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3)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巴洛十九年,九月八日,柳燕从南岭归来,回至烈古阵营,把仅得的一点情报给了乔野:白明是个强悍的男人,影明被杀,斯耶芳成了白明的女奴……
汇报完了,她便率军与北狼退居后方,却时刻关注着前方的战情。
当日,烈古举行战前的最终会议,此会只有古心族的成员参与,就连海山也被拒之在外。
烈古军事主帐,外围被十多个古心族的年轻人围守,里面尽是古心族的成员,可见形势的紧张,海山也第一感应到,战争无可挽回,必将爆发,他心中略为后悔……
帐里的人,个个愤怒,其中以斯雷的愤怒最明显,他牙关咬得咯嚓直响,爆吼道:“天杀的白明,竟把我的女儿……”他气得浑身发抖,激动得连话也不能继续,古心众人也知道他的愤怒,影明的被杀,虽是叫他愤怒的,但斯耶芳成为白明的女奴,更令他们愤怒!
影明被杀,只是生命的终结而已。既有生,当有亡之时。然而斯耶芳的成奴,却是古心族的耻辱,这种耻辱一度在历史中恒久!在耸天统治的时代,古心族则是海之眼最低层的“奴之族”……
即使是那个时代,因耸天的骄傲,也很少发生把古心的女人变成耸天男人的女奴的事情,如今却在耸天灭亡之后,竟然发生此等事!这更深更强烈地触痛了古心当年的伤疤,在这种永久的耻辱的不灭痕迹之上,再一次狠狠刻下最深的一刀……
以耸天的骄傲,绝不会碰古心的女性;而又以古心的仇怨,亦不会对耸天有着善意,更别说某种情素了。
若是耸天与古心之间发生了情感纠缠,或许会更好一些,然而此刻,无疑是耸天又一次把古心奴役,就斯耶芳一个,已经代表了如今的整个古心……假如白明真是耸天古族的人,则如此便是不可饶恕的,若白明非耸天之人,仍然——不可饶恕。
古心曾面对着耸天时,是最低等的民族,但是,耸天被古心推翻后,古心就成了海之眼最强大的种族,哪怕他们的身形是多么地矮小,也无人敢否认这个事实。
此等耻辱,岂是重生后的古心所能忍受的?
影杀怒道:“我非杀了白明不可!”
“他是老子的,老子把他剁成r酱,再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他突然抱头大哭,众人都能够理解,古心有明训,若古心女人与耸天男人有染,不管是愿意还是被迫,其结果都是被处以死刑,斯耶芳被白明蹂躏,也许不是她的错,但却是古心的绝对的耻辱,若果是耸天之外的人,古心会选择报复行动,但不会连受害者也杀了,只是白明是耸天的,则便连斯耶芳也是无法活的。因此,斯雷哭了,因为女儿的命运!
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这人便是影明的母亲:梅无度。
“由我去杀他,为哥哥和嫂嫂报仇!”一个与影明有几分俏似,非常英俊少年怒道,此少年正是影明的胞弟影智,他没有影明的高度,比影明短了三公分,也就一百五十三公左右——这在古心族算高的了,但他和影明一样,都继承了影杀的绝对俊美,或者说,古心族的漂亮。上天其实并没有亏欠他们什么,虽然给了古心矮小的身体,但却给他们比一般种族普遍要好看的脸蛋儿,无论男女,都是极其漂亮的。
他虽然如此说,但古心的众人知道,影智的功力不及影明,他的人像他的名字一样,在智慧上,也许比影明强,但在力量上,弟不及哥。
“合他们两人之力仍然无法击倒的白明,不是你能够杀得了的。”与乔野同为三大老人之一的英达道,他和另一个名为安里的老人,都有一百多岁了,这年龄自然无法与乔野相比,只是乔野被冰封了四百年,因此,三人看起来年龄相似,但从他们的表面上看,他们都只是七十多岁的老者。
烈冰道:“如果是我在吻海遇到的白明的话,单靠他也是无法让他们两人败亡的,可能是他身边的人,我们古心族某种程度上可以因耸天而倍增力量,但对着其他人之时,却必须以平常的实力对敌,则他们是不可能战胜白明身边的人的。我在吻海之时,就是被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击败的,那女人的力量非常地强,他的反震力就让我无法承受,如果是直接攻击的话,估计我已经死在吻海了。”
有人道:“围绕在白明身边的人,的确也算海之眼一代强者,他们俩个哪能是对手?我们对耸天的人很敏感,而耸天对我们的气息却没有我们的敏感,我如今想不明白他们在发现白明之后为何不能全身而退?难道说白明的力量真的非常之高?”
