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着好甜(1V1甜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D
现在一听,珣烈这个当初被先帝看成眼珠子一样的,且小皇帝私底下心中认为天下第一的厉害人,都被先帝后宫的嫔妃下毒了,他哪能不后背生凉意,生生灭掉了刚刚兴起要娶好多个老婆的雄心壮志。
钱公公不知道小皇帝心中所想,见他变了脸色,以为他是单纯被嫔妃下毒手的吓到了,心中大为怜惜,又是抚背又是擦汗奉茶老半天。
且不说钱公公之后如何劝小皇帝,珣烈站在御书房外,拒绝了太监给他送座椅,径自抬头看天色,心思早就不在里面的人和事上,飞到了陈府里头他心系那人身上了。
良久之后,钱公公出来复命,卑微弯腰向他施礼:“摄政王,老奴已经劝过皇上,皇上也是一时被小人蒙蔽……”
珣烈摆摆手,有些厌倦,并不太想听钱公公替小皇开脱的客套话,重点是让小皇帝知道真相,至于小皇帝如何看待他,珣烈并不惧。
“罢了,钱公公身体能否支持得住?”让钱公公出宫,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小皇帝无底线无条件的宠溺,另一方面,是钱公公身体有病,经太医诊治过,他身体内长了一个恶物,如不好好休养,恐怕撑不了几年。(癌症患者)
钱公公苦笑:“能让老奴死在宫里,老奴叩谢摄政王大恩大德。”他并非不知好歹,出宫这一年,珣烈派人带着他遍访名医,去到北疆一带找到了当代神医给他治病,这次要不是小皇帝任性,也不会将他召回。
可钱公公不怕死,他只怕死得孤独,小皇帝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慰藉。
既然钱公公这样说,珣烈也不会过分g涉,命是人家的,该尽的力尽了,他不再多事:“皇帝大了,爱他必然要使他明理,过分依从,只会放纵了任性,钱公公好好品一品这个道理。其他的,本王不会再做g涉。”
“那……摄政王可要再进去陪皇上说说话?”
“不必,这几日我未上朝,国事积压颇多,皇上这儿等我闲了再来,只是请公公转告皇上一句话,本王的事谁要插手,就先看看爪子够不够y,若不y,小心伤了手。”意思是国事重要,没空管你,再g涉我的事,就别怪我剁了你伸出来的爪子。
言罢不再逗留,大踏步而去。
似乎珣烈站在门外这么久,就是为了和钱公公说这几句话而已。
钱公公眉头紧锁,知道这次小皇帝是把珣烈得罪狠了,叹叹气,转身再入御书房。
劝得住要劝,劝不住也要劝,人,惹不起。
……
“淫妇!贱人!”陈子宣一袭白衣,红着眼冲过来的势头被人险险地拉住,可甩过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锋利。
柳央垂头苦笑,进了陈府后,原来只不过是从府门前换到了厅堂之前跪着,换了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而已。
陈府的一般下人已经被遣开,留在这里的除了主子就是心腹。可除了眼熟明显的主奴之外,还有一名清丽柔婉的女子坐在堂前。适才拉住陈子宣不让他冲过来动手的,正是这名陌生的女子。
也不见得那女子有多大力气,可她只是轻轻拉扯,就能让红了眼,浑身散发暴虐气息的表哥停下,这多不寻常。
如果不是她,柳央相信此时表哥会抬起脚来踹自己。
柳央有些感慨,也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原来啊,不仅是自己变了,表哥,也变了。
以前一直信圣人言、读圣人书举止文雅的表哥,此时却像流露出莽汉般的神态。那身白衣虽然是好料子,却b自己身上刻意穿着的还要素雅,似乎这样,就可以区分开他心中的不洁一般。
青梅竹马十多载,相交相知相许,却抵不过这数月的变迁。
