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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拂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只甜饼
“我不报节目,我有一堆事要忙呢。”
胡佳怡特想看她跳舞,求着:“妹妹,你跳一次舞呗,就穿那个露脐小背心,我看你以前发的那跳舞视频特好看。”
金羽有一段时间没去黄婷薇那跳舞了,最近一直忙着和楼坤恋爱,都没发展业余爱好,而眼下,她更是处在工作最忙的时刻。
“公司有一堆爱出风头的,轮不到我。”
胡佳怡还是嘟着嘴,算了,不拉着她说这事了。又跟她聊起了新男朋友,两人交流男友心得,前仰后合。
楼坤给金羽打电话,她这会没干什么好事,跟胡佳怡吃完饭,赶了二场,头一回去了夜店玩,趁楼坤不在家,好好放肆一把。
又跟以前上大学一样,溜去厕所接的电话。
“忙什么呢?”
电话刚接通,就是楼坤的声音,似有些疲惫。
金羽喝了一点点酒,这会在照镜子,脸有一点红。
“你不在家,我跟胡佳怡在外面小酌几杯。”
楼坤这会在酒店,才刚忙好,衣服脱了一半,人正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
“少喝点,早点回家,到家记得跟我说一声。”
金羽瞥瞥外头,没啥嘈杂的人经过,点着头说好,又问他:“时间确定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才来三天,估计还有两天才能回去。
“不出意外,后天晚上就能回了。”
金羽是立马来了精神,后天就是他生日了,不过有人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那我在家等你,不见不散哦。”
楼坤躺在床上乐笑了,觉得像小学生约好了去春游一样,起身准备去洗澡:“好,不见不散。”
金羽刚挂电话,这时,厕所门口来了人,高跟鞋声笃笃笃的,她抻头望去,竟然是熟悉的面孔。
齐佳酩酊大醉,捂着腹部进来的,人也没望见,低着头踉跄进了一间厕所,在里头呕吐。
一边,还有电话铃声,不停的响。
金羽在外面洗手,突的听到里头人说话,开口就是让人滚。
“跟你说多少遍了,别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刘明宇急死了,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今晚下班的时候,齐佳还和月月大吵了一架。她当场就气疯了,一个下属都敢指着她骂,她这样心性高的人,这阵子受尽了委屈和欺负,好不容易找个宣泄口,刘明宇又阴魂不散的打扰她。
齐佳还在吐,刘明宇听着听着,就听不见声了,她又给挂了。
冬天的自来水刺骨的冰寒,淌在金羽手心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会工夫里,齐佳已经挨了过来。
金羽没让开,站她身旁看她在那漱口,长卷的头发都扫到了水池边,一直撑在台面,一点都站不稳。
她忽然关了水龙头,用力直起身,抽一旁的纸擦着斑驳的嘴,头一次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毫无昔日的气质可言。
许是金羽一直在看着她,不咸不淡的表情,让齐佳很是不快活,笑了声:“见我这样子很得意吗?”
金羽从没在齐佳这里找到过什么得意感,那些本就属于她的,也一直都在。
“你喝醉了。”她也抽了张纸擦着手,平静地说着话。
她越这般平静,齐佳越是觉得心口疼痛。她顺着头发丝往后,一直喘着气,望向金羽,她脑海里都是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样的执着,不要尊严。
很想哭,但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也更不应该在弱者面前流泪,可不知怎么的,她眼眶中的泪,一直不断的淌。
金羽很难想象她心中的情感,她对于齐佳最大的感情,可以说是讨厌,倒不至于恨她。但望着她此刻的泪,她也忽然觉得再要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更何况,是在她面前哭。
金羽抽了张纸递给她。
齐佳望着那张惨白的纸巾,想起很久很久前的那个冬夜,如果她能早点懂,早点明白,或许她跟楼坤说了金羽在那,或许没有那个开端,她也没有做过那些事,那该多好。
她仍旧会是那个自尊自爱,骄傲优秀的自己。
齐佳推了那只手,泪洒落了一地:“别管我。”
金羽说过齐佳很优秀,那是心里话,也说过她上不了台面,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现在,她也仍能看出,齐佳是真的要强。
那张纸巾,金羽扔了,她和齐佳更没必要多言,也不懂自己递她纸巾是什么心态,她应该高兴她这副样子,但她也更希望她能找回自己。
金羽走后,齐佳跌坐靠在厕所的墙壁上痛哭,她曾以为金羽是弱者,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拿捏她的情绪,可如今,她昔日那样瞧不起的弱者给她上了一堂课。
叫做原谅。
金羽不是没良心的人,刘明宇真应该给她发好人奖,他一筹莫展时,收到了金羽的信息,知道齐佳的位置后,人是立马飞了过来。
她喝成那样,醉得不省人事,趴在刘明宇肩头时,她根本不知道谁来了,但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定了心。
刘明宇第一次背她,给她送回家里,她搂着刘明宇的脖子,在玄关口,在微弱的灯下,齐佳才看清那人是谁。
“你喜欢我什么?”她早就想问了。
刘明宇的眼镜上都是雾气,朦胧之中,他似乎也沉浸了这问题里。
“漂亮,聪明。”总之就是喜欢。
多肤浅的话。
齐佳乐笑了:“你不觉得我很坏?”
