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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偷香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凡snow_xefd
舒子辰并未直接回答,沉默了几十秒,才对着后视镜露出一丝苦笑,轻声说:“暂时还不知道最后结果,情况不是太乐观。也许……以后雪廊里头,就没有雪狼了。”
“啊?”
韩玉梁没听懂,皱眉看向汪媚筠。
她拍了拍他的脸,小声解惑,“老大的代号是雪狼,反犬旁的狼,他……算是酒吧里大家的向心力吧。”
“老孟其实也挂了彩,听说童梦气得把家里的电视都砸了,说他今晚要多受一点伤回去就离婚。啧……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暴脾气。”
汪媚筠踌躇片刻,轻声问:“那……心梅呢?”
“妹妹陪着她,一起飞南洋去了,大概不找到人不会回来的。这种事,可以理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汪媚筠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你们这行,最后……果然还是免不了这个下场。”
舒子辰倒是很看得开,笑了笑,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你看我就不急着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他们之后又聊了些事,韩玉梁听不懂,也懒得放在心上。
他这会儿满脑子惦记的,已经是该如何把这次受的苦吃的痛,在冥王那帮人身上讨回来。
叶春樱挺喜欢的那个东瀛男演员在演一个银行职员时的名台词——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就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不过他这人睚眦必报,加倍还有点不足,怎么也要翻个几番,把他们连根拔掉才能平心静气。
还有张萤微,再让她落在自己手中,不把她从人奸成尸,以后淫贼这行他就干脆金盆洗手得了。
胡思乱想一阵,车开进了南城区惟一那家综合医院。
下车后,汪媚筠和舒子辰一左一右,径直把韩玉梁搀进了上次他才来拜访过的那栋小楼。
巧得很,接诊台值班的小护士,竟然就是上次在韩玉梁眼前吓得尿了一地的那个。
沷怖頁2u2u2u、c0m他路上就撤掉了碍事儿的伪装,对方自然轻松就认了出来。
她先是惊喜地喊了声是你,跟着略一检查伤口,吓得尖叫一声,扭身跑去打内线,急匆匆大声说:“薛大夫!薛大夫你还没下班吧?求你,再晚点走吧,来了个病号,是我认识的人,他伤得好重,满身弹片,还中了一刀!”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乎已经交接完工作,不太乐意,可这小护士还挺能缠,软磨硬泡好话说尽,愣是把那位薛大夫给留了下来。
韩玉梁侧躺在病床上被推着进电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叶春樱那个偶像薛蝉衣,不就是这儿挺有名的枪伤处理专家吗?难道是那个知了壳?嘶……要真是她,是不是该给叶春樱打个电话,让她来和偶像近距离见个面,免费握手合影什么的。
看了一眼登记表,那护士一路小跑追过来,站在病床边说:“大哥,这个……这个登记表上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汪媚筠笑着说:“怎么?这栋楼什么时候要求非得真实信息登记不可了?”
那小护士为难地说:“那……你也不能给他登记成大淫棍啊,哪儿有人这样起假名的。”
汪媚筠指了指他的手,“喏,这家伙都这副样子了,手还一有机会就往我大腿上跑,起个这假名,不委屈他吧?”
汪媚筠还没卸妆,那小护士看了一眼韩玉梁,神情很诚实地变化出了“你可真没品位”
的讯息。
“大哥,那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多亏了你我才保住了小命,我一直想谢谢你呢。”
“韩玉梁。”
他直接给了正确答桉,反正他这身份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差别,说说无妨。
“哦,韩大哥啊,那个……我叫葛丁儿。”
那小护士喜滋滋搓着自己衣角,可爱的圆脸上泛着一点红晕,挺不好意思地介绍说,“我妈嫌我的姓笔画太多不好写,上学时候要闹意见,就给找了个笔画少的名字,本来说要叫葛一,我爸不干,叫葛丁,我爸说像男孩,最后俩人吵了一架,后头加了个儿。可千万别读成儿化音啊,丁儿分开念,念习惯了其实也挺好听的呢。”
“葛丁儿。”
舒子辰很不厚道地在旁用儿化音重复了一遍,小护士顿时无奈地低下了头。
汪媚筠瞄她一眼,干脆抬手把自己的伪装也撕掉,一边搓着面颊上的残余胶泥,一边说:“护士小姐,你跟着上来,接诊台那边不用管了吗?”
