得去找她。”
“什么事儿,我跟你一起。”刘映杉起床,穿上t恤。
“他男朋友,可能是出轨之类的吧,我得陪着她,她想去找但但。”我冲出卧室外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刘映杉也立马起身追了出来,从我手上拿过车钥匙。
“太晚了,我开车,你把地址给我我导航,你多跟蒋雪说说话,我怕她状态不好自己再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女孩子比较冲动。”
我将蒋雪发给我的地址转发给了刘映杉,然后就开始给蒋雪打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由气愤变得委屈,然后开始抽泣,不断述说着她跟但但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比庆幸,此刻刘映杉陪在我身边,我才能抽出时间来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安慰蒋雪。
深夜,刘映杉将车子开的飞快,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蒋雪。看到蒋雪的那一刻我的心一抽,蒋雪的长相是不错的,平时又爱美,从认识她到现在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一个人萧索地站在小区门口,一件套头的长衫,一双单鞋,头发杂乱的披散在肩头,脸色在路灯的照射下透出一种惨淡,而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我走过去抱了她,她死命抓着我的肩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然后将头埋在我的肩头,大哭了起来。
我心疼摸着她的头,劝慰到:“别哭了,别哭了,你想去哪儿?我们先回去好吗?先跟我回去,我们把事情弄清楚再找他好不好?”
蒋雪抬头,抽泣着:“我要等他,我想等他,可是我怕我等不到他,我怕他跟那个女的回家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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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现在状态不太好,我们明天再来找他行吗?”我想把蒋雪劝回去,奈何她的性子太过倔强,根本不听。
蒋雪死命摇头,问我:“你跟我去找他好不好?我知道那个女的的家,我在他的货地址上找过,你陪我去好不好?”
这种时候再多的劝慰也是无用的,只能点头,让她上了车,而我跟着她一起坐在了车的后排。
到了蒋雪所说的那个小区,跟着她填了访客信息,终于到了那栋楼下,蒋雪在楼下,按下楼层,听到那边的女声响起。
“谁呀?”
“但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蒋雪问道。
那边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我们在这一头听到但但的声音说了句:“挂了吧。”然后便没有了回音。确定了人在这儿之后蒋雪开始一次一次的按铃,而对方却没有再听过。反倒是蒋雪在那期间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好,一度临近崩溃。
不知是她好运还是不好运,她按铃虽然始终没人应,可是偏偏遇到了深夜回家的住户,借着人家的便利终于还是上了楼,到了那个女的的家里。
上楼后,对于直接敲门这种行为两个人终于坐不住,起来开了门。
蒋雪冲进去直接给了但但一巴掌,但但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只是平静,用一种让人想象不到的平静语气说:“打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蒋雪马上又是一巴掌,声音之响,连我都有些震惊。“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错,我错,我不该招惹你。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分手吧,其他的我也不想说了,你闹了一天也闹够了吧?你要是觉得没闹够,就继续在这儿呆着,我跟她走,我跟她换个地方,这儿你想待多久待多久。”但但的神色是我从未见到过的,仿佛面前站着的蒋雪是一个跟他完全不相关的人,他们仿佛从未有过什么牵扯。
然而就是这个人,半个月前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要把蒋雪宠上天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眼睛里所流露出的关心与爱护此时我已经看不到一星半点。
“到底为什么啊?你跟我说清楚啊?你说啊,凭什么啊?”蒋雪歇斯底里大吼着,“你给我说清楚啊,我没有要缠着你,没有要跟你闹,但是你给我说清楚啊,两天,只是两天,两天前你还在跟我说等我毕业就结婚,现在你让我走,到底是为什么啊?”
但但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说到:“那些事情就不要说了,反正现在你也闹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你要我跟你说清楚,我说清楚了,现在我只想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自己选。”
虽然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没资格插手,然后那一刻我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怒火,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但但往后退一步,揉了揉刚刚被我打到的地方,笑着说到:“我不是,难道你这种天天被人压着艹的是?”