“你很好。”
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齐佳很好,就是眼睛不行,脑袋也转不过弯。
这刻,齐佳想起了美国的那些日子,他的金丝框眼镜,日日在她周围发着光。他是这样穷追不舍的在她身边,可她终究错过了这样好的人。
刘明宇见她发着呆,才刚抹抹她的脸,就被人吻住了。
而后的时光里,他们做了疯狂的事。
刘明宇觉得,这七年的守候,终于等来了答案。
隔日早晨,金羽在卫生间狂打喷嚏,脑袋更是晕涨。她明明昨天做了好事,今天却不走运,一大早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去公司上班,戴着口罩,在办公室里也是喷嚏不断,一天里,纸巾用了大半盒走了。
陈冰让她去看病,别拖着,小病不注意,那能拖成大病。
她这会在忙年会活动的事,采购和方案这星期就得弄出来,陆陆续续的事也一大堆,点头说着会去看的。
没去医院,去了药店买了盒感冒药,回家途中,又上了趟甜品店订了块生日蛋糕。
远在北城的楼坤,晚上结束会议,去了陈非那,他和冯程程的爱的小屋。
很温馨的家,至少楼坤觉得比他和金羽的家要温馨。
大概是冯程程很贤妻良母,家里置办的很温暖,连门口都挂着日历牌,记着重要事项。
他想了想金羽,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发会呆,坐在床上,头发毛毛躁躁,揉着眼睛打哈欠,说着同一句“我好困”。
还是和小时候差不多,找东西总想不起来放在哪,明明刚搬来不久,他却总能在角落里发现她的那些小玩意。
耳环上的塞子,黑色发夹以及头绳,偶尔还能捡到她的各种卡。
当然,随处可见她的头发丝。
他低头看看冯程程家里,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再看看她头发,短了很多。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在下水道管口清理的头发,每回都要收拾一摞金羽掉的头发。
她来了,他的生活真的多了很多不可控制因素,但他乐享其中。
在这里吃完饭,他们又寒暄了很久,很像回到了以前高中的那些时光。
不过,楼坤却不寡言少语了。
冯程程心里想,果然,只有遇到了能改变自己的人,才能真正变化。





轻羽拂楼 懂得
金羽洗了趟热水澡,喝完感冒灵就窝回了床上睡觉,楼坤不在的这些天,她就抱着他的枕头睡,晕晕乎乎的脑袋,连手机铃声都听不见了。
等意识到感冒灵不顶用时,金羽已经没工夫去医院看病了。下了班奔去了甜品店拿定的生日蛋糕,途中去了进口超市,买了瓶红酒,回到家,就去了储物室那找蜡烛。
蜡烛没找到,倒是翻到了一个眼熟的物件,是很多年前她送给楼坤的u型枕,旧的不成样了,布料上都是洗不掉的渍。
她以为这老古董坏了,他该是扔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保存在身边。她掰着手指数数,得有六年了,这样久的时光中,他的周围都一直存在着她的身影。
蜡烛是在厨房找到的,被楼坤放在很高的柜子里,她还必须站椅子上才能够到。一番折腾后,坐在椅子上咳嗽。
这下是更觉得自己糟了,又有点怕他回来后生气,他这才走几天,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门外有敲门声,是金羽订的西餐厅牛排外送,外卖员给放在桌上,走了。金羽把蜡烛摆好,看看手机时间,也该回来了。
那本相册被金羽藏在了书房,他常用的那个抽屉里,希望他能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现。
