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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柳亦瑜
    谁敢真得毫无芥蒂,说一句自己真得不相信世上有鬼神

    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

    这句话虽然表明了孔子对于生死的态度,却也是回避了对于鬼神是否存在的回答。

    “君侯所言有理,黄河改道之因,吾等并不能详查之”汲黯并未被田蚡话中的威吓所逼退,端肃的脸上闪过决然之色,“君侯所言黄河河神,吾等也并不能否认其之存在。然则,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贪生。”

    田蚡只觉得汲黯即将说出让他极为害怕的言语来,双手发颤,汗湿深衣,只听汲黯道:“君侯言道江河湖泊皆由天地安排,黄河改道非人力可拦阻。岂非是说,陛下乃是不问苍生,却敬鬼神之人,视十数郡县百姓性命于不顾,置子民疾苦于无物,如同秦始皇一般亡国之君所为之情状吗!”

    “放肆!”

    一直未曾发一语的刘彻扬声斥道:“主爵都尉如此说,是说朕无德无能,将要亡了这汉室国祚,死后也无颜去见汉室的列祖列宗,要做亡国之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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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说自己亡国之君, 殿上所有人岂不都成了亡国之臣

    谁敢认下这个名声, 谁敢让天子背上这个罪名

    君辱臣死。

    承明殿上所有人都争相恐后地下跪请罪, 跪在刘彻身边的黄明奇几乎要吓得哭出来。

    哪怕是当年七国之乱的时候,孝景皇帝也没有在朝上说自己会成了亡国之君。

    现在陛下说出此话,承明殿中的人, 谁能得了好

    丞相韩安国跪在诸人之前,扬声道:“陛下息怒, 陛下圣聪明断, 汉室千秋万代,岂是笃信鬼神, 二世而亡的秦皇可比主爵都尉只是听武安侯一人之言, 便妄言陛下之意,妄断朝廷上下之令,实在太武断了些。”

    韩安国这话明着是在斥责汲黯, 细细想来, 他说秦朝笃信鬼神, 所以才二世而亡。岂不是在暗示, 如果当今天子也效仿秦朝,真得偏听偏信, 认为黄河水患乃是天意,也要步秦朝的后尘

    田蚡跪在原地, 牙关紧咬, 放在衣袖中的手几乎要忍不住把韩安国一把给撕了。

    韩安国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话, 他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去支持汲黯,去支持文锦!

    他不直接投向刘彻,选了更加前程远大的文锦去了!

    韩安国可是当今丞相。

    不,韩安国之所以能当上丞相,就是靠的刘彻跟文锦一手提拔,作为交换条件,才让韩安国上位。

    自己舍了黄河南岸的封地不要,也要把文锦给拉下来。

    现在自己不再让刘彻信任了,韩安国就干脆一脚踹开了王氏田氏,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刀。

    京兆府尹薛泽道:“陛下息怒,陛下乃是英明圣主,切勿妄自菲薄。只是文锦医馆这些天一直对涌入长安的灾民义诊施粥,几天前忽然将所有病人都赶了出来,说是不敢收治失德于天地之人,招惹灾祸……..卑臣舔居京兆府尹,文锦医馆振振有词,此乃文锦翁主名下医馆,卑臣也不好不顾及…….”

    薛泽是广平侯薛欧之孙。

    薛欧本人在一众开国功勋之中,就是四平八稳的性子,一向滑得跟泥鳅一样。

    如韩信都未能全身而退,薛欧却能够传承几代,可见其识时务。

    薛泽就是跟他祖父一样的人。

    刘彻选择薛泽来做京兆府尹,看中的既有他出身列侯,开国功勋之后的身份,更是他的处事。

    京兆府作为天子脚下,皇族贵胄,宗室列侯云集之地,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权衡各方势力,而又能够处事公允,出身又高的京兆府尹。

    薛泽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娖娖廉谨,刘彻对他的作为还是很满意的。

    却不想,到了今日,他亲自选下的这个京兆府尹,竟然给他备下了这么大的后招。

    “陛下”接着出言的是执金吾周建德,“从黄河沿岸逃进长安的灾民,在长安主街上日夜啼哭,哭诉黄河水患之惨烈。长安百姓闻者落泪,见着伤心。本来朝廷及世家皆有施粥,但是之后文锦翁主府不再施粥,且放出话来说,这些灾民得罪了上天,翁主府不敢相助。这几日来,世家大族也多不再施粥。灾民流离于长安,长此以往,必将生出事端。卑臣恳请陛下恩准,将灾民逐出长安,以保安宁。”

    汉室帝都,首善之地,竟然连汉室的子民都要驱逐出去,才能换来一时之苟安。珑珑

    周建德敢说,刘彻敢做吗

    刘彻如果真得敢做下这等事,明日就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刘彻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滴下水来,广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刺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冰冷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众卿也认同执金吾所言,将灾民全都赶出长安城吗”

    “陛下息怒!”

