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汐杨
“她走了。”澍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左玄歌丢下斧头,站直身:“师父,你……你怎么还在啊。”
“我有说我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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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言下之意,就算他再赖在寻疆族不走也毫无意义,反而十分危险。
司徒凛月淡淡看他一眼:“这座九峰宫很有意思,有很多值得珩羽山学习的地方。”
左玄歌翻了一个大白眼,珩羽山就是城郊的一个小山丘,还跟九峰宫来比……
“师父,你要不要脸?”
“不要。”
得,昨天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缄默不言,今儿个已经可以厚起脸皮直接说“不要”了,可见司徒凛月不要脸的功力在自己的锻炼之下,已经日益增进炉火纯青了。
两人僵持了一阵,司徒凛月突然朝他走近,抓住他的手翻开掌心查看。
左玄歌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半步缩了缩手,却被他拽得更紧了,原本连一块死皮也没有的白皙掌心,长出了几个泛红的血泡:“这便是你的在寻疆族待得很开心?”
左玄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鼻尖上还挂着几点汗水,晶莹剔透,一如他璀璨如星的眸光:“这有什么要紧,玄歌自小干苦活惯了的,再说我在珩羽山上不也要帮着秋姨干活?”
他抽回自己的手,俯身握了斧柄准备继续劈柴,斧头却被司徒凛月劈手夺了过去。
“师父。”左玄歌皱了皱眉,“若是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不止是我们,野狼也会被卷入危险。”
司徒凛月提着斧,将歪倒着的一根木头扶正,扬手挥下,木块沿着中线劈开均匀断成两半,左右两半竟似分毫不差。
他扶起两半木块,一斧劈下二分为四,直至将原本的一根木头劈成粗细均等的八份才将劈好的柴堆在一处。
司徒凛月动作极快,不消片刻他的脚边已堆起一座小山,他瞥眼看了看左玄歌:“傻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
“哦。”左玄歌心不在焉地将地上司徒凛月劈好的柴码整齐,时不时扭头看他,“师父……”
“你劈的那叫柴吗?”
左玄歌看了看先前自己的杰作,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在司徒凛月的强力外援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柴房的木头全都劈好。
“师父,多谢。”左玄歌双手抱拳像模像样地作揖。
“今后这‘谢’字大可不必再提,若真要谢我,不如拿出些实际行动来。”
左玄歌撇了撇嘴:“师父还真是斤斤计较,不过劈了顿柴,就想把徒儿拐上珩羽山?那岂非太过便宜了?”
司徒凛月盯着他看了半晌,左玄歌只道他要说自己臭不要脸了,哪知他却微微弯了嘴角:“带我一览峰上绝景,徒儿可觉得值得?”
两人沿着第七峰陡峭的山壁往上攀岩,每隔一段便会有一些突出的石壁,可供驻足休憩,因着第七峰是寻疆族七代弟子中佼佼者的居住地,所居者都是斜阳轻鬼一流,所以整座峰上巡逻弟子很少,左玄歌二人挑选的又是上峰顶最难行一条道,山道上更是没有可能藏匿寻疆族人行迹的地方。
“师父,你还要在望归宫待到什么时候?”左玄歌拉着铁链艰难向上,他仰头望着正悠闲立在一块凸出石壁上的司徒凛月。
“你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司徒凛月反问。
左玄歌双手攀着边缘爬上司徒凛月所在的石壁,他胡乱摸一把脸上的汗,身上的衣裳都已被汗湿:“师父,您堂堂一派掌门,怎么那么闲呐。”
司徒凛月抬袖本想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汗,可听了他的话之后却负气背过了身,足尖轻点峭壁,纵身飞上了更上面的一块凸出石壁。
左玄歌望壁兴叹,内心郁闷至极,这不是欺负人么,就是欺负他不会武功啊。
他颤颤巍巍地拉着铁锁继续攀岩,越往上石壁越是陡峭,阴风阵阵从悬崖下的深渊侵袭而来,左玄歌气力不济,手上一松,摩擦着石棱滑下了数丈。
司徒凛月纵身而下,电光火石之间,揽住左玄歌的腰,凌空而上如登云梯,左玄歌再度睁眼时已落在了峰顶的空地上,极目四望云海缥缈。
左玄歌从司徒凛月的怀里退出来,面上犹挂着一丝绯红,腰上被他揽住那一瞬的震撼感还留在心间,他如何也不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不断地成为被救的一个人,并且是被同一个人救!
