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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汐杨
“所以她们想杀了你引起水云帮与左家的矛盾。”司徒凛月警惕地握紧袖中玉寒剑的剑柄。
“我居然成了他们争斗的牺牲品啊。”左玄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神情一转,眼神蓦地凌厉起来,“不过,水云帮和铁戟门的三十多名高手居然是死在三个女子手里,干净利落下手够毒辣,好得很。”
“看来徒儿是打算站在虹满楼一边了?”司徒凛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对刺杀一事既往不咎。
“这倒难说,不过水云帮诬赖我是采花大盗一事还没完呢。”左玄歌语气森然,“此仇不报非君子。”
“采花大盗一事的根源明明是寻疆族。”司徒凛月带着点黠促望着他,倒是从没听他说要找寻疆族报仇。
左玄歌镇定自若地继续喝酒:“既然决意要跟寻疆族合作了,自然要大度一点既往不咎,再说了,师父您怎知徒儿与他们的合作里没有夹带私心呢?”
司徒凛月淡淡一笑:“就不知世间可有人能让你吃亏的。”
门外有轻柔的脚步靠近,师徒俩默契地停止了讨论,静候来人。
两名女子推门而入,一怀抱古筝一手托琵琶,低着眉眼踱着小步走进屋,盈盈一拜柔声道:“二位公子。”
左玄歌眸中笑意乍现,故意想要捉弄捉弄司徒凛月:“这位是我师父鼎鼎大名的珩羽派掌门,今日你们只需将他服侍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两名女子将手中的乐器放下,一左一右将司徒凛月围在中间。
左玄歌明显瞧见司徒凛月身体一僵,握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女子伸出的手:“二位姑娘还是为我们师徒演奏一曲吧。”
司徒凛月的排斥与嫌恶毫无掩饰,并不像假装,两位女子不敢再迎上前,左玄歌又迟迟不下达新的指令,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抱起了各自乐器,小步踱至屋子正中,分立两侧,将悠悠乐曲从葱白指间倾泻而出。
左玄歌执杯轻叹:“漫漫长夜,有如此佳人在侧,咱师徒两个却要干瞪眼吗?”
司徒凛月面上微露愠色:“珩羽门人不得狎·妓。”
“师父。”左玄歌贼兮兮地一笑,“我可记得本门只有三条门规。”
“这是我的规矩。”司徒凛月凌厉的目光看过来。
左玄歌缩了缩脑袋,大为扫兴:“反正规矩都在师父的嘴里。”
“你若是不服气,便将珩羽掌门从我手里接过去。”
“服气服气。”左玄歌拱手作揖,油腔滑调地道,“师父在上,徒儿怎敢不服。”
清脆的叩门声之后,一阵香风随着门动飘进屋子,琉璃楼主款款而来:“虹满楼花魁茗香姑娘已经去梳妆了,还望左公子稍候片刻。”
左玄歌笑得露骨而放肆,一双眼睛流连在美艳楼主的身上:“何须劳驾花魁姑娘,有琉璃楼主在侧,想必比千百个花魁姑娘都要强些。”
琉璃轻轻一笑,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目光与调笑言语,反倒是坐在他对面的司徒凛月,眸光又冷了几分。
为了避在这已经寒意初显的深秋里被冻着,左玄歌觉得还是快些结束这一场并不烂漫的风月之行比较好。
“劳驾茗香姑娘特意打扮来见我这一副臭皮囊,玄歌实在是惭愧得很,好在我随身带着的一块祖传玉佩还算能拿得出手……”左玄歌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腰间一阵摸索,神色却随着手上渐渐加快的动作一点一点沉下来。
左玄歌神情郑重地冲着门口一声怒喝:“范一范二,你们可瞧见我的玉佩没有!?”
范一范二扭身面向门里,面面相觑,俱是惊恐不已:“没有啊,公子。”
左玄歌勃然大怒,上前给范一范二一人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们跟在我身后,连我玉佩掉了居然也没瞧见!”