    “陛下恕罪。”

    “陛下息怒”南皮侯窦彭祖脱帽伏地,“魏其侯前日得太皇太后托梦,言道文锦翁主乃是馆陶大长公主义女,所为有失。前魏其侯被陛下责罚,亦是窦氏失德。窦氏满门,请辞去爵位官身,谢罪自省。”

    窦彭祖乃是太皇太后兄长窦长君之子,太皇太后从侄。

    窦长君兄弟“久而习之礼节,以谦和退让行事,不敢以尊贵而骄人”,窦彭祖也是有礼之君子,现在仅仅因为文锦翁主跟随天子,不再救治灾民,就要满门请辞。

    刘彻忌惮外戚不假,跟窦氏有怨为真,但是他真得敢在天下人面前,如此苛待窦氏,一举罢免窦氏满门吗

    身为天子,对待自己祖母一族尚且如此刻薄寡恩,还有谁敢真心辅佐这样的天子

    刘彻能把他跟窦氏的恩怨,向天下人诉说,讲述自己身为天子,被窦氏欺压,被窦氏废除了所有新政吗

    天子作为汉室的主人,自来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威信。

    一旦这个根深蒂固的认知被打破,就会带来无穷的后患。

    再者,天子真得不会犯错吗

    如果天子犯错了,又当如何

    这样一个局面,刘彻根本不能真得除了窦氏的爵位,更不能将苏碧曦如何,只得下令散朝,狼狈地回到了宣室殿。

    他还从来没有被逼到过这个地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幕后主使,就是他一心宠着的那个人。

    谁能指使得动魏其侯跟窦彭祖,谁能让京兆府尹跟执金吾也不敢处置,谁能说服韩安国,谁能让汲黯这么忤逆犯上,乃至于血溅当场。

    他离开承明殿时,百官都在高声呼喊,陛下三思。

    他要三思些什么

    他们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不是已经明摆着了吗

    而他一进到宣室殿,就看见苏碧曦在内室靠窗而立,看着花瓶里的梅花若有所思,等待良久的模样。

    刘彻只觉得满心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挥手让宫人全部退出去,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竟然敢这么做!”

    “我自然敢。”

    苏碧曦轻轻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回道:“我做下了这一切,我敢做这一切,陛下将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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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 眼中就像蓄积了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胸中的怒意根本无法抑制,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吗”

    “我不就是跟着陛下,不再赠医施药, 不再收留灾民,这样也叫做无所欲为”苏碧曦讥讽, 语声中还有些许自嘲的意味, “陛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刘彻从殿门走近苏碧曦面前, 浑身尽是山雨欲来的压迫气息, “你坚持救灾治河,此事何人不知。”

    他随即冷笑了一下,“此番你做的就是对的, 朕身为天子, 竟然就是一个不顾百姓性命, 江山社稷的昏君了。你可知黄河改道自古就是天意, 哪里是人力可以违抗的真得惹恼了上天,你当真要我做这个葬送了汉室国祚的亡国之君吗”

    “民为贵, 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罢黜百家, 独尊儒术, 难道连孟子的话都不记得了吗陛下崇信儒家, 只是用来诓骗天下人的笑话吗”

    苏碧曦毫不示弱, 根本不怵刘彻分毫地回道:“没有子民,何来社稷没有百姓,何来君王”

    “天子,乃是上天之子。社稷,乃是上天授予帝王的权柄”刘彻欺身逼近苏碧曦,眼眸里尽是滔天的怒火,“如果这个天下不姓刘,那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刘彻难道不知道黄河改道会死多少人,会减少多少税赋吗

    身为汉室天子,他比谁都清楚各地的人口税赋,清楚黄河改道,水淹十郡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他不能管。

    江河湖海之运行,尽取决于天。

    天要黄河改道,他身为天子,如何能够逆天行事

    他自是知道百姓疾苦,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这个江山要是汉室的,要姓刘,他要是这个江山的皇帝。

    如果真得惹怒了上天,降下比黄河改道更可怕千倍的灾难,让汉室亡于他之手,他难道真得要做汉室最后一个帝王

    一个帝王,最看重的永远不是百姓疾苦,而是这个江山是属于他的,将要传承给后世子孙,千秋万代。

    苏碧曦听见刘彻的话丝毫不觉得诧异,竟露出一个犹如融化了冰雪的笑容,衬着她那身火红色的狐狸毛斗篷,透出让人惊艳的炫目光华,“你知道你今日这般作为,来日将如何被万民所指,如何遗臭千年吗”

