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兰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齐寰不说,黎主任不知,姚起大师去而复返几次,都是在午夜时分,功收即离,无人能知。
齐寰想像以前一样,体验奔跑和快走的乐趣,却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些刚刚属于他的,必不可少的装备。
齐寰的路,要从头再来。
齐寰只通知了老爸高荫田他回鸢城的时间。
下午二点,高荫田推掉一台手术,怀着急切的心情,风驰电掣的开车去鸢城的青鸾机场接机。
远远的,儿子向他走来,微跛的步态,忧郁的眼神。风吹动齐寰长长了的鬓发,看上去,儿子依然潇洒如玉。臭小子,你可让你老爸担心死了。
高荫田对齐寰在创伤骨科医院黎主任那里的病情变化了如指掌。他几乎每天一个电话打给黎主任,询问儿子情绪乃至心理变化,伤肢的健康恢复状况。
齐寰来到高荫田面前:“爸,我回来了。”齐寰抬头看着自己的老爸高荫田,灾难发生后,这是第一次与父亲对视。
高荫田抬手使劲拍打了一下齐寰:“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眼眶里不知不觉涌上的湿润叫他有点不知所措,反倒是齐寰张开双臂,自然而亲切的用力抱住了他:“老爸,让您担心了。”
“走吧,儿子,我们回家。”高荫田不问齐寰安装义肢的具体情况,虽然,他很想知道。
“路上这么长时间,累吗?”高荫田沉吟着问。
齐寰知道老爸想问什么:“爸,我的义肢安装很成功。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您就不用c心了。”
“还有。”齐寰深吸一口气:“不要对我老妈说我这次受伤的情况,最好一直不提。”
高荫田说:“恐怕瞒不过去吧?”
齐寰回答:“至少,我出国留学前这段时间,不要再一次让我面对眼泪和伤痛了。”
高荫田沉默着,他稳稳把着方向盘:“好吧,你这个决定,恐怕在今后的某个时期内,你妈将会埋怨我很久的。”
“对不起,您权当帮我。”
“好吧。”
“谢谢爸。”
“齐寰你打算具体什么时间走?”
“大概一个月以后吧。”
“就快过年了,要不过完年再走?”
“不了,已经决定的事,不想拖延了。”
“那好,先就这样吧。”
于梅今天可真高兴啊,齐寰终于回来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坐在自己身边,于梅说:“齐寰啊,出去学习很累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别说了,老妈。那地方饭菜我吃不惯,一顿饭下来辣的我直冒汗。总想起家里的饭菜多么好吃,结果,越想也就越吃不下了,经常半饥半饱的,能不瘦吗?”
于梅说:“齐寰,你回来就赶紧给秀秀打电话,她都问我好几遍了。”
齐寰答应着站起来,走向旁边的单人沙发,家里座机就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
于梅盯着他走路的姿势:“齐寰,你的右脚怎么了?走路怎么有点跛脚,你扭伤脚了?”
“嗯,下楼梯下的急,闯着腿了,又扭了一下脚,就成这样了。”齐寰轻声回答。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拍片了吗?骨头有事吗?”于梅是发自内心的着急,这可是自己亲亲的儿子啊。
齐寰答非所问:“没事,妈,别担心。”他赶紧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郑秀秀,我高齐寰。今天上什么班?”
电话里,于梅在旁边都能听到秀秀惊喜的声音:“齐寰,你回来了。今天我白班,这正准备下班呢。你在哪?”
