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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你是什么人?”白脱口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倒退几步,手按在腰间刀鞘上,全身肌肉都调至了随时可以出手的巅峰状态。
这么深更半夜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要是来个美少女也算是艳遇了,忽然冒出个男人来,谁能不害怕!看这人衣服上的绣纹和身上的金饰品都像是高阶神官,手里还拿着那枚金麦穗,难不成是为了这神赐之物潜进他们家来杀人夺宝的?
不等他的怀疑凝成杀机,那人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肤色微深、五官端正完美的脸庞,神情淡漠,声音却带着不可违背的威严:“我是你的主人,你的父亲,你的丈夫,你的庇护者,你的恩赐者,你荣光的由来,你世界的主宰。你居然把我赐给你的神圣之物留在家里,自己去给别的男人做饭。”
那张脸完全显露出来,白的脑子里就像被一道巨雷劈过,右手弯刀也掉到地上,张口结舌地站在那儿,半天缓不过神来。
农神……又显灵了!
说好的只喜欢勇士呢?说好的神祗高高在上,不能为了饭好吃就奖励厨子呢?这干脆就跑到厨子家里宣布你是我的厨子,不能上外头接私活儿给别人做饭来了啊!
还有最重要的,“那句‘你的丈夫’是怎么混进去的?”
“……女神官都把我称为她们的主人和丈夫,说顺口了。”
这种话能顺口吗?人家会怀疑我性别的你知不知道!虽然还有一家等着我去当保姆,可我本质还是个男家政……男神官。
这么一打岔,白倒忘记跪拜神了,就这么站着说起话来。农神霍桑似乎也不计较这事,捻着那枚金麦穗问他:“我赐予你之物,你为何不戴在身上,将我的恩宠展示予世人?”
白铿锵有力地答道:“这么珍贵的的东西怎么能随意带在身上?我珍惜您的恩宠如同珍惜我的眼珠,所以当然要供奉在房间里,每天早晚对着它祈祷!”
甭管真情假意,当着大领导肯定要来点上纲上线的标线答案。
霍桑的脸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来对这答案满意不满意,朝着白抬手招了招:“过来,我的神眷者。你虽然得到了我恩赐的宝物,却不会使用它,我来教你怎么用。”
咦?这东西还真能用,不是个普通的铜合金纪念品?白真有点惊喜,连忙把掉在脚边的弯刀往毯子下面踢了踢,走到农神面前躬身行礼,去接他指间的金麦穗。
霍桑循循善诱地问道:“这麦穗是由我的神力凝成的,你拿着它虔诚祈祷,就能借用我的力量。你会怎么做,现在就想体会一下神祗的力量吗,我的神眷者?”
白眼中盛满光芒,紧盯着手里的麦穗,像捧着全世界最贵重的珍宝:“农神在上,我用这个,真能做出我想要的任何东西吗?”
“说出你的愿望,我的神眷者。你的主人、你的保护人就在这里,我会让你感受到神祗之力的强大与无所不能。”农神的手指按在麦穗上,给它笼上一层更动人的神圣光。
那光芒似乎也流进了白的心里,让他有勇气把那个印在心里十七年的名字说了出来:
“我想做……酱油。”
这个世界的植物分布虽然很随便,可是好歹也是个西幻世界,酱油、醋、豆豉、面酱这种中国特有的人工调料是不可能出现的。醋还可以用柠檬和香茅代替,别的调料怎么也找不到替代品,自己捣鼓了几坛豆酱、面酱都不成功,到要用的时候真是折手。
要是能借着农神之力做出酱油来,以后就能吃上正宗的红烧肉、卤猪蹄、酱油炒饭什么的了。白满怀憧憬地看着农神,在他问起“酱油是什么”时,果断地回答:“是一种黄豆做的调料,我心目中最神圣的调味品!”
农神本以为他想要得到更高阶的神术,更强大的力量,如今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竟然有我这个农神也不知道的调料。那你就拿黄豆来,借用我的力量,控制它变成你想要的状态吧。”
白听话地跑去厨房拿了一个陶锅,盛上半锅黄豆、洒上几大勺盐,倒水没过豆子,端回来放在霍桑面前的桌子上,问道:“这样就行吗?现在我该怎么做?”
