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眼睛

许愿停车，“我拍个照。虽然开满花的树比较美，不过长满果的树也很有意思。”
叶天权也跟着下车，看看风景。
这时路过一个五六岁的拿着酱油瓶的小男孩，他看着许愿的相机，问：“你在干嘛？”
许愿看看他，笑道：“拍照啊。”
“借我玩玩行吗？”
“不行的哦，哥哥要赶路，拍完就走。”
叶天权在一边偷笑，还哥哥，说不定小男孩父母都和许愿差不多大呢。
小男孩没有离开，看着许愿拍照，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与好奇。
叶天权回车里抓了把牛扎糖给小男孩。
“谢谢哥哥！”小男孩很开心，拆了一颗来吃，剩下的塞兜里，见许愿在拍树，说：“这树有什么好拍的啊，又不好看。”
许愿觉得和一个小屁孩说什么“发现美的眼睛”还太早，便说：“好不好看是一回事，你不觉得它很不容易吗，打了这么多杨桃？”
“这有什么，它每年都打这么多。”
许愿盯着取景器随口一问：“甜吗？”
小男孩咧开嘴笑了，“甜，超级甜，宇宙无敌第一甜。”
这反应就像是在推销杨桃，许愿被逗笑，说：“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你尝尝就知道了。”小男孩说着就放下酱油瓶，跑去爬树。
“诶，你！”许愿想喊住他，因为他还没拍好，不过小男孩也是好意，动作又快，他便放弃了阻止他。
叶天权说：“这是你家的杨桃树吗？”
“不是，没人的。”小男孩很快就爬上去再爬下来，带回一个大杨桃给许愿。
许愿接过杨桃，看一眼叶天权，说：“那个哥哥你不给他吗？他还给你糖了。”
小男孩解释：“他有糖吃就不用吃杨桃了，这个你自己吃。”
“好吧，谢谢。”果然小孩子的思维大人总是不能理解的。
“哎呀，我去打酱油了，不然妈妈要骂我。”小男孩抓起酱油瓶一溜烟跑了。
杨桃看起来很新鲜，带着诱人的果香，许愿说：“好像真的很甜诶，好久没吃过杨桃了，放心吧我会分你一口的。”
叶天权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洗杨桃。
这时路过一名拄着拐杖的老爷爷，他看看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说：“这杨桃不能吃。”
老人声音低沉嘶哑，而且说的是方言，许愿没听明白，“啊”了一声表示不懂，拿起洗好的杨桃咬了一口，果然很甜，甜得飞起，再甜就齁了。
老爷爷提高嗓门重复一遍：“我说这个不能吃。”
“为什么？”许愿停下咀嚼，农药？重金属？
“全是虫，都没人吃。”
许愿立刻转身丢掉杨桃呸呸呸。
老爷爷边说边走：“年年打这么多，就是长虫，夭寿啊。”
“你看我嘴里有虫吗？”许愿对叶天权说，指着自己的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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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权忍着笑，“没看到。”
“我还是漱漱口，虽然加点蛋白质是好的，但是如果虫子的尸体塞牙缝怎么办？”许愿拿来保温杯，蹲在路边漱口，然后起来，四处张望，说：“小屁孩呢？居然耍我，待会要是给我逮到我就把糖抢回来。”
叶天权终于破功笑出声，“我帮你注意下。”
不过他们没有等来小男孩就继续上路了，要赶在天黑前上山啊，而许愿开车很慢，因为他各种看风景，时不时停下来拍照，花了不少时间。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到了许愿事先踩点的地方，这里比较空旷，周围有不少低矮的灌木，也有挺拔的松树，能看见对面的山头。
叶天权问：“安全吗？”
“放心吧，我以前和朋友来过，虽然比较阴森，但什么都不会发生。再说了防身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许愿踢着地上的松果玩。
叶天权便放心了。
一大群小鸟从低空掠过，许愿惊呼：“你看好多鸟！”
黑压压的一大片小鸟很快就飞远了，叶天权注意到一颗星星，说：“那颗星好亮。”
“金星。”
“嗯。”叶天权多看了几眼金星，记住了它。
第章
三十一号下午，叶天权看到许愿发了条微博：“在选戒指啦～”配图是陈列着戒指的柜台。
叶天权的心一沉。
戒指？结婚吗？他是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虽然分开还不到十来天，但是叶天权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
叶天权现在已经法好好思考了，只想找许愿问清楚。他打电话给许愿，却是占线。
过一会儿许愿会回拨的。叶天权这样想着，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拿起车钥匙和手机就往外跑。
他不知道许愿去的是哪家珠宝店，就开车去了当地最繁华的商业街。
路边几乎停满了车，叶天权绕了很远才找到停车位。
他一进门，就有导购小姐过来问：“先生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没有，我自己看看就行了。”叶天权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许愿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在他来的过程中，许愿可能已经选好了戒指，早该走了。况且，就算找到他了，如果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叶天权走出珠宝店，打算回家。天气有些冷，他出门的时候太心急，没有穿外套，一件卫衣抵挡不住寒风，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叶天权觉得很无助。