左玄歌作势要继续打,熟知他习性的范一范二两人紧着蹲下了身子抱着头卖乖:“公子啊,这真不怨范一范二啊,您教导的,左家出来的人,到别人地盘上都得抬头挺胸不可丢了左家的颜面,适才入虹满楼小的们不敢低头啊……”
左玄歌果然恨恨地了手,心里却忍不住想笑,他几时说过这样狂妄的话了,范一范二倒是越来越机灵了。
琉璃不愧为这天下第一楼的执掌者,不等左玄歌开口,已微微弯着腰歉然自责道:“让左公子在虹满楼里丢了东西,琉璃实在惭愧,这便差人为公子寻玉。”
“诶——不急。”左玄歌伸手拦了琉璃的去路,摆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玉佩丢失皆因我的不小心,怎敢劳烦楼主的人,更何况这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又怎能搅扰了楼主的生意。”
左玄歌不客气地勾搭着司徒凛月的脖子:“幸而我师父武艺高强轻功卓绝,不必惊动宾客便可进行搜寻。”
“师父大人。”左玄歌歪着头看了看司徒凛月,“劳驾了。”
司徒凛月面色一红,他拂开左玄歌搭在肩上的手臂,一言不发地出了屋子,他掌心微凉,握着方才左玄歌塞给他的一块光滑玉璧,身体却微微发烫,他加快脚步,将混乱思绪挤出脑子,不到一炷香时间已经将整座虹满楼查看了一遍。
再回到天字一号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个粉装女子,低眉颔首温婉可人,司徒凛月目不斜视地将玉佩抛回左玄歌,立在他的身侧始终没有说话。
左玄歌握着绦绳将玉佩摆在眼前,洁白无瑕的玉璧上浮着一些弯弯绕绕的线条,既像古老未知的文字,又像是孩童无心的画作,是他至今也参不透的奥秘。
“这羊脂玉也并非什么大宝贝,不过玉质成色都是上品,瞧这洁璧无瑕,倒与茗香姑娘的容资无双勉强可以相配,赠与姑娘也不至辱了姑娘的明眸。”
说着就要将玉佩赠人,范一范二两个小子眼见形势不对,扑身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了左玄歌的手臂:“使不得啊公子,这玉佩可是您自小带着的。”
“是啊公子,您要将玉佩赠了人,回头老爷非得用鞭子抽你了。”
这两个小兔崽子……
这玉佩是祖传的其实不过左玄歌随口一说,为这东西增添点儿分量,是他自幼携带却是不假,不过将军府里这样的玉佩不说一抓一大把至少是算不上稀奇的,自家老爹却对这东西如此上心……
左玄歌皱了皱眉,像被勾起了什么不悦的记忆,心里不舒坦归不舒坦,但若将玉佩这般送人也确实不妥。
左玄歌这才想起去看琉璃的反应,按说这个时候她这个老道深沉进退有度的楼主该要发话了。
五官丝毫不输花魁茗香,甚至更为惊艳更甚一筹的琉璃楼主此刻却神游九天,望着左玄歌手里的羊脂玉愣愣出神。
一直作壁上观的司徒凛月突然上前一步,他从左玄歌手里将玉佩扯过来,一个动作,将左玄歌和琉璃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司徒凛月望着玉佩,深沉的眸子里映出点点星光,他突然抬眸望定左玄歌,仿佛将周身一切都摒除在外,他扬了扬唇角,展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明朗笑颜,在那一张出尘绝世的面容上,这个笑容仿佛带着光:“玄歌,此玉甚好,送给为师如何?”
送玉便送玉吧,师父何必□□自己呢。
呸呸呸,左玄歌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想法挥散,当即应道:“好。”
“不怕被左大将军抽鞭子么?”
“不怕。”左玄歌抬头挺胸扬了扬眉,“老爷子要敢动我,我就离家出走。”
“公子!……”
“闭嘴!”左玄歌声色俱厉,是动了真格了,范一范二身子一矮委顿下去,再也不敢多劝说一句。
虹满楼的这一场闹剧潦草场,回到落英园时已是后半夜,师徒二人各自睡下并无多话。
左玄歌没问司徒凛月要他玉佩的缘由,尽管他知道司徒凛月从不侵占他人一分一毫。
司徒凛月也没再将玉佩还左玄歌,尽管他知道左玄歌将很难对左大将军交代这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在上——左玄歌是不是立了什么。。。
☆、师父出走





徒儿要犯上 徒儿要犯上_分节阅读_58
次日,左玄歌正在书房看斜阳从枟州寄来的书信,范一匆匆从门外跑进来:“公子,司徒先生将虹满楼内部构造图画好了。”
“拿上来。”左玄歌将司徒凛月所画的内部图与已有的虹满楼外部图交叠对比,虹满楼内部的暗室密道便一目了然,“还真不少……”
他抬头看了看还在立在一旁等他吩咐的范一:“师父还说了什么吗?”
