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难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哀家十三姨
压抑了这么多天,晚上的一个梦彻底将雪翊的不安勾出。
李青嶂看着雪翊有些茫然的脸,心上一紧:
“郎官你很在意十八殿下?”
雪翊扭头看李青嶂,平日温润的一双眼蒙上些许苦楚:
“他是孤的弟弟。”
李青嶂:
“可是郎官的弟弟有很多,郎官鲜少在意其他人。”
雪翊将脸埋在掌心:
“他是最粘孤的弟弟,小时候孤在哪里他便在哪里。他还欠了孤一条胳膊,他说要替孤打该打的仗,杀该杀的人……”雪翊一点点说着长安对他说过的话,李青嶂听着心渐渐沉进谷底。但他只是对雪翊说:
“疼爱幼弟出事长兄都是如此,惯会猜测自己吓自己。郎官千万要宽心。”
雪翊抬头问李青嶂:
“你对你家幼弟也是如此?”
李青嶂抚上雪翊肩头温柔的说:
“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都操心,患得患失。”
雪翊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在雪翊看不到李青嶂的时候,他握紧拳头随即松开,若无其事的整理袍前有些歪了的玉佩。
早饭后雪翊去皇后宫里请安。
刘皇后正同她的侄女刘苏一起用饭,见到雪翊来了忙命人添了一副碗筷:
“来雪翊,可巧你表妹也在,你们好好坐坐。”
雪翊努力的笑着点头,一掀袍摆坐在刘皇后左手边。
刘皇后摸了刘苏鬓间的头发,温柔的对雪翊说:
“太子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便要及冠了,不如把婚事也定下来吧。”
刘苏一脸娇羞偷偷看着雪翊不说话。
雪翊近来因为长安失踪的消息心力交瘁,听到刘皇后的话后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他这个年纪成亲已经不算早了,若不是两个宫里人的孩子没有养住,他也是要当父亲的人。
可看着刘苏的脸,雪翊想到的却是七夕那天月老祠,月桂树下,长安吻了他的唇,搂着他,说他爱他。
如今,长安生死不明,他却要成亲了。
缓缓站起身来跪在刘皇后面前:
“母后,如今云南未平,边境不定,儿臣作为储君岂能轻言儿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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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听了一脸惊讶,而刘苏面色也隐隐发白。
“雪翊,你可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刘皇后想想试探着问雪翊。
雪翊心跳加速却坚定的摇着头:
“没有,是儿臣实在不忍心十八弟生死不明,而宫中却要大办喜事,父皇听了,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也并非立马便办,只是定下来。”刘苏听着长安的话快速的接话。
雪翊看着刘苏,缓缓摇头:
“孤若非你不娶不定你也是孤的人,可孤若不愿娶你,便是定下来你也进不了东宫的门。”
刘苏听了,咬了唇险些哭出来。
刘皇后听了雪翊的话,狭长的凤眉微挑露出些许笑意。
回到东宫后魏杰快步走到雪翊面前低声禀告:
“殿下,十六殿下,十七殿下等您许久了。”
雪翊摆摆手:
“请两位殿下进来。”
长瑾一进门便直接问雪翊:
“太子,十八弟还没有消息吗?”
长熙后面悄悄扯长瑾袖子暗中提醒:
“十七弟,注意分寸!”
长瑾挥开长熙着急的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寸,这都五天了,要是十八弟再没消息以后也就不会有消息了。”
雪翊听了长瑾的话,脸色瞬间变白了:
“胡说什么! ”
长瑾瞪着雪翊: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谁向父皇提议在李正还没定下来去云南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让十八弟带一队人去云南。后来又是谁在十六弟解了天一府之围后直言十六弟小小年纪领兵过多让人诟病,最后让十六弟身边只留下了殿前侍卫队五十人。刘峋可是你亲舅舅,你能不知道!”