趁他回来之前,金羽去了卧室换衣服,家里开了空调,她脱了上午那套,换了他给买的裙子。
再出来时,小心翼翼地拆生日蛋糕,点着蜡烛,关了家里所有的灯,。
刚拆好,听见门外有声响,没隔一会听见了钥匙声。她立马振奋,捧着蛋糕在两掌心,驻足站在玄关那,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楼坤手里提了好几个袋子,一袋里是从北城给金羽买的甜酥糖,一袋里是他转了好几家商场买到的圣诞彩妆套盒,剩下一个巨大的袋子里是一个很重的盒子,里头装着一件他俩都爱的东西。
钥匙扭了好几圈,开门之前,在那绷绷唇,尽量使自己演技好点。
金羽真想打喷嚏,怕把蜡烛给灭了,一直忍着,吸着鼻涕。
门终于开了,家里黑漆漆,唯一处亮着光,托着一张笑脸,飘着盈盈的歌声,给他阵阵感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玄关那的风往里窜,蜡烛上的火焰忽暗忽明,楼坤轻声带上了门,手上的袋子都搁在了地上,靠在玄关那的墙上温柔笑着,盯着前头的女人,看不太清的脸,唱歌的声音还有些奇怪。
“…坤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快吹蜡烛!”
她捧着蛋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怪,鼻音很重,楼坤立马意识到了,她感冒了。
蜡烛也没吹,拉过她,凑近看清了她鼻子那,通红的。
“怎么感冒了?”
她都急了:“哎呀,你先吹蜡烛!”
人点点头笑着,将要吹,她又急了,给挡着:“许愿,一年就一次机会呢,不能忘了!”
闭了眼睛,在心里许了一个愿,睁眼那秒,吹了。
顿时,这里头只剩了黑暗。
金羽往回走,蛋糕放桌上,要去打开灯带,开关还没摸到,腰那环来了一双胳膊,转着她的身子,这黑漆漆的环境里,楼坤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谢谢你,宝贝。”
她仰着头想亲他,垫脚那秒觉得不妥,又缩了回去。
抱着他往开关那走:“先开灯。”
这氛围中一切都好,楼坤不动,捧着她的脸吻着。金羽身子又软又无力地搂着他,嘴里哼着声。
不清不楚,却也能让人听得懂:“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人不听,吻得不够似的,抱到了一旁的餐椅那,她整个人坐在他怀中,此时此刻,早已忘了传染这事,被他也吻得快缺了氧。
她靠他怀里喘着气,摸着他身上渐渐温热的大衣,拉拉他衬衫衣领。
“你完了,你明天准感冒。”
他满不在乎:“我抵抗力好。”
金羽可记得前车之鉴,说着:“以前咱俩搁一屋子里,你都能被我传染,你这会吃了我的口水,是躲也躲不掉了!”
他捏捏她小脸蛋,又抱着人去开灯,一边说着:“只要是你,坏的我也不躲。”
灯亮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越看越清楚了,没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
他歪头看着桌上摆的西餐,两根蜡烛搁在那渲染着浪漫的气氛,边上还放着红酒杯,里头是醒好的酒。
“牛排自己做的?”他走了过来闻闻,很香。
她还不至于撒这谎,嘿嘿笑着:“你生日得整最好的,我哪敢班门弄斧,我点的外卖。”
他被逗笑,又挨着脸亲亲她,这会看着她,才发现她这感冒是真严重。
金羽吃不了牛排和蛋糕,也喝不了酒,牛肉是发物,蛋糕过甜,生病忌烟酒,她只能吃些清淡的。
不乐意了:“我整一个烛光晚餐给你庆祝,你倒好,不给我吃!”
