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女律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莫惜春衣
黄小田看到黄一鸣,就象看到救星一样拉着他不放。
待黄小田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黄一鸣才明白,他不由追问,“你的大伯母嘴巴那么硬一句话都不说”
商洛宇托关系找了他大伯母辖区的警察上门去询问,可他大伯母嘴巴还是很硬,一句话都不说,斌哥也搞了点小手段,找了社会上的人,还是撬不开她的嘴。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走这一趟了。”黄小田苦恼地蹲在地上,奔波了这一段时间,他比前一次黄一曦看到他的时候更瘦了。
黄一鸣满怀希望地看着商洛宇和黄一曦,他实在能体会到黄小田的痛心和不易,为人子女,任谁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家门口被活埋那么多年,还每天踩进踩出的,不抓住真正的凶手把她千刀万剐,怎么能安心生活呢。
可是想到凶手还可能是他的亲人,多年生活在一起,也曾疼爱照顾他。
何况黄小田的要求很卑微,只要知道母亲被害的真相,还她一个公道而已。
商洛宇想了一下,“照陈阿姨所说的如何象包公那样断案。”
商洛宇想找的并不是真正的神婆,而是找一帮演大戏的人,利用道具的效果,恐吓一下黄小田的大伯母,看她被惊吓之下会不会说出实情。
“刚好过年她也会回老家拜祭一番。”黄小田走投无路,也一直在思索这个办法。
黄一鸣一开始觉得匪夷所思,正想出声反对,可又一想,也只能如此。
几个人细细说了一下,这事还得斌哥帮忙,又找了一个理由,对外说是黄一鸣在外省的同事,春节前和几个朋友过来考察旅游的。
这边是商洛宇带着黄小田去找斌哥商量一下方案,那边黄一曦和李红霞去了居委会。
居委会的妇联主席是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说到她去给李红霞做证比黄一曦想像更容易,过去说了两句,她就同意了。
让黄一曦对基层工作者增添了几分好感。
 
第二百三十八章 换了辩护律师(二)
“现在怎么办”李红霞哭得直打嗝,嘴里还有一股韭菜味。
黄一曦不动声色把头往后仰,她明白李红霞的感受,当事人看到律师,就如信徒看到神明,哪怕是一要命稻草,都会当成救命的绳索抓住。
何况王理和李红霞都是莆阳人,院长也是莆阳人,介绍人肯定也说了她们这一点关系。
王理对当事人,都是这样宣传的,这也是黄一曦对她印象不好的原因。
有时候黄一曦也很不解,如果她有这样的关系,又想利用这样的关系,肯定不会随便说出来,那不是容易惹麻烦吗可是人家还是说了,且一直没有事。
如果说王理只是扯虎皮做大旗,那倒无可厚非,可是她经办的许多案件,都能发现法院倾向她当事人的痕迹。
“是呀,介绍人说只要她肯接案,我肯定会赢的。她在这个法院的官司从来没有输过。”
李红霞愤怒地看着王理,“小曦,我去告她,可以吗”
原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现在变成老乡见老乡,背后一枪,李红霞觉得天都塌了。
“你有证据吗或者介绍人会来做证吗”黄一曦看向王理,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李红霞摇摇头,那个介绍人是她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的,和她不熟悉,对她也不耐烦,肯定不肯的。
“如果请求的话,可能拖延点时间,没有其他作用。”
的确,律师甚至同一间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是不能代理双方当事人的案件,可是王理和李红霞并没有签订委托代理合同,从这一点上看,她并没有什么错。
从法律上来说,王理和李红霞当时没有签任何委托代理协议,所以她可以代理张自力的案件,而且所谓的关系和胜诉率,都是介绍人说的。
如果黄一曦是王理,她如果拒绝了李红霞,也不会接张自力的委托,只能说,各人的想法不同。
不过黄一曦认为,法院程序进行到现在,以李丽娥法官做事的方法,有可能拖延一会儿时间,向上级汇报后驳回,而最大可能,是直接驳回。
但总得试试不是。
一段例行的程序过后,李丽娥又问到回避问题,黄一曦把王理律师曾经接过李红霞的咨询说出来,口头请求回避。
看到王理一脸便秘的表情,黄一曦心里一阵舒坦,我是没办法批评你,但还是恶心一下你的。
“被告律师,由于原告律师并没有和你当事人有委托代理协议,你的回避要求没有法律上的依据,因此法庭宣布,当场驳回你的回避请求。”
果然不出所料。
“尊敬的审判长,我的当事人在咨询过程中,对被告的代理人推心置腹,什么事都说了,除了法律规定,还有职业道德和为人道德,因此我保留抗议的权利,请法庭记录在案。”
黄一曦立刻反驳,只要这段记录下来,以后的二审和再审都能在程序合法与否做文章。
一般的法官此时都会休庭,可李丽娥却铁了心要把要在早上结束,驳回以后继续开庭了。
黄一曦此前的感觉越来越坚定,李丽娥肯定会在今天给了一个结果。
“因为前次庭前调解失败,原被告的子女皆已成年,现在直接对原被告的夫妻共同财产进行质证。”
李丽娥跳过原被告的感情是否破裂就想直接到财产部分,黄一曦当然不同意,她还找了居委会妇联主席来做证呢。
