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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尹言微微蹙眉,却无力躲开,只得将话题转开,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韩江道:“我是来找你的。我听人说,白衣鬼出现在附近,我想,白衣鬼或许就是你,我便找来了。果然让我找到了。”突然愤慨道,“这些个没眼力见的家伙,竟然叫你白衣鬼!你明明就是白衣仙!”
尹言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一股温热的内力缓缓输送进自己的身体里,身上剧烈的痛疼被减轻了,舒服了不少。那是韩江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帮助他引导真气,修复受损的内府。
尹言微有些吃惊,睁开眼看了韩江一眼。韩江正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尹言伤的很重,头几天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被韩江照顾了几天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这天他扶着墙走出门,慢吞吞地点燃了一支令烟。没一会儿,一只信鸽飞了过来,他正欲出手把信鸽抓下来,却见不知从什么方向弹来一枚石子,那信鸽啾的惨叫一声就从空中掉了下来。
韩江跳上前捡起这只被打死的鸽子,兴奋地对尹言晃了晃:“美人,你看,今天晚上我们有鸽子汤喝了!”
尹言看着他无辜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两天,尹言又试着放了两枚令烟,结果是他们连吃了三天的鸽子汤。
尹言急着要把消息传回出岫山,到了第三天鸽子汤上桌的时候,他终于不能继续保持平静了。他有些焦躁地问韩江:“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想软禁我?”
韩江一脸委屈,目光哀怨,边说话嘴里边喷着鸽子肉沫:“我若要抓你,早就用绳子把你五花大绑,哪里还天天煮鸽子汤给你喝。”说罢吞下一大块鸽子肉,又抓起一条鸽子腿。
尹言敲了敲额头,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韩江道:“你连路都走不稳,怎么回去?你放心,等你伤好了,你要回去,我绝不拦你。你若肯让我护送,我便送你上山。我只不过想要再让美人陪我几天,不想叫人打扰罢了。”又换了副嘴脸,纠结地绕着手指控诉道:“你都还没报答我呢……”这些天韩江每天至少提三次要尹言报答的话,每次尹言问他想要什么报答,他总是那句以身相许,于是尹言听到了就索性假装没听到。不过韩江虽然说话时没个正经,但他也并不曾对尹言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无非是言语上占个便宜,至多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亲上几口。
尹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韩江的作为实在让他十分迷惑,他看不懂韩江究竟想要什么。
韩江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美人儿,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尹言微微摇了摇头,低下头喝了勺鸽子汤。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尹言的外伤已全好了,加之韩江每天用自己的内功为他疗伤,他的内伤也恢复的很快,虽未痊愈,但应对一些简单的局势已不成问题。
于是这一天,尹言对韩江提出自己要回出岫山的事。尹言原本有些害怕韩江对他翻脸,毕竟他始终不敢相信韩江仅仅是救他这么简单,当真什么也不图。然而韩江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反应,而是委屈兮兮地看着他:“美人儿,你这就要抛弃我了?你这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尹言抿着唇不说话。
韩江拉起他的手,道:“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尹言迟疑了一下,将手抽了回来,道:“我……尹言。”
韩江笑着念了两遍:“尹言,尹言。我便叫你阿言吧。”他突然肃起脸,道:“你要走也可以,但你还没有报答我——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报答我吧。”
尹言愣了愣,有一次问道:“你想要什么?”
韩江道:“你放心,这一次不是让你以身相许。”
尹言微微蹙眉。
韩江严肃的脸突然又崩了,嬉皮笑脸地拉着尹言的手道:“阿言,你帮我生个孩子吧。”
尹言凝重的表情当即僵住了。
韩江松开他的手,笑的打跌:“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尹言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捶了捶额头。
韩江擦去笑出来的泪花,迅速在尹言脸上偷香一口,然后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先去睡会儿,你自己去厨房看看你的药,别煎糊了。”说着便走到床边躺下了。这些天他一直给尹言输送内力,还要照顾尹言,实则他的身体也十分疲劳虚空,每天都要睡上好几个时辰。
尹言没料到他竟是这样的反应,看着他的背对着自己躺着的身影迟疑了一会儿,咬咬牙,走了出去,直奔马厩。到了马厩边上,他瞧见柱子上挂着一个包裹,心中困惑,便走上前查看究竟。那包裹上粘着一张纸,他将纸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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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写着包裹里共有十五两银子和几片金叶子,可以给尹言当做盘缠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换洗衣物以及伤药,药每天用几次、该如何使用也都写了。另外,韩江还详细地写了一套心法,让尹言每天按照他写的心法运功,对于恢复伤势大有裨益。尹言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将纸条进怀里,心道:字真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韩江系好的包裹背在身上,走进了马厩。他还未上马,视线便被掉在马厩柱子上的一把剑吸引了过去——那是韩江的青雪剑。青雪剑上也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写的大大的,即使不揭下来也能看得清楚。那上面写的歪歪扭扭的大字是:你敢拿吗?