人跟她解释,去了厨房在那煮粥:“要是给你吃了,你感冒更严重。我答应你,回头你病好了,我们再补一个烛光晚餐。”
她从后头抱着他的腰撒娇:“哎呀,不会有事的。”
不搭理她,问着:“去看医生了吗?”
老实交代:“没有,不过我买了药。”
人又在一旁切了些生姜,拿了手工红糖出来,准备给她炖点红糖姜汤驱寒。
又问:“什么药?”
“999。”
他这会气的刀也扔了,金羽听到声音,赶紧搂紧了些。
自己承认错误:“我这两天工作有点忙,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
他已经转过身了,没有笑容,扭着她的脸颊无可奈何:“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我饿了。”
他才不上当,嗯了声:“再煮会就好了。”
“我想吃蛋糕。”
“太甜了,现在不能吃。”
气死了,扭了他一把,给他疼的在里头跳了起来。回头见她奔去了外头,在那划手指舔奶油,一口又一口。
人只好无奈摇了头,见她过来了,捧着块蛋糕递他嘴边。
他吃了口,甜蜜蜜的,是她送他的蛋糕。
粥煮好了,两人仍然烛光晚餐,他吃牛排,她喝粥,这对比惨兮兮的。
奔波一天回来,累的要命才是,也没着急休息,寿星公整好厨房的一切,将玄关那的几个袋子拎去了卧室。
金羽才洗好澡,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在那擤鼻涕,回头就望见他在拆东西。
“买的什么?”
“过来。”他招手。
扔了纸过去,和他一起坐地毯上。
翻着那些袋子,看见了甜酥糖。
问他:“你怎么老是给我带甜酥糖?”
望着她:“去到那就想起你喜欢吃这个,如果不给你带,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你。”
他说的太诚恳,是肺腑之言,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却一直在满足体贴她。
金羽噘着嘴,人主动贴过来吻了下,给她翻另个袋子。
她这下惊喜地打了个喷嚏,跟小狗似的,又吸吸鼻子,指着这套盒双眼冒光。
“这是今年的圣诞新款,我好喜欢的!”
见她兴奋,在心底里乐,觉得那微博真是个好东西,不枉他跟贼似的天天逛她转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顺坡上:“那正好,误打误撞了。”
她捧怀里笑着,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
就剩最后一个袋子了,金羽指着那个硕大的袋子:“这个是什么?”
他从里头抽了出来,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外包装是日语,可人物图案,金羽却记得一清二楚,连带那些回忆瞬间窜入脑海。
“拳皇?”
他拆盒子:“嗯,游戏机。”
路过北城最大的电玩城时,在里头买的,纪念版的拳皇家庭游戏机,屏幕有普通液晶电脑那样大。
金羽有很久没玩过这游戏了,它是童年的缩影,以前都是买光盘打游戏机,再长大点,能用电脑游戏玩,想要点体验感,还可以去电玩城玩玩。
可现在,他把这东西带回了家,便可以随时随刻陪伴着她。
金羽摸着那红色的摇杆和按钮,心中涌入丝丝暖意,想起了他俩一起玩这游戏的场景。
每回她都是输,生了气,人才让她赢一回,他还总说没办法,几下就赢了。那时候真气人,可哄她的时候,她也真的就不气了。
还没等金羽感慨什么,楼坤说话了,握着她的手:“这个送给你,以后一起玩的时候,只让你赢。”
听着那句“只让你赢”,觉得受到了鄙视,但心内都是感动。那些她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吃的也好,用的也罢,还是这些远在记忆里不能割舍的一份回忆,他都记得。
转头望着他,不服气:“你不让我也可以赢。”
他点头:“那当然了。”
又接着说:“从今往后,你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这刻,她终于忍不住了,倾身拥抱住他,她喜欢他送的这些东西,可她最喜欢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未变过。
“哥哥,我超级爱你。”
楼坤嗅着她的发丝清香,抱着暖和的人,无比珍惜这句话的到来。
两人玩了几把拳皇,金羽上了瘾似的,楼坤见她咳嗽的厉害,立马给人抱床上睡觉去了。
睡觉前,又在他的叮嘱下喝了那碗红糖姜茶汤驱寒。
通体暖意也不行,一躺下,鼻孔还是塞的,呼吸只能靠嘴。
楼坤抱着她睡,边角都掖好了,她这会喉咙又干又疼,脑子也晕,往他怀里钻钻,就睡着了。
入下半夜,楼坤被身边的人烫醒了,摸了摸她额头,才发现人是发高烧了,赶紧给她摇醒了。
出家门前,楼坤给她套了那件羽绒服,她像个企鹅一样,行动不能自如,趴他肩上后悔。
烧了39度,在医院挂水,晚间的医院很安静,外面的北风呼啸吹着,透着窗户细缝不断往里头钻。
楼坤给窗户合上了,取了药回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递给她时,摸了摸她的手,冰冷的,就坐那给她捂着。
她靠在那看着他:“你困不困?”