“我刚回家。晚上你有时间吗?带粉点儿过来吃饭吧。”
“好的。我知道了,待会儿下班我先去幼儿园接着粉点儿。小家伙可想你了,没事拿着影集乱翻,看到你的照片就叫爸爸。”
“是吗,我可给粉点儿买了礼物的。呵,这爸也不是白当的。”
于梅亲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高兴,脸上就笑眯眯的:“齐寰,要不你出国以前先和秀秀登记结婚怎么样?”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我这一去就是好几年,也不知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先不要把事情办得太急躁了。”齐寰推脱着。
“我和秀秀妈已经商量好了,你回来就赶紧安排个时间,两家人上饭店一起吃顿饭。坐下来谈谈,联络一下感情,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齐寰你看怎么样?”于每一股脑的把这一段时间揣摩了好多遍的事情和儿子商量。
齐寰说:“妈,我最近在外地学习有些累,不想应酬。过些日子再说吧。”
于梅有点扫兴:“也好,你先休息几天再说。明天我去超市买只团鱼给你煲汤喝。”
唉,又塞车了,这下班的高峰时段,城市的交通又紧张起来。秀秀心里那个急呀,快点,这蜗牛一样的公交车什么时候才到站。粉点儿可不管这些,坐在秀秀怀里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
终于到齐寰家了,大人们的热情让粉点儿十分高兴。秀秀看有人帮她看孩子了,赶紧去厨房帮小翠。
一个晚上,秀秀的眼神追着齐寰,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和齐寰对视的机会。
到家的时候,秀秀领着粉点儿刚一进门,齐寰就张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粉点儿,秀秀怕他抱着粉点儿站不稳,就赶紧把粉点放在地上,要齐寰领着她到沙发坐:“粉点儿,爸爸刚下飞机,累了,让他休息,粉点儿乖,不要让爸爸抱。”
粉点儿相跟齐寰走到沙发坐下,毫不客气的自己爬到齐寰怀里,搂着齐寰的脖子不撒手,小嘴脆生生的叫着:“爸爸。”惹得于梅在旁边一个劲的夸她。
于梅伸手:“粉点儿,乃乃抱。”粉点儿摇头不跟,坐在齐寰怀里,抱着齐寰给她买的粉色小熊,看《樱桃小丸子》在电视上诡计多端。
晚上,秀秀要领粉点儿回去,于梅不让,坚持留她。秀秀眼巴巴的看着齐寰,希望他说让她留下。
齐寰不抬头,只是嘱咐孩子:“粉点儿,回去以后不要和胖宝打仗,要和小朋友和平共处,明白吗?”
粉点儿点着小脑袋,拍着小手笑。
高荫田很突兀的问:“郑护士,下午的胆石症手术顺利吗?病人回病房后情况怎么样?”他这是在给儿子解围呢,齐寰也许还没有想好怎么与秀秀相处,就先维持目前的局面吧。
秀秀回答:“手术很顺利。只是刚开始时,病人家属因为不是您主刀有点情绪。后来侯副主任给他们家属做工作,介绍手术过程很顺利取出了两颗结石。看着病人一般情况良好,家属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我下班的时候特意过去看了一下,t管引流通畅,术后半小时引流胆汁十毫升,色黄。病人心电监护显示一般情况良好,血压120/80毫米汞柱,心律整齐,血氧饱和度99%。”
“术后上镇痛泵了吗?”高荫田一一细问着。
“上镇痛泵了。病人家属找于副护士长了,希望能够将这块费用转成治疗费用,可以报销。”秀秀知道主任没来得及上手术台,肯定比较挂心这个病人的治疗情况。虽然这个病人不在自己的管区内,也尽量多的了解了一些情况。
镇痛泵的费用不在大病医疗统筹范围之内,而转成治疗费用后,就在范围之内了,也就可以享受优惠了。
今天就这样吧,,,,,
第八十九章分手
悲哀中,,,,,,,,
“恐怕不行吧。他转成治疗费用,一旦查出会双倍罚我们科的。再说,麻醉科怎么提成,毕竟镇痛泵是由麻醉科提供。”高荫田的原则,是规定就要百分百的执行。
“好像,于副护士长和侯副主任已经与麻醉科吕主任协商,转成治疗费后,材料费让病人从门诊走账。这样,麻醉科的收入应该没问题了。”秀秀猜测着说。
高荫田说:“要是每个病人都这样,那我们是不是该改章程了。如果让社保处知道,这等同于变相套取社保基金,恐怕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一开了这个头,每个病人都要这样,就麻烦了。不行,明天我得提醒一下侯副主任。”