尹言还记得两年前韩江所说的话,不由得走神了片刻。他没有碰那把剑,翻身上马,离开前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仿佛有一种冲动,想要拿下那把剑,好好地把玩一番,并将它带走。
他克制住这股冲动,一蹬马腹,冲了出去。
番外之 陌上谁家少年郎(四)
三个月以后,尹言又再一次见到了韩江。
那天,他处理完教务回到靳赫为他兴建不久的凌云居卧室内,屏蔽左右,脱下外衣,疲惫地摁了摁自己的眉间,正欲往床上坐,屁股刚沾到床沿,猛地跳了起来,盯着屋梁上道:“谁在那里?”
一个青衣男子从梁上跳了下来,身形迅速掠过,将尹言脱下来的那件白衣攥在手中,笑吟吟地凑到鼻下闻了闻,道:“阿言美人,好久不见了。”
尹言看着他怔了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江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尹言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韩江得意洋洋道:“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你们的人拦不住我。”
“什么!”尹言微微吃了一惊。这出岫山的防守极为严密,创教以来从未发生过有人偷溜上山的事情,便是一只兔子上了山,弟子们也会知道。韩江竟能破除天宁教弟子的阵法,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他的凌云居,而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尹言顿觉自己从前还是低看了此人。他道:“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韩江幽怨道:“阿言,你上一回就这么把我抛弃了,我想你想的抓心挠肝,就来找你。”
尹言只觉得自己同韩江在一起,便会常常无语。他似乎只需要自说自话,是不用自己接话的。
这时他们听见外面有人靠近的声音,同时噤声,韩江一脸悠哉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尹言想了想,推门走了出去。
一名弟子行色匆匆,见了尹言后立即跪下行礼,道:“右护法,有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私闯上山了!右护法有没有见过他?”
尹言很平静地答道:“没有。”
那人也不多问,道一声属下告辞后就匆匆走了。尹言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说谎,只是那一刻,没有两个字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走回房里,只见韩江躺在他的床上,正抱着他的枕头嗅,嗅完之后猥琐地嘿嘿直笑。
尹言的面皮抽了抽,走到桌边坐下,道:“你闯我出岫山,既然已见了我,又想做什么?”
韩江放下枕头,俏皮地做了个鬼脸,托着腮道:“我只是想见你,其他的,却也没想过。”
尹言微微蹙眉,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韩江捧心哀怨道:“你好狠的心,我一来,你便要我走。”
尹言淡然道:“你不走,难道要留在我出岫山上吗?”
韩江翘起二郎腿,气哼哼道:“反正我没那么容易好打发。为了闯你这破山头,我在山下守了两个多月,研究你们天宁教弟子的阵法,才研究出破解的办法。”
尹言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莫名有些激荡。韩江在山下守了两个月,也就是说,自己一走,他便马上追来了。
韩江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走到尹言身边,抓起他的手道:“我看看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尹言的伤自然是全好了,韩江探过之后,笑的很是开心。尹言看着他的笑脸,莫名有些心慌,将手抽了回来,淡然道:“天色不早了,今晚你就在我的凌云阁里找间房住下,以后你尽早下山,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找间房?”韩江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眉毛一挑,指着屋里的床道:“那我就睡这里!”
结果——结果是他被美人儿轰了出去,推进另一间卧室歇下了。
晚上,尹言睡得正朦胧,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一条热烘烘的东西正在舔他的牙齿,他下意识地张开嘴,让那东西溜进了自己口中。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被揪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他,还刮搔他的上颚,有些痒,却也怪舒服的。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搂住胸前的东西,凭着本能与他亲吻。
趴在他身上的人僵了一僵,旋即吻的更火热了,两人唇齿相抵,舌尖互搡,无尽缠绵。也不知过了多久,尹言骤然清醒了,他唰的睁开眼,对上了韩江迷离的眼眸,猛地将他推开,伸手捂住嘴。圕馫.闁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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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没有点灯,故而尹言并没有看见,此刻韩江的脸红热的像个烤熟的苹果。
韩江慌了一慌,旋即镇定地笑道:“我是来讨报酬的。阿言,你好甜。”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无法掩饰。
尹言不知如何应对,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韩江悄无声息地溜出去了。
翌日一早,尹言吩咐韩江尽早下山,便出门去了朱雀尊使那里。午时,他走在路上,忽见一队巡逻的弟子正慌慌张张地往某处赶。他心头一跳,忙赶上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打头的那个弟子见了他,正欲行礼,他忙道:“不必行礼。”
那人道:“右护法,听说是昨日闯上山的那个家伙被教主找到了,他破了教主的阵法,教主大发雷霆,我们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往那里赶。”
尹言心中一慌,连忙向九霄居跑去。到了阁楼外,却见那里一片宁静,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狼藉。外面守着几个弟子,道:“右护法留步,教主说了,谁都不准进去。”
尹言正不知所措,忽听靳赫朗声道:“让右护法进来。”
于是守门的弟子让开了一条道,尹言掩了慌张的神情,强作镇定地走了进去。进到屋内,里面的情境却叫他吃了一惊:韩江和靳赫分坐两边,两人中间放着一坛酒,韩江的表情笑笑的,靳赫也并非肃容。
韩江见了尹言,对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酒碗,转头对靳赫道:“教主,你看如何?”