现在很晚了,他一路周折从北城回来,一整夜就睡了那一会,这会带她来了医院,一直奔波前后,她坐在这心里都是心疼。
“不困。”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有点自责:“你生日被我弄成这样,我答应你,以后补你一个更好的。”
他抬抬手,让她喝水。
暖和的水下肚,口干舌燥解了,她再一次被他搂进了怀中。
“有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
医院门口的早摊铺,热气腾着,外头的天才刚蒙蒙亮,这处,她已经坐在了凳子那看自己手背上的绷带。偷偷瞄了一眼,止血了,给绷带撕了。
刚撕掉,从摊铺外走进来一个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位朴实的女人,也向老板要了两碗馄饨。
那孩子一直带着口罩,头上捂着厚厚的毛线帽,坐在她隔壁那桌。
金羽见她一直盯着她的手背看,她昨夜扎针,护士一直找不到血管,给扎了好几下,这会泛着青紫,很像血斑。
女孩妈妈让她摘口罩,先吃早饭。小女孩摘了口罩,金羽这才看清她的脸,皮肤蜡黄黄的,不太健康的颜色,身上也很瘦。
“妈妈,我脑袋出汗了。”
小姑娘吃着馄饨,扒拉着帽子。她妈妈给她摘了下来,金羽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小光头。
恰这时,楼坤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份扬州包子。
“怎么不吃?”
金羽收回了目光,盯着面前的人:“等你一起。”
他目光变得温柔,也望着她笑。
两人一起在外吃早饭的机会很少,大多都是在家里吃。她昨夜吃的粥,这会早消化了,咬着那家卖了20年的豆腐包子,觉得真神,不是肉馅的也能这样好吃。
许是那包子太香了,小姑娘一直往他们那瞧。
“茵茵,你看什么呢?快点吃吧,一会还要带你去海洋公园,那地方远,咱还得赶路。”
金羽瞧见了她递来的目光,那小姑娘转瞬低了头,喝着馄饨汤。
金羽看着手上的包子,一口一口嚼着,楼坤随她目光望去,才发现隔壁桌坐了位光头小女孩。
她妈妈手机响了,接通了,里头说话声很嘈杂,像是地方方言,女人回的话也用的方言,大概是怕吵到这屋里的人,去了外头接电话。
她妈妈走了出去,小女孩就坐那玩着勺子,时不时朝金羽望去一眼。
金羽戳了戳楼坤,小声问着:“她是不是想吃包子呀?”
看着像是的,一直望着呢。
金羽瞅瞅袋子里还有两个,伸手给她递了过去,眼带笑意。
小姑娘诧异地望着她,不敢接。
金羽觉得她应该是不好意思,给她放在了桌上。
“我请你吃。”
她摇摇头,又给包子抓着递了回去:“谢谢姐姐,我吃馄饨。”
走去她身边,仔仔细细地望了金羽好一番。
楼坤望她很瘦,盯着金羽的目光里都是一种渴望,近乎羡慕。
“姐姐,你头发真漂亮。”
说完这句,立马回去了,坐在凳子上继续吃自己那碗馄饨。
金羽听着这话愣了,摸了摸自己长到腰间的头发,乌黑的发丝,又柔又顺,的确很漂亮。原以为小姑娘是想吃她手里的包子,可人家羡慕的是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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