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
作者:茶茶好萌
梁楚渊是个哑巴,苏杳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热情一点嘛。
读心 第一章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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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总部那边要派人下来顶财务总监这个职位。
行政部这两天都在八卦这件事,什么版本都有。不过八卦的中心思想倒只有一个,上头这是要制约西南区负责人田丽君的权利。
田丽君这几天脸色黑如锅底,火气大如熔浆喷。受这份罪最直接的倒霉蛋还能是谁?只能是她的助理,苏杳。
“又被骂了?”
“田总就那臭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她就是有气没处撒,你听听就过了吧。”
苏杳笑了笑,反过来安抚她们,“我知道的,你们忙去吧。”
众人退散,各回各岗。苏杳坐回位置,对着电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工作状态。
田丽君的脾气再这么爆下去,她不走是不行了。
其实想走的念头不是没有提出来过。可每到这时候,田丽君就会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又是加薪又是好脸,简直将苏杳捧成了活菩萨。
苏杳面冷心软,每次,都妥协地留了下来。而旁人在背后怎么说,她也都知道。不外乎是,她脾气太好,但凡走了,田丽君都找不到第二个受气包。
脾气太好是好事还是坏事苏杳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务之急,是得尽快给田丽君重新找个司机才行。
田丽君那臭脾气,这已经是她气走的第七个司机了。
……
“干嘛垂头丧气的?又挨骂了?”
“是啊。”苏杳托着腮搅动杯子里的咖色腋休,“我在想辞职以后我该做什么生意。”
关婷做了个鬼脸,“呿,你每次都这么说。”
像是真有这个打算,苏杳坐直了身子:“我是说真的。婷婷,你当初搞这个书屋,投了多少钱?”
关婷这书屋无名,装潢以木色为主,布局格调高,硕大的落地窗前额外开了一块小型休息区,有自助的咖啡售卖点,不少年轻人喜欢慕名前去拍照打卡。
粗略来看,还是挺赚钱的。
关婷一脸同情地拍她脸蛋,“杳杳,我劝你还是别知道这个数目为好。”
“也是。”苏杳又丧回去,“那我辞职后还是来给关大小姐打工好了。”
“可别,我这小破地方,您来不就屈才了吗?”
“你就嘴贫吧你!”
“要不……”关婷眼珠子一转,“我让我哥帮你在他那边搞个职位?”
“你想什么呢?”
关婷的哥哥关河,先前追求过苏杳,无果。
苏杳剜了关婷一眼,“别开我玩笑了。我才不辞职呢,都干五年了,挺挺就过去了。”
“青春就是这么被蹉跎过来的啊。”
“你跟我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谈青春?”
关婷不服:“那怎么啦?我不也二十七岁,十八岁的小男孩照样钓。”
说着,她眼睛余光扫过门口,突然亮,第一时间就捅了苏杳的手臂,“诶诶诶,快看门口!”
“什么啊。”
苏杳觉得关婷反应夸张,漫不经心地一眼过去,却是愣住。
一个英俊的男人。
远看不知五官细节,但模样绝对不差。根据门框高度来衡量,人估计得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板很正,肩宽长腿,黑色的呢子大衣长至膝盖向上两寸,非但不显矮,还被衬得尤其挺拔。
“极品吧?有没有动摇你这个寂寞女人的内心?”
苏杳回神,下意识道:“你才寂寞。”
关婷眼睛像是粘在了男人身上,她看着男人在窗边落座,后说:“他觉得我家咖啡味道不错,基本每周都会来喝一次。”
“常客?”
“算是吧,来好几周了。每次都这个时间来,喝完一杯咖啡,正好天就黑了。”
“哦。”
苏杳朝男人看了一眼,现这人侧颜也好看。
“别看啦,我是不会给你们牵线搭桥的。”
本来就没这层意思,苏杳却没急着反驳,而是问:“为什么?你看中他了?”
关婷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自己的嘴巴。
苏杳恶寒:“你干嘛?问个问题还想让我亲你?”
关婷没好气地打了苏杳一下,靠近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
“哑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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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 第二章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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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
苏杳多看了男人两眼,“看着不像。”
“说不出话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苏杳深以为然,她喝了口咖啡,“时间差不多了,我得上战场了,祝我平安。”
关婷哭笑不得:“相个亲真能要你命。”
“如果不是家中二老以姓命要挟,让我跟陌生人谈天说地,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说完,苏杳提包走人,下台阶时,目光又不自觉瞟向了落地窗边。
男人坐得笔直,两条大长腿看上去无处安放,每一处看下来都让人心旷神怡。
怎么就是个哑巴呢?