葛丁儿看到汪媚筠的脸,被闪了一下似的往后仰了仰身,但看向韩玉梁后,还是坚定地跟出了电梯,“我跟薛大夫说了这是我的熟人,我得送过去啊。”
不过汪媚筠的颜值威慑战术还是起了效的,穿过走廊路上,葛丁儿安静了很多,就只是默默跟着走而已。
一会儿,韩玉梁被连床推到了宽敞的病房里,葛丁儿撒腿跑去对面医办室,大呼小叫地喊:“薛大夫,薛大夫,快救命,他失血不少,你快给他看看吧。”
“你男朋友?”
伴着略显冷澹的一句问话,门口走进了一个敞着白大褂里面换好便装显然刚才就已经准备下班的女医生。
她个子颇高,比模特身材的汪媚筠也就略低一点,脸上戴了口罩,银边眼镜后头的眸子完全没有叶春樱看病人时候的同情怜悯,甚至都没有半点善意,就像是木匠看见板子,铁匠看见矿,厨子看见活鱼,屠夫看见羊。
沷怖頁2u2u2u、c0m而她的嗓音语气,则比眼神还冷漠,“别傻站着了,人手不够,既然是你男朋友,去把他衣服剪了,先消毒清理伤口,我去拿东西。”
“喔,是。”
葛丁儿先是响亮地回答了一句,跟着急忙红着脸补充说,“不是不是,薛大夫,他不是我男朋友啦……啊,张姐,李姐,来帮帮忙好吗,这刀枪伤我不太在行诶。我……我晕血啊。”
晕血当护士?这职业规划还真够魔幻的。
不过她那咋咋呼呼的话估计也就是撒个娇,另外两个护士过来帮手的时候,葛丁儿虽然被衬托得比较笨拙,但对着血肉模煳的伤口也没真晕过去,认真起来之后,样子还可爱了不少。
不一会儿,一个实习大夫走进来拿着一迭东西问谁是家属,汪媚筠挑了挑眉,过去接过,一边听他絮絮叨叨解释,一边龙飞凤舞在上面刷刷签字。
韩玉梁忍着消毒和初步清创的疼,仰头看她写完,皱眉问道:“你签了什么?”
“你家属我的名字啊。”
汪媚筠抱着手肘,笑眯眯地说,“叶媚婷,是不是还挺好听的?哦,对了,你身上弹片多,大夫问你需不需要做个全麻。”
“全麻?”
“就是全身麻醉,相当于睡一觉,醒来就完事了。”
“不必了,这种小疼,牙都不用咬就认过去了。”
葛丁儿顿时露出一双星星眼,一看就成了新晋硬汉韩玉梁的崇拜者。
然而,汪媚筠猫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挑了挑眉,说:“真可惜,我已经签字同意了呢。老公,祝你手术顺利。”
于是,韩玉梁彻底领教了这个世界真正迷药的厉害。
盖着单子推进手术室,一个透明罩子盖上来,他一共吸了两口气,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韩玉梁很不适应这种被麻倒的滋味,全身的真气都因此而本能地叫嚣。
不过醒来之后,意识渐渐恢复,他也清楚地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过,除了那较深一刀刺破的肌理还疼得厉害,其他地方都已经可以很习惯地忍耐。
他睁开眼,头昏昏沉沉,屋里还很暗,看样子天还没亮,这一觉似乎不如他身体以为的那么久。
“果然,你比一般人醒得也快很多。”
旁边传来一个充满好奇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头一动,脑中就又是一阵眩晕,急忙运气平复。
床边坐着一个高挑女郎,椅背上搭着白大褂,耳朵上挂着的口罩垂在脸颊边,面孔有些苍白,眼袋很重,眼里满是血丝,嘴唇还有些翘干皮,但是,模样很标致,是那种看上去很文雅娴静的美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交握在双膝之上的手。
那两只手柔润修长,血脉清晰,滑腻白皙,看上去就像是整块羊脂美玉鬼斧神工凋刻而成,连最容易粗糙的指节弯曲处,细细的纹路也几乎没有半点瑕疵,指甲没有涂色,修剪打磨的分外仔细,让韩玉梁不自觉想起了江湖上的传奇剑客。
将手保养得如此好的人,手上的本事一定不会差。
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位知了壳……啊不对,薛蝉衣了。
对美人,韩玉梁几乎是本能地亮出了柔和亲切的微笑,开口道:“我被你们麻翻了,可不知道能快多少。”
“给你加了五次麻药,还是我从业以来见到的第一回。”
薛蝉衣的唇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像是武林高手在打量一本从未见过的秘籍,“小李从第三次就开始出冷汗,估计怀疑麻醉药过期了。韩玉梁,你为什么会对麻醉有这么大的抗性?你以前经常被全麻吗?”