“司徒先生还说他未能找出那日入府刺杀的人,嘱咐公子日后还要多加小心。”
这话左玄歌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不待他细想,门外又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跑了进来。
范二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公子公子,水帮主派人送了……送了两个大美人来。”
左玄歌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能让在美人的见识上一向不浅的范二在这寒秋里跑得如此大汗淋漓,送来的美人想必是真绝色,他却仿佛连看一眼的欲望也没有,低了头继续看手中的两幅画,目光最终只停留在那副内部构造图上。
好画。
“公子?……”挨过了半盏差功夫,范二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怎么了?”
“您还没吩咐那两名女子要如何处理呢?”
“我没说么?”左玄歌抬了抬头,“送去我师父书房。”
“是。”
范二走后,范一才终于迟疑开口:“公子……”
“有话直说。”
范一如得了特赦一般张嘴一口气说完:“公子,我看司徒先生似乎不近女色,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徒凛月有多一本正经,他还能不知道,左玄歌今儿心情好也就大发善心多解释了一句:“他总是那么正经,我就想看看他不正经的样子。”
这不是欠揍么……当然,这话范一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就是给他千百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范二领着水云帮的两名美人却在司徒凛月那儿生生碰了个钉子,司徒凛月拉开门,满屋子浓郁酒香飘出来,他冷冷地望了屋外三人一眼,黑漆漆的眸子掠过这三张脸,也不知他究竟看清楚了没有,大脑接到的讯息只是这里面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眼眸明亮却带着邪气笑容的人,没有那个无赖懒散又通透清明的人。
他“啪”地将门摔上,唬得正站在门前的范二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满面狐疑:“这……”
三人在屋外杵了一阵,进退不得,范二看了看司徒凛月紧闭的房门,缩了缩脑袋,将双手往袖子里一兜坐在门前的石板楼梯上,瞥了那两个害他在秋风里受冻的罪魁祸首一眼:“在这儿候着吧。”
屋内的司徒凛月却全然不顾屋外三人的烦扰,他坐回椅子上,捧起桌上酒坛却发现空空荡荡,早已被他喝了个干净。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滴答水花,动人躯体,那人的湿发顺着光洁的肌肤从脸颊垂至胸膛,再缠绕纠结地绕进他的心里,拽得他喘不过气来。
司徒凛月暗暗握紧了双手,那日在望归宫上,那个无意扫过的吻,心里翻涌起的惊涛巨浪,他忍下来了,以理智唤醒沉沦,他们是师徒,或许还可以是朋友是兄弟,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是其他的关系?
可离开望归宫之后,日日朝夕相处,夜夜那人入梦,若他还要强将这感情划归为师徒情,那便是自欺欺人,只能寻个自己心安而已。
他不能不承认。
他喜欢左玄歌。
那份喜欢浓郁深沉,早已在时光沉淀中发酵成了深深的爱恋。
多年来珩羽山上的修身养性,多年来饱读圣书的克己自省,司徒凛月这被搅乱了的心只怕是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再沉沦,脑子里却依旧响彻着一个声音:不可以,这,绝不可以。
司徒凛月眼前的人在笑,是他所喜欢的左玄歌坦诚交心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却在迷雾中渐渐消散,刺眼的光驱散夜的黑暗。
光明却比黑夜更叫人触目惊醒。
苍茫荒地上一个孩童正蹲在一席隆起的草席上,草席下是一具正在渐渐腐败的新鲜尸体,而死去的这个人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孩子并未像一般遇上这种事情的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一般嚎啕大哭,他只是大睁着眼睛,盯着眼前凉席裹就的尸体一动不动,盯得眼睛发酸发红。
“凛月。”一只手轻轻覆在孩子的肩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吗?”
