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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独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孤重染
许云晋索然无味的转过了身,任凭落雪替他更衣,“昨天爷不是打发她回去了,怎么今天早上又来了?”
落雪抿嘴一笑:“许是听到二少你又在环采阁留宿了吧。”
许云晋轻哼一声,低声嘟囔了几句,接过落雪手中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抬脚便往外面走:“她在哪?”
“就在昨天二少你和苏少他们吃饭的地方。”落雪在许云晋身后喊了一声,本想跟过去,最后却又停下了脚步。
许云晋察觉到身后没有人跟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自己最喜欢的就是落雪的这一点,不愚笨,也不过分聪明,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清晨的环采阁分外安静,阁内很少有人在走动,许云晋轻车熟路的推开了昨天刚刚来过屋子的门,就见一身着湖绿色衣裙的女子斜倚窗前,听到开门的声音,那女子回过了头,眉目间带着三分的无可奈何:“二少,老爷已经知道了。”
许云晋“恩”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落雪不愧有心,连早餐也准备好了,许云晋拿起筷子,便朝着一碟小菜夹去,一只玉手却伸过来打断了许云晋的举动:“二少,老爷很生气。”
许云晋扔下筷子,一脸的无所谓:“老爷也不是第一次生爷的气,你作甚如此大惊小怪?”
“二少,你昨儿个出来的时候,可是说了要给老爷挑一对新的双耳瓶回去的,老爷昨天可等了你一天,你却在这里喝花酒,老爷怎能不生气?”
“翠湖你这是埋怨爷喽?”许云晋眉一挑,也不吃饭了,爽快的站起来,“行,爷这就去找一对双耳瓶给老爷。”
翠湖气急败坏的拉住许云晋:“二少,你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许云晋眉间染上了不耐烦,甩开翠湖的手:“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给爷听听。”
翠湖一噎,主子家里的事儿是自己一个奴婢能谈论的吗?这点自知翠湖还是知道的,哪能跟许云晋说什么?
许云晋嗤笑一声:“你回吧,爷心里都有数。”
翠湖咬咬嘴唇,不甘愿的退下,翠湖刚刚出去,落雪便进了来,见许云晋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晦,在心里轻叹一声,浅移莲步,走到许云晋身边坐下,伸手给许云晋身前的碟子夹了些菜,轻声道:“二少,你可是最喜欢这道五小菜,多少要吃些。”
许云晋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夹起碟中的菜:“不错,要知道爷早上留在这里吃饭可都是为了这道五。”
落雪笑了笑,也不接话,只是帮着许云晋布菜,许云晋也没心思说什么,这顿早餐就在悄无声息中度过了。
既然答应了给许涛买一对双耳瓶,许云晋自然会做到。从环采阁出来,贴身小厮青环青佩已经等在了外面。许云晋扇子一指,青环青佩便知道了许云晋的意思,几人抬脚便往京城最大的古董街走去。
“二少,刚刚小的等在外面,看到翠湖眼眶红红的跑出去了。”青环凑在许云晋身边,小声道。
许云晋斜了青环一眼,一扇子打在了青环的头上:“翠湖是你叫的?要叫翠湖姑娘知道不?真是没规矩。”
青环“哎呦”一声,委屈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知道知道,小的要叫翠湖姑娘,那二少你告诉小的呗,翠湖姑娘怎么会哭着出来啊?”
许云晋气笑了:“刚刚你还说是红了眼眶,现在就哭出来了?”说完还不解气,抬起扇子又狠狠地敲了一下。
青环不敢躲,只好让许云晋的这一扇子又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眼睛顿时变得水汪汪的,这次可真是痛的了。要说这青环,今年只有十四岁,比许云晋还小上两岁,打小就跟在许云晋身边的,说是许云晋的小厮,又何尝不是许云晋最亲近的人之一?青环年纪小,长得也娇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掐上去肉嘟嘟的软软的,着实招人喜爱,也难怪许云晋喜欢逗弄他了。
“主子的事儿你少管。”许云晋漫不经心的扔下一句话,青环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蹙着眉的青佩拦了下来。
青佩的年岁跟许云晋一样,身量却比许云晋还要高些,面目顶多称得上清秀,还是那种耐看的清秀,如果仅仅是一打眼,恐怕也留不下什么印象。青佩的性子比青环沉稳的很,如果说青环乃动,青佩则是静了。许云晋对着青环是多一份宠爱,对着青佩便是多了一份信任。青佩不喜说话,却很会看人脸色,尤其是许云晋的脸色,现在更是看出了许云晋的不耐烦,哪会让青环再去冲撞许云晋呢?