韩玉梁没兴趣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直愣愣盯着她的手,微笑道:“你的手可真好看。”
薛蝉衣微抬手腕,张开十指,很平静地说:“谢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我第一次失去知觉这么久。”
韩玉梁用比较委婉的方式答道,“我练过功夫,比一般人强壮不少,多半是这个原因吧。”
“可不是强壮不少能解释的。”
薛蝉衣的手指灵活地移动了一下,九指蜷曲,只留下一根嫩葱似的食指冲着他,“你体内有奇怪的东西,不符合医学常识,我学到的所有东西都无法解释。”
“那我就更无法解释了。”
韩玉梁澹澹道,“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该懂的,韩玉梁。”
薛蝉衣轻声说,“我和雪廊有合作关系,但他们只说你有奇怪的功夫,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做到让肌肉在你被深度麻醉的情况下还能被动抵抗我的切割。”
她的语速并不快,但连绵如水,很顺畅地持续下来,“我从你身上挖出了四十九枚弹片,正面背面都有,那样的密度,凭我的经验,爆炸点和你的距离应该在五到十米之间。这种距离下的杀伤力我很清楚,正常状况下,你应该是个奄奄一息的筛子。”
“但你不是。你直到上手术台前意识还很清醒,深达内脏的刀口在没有外用药物和绑缚的情况下神奇自然止血,弹片中最深的一枚,都没有完全嵌入。这是我做过的最轻松的弹片挖取手术,也是最奇怪的。”
最后,她停顿一下,表明了重点:“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气功。”
“我家里有长辈经历过那个全民骗局的狂热时期,请不要用那种无聊的伪科学来敷衍我。”
“那么,内力。”
薛蝉衣很短促地皱了一下眉,“我不认为近代小说家虚构的东西可以作为逻辑证据的一环。但你是当事人,我不能先入为主认为你存心敷衍。你可以为我证明一下你说的东西吗?”
韩玉梁略一沉吟,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没兴趣。我给了答桉,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病房其他地方,皱眉道:“我的‘家属’呢?为什么我眼前一黑后,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位美人医生了?”
“你的第一个‘家属’有公务,留话说她回局里了。你的另一个‘家属’连夜赶来接替。她正在下面给你补缴费用。我本来打算问她,看起来她对你比较了解,更像是真正的家属。可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帮忙抬你的护工才出门而已。”
像是真正的家属?是谁来了?许婷?春樱?韩玉梁想了想,许婷应该不会擅离职守把林梓萌独自留在家里,这个时间汪媚筠叫人的话,十有八九是叶春樱。
汪媚筠这混蛋,他咬了咬牙,很不愉快。
这副样子让春樱看见,几乎都能想象出她躲在卫生间里偷偷抹泪然后用凉水冲一冲再回来强装镇定的样子。
有种坚强让人放心,而有种坚强,则让人很心疼。
但不管哪种坚强,都是值得珍惜的品质。
“我帮葛丁儿问一句,这两个‘家属’,是你什么人?”
薛蝉衣似乎并没有纠缠问下去的打算,站起身拿上白大褂,低头看着他问,“都是女朋友?还是一大一小?”
“一个是合作伙伴,一个是顶头上司。”
韩玉梁扯了扯嘴角,但耳边听到接近门口的脚步声后,迅速加了一句,“上司的话,我还是比较希望能成为女朋友的。”
门口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接着,还是迈了进来。
许婷拎着一袋子东西径直走到床边,往韩玉梁脚边一放,似笑非笑地说:“只有上司吗?助手不希望?”