小凛月扭头看了看手的主人,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爽朗,男子一贯张扬的眉目有所敛,却还是显得对一切有一种说不出的漠视感。
“知道。”小凛月低了头,颤抖的声音将心中痛苦展露无遗,“为了报仇。”
林千息弯了弯唇角,这孩子的心倒是通透得很:“那你恨他们吗?想再报复回来吗?”
小凛月还是低着头,他咬了咬嘴唇终究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让林千息有些意外,这样小的孩子对善恶是非有多大的理解呢?明明死去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不想报仇?
林千息手上的力道加了一分:“你觉得他们来寻仇是正确的吗?”
小凛月的头垂得更低了,他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良久才狠狠地再一次摇了摇头,两行眼泪如瀑布一般涌出来。
那粉嫩的脸上挂了一串儿眼泪鼻涕,实在是叫人心疼得紧,林千息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孩子搂进怀里:“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知道父亲做了很多错事,那些被他伤害了的人来寻仇是理所应当的对不对?可是你也知道父亲已经在我的面前起誓从今往后绝不再做任何恶事,且要穷尽一生救人助人以赎罪过,你觉得父亲值得一次改过的机会对吗?”
小凛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在林千息的怀里猛地点头,将鼻涕眼泪沾了他一身。
为了这身新衣裳的尊严,林千息虽然心中不忍却还是将小凛月从怀里拉了出来,看着他的小脸郑重道:“凛月,你要记住,人一辈子总难要犯错,错而能改虽然是好事,却并非谁人都有改过的机会,犯过的错,造成的伤害都成了既成的事实,覆水难无可逆转,所以被伤害的人有不原谅的权利,罪恶有可能永远也得不到救赎,所以,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犯错,不于道德有损,不于良心有损,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步上你父亲的后尘。”
小凛月点头,将林千息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是,林叔叔。”
林千息爱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以后,叫我师父。”
不于道德有损,不于良心有损。
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步上父亲的后尘。
司徒凛月将那羊脂白玉握在掌心,玉凉,手凉,心更凉。
他再一次推开了门,门外的范二心内一喜,蹦跶到他的面前搓着手正要说公子送两个美人儿过来的事,却在看见司徒凛月的表情时,硬生生将到喉头的话给咽了下去。
司徒凛月眸光深远,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眼前的三人,迎着寒风快步而出,他目不斜视直径往马厩方向而去。
范二瞧着势头有些不对,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只见司徒凛月飞身上了一匹棕色骏马,策马奔驰扬长而去。
范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爬带滚地回了左玄歌书房去禀报:“公子,司徒先生突然骑马走了!”
左玄歌从书案前站起身:“你说什么?”
范二苦着一张脸:“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他走了,一言不发走了,没说去哪儿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辞而别……么?
难道是他的玩笑太过火,真的惹恼了司徒凛月?
左玄歌跳起来敲了一下范二的脑袋:“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我……我拦不住啊……”范二瑟缩着脑袋怯怯地看着左玄歌,冒出了一句让左玄歌恨不得立刻打死他的话,“公子,这……司徒先生可是把玉佩也给带走了,等老爷问起此事可如何是好啊?”
左玄歌抬起手就要揍他,范二缩着身体等着他打下来,左玄歌手至半空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问我要玉,难道是早就有了要走的心思?
左玄歌无奈地将手放下,语气颇有些不悦:“要走便走吧,好歹说一声,这么不声不响的,还怕我留你不成……”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左玄歌突然将身前的范二推开,拔腿就往马厩跑,他刚将一直脚踩在马镫上就被急急赶来的范一范二一左一右拉住。
“使不得啊公子,您根本不会骑马,这要出了事,整个落英园一干人等都得掉脑袋。”
“公子啊,老爷可是明令禁止您骑马的,您不为落英园这么多人的性命着想,也得为您的千金之躯着想啊。”




徒儿要犯上 徒儿要犯上_分节阅读_59
“让开!”