主仆三人走的不算快,古董街距离环采阁又有些距离,等靠近古董街,已经是日头高起,街上熙熙攘攘尽是人群了。等到拐了个弯进了古董街,喧闹的声音才小了下来。
竟然能称得上古董街,自然绝大部分都是卖古董的。街道两侧的店铺内是卖古董的,街道两侧的小摊小贩也是卖古董的。只不过前者的客人是缙绅富贾,后者的客人是平民小富,当然也不是没有富家子弟出于兴致在小摊上买点东西的。
古董街人也不少,但是却没有外面的吵闹,一是来这里的多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多少人会当街喧哗,那样对于他们绝对是有*份,二来嘛也是因为这些有身份的人,没有身份的人在这里也不会故意吵闹,那样岂不是很容易得罪权贵?
所以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而在那一群人之中又有着不小的动静时,许云晋好奇了。
“走,去那边瞧瞧。”许云晋扇子一挥,大踏步往那边走去,青环青佩紧随其后。
等到许云晋走到的时候,已经是左三圈右三圈的人了,许云晋来的晚些,自然是站在了外面,也不恼,拿着扇子一路敲着人的后背,前面的人回头一看是许二少,连忙都给让了地方,距离最中心越来越近,许云晋听清里面的动静了。
先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原来里面真的是一个女子在唱歌。
地上有一具被白布蒙住的尸体,那尸体旁边跪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缟素,面容哀戚,不着半点粉黛,樱红的唇缓缓唱起一曲歌来,细听其内容,却是哀叹自身凄惨身世的词。
挤到了最前面的许云晋扫了眼立在一旁的牌子,撇撇嘴,不过是场卖身葬父的戏码,甚感无趣,便想着离开,却一眼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剑眉星目,丰采高雅,长身玉立。
许云晋猛地想起一句话来:“彼其之子,美无度。”形容那男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许云晋不加掩饰的视线很快让那男子察觉到,男子的视线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许云晋,然后眉头皱了起来,很明显,许云晋放荡的目光让男子不悦了。
许云晋却毫不在意,只贪婪的盯着那男子猛看,许云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让自己心动的男子。不显媚俗,也不过分硬气,实是许云晋长这么大以来遇到过的最美貌也最有气质的男子,不,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想来站在他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男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想他石君极从小到大,还不曾遇到过像许云晋一般的人物,哪个人见了他敢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这个人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而且很明显,男子从许云晋的目光中还看出了*,这令男子的心情越来越差了。
是的,*,那么现在许云晋想什么呢?很简单,许云晋眼睛盯着石君极,神智却飘远了,如果能跟这男子一度*的话,许云晋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那可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不是吗?只可惜自己20岁前不得行风雨之事,若不然……
许云晋这笑容,看到石君极的眼中却还要加上一个修饰词——猥琐。一看就知道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公子,要不要属下……”
石君极的耳边传来了侍卫低沉的声音,明白侍卫话中之意的石君极平复了一下心情,那男子竟然敢用如此的目光看自己,石君极自然是想杀了他,然而那不过是图一时之快罢了,那男子看衣着便知家世不低,石君极自然不想惹麻烦的。
“算了。”石君极低声道,“我们走。”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却被突然闯过来的一群人挡住了去路,石君极往旁边让了几步,那一群人便进了圈中,为首的应该是个公子哥儿,跟在他后面的想来是家里的仆从。
石君极心中一动,也不走了,重新站回了刚刚的位置。
☆、第4章 一场闹剧
打那一群人进来,许云晋的目光便从石君极的身上移开,望向了来者。
来者却是京城四霸之一的黄少,许云晋的眉头不留痕迹的皱起,他不怕京城四霸,却一直懒得跟他们周旋。
“花晴,你胆子可真大。”黄少止步于那女子面前,厉声喝道,“你本是我黄府的丫鬟,如今竟然在这里卖父葬身,难道你不知道入了我黄府,就已不再是自由身了吗?”