忽然，他看到了许愿的身影，刚想跑过去，却看见许愿抱着一捧玫瑰花和一个男人从一间花店走出来。
叶天权呼吸一滞，停下脚步，看着他们笑容灿烂地走到一辆车子前，然后许愿把花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接过花和许愿说着话。他穿着正式，头发心地打理过，一看就是要约会的样子。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街道上非常喧闹，叶天权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能看着他们的互动。
忽然，许愿抬手，伸向男人的头，男人一边向后闪一边喊道：“别别别！”
许愿回手。但是男人马上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按在许愿头上，得意地笑着。
许愿不满地劈开男人的手，挥起拳头砸男人的肩膀，看似来势汹汹，动作实则温柔。
闹了一会儿后，两人挥手告别，男人开车走了。
嗯？叶天权以为许愿会和那男人一起离开的。
许愿转过身来，看到不远处的正在看着自己的叶天权，一愣，随即笑着走到他面前，说：“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路过。”
“哦。你等等啊。”许愿回到花店，带着一枝玫瑰花回来，“呐。”
叶天权微微睁大眼睛，没有接，说：“你疯了？在大街上。”
“不要吗？”许愿拿着花的手纹丝不动。
“要。”叶天权抢过玫瑰花，指尖擦过了许愿的手背。
“你的手好冷，怎么穿这么少？”许愿说着，打算脱下外套。
“不用了。”话音刚落，叶天权身上就披上了许愿的外套，很温暖，就像被拥抱一样令他满足。
许愿说：“穿这么少还出来溜达，你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叶天权无言以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许愿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很引人注目吗？
许愿又说：“你能送我一趟吗？我手机没电了，又没带钱和充电宝。”
“好。我车停得比较远，走吧。”
叶天权很想问许愿刚刚那男人是谁，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到许愿总是对他无话不说，他就等着许愿开口了。
不过走了十来步，许愿都沉默着，叶天权看着手中的用普通塑料纸包装的一枝玫瑰花，想起那一大捧包装致的玫瑰花，问：“为什么送花给我？”
“花店老板是我朋友，我介绍我弟去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我向她要一枝，不过分吧？”
原来那个男人是许愿的弟弟，叶天权松了口气。因为许愿和他弟弟长得不像，叶天权刚才没看出来。
许愿脚步轻快，走得比平时快了一些，叶天权忍不住问：“你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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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侧过头，喜形于色，说：“对啊，我弟今晚要求婚了。”
叶天权算是明白了，选戒指的，也是许愿的弟弟。
许愿忽然意识到什么，慢下脚步，说：“你该不会是因为，看到我发的微博所以就跑出来了吧？”
“我以为你要和别人结婚了。”
“想什么啊你，我哪来的别人？”
叶天权把这句话理解为：我只有你。
许愿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以为这是小说还是漫画？跑出来就一定会找到我？”
叶天权说：“我给你打了，可是占线，然后你也没有打回来。”
“啊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我的错我的错。”许愿的气势瞬间没了，“不过还好我弟急着去见他女朋友，不然他送我回去的话，我就碰不到你了。”
大概几百米的路程，一个人走很远，两个人走却变得近了。
回到车上，叶天权很想直接开车回家，不过他还是问：“去哪？”
许愿脱口而出，接着就被叶天权抱住了。
因为他说的地址是他们家。
叶天权把头埋在许愿的颈间，说：“我好想你。”
“我也是。”
叶天权十分无奈，放开许愿，发动车子，“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如果不是我出来找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家了？”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为什么？”
“你都不联系我。”
“你不也是吗？连到了、回来了也不跟我说。”
“你没跟我说‘到了告诉我’，之前你都有说的。”
“这种事还需要特意交代吗？”叶天权看了眼许愿，“安全带。”