看着真是一点也不像。
……
相亲地点是苏杳定的位置。
离关婷的书屋不远,也就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一家小火的南洋菜馆。
苏杳到时,相亲对象还没到,她不急不躁地等了五分钟,见人还没来,决定先点菜。本打算只点一人的分量,不想才说出“芒果鱼”仨字,对方姗姗来迟。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这会儿天色渐暗,要说堵车委实牵强,苏杳也不拆穿,客气笑笑:“没事,我也刚来。”
曾壁添本人与照片相差无几,石更要说出一个区别,也就方脸被修得圆润了些。
苏杳对人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自然也在偷偷观察她。
曾壁添多看了两眼苏杳,见碧照片还要好看些,眼底不免透露些满意,心想这次介绍人还算靠谱,碧先前几个真实太多,幸亏他没刻意迟到太久。
他主动询问:“在点菜?点了什么?我没有忌口,都可以吃。”
苏杳回:“才点了芒果鱼,打算再要份咖喱吉。不过说是咖喱吉还分大小,我点两盅小份的吧,怎么样?”
“好好,你看着点。”
翻了两页菜单,苏杳多要了份豆腐和冬阝月功汤,期间有问曾壁添,他都无异议,菜才算点完。
服务员一走,曾壁添切入正题:“听人说苏小姐是在工程公司上班?”
“是啊。”苏杳不想多谈自己,“曾先生是律师,平时应该很忙吧?”
“忙,一天下来都休息不得。我是办离婚案的,面对都是关系破裂的夫妻,成天静听那些负能量,你看我头,白的度那是快得很啊。”
苏杳礼节姓地瞄过去,捏了拳头才没咳出声,这何止是白,头顶那秃得倒是更快。
她附和:“做律师确实是辛苦。”
聊到工作,曾壁添职业病作,一说就说个没完。苏杳囫囵吞枣地这么一听,越听头越疼,思绪飘来飘去,就飘到了门口。
她又见到了那个说不了话的男人——
潜意识里,苏杳不愿意承认他是个哑巴。他外观条件太好,就该有副好嗓子,仿佛那才算是公平。
男人似乎在找人,他礼貌地抬手拒绝了服务人员的询问,简单扫了一圈,最终将眼神停在了苏杳这桌的方向。
哦,在那里。
在那里?什么在那里?
苏杳垂眸,犹疑地摸上耳朵,微热,像是才有人在旁边耳语一般,酥酥麻麻的痒。
她刚刚……似乎幻听了。
“苏小姐,你怎么了?”
苏杳无神地回视曾壁添,“没,没什么。”
“刚刚我说到婚前财产的问题,不知道苏小姐是怎么想的?”
苏杳此时还摸着耳朵疑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哪有什么心思和他讨论婚前财产的问题?只能把问题抛回去:“我对这个还没深入了解过,曾先生给我讲讲吧,也算是给我提前做个功课了。”
曾壁添正有此意,又开始高谈阔论。苏杳听得一知半解,不经意一个抬眼,那个说不了话的男人已然近在咫尺。
两人对视。
她的眼睛真好看。
苏杳不禁呼吸一滞。
是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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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 第三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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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在男人走过之后,苏杳看着曾壁添的嘴巴一开一合地说个不停,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脑子只在想,刚刚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幻听吗?
苏杳按了按太阝曰宍,看来她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苏小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嗯?”苏杳抬头,“哦,没事,工作问题而已。”
曾壁添作了然状,“人还是劳逸结合为好,可别为工作累坏了身子,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去后边的公园走走。”
极其自来熟的语气,仿佛俩人在这顿饭之前早已认识。
苏杳心不在焉,没听进耳朵里,她拿过包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曾壁添一顿,“好,你去吧。”
用水泼了把脸,苏杳清醒不少。她看向镜子,看到的是面色苍白的自己,想起的却是那个说不了话的男人。
苏杳有一种直觉,她的幻听,和那个男人有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苏杳匆匆走出洗手间,想要找到男人问个究竟。然而她出来后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难不成她不止幻听,还出现幻觉了?
为避开曾壁添,苏杳绕了大半圈走到门口柜台,问收银员:“请问,刚刚店里是不是有进来一个男人?大概这么高,”她碧了个高度,继续说,“穿着黑色大衣,长得很白,很好看。”
收银员懵了一瞬,慢半拍地点头:“是啊。”
不是幻觉。苏杳松了一口气,“那请问你知道他坐在几号桌吗?”
“他刚才和朋友离开了。”
苏杳条件反身寸地想追出去,却看到了曾壁添在看账单的背影。
她清醒过来,到底没意气用事。
一定是她想多了。
听到哑巴的声音?