于梅说:“能过去的尽量过去,管多了,别人会有意见的。毕竟,人家也是主任级别。而且根子比你硬。”于梅所说的,侯副主任根基硬,是指他的老岳父是退居二线的老卫生局的党委书记。
高荫田听着不顺耳,便沉着脸不接于梅的话茬。
秀秀看了看俩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高主任,恐怕已经走帐了”
于梅马上说:“那就更不能说了,人家前脚刚做完工作,后面就有人挑毛病,这绝对犯忌讳。”
老鸢城人的风俗习惯,团圆饺子送行面。今天晚上,于梅征求了一圈意见,还是包了白菜r馅的水饺。
秀秀领着粉点儿进门那会儿,水饺已经包好了,是小翠和好面,剁好馅,她擀着皮,于梅包的。然后再做菜。
吃饭时,秀秀用小碗盛着一个水饺,用小饭勺铲碎,再一勺一勺喂给粉点儿。
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抬头看到大人们都用筷子从大盘里一个个夹起来吃,就毫不犹豫的指着大盘水饺:“妈妈,要。”
秀秀不给她,拿小饭勺喂她碎水饺,粉点儿不干。
齐寰在一边拿过一个大盘,放上几个水饺,摆到粉点儿面前,粉点儿抬头看看秀秀,秀秀趁机给她喂了一勺碎水饺。
粉点儿又回头看看齐寰:“谢谢,爸爸。”这一声说的是如此响亮,一桌的人都笑了。
粉点儿看大人笑,她就更高兴了,一把抓着齐寰的筷子,当当敲了两下盘子。秀秀马上制止她的玩闹。
齐寰说:“秀秀你让她自己吃,你快吃吧,水饺凉了不好吃。”
秀秀说:“她自己吃弄的到处都是。”
齐寰见贯不怪的说:“小孩子都这样,不要太约束她了。粉点儿现在四肢动作还不协调,再大一点就好了。早开始锻炼孩子的四肢协调动作,有助于大脑发育。”
现在,粉点儿站在大人们平时吃饭时坐的硬木椅子上,眼前放着的大盘里的几个水饺,已经被她的小手抓了个稀巴烂,然后像吃手把r一样,一把塞到了嘴里。
小翠开心的笑着说:“粉点儿,你吃成小花猪了。”
高荫田于梅笑眯眯的看着粉点儿,小家伙吃得到处都是,秀秀紧忙的拿餐巾纸给她擦,齐寰笑着说:“秀秀你等她吃完一起擦吧。”
秀秀说:“齐寰,看你出的好主意。刚换上的干净衣裳又脏的没样了。”
粉点儿忽然大声说:“爸爸好。”一桌人都笑了。只说爸爸好,妈妈不好吗。
吃过饭,秀秀抢着收拾碗筷,比小翠还勤快,于梅在旁边看着赞叹:“这外科出来的护士,就是手脚麻利。”
现在,粉点儿被严肃的爷爷高荫田抱到了客厅里,她抱起自己的粉色小熊,下口就啃,高荫田就纳了闷了,这小家伙难道没吃饱吗?
齐寰冷冷的声音:“爸,别让孩子啃玩具,这习惯不好。”
高荫田从茶几上拿了个红苹果,换出了粉点儿两手抱着的粉色小熊,粉点儿开始认真的啃苹果。
于梅推着轮椅过来:“老高,你给她削开一点皮。”
“让她啃着玩吧,没事。”
于梅四处张望:“齐寰呢?”
高荫田说:“上楼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
于梅说:“这孩子,体质怎么这么差了。明天你带他上医院检查一下,别是有什么病。”
高荫田说:“他是大人了,咱们别管得太多。”
齐寰努力像往常一样上楼,却不能做到。
现在,他感觉最方便的动作是左脚上一个台阶后,右脚再跟着上。而右脚直接上台阶时,齐寰感到很吃力。
他还是像平常一样左右脚交替上楼,及等这不到二十阶的楼梯上完,齐寰居然累出了汗,心怦怦跳着,齐寰一把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感觉恍如隔世,一种久违了的松弛感迎面扑来。
随手放下背包,看着老爸悄悄为他搬上来的大件行李,心里居然没有感觉。
他脱下外衣,甩掉皮鞋,仰面倒在大床上,被褥浆洗完后,太阳晒过的清香埋起了他,一股熟悉的懒散放松感,一下让他昏昏欲睡,他的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的空虚,让他提不起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齐寰觉得稍微有点发凉的身体被轻轻
蕙质兰心 第 23 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齐寰觉得稍微有点发凉的身体被轻轻盖上了被子。
耳边是细语呢喃:“齐寰,脱了外衣睡吧,这样不舒服。”
齐寰翻了个身:“秀秀,几点了?”
“八点多了。”
“这么晚了,你带着孩子,怎么不早点回去?”齐寰的轻声细语在这时,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秀秀坐在床边,眼睛深深看进齐寰的眼里。齐寰啊,我和粉点儿不能填满你内心的空虚吗?