许愿系安全带，“可是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的气了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怕。我还怕这几天你会发现，我不在你过得更舒服，你会想：那个傻逼也不过如此。”
“你也知道你傻逼啊。”
许愿瞪他，“我随便说的而已，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叶天权的语气柔软了很多，“你不用顾虑这么多，喜欢的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不在我很不舒服。就算我生气，你撒个娇、装下可怜我就没气了。”
“真的吗？你喜欢这样？”
“谁都会喜欢恋人向自己撒娇的样子吧。”不过叶天权想，要是许愿整天用撒娇来对付他，他会受不了的。
“你好像都没有跟我撒过娇诶。”
“有机会试试？”
“好啊。”
回到家，叶天权问：“你的东西呢？”
“差点忘了，放少谦那里了。我去拿回来。”
叶天权四处找可以充当花瓶的容器，最后用一个比较好看的铁皮茶叶罐来安放那枝花。
许愿拿行李回来后，看到叶天权正在拍花发微博，附了一颗爱心，便说：“很喜欢？”
叶天权说：“很喜欢。”
“是因为我送的才喜欢吗？”
“当然，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到花。”
“怎么可能，我才不信。”
“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接受花。”
“那我不就很荣幸？”
叶天权像绅士一样捧起许愿的手吻了一下，“这是我的荣幸。”
许愿呆了一下，“这么纯情好不习惯啊。”
“那就来点色情的吧。”
沙发上，两人缠在一起，没一会儿就似乎有火烧起来了。
“等等，”许愿推开叶天权，“现在做吗？”
“嗯。”叶天权低下头想继续亲吻许愿。
许愿却避开了，“先做饭好不好？我饿。”
叶天权：“……”
“现在也不早了吧，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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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
叶天权起来，问：“中午吃了什么？”
“自助餐，有家新开的，就和朋友去了。”许愿拿了叶天权的手机，躺回沙发上玩。
“吃自助餐你也能这么早饿。”
“不好吃嘛。”
“要求不要太高。”
“还不是你惯的。不过那里真的不行，下次我带你去，你肯定也吃不下。”
“比你做的还不好吃吗？”
许愿窘，没好意思继续吐槽那家店，“这倒没有，要是那样老板哪有脸开店啊。”
晚上，做完之后，许愿趴在床上，问：“几点了？”
“快十点半了。”
“什么！”本来已经快要瘫掉的许愿忽然弹起来，“快点我们去洗澡。”
“怎么了？”
“我们出去跨年，快起来。”
“去哪？”
“先不告诉你。”
“惊喜吗？”
“算是吧。”
“那待会去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蒙上我的眼睛？”
“想什么啊我又不是要绑架你。不过就算我要绑架你，不让你知道路线我也不用蒙你眼睛。”
“我大概没你想象的那么路痴。”
“我只要你一直看着我就可以了。”
“这也是。”
很快，他们就离开家了。
叶天权想开车，但许愿不让，说：“提前让你知道地点就没有惊喜了，你可以在路上猜我们去干嘛。”
“你不累吗？”
“我的体力比你想象的好多了。”
行吧。
叶天权开车离不开导航，现在看许愿不用导航就兜来兜去，他十分佩服。
许愿说：“干嘛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我？”
“有吗？”
“太明显了。”
“你要是当司机也不错。”
“啊？我还以为你会夸我帅。什么当司机啊哪里不错了我会无聊死的。”
车子在海滩边停下。
这片海滩叶天权小时候也来过，是和家人一起来的，那时候这里没有被开发，就一片普普通通的沙滩，没什么好玩的。
现在，这里修建了不少设施，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许愿指着路边的商铺，“我们买点烟花吧。”
叶天权看过去，商铺外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烟花，说：“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吗？”
“对啊，不过这里年年都有人放。”
“那我们看别人放的就好了。”
“对哦，省钱了。那我们放个孔明灯吧。”
“好。”
买了孔明灯，许愿提笔就写：“祝我的甜甜圈一直开开心心顺顺利利越来越帅身体健康……”写了一大串话后才把笔给叶天权。
叶天权翻了一下孔明灯，画一个q版许愿，又在另一面写：“祝我的许先生像你祝福我的那样。”
“就这样？懒死了。”
叶天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许愿说懒的一天。
许愿把孔明灯翻到空白面，“那我要画点什么？”
“你？你觉得你能画什么？幼儿园水平。”
许愿瞪了叶天权一眼，想了想，画了一组北斗七星，“这个你肯定不可能比我画得更标准。”
实际上，许愿画得也不标准，因为他把第四颗星星——天权画得最大。
画完后，许愿给孔明灯四面都拍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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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一个人少又暗的角落，一边闲聊，一边看不远处甩着烟花棒玩的人们。