长瑾每多说一句话,雪翊的脸便白一分,连日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只觉得头昏脑涨。
长熙见长瑾越说越过分连忙向雪翊告了罪:
“太子恕罪,十七弟也是关心十八弟心切,言语失当,臣弟回去拾他!”说完拉着长瑾便走。
长瑾发火:
“你拉我做什么!”
长熙使劲带走长瑾:
“不是说好不说这些话的么?”
长瑾嘟囔:
“不是没忍住么。”
东宫里,雪翊坐在书桌前,用手撑了额头:
“孤不在时谁见了国舅爷?”
魏杰:
“李青嶂大人。”
雪翊挥挥手:
“叫他来见孤。”他抬眼望向殿门外,仿佛透过一面面宫墙看到了远处的南地烽火。那边是真刀真剑,宫墙里却是看不到的暗箭难防。
李青嶂一进门儿便有人将殿门儿合上,门外阳光被尽数拦下,殿堂里只有雪翊一人,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雪翊问:
“是你让舅舅提防长安并想法儿让长安永远留在云南?”
李青嶂知道总有一天雪翊一定会问:
“幼子独大威胁储君,臣只是做了东宫臣撩该做的事。”
雪翊:
“说真话!别用这些虚的唬孤。”
李青嶂挑眉反问:
“郎官你是在替十八皇子责问臣?”
雪翊皱眉:
“你知道那是孤的弟弟。”
李青嶂苦笑:
“郎官能看懂臣的心意怎么就看不懂你自己的呢?”
雪翊没有说话。
“十八皇子生病那日你从他寝宫回来后为什么在祖宗牌位跪了一晚?”
“七夕从宫外回来你为什么独自买醉?” “他走的时候你又是因为什么失了心神?”
越听李青嶂的话雪翊的脸越黑。
“郎官……因为你知道他爱你。而你也爱……”李青嶂话还没有说完终于被雪翊抓起案前一本书卷砸中额角,身影一晃踉跄几步。
“混账,这话,这话你怎能说得出口!”雪翊站起身来,眼中怒火明显。
“郎官,其实你这人最是无情,你不让自己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你看如今,你痛苦,还要让我也跟着痛苦……”说着李青嶂用手指了自己的心。
只听他继续说:
“我帮你拔除痛苦,你却反而责怪我。”
雪翊被李青嶂激的双目通红,双手成拳抵在案上,许久他松开手掌,缓缓平静下来。
他就像刘皇后和魏帝教的那样挺直了腰杆走到李青嶂面前,双眼淡定无波:
“青嶂你被感情蒙了眼,你以为我是为了长安要处罚你,可是你没有想到,其实我不能容忍的是我从小长大的伴读兄弟用这样阴私的手段除掉我的另一个兄弟,而原因是因为私情。”
李青嶂听到雪翊用我在和他说话,自从三年前李修当着他的面教训雪翊:
“一国储君岂能因为私情枉顾宗法礼仪……”雪翊便再没有儿时那般和他说话时自称我,而他也再没有叫过雪翊的名字。
李青嶂没有因为雪翊的话而心生波澜,他只是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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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愿把你的心思点的这么破,我不甘心,不甘心十八皇子如了心意,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真傻,十八皇子真的从云南活着回来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被你折磨或者折磨你。”
说完李青嶂跪在雪翊面前缓缓叩首:
“臣祝您今后英明神武,江山永固。”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月亮高挂,长安拉了雪翊的手在御花园漫步。
长安指着远处两个抱在一起感情热烈的黑影说:
“诶呀!有小鸳鸯在偷情。”说着扭过头来看雪翊,惊讶的问:
“诶!太子哥,你怎么睁了一只眼睛,闭了一只眼睛?”