别看左玄歌平日里一派纨绔公子做派,这一声厉喝却委实中气十足震慑骇人,范一范二自然而然地松了松手,被左玄歌轻轻一挣便脱离了束缚,跨上马如离玄的箭一般飞奔而出。
左玄歌拉着缰绳颠簸在马背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身体不至于坠下马,他这一骑刚刚出了落英园,姚晦缶便领着一队兵跟了上来,奈何左玄歌先行一步,姚晦缶同他之间总隔着数丈远,瞧着左五公子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却只能干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师父不正经的样子啊~~~
我总觉得日后左玄歌会后悔的!!……
☆、深夜探访
远远的看见一匹深色马上的白色身影,左玄歌当即狠狠一夹马肚,骏马长嘶猛地向前一冲,左玄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它给颠出来了,上身后仰堪堪要摔下去,却只是夹紧马肚并不拽紧缰绳勒令马儿停下。
马儿吃痛跑得更加狂乱,司徒凛月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也加了速度,左玄歌咬了咬牙,扬起马鞭挥下,骏马人立而起,整个马背与地面成了垂直角度,直接将左玄歌给摔了出去。
身后苻将军麾下的将士们都是一惊,落在最后的范一范二远远地也望见了扬在空中的那一抹浅色影子。
“公子!”范二一声惊呼,双眼一黑径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可怜范一既要担忧左玄歌,又不得不勒马停下,先将地上的范二扶起来。
左玄歌被那烈马摔下马背腾飞在空中那一刻想到的竟然是,第一次不被人拽着飞,感觉其实不太好……忒吓人没安全感了。
他闭上眼睛等着或好或坏的结果到来,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怀里?嗯?在做梦?
左玄歌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师父大人顶好看的一张脸,他还在怀疑此刻的真实性,所以难盯着司徒凛月看入了神。
“看什么看,看是不是小鬼把你捉去了么!”司徒凛月怒目瞪了他一眼,却并不叫左玄歌觉得凶狠。
左玄歌脱口而出:“哪有这么好看的小鬼。”
话一出说当即后悔了,他这话怎么那么像调戏师父……调戏师父的是没有好下场的。
然而司徒凛月似乎并不想搭理他,将他放在地上转身便走,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左玄歌没脸没皮地追上来:“师父,我明明瞧见你走远了的,怎么还能赶得及回来救我?”
司徒凛月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若再这么不要命,神仙也救不了你!”
“神仙都救不了师父却能救,师父是在夸自己比神仙还神么?这么自夸似乎有些不要脸啊……”左玄歌的声音在司徒凛月不善的目光中渐渐低下去,他话音一转又成了真心实意的恭维话,“虽然不要脸,可是徒儿十分赞同。”
司徒凛月叹了一口气,极其认真地道:“你既知自己的……情况,便该处处小心,不应当冒险,更不能将自己陷入任何危险之境。”
左玄歌望着熙州萧索的秋景,颇有感慨:“师父的叮嘱,徒儿谨记,从前在将军府里不觉得,可这一遭出来才发现这样没用的自己,确实常常叫人苦恼。”
左玄歌侧过头看着司徒凛月:“师父,你不愿意再做我的剑了吗?”
司徒凛月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你此番数次遇险皆因我而起,因躲我而被困寻疆族望归宫,因追我而坠马……或许你并不那么需要我。”
“师父。”左玄歌轻叹一口气,目光又望向远方,“请永远不要擅自替玄歌做决定。”
“我虽然不会武功,却还不全是个废人,我能自己拿主意并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我知道。”司徒凛月终于看向他,正是因为知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般软弱,他才能安心离开。
“师父,你若是觉得玄歌这一生习武无望,终究无法继承珩羽一派,要另寻高徒而离开,我绝不会拦你,可若是为了别的原因……”左玄歌眸光带笑,语气突然又不正经了起来,“大不了徒儿答应你,以后再不用美人来捉弄你了。”
“捉弄我?”司徒凛月额角跳了跳,“用美人?”
“呃……”左玄歌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师父,你教我骑马吧。”
“好。”司徒凛月郑重地应下来,算是断了离开的心思,“不过,我可是听说左大将军不让你骑马。”
左玄歌双手背在脑后,仰望辽阔无垠的天空:“天高老爹远,管不着咯。”
折腾了一天,至晚间左玄歌才得空坐下来给斜阳回信,范一随侍一旁,见他写完笔等候墨干的空当儿,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公子,司徒先生要走,您为何要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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