霍桑拈着金麦穗放在他手里:“你是我在地上的代行者,你的心愿就是神之意。把手放到锅上面,神力会自然替你处理好一切的。”
白将信将疑地把手放了上去,看着那碗放了盐的黄豆,想象着老抽、生抽的色泽和口感,想造出一款集两者优点于一身的完美酱油。
凝神想象着酱油,眼前就已经看到了变化。一股淡淡金色光芒从他掌心涌出,照着那锅黄豆,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色泽渐渐变深,显出微红的光泽,最终呈现出和他记忆中的老抽一模一样的色泽。尝尝味道,果然又像生抽一样浓厚。
只要想象出酱油的形象和口感,就能让大豆不经过发酵和过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酿成了酱油。这是直接改变了黄豆的本质,让生命体转化成了非生命体。如果这力量能扩展到动物,或者说人类身上……
简直是毁灭性武器!





龙套的自我修养 龙套的自我修养_分节阅读_10
他心跳顿时加快了几倍,抬头看了农神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交,霍桑的态度依然平和从容,神光却微微一亮:“看来‘酱油’已经做好了?你现在可以用它给我做一顿神宴,以抵偿你背弃神官身份,给主神之外的人服务的罪责了。”
……
想白吃白喝直说就得了,找什么借口!
白对霍桑的敬畏感,就在“神宴”两个字里灰飞烟灭。大半夜的,他也不愿意做什么事的东西,就割了几斤肥瘦羊肉剁细了,拿酱油、麦酒、葱姜和盐调好味,和了一大盆肉馅。
他也懒得再弄别的,就倒了半锅橄榄油烧热,挤出一盘丸子,温油炸到外壳金黄,又捞出来大火炸酥,竟也有点“纤手搓来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的美感。炸好的丸子一半儿当场撒上孜然和辣椒面,端回房去糊弄农神;另一半儿用柠檬调了个甜酸汁,搁上酱油调了调色,裹成在丸子上也当成了一道新菜。
剩下的肉馅也没浪,白又切了两个洋葱进去,加孜然、胡椒调味,用新磨的雪白小麦粉和面擀皮,包成了四四方方的大包子,往烤箱里一推,再翻个面刷上油烤一会儿,出来就是热腾腾香喷喷的新疆烤包子。
虽然两菜一主食实际上都是一堆儿羊肉弄出来的,但是农神显然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吃完了烤包子之后,他就十分宽容地原谅了自己在地上的代行者给别的男人拾屋子做饭这事。
临行之前,他把白叫到自己身边,从他头上摘下那枚金麦穗,按在他右眼下方颧骨上,郑重地说道:“我赐予你这枚金麦穗不止是为了展示恩宠,更是为着庇护,让所有看到的人和其他存在都知道你是我的神眷者。”
从麦穗上传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原本扎人的麦芒似乎也软化了,最后只能感到指尖皮肤的柔软触感。农神左手搭在屈起的膝头,右手按着白的颧骨,坐姿随意而洒脱,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不愿意把它戴在头上,就放在这里吧。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无论过去还是将来,你该服侍的神祗永远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钓鱼执法
霍桑的身体从指尖开始,缓缓化为金光消散在空中。
亲眼看着这场景和在电影里看特效的感觉完全不同。白被这种视觉效果冲击得忘了一切,直到农神的身体完全消散,才脱力似地跪坐到地板上,摸着右颧骨外那层皮肉,拿出镜子照了照。
右眼下方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一枚像是纹身的淡金色麦穗图案。麦穗顺着他下眼皮的轮廓微微弯曲,图案简洁流畅,闪动着淡淡光芒,乍看倒像是艺术妆,给他原本清冽到有些寒意的容貌添上了一抹明艳的暖色。
白紧盯着镜子里的脸庞,指尖抹过麦穗边缘,目光沉晦,惊疑不定地想着:居然是土豪金,神祗的品味原来也这么亲民?
不过这做法怎么看都有点诡异,又是把麦穗给他弄到脸上,又是说他只能侍奉一个神的,难道是不愿意让他再给主角做饭了?可不做就凑不齐支线剧情,他还不想默默无声地死在背景里……不不,农神说的是“你该服侍的神祗永远只有一个”,根本没提人类的事,所以在主角成神之前,他就算多去干几回家政应该也不会惹恼农神。
至于服侍其他神祗什么的,快别闹了吧。有这一个半夜找上门让人做饭的农神就够受的了,谁还想多弄几个祖宗压在头上?