“我的当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亮出底牌
当女表子又立牌坊的,可不只是女人。
张自力当然不承认这一点,他这辈子一直想有一个女儿,原来他以为自己没那么恨李红霞的,他一直觉得她是可怜的女人。
直到那天他半夜醒来,听到李红霞在和谁打电话。
他才知道李红霞竟然有那么大的心思,竟然想分他和前妻的别墅,甚至对他把钱给自己亲生儿子做生意都很不满,也知道当时打胎时她的真实想法。
“我没有。”李红霞震惊之至,都忘记哭了,“是我那亲家这么说的,我说不可能,我只要有一个安身之处就行了。”
“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你当初就是这样和你的亲家说的,要不你的亲家怎么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张自力提高音量,质问李红霞,“要不要我把你怎么和你亲家说的一句一字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要说李红霞也不是完全无辜,她儿子只是罐头厂一个工人,白水州四十一国企被外商买断后,罐头厂和蜜饯厂一样,经常停工,这样的情况下要娶老婆当然困难。
后来她儿子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同厂的同事,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可是又卡在丈母妈妈身上。
丈母妈妈是白水州人,听说女儿找了这么一个人,都快气疯了,要结婚可以,聘金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两万的新衣服钱,订婚加结婚的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各一副,糖果饼干各两百斤,结婚那天小舅子见面礼一人一万共三万。
这个丈母妈妈狮子大开口了吗还真没有,也就是白水州小康人家的标配,问题是,别人家能接这么多的财礼,一般也得回相应的嫁妆,也就是说,聘金多少带过去,多少得带回来,还得再带同样甚至更多的嫁妆来。
有的女儿家境一般的,为了面子或者男方给女方面子,也会给这么多财礼,但是除了糖果,其它都会当嫁妆还给男方,白水州对此也有一句专门的俗语,就他家的土,糊他家的墙壁,意思就是做个面子。
但象她儿子的老丈母妈妈这么直白的,要结婚可以,财礼这么多,嫁妆不要想,少,这是洗澡不用水-----干搓呀。
可李红霞没办法,不管是白水州,还是莆阳人,都是重男轻女的,生个儿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丈母妈妈要的这些,若是她有,早就给了。
问题是她没有呀,她一个月就一千元的补贴,儿子是做计件的活,上工的时候有工资,停工的时候根本没有。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说难听一点,也就一个看传达室老头的工钱。
李红霞这个儿子说坏倒不是坏,就是无能,从小寄人篱下,胆子小性格内向,见到张自力就象老鼠见到猫,平时都是猫在自己小房间里看,就象一个隐形人。
这样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要求,唯独娶老婆积极点,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人看上他,却因丈母妈妈的阻挠要黄了。
眼看儿子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沉默,李红霞急了,这时她认识的一个老乡给她出个主意,就是把张自力的财产一说,给老丈母妈妈画个大饼,那老丈母妈妈一听说等张自力过世后有别墅,有套房,还有一家大公司可以分一半,头脑一热,聘金只剩下二万八万千,同意了。
李红霞这个儿媳妇倒是争气,一进门就怀孕了,不到一年就就给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生了儿子后,老丈母妈妈觉得女儿地位稳了,不满那个
第二百四十章 交锋(一)
“哈哈,相濡以沫,黄律师你不要污辱这个词,这种肮脏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比老虎还狠,我张自力瞎了眼,忍让了半辈子,才会把这条毒蛇一直放在身边。”
张自力厌恶地看着李红霞,“今天我是一定要离婚的,如果今天没离婚,我是不会走出这个法院的。”
又是一个以死相逼的例子,就算黄一曦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有病,但是,法院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判决离婚的,何况他本来寿命就没有多少。
这也是黄一曦已经意料在内的结果,现在的社会就是怕这个,狠的怕不要命的,法院也不例外,尤其是因为离婚案件被当事人伤害的法官和律师都不是少数。
更不用提法院和法官,在这场官司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李丽娥赶紧出来刷刷存在感,已经到最后关口了,“被告及被告律师,如果可以调解离婚的话,你们对夫妻存续期间的财产有什么要求”