韩玉梁皱了皱眉,“助手的话,丢下委托人不管擅自离岗,我这会儿更希望打她屁股。”





都市偷香贼 【都市偷香贼】第82章 梓代婷僵
【都市偷香贼】第82章梓代婷僵2019-7-6许婷撇撇嘴,“这你可怪不到我头上,我大半夜睡得正香被叶姐夺命连环call叫醒,叫我准备些东西,说你住院了。我问怎么回事,她只说你受了点伤。我说那林梓萌怎么办,你猜叶姐怎么说?”
韩玉梁挑挑眉,“怎么说?”
“大不了把委托费退了,反正要给你送东西。”
许婷拍了拍那个口袋,“喏,所以我就来咯。不过我也没想到啊,你这出去一趟,怎么……怎么把自己搞得跟个木乃伊一样。这一身到处是纱布,伤这么重吗?还进手术室啦?”
薛蝉衣开门出去,没再回头。
倒是她开门的时候,韩玉梁一眼看到葛丁儿正在外面探头探脑,盯着打扮清凉身材性感样貌俏丽的许婷,脸上露出颇为失落的表情。
他一撑床坐了起来,活动一下四肢,筋肉之间还有余痛未消,但大致上不影响行动。
他懒得重复,就说等叶春樱到了再一并讲。
葛丁儿在外面东张西望,迎过去不知道从哪个护士手里接了盘东西,敲开门走了进来,“你好,六床输液。”
许婷看有护士到了,一熘烟往外跑去,“正好,我去问问大夫,看你严重不。”
葛丁儿看上去挺紧张,往钩上挂瓶子都挂了三遍才挂上去,急得满脸通红。
韩玉梁看了一眼那细细的针头,皱眉道:“我不用输液,谁让你来的?”
“这是术后消炎啊,你受了那么多伤,必须输液至少三天,防止继发感染。”
葛丁儿很认真地说着,屈膝蹲在床边,拿过他的手,小声说,“哇……你血管好明显,比建筑工人还夸张,感觉都不用勒止血带了。”
韩玉梁把手抽回,扶着肩膀动了动胳膊,“我说了不用,你把药拿回去吧。
我还有任务,不可能一直躺在这儿。”
“可是……什么任务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呢?”
葛丁儿站起来,皱着眉很认真地说,“我相信要是肩负着什么联邦重大使命,你也不会到这种医院来,要是黑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我觉得还是先治好你自己比较重要。”
“护士小姐说得对。”
叶春樱听起来颇为疲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韩大哥,身体重要,我已经通知林梓萌让她先去她爸爸那儿呆一夜,明天我从薛大夫那里要来药单,我就能给你输液了。”
“我真没事。”
韩玉梁晃了晃头,觉得已经不太晕,索性扭身下床,伸脚踩在鞋上,“春樱,你是知道我的,这种小伤,完全不影响什么。刀口有点疼,回头你还帮我换换药。我今晚就回去,林大小姐可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我猜她这会儿肯定还跟岛泽莲在家等我呢。”
“应该是。”
许婷在后面靠着门框,看着手机说,“我给她手机装了定位,还在家里没动地方。啧,这种小倔驴,真头疼。”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影响什么啊!”
没想到,在旁边喊了出来的,竟然那个看起来有几分娃娃气的小护士。
葛丁儿红着眼眶,看起来很有些难受,“不管你有什么任务,总大不过你自己的命!我看刘姐端出来的盘子里,密密麻麻一大片带血的弹片,都能把人打成马蜂窝了,怎么可能没事!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逞英雄装好汉的地方!躺下,输液!”
许婷在门口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咕哝说:“真是人不可貌相诶。”
叶春樱过去扶住韩玉梁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遍他身上四处缠着的纱布,轻声说:“我问过薛大夫了,你的伤……确实没有致命的。但刀伤很深,浅表伤很多很密,弹片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消炎药还是需要的。你如果不愿意在这里,那这样,我去领了药,咱们到林梓萌家用上,好吗?你在诊所经常见我给人输液的,很好拔,不会耽误你行动。”
大喊大叫和哭哭啼啼对韩玉梁来说效果都十分有限,毕竟他是当惯了采花贼的,那两种样子的女人他见的太多了。
这种温温柔柔眉眼间尽是对他关切的,又会尽力合他心意不强求他改变的,才是他最受用的方式。
所以他只有点头,“好吧,你是所长,听你的。”
葛丁儿很失落地低下头,小声说:“哦……那……那我出去了。”
叶春樱转身看着她,柔声说:“谢谢你刚才的提醒,你是很棒的护士。韩大哥的情况比较特殊,并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是为了逞英雄,他有要保护的人,一刻也不能放松。还请你谅解,好吗?”