他一时想不出头绪,干脆把这事抛在脑后,换上睡衣一头扎进被褥里,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转天早上一照镜子,就是一张化了艺术妆的脸在镜子里晃悠,根本就没法出去见人。幸亏自从开始跟着那本《龙套的自我修养》干,白的心就越来越宽,一般小事轻易打击不了他。他气定神闲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易容药水,薄薄涂了一层在上头,待药水稍干,下面光芒流转的金麦穗就被遮住了,而且完全不用担心脱妆,不影响武技和射箭课练习。
下午格拉斯和瑟泊汀去上课时,他便又一次重复了昨天的举动,潜入他们的宿舍简单清扫,然后简单煮了一锅混着力药剂的羊肉清汤。
但是光做这些还不够。小册子上给的任务是“偷偷打扫房间的湖中仙女”,偷偷打扫房间他是做到了,还得证明自己的身份是湖中仙女,不然这条支线还有可能随时撤销。好容易攒了五条剧情,要是因为这点小疏忽就损失了一条,岂不是太可惜?
白坐在窗台上,就着正午温暖的阳光翻看小册子,长袍乌发被阳光色勒出一道金边,背影宁静安详,掩在阴影里的脸庞却笼罩着一层沉沉忧色——在小册子翻开的那一页,支线剧情五后面的补充里,已经写到了主角想要亲眼看到他……不,是亲眼看到那位湖中仙女。
看来得快点找个温柔体贴的软妹子来装作湖中仙女,得这条支线出纰漏,还能顺便搞起退婚流。
他叹了口气,把小册子回空间指环里,翻手拿出一支羽毛笔和一张粉红色的心形便签放在格拉斯书桌上,用神族所创造的高德文字写下一行漂亮的花体字:“打扫者,湖中仙女是也!”想了想又怕不够逼真,还从衣领上揪下两枚光滑的珍珠领扣压在便签上,以兹证明仙女真是湖里来的。
嗯,先凑合两天吧,等他给主角介绍个女朋友来,就不用留这种丢人现眼的纸条了。
白最后看了纸签一眼,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一回却是直到他离开几个小时后,格拉斯和瑟泊汀才踩着夕阳余晖回到了宿舍。迎接他们的依旧是闪闪发亮的房间和一锅温暖人心的肉汤,不过和前一天的馄饨相比,这锅羊肉汤就不够新鲜,汤面上浮着一层白生生的凝脂,锅身的温度也已经晾得和人的体温差不多了。
瑟泊汀虽然已经期待了一天,但看到干净的寝室和锅里的肉汤时还是忍不住惊叹:“天哪,我们真是交好运了。该不会以后每天都有人帮我们打扫房间、煮晚饭吧?”
他生火热汤的工夫,格拉斯已经看见了自己桌上那张粉红心形纸签,伸手拿起来念道:“打扫者,湖中仙女是也。”
念到“湖中仙女”四个字时,他的脸稍稍扭曲,很快又被嘴角泛起的微笑掩住,捻着桃心纸签夸了一句:“高德文写得真漂亮,普通的魔法师很少有特地练习这种文字的呢。”
瑟泊汀也扔下柴火跑过来,一把夺过纸签,细看上面流畅秀美的花体字,陶醉地说:“果然是湖中仙女,字写得真好看,用的纸签也漂亮,好像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纸签稍稍拂动,果然有一股淡香随风散开。格拉斯嘴角笑意更深,左手托起那两颗珍珠,眼中倒映着璀灿的珠光,目光深沉而神秘:“特制的纸签,还有这两颗珍珠……为了扮好湖中仙女,还真是用心良苦。”
“呃,你说她不是真的湖中仙女?可是这纸签上明明写着是……”
格拉斯摇了摇头,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看了一圈,又合上窗子,后背抵住合起的窗扇,对他的舍友说:“那天我们只是推测,或是说是开玩笑,说是湖中仙女替我们打扫的房间。可今天他就在纸签上写下了这个身份,这只能说明……那天我们说的话,都被这个人听到了。他为了让我们不再追究他的身份,所以特地留下这张纸签,来证明他真的是‘湖中仙女’。”
“那还有珍珠呢?”瑟泊汀一把抢过了那对饱满圆润的珍珠,举到他眼前晃了晃:“我觉着你就是偏见。从刚才起就一直在‘他’呀‘他’的,凭什么不能是‘她’呢!打扫房间和煮饭一般都是女孩子才干的事吧?还有这个珍珠,我还说她真的是湖中仙女,才能把这么漂亮的珍珠随手送人呢。”
不,这珍珠正是他不是仙女的明证。因为这是海里的珍珠,湖里产的珍珠没有这么均匀圆润,光泽也略有不同。而且这两枚珍珠当中都已经穿了孔,很明显是人类戴的饰品。格拉斯迅速地分析着这些东西里传递的信息,脑中塑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人却奇异地沉默了下去,没再试图说服自己的好友。
甚至在瑟泊汀提出想要见一见湖中仙女时,他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故事里的湖中仙女在被人发现后就都再也不出现了,你愿意这样吗?”