她和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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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1V1甜宠) 055柳央的觉悟
柳央想,以前的自己,对表哥死心塌地,如果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她会变心,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她是死也不会相信的。以前的表哥,虽然常会有以长辈的姿态训责自己守礼守行,可也对她是爱护有加,许下呵护一生的盟约。
现在,她来求一纸休书,以求脱身出户,远离表哥。而表哥,先是以信相b,训她理当守节自尽,后而让她跪于人前羞辱,现在还一副要打她、踢她的吃人模样。
这几个月间,他们,都变了。
“我原想,你母亲虽然是庶女,又嫁商人为妇,可你也算是和我家宣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有宣哥在边上照料着,也算识文懂礼。原本觉得一个商家女配不上陈家,许个妾位也就罢了,经不住宣哥喜欢,才让你入门为媳。想不到我家宣哥重情重义守承守诺的,而庶女和商人教出来的女儿,就算是嫡女也实在难登大雅,守不了节义。”这绕着弯儿骂她没家教,辱及她娘和家人的,正是她的姨妈陈夫人,陈子宣的妈,原本柳央的婆母。
柳央挺直了背脊,抬眼望向这本来该是她婆母的妇人,心里发冷。
她娘是姨娘生了养在姨母亲娘名下的,两姐妹虽然一嫡一庶,可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小亲密无间。后来姨母嫁入为官的陈家,而母亲则嫁到了商人世家的柳家,姨父这些年,没少从柳家拿钱去支撑打点他的官道……
可这姨母,却说原本想让她为妾。
难怪母亲要请这么多先生来教她,对她嫁后的日子满怀忧思,怕她讨好不了翁姑,留不住丈夫的心……她以前一心向着表哥,讨好姨母,竟然从未发现姨母是这样刻薄的嘴脸。
陈家娶她,难道就没有一丝原由是因为柳家的银钱吗?
柳央挺直了背脊,敛了眉眼,渐渐变得平静淡然。
这头姨母一脸的鄙夷,端着茶碗,摆起长辈的架势,那边表哥仍然端着想吃人般的暴躁模样,坐在一旁,由着那名清丽的女子小声的劝慰,柳央觉得自己心里的愧疚,一点一点地被磨逝。
她端端正正地朝厅堂正中,磕了个头,再抬首,眼底一片毅然,也不看向哪个人,口齿清晰地说:“柳央有违妇德,不配为陈家妇,请给予休书一封,从此檀郎高配,各不相干。”
“休想!”陈子宣怒而拍桌,捡起手边一个茶碗就砸了出去:“你和那j夫勾着蝇营狗苟的g当,过着风流快活的日子,败坏我陈家门风,现在还想这样轻易地离开?你要不要脸!”
那个茶碗砸了个正着,在柳央怀中撞开,温热的茶水炸了她一身,有些还溅上了头脸。柳央被砸得晃了几晃,还好天寒,茶水倒下不久就不复热烫,冬衣软厚,这茶碗虽然势头很足,也被卸去了不少力道,只有些痛,却没有伤着。
她晃了几晃,半是惊吓半是疼痛。被吓到的不仅有她,还有端着茶碗,要喝不喝装腕作势的陈夫人,以及那在陈子宣身边婉言相劝的女子。
那女子一时不察被陈子宣拿了茶碗扔出,脸上闪过几分忧色,也顾不上陈子宣了,起身快步走到柳央跟前,带了些许焦急地低声问:“你……有没有事?可曾烫着了?会不会很疼,要不要上药?”
女子声音甜软,里面的担忧听起来十分真心,柳央讶异地看了她几眼,心里琢磨不透这女子是何身份,到底是谁?可感觉到对方既然没有恶意,柳央摇了摇头,温声直白回话:“没有,不用药,茶不烫了。”
那女子像是放下了心,浅浅一笑,颜如春花绽放,十分美丽。只听陈子宣发出冷哼:“玲珑,别为了这样的贱人费心同情,她不值!”
