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令胡令,奚琴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居海
“那又如何!我便是要她不得安宁,然后……”昨夜归来便极力隐忍的遥鹭在早朝上还能一如往常,如今被祝小凤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激得神经崩溃,他对着祝小凤怒吼道,却又忽然被戳到了心痛处般,整个人又似被抽空了样干瘪道,“然后她就可以来寻到我!这样……起码她还在我身边……”
“疯了!”祝小凤心里爆出两个字,随即消逝无踪,青了一脸的她撒手拂袖而去,走了几步还是叹止道,“妹夫现在还应当好好吃饭,好好休憩,因为你不仅仅是妹妹的良人,更是觞朝的遥侯,名震四方的威仪大将军!也请你试想,倘若当初你是这样的人,妹妹还能心系于你吗!”
刚强的话画上句号,祝小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遥鹭胸口荡伏闷痛,他杵在府门,在安静中才又渐入了心平气和的境界,耳畔里一遍遍的都是刚才祝小凤的言语,挥之不去。
管事人恭送走祝小凤,小小的老眼认真地瞄了瞄遥鹭黑青得反照太阳光的脸,看得着实不止一丁点的瘆人,他抖了抖身子来静而候着,马车已由车夫牵走,此时他开始羡慕起低下些的车夫,因为他和这些个门待此时不是活受罪吗
待到见其消减了些,他才上了石阶,卑恭而道,“侯爷,祝长姑娘话虽然急了些,可……”
第48章 吃喝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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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府吧!”出其不意地,遥鹭一一收敛愠怒,不说有多么和颜悦色,但也极致平和,他中断了管事人规劝的话语,道,“我有些饿了,让膳房做些吃的送到我房里,我先去看看他们。”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管事人不吃惊都是见鬼了,知道拿捏举足轻重,他自是不再提及祝小凤任何。
人声空消,马车叮当前行,沐浴在蓝天白云之下,祝小凤凭栏养神。
慢走急步的贴身女使随侍左右,满腹大大的问号撑堵了半路逾多,终是肥了胆儿,启齿问,“长姑娘,遥侯此时满心眼的都是过世的遥夫人,您刚才所说,不是正好戳了他的痛处吗就那么几句话,遥侯都对你有了怒意呢。”
“你懂什么”美满的幻境与现实擦出灿烂的火花,然却被贴身女使傻呼的话给惊破,四散炸裂,白日做梦的祝小凤曲手揉了揉浓皱的眉额,“这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怕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妹妹不在了,妹夫日日如此,妹妹如何安心我受点委屈也就罢了,莫再多提了。”
“是。”贴身女使沉点了下颚,不复多言,但觉马车上的人眼光凌厉了些。
“花花巧语,借了你的名义让他心存愧疚,呵!何愁日后……且是来日方长。”这些话,祝小凤深藏于心,狰狞而思。
获得田土耕作权的浅广身心愉悦,大摇大摆地走回了茅屋家里,串串让他打呕的菜香迎面而来,他赶紧地进了堂屋,又见日渐憔悴的桃子正从灶房内端出些热过的剩菜剩饭来。
“怎么不见阿尘和阿枫”浅广将堂屋和灶房看了个遍,除却简单得偏陋的陈设布置,屋内多余的人和物都没有看到,还真是有些冷,所谓鬼都能打死人也大抵这般,故而他问,“中午又吃这些”
“……”跪地摆碗筷的桃子从忙慌中抬起头侧看去满脸嫌弃的浅广,抿唇看了一眼残羹剩渣,颓肩道,“阿尘睡着呢,阿枫去拾些干柴回来了,家里只有这些了。”
“唉,无碍!”见到桃子这样垂头丧气,浅广默默抽了自己一大把巴掌,抛却了不满,信心满满道,“田土已经归我们了,会好起来的。”
“真的”桃子一下子就转头来看,闻见得浅广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小样儿,一时间难以相信。
“自是了,我适才才去看了看呢。”浅广拍着胸脯,对桃子那伸长脖颈来问的反应是了然于胸,他走将而去靠案而坐,极力一吸熟悉得不想再闻的菜味,哈哈道,“阿枫什么时候回来我可都饿了!”