“……那算了,还是现在这样好。”瑟泊汀为难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肉汤比美女重要,“我还是交个人类的女朋友吧。”
格拉斯赞同的点了点头,笑容深深,蕴含着某样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是啊,只要耐心一点,总能找到“湖中仙女”过来的规律,然后亲手捉住这名“仙女”,问清他为什么要这样曲折地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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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白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白天给人当家政,晚上还有一个农神找上门要他做饭来抵偿他“在外面服侍别的男人的罪”的日子。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比给神殿种田轻省多了。因为神殿田里的农产品都是祭祀农神用的,种时不许施用任何神术,从耕地犁田到割脱粒都靠人力,那才是正经的体力劳动。相形之下,随便做个饭、打扫打扫房间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于是这一天他照旧在校纪巡察队办公室吃过午饭,呆到魔法学院开始上课,然后就悄悄潜入魔法教学楼,从后门偷看格拉斯和瑟泊汀有没有在上课。
确定了那两人正在座位上老实听课,白就转身离开,熟门熟路地上到楼顶换衣服,然后一路飞奔到魔法学院宿舍楼,抓着楼顶翘起的屋檐荡到了六楼的露台上。隔着玻璃看过去,房里还算干净,用不着拾什么,看来只要进去煮个汤就够了……他一边盘算着今天的工作量一边伸手去拉窗扇,左脚刚要往前迈,忽然觉着脚下有点不对。
有种黏糊糊的,好像鞋底被粘住的感觉。
白的脚步顿了一顿,低头看去,左脚下露台那片石板竟是慢慢化开了一小片类似未凝固的水泥一样的石浆,而且那些溶化了的石浆正顺着他靴子两侧向上延伸,活物似地裹到了他脚上。他心中一跳,身体自自然然地做出反击,右脚蓄力往下一踩,巨大的力量如水波般在空中漾开,把那团缠住脚的石浆震碎,同时用力向前倾身,左手伸向窗棱——
这是他(干活)的地方,什么人在这里捣乱!
指尖即将触到窗框时,整面落地窗忽然从里面打开,巨大的冲击力撞开白的手指,向他身上拍来。白连忙向后跳步折腰,想避开迎面呼来的两扇窗户,脚下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缠上来的石浆缠住,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后倾得厉害。
他眼前的视野从房间一路转到天空,差一点就要跌出露台,却有一双手及时从窗户后面伸出来,拉住他的手腕往里带了一下。然后那双手的主人也欺到他面前,一手握住他按向腰间弯刀的右手,另一只手指向地面,双唇微微蠕动,低声念诵咒语,让露台地面更多部分化成石浆困住白的脚。
没错,格拉斯·莫沃尔在继承星光魔法传承之前还是个土系法师,而且即便是现在,他在学校里接受的也是土系魔法教育。只不过学校教的大都是辅助类魔法,战斗起来不如星光魔法效率高,他一向很少用罢了。但在这种时候,用土系魔法设下陷井却比星光魔法更隐蔽,而且效果……十分之好。
格拉斯笑了笑,身体微倾,那张并不十分致,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的脸庞已经逼到了白的面前,强迫他与那双似乎凝聚了漫天星光的乌眸对视——
“白·阿克罗斯同学,你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出现在我宿舍窗外?”无论什么答案我都愿意听听,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你肯说出真话为止。
☆、鱼也是有智商的
被抓住了……他已经猜到我就是给他打扫房间的家政了……看着那张越迫越近的脸庞,白脑中无可抑制地泛起了滚滚思绪,脸板得越来越僵,眼神也有点游移。落到正在仔细观察他的格拉斯眼里,就是他的神情更冷淡,连看也不屑看自己一眼。
可是在享受过他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还亲自把他堵在露台之后,格拉斯已经不再相信他高冷的外表,更不会像在神殿外那次一样,轻轻易易地就给他的态度吓退。
“阿克罗斯同学,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初次见面开始,就送给我那口贵重的铜锅,然后在没人看得到的时候,偷偷地来给我打扫房间、准备晚餐……”
“不是我!”白本能地否认,身子往后仰了仰,骶骨却抵上了露台外的低矮石栏,脚踝也被凝固的石浆死死困住,不得动弹。




龙套的自我修养 龙套的自我修养_分节阅读_11
格拉斯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又凑近了一些,循循劝诱着:“你那张湖中仙女的便签我下了,但那两颗珍珠是从你母亲还是姐妹首饰盒里找出来的?她们会生你的气的,我不能下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请你拿回去吧。”
不要紧,那是我的领扣……这句话几乎顶到了唇边,却又被白生生咽了回去,憋得两颊都泛起了一丝红晕。那张苍白得像冰雪雕成的脸庞忽然渲染出鲜活生动的色,看得格拉斯微微错愕,脑中的思绪也断线了一刹那。
他智商掉线的这刻,白的大脑却高速运转着,终于想出了解决这危机的法子。
不等主角反应过来,白右脚猛地向下一跺,用强大的力量波动震碎了缠在他脚腕上的薄石壳,然后双手抓住格拉斯的魔法长袍,屈起右膝在他腹间顶了一记,身子用力后仰,带着他从六楼露台上张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这是六楼啊!就算你被我揭破了真面目脑羞成怒,也不用抱着我跳楼吧?