这句话刚说完,一直沉默的刘映杉怒了,所以一场因为分手开始的闹剧最后以打架场,在刘映杉跟但但被我们分开之后,蒋雪终于停止了哭泣,拉着我说:“我们走吧。”
大约只有经历过失恋的人才会懂得,作为朋友,你能给予被抛弃那方的除了陪伴再无其他。蒋雪跟但但的恋爱对她来说像是一场劫难,之前有多么的开心,现在就有多么伤心。从那天晚上回家的车上到第二天我都守着她,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安静的,一个人或坐着或躺着,不说话安静地流泪。她一旦说话,说出来的都是关于但但的,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关于曾经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在那之后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化妆不拾,整天自怨自艾,直到两个星期后,她突然跟我说:“俞思齐,我要考研,考c大。”
我说:“好啊。”
她说:“我要考xx专业,那是我跟但但约定好的,我一定要考上给他看。”
我说:“那好,我陪你上自习。”
所以在蒋雪这件事情的刺激之下,我重新捡起了自己的考研大业,而蒋雪由于报考的学校及专业报录比不足百分之十,所以也是格外认真。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月之后,我们放暑假了。蒋雪那时已经渐渐从但但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而我三天打鱼三十天晒网的惰性作祟,干脆趁着最热的那两天撺掇了他休了年假,又说服了蒋雪跟余佳四个人展开了一场“虔诚”的旅程。
从成都到拉萨的火车要坐四十七个小时,在这四十七小时中,我由最开始的兴奋,到了第五个小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倦怠,到了吃过列车上的第一顿盒饭之后,我后悔不已,再到当晚睡到一半被自己心脏咚咚的节奏给吓醒的时候,我真想立马下车。
但是一想到当初大家商量出游方式的时候,是我一人舌战众人,告诉大家这是我们的朝圣之路,得有些磨难才能显现出我们的真诚,此刻也只能打碎的牙往肚子咽。默默摸出身后的氧气罐儿,兹兹喷出两下来吸掉寻求个心里安慰。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两声还是让睡在我对面的刘映杉察觉了,他转头便下床来到我跟前,摩挲着我的头发,贴近我耳边低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也顾不得自己的头发已经两天没有洗过,在他手上蹭蹭,“没有,你快回去睡。”
刘映杉抓了我的手,轻声说道:“等你睡着我就回去。”
他就那么蹲在我的床边,为了他能早点回去,我也配合的闭了眼睛,没过两秒边没了意识。
高原旅行三宝:冲锋衣,防晒霜跟帽子,特别是帽子。
上高原前去做身体检查,医生提醒我们刚上去千万不能洗澡,一是怕感冒,普通人在高原上感冒了很有可能引起多种并发症,二是怕缺氧,所以几天堆积下来,帽子成了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帽子一拿掉,整个头都是油。
☆、55
到达拉萨的那天我们直接去了大昭寺,沿着八廊街看着来的信徒或是游客转经, 或是口中念念有词, 或是微笑缱绻。我拖了刘映杉的手转动经筒, 跟他说:“不为朝圣,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刘映杉回我:“纵身有双翼, 也不愿高飞, 只想在你的身边。”
余佳跟蒋雪听见,立马表示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求我们不要再虐狗。
从拉萨出发, 再向西, 跨越边境, 我们终于到了此次的目的地, 尼泊尔。
决定要来尼泊尔的时候, 刘映杉是坚决反对的,因为在四个月前,这里刚刚发生了地震。可大约是我们学语言的人心中对浪漫与幸福的追求总是超越了一切吧,唯独这一点上,我一提,余佳跟蒋雪都欣然同意,并跟着我一起说服了刘映杉。大家都好奇这个世界上幸福度排第一的国家究竟是怎样的场景。
作为一个靠谱的人,在此想提醒大家, 旅游前一定要做好攻略。我们四个人刘映杉工作太忙没时间,而其他三个都是懒上天的那种,所以攻略这种事情你推我, 我推你,到最后也没能做出个所以然来,这直接导致了我们处于瞎逛的状态。
我一直以这是世界上幸福度最高的国家这样的话来麻痹自己,试图摆脱自己无处可去的焦躁,然而这样的自我安慰终于在我看到同样一瓶矿泉水拿着卢比的顾客买只花了25卢比(大概一块多人民币),而另一位顾客没有卢比的用了5块人民币的时候,我才发现,所谓幸福与不幸,也不过是看个人罢了。这世上所有地方都一样,有高尚的灵魂,也充斥着堕落的影子,而那些被吹捧的幸福度,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好在那样的情况并没有打消我们旅游的积极性,从加都到奇特旺的那段旅程还是足以让我铭记。尼泊尔的司机开车像是在拍戏,速度实在是快,即使看着是高坡和急弯的地方,他们也能一下子把你甩过去。坐在这样的车里,自然是无法安心入睡的,两边是陡峭的山崖,身边时你的爱人。高原上总是黑的早一些的,所以当眼前的云渐渐被星空所代替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不管怎样,这一次的旅程总体来说我是满足的,有刘映杉陪着,更有好友在身边,不论是吃饭还是闲逛都是别有一番风趣,只是后来回来之后才知道原来在尼泊尔是有机会跟野生大熊亲密接触的,不有些遗憾。
本次旅程的亮点之处在于刘映杉在倒数第二天丢失了自己的手机,寻找无果,也只能抱着遗憾回到了成都。
我走在前面按开了密码锁,刘映杉跟在后面,紧贴着我一边开门,一边搂了我的肩过来亲了一口,说道:“终于回家了,这段时间憋死我了。”
然而等真正进门的那一刻,剩下的便只有目瞪口呆,刘映杉的妈妈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的是我跟刘映杉做给我的相册以及ky跟套子。
刘映杉推了推我,说道:“思齐你先进卧室等我。”
我看了他又看了阿姨,此时也是没有半分主意,只得跟他妈妈打了声招呼进了卧室。