“有了田土便好呢!”得之肯定,桃子便是确信无疑了,她绞手嘀咕,罢了看了看馋嘴的浅广,轻笑道,“这……良人若饿了便是先吃呢,就是给阿枫留一些便好。”
“那怎么可以!”浅广欲说何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门外一声小男子的呵令给终止,原是程枫从外面回来了。
程枫刚到院里就是将堂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当即就冲进了屋内,高昂着尖下巴道,“小叔最大不假,可是我也没闲着呢!”918小说
夫妻俩双双而看去,见到程枫单薄的后背正背了好几捆干柴,若是在路边行走,怕是见不到他的脑袋了,浅广心里狠狠一抽,对他招手就道,“小叔没吃,阿枫快去放下,来一起吃,好不好”
“好!”程枫一听,全然没了刚才小气冲冲的样儿,瞧那欢快的跳跃步伐,他捂着咕咕直响的肚子进到灶房去了。
浅广和桃子在案桌处坐好,闻得了几声沙沙咚咚的物体落地摩擦声后,视线里便出现了程枫磨拳擦掌而来,屁股一坐,就着手端起了一碗看起来鲜味无比的汤来。
“别,”他端来就闻到了一股飘香四溢的鱼香,深得他心,碗沿就要碰到嘴巴了,却是被桃子一声令下而中止,他狐疑地探过去。
一眼看穿,深谙程枫对那碗鲜香可口的鱼汤充盈着吞下去的渴望,又是那般如饥似渴,桃子难为了脸色,却又掘强如初地端过了碗来道,“阿枫,这汤是留给阿尘的……”
下面的话都给桃子留在了肚里,语后她就低下了头,不知如何面对。
话已说明,程枫虽小可也懂了,他伸舌来舔舔双唇,好似上面有着鱼汤的汁水。
看过这一切的浅广心里最为不是滋味,心里堵上了一堵不知为何名的城墙,他着手握筷夹了一块不打眼的鸡肉丁到程枫碗中,寡言少语,“阿枫,吃这个,以后就好了。”
“嗯!”程枫低望着碗里还没有小手指甲大的鸡肉丁,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这已经是菜里为数不多的又大又是肉的了,他将其含在口中,好是不想早早咽下去。
同处一片天际下,身在陌生的草原之地已经好些日子了,肃野烈依然觉得有丝不适应,但他却心仪此种之地,是那风吹草低现牛羊。
每日正阳高挂,他便喜欢到小山坡的嫩软草上展手平躺,顺而仰望湛蓝的无边天空,享受着时来的春风。
天上的云随着时辰,随着风向,随着心神变化无穷,肃野烈看得惬意,今日看了许久,眼睛有些许酸疼,头脑有些午后慵懒的晕眩,不复昔日锐利的鹰眸鹰眸不自觉地翩然合上。
唏嘘小风从右而来,有着点滴的牧羊声从遥远的地方随来,肃野烈渐入混沌梦境,也许是他什么前尘往事皆不记,也许他现在头脑简单,成日什么也不想,他连在梦中都觉孤独无比,白茫茫的迷雾围绕着他,什么也看不清。
信步趋于灵异般的梦中,明明虚无缥缈,却又能行于其中,好真是行于云雾缭绕之间,换来想想,他觉得是挺美妙的。
不知是有多久,他总觉在原地踏步,他停下了不知疲乏的脚步,此时前方忽有赤色背影出现。
第49章 混沌一梦的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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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小的披发赤影在纯白的雾中凸现,瞬间地就足以吸引了肃野烈,眼里皆为赤橙。
好似有什么被牵动,他竟不自知地往着那边靠去,披发赤橙背影没有离开,也没有转过头来,就如一头木桩子在那里。
肃野烈移步而到其身后,犹决了一番道,“你是谁”
回应肃野烈的是遍遍属于他的回声,待此消磨又是沉寂,他有些恼怒,抠了抠脑袋,直步绕过去到了那披发赤橙背影之前去,他以为他可以看得真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险些魂飞魄散。
当他俯看去赤橙之影的面部时,入眼的是黑色的空洞,五官皆无,看上去就如同是个旋风的黑洞……
肃野烈心里抖地停止了一息的心跳,吓得往后面退了好多步,心慌之际,他忽闻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听那粗犷成熟的男音,应该是肃野羌才对。
无事寻来的肃野羌蹲在入眠的肃野烈旁处好一会儿,见得肃野烈满头虚汗,自是认为他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便心好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唤于他,“醒醒,小烈小烈”
“!”梦中一场无名大火燃烧在周边后,肃野烈骤地睁瞪了眼睛,是非常涣散无光的,从梦中惊过的他迟了好几许地想起梦中的呼声,这才微微侧过了头,果真是肃野羌,他稍感到了安心。
“怎么了是梦到可怕的事了”肃野羌扶将起心神儿还没稳定的肃野烈坐好,见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脯,他还是坐下了猜问。
被这么一问,肃野烈瞬间便耷垂了肩膀,微微瑟抖,道,“没,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个小妹,我想看她的样子,但却看到了地狱般的黑漩涡!”