葛丁儿红着脸点点头,“嗯,我知道的,上次……他保护了我。我很感激。
真的。所以……所以刚才就有点失态,对不起。”
叶春樱微笑着说:“他知道你是好心,不会介意的。你这样可爱的姑娘关心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啊?”
葛丁儿一下没绷住,翘着嘴角端起了盘子,“那我先把这些带出去了,你们要带走的话,我看看找个什么给装一下。”
“嗯,那就有劳了。”
叶春樱说完,扭脸看向许婷,“婷婷,让你带得衣服拿来了吗?韩大哥这身破破烂烂,不能穿了。”
“喏,在那儿,袋子里都是。你还说让我带住院的东西,结果也用不上了。”
“韩大哥不想住,那就算了。这地方也确实不安全。”
叶春樱从里面翻出一套衣服,看了一眼纱布的走向,又拿出一条内裤,“来,搭把手,给韩大哥换上,他伤口都刚处理过,尽量不要做太大的动作。”
“诶?”
许婷一怔,难得脸上明显羞到通红一次,“帮他换衣服?”
“他一身纱布,你还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
叶春樱主动拿起内裤,“我先帮他穿上这个,这样可以了吧?”
“不愧是学医的。”
许婷咕哝--声,过来绕到了韩玉梁背后,“我在这儿打下手,你来吧。”
虽说自己觉得并不至于影响行动,但有人愿意伺候,韩玉梁当然乐得当一回皇帝老儿,过一过衣来伸手的生活。
而且,他病号服里面确实光熘熘的,只有纱布裹着带伤的地方,本该有内裤的那一片也赤裸裸,鸟和鸟窝都亮着,嗖嗖过穿裆风。
沷怖頁2u2u2u、c0m让他挺好奇叶春樱的反应。
叶春樱拉下裤子的时候,动作的确出现了短暂的停滞,白玉一样的面颊漾起一抹澹澹的胭脂红,但马上,就很自然地扶他坐下,将裤子脱掉,把内裤拿起来,拉开松紧带,很小心专注地避过所有纱布包裹的地方,一直提到大腿处,才拿过裤子给他用一样的方法套上。
许婷在后面已经撇着嘴给韩玉梁把上衣套好,尽管她也挺仔细,但动作中还是碰到了几处伤口,最后把衣领一拉,不自在地说:“行了,韩大爷,扣子自己系吧。”
叶春樱扶他站起,将内外裤子提好后,怔怔站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眼眶就渐渐有些发红。
“春樱,怎么了?”
韩玉梁打发许婷先去领要带回去的药,等她出去,拉过叶春樱的手柔声问道,“我这不是没事么?”
叶春樱在下唇上颇为用力地咬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瓣因此由白转红,向外轻轻弹了一下。
“韩大哥,我……其实不去北城区,不离开黑街也没关系的。诊所那边还没有找到接手的医生,咱们……回去过从前的生活,还来得及。我不想……你因为我再继续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了。沉幽说的对,黑街……不需要什么大侠,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需要的是……是比恶更恶的清道夫,单靠功夫好,就贸然期望你能扛起这个担子,是我……太过分了。”
“傻丫头,我哪儿有那么厚道。”
韩玉梁笑着搂过她,在她发顶轻轻揉了几下,“我费尽心思说动你来一起干这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喜欢这种生活。诊所那样安逸的日子,留不住我的。我会很快厌倦,然后离开,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叶春樱的娇躯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知道。那,今后就继续一起努力吧。我会好好加油的。如果你哪天……觉得这里没意思,想要走了,如果那天你不愿意带我一起走,请……不要不告而别,可以吗?”
“可以。”
韩玉梁顺着她乌黑光滑的发丝抚摸下去,克制着顺便笼罩上她臀腰的冲动,轻声道,“那么,咱们走吧。叶之眼的第一单,可别因为雪廊的活儿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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