雪翊:“看这种事不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长安听了坏笑一声,一把扯了雪翊进假山阴影,覆在雪翊身上:
“那你对我现在做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本来打算给大家发红包,结果点开读者评论下面已经没有送红包的选项了,我再努力找找。
长安雪上了小红字榜单,谢谢大家继续的支持。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祝愿各位读者君在工作顺利之余,你们爱的人也深爱着你们。么么哒。
☆、第十七章
一处潮湿湿润的洞穴内吴石为昏迷的长安清洗伤口,长安脸色潮红很明显是发了烧。
吴石从衣服上扯了布折成布巾沾了水放在长安脑门儿降温,他放的快布巾热的也快,急得吴石出了一身汗。
长安带着殿前侍卫队的五十人偷偷跟着疑似张义主力的队伍,没想到因为不熟悉地形被打了埋伏。
五十余人只剩吴石与长安两人,长安还受了重伤。
吴石现在都不敢想他作为队长回到京城该怎么同那些侍卫们位高权重的家族交代,他现在只希望将长安活着带回天一府,至少这样魏帝可以留他一命。
折腾了大半宿长安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他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又缓缓合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被吴石煮汤散发出的香味勾醒,眼睛还没睁开嘴先动了,虚弱的说:
“什么味道了?”
吴石一敲锅:
“蛇肉汤,臣给殿下补补。”
等到长安看清吴石用什么煮汤后嘴角都抽了,那是他的头盔。
吴石看到长安抽动的嘴脸,笑着说:
“没办法,臣的丢了。”
等到两个人吃饱喝足后吴石背着长安回天一府。在林子里饶了没多久遇到了前来搜救的北魏军队。
等到魏帝和雪翊到长安回来的消息后长安已经在天一府躺了三天,三天里柳依依衣不解带的侍候在长安身边。
长安心里感叹,这女孩子照顾人果然比他身边那些大老爷们儿亲兵要强的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半年后在李正的指挥下长安带兵剿灭张义叛军,张义乱军中被杀,他的侄儿张逸夫率残众退进云南森林深处。
魏帝派了田太师之子田华担任云南安抚使负责战后安抚百姓。
朝廷新任安抚使田华到任后,长安在青山楼摆了几桌为田华接风,座中众人很多都是同批袍泽没过一会宴会气氛便已经很是热闹,原本唱曲助兴的歌姬也都各自寻了武官侍候。
珠帘后面单独列了一是长安与田华对饮。
长安身后站了柳依依,时不时为长安添菜加酒温柔体贴的仿佛一汪倒映着花影的池水。
田华端起酒杯冲长安笑的暧昧:
“红颜知己?”
柳依依红了脸用袖中遮了脸快步离开。
长安一杯饮尽杯中酒,缓缓摇头:
“我答应她要为她寻找一个可托付的良人。”
掀开珠帘的柳依依听后手一顿随即敛了眼退了出去。
田华取笑长安:
“何必当着人家的面把话说的这么透呢。”
长安摸着腕间一串白润透亮的珠子默默说: “没那份儿意思何必吊着人家。”
长安透过珠帘看到席间所有武官都十分尽兴,只有吴石独自在喝闷酒。
回到昆明后从前鲜卑救过吴石的李少爷被李老爷关了起来,吴石想看一眼都难,如今每人都美人在怀,吴石难显的落寞。
直到长安的眼角瞥见吴石急匆匆的离开脸上挂上了笑,亲自为田华倒了杯酒笑嘻嘻的和田华说着闲话:
“田大人此番从京里出来可带来些什么新鲜事儿了么?”