“……”肃野羌闻而一惊,是思及到了他首领麦哈达所说的话,他还是温文尔雅地试探问,“可是想起了往事莫非那个妹妹与你过往有关”
“我也不知,但我什么也都没想起。”肃野烈低落了不少,虽道过往云烟,可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刻,又觉人神皆空,越发想要探求,如此,他的头痛又犯了,他伸手去按了按额脑。
“既是如此,那便先放在一边,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个事儿!”肃野羌出手握住肃野烈的手来远离脑袋,也不知是他的手太大,还是肃野烈的太小,他可以完全将其包裹在手心。
肃野羌觉得有那么一刻地迷离与不真实,一会儿后看到肃野烈懵懂的眼神,他还是无事来言归正传了道,“你如今是我堂堂正正的义子,我乃这戎族之将,我的子女,就算不能驰骋疆场,也需学会防身,如此当是不失我戎族男儿本色,不失我肃野一族的气概!”
“所以爹想说什么是要我做什么吗”肃野烈洗耳倾听着,罢了眼珠子转转好几圈道。
“我要你做的就是随我学会用大刀制人之命,”肃野羌忽地站起,挺立其身,澎湃心胸平视前方浩浩之原道。
肃野烈看着随风列列吹起的裳布,因为肃野羌的覆盖笼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光,身在黑暗中,晌久他才仰起脖颈看去伟岸的男子,怯懦了些道,“好,听爹的,但……我若是学不会呢。”58读书
“有我在,你就不会学不会!”草原一派绿色盎然之景充斥了眼眸,又见得随风摇动的草浪,居高临下的肃野羌笑意连生,闻得肃野烈肯定回答,他更是自信横生,当即道,“何况还有古那都和古那稣在!”
“呵呵……那我岂不是惨了!”肃野烈抽搐了嘴角,又扯了扯眼角,心中颇是酸苦,他感觉他已经预料到了被人骂来骂去的日子了。
这之后,肃野烈便与肃野羌驾马回到了帐院,还没到就远远见到了院门前抱手而候的古那都和古那稣。
肃野烈暗自发笑,因为古那都那凶神恶煞的面容配上那抖动大腿和环胸抱手的姿势着实能恫吓到人。
可古那稣虽有一身健体,可那张儒雅的面容与下身傲慢之样配在一起确实有点不堪入目。
“回来了”肃野烈一下马走向他们,古那都就一脸怪笑地看着他。
肃野烈还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坏把戏等候着他的时候,就见得转换了戾色的古那都从身后划出了一道亮闪闪的精光,“大刀已经备好了!”
也不知是为何,肃野烈本能地往后躲闪一刻,几步退去,古那都手中的大刀没能落在他的肩上……
“哈!你还知道啊!”古那都瞧瞧落空悬在半空的大刀,他不过是想试一试肃野烈的反应,不想结果让他十分满意,他很乐意地教授眼前的小男孩,“日后教你应该是不愁了!”