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间的门,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我的心顿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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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听到的是刘映杉的声音,他说:“妈,我们上楼说。”
两人也没有再僵持,而是直接上了楼上。
我心里怕的很,仅仅是刚刚打招呼时阿姨的那个表情,我也能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可能是什么。小心翼翼推开门,站到了楼梯口,静静听着楼上发生的一切。
我听见阿姨的哭声,很伤心,一边哭一边质问刘映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样的声音歇斯底里,一如我妈刚知道是gay的时候。回想起来我无比感激,即使当时我的妈妈不能接受却也没有为难我,只是让这件事成为我跟她之间的秘密。
这样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而我就在楼梯的最底层坐了一个小时,我渴望听到一些东西,却又害怕听到那些东西。
一个小时后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连忙起身跑回了卧室,刘映杉推门而入,关上门便直接抱住了我。我的心咯噔一下,眼泪喷涌而出,我想他大概是不要我了吧。
感受到我的眼泪,刘映杉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我搂的更紧,这却更让我心酸,因为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可怕的啊。
终于刘妈妈在外面催促起来,刘映杉松开我,擦掉我脸上的泪,捧着我的脸认真对我说:“思齐,我得跟我妈回上海一趟。”
此时我的泪腺彻底崩掉,也顾不得刘妈妈是不是在外面,哭喊着:“你不要我了吗?你要跟我分手了吗?”
刘映杉抱住我,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背,然而这一次却怎么也没能让我平静下来,因为我怕。我怕我一不哭,他就拾东西跟他妈走了,我怕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安慰我,我怕以后我再也不能对着他这般撒气。
“不哭,乖啊,不哭。”刘映杉亲亲我,柔声说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好不好?我的工作在这边,不会辞掉。你也在这边,我的家就在这边。我只是得送我妈回去,她状态不太好,她拿自己的病要挟我,我没办法放她一个人回去。但是你放心好不好?”
“我跟你一起走吧,反正你走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住下去的。”我抓着刘映杉的手,仿佛下一刻他会从我的手中溜走。
“别傻了,我妈现在怎么会让你跟我一起走,你就呆在这儿,好不好?等我回来,给蒋雪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住,这段时间你们俩就一起看书好不好?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回来的。”刘映杉反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信心。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面对。”
“不用,现在想我妈能接受,我们最好就是不要一起。对了,我们出去旅游之前,我让朋友帮我做了房产预告登记,所以你不要怕,安心住在这里,这房子在,你在,我的家也就在。”
刘映杉终于还是跟着他妈妈走了,留下了我在房间惶恐地胡乱猜想着,我跟他还有没有见面的可能。刘映杉走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内心极度希望外面站着的是刘映杉。
门外站着的是蒋雪,还是她跟我们回成都时穿的那身衣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门。
“那个,刘映杉给我打电话了,你没事吧?”我带着蒋雪去了客房,将她的箱子放好,蒋雪问道。
我摇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刘映杉让我过来陪你,你这几天有想去的地方吗?或者你想吃什么吗?我前两天在微博上看到了人家推荐的店,我们去吃?”蒋雪继续问道。
我摇头,刘映杉一走,我哪里还有心情吃得下什么推荐的好吃的。
“你这样刘映杉会担心的,他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别这样,成吗?”
“他有跟你说让你过来多久吗?”我低头看着蒋雪,认真问她。
蒋雪却是被我逼着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总之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你得相信他好吗?”
“我,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像是安排后事一样。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见他。”我颓然坐在地上。
蒋雪也蹲下来,看着我,说道:“你得信他啊,俞思齐。他没有骗过你,不是吗?我都相信他,你也可以相信他。反正他回来之前,我会陪着你啊。”
“我想去找他,我想去上海。”忽然抬头,看向蒋雪,无比坚定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求。
“可是你们现在这样,你去了上海不一定能见到他啊,再说了,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就算真的要去找他,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蒋雪劝慰道:“这样,我们定个时间,一个星期好不好,如果一个星期刘映杉那边没有一点消息,我就跟你过去找他,好不好?”