叫玲珑的女子同情地看了柳央一眼,又婀娜地走回陈子宣身边,继续软声劝慰。
柳央隐约听到,那玲珑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姐姐,唤陈子宣为公子,话里话外都是替自己求情的,无一不是好话,说得圆滑之极,一丝煽风点火的意思都没有。
而陈子宣却仍然怒意难消,开口淫妇,闭口贱人的骂着柳央,完全没有善罢g休的意思。
柳央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收到陈子宣信的那一晚,她哭了个半死,傻。
为了自己移情别恋内疚,不愿交由珣烈替自己解决,傻。
想着保护陈府,连家也没有回,就跑到这里来求休书,傻。
这么多年坚信青梅竹马的情谊,以为表哥就是一生的良人,永远是她认为的那个温文卓雅的人,永远不会改变,傻。
原来没有人是会不变的,自己如此,他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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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1V1甜宠) po1x.v¡p 056陈子宣的谋算
于是柳央冷静地问陈子宣:“既然君已经不耻至此,那休了我,让我成为下堂弃妇,不是更能解恨吗?”不是要求和离取回婚书,只求休弃,这样她的嫁妆不能取回,所有的不名誉都由她一人承担,陈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子宣咬牙:“休你?你如是个要脸的,就该去宫门御前击闻道鼓告御状,召告天下,状告那狗王爷掳人妻子,坏人姻缘,奸淫良家妇女!如若无人敢受理,你就一头撞死在鼓前,才算全了陈、柳两家的节义。”
“宣哥!”陈夫人坐不住了,陈老爷去了衙门,可离府前,千叮万嘱要她看着儿子。切莫让他冲动,在言语上冲撞了摄政王,要知道隔墙有耳,就算在家里也是不保险的。现在倒好,陈夫人才知道,原来儿子不肯休了那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打的,竟然是咬摄政王一口的主意。
若柳央真的一头撞死在闻道鼓前,哪怕高贵如摄政王,也会被天下所唾弃。
她知道儿子读书人最重脸面,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天家贵人,这亏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的,休了那贱人也就罢了。
陈夫人急急地拦着儿子:“休了她,就写她犯淫乱族,就够表我陈家气节了,听娘的话,算了啊。”
“原来,表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柳央喃喃道,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想,他恨的到底是自己的变节,还是恨珣烈的权高欺压?去信让自己在王府里自尽,估计也是打算等她死了之后,再借机宣扬珣烈bj不遂,害人性命,既全了他的脸面,又能狠打一耙给珣烈制造麻烦吧。
如果柳央去宫前告御状,不管成或不成,珣烈的脸面必然被削。而递状纸给天子的条件,首先是要滚钉床走火炭路,她的性命是否能保得住,想必都不在表哥的考量之内吧?
陈子宣双眼圆瞪:“你不愿意?!”
“不愿。”柳央回得斩钉截铁般,此时她心志坚定,再无转移。
“贱人!”他又想动手,却被玲珑和陈夫人一左一右地拉扯住。不能动手,却阻不住他的恶言相向:“你以为那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攀上高枝就能飞h腾达?先帝先皇后唯一嫡系爱子,那为什么他无法登上帝位,外头流传他谦让帝位,将皇位拱手相让于妃子所生的皇长子遗孤,笑话!”
这话一出,可算得上语惊四座,陈夫人、玲珑及柳央齐齐变了脸色。
“宣哥!”
“公子,切莫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表哥,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陈子宣并没有因为她们几个的惊呼而住口,反而有些洋洋得意,对着柳央冷笑:“那些老臣子们都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他当皇帝,因为他是一个废人,一个被毒到五味皆失,经过救治后也只勉强留下一种味觉的废人!所以就算先帝多么爱宠他,也不能立他为太子,也不可以将祖宗基业传到一个废人手上!”