靳赫略一思索,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丢给他:“以后有了这块令牌,你就能随意上山了。”
韩江不慌不忙地接了,拱手道:“多谢教主。”又道:“教主,我还想在山上多逗留几天,你看我住在哪里好呢?”
靳赫笑道:“你想住在哪里?”
韩江一指一脸茫然的尹言,道:“我要住在他那里!”
靳赫看着尹言道:“那么右护法,这几天你就多照料韩尊使吧。”
尹言大吃一惊:韩尊使?
韩江起身道:“那属下就先告辞了。”
靳赫摆了摆手:“你去吧。”
韩江路过尹言身边的时候,对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哼着小曲儿出去了。他走后,尹言忐忑不安地看着靳赫。靳赫望着韩江离去的背影,晃了晃手里的酒,淡然道:“是个有趣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眼,道,“阿言,你也去吧。”
尹言一头雾水地出了九霄居,连忙去找韩江。韩江正坐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回来,一脸谄媚地笑道:“美人儿,我厉害吗?”
尹言道:“怎么回事?”
韩江道:“你们的蝴蝶使不是叛变了吗,我和教主商量了一下,我做你们的教外四尊使之一,他许我自由出入。”
尹言不知韩江究竟是如何说服教主的,不过靳赫原本就是个很奇怪的人,凡事随心,谁也摸不透他的心,他会有这个决定,倒也不奇怪。他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想怎样?”
韩江定定地望进他的眼睛里:“我想要你。”
尹言缓缓闭上眼睛。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激荡,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当天夜里韩江又擅闯他的卧室偷香,一吻过后,本该熟睡的尹言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青雪剑带了吗?”
刚偷完香正舔着嘴唇回味的韩江一愣,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片刻后,他大叫道:“带了,带了!你等着!”说罢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顷刻就拿着剑冲了回来。
尹言握住那剑,轻轻叹了口气,将剑放到床的内侧。
韩江要去点灯,尹言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不要点。”
韩江就着他的手一带,将他扯进怀里,滚到床上。没片刻,两人衣衫除尽,红浪翻滚。
又过了一会儿,韩江停了下来,手在尹言身下摸来摸去,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尹言有些难堪地问道:“怎么了?”
黑暗中,他看不清韩江的表情,却听见他用有些苦恼的语气道:“我不会,接下来怎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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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言顿了顿,伸手去扯被子:“算了。”
“不算!”韩江大叫一声,压住他伸出去的手,匆匆忙忙够到床内侧的青雪剑,往他怀里一送,“给你了给你了!你都下了!”
尹言差点被他用剑砸的吐血,捂着胸口咳了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的事情,也就随着韩江去了。
那夜之后,武学奇才韩江韩少侠的必读书目中除了《xx剑谱》和《xx枪法》之外,又多了《龙阳宝鉴》以及《春厢秘史》等书籍。
番外之 陌上谁家少年郎(五)
韩江了千辛万苦才拿下他的尹美人,自然舍不得走,恨不能天天拉着尹言缠绵。然而尹言有许多事要处理,自然不能总陪着他。韩江也是个闲不下的主,于是每次尹言一出去,他便在这山上闲逛。出岫山山头不少,好玩的地方也不少,统统逛下来,也能消磨许多天。
这天尹言办完事回到住处,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他心头一凛,连忙冲了进去,只见院子里卢天正舞着赫赫生风的鞭子与韩江缠斗。她的功夫不如韩江,韩江嬉皮笑脸的,倒也不甚认真,不过是在陪她玩耍罢了。
看见尹言走进来,卢天和韩江同时势。韩江将剑往剑鞘里一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卢天,道:“美人的妹妹也是个大美人啊。”
卢天抖了抖手里的鞭子,带着点得意的笑容,不屑地哼了一声。
尹言不知怎么的,听了他这话,心里竟有些不大舒服。
卢天道:“哥,这新来的韩尊使,你怎么也不替我引见一下?”
尹言淡然道:“你这不是见到了吗?”