田华是田太师之子,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是一疆大吏除了因为自身能力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田华是东宫老人。而长安又与东宫太子雪翊交好。
田华笑着承了长安的意然后将身边的人都退下去。
“之前太子殿下听闻殿下中了张义埋伏险些命陨当着皇上的面对回来传军报的兵士发了好大的火,责怪您身边的亲兵不尽责让您受了伤。”
长安默默不语,端了酒杯没有说话,他腕间的一串珠子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温润的光芒。
雪翊那温和宽厚的性子怎么会不清楚他的亲兵无辜,传军报的兵士无辜。
“还有呢?”长安回了神继续问田华。
田华眼睛一眨有些促狭:
“皇后娘娘有意让刘峋大人之女入主东宫,太子已经拒了。至于您,皇上知道殿下你平安无恙后很是高兴,命皇后娘娘为您寻勋贵家的小姐立为妃子呢。”
这下长安连笑都笑不出了。
晚宴结束后田华带人离开,走之前他似笑非笑的对长安说:
“听说李青嶂大人辞了官回家了。”
长安眨眼睛:
“哦,是嘛,那真是可惜了。”长安看了长熙的书信,但他不相信这些事都是雪翊做的,如今听说李青嶂辞了官,长安知道,这是雪翊给他的交代。
田华哈哈大笑,摇着扇子带人离去。
留在云南的张义残军由田华负责清剿,在云南留了半年多的长安终于可以回京。
在鲜卑的初露锋芒到成为平定云南的主力,长安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自北魏开国一百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像长安这样,年近十四岁便已经多次在战场上感受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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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魏帝,长安是值得让他骄傲的,如果他的案头没有一份特别的报告的话:
“七夕,十八殿下与太子宫禁后出宫,前往城郊月老祠。十八殿下对太子之心犹如男女私情。此事系皇室丑闻……”。
如果说此事只涉及两人中的其中一个魏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保谁舍谁便成了魏帝必须选择的问题。
夜晚的正德殿里仅仅只有魏帝御座旁的灯亮着。魏帝一个人坐在龙座上,手扶着椅子上金雕的龙头不发一言。
常米头悄悄将雪翊引到魏帝面前,离开时贴心的关上殿门。
关门的一瞬间雪翊扭头看了殿外高挂的一轮弯月,长安冲他笑的身影仿佛就在明月下然后慢慢的化为一缕雾气消失在夜幕。
正德殿里雪翊问魏帝:
“父皇,儿臣对十八弟的感情绝对没有超过兄弟情您可不可以饶他一命?”
魏帝叹口气:
“雪翊,大魏建国至今已经一百余年,经过最初的安定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朕给你权给你信任是希望能为大魏培养出一个圣明的君主。情之一物朕不敢让你赌。”
雪翊颤了颤手垂下了头,从小接受仁义孝道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他竟然无语反驳。
比起一个国家一个人的牺牲算什么?若今天魏帝舍的是他,他也毫无怨言。可他不明白,感情一事与一个国家的兴旺又有什么干系?但是,他不能问。
大军回朝已经是寒冬,年都过完了。
长安回来的前一天夜里下了大学,京都白茫茫一片,皇宫明黄的琉璃瓦上盖满了雪。
各宫的总管们指挥着小太监们上房除去宫顶的雪,哪里都是忙忙碌碌的。
雪翊带了魏帝赏给长安的然蟒纹银甲和逐云马,宣武门见到长安后轻轻戳着长安的脸颊笑着说:
“一晃眼,十八弟都这么大了。”
长安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抱了雪翊,低声在雪翊耳边说:
“太子哥,我很想你!”
雪翊身体一僵魏帝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登基后必杀十八立威。
满心惊恐想要推开长安,可看着长安心满意足的表情他的手动了动还是抚上长安的腰,柔声说:
“孤也是。”
长安回宫后当晚长瑾长熙在花影湖的湖心阁摆了一桌为接风洗尘。
长安叫了雪翊,雪翊以东宫事多拒绝了。
湖心阁岸上有连通湖上岛的一条小路,小路上点满了灯为长安照路。
长安穿着狐皮大氅带着柳依依缓步来迟险些被长瑾一脚踹进湖里:
“脸皮够厚啊,让两个哥哥和一个姑娘等你这么久!”