“你瞎说!”柳央愤而立起,却因为久跪而眼前发黑昏眩,扶着额摇摇欲坠,却仍然咬字清晰地反驳:“王爷他不是废人,他b谁都优秀,表哥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
“我没资格?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去告御状?现在朝上谁个不知道皇帝年纪虽小,但为人甚有主见,对那废人把持朝政,心有不满,正差个机会……”
“夫人!”玲珑见劝阻不下,柳央及陈子宣两人,都以一种针锋相对的态度相峙,转而哀声求助在场唯一可以盖过陈子宣的掌权者。
陈夫人被她提醒,立刻扬声喊叫守在四角的杜鹃等心腹:“来人,把她先给我关起来,找人好好地看着少爷,莫让他冲动……今日这里的话,谁都不许传出去,谁敢泄露了半点风声,就乱棍打死扔出去……”
就这样,柳央进陈府,像遇了一遭风暴似的,又跪又砸又骂又锁的,被困了起来。
柳央仔细地展平身上衣物,因为跪得太久而弄出的脏迹和折痕,这身看上去朴素但穿起来暖和的衣物,是珣烈亲手给她穿上的。
她自是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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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1V1甜宠) po1x.v¡p 057柳央被困锁陈府
陈夫人虽然对柳央冷嘲热讽,但总算还顾及了身份,只是将她锁在一处陈府较偏的客厢之中,没有像对下人那样,寻个冰冷的柴房一送了事。房内还有一壶茶和几块点心,只是都是冷的。
这样的对待,是柳央从来未曾试过的。
莫说出嫁前,连她最抗拒地被禁在王府的时候,受到的对待,都b今日在陈府要好上百倍。
表哥虽然是读书人,可心志向来远大,她是知道的。所以当郑姓厨娘告诉她事有凑巧,表哥救了郑厨娘的男人时,她就知道,那恐怕是表哥事先设好的局。
男人做事,从来不惧不择手段,所以从前就算知道表哥有这样的性子,她劝过几次反挨了说后,也就作罢了。
珣烈做事,只会b表哥更狠更厉,因为他的身份,可以说得上是能够任意为所欲为的。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只要起了争执,如果不是她要求离开,珣烈总会变相地让着她。
他对她好,柳央一直知道。
可是这次她要求他放她走,虽然存下了拿了休书回去的心,又何尝不曾有过如果他不允,就堵气与陈、柳两府同甘共苦的念头。
是她太天真,以为万事都可以有商有量好好的解决。
珣烈爱甜爱得奇特,她只以为这是他与人不同的怪性子,今日才知道,原来他其他的味觉,均已经被毒失。
竟然是中毒……
这就是天家的难为?他每日在朝堂之上,是否也不能随心所欲,可是回来却从未让她担忧。
还有他为她做的粥,虽然味道不那么好,可那不是甜的,也不会让人尝了就觉得怪异。
这一切,何不是处处透着他对她的真心。
柳央和珣烈此时离得远了,却看得份外的清晰。
听到表哥那样说珣烈的时候,知道他嗜甜是因为没有别的味觉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刺中一般,疼得眼前发黑。
柳央从未像此时一样庆幸,老天爷给了她这个机会,入了珣烈的眼,得了他的心,被他掳获。
柳央抚着心口,心里细细的只有一句话:珣烈,你可知道此时我在想你?
……
“请告诉你家主人,如果不是想要了柳央的命,就请去唤个大夫,或拿些药……”柳央虚弱地敲着被紧闭的窗,强忍恶心和头晕的感觉,唤外头守门的婆子,让她去通报一声,她病了。
她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除了一些冷茶和冷掉的点心外,陈府没有再送过吃的来。
此时正值冬日,这处偏厢没有烧地龙,也没有人送来炭炉取暖,她只能裹着薄被缩成一团,靠发抖取暖。
这样的对待,她就算身子底子再好,也难免生病。
她隔着窗说完话,又回到床上将自己裹好,这样的时候,要尽可能的保存体力和精力。
等了许久,等到她的意识开始迷糊时,心底开始隐约有了念头:恐怕,这是陈家有意要处置她了……
迷迷糊糊间像有火在烧,一时热一时冷,直到有人给她喂入一些清凉的东西,身上几下细微的刺痛,那两极的煎熬才开始慢慢地消褪。
身体开始暖和,隐隐约约闻到的是女子身上有惯有的香粉味道,她想睁眼看看是谁来了,却挣过精神的困脱,怎么使力都似乎睁不开眼,唤不回应有的清明。
来人似乎看穿了她所想,温暖的手盖住她的眼皮,然后是柔媚的声音:“先睡,休息好了再说,放心吧,我会尽可能保你平安。”
是那个玲珑……
果然当柳央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的是支着肘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玲珑。她是微微侧着头看柳央的,柳央看到的是她大半个侧脸,肌肤映在光线下白腻如牛r一般,美得像一幅画。
柳央想,这个玲珑是自己见过的人里面,仅次于珣烈的一个美人。