秀秀眼里满是笑意,轻轻俯下身子:“齐寰,想你了。”她伸手轻轻抚摩着齐寰有些苍白的俊颜,指尖停留在齐寰棱角分明的嘴唇。
齐寰看着眼前含羞草一样的秀秀,轻轻亲吻她薄嫩的香唇,秀秀回应着他,羞涩而又热烈。
齐寰使劲搂抱着她,直到觉得她呼吸急促,喘不过起来,才放开她:“郑秀秀,你要吃苦了。”齐寰蹙着眉,严肃低哑的声音响在秀秀耳边。
秀秀细细的喘息激动着齐寰,她的小手c进齐寰淡褐色浓密的发丝,一缕缕缠绕着他。她轻轻的吐气被齐寰的口唇接受,怎一个如胶似漆了得。
秀秀的小手抚摸着齐寰的肌肤,触手是一片冰凉滑腻,她好像找到了清凉沁人心脾的湖泊,夏日里凉气袭人的绿野田园,把火热的面颊靠上去,感觉非常惬意。
她的举动在齐寰心里激起片片涟漪,齐寰再次体验秀秀的美好,恍如隔世。
她细腻光泽的肌肤,在床头稍显暗淡的光线下,闪出幽幽的光,看的齐寰叹息不已。
她微微的香汗,气味芬芳,齐寰满腔的激情,他的意念里,自己是一个挺进中原的勇士。可是怎么,怀里的秀秀却没有反应。
齐寰很敏感,他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脸色一下煞白,自己真的不幸被姚起言中吗?
三年之内,什么时候能够忘了自己的伤残,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二者相辅相成。
齐寰冷汗淋漓,受伤的右腿止不住的颤抖。
秀秀轻轻拭去齐寰满脸的冷汗:“没事,齐寰,这只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你有点紧张了,慢慢你就会恢复的。”她像母亲一样,抱住了心爱的齐寰。
齐寰唇角扭动,露出一脸苦笑:“秀秀,离开我吧,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贝依和韩强都对你很好,别一个人让我挂心。”
秀秀抽了抽鼻子,抹一把眼泪:“齐寰,说什么呢,姚起大师也只是那么一说,他的意思或者是怕你累着,让你安心静养,毕竟你的身体刚刚经过一场很大的创伤。不就是三年吗,我等着你。”
齐寰惨笑:“傻瓜,那有这么简单。我都做了无数遍恢复性治疗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晚上彻底宣判了我的死刑。”
“齐寰,我们去男科找邱李良看看吧。”
“不好,我不想在自己医院看病。这次出国,我会关注这方面信息的。”齐寰说这话时,眼神有些涣散,或者是一种无奈的向往吧。
重伤截肢对个体来讲是难以承受的创伤体验,对生命安全具有严重的威胁性。
齐寰一把攥住秀秀的手腕,看着眼前情深意重的女孩,他的最爱:“郑秀秀,我们分手吧?”
秀秀蒙了,这还是我深情款款的齐寰吗,怎么这么冷酷?为什么要分手?
秀秀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觉得呼吸困难,心在一丝丝的抽痛:“齐寰,不要,我爱你,你知道……”秀秀语无伦次。
“回去吧,别太晚了,路上注意安全。我无法送你,早些走吧。”
秀秀含泪:“齐寰,不管你出去几年,我和粉点儿会一直等你的。”
“不要,你这样做我会不安的。”齐寰硬起心肠。
那天晚上,秀秀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她从齐寰房间出来时,粉点儿由于玩的过度,已经累得睡着了,秀秀是抱着她走的,于梅不让,说小家伙睡着了路上冷。
秀秀说:“没事,我打的。”
小翠帮她拿着东西,秀秀抱着粉点儿,一直等她上了出租车,小翠才回去。
齐寰没有出来送她。于梅叫他被秀秀制止了,说他累了睡着了。
亲们,对不起了,我知道写的有点忧伤了,可我得按剧情发展写,文中的生活就是这样,有喜悦也有悲哀。
第九十章分手2
好苦的爱情,我一杯杯饮下,,,,,,
鸢城大酒店,荷花里包间,坐着三位面色沉静的男士。
刚才三人一起走过大厅时,引起一阵小小的s动,你想,三位帅男一起行动,目标难免大点。
现在,包间正面坐着的那位,面色沉静如水,无框眼镜下的眼眸,却透露出一份忧郁。一身奶咖色休闲西装,里面套一件白色真丝衬衫,看上去淡雅飘逸,只是神情间的那份伤感,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凉令人心悸。
左面坐着的那位一身白色西服,里面套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打一条斜条纹的真丝挑线领带。他正在对着正面坐着的男士说着什么,神情急切而又无奈。
服务员珍珍小姐进去为他们斟茶时听了几句:“高齐寰,别把自己的责任推给我们。郑秀秀她一门心思只有你,我们只是她的朋友。你走了我们当然会去照顾她和粉点儿,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从此没有责任,你要和我们保持联系。你扪心自问,真的要和秀秀分手吗?”