乔野叹道:“我曾经警告他们,一旦确认白明的身份就撤退的……唉,事已至此,当无可挽回,如今之计,只能替他们报仇。在海之眼,除了耸天古族,没哪族敢奴役我们古心,则即使白明非耸天之人,其过不可原谅,当灭他一切!”
“灭他一切!”营帐里的古心族异口同声道。
乔野道:“今日进兵,分三路。英达,会议结束后,你与史球、马米率领?
无解(3) 第 3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灭他一切!”营帐里的古心族异口同声道。
乔野道:“今日进兵,分三路。英达,会议结束后,你与史球、马米率领织海云、丘敏、苍茫、铁默、真雪领一万兵绕左边山路而去,伏于敌军左方;安里与史轰、天无赫、布阿拉率雨天青、道无情、乔文亦领一万兵伏于右。女王与我等则为中线,将于明日五更时分举火为号,以迅雷之势灭绝冰旗,继而侵并栗族,朝海之眼的帝王进军……”
同日,冰旗亦做了最终的安排。苛拿道:“烈古旗已经布兵出列,左右两军各出,估计每军各一万左右将兵。我等须即时安排拒敌之策,少主,以为如何?”
风长明难得不在议会中睡觉,见苛拿问,便道:“苛老将军自行定策吧,我已知你胸有成竹。”
苛拿笑笑,道:“左右各军,当是配合敌方主力而攻,其要绕道而集中此处,需要更长的时间,因此,其军必比敌方正面主力先行进入栗族边境,由左右两方朝此地推军而至。我们以党邢、营格米率其本部兵及一千弓箭兵挡左,那席里与骞卢领其本部兵兼一千弓箭兵拒右,其余为中线,与烈古决战于布栗洼原,我率余下弓箭兵与盾矛兵为前锋,少主与蒂金为后领大队而出、予我支援。”
骞卢道:“苛拿,我要与少主同进退。”
众将狠瞪他,他垂首,风长明道:“我知道你时刻要跟随我左右,欲保护我。但苛老的安排亦是正确的,这次有许多人在我身边,当不至于像上次一般面对着两个小矮子也遇险,再说,你觉得我真的很弱吗?”
“不是,少主比我老头强大多了。”
风长明微笑,侧转脸看了看左边的蒂檬,再道:“有老师在我身边,我很安全的。战争不像私斗,不能凭个人意志行事,你听苛老的安排,胜后折转回来再与我共同战斗吧,以骞卢长斧兵当是战无不胜的吧?”
骞卢有点脸红,可还是厚着脸皮地道:“当然是战无不胜的了,布族矮子哪是我强壮的长斧兵的对手?一斧砍一个……”
苛拿阻止道:“好了,别费话了,人老了尽啰嗦。”
风长明道:“诸将有异议么?”
“没有。”
风长明道:“我倒有个提议。”
风长明叹道:“老实说,此战形势,我军处于劣势,虽然战时当怀着必胜之心,但若真败之时,则便用火攻吧。”
“火攻?”众将惊呼,那席里道:“少主,这片地形,以山石为主,枯草枯木及枯叶连绵铺盖、满山满野,如若取火攻,则这带之火一旦燎燃,便非人力可以熄灭,且火热当急,其时我们之兵也无法急退,必遭火噬。更且,不但两方兵将难以退回,即连居于这带的民众也无法逃脱火难……”
“战,本无情的。”风长明扫视诸将,继续道:“伏三千兵于山脚,人人自带火种与火油,我败退时,即以火烧山,我军急退。即使败,也叫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众将或有异议:“可是,此举将造成天灾?”