原本计划好的两人在阳台上“坦诚相对”,解除误会和隔膜,成为真正朋友的“温馨”场景忽然急转直下,成了抱在一起跳楼,格拉斯简直是想不到这事是怎么到这一步的。但他心志坚定,只在跌下来瞬间失了下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念诵咒语,让下方土地变成松软的沙地,好减轻他们落下去时可能受到的撞击。
但他的魔法尚未发挥作用,白就取出一卷卷轴抖开,用牙齿咬住边缘,从中间撕成两半。一股温和的风力从撕开的卷轴里释出,化作双翅缠在白背后,在他的神力指挥下轻轻挥动,带着两人飞到楼顶。
冲到楼顶后,白就用自己的体重把格拉斯牢牢压在了倾斜的屋顶上,上半身整个压在左臂上,紧捂住他的双眼,右手从空间指环里拿出了一罐事先熬好的牛骨汤托在掌心。
想诈我,呵呵。愚蠢的主角啊,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被你套出实话吗?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又没给你当场捉住正在打扫房间,可以活动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白默诵着农神霍桑的名字,祈求借用神祗的力量。脸颊上被易容药剂遮掩住的金麦穗一瞬间忽然焕发出夺目光,随即有一股蕴含了万物生机的神力从麦穗上流入白体内,然后那片神之印痕又平静下来。随着他念诵的无声咒语,身旁繁茂的大树伸下来几条柔软的枝条,盘绕在汤罐外,稳稳托着罐子,往屋檐下方大敞的窗口伸了过去。
白连续重复这动作,把一部分神力寄托在树枝上,又运下去了神力药水、炎石和一包荞麦面条,控制枝条代替自己的手激活炎石,往锅里倒上汤和力药水,扔进面条直接煮。虽然这样煮出来汤会比较黏,面条也有点坨,但管他呢!反正也不是自己吃,只要格拉斯·莫沃尔亲眼看到他不在场,证明那个打扫房间的湖中仙女不是他就够了。
只是心思两分之后,他用来压制主角的力量也小了。格拉斯也感觉到了这点,尽力挣扎几下,终于找到一丝空隙,反握住他的左手压在自己胸前,眼睛亮亮地看着白:“如果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穿神官服色,特地打扮成这样,跳到我的露台上?”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不是像平常那样直接无视我?
他的视野和心思都被一个人占满,所以并不知道,仅在他身下几米之外就有一丛树枝钻进了他的宿舍,树枝顶端最细嫩的枝芽正像人手一样灵活地往他的锅里倒着汤。
白也不会给他知道这个的机会。为了保护好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他的演技超水平爆发了,无比霸气地按住格拉斯,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小红袖标扔到他脸上:“我是纪律巡察队队员,武学院下午没有课,所以我就来魔法学院巡视一下校园秩序。倒是你——你居然逃了魔法力学课,还破坏了学校的露台和地面,跟我回巡察队接受处罚!”
格拉斯拿起脸上罩着的小红袖标看,神色极为复杂,就像是憋着一口血不知道该吐不该吐似的。
白稍稍偏过头,避开少年魔法师遣责的目光,依旧死死把他按在屋顶上。直到被神力控制的树枝下好面条、倒进神力药剂,他才让树枝们从那间宿舍里撤了出来,然后放开对格拉斯的压制,冷淡地说道:“逃课的事我会上告诉你的教授,你现在先跟我下去,把楼下被你破坏的地面修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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