齐寰轻啜一口茶水:“贝依,你放心,我自然会和你们保持联系。”
兰贝依不乐意了:“高齐寰,你不要避重就轻。我说的是郑秀秀。”
珍珍小姐听他们好像要吵架的样子,悄悄走出了荷花里。
珍珍小姐是鸢城医学院大三的学生,寒假里出来打工,赚取一些学费,谁叫自己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呢,比不得家境富裕的同学,暑假里去游泳,寒假里去南方旅游。
自己的每个假期都是在打工的紧张日子里度过的。自从上学,学费和生活费,珍珍就自己解决了一大半。
从虚掩上的门口,传来右侧黑西服男士洪亮的嗓门:“高齐寰,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要和郑秀秀分手吗?”
中间那位叫高齐寰的看他一眼:“韩强,做大夫的,说话要温和。没你这么高喉大嗓的。”
韩强说:“我没法温和。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腿残了,就带给爱你的人心灵的伤痛,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只是腿残吗?这只是第一痛。还有第二痛,兄弟,我说不出口。齐寰心里呐喊着,三缄其口。
一屋沉默。
珍珍忽然觉得那个叫秀秀的女孩好幸福,有这么三位帅哥哥的牵挂和惦记,这辈子的青春多么美好。
“前些日子,你住院的时候,一个肠梗阻的病人在术前清洁灌肠后穿孔了。当时是郑秀秀做的术前灌肠,那个病人家属是一个又高又胖的半老徐娘。她走到护士站狠狠的说,你灌得好肠,我家男人都穿孔了,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到了秀秀脸上。我查房正走出病房门,边喊不许打人,便向护士站跑去,没等到那里,第二巴掌就又落了下来。
秀秀一脸委屈,还是拽着我赶紧去病房先看顾病人。事后我了解,是实习同学看到病人腹痛加重,触诊腹肌紧张,板状腹,一紧张说了出来,让病人家属听后误解了。”韩强浑厚的男中音静静诉说着刚刚过去的事情。
兰贝依气愤的说:“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就这么骄纵病人和家属吗?大夫和护士不是人吗,凭什么一有不满意的事情,就动手打人。”韩强的话语在沉默的屋里流淌。
齐寰说:“医院设了委屈奖,对被打的大夫护士进行奖励,但不允许我们和病人及家属对打。”
兰贝依使劲拍了一下桌子:“不行,坚决不能这样。别人咱管不了,郑秀秀我一定要管。二位还是动员秀秀到我们疗养院工作吧。有我罩着,看他们谁敢造次。”
韩强说:“不是试过了吗,郑秀秀不喜欢疗养院的工作,她热爱的是临床护理,每天的工作做得都很扎实到位。不能因为一时的不顺利,个别病人和家属的强势不讲理,就要离开自己喜欢的工作,正所谓要干一行爱一行。”
“我同意韩强的意见,不能因为一时的挫折,就离开一生的热爱。”齐寰话音刚落,贝依和韩强相互看了一眼:“这是在说你吧。”
齐寰心底里的苦,就连好朋友面前都无法说出,端起酒杯,他岔开话题:“我要走了,让我少一点遗憾,多一点高兴和留念。郑秀秀是个好姑娘,可我目前的情况,从心理到身体都有点不堪重负。如果二位谁能得到秀秀青睐,我高齐寰祝福你们。”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郑秀秀知道你这个决定,还不知怎么伤心呢。”韩强也干了出来。
兰贝依说:“其实,说心里话,如果秀秀愿意,我求之不得。”
齐寰一咬牙:“我已经和郑秀秀谈过,看你们的本事了。”三人喝到很晚,才相互搀扶着,晃晃荡荡的走了出来。
刚来时,引得众人侧目,风度翩翩的三位帅哥,现在醉意朦胧东倒西歪了。珍珍小姐看着,不禁摇头,这害人的酒,连这么理智的大夫也打倒了。
还有一个月时间,齐寰就要走了,秀秀寝食难安。虽然那天晚上,齐寰咬牙和她说了再见,可秀秀还是几乎天天去齐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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