法通冷静地道:“不然。海之眼置于无限的海洋之中,雨量特多,我近观气候,近两天当有暴雨。此地已经有一段时日无雨,此雨必定下个两三天,当能把这火灭掉。但这场火,亦是可以把这一带的山野烧尽的了。”
苛拿道:“此策非万不得已之时莫用,战争虽残酷,但把两族边界的民众以及山土烧光,未免太残忍了,且这火烧的不但是烈古,连我们的士兵也将会被山火夺去性命——”
“是吗?”风长明冷言,双眼s出残忍的芒光,道:“如若无火断后,我们兵败之后,即使能够退兵,亦同样所剩不多,且烈古新胜,其锋甚锐,海之眼何地容我?要么我们胜,要么让这一带变成火海,这是我的决定。”
众将还欲再说,风长明阻止道:“我向来很少做出一项决定,但我所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况且你们也清楚,以火助战对我们有着绝对的优势,火是不认人的,当能烧尽一切,能够活着的回来的,就看谁逃离得快了。”
骞卢道:“我赞成少主的提议,让火烧绝一切,烈古欺人太甚了,我们若不成事,也叫他们无法成事。”
蒂金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虽然极其残忍,但要烈古在此战胜后无力继续追战我们,此是最好的策略。虽然这般,对栗族和布族的民众甚感愧疚,唉。”
风长明站了起来,道:“你们立即安排战事,我有点私事,先行离开。”
众将看着他离开,法通突然道:“家主的残酷,在少主的身上,变得更浓了,不知是喜是忧?唉——”
斯耶芳已经感受到战争的气息了,虽则她被困在笼子里,但她受伤的敏感的心却仿佛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即将到来的风云……
与此同时,她感到了耸天古族的气息,笼子里的她微微地颤抖。
帐门被掀开了,她看见了风长明,她想不到风长明会在这种时节进来,她以为自那次告别之后,他不会再来看她的了——但他现在却来了。不知是喜还是惊,只能明证的一点是,每次他来到,她都不能抑制心中的恐慌,从而恨意忽起。
风长明走到铁笼前,取出钥匙打开铁锁,她慌道:“你……你要干什么?”
“还是这般地怕我?”风长明进入铁笼里,铁笼不高,他得弯着腰,他行了两步,于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她惊而起坐,风长明举手抚摸她有点凌乱的棕发,叹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让你不怕我呢?”
斯耶芳见他无越轨的举动,心里略略平静,道:“我……永远都会怕你的。”
风长明突然道:“我放你离开好吗?”
斯耶芳惊瞪着他,倏地垂脸,轻声道:“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据实回答我,我会告诉你是真话还是假话。”
“嗯?”期耶芳又抬脸看着他,但她的双眼却露着丝丝的恐惧。
风长明道:“你回去之后,真的会死吗?”
“嗯,我的族人会杀了我的。”
斯耶芳噘起小嘴,一付非常气愤的模样,但在她的心中,却感安慰:她即使死,也要死在某人的身边的。
“虽然当我走近你之时,你仍然怕我、恨我,但这些情感却淡了许多,到了我能够容忍的程度,不知为何,我现在能够容忍你了……或许是你越长越可爱了。”
“胡……胡说。”斯耶芳娇嗔道,她的小脸儿也红了。
“那就是不可爱啰?”风长明调侃道,斯耶芳听得鼓起脸腮,似乎有些不高兴了,风长明立即道:“看看,说你不可爱,你更加生气了。嗯是了,你们烈古出兵了。”
“我们出战了吗?”
“好像是的。”风长明道。
“你说话好气人。”
“我本来就是很气人,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当知道我是非常之气人,非常之可恨的,你也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是不?”
斯耶芳颔首道:“是的,你不是好人。”
“其实,我只是对你不好而已……我对某些人是很好的啦。”风长明说着,忽然俯首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她欲语无口,被风长明突然吻住,虽有些唐突,她却已经能够接受这吻了,并且略为笨拙地回应着……
两人相吻了好一阵,风长明离开她的嘴,举手擦拭她嘴唇上的湿润,道:“虽然心里怕我、恨我、讨厌我,可你的嘴却还是这般的香甜,这是我不忍心的缘故……”说罢,他弯腰站立,退出铁笼,并且把铁笼的铁门锁上了,然后转身就走,走了三步,蓦然回首,再道:“你留在这里吧。”
斯耶芳愣住了,眼迷迷地看着风长明从帐里消失,方始明白他来这趟的目的以及他刚才的言语的意思,她的双眼眨了几下,那泪,莫名地流出来……
第四章爆发
海之眼的战争,是永不停息的,而战本身,似乎亦无是非。
巴洛十九年九月九日,万坟待掘……
三更时分,烈古旗两路兵将便潜入布栗界线,其时冰旗两路军亦伏于左右,只待天一明,便是双方厮杀之际。风长明彻夜未眠,这在他来说是非常难得,他本是以睡著称的,却全然未睡,也不见疲倦。他本是奇异之人,一旦睡着了就能睡个无尽头,然而他醒着的时间,亦可以保持几天几夜不睡觉,这似乎很少人知道,因为众人只知道他能睡,却不清楚一个像他那般的人,清醒的时间也是比常人要长许多的。
为了让将领们得到一些睡眠,风长明命令中路将领安睡,他独自一人率兵巡守,至五更时分,方始叫醒所有的将领,苛拿等人披衣出来,时天将明,各部军士已造饭饱餐,只待天明杀敌!