花晴被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却还算得上镇定:“黄少,我当初卖身给黄府五年,如今已经过了五年,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如今我老父去世,我身为女儿却无法替老父送葬,只好卖身葬父,黄少,您就成全了我吧。”
“混账!”黄少一脚将花晴踹倒在地,“爷还从未听过只卖五年身的,本少爷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可别不识抬举!”扭头对着跟来的小厮说道,“带走!”
小厮上前来就要抓住花晴带回去,花晴心知要是回了黄府就真的无法再脱身,不由得泪流满面连连求饶:“黄少,求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黄少冷哼一声:“你不是卖身葬父?就算爷买了你了。”又是一挥手,“带走!”
黄少口中说是买了那花晴,然而却将地上的尸体扔在了原地,一点也不像要为花晴的亡父下葬的样子。花晴怎肯跟他们走?黄少早就对花晴抱着龌龊的心思,之前只是碍于花晴跟在他的父亲身边不能得手,如今得了花晴出了黄府的消息,连忙带人就赶了过来,这种情况,怎么想也知道花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很巧的是,花晴被小厮拖走挣扎时,看到了许云晋,顿时眼前一亮:“许二少!许二少您救救我,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您救救我!”
很好,这回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许云晋的身上,许云晋颇有些无奈,怎么麻烦总是找上自己呢。
花晴这么一喊,黄少自是听到了,停下脚步回过身,便看到许云晋夹杂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呦,这不是许二少吗?”
许云晋往前走了两步,淡淡道:“黄少,好久不见了。”





帝心独宠 帝心独宠_分节阅读_4
黄少嗤笑一声:“怎么二少,今儿个你想管这事儿?”
许云晋的视线扫了下地上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花晴:“黄少说笑了,这女子是你黄府的人,自然由黄少你管,本少爷还不想管这事儿。”
黄少满意了,脸上的笑容真了两分:“既然如此,本少爷就先带着这奴婢回去,改日再请二少吃饭。”
许云晋点点头,表示自己应了黄少的话,黄少便要带着花晴和众小厮离去,哪知那花晴求饶不成,竟在此刻挣脱了拉着自己的小厮的手,几步窜到了许云晋的脚下,拉住许云晋大红的衣摆不放,哭的更是梨花带雨:“许二少,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跟黄少回去,您救救奴婢吧。”这下好,花晴也不自称是“我”,而称做是许云晋的奴婢了。
许云晋脸上怒容一闪而过,京城里知道京城五少的人谁不知道许二少的脾气不好?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许二少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回的?既然许二少说了这件事跟他无关,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出手。
比起花晴绝望中还带着一丝的希望,黄少倒是放心的很,他可是很了解许二少的为人,不过这花晴还真是不识抬举,黄少在心里感叹一声,手一挥,便有人上前要拉开花晴。
花晴的力气却格外的大,死死的拉住许云晋的衣摆就是不放手,小厮们也不敢用力,谁敢把许二少的衣服给撕烂了啊?哦,许二少喜红衣京城里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的,要是不小心将许二少的红衣撕坏,谁知道许二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许云晋的脸色是彻底的难看了,抬腿冲着花晴的胸口就踹了一脚,花晴对许云晋没有防备,这一脚恰被踹开了,许云晋冰冷的目光盯在了花晴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拉爷的衣服?以为爷是京城四公子见到个人求情就救的?”又看向黄少,“黄少,这自家的奴才可得看好了,省得出来乱咬人。”
黄少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倒不是冲着许云晋,而是冲着花晴,为了个女人得罪许二少的事儿黄少可做不出来:“二少你放心,等回去本少爷一定会好好管教。把她带走!”