司徒凛月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左玄歌侧了侧身:“好看吗?”
“好看。”
左玄歌皱着眉回头对上司徒凛月的眼睛:“我说的是风景。”
司徒凛月有些许尴尬地别看了眼,望向苍茫天地:“我说的也是风景。”
“看完了我们便下去吧。”左玄歌背负双手走至峰顶边缘,望了一眼笔直险峻的悬崖峭壁,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来,“不然还是再多坐一会儿,毕竟上来一次也颇不容易。”
说着,一矮身盘腿坐了下来。
身侧风动,司徒凛月挨着他也坐了下来,两人之间一时无话,静静看着山间云雾飘忽变幻。
“师父。”左玄歌突然出声,“你觉得无聊么?”
“不觉得。”
“……哦,徒儿也不觉得。”
司徒凛月突然伸手按了按左玄歌的头,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睡一会吧。”
“师父……您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吗……”左玄歌偷眼看他的表情,被司徒凛月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昨天一整夜未睡好,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确实已经困倦得不行,很快便沉沉睡去。
熟悉的梦境,刺眼的白光,空无一物的铁壁,又是这个梦啊……
左玄歌不想再睁开眼睛了,这个梦他已经厌倦了,空无一物的幽闭空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光在这个梦里不是照亮前路的明灯,而是让他迷失的幻想。
眼前的光似乎消失了,耳畔好像有人在低声呢喃。
“左玄歌左玄歌左玄歌……”
叫的是他的名字,那声音极具力量,安抚似的教唆他睁开眼睛,他的眼皮不自觉抬起,眼前强烈的白光不见了,幻成了一个萧索白影……
他的梦里终于有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打打杀杀尔虞我诈了,来刷一发日常~~
☆、寻疆旧事
左玄歌猛地惊醒,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睛正望着他,吓得他赶紧从司徒凛月身上坐了起来,他抚了抚额仍心有余悸。
“噩梦?”
“嗯。”左玄歌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道,“师父怎么不叫醒我?”
司徒凛月原本是准备要叫醒他,只不过:“你笑了。”
“笑?”左玄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司徒凛月点头:“最初的紧张过后,你的情绪便稳定了,然后你笑了。”
司徒凛月定定地望住他:“你看见什么了?”
在噩梦里能让他笑的,是什么?是谁?
“没什么。”左玄歌转了转脖颈,“师父,我们下去吧。”
下山的时候,司徒凛月直接将左玄歌绑在了他的腰间,他一手托着左玄歌的腰一手抓在铁索上,控制着速度均匀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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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真的要用这么销魂的姿势下山吗?”
司徒凛月看了看他握紧成拳的手掌,虽然他上山之后就将双手藏在了背后,那手上被石棱划破的纵横伤痕还是被司徒凛月看见了。
司徒凛月松了松手:“徒儿想自己下去?”
他这一松手,仅剩了腰间腰带的束缚,左玄歌身体后仰晃了晃,滚滚碎石窸窣掉落,左玄歌神色一惊身体向前紧紧抱住了司徒凛月。
司徒凛月眼底藏着一抹黠促的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徒儿还觉得这个姿势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左玄歌还心有余悸地望着无尽深渊,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司徒凛月到这峰顶上,简直是自找苦吃。
“可我觉得很有问题。”
左玄歌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师父,你不会真要叫我自己下去吧?”
司徒凛月目光向下,左玄歌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才发现刚刚慌乱之中他手脚并用扒在了司徒凛月的身上,这个姿势才叫真销魂……
左玄歌尴尬地笑了笑,将夹住司徒凛月的双腿放下来,双手却依旧环在他的腰上:“师父,我们下山吧。”
“玄歌……太紧了……”
“啊?”
“你勒的我喘不过气了。”司徒凛月看着他紧紧扒拉在自己腰上手。
“哦……”
左玄歌缓缓放开了手,不等他再次有不安全感,司徒凛月托住他的腰开始下行。
司徒凛月下山速度极慢,他几乎每下行几丈就要停下来休息一阵,二人此刻的姿势实在叫左玄歌心里极为怪异。
他倒是不排斥与司徒凛月的肢体接触,大抵因为司徒清风霁月的气度并不叫他反感,可是,这才更叫人无法接受啊,他怎么能在跟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的时候非但不产生厌恶感,甚至还觉得挺……乐在其中?