一个星期,我觉得自己连一秒都忍不了,但是蒋雪说的对,即使要过去也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我点头,暗自记下这个时间。
第一天过去了,我没能接到刘映杉的任何消息,在蒋雪的监督下,我囫囵吞了几口饭吃。
第二天还是没有刘映杉的消息。我内心急迫而无可奈何,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啊。此时,我恨不得自己下一秒能够出现在上海。
第三天依旧没有消息,我觉得一个星期的时间实在难熬。晚上,我开始拾去上海的行李。
第四天,我让蒋雪回家了,自己买票回了重庆找我妈。
第五天刘映杉依旧没有消息,此时我已经顾不得许多,直接买了两天后到上海的机票。
第六天,我跟我妈坦白了,我告诉他刘映杉被他妈妈带走了,而我现在找不到他;我告诉她我快疯了,见不到刘映杉的每一秒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劫难;我告诉她我得去上海找刘映杉,即使是长住在上海,我也得见到他,我也要等他;我告诉她,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我总不让她省心,但是这一次,就算是她不同意,我也得拼尽全力把刘映杉给带回来。
☆、56
我妈比我想象中更冷静,她说:“你刚跟我说你喜欢男的的时候, 我不能接受, 因为我以为那是心理变态, 我以为那是因为我跟你爸离婚给你造成的后遗症, 但是你的态度太坚决让我不得不去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跟心理疾病没有关系, 再好的心理医生也不能让一个同性恋改变自己。接受你的性取向, 作为你的妈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找到对你好的人,我希望有人能把我和你父亲没有做到对你的关爱全部补偿给你。”
“后来你谈恋爱,把小刘带回家, 我很庆幸, 他对你是真心, 我也高兴, 他真的如我期待的那样全心全意爱你, 所以我接受你们,我也能祝福你们。前天你回来我就知道你不对劲,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跟小刘分手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们没有分手,你的选择我支持,你去上海,我也支持。所以不要有负担,大大方方的去, 如果有问题就给打电话,我去跟他的家长谈。”
回家两天我一直没有哭过,这一刻却是怎么也忍不住, 抱着我妈哭了起来。
第七天,我妈送我到机场,路上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跟刘姝殊联系了,并请求她帮我去刘映杉家探个底先。
下午两点,我带着行李箱到了上海,刘姝来接我,住进了离刘映杉家最近的那间酒店。
“你见到他了吗?”我问刘殊。
“见到了,瘦了一圈,他跟阿姨两个人都在玩绝食。阿姨让他回来,他不肯,他让阿姨放他走,阿姨也不肯。两个人就这么拖着,阿姨几乎二十四小时跟着,吃饭睡觉都跟着。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怎么休息好。”刘姝声音恬静,“刘映杉也是想你,我没告诉他你过来了。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再过去,劝劝他也劝劝阿姨。”
“谢谢你。”除了感谢我对刘殊无话可说。
“不要跟我说谢谢。”刘姝看我一眼,“刘映杉对我来说就跟亲人一样,他当初选择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会有这一天,但是他还是选择跟你在一起。最开始我确实不看好你们,以为他是图个新鲜,结果没想到你们俩能到这一步。”
“其实我特别不理解,我能问问吗?你们俩在一起,家人接受不了,世俗接受不了,你们领不了证,也不能生个孩子来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你们真的觉得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闹成这样值得吗?”
这些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问题第一次被人揭开,我曾经以为我害怕面对,然而此刻我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这世上同性恋的物种成百上千,雄性海豚相互抚慰,雌性信天翁一起养育后代,而恐同的却只有人类。我也曾恐惧而惶惶不能终日,我鄙视自己,觉得自己肮脏,龌龊,觉得我对别人的喜欢都是玷污了别人。”
“但是你知道吗?恐惧源于无知,当我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对别人的感情并不比那些异性恋来的卑微。你说的对,我们可能得不到世俗的认可,可是我已经得到了我妈的认可,她是我在这世上除了刘映杉以外最重要的人。她的祝福对我来说比全世界的认可更为重要。我们不能领证,没有法律保障,不能生孩子,发生血缘的拉扯,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更加珍惜对方。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我确定自己喜欢刘映杉时的那种感觉,忐忑而无奈,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是直男。爱而不得大概是这世上最为无奈的事情。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喜欢他。上天眷顾,他竟然对我有同样的心思,光是这份幸运,我已经觉得是透支了自己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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