这次无论花晴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再挣脱众小厮的手了,一路哭喊着被带走,四下看热闹的人也连忙都离了开,开玩笑,谁知道一会儿许二少会不会迁怒他们!不过心里也为那个叫做花晴的女子可惜,要是刚刚直接被黄少带走,好好的伺候伺候黄少,兴许以后还能做个通房贱妾,只是现在得罪了许二少,黄少为了给许二少一个交代,恐怕过几天这女子连命都没了。
许云晋只是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倒没有像周围的人猜测那样迁怒别人,青环青佩小心的跟在许云晋的后面不知一声,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自家少爷的好。
看热闹的人散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剩下了三人,仔细一瞧,却是石君极还有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站在石君极左侧的是个中年男子,只见其面白无须,身形佝偻,看样子便是常年服侍他人的,然而自身也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息,实在是有些奇怪。站在右侧的是一位年轻男子,宽头大额,眉粗眼大,自有一股傲气与正直在眉间,手持佩剑,一见便知乃会武之人,就是不知武功如何了。
石君极还未说话,那年轻男子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公子,那黄少当街强抢民女,而那许二少见死不救却也实在是可恶!”
石君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年轻男子,摇摇头:“德全,你给子淳解释解释。”
张德全先恭敬的冲着石君极答了声“是”,才转向江子淳耐心说道:“那黄少强抢民女确实有错,许二少不救那女子也有些铁石心肠,不过那女子也不是什么良民就是了。”顿了下,又道,“第一,这条街上的达官贵人甚多,那女子来这里卖身葬父怕是存了攀附权贵之心。第二,那女子竟然一眼就能认出许二少的身份,怕是有所图谋不安好心。第三,那女子眉峰已散,行动言语之间多带媚色,已不是处子之身,又当街歌唱,哪是清白的女子能做出的事情?”
江子淳目瞪口呆,过了半晌,还带着不甘心的语气问道:“可,可是不管怎么说,强抢民女都是不对的啊!还有那个许二少,不救人就不救呗,竟然还踹了那女子一脚,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德全还欲再答,却听到了石君极的声音:“那个许二少是什么人?”
这个最有发言权的是江子淳了,毕竟石君极和张德全久居深宫,这点小事怕是以前从未在意过:“是许府许涛大人的二子,叫许云晋,和另外四个人被称为京城五少,哼,不过是一群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罢了。”
江子淳满口的不屑唾弃,说起来也是有些根源的,如果说京城五少和京城四霸代表着恶的一面,京城四公子则是善的代表了,两者之间互不两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这个江子淳,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江公子的弟弟,自然是随京城四公子一样看不起许云晋等人。
石君极轻皱起眉来,江子淳是石君极的贴身侍卫,也是石君极准备提携的人选之一,以前还觉得这人不管是武艺还是智谋都不错的很,如今却有些不把握了,心里决定等回了宫再细细甄选一番。
江子淳哪里知道不过是抱了次不平和说了几句话就得罪了石君极,本来一帆风顺的仕途至此坎坷起来了呢?只能说这就是祸从口出啊。
比起江子淳,石君极倒是对许二少有了点微妙的感觉,他当然看出这个许二少就是之前敢胆用淫/秽目光看着自己的人,那时只觉得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以解心中之恨,不过看了一场闹剧之后,却对许二少起了点好奇的心思。只是有一点石君极是赞同的,这个许二少确实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够狠。
然而谁能说这是错的呢?那女子本可以隐姓埋名甚至远走他乡,却偏偏为了富贵想要赌上一把,最后落得个这样的结局也怨不得别人。许二少不顾那女子死活,倒真真是不顾自己的名声了,而在这京城繁华之地,身为达官显贵之后,说不在乎名声的不少,能做出不顾名声之事的人就不多见了,而这个许二少,倒真的是敢作敢当。
许云晋又哪里想得到,这世间竟然有一个人能够在第一次与自己相见的时候就看透自己,并且不觉得自己是个酒囊饭袋纨绔子弟呢?所以之后所有的事情发生也就不足为奇。
这个时候的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互相都以为是对方的过客,哪里想得到在未来两人的命运会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再不分离。
☆、第5章 斋内冲突
许云晋并没有急着去找双耳瓶,而是在古董街逛了起来,在古董街,其实也有许云晋的店铺,名唤无名斋,无名为名,在京城却相当有名。对外称东家是京城五少的李大少,然而实际的主人却是许云晋。
无名斋在整个古董街的正中间,分南北两门,南门乃是无斋,卖一些时下流行的小玩意,通常会引领京城的流行趋势,比如前段时间的琉璃镜便出自无斋,且此间独有,北门乃是名斋,专门卖古往今来的名师字画,古玩名器,是当真的售出一件,三年回本。更让其享誉京城的是,名斋卖出的东西必是真迹,绝对没有赝品,当然价值就可想而知了。