左玄歌被自己脑子里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吓住了,赶紧没话找话,化解心里的别扭:“师父,寻疆族与中原武林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嫌隙?中原武林又为何会称呼他们为魔族呢?当年他们又是如何被赶出中原的?”
“其中详情我并不知道。”虽然带着两个人悬在铁链上,司徒凛月的气息却丝毫不乱,“寻疆族二十多年前入中原时,我才刚降世。”
“师祖就没跟你提起过这段过往吗?”
司徒凛月摇摇头:“我师父赢了风老庄主后便隐匿江湖了一段时间,寻疆族入侵时,他恰巧云游海外并不在中原。”
“这样啊,看来师父对那段往事确实知之不多。”左玄歌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我还是去问野狼好了。”
司徒凛月握铁链的手突然一紧,脚抵住身后的石壁:“虽然我师父并未对我说起过那些事,不过这些年我也听过不少关于当年事情。”
司徒凛月的目光让左玄歌有些奇怪,他一贯清冷淡漠的眸中竟好像有一簇火在低低燃烧。
见他一直不说话,司徒凛月突然闷闷地道:“你……要不要听。”
“……好啊。”
两人正好停在一块悬空的石块上空,司徒凛月松开手稳稳落在石块上,解开了缠在两人之间的腰带。
“师父,你这是干嘛?”
司徒凛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绑着说话吗?”
虽然他是没有意见可以接受,可是不会不舒服吗?
“不是,我们怎么停下来了?”
“你不是要听故事?”
……
失策啊,左玄歌只是想在缓慢的下山过程中说说话缓解缓解尴尬啊……他要想听寻疆族的故事直接找轻鬼不就好了吗,再不济也可以找野狼啊。
“寻疆族二十年前与中原武林那一役你也知道了,当年他们确实损失惨重,整个六代长老几近全军覆没,前宗主也死在那一场恶战之种,以至于现在整个寻疆族六代长老仅剩一人。”司徒凛月看了看左玄歌,“想必你也见过他了,他就是日月星辰四位护法的师父,罗尚明。”
左玄歌笑了笑:“师父知道的内情倒不少嘛。”
司徒凛月不理会他话里的调侃继续说道:“至于寻疆族被中原武林称之为魔族,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行事与武功,都带着十分的邪气,据说他们前宗主首次带领弟子入中原,为避被人获悉行踪,便将留宿他们的主人一家全杀了。”
左玄歌皱了皱眉,心里对这个故事很不以为然:“寻疆族还真是傻啊,不想被人获悉行踪,还敢随意留宿?”
至少他所认识的寻疆领头人,各个都很明,单单是他们的一个斜阳护法就可以心思缜密至斯,而从轻鬼对斜阳与前宗主的态度来看,前宗主应该不会是一个太废物的人。
“这件事的真假现在也无从考究,凤舞山庄是率先对寻疆族宣战的武林门派,他们是武林正派之首,风庄主又兼任武林盟主,自然是一呼百应。”
“师父你方才还说他们武功也带着邪气?此话怎讲?”
左玄歌也见识过寻疆族的武功,他们武功虽然出招奇特,可是天下武功又岂有都一样的道理,总不能因为他们的武功与中原不同就判为异徒吧?
“传说寻疆族的人若要修成族内顶尖独门内功须得用100个活人的命来练功,且修炼过寻疆内功的人决不可练其他任何门派的内功,否则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真的假的?要一百条人命?”
“前一条是真是假无人知晓,寻疆族的独门内功只有少数人能修炼,就算是寻疆弟子也不是人人得以学的,族内长老会挑选族里有天赋的孩子修习,因为此内功至高至深也至险至难,若是无力掌控极易走火入魔,所以谨慎择人也是对族里的弟子负责。”
左玄歌点点头,看来也只有第七峰里居住的弟子是修得这独门内功的人了。
“不过,后一条却是有所印证的,寻疆族的独门内功与其他武功均不相容,所以这份秘籍若是落入不知情的人手中,便十分危险。”
“此话怎讲?”