苛拿立于风长明左旁,遥望对山,道:“少主,你一夜未睡,不觉困?”
风长明回头看了看漠伽等女,道:“我以前睡得很足了,可以几天不睡的,老将军倒是需要休息。”
苛拿笑道:“老奴一生亦战,不惧这点奔波,睡梦中亦杀敌。”
“哈哈……”风长明大笑,道:“老将军把守着,我退回几步,说几句话。”他回身走到众女面前,只见漠伽、巴洛影、巴洛渺、风姬雅、风筝、风致和参潜儿都来了,他朝参潜儿招招手,参潜走儿到他面前,问道:“大笨象,你叫潜儿?”
“嗯,你跟来干什么?”
“我要与大笨象一起战斗,潜儿要保护大笨象!”参潜儿天真地道。
风长明轻搂住她,道:“回去吧,趁现在!”
“为什么?”
风长明解释:“我以前不是向你承诺过在你面前少杀人吗?但待会我会杀很多人的,所以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懂吧?”
参潜儿道:“就因为这个吗?还是你怕潜儿受到伤害?”此时的她,那脑袋似乎特别的灵光,隐约猜出了风长明的心思。
风长明不答她,转而对巴洛渺道:“大公主,可以把她们带到后方吗?若我兵败的话,你负责她们的安全,我现在已经无瑕顾及这些了,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这个请求。”
“不!我不要离开你……大笨象,大笨牛,如果你让潜儿走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参潜儿抗议道。
风长明不理睬她,只是继续对巴洛渺道:“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把她们带回去的吗?且你与我本不是一个阵营的,你在此亦不会相帮于我,只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我带来麻烦,希望你能了解,现在我们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
巴洛渺沉静地道:“我会保护她们安全,这个你不必担心,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这场战争吧。”
参潜儿歇斯底里地道:“不,我不要回帝都,回到帝都,我爹就不会再让我出来了,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我不要回去。”
巴洛渺道:“潜儿,我们回眠栗吧,不管他们是胜还是败,他总要回眠栗的,你在那里等他就好。你在这里,他无法战斗的。”
“无……无法战斗吗?”参潜儿疑问道。
漠伽亦道:“潜儿,他曾答应你,在你面前少杀人,如果你在他身边,他还怎么战斗呢?”
参潜儿沉默半晌,仰起脸,双手扯着风长明的胸衣,颤抖地道:“如果……如果我让你杀……很多很多的人呢?你会让我留在这里,陪你一起战斗吗?”
“我拒绝。”风长明冷然道,此句话吓了参潜儿一跳,伊心灵剧痛,小小的身子在夜风中颤栗,风长明心中不忍,搂得她更紧,平心气和地道:“若在平时,我都可以让你在我身边,但战争不似武斗,如果你心里在意我,请听我一句话,当我战斗时,在我的背后,等我归来,好吗?”
“为什么潜儿就不能跟你一起战斗?”参潜儿哭诉。
风长明叹道:“因为……我不想让血把你的眼睛染红,不想叫死亡把你的心灵淹没,更不愿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况且,一场战争,多你一个不胜,少你一个或者也不败的。你,只是我怀里的莲,伏于我的心湖,当我从血的战场回来,我希望看见你纯洁的心灵所释放的莲之花……这样,我可以安静地睡一觉。”
参潜儿出奇地听得很认真,当风长明说完,她举手抚摸着风长明的脸庞,幽然道:“潜儿明白了?你是说潜儿是你背后的女人,能够抚平你战后归来的血痕么?是这样么?”
深知参潜儿个性的众女,为参潜儿此刻的话,吃得惊可不小:参呆瓜怎么能够说得出如此深奥明哲的语言?
但风姬雅听了多少有些不爽,她叱道:“参潜儿,你别太嚣张,什么背后的女人,说什么抚平血痕,你也不知羞!”
“谁不知羞了?姬雅姐姐,你为何总是针对潜儿?潜儿又没得罪你!”被风姬雅这么一扰和,参潜儿的脾性又开始发作,一付总不服气的样子,忘记了刚才还幽忧地请求跟随风长明,此刻有要与风姬雅吵架的趋势。
风姬雅吼道:“是不是讨打,啊?”