忽然，有人在倒数：“二十、十九、十八……”而且大家迅速加入倒数。
“差不多也该点灯了，到时间我们就放。”许愿弄了弄孔明灯，“打火机呢？”
叶天权说：“忘记买了。”
两人都不抽烟，所以不会随身携带打火机这种东西。
许愿扶额，“再去买也来不及了，算了算了，不卡点了，看烟花吧。”
听到这话，叶天权忽然想起之前上映的那部电影，许愿没有陪他去看，但现在却带他来看真正的烟花了。
倒数到一时，“新年快乐”此起彼伏，伴随着烟花的炸响。
绚烂的烟花和满载祝福的孔明灯燃烧了夜空，不过黑暗中正在拥吻的两人没有看到。
虽然这里很黑，周围没人，但他们也随时可能被人注意到，可这竟然是许愿主动的。
危险，刺激，满足，兴奋。
最后还是许愿推开了叶天权，“你冷静！”
叶天权擦了下许愿的嘴角，“我挺想试下野战的。”
“你就想吧。”许愿转头去看烟花。
叶天权牵起许愿的手。
“你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天空，许愿开口了，“要是有孔明灯被烟花炸下来是不是很搞笑？”
在许愿停顿的那一秒叶天权还以为他要讲点认真的或者深情的话。
叶天权说：“希望我们的灯不会被炸下来。”
“先放了它。”
离开黑暗的角落，许愿走向一对正在玩烟花棒的小情侣，说：“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能借我一下打火机吗？”
一开始小情侣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很警惕，女生立刻靠向男生，男生立刻搂住她。
许愿举起孔明灯，“我忘记买打火机了，能借用一下吗？”
女生说：“啊没问题。”
男生便把打火机递给许愿。
“谢谢。”
许愿撑开孔明灯，让叶天权点火。
女生看看许愿，又看看孔明灯上的字，问：“那个，请问你是阿炫吗？”
许愿笑道：“被你发现了。”
“我居然偶遇到了你！”
“我也很惊喜呢，遇到了你。”
孔明灯膨起来了，许愿松手，它缓缓上升。
女生看向叶天权，“那你们……”
许愿说：“我们就是很普通的情侣关系。”
叶天权的心一颤。
“哇，你们超般配的。”
“谢谢，你们也是。”许愿拿起手机拍了张孔明灯。
女生说：“我们可以合照一张吗？”
“当然可以。”
“谢谢！”女生靠近许愿，拿起手机，而她的男朋友在旁边帮忙打光。
拍完照，那对情侣走远后，叶天权还在想，许愿怎么忽然就告诉陌生人他们的关系了，在公共场合也不管不顾地给他送玫瑰披衣服，亲吻他。
他们沿着海滩慢慢走，许愿边走还边对着手机点点点，半晌后把手机给叶天权看，说：“我们公开吧。”
手机上是微博编辑界面，文字是“新年快乐天色如许”，图片是他们的孔明灯的几张照片。
“你想好了吗？”叶天权是很想公开，但是他不愿意勉强许愿。
“当然啊。我想了很久才发现，我一直想活得自由，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我又没有强大到敢随心所欲，实际上是我自己一直束缚着我。但你和我不同，我怎么可以束缚你？那样下去，你会很难受的吧。”
叶天权急忙说：“不会的。”
许愿仿佛没听见，继续说：“我也不想看到你不开心啊。”
“可是，我怕你受到伤害。”
“不管啦我发了你赶紧转发。”说着许愿就点了“发表”。
“你……”叶天权拿出手机，“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捆绑到一起了。”
转发完叶天权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网络上会发生什么，现在他不想理会。他说：“早就发现了，做事冲动又没计划。”
许愿为自己开脱，在风光摄影里天气多重要啊但是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啊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啊，“……计划来计划去总是没什么卵用，所以慢慢的，我也就不喜欢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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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扯淡的因果关系，叶天权说：“难道不是因为懒吗？”
“天权权你不可爱了，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毒舌的。”
“了解了才有这个机会。”
“你看我就没有这样对你。”
“这是因为我没有能让你吐槽的地方。”
许愿钩住叶天权的小指轻轻晃，“这是因为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不好的东西我都尽量无视，所以我只看到你的优点。你要多和我学学。”
“不了，即使是你的缺点，我也喜欢，我觉得每发现你一个缺点，就是多了解你一点。”
“看来我才该向你学习。叶老师——”许愿在叶天权脸上“啵”一下，“这个当学可以吗？”
“不够。”
“那房子要不要？”
“嗯？”
“这里，”许愿对叶天权快速眨眼，“我的眼睛。”
“好啊。”叶天权知道，许愿一定是看过了《瞳の住人》的歌词——想永远在你身旁凝视你的笑颜，想在将被映照出的瞬间定居在你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