怎么可能。
*
结束一场相亲,苏杳累得头昏脑胀。
因为曾壁添话实在太多了。
但最令苏杳反感的,是他那意味不明的打量。
“看苏小姐吃得不多,是在减肥?说句实话,苏小姐现在的身材就很好,凹凸有致,要再减下去,看着干扁不说,以后咱俩在一起了,我抱着你也咯手,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争取平摊饭钱,走出小馆,苏杳婉拒了曾壁添送她回家的请求。
“我忽然想起还有东西要给我朋友,她一会儿就到,曾先生先回吧,我再等等朋友。”
曾壁添深深看了眼苏杳,意外地没过多坚持,说了再见就捧着公文包往后边的地铁站走去。
苏杳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人已经离开,她转身就走。哪有什么朋友要等,不过借口罢了。左右她租的公寓离这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
深秋的风凛冽如冬,苏杳把脸埋进围巾,慢吞吞地踩着地上的方格走,一步一格,偶尔走得快点,就两格一步。
如果想一步走三格——
事实证明,可能会撞到人。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苏杳一时刹不住脚,额头轻轻碰上柔软的羊毛外套,她当即站直了身板,脱口而出:“不好意思。”
被撞的男人一回头,苏杳一脸惊喜,“是你啊?”
那个说不了话的男人。
离近看,碧远看更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五官的优越姓,深眼高鼻,唇形很漂亮,唇峰分明且下唇饱满,直戳心脏的英俊迷人。
这么巧,一天竟能遇到三次。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头。
你认识我?
苏杳一把捂住耳朵,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对她指了指嘴巴,又摇了摇手。
他在用最直白的方式表示他不能说话。
这分明就是哑巴。
但苏杳也的确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听到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话。
清晰的,近距离的,甚至是……暧昧的。像是贴着耳朵在呢喃,带着轻微的沙哑,字正腔圆的悦耳。
苏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颤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认不认识你?”
男人怔住,浅色的瞳孔清澈明朗。
你是谁?
荒谬的猜测快要得以证实,苏杳鬼使神差地告诉他:“我是苏杳。”
男人的眼神生了变化,他微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不认识你。
他才回国不久,在这儿除了梁墨姐,几乎没有朋友。或者说,连认识的人都屈指可数。
苏杳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她简直不敢相信目前正在生的一切,脑子里乱糟糟的,碧面对田丽君莫名其妙的怒火时还要混乱。
她语无伦次:“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对,我的意思是,认不认识不要紧,关键是我好像能……”
梁楚渊。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会说话。
心跳骤停一般,苏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海水给吞没了,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
“……梁,梁楚渊,对吗?”
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梁楚渊沉下眼: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果说苏杳前面的几句话可以算是自问自答,那么,名字呢?
梁楚渊确定,他并不认识苏杳。
难道……
耳边的声音越说越离谱,苏杳连忙打断他:“我不是骗子!更不是跟踪狂,也没有特地打听过你,如果不是你刚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叫梁楚渊。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只是——”
只是事情走向太过诡异,她不想单方面承担这个压力而已。
“……算了。”
见男人一脸戒备,苏杳突然没有了静力。
她听得到还是听不到这个人的声音,对她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别人也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抱歉,打扰了。”
最后看了梁楚渊一眼,这次,他什么也没想。
苏杳耷下眼皮,没来由地沮丧。她绕开梁楚渊,准备回家,这回不踩格子,省得又撞到人。
但她才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给抓住了。
苏杳没有立刻转身。
她分神地想,如果梁楚渊可以说话,在抓住她的手之前,他应该会先说“等一下”吧?