参潜儿忽然有点害怕,怯怯地道:“不……不是。可你也不该那样说潜儿,潜儿可是个会知羞的女孩……”
“白痴!”风姬雅骂道,走过来拉扯她的衣袖,道:“跟我回去,在这里碍事,叫你的男人怎么打仗?”
参潜儿本来要挣脱风姬雅的拉扯的,但听得这句话,全身一震,方想起风姬雅乃风长明之胞姐,她惊喜地道:“姬雅姐姐,你说长……啊他是我的男人?”风姬雅骂道:“你刚才不是厚颜无耻地说是他背后的女人吗?”
“我……我那样说的吗?”参潜儿竟然不记得刚才所说的话,惊叹四起!
“有说没说,那是你的事情,你现在跟我回去,自己的武技最差,说什么保护别人,到时若叫他保护你而分了心,我可饶不了你!你不想叫他早死,就该在这种时候离他远一点。什么东西,整天逃跑的人,也敢说保护人?真是笑话!”风姬雅连珠炮地轰击,一边炮轰参潜儿一边硬拉着她回走,众人虽知她是在说气话,但这话里,藏着对风长明的深情,这是属于风姬雅特有的表达方式:一种深藏的爱,在粗鲁的语言及粗暴的行为中全部显露。
巴洛渺亦道:“二妹、伽伽,我们也离开吧。”
巴洛影凝视风长明,深情而忧伤地道:“你要记得活着回来见我!”
风长明应允她,漠伽却道:“我不走!”
三个字,说得坚定无比。
风姬雅惊得站定,呼道:“伽伽,你这是为何?”
漠伽道:“只是喜欢留在这里看风景罢了,不为什么。”
风姬雅喝道:“给我一个理由!”
“和你一样。”漠伽平静地道。
“你终究是把我弟给忘了!”风姬雅似乎泄气之极,转眼看着夜色中的风长明高大无比的身影,暗叹一声,吩咐道:“风致,你留下来保护伽伽;风筝,你别想留在这里——别违逆我,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言罢,她气冲冲地扯着风姬雅走了,风筝虽欲留下,却真的不敢逆风姬雅的意思,巴洛渺也携同巴洛影跟随风姬雅离开,虽说巴洛渺身为巴洛王朝大公主,但是,若她还当自己是风长明的未婚妻的话,她无疑也得略略迁就于风姬雅。
五女离去,风长明看了看漠伽和风致,没有再说,他清楚漠伽不似参潜儿,漠伽决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是不会变改的,而对于风致,他很多时候想掀开她神秘的面纱,虽然他知道风致的面貌应该与风筝一模一样,但她给人的感觉应与风筝不同的,他当然也知道这女人亦是他的女奴之一……
他复回苛拿身旁,苛羽道:“你的费话说完了?”
风长明看看黝黑的对面,淡然道:“不要如此生气,待会我若战死此地,你也许会哭天喊地的。”
“我……”苛羽正欲反驳,忽见对面有所行动,便把要说的话压下,紧紧地盯着对面隐约的山峦……
“左右两军到达目的地了?”烈冰问道,乔野以及一伙古心族的成员在她周围,乔野回道:“已经到达,且冰旗的左右路埋伏,此无须惧,我相信他们很快便由左右杀出,断冰旗后路,这场战争,不叫他们逃脱一个人。”
烈冰道:“我们以攻为主,其守,我们虽胜,亦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乔野道:“战争本来如此,况且,所牺牲之人,非我族。”
烈冰叹道:“终归是生命的,动物犹怜之,何况人乎?”
乔野激励道:“既然为战,已无退路,山海大亮之时,即开始战斗,黄昏时结束,此在我预料之中。”
“冰女王就是太善良了。”站于烈冰背后的某个青年道,此人名为沙度,是当年冰谷里的五个孩子之上,其余分别为影明、天心、李纳、奥莉,影明已被骞卢砍头,李纳和奥莉是两夫妇,天心现年二十六岁,实为第四代,是第三代天无赫之女。于烈冰之后出生的孩子共有七人:影智、织丘、苍漭、乔武、英滢、雨燎、斯耶芳。其中,织丘为织海云和丘敏之子,取父母之姓而成就其名;苍漭为苍茫和碧莲之子;乔武为乔文之子,而乔文则是乔野之子,乔野重生后,与第三代的某个古心女性结合生乔文,因此把乔文归为第四代,乔武则便为第五代古心成员;英滢是英利之女,英利则是英达之子,英达和安里虽是现今古心第二代,但其子英利却被归为第四代的成员;雨燎是雨天青和道无情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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