    “只要这个江山姓刘,我甘愿背下这个骂名。”刘彻语气平淡地道。

    “不问苍生,却敬鬼神”苏碧曦冷笑,举步走向窗棂,指着青天,抬目看向刘彻,“孝文皇帝跟贾谊在宣室殿彻夜交谈,贾谊惊世才华,孝文皇帝却只问鬼神之说,不顾内忧外患,至今为人诟病。他是你的亲祖父,你们刘氏当真是一脉相承。”

    刘彻真得要担下孝文皇帝曾经有过的不问苍生问鬼神之骂名,步他祖父的后尘。

    刘彻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不是些许讥讽之语便会动摇的,“祖父即便辜负了贾谊又如何,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他开创了文景之治,缔造了汉室盛世之始。成大事者,何须畏惧些许骂名!”

    人对于自己自小笃定之事,绝不是一时半刻便会动摇的。

    君王崇信方士鬼神之久,自黄帝便开始了。

    根深蒂固于华夏民族的信念,长达几千年的时间,哪里是被三言两语就能破除。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愚昧。

    “你当真以为黄河改道就是天意,那么推而广之,巫蛊呢”

    苏碧曦拂了衣袖,轻声道:“你如今可以为了你所谓的天意,置几十万子民枉死。明日有人对你行了巫蛊之事,哪怕是你至亲至爱之人,你敢说你心中不会有丝毫猜忌之心,担心自己真得被咒杀了吗”16读书

    刘彻眉头蹙起,“未曾发生之事,何须妄言”

    “当真是妄言吗”苏碧曦面上泛着轻笑,明眸里不曾有半分笑意,“陛下如此笃信鬼神,这样的事情发生,简直是天经地义的。假若陛下迎娶了我为皇后,陛下一直爱重,我生下儿子立为太子。但是陛下也是人,总有老去的一日,而太子却是比陛下年轻,太子的儿子更是年少的时候。”

    “以陛下的猜忌之心,对鬼神的偏听偏信,假若有人在太子宫殿里发现了巫蛊,咒杀的刚好是陛下。陛下能保证对我们母子毫不犹疑的信任,而不是真得相信巫蛊能够害得了陛下以我的脾性,绝不会坐以待毙,但是我如何斗得过一个有心杀了我们母子的陛下,结局定是母死子亡,太子的子嗣,陛下的孙子,曾孙都屠戮殆尽。”

    “荒谬!”刘彻厉声驳斥。

    苏碧曦随手便摔了一个摆着的一个落地花瓶,脸上的笑褪得干干净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陛下亲手杀了自己的妻族,太子满门,没有一个长成的儿子,最后只得托孤于重臣。可是陛下真得能够放心去死吗”

    “托孤只能托付给陛下信任之重臣,威望足以服众,才干足以撑起汉室。但是这样的重臣,为何要忠心耿耿地辅佐一个稚子小儿,而不是自立为帝呢”苏碧曦眼底冰冷,语声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凌,散发着阵阵凉意,“能够压制他们的陛下已经驾鹤西去了,留下的稚子,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指使,汉室终究要不姓刘,陛下要如何安安心心地去死!”

    “住口!”

    刘彻根本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思想,他几乎可以想象苏碧曦所说的那个画面。

    他从来就不曾真得不信巫蛊。

    他不过就是信鬼神之说,连三皇五帝都信鬼神,黄帝最后还飞升上天了,他如何就信不得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汉室江山,为了能够将江山传承下去。

    假如他错了呢

    假如就因为他信鬼神,信巫蛊,真得对君儿跟君儿的孩子起了猜忌之心,真得杀了他们,最后落得要托孤的下场。

    哪个帝王愿意落得托孤

    托孤的变数太大了。

    人的野心都是慢慢变大的。

    天子年幼,只能依靠顾命大臣,顾命大臣真得能依靠吗

    这世上除了自己,谁还能依靠

    他现在待君儿如珠如宝,他们真得会走上互相敌对的一天吗

    刘彻眼神终于开始慌乱,站立不稳地坐到了塌上,“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如何可能那么对你,对我们即将有的孩子。不可能…….”

    “呵呵呵…….”苏碧曦倏地大笑了起来,笑得甚至眼中流出了泪花,整个内室都流淌着她的笑声,“不可能,如果真得不可能,陈阿娇花费千金,让司马相如写了《长门赋》,陛下如何就真得看了这篇大赋呢”

    没错,就是在给刘彻打预防针。

    刘彻晚年的巫蛊案弄死了太子满门,卫家所有人,还弄死了一堆的皇族,最后只得托孤给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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