古那稣也笑着点头,肃野烈身后将马交给马奴的肃野羌无一例外地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多年习武的经验让他看出了肃野烈矫健的身手与超出常人之速的反应。
复看了看被牵走的马匹,肃野羌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情愫,心中猜测不已,“难道真的只是天赋”
一直在旁怡然自得的古那稣大步走到了肃野烈面前,皱起了两眼低看肃野烈,然后两只有力的大掌出奇地去掐拿着肃野烈看上去孱弱的肩臂身子,不久后,他的眉眼舒开尽是笑的涟漪。
他最后拍了拍疑惑的肃野烈,哈哈大笑道,“不错!看你小身板,骨骼还不错嘛!与我所想差得甚远!”
“嘿嘿嘿”这话分明就是赞赏的,肃野烈咧嘴赔笑,抖了抖有些发疼却灵活又不乏结实的肩臂肘膀。
肃野羌慢步而来夺过古那都手中的大刀,左瞧瞧又看看,罢了看向时刻做好准备样儿的肃野烈,不语地转身走向了旁处,“随我来!”
古那都和古那稣对看一眼,互相对肃野烈摊摊手摆摆头,三人结伴而去,时时感到肃野羌带留的风。
肃野烈跟从其后,常常瞄着那长柄大刀,看起来很是崭新锋利,应是专门为他备置的。
第50章 逃不过岁月流转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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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用心去看,有时候会被大刀折射的阳光刺到眼眸,可他越是有心,甚至开始期望能够早些挥舞起来……手痒痒的,他握了握。
“看好!”好是在离帐院偏远处的平坦草地上停下走了好一段时间的脚来,肃野烈不易地转移了心思去欣赏着周边的风景,肃野羌便巧合地粗声粗气道。
“是!”肃野烈心头乐得欢,蹦哒着上前去,不久便觉眼前的高大之人化作疾风,刷刷地有序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如浮光掠影地展现在他的瞳孔中,并一一被他记入了脑海,深深不忘,有风吹来,也没能吹散他的思绪与集中的精神……
辗转一年岁月,“逝”人不在,岁月依然蹉跎而过,宫墙围围之中,洛昭寒在殿内学习礼教已足了一上午,好是不易地等到教仪嬷嬷离开,她这便垮下小身板,投看去守候在旁的箫儿,“箫儿,给我些水。”
“是。”箫儿眼见洛昭寒饥渴难耐,废话不多说地就要去倒盏水来。
温度合宜的水到口中,几番度润,真是甘冽,洛昭寒欣悦地闭眼享受,罢了还出水盏,伸了伸懒腰问,“要你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回公主,近日确实有不少的人把各方姑娘推介给遥侯,但遥侯都不受呢,好是无心续弦。”箫儿探看入口处,似是检查是否有人在偷听,罢了才轻声轻语对道,“祝长姑娘这一年也是没闲着,春去秋来地,都是她帮衬着遥侯,倒是惹了些闲话出来。”
“呵,她倒是舍得她的贞洁”洛昭寒轻扬了下颚哼声道,满嘴的不以为意,又沉重了几许道,“遥侯是还没忘记先夫人吧!”
“许是的。”箫儿秉手立于一旁,低头应和着洛昭寒,她不可多说什么,终究是个不欢快的话题。
鳞次栉比的府屋在身前身后一成未变,时常见得出墙来的红杏,在落日夕辉中绽出它们的美,马蹄声声溅落不宽不窄的路道,削瘦几分的遥鹭驾于其上,无心而赏。
一路直回遥府,依旧空荡如年前,遥鹭心平气和地下马进府去,处理事务不知不觉地就已过了一日,他这时正饥肠辘辘。
“饭菜备好了吗”去府祠处待了一许出来,遥鹭转而提起些神来问着随从男管事。
“回侯爷,膳房没备,可祝长姑娘带了丰盛的饭菜,正在正院候着你呢。”男管事的背拱得弯曲了,像是一道拱门呢,也不知是年年一过还是没底气。
“……这样啊。”遥鹭眉心微蹙。
遥鹭简略几字,男管事也是听出了其中的犹豫不定以及多多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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