这样的一座无名斋只是属于一个区区富商之子,不由得让人怀疑,而这种怀疑也愈渐加深,直到如今所有的人都认为无名斋的真正主人必有他人,只是这所谓的他人到现在,也只有几个人知道罢了。
许云晋在古董街晃悠到中午,顺便拐去酒楼吃了顿午饭,才晃晃悠悠的进了无名斋的名斋,准备给许涛挑上一对双耳瓶。
虽然开的是享誉京城的古董店,但是许云晋本身并不懂古董。他开无斋,是因为他懂得新颖才能吸引人的目光,他开名斋,是因为他懂得这个世界上的权贵没人不爱这个的,就算不爱也得假装爱,为了别人也得爱。
许云晋挑古董,更多挑的是他看得顺眼的,因此许云晋挑中古董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不过是在名斋里绕了一圈,许云晋就选中了一对双耳瓶,青环青佩识趣的一人抱着一个去前面交钱了。
恩,即使许云晋是无名斋的大老板,买东西也是要花钱的。一来是连掌柜的都不知道许云晋是大老板,二来许云晋觉得自己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过这种思想并不流行罢了,各家自己开的铺子,一向都是相中了什么就拿什么,不用给钱的。
许云晋的目光在那对双耳瓶的旁边停顿了一下,无意识的回时正巧看向了门口,接着许云晋的目光变了,由无聊变成了兴奋,能不兴奋吗?许云晋没想到竟然能在同一天里看见两次自己目前为止最感兴趣的人。
没错,来者正是石君极。
许云晋的目光实在是露骨的很,石君极又一向对人的目光很敏感,几乎是许云晋的视线刚刚落在石君极身上时,石君极就抬头正对上了许云晋的目光,石君极的目光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意。
许云晋笑了,几步走到石君极的面前:“兄台,看来我跟你之间可真是巧,没想到一天就见到了两次面,这莫不是佛家所说的有缘?”
石君极还未说话,跟在石君极身后的江子淳便爆喝一声:“许二少,请你尊重点,我家主子岂是你能出言搭话的?”很显然,上午的一幕给江子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云晋见死不救对于江子淳来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行为,在江子淳看来,如果许云晋救下那女子怕麻烦的话,大可以给那女子一笔钱让她走,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有那么难做吗?总之许云晋不救那女子就是不对的,自然此时再见到许云晋也难掩愤怒的语气。
许云晋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了,他许二少从来不曾看别人的脸色,能让他委曲求全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似乎谁都够不上资格,如今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人自然是满脸喜色,但是仅仅因此而觉得他许二少能任人宰割的话,他还是京城五少的许二少了吗?
许云晋挑眉,冷笑道:“这是谁家的狗在叫?不知道无名斋不让狗入内吗?”
“你!”江子淳脸色通红,指头愤怒的指着许云晋,似乎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许云晋冷哼一声:“爷怎么了?”用手中扇子“啪”的打开江子淳指着自己的手指头,嘲讽道,“爷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狗也可以用手指着人叫了!”
此话却是说的有些过了,石君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石君极面前,根本就没有如此尖酸刻薄之人,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在石君极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石君极知道许云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不喜欢许云晋,已经在心中成了定局。
然而是江子淳有错在先,石君极也不好偏袒他,便道:“这位公子,是我的侍从有错在先,本应像你道歉,不过公子你的话……我看,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许云晋对石君极还是很有好感的,再说了,这事儿是石君极身边的人做的又不是石君极,许云晋也不好对着石君极发火,在心里暗叹可惜没能结交到这样的人物,然而世上之事不如意十之*,不过是少交一个心仪的朋友罢了,许云晋从不为这些事情纠结,即使眼前这人自己确实感兴趣的紧:“既然公子发话,我自然不能不给公子你这个面子,这事儿便这么算了,不过嘛。”许云晋的视线又转向了脸上明显带着不忿之色的江子淳,“爷瞧你倒是认得爷,想来也知道爷在京城的名号,今儿个是你主子为你求了情,若不然爷可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服的话,就去许府找爷,爷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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