卢天看着韩江笑道:“你这人有些意思。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韩江看了尹言一眼,道:“若没有人赶我走,我就是呆上一两年,也不会腻。”
卢天盈盈一笑,道:“过两天你来找我,你陪我练功的话,我便请你喝我亲手做的百花酿。”
韩江道:“好啊好啊,明天我就来找你。”
尹言有些淡淡的不悦,却只是微微蹙眉,始终站在一旁不语。
卢天走后,尹言问韩江:“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韩江一愣,委屈道:“你怎么又要赶我走?”
尹言道:“你走了,还可以再来。你总不能一直呆在出岫山上。教主封你为教外尊使,是要你完成任务的。”
韩江微微气恼道:“什么任务,我的任务就是把美人抱在怀里!”
尹言面无表情道:“这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你的任务想来不轻。”
韩江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嘴唇,捏着他的下巴,目光炽热地看着他:“从我第一眼看见你,这天下的美人便只有你一个入得了我的眼。”微微一笑,碾着他的嘴唇轻声道:“何况,青雪剑也只有一把。”
尹言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韩江又在山上逗留了好几天,卢天几乎每天都来找他。他原本就是个热情的人,一来二去便和卢天混熟了。这天卢天见到尹言,对他说:“韩江这人好生有趣,和那些苍蝇一般的男人不同。”
尹言道:“你……别对他出手。”
卢天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耸肩道:“我只是对他有些兴趣罢了。”说完之后仿佛有些不悦,灿若春花般的小脸鼓了鼓,转身走了。
半个月后,韩江终于离开了。
韩江这一去,倒也果真传了些江湖消息回来。靳赫封他为教外尊使,只不过觉得他这人有趣,倒没想过他真能为天宁教出上什么力。没想到这韩江放着武林正道不做,竟还当真为他们魔教卖起命来。实则韩江曾听尹言说过教主与他们兄妹有恩,故想着替尹言偿还一些恩情罢了。是正是邪,他却从不关心。
那之后,韩江每隔两三个月,便会上出岫山一次,呆上十天半个月,又走了。他就这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他来了,尹言总嫌他太腻人,可他走了,尹言又着实想他。
时光倥偬,一晃眼就这样过了两年。
韩江又一次上了出岫山,一来便缠着尹言喝了许多酒。他喝到脸色微醺时,抓住尹言的手,目光灼灼:“阿言,你的恩情报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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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言痴痴地望着他。
韩江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递到尹言面前,那是五轮教的心法秘籍。尹言十分茫然,草草将书翻阅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时,瞧见页脚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门隔流水,十年无桥。
韩江握着他的手道:“这行字是我们五轮派和你们天宁教的祖师爷韩子凡亲手写的。门隔流水,十年无桥。我第一回见了你,便想和你一起效法他与郝伍二人,从此山长水远,只有你我二人。”
尹言吓得一下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神色慌张:“你要带我走?”
韩江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愣了愣,复又靠过去再次抓紧他的手,道:“对。跟我走吧,阿言。从此以后阔别江湖,做对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尹言起先是缓缓地摇头,渐渐越摇越快,拼命地将手从韩江手里抽出来。他颤声道:“不……我不能跟你走。”
韩江急道:“为什么?”
尹言不吭声。他也说不出为什么,韩江的提议是他从未想过的,令他太过震惊。离开?从靳赫把他带上出岫山开始,他就已经走进了一个结,亏欠的结,他不知该如何脱身。
韩江哀求道:“跟我走吧。”尹言却始终不应声。
翌日,靳赫召见了尹言。
尹言走进大堂,靳赫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尹言默默地走过去坐下,靳赫给他倒了一碗茶,含笑看着他。他心中略觉不安,双手捧过那碗茶,喝了下去。靳赫不紧不慢地问道:“听说韩江想带你走?”
尹言的动作一僵,慢慢将茶碗放了下来,垂着眼轻声道:“是。”
靳赫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摸着下巴,道:“那可不好。是他自己向我请缨,说要做我教教外尊使。如今他玩忽职守也便罢了,怎么还想拐带我教右护法?阿言,你去赶他走吧。”
尹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涩声道:“是。”
尹言出去后,靳赫微笑着自言自语道:“那个家伙从来都是笑,自信满满?啊呀,我真想亲眼看看他哭是什么样子。想必很有趣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叫人把卢天招了过来。他问卢天:“你对韩江很有兴趣?”
卢天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情,很快敛去,冷哼道:“的确有些兴趣。不过那家伙似乎对男女之事很是驽钝,不怎么有趣。”圕馫闁.苐
靳赫让她靠近,坐到自己的腿上,拨弄着她的发丝,轻声笑道:“这不是更有趣吗?连阿言都对他有兴趣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你不想知道?”
卢天眉目间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却竭力使自己放松。她对韩江的确有兴趣,故而她感到害怕了。
靳赫捏着她的下巴,微笑道:“天,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你这些年做的很好,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你的玩物,你可要记得,千万别将自己折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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