长安抬眼望过去齐嫣也在席间,正托着腮笑嘻嘻的看着他。
阁子里生了碳火,长安将大氅递给柳依依,露出里面的藏青外袍。
长安一掀袍摆坐下挑挑眉:
“呦,小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都说十八殿下目有津光,面容俊爽,又屡建战功是人人称道的少年英杰。自古美女爱英雄,我当然要来一览英雄面目,看看是否真如传说中般英伟。”
齐嫣眼睛在长安身后的柳依依身上转了一圈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歪着头娇滴滴的恶心长安。
长瑾听了嘴里一口酒险些喷出来,长熙忙着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长瑾,长安看到长瑾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长安笑着看了一眼长熙,瞪了齐嫣一眼。
齐嫣吐吐舌头端起酒杯,刚才还嬉笑的脸换了正色:
“恭喜殿下平安归来。”
长熙摇头:
“我们这些做兄长的反倒让一个小丫头抢了先,来,一起吧。”说完和长熙笑着站起身来。
“祝贺你平安归来。”
长安看着他平日熟悉的一张张脸有些感慨。
酸了鼻子将酒一口饮尽。
阁子外湖边的枯树下雪翊带着魏杰还有一些抱着酒菜的侍从默默站着。
阁子里时不时有笑声传来,魏杰看着雪翊小心的说:
“殿下您不进去?”
雪翊摆摆手:
“你们把东西送进去就好。”
魏杰看看雪翊看看阁子,一挥手领着人朝阁子走去。
雪翊看着魏杰他们离开才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个人踩着厚厚的雪,一步一步的向东宫走去。
弦月高挂,他同来时一般一个人走在一条昏暗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魏杰敲敲阁子门,对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说:
“去通报下,说东宫总管魏杰奉太子命前来送些酒菜。”
长安已经有些喝醉了,好像听到了太子什么的,睁大眼睛:
“快请进来!”
长瑾轻拍桌子:
“没出息,一听见太子就像是惊了魂儿的鸟!”
魏杰躬着身子让端着酒菜的小太监们一个儿接一个儿的走进来。
长安站起身来:
“太子哥呢?”
魏杰犹豫了下扭头瞟了眼空无一人的湖对岸悄悄凑近了长安低声说:
“方才还在那大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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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拍了拍魏杰肩膀,扭头和饭桌上的三个人说:
“十六哥,十七哥,齐小姐,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走了连大氅都没有带。
柳依依拿上长安的衣服就要追出去,长熙淡淡的说:
“柳姑娘,晚上宫禁你初来人生地不熟当心被禁军误捉了去,还是一会儿同齐嫣小姐一同走吧。”
柳依依咬了唇:
“可殿下被冻着怎么是好?”
长瑾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长安笑着说:
“冻着他?他在宫里是混世魔王,他要是冷了哪里不能拿件儿衣裳。”
柳依依不敢再多言站在阁子门口瞭望长安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十八皇子,难道是真的天家无情。
齐嫣看着长安走了默默叹了一口气。
长瑾看了齐嫣一眼,突然乐了:
“怎么?腊月的萝卜动了心了?”
“光我动心有什么用?人家那儿不是还有走哪带哪儿的一位呢吗?”说着齐嫣眼睛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柳依依。
长瑾摇头:
“你们女人真傻,只会把视线锁定在女人身上,连敌人是谁都分不清楚。”
齐嫣不解。
长瑾指着门口反问齐嫣:
“看见了么?长安是奔着什么去的?是太子!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和太子抢人!诶!”长熙一脚踩上长瑾的脚,制止住了他的口无遮拦。
齐嫣更糊涂了。
长熙笑眯眯的冲齐嫣解释:
“长安打小最粘太子,如今也是,长瑾的意思是你要想办法让长安的注意力从太子身上转移到你身上。”
齐嫣点头:
“这么大人了还粘哥哥,真不知羞。”
长瑾听了看了长熙一眼,幽幽道:
“是啊,有些人啊真是不知羞。”
长熙装作没有听到长瑾的画外音,淡淡的笑着将一块兔腿夹到长瑾碗里。
长瑾哼了一声,将头扭开。
晚饭前落了一场小雪盖住了白日人们行走下的脚印,长安跑出去后追着雪翊的脚印便寻了上去。
天黑路滑,雪翊身边也没有宫人掌灯搀扶,等长安追过去的时候雪翊已经摔倒在地上。
大氅瘫在地上,雪翊的玉冠被摔碎,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听到有脚步声雪翊侧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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