“据说当年有两个武林人无意中得到了这本寻疆独门内功的心法,当时寻疆族初入中原武林便一鸣惊人,他们武功自然是很多中原武林人渴望一睹的,所以……他们偷偷修炼了上面的武功。”这并不是什么光的事情,未经许可偷学别派武功,甚至比偷盗财物更为可恶,“当寻疆族人和其他武林人找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而那本内功心法就摊开在两人的面前。”
左玄歌冷哼:“什么无意中得到,我看就是被他们偷去了吧,这寻疆武功与其他武功不相容又如何,谁叫这些无耻之辈觊觎别人的武学?”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在当时,武林中的人却并不这么想,武学秘籍向来是武林中人人必争的珍宝,当时的武林盟主风梧狂风庄主认为,寻疆族的内功心法保不准就会流入中原,况且人终有一死,武学秘籍却可能代代相传,而这样危险又邪恶的武功让不知情的人练了就会叫人丧命,所以希望寻疆族交出秘籍并将之销毁。”
左玄歌哂笑:“寻疆族自然不会同意。”
“没错,此事再加上之前寻疆族几桩草菅人命的事情,让中原武林一致认为寻疆族不除,中原武林难有安宁,魔族的名头也就这么叫了起来。”
左玄歌托着腮,语气忧戚:“突然有点同情寻疆族啊,铁戟门那样暴戾无常为害一方的门派无人清剿,对一个寻疆族却那么穷追猛打,啧啧,让人不能不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啊。”
“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都是些陈年旧事,渐渐的,也就没有太多中原武林人在谈论了。”
左玄歌看着浓雾笼罩的天色,这阴郁天色之下笼罩着的寻疆族人却在酝酿着一场更盛大的行动,等他们开始出击,所有的中原人将会再度忆起这个被他们抹去记忆的魔族,以更加惨痛的方式。
左玄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师父,我们下去吧。”
司徒凛月与他并肩站着:“以我所见,现在寻疆族的实力绝对远超二十多年前,他们此刻的平静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在这九峰宫上生生世世生息。”
左玄歌双手抱胸看似毫不在意:“师父,你要是继续待在这望归宫上,只怕自身都难保,难道还想为中原武林探取情报吗?”
“不,我只是觉得,中原武林需要敲一敲警钟了。”
左玄歌弯一弯嘴角:“这个你放心,寻疆族上一次中原之行,早已被凤舞山庄看破,作为寻疆族的死对头,想必风庄主已经大大地警醒了。”
司徒凛月若有所思地盯着左玄歌,左玄歌侧头对上他的目光:“你这么看我干嘛?”
司徒凛月破冰一笑:“你总算学会为中原武林做考虑了。”
左玄歌连忙摆手:“诶,我可没有为中原武林做什么考虑,我不过是叙述事实罢了。”
“下去吧。”
司徒凛月话音一落,左玄歌直觉腰间一紧,这一次司徒凛月没有再以缓慢的速度下行了,而是一滑到底,只在坠落之势太快的时候才借住石壁稳稳速度,两人很快就落到了寻疆人居住的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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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紧了……妈呀,师父大人是在开·黄·腔吗……(捂脸遁走)
师父:……我很正经……
左玄歌:……我什么时候才变成绝顶高手?……
☆、主事离忧
“三位长老。”第八峰偌大的与会厅上,一烈焰披风高额束发的女子拱手为礼,她的眉不似寻常女子细柳弯弯,而是剑眉入鬓,英姿俊颜。
礼毕后,朝斜阳略一点头,便开始汇报:“我们按照斜阳护法的指示将指认左玄歌为采花大盗的告示散播去了江南,左承胄看见之后果然勃然大怒,并加紧了搜寻的工作。”
笛音与斜阳互望一眼,看来他猜的不错……
“左承胄已经找上水云帮对峙了,水云帮坚称并没有抓到左玄歌,可是左将军看破了水云帮和铁戟门的合作,并不相信这一番说辞。”
“左承胄应该会北上与铁戟门对峙。”
离忧看向斜阳轻点一下头:“不错,我启程回宫时,左承胄已经带着水青萝往祁云镇去了,那里是左玄歌最后行踪所在。”
笛音看着离忧:“那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吗?”