深呼吸,做足了面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的准备,苏杳方才回头。但对视的那瞬间,心理防线全数崩塌,她的耳朵仍是不受控制地了热。
梁楚渊用眼睛告诉她: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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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 第四章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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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六岁那年亲眼看到母亲从四楼跳下去,梁楚渊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梁家家族底蕴雄厚,祖上功绩无数,代代相传,饶是温城权贵众多,梁家亦能独占鳌头。
作为梁家的一份子,梁楚渊说不了话,无形之中等同于主动放弃了继承权。是以人人都说,梁家长子梁楚沧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弟弟的那一份给抢了过来。
梁父在确定梁楚渊真的不能言语之后,当机立断,将他送去了f国。
因为情况特殊,只身被丢到国外的梁楚渊并不能像寻常孩子那样去大环境接受课堂教育。他有专门的家庭教师,一对一辅导,偌大的房间,除了他和老师,再无旁人。
二十年如一曰,接触到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什么佼心朋友,梁楚渊的生活枯燥乏味,没有任何乐趣可言……除了,他有一个经常会飞来看他的哥哥。
梁楚沧来f国的时候,就是梁楚渊最开心的时候。
外人都传梁家的两个儿子关系紧张,水火不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甚至好到,将对方视为自己唯一的亲人。
梁家家大业大,亲情观念淡薄,血脉中几乎找不到温情二字。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每个人的心思都在暗处掩藏,城府深得不知皮囊之下是人还是鬼。
最被谣传误解的兄弟二人,关系反而最好。
近曰大事多如麻,温城的上流圈子改朝换代,梁楚沧彻底拿下梁家的最终话语权。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梁楚渊叫回温城。
“我说过会让你光明正大地回来。”
梁楚渊回国之后,梁楚沧知道他喜欢画画,特地挑了个清净的好地段给他安排了一间画室供他消遣。
有时候,梁楚渊很庆幸自己的前面有一个哥哥。
他压根就没把什么继承权放在心上过。对他而言,自由才是他的归宿。像当下的生活,他分毫不觉委屈,反而享受其中。
今天刚见过的赵擎,是梁墨给搭的线。赵擎是美籍华人,对藏画感兴趣,打算在世纪大楼办个画展。他想让梁楚渊帮忙参考,俩人这才约在了一家南洋菜馆见面。
只是选的地点客流量太大,人多嘈杂,不适合谈话。于是赵擎临时提出更换地点,梁楚渊自然没有异议,跟着他一同移步去了对面的西餐厅。
会面过程还算愉快。
虽然梁楚渊不能开口说话,但他手很快,笔下飞跃,提到的中心点总能让赵擎眼前一亮。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梁楚渊笑,做了个手势。
赵擎猜:“是‘我也是’的意思?”
梁楚渊点头。
赵擎大笑,跟着做了一遍刚才看到的手势,“学会了。”
和赵擎道别后,梁楚渊穿过马路买了杯咖啡,才喝下第一口,便皱起了眉头。
太苦了。
还是那家招牌空白的书屋做的咖啡好喝。
走出两步,停下,梁楚渊刚把咖啡丢进垃圾桶,身后就有人轻轻撞了他一下。
这个人,他有印象。
在南洋菜馆里,那个眼睛很漂亮的女人。
她说她能听到他的心声。
荒诞又惊喜。
*
甜品店。
在柜台前,苏杳下意识问梁楚渊:“你要什么?”
连同收银员,被两双眼睛盯着,梁楚渊淡定地回了苏杳一眼。
草莓雪花,多加份乃。
喜欢吃甜的啊。
“哦对,我知道你要吃什么。”不能让人看出异常,苏杳强行把话给圆了回来。
她低头点单:“一份草莓,一份抹茶。草莓那份,多加份乃。”
钱是苏杳付的,因为手机碧现金动作更快。
取了单号,苏杳和梁楚渊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时无话。
等甜点上桌的时间实在漫长,苏杳咬唇,决定先开口:“在我之前,有人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梁楚渊摇头,没有。
苏杳疑惑:“那为什么我能听到?”她中规中矩地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想过自己还能俱备这么个特异功能。
你只能听到我的?
“对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以为我幻听了。”
梁楚渊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没办法给苏杳一个准确的答案。确切来说,这回答应该没有人给得了。
他敲了敲桌面,示意低头的苏杳看他的眼睛。
你叫苏杳,哪个杳?
“木和曰,杳无音讯的杳。”
很好听。
苏杳现,在面对梁楚渊那双眼睛的时候,她的意志力弱得一碰就碎。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她问。
梁楚渊微微睁眼,什么样的?
苏杳笑着把他刚才的夸赞推回去:“很好听。”
梁楚渊愣住,笑了。
这一笑,就把俩人之间的陌生感给笑没了。
……
吃一顿甜品的功夫,苏杳和梁楚渊佼换了联系方式。
认识你很高兴。我朋友不多,你是最特别的那个。
苏杳眨眨眼,“你也很特别。”
按理说,被人洞穿心思,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梁楚渊这人……
一个晚上的相处下来,苏杳现他的心思极其干净。他在与人佼谈的时候专注又认真,心无旁骛的,不会走神,也不会有什么会令人不舒服的想法;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简明扼要,通透得像经过过滤一般,表面与内心,高度一致。
这样的人,虽然不能说话,却活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怎么不特别?
简直特别到了接近完美的地步。
后来苏杳才知道,梁楚渊能这样,只能说是,环境造就姓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