黄一曦在开庭前,已经问过李红霞,她的愿望就是一家人有一个落脚之处,不过她现在还不想把底牌亮出来。
“我的当事人不忍原告孤零零地走最后的那一段路,所以,我的当事人不同意离婚,如果法庭判决离婚的话,那么,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要求,除了分割夫妻共同有财产外,同时要求对方当事人对我当事人多年的冷暴力提出精神损害赔偿,金额为二十万元人民币。”
黄一曦的一席话立刻激起千层浪,张自力话冲口而出,“不是说不敢想我的财产吗瞧瞧,总算露出真实面目了吧”
黄一曦冷笑,不接话,她所说的,除了精神损害赔偿金额大一些,其它都是李红霞应该的。
《婚姻法》第四十六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一)重婚的
(二)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
(三)实施家庭暴力的
(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按最高院的司法解释,精神损害赔偿一般不超过5万。
不过如果法官要以调解结案,金额只要双方同意,可以商量的。
王理冷笑,黄律师你要明白,虽然修正后的婚姻法增设了离婚时的损害赔偿制度,因一方的法定过错导致离婚的,无过错的,另一方依法享有赔偿请求权。
但是,婚姻法第46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第一,重婚的,第二,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第三,实施家庭暴力的,第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根据婚姻法第46条的规定,因“实施家庭暴力”而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而根据有关司法解释,家庭暴力是指行为人以殴打、捆绑、残害、强行限制人身自由或者其他手段,给其家庭成员的身体、精神等方面造成一定伤害后果的行为。可见,法律层面的家庭暴力是指有形的身体接触的暴力行为。我的当事人对李红霞女士从未动手,因为身体原因,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何来的能力实施家族暴力。”
黄一曦也不甘示弱,“要知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交锋(二)
“居委会妇联主席还在,我申请居委会妇联主席上来做证我当事人的收入。”黄一曦一说,王理和张自力就哑火了。
申请妇联主席做证人也只是走个形式,无论妇联主席是如何夸奖李红霞的认真细致工作,张自力一点也无动于衷,就是妇联主席指责他没有尽到丈夫责任,他也假装没有听到。只有听到每个月一千元,前几个月因为他生病照顾他没去上班时已经取消,才抬了抬眼皮。
说这些都是因为当事人的情绪,实际上双方律师都知道,扯这些没有证据的话根本没用,两个人现在的银行账户上都没有钱,法官也不会去追究,有证据的,也就只有张自力和李红霞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了。
“我当事人的单位可以证明,这套房子是我当事人个人所有。”
王理手上拿着那份证明,得意地冲着黄一曦笑着。
有了这个证据,李红霞别想拿到一分钱。
至于精神损失赔偿,更别想了,对方手中没有任何证明。
“巧了,我手上也有对方当事人单位的证明,证明该房改房是以家庭为单位,属于夫妻共有财产,而且你们手上的证明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得,没有真实性。”
黄一曦也是到现在,才拿出她前几两天刚取得的张自力单位的证明,最后一句很清楚地表明,关于座落在白水州丰江区东门街3号7栋403室的产权证明,以此份为准,其他证明皆非他们单位真实意思表示。
李丽娥法官和王理还有张自力都不相信,她们拿着证明,反复比对着。
事实上根本不用比对,不管是字迹还是公章,两张证明都是一样的。
王理的眼球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你既然取得了证据,为什么庭前不交给法官为什么在交答辩状的时候不一起交”
黄一曦此举就是为了让张自力没有任何准备,只不过她不会这么说,“我现在提交证据的时间,是在法律规定的时间之内,上次开庭时,我也就提交证据的时间和李法官交流过意见,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李法官。”
黄一曦的证据一出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单是两张证据还没关系,毕竟法官才有审判权,但是黄一曦手上这张证据直接否定张自力手上那一张,这就哔了狗了。
李丽娥宣布休庭二十分钟,她拿着证据复印件匆匆忙忙跑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个书记员叫走张自力和王理,黄一曦也不介意,拖嘛他们拖不起,判决嘛他们肯定不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