“我回宫之前顺道去见了离诗,一切都已妥当,铁戟门阻截左玄歌一行人后,保证再无人见过左玄歌的行迹,树林里轻鬼和辰光的痕迹已经抹去。”
“很好,若左玄歌的线索到此销声匿迹,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铁戟门和水云帮了。”
“不过。”离忧稍有迟疑,终于还是抬起了头,“凤舞山庄插手这件事了。”
三位长老俱是一惊,一直没有说话的童易邪眸光一厉颤着声道:“凤舞山庄?”
“不错,与轻鬼和辰光交手过后,铁戟门便找到了凤舞山庄,此事既扯到了我们的头上,风霜刃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笛音冷哼:“便让他们狗咬狗吧。”
一颗小脑袋探进后院,果然看见一身天青色的左玄歌正跟轻鬼站在一处,她冲着轻鬼奔过去,仿佛一颗人肉炸弹飞过,轻鬼灵巧地闪开,辰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轻鬼足不沾地地飘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她:“光丫头,这个突袭太拙劣。”
辰光不服气地冲他撇了撇嘴:“离忧姐姐回来啦,看你还得意!”
轻鬼大惊失色,一闪身躲到了左玄歌的身后:“她那个恶婆娘,回来便回来,我才不怕她!”
“不怕她,你躲什么躲啊?”
轻鬼绕过左玄歌的肩冲着辰光扮鬼脸,左玄歌夹在他俩中间问道:“你们说的离忧就是被苻将军扣下的那个离忧?”
“没错,就是她。”轻鬼点头如捣蒜,“她可凶可凶了,左玄歌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你还说你不是怕离忧姐姐,哈哈哈……”轻鬼的怂样遭到了辰光无情的嘲笑。
轻鬼愤愤地探出头来:“我怕她?她就是个被淘汰的落败者,我干嘛要怕她……”
轻鬼一句话未说完,一柄短匕破空而来,饶是他反应极快直径向前将左玄歌扑倒保住了两人的性命,擦身而过的匕首还是叫他浑身冒出了冷汗。
门口已经多了一人,艳红的披风醒目而妖娆,脸上严峻的表情却如刀锋雕刻,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轻鬼摸着头坐在地上,不满地嘟哝:“离忧,你那匕首上是淬了红丹毒的,中毒无解!长老们总说我胡来,我看你才是胡来!”
离忧看也看没看他一眼:“若是连这匕首也躲不过,那你轻功的退步可不止一点点,轻鬼若连轻功都不好使了,那便是废物,寻疆族不养废物。”
她话说的虽难听,轻鬼却未做反驳,只是悻悻然站起身,很怨念地盯了她一眼。
左玄歌缓缓站起身,他装模作样地拍着身上的灰尘,眼角余光却不断扫着东北角的屋顶,方才千钧一发之间,那里闪过了一个白色衣角,好在院子此刻气氛紧张,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才是。
“这位想必就是左公子了。”离忧拱手一礼。
左玄歌连忙还了一礼:“离忧大人。”
轻鬼不满地拉扯着左玄歌的衣袖:“啊啊啊啊啊,左玄歌你为什么要叫她大人,你都没有叫过我大人,我也要听你叫我大人,轻鬼大人轻大人鬼大人……”
左玄歌扶额,真不想说自己认识这个人,不过好像现在更觉得丢脸的应该是寻疆族在场的各位吧……
果然,离忧嘴角抽了抽:“寻疆族后辈不济,让左公子见笑了。”
轻鬼不服气道:“什么后辈前辈的,离忧你跟我同辈好么!”
离忧揪着轻鬼的耳朵把他拎了出来:“刚刚你说谁是淘汰的落败者,嗯?”
“痛痛痛……”轻鬼踮着脚尖在她蛮横地拉扯下步步走出后院。
辰光双手托着腮看着轻鬼被拖出去,她突然扭头冲着左玄歌轻轻一笑:“哎呀,接下的画面太过血腥,可能引发不适。”
左玄歌背过身去假装继续干活,眼睛却时不时望向东北角,离忧应该是故意将轻鬼带出去,有些话需要回避左玄歌,而这些话是她原本到后院来的目的,还是因为方才看见了司徒凛月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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