“醒了吗?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柳央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复之前的沉重昏眩,知道是她找人医治过自己,说:“谢谢你,好多了。”
玲珑姿势不变,淡淡地说:“不用谢,我这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陈公子。”
柳央听出玲珑声音里的敌意,虽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姑娘这样忌惮她,也还是苦笑着坐起:“我和表哥……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玲珑姑娘请放心……”
“陈公子想让你死,然后对外说你不堪摄政王之辱,回到陈府后绝食而死。”
“那玲珑姑娘救了我,表哥会不会因此而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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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好甜(1V1甜宠) 058玲珑的身份
“你放心,不管陈公子同不同意,我都必须救你,不可能让你死。”玲珑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却也同样的是苦笑:“如果你死在陈府,王爷会让整个陈府的人为你陪葬。所以就算公子会恼,我也必须救你。”
“你是王爷的人?”柳央心里不明白的防备感,终于稍稍放下了,玲珑是珣烈的人,所以才会来救她。
“我是罪官之后,四岁时就被判入了官坊,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不想让自己成为最下贱的人,就得所有的东西都学到最出挑的。”玲珑仿佛说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慢慢地告诉柳央她的身份:“果然在我八岁那年,我被人挑中,得到最好的培养。所有见过我的人,不是知道我身份下贱毫不尊重,就是看中我的颜色想要我的身子。只有公子看我是个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出身而唾弃,也没有因为施恩而要我做些什么……”
“玲珑姑娘,你能不能帮我要到休书,我会回柳家养病,养好了再去见王爷,保证不会连累表哥一家。”柳央打断了玲珑的自述,她有些不安。她也听说过官妓里会养着一些出色的优伶,用作别的用途,不用做那皮肉营生。可是必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出身,这个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好。
“我腹中已经有了陈家的骨肉,为了陈公子,我会不惜一切,甚至是背叛王爷,你懂吗?”玲珑的眼有些发直,定定地看着柳央,似乎有什么在她心里挣扎:“那天你和王爷去百圣庵,陈公子也在那儿,还有那位雪歌县主和公子说了一些话……所以他才会这样痛恨你和王爷。本来我和他已渐生情意,可一切均发乎情止于理,就是那一夜,他喝醉了,我才将自己交给了他。”
如果说之前陈子宣和陈府一家的做法让柳央寒心,现在的玲珑却真正地让她感觉害怕。柳央也是女子,知道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做出什么事。
“你让我回家,我什么都不会说。”
“公子说他和右相已经达成了协议,还有皇上那边也给出了承诺……如果有人去状告王爷,他和右相就能将这事和皇上配合,将王爷板倒。我虽然明明知道王爷势可滔天,可是看到公子那样,又不忍心逆他的心意……”玲珑却像是听不到柳央说的话似的,径自说下去:“这府里除了我外,还有别的王爷的眼线,可你被关起来两日了,王爷却还没有动静,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突然就笑了,却笑得有些迷茫:“因为王爷遇刺了,现在全部的太医都困在王府里,却无人敢说能救或不能救。因为大家都清楚,这次王爷遇上的刺客,是皇上身边的人。那小皇帝,终究是珣家的子孙,该狠的地方,一样也没有落下……”
柳央脑子轰然一下,全然炸开。
她想问些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珣烈遇刺了,太医不敢说能不能救,那肯定是相当的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她感觉鼻子一阵阵地发胀发晕,像有泪意想涌出,却干涩地堵着,什么也流不出来。
心里却像破了一个洞,有些粘腻的腥甜在缓缓地流着,等流g了,可能就会死掉。
她强忍着翻涌的恶心昏眩感,心里却起了个念头,正坚定地慢慢成形。她理解面前这个美丽而苍白的女子,理解她的挣扎,所以她不能辜负这个机会,她要赌一把。
玲珑在忠义和爱情之间挣扎,而她,则是爱情和亲情。
教坊里的优伶教的都是才艺,这些别有用途的丽姬,不会让她们学武弄粗了身子。
所以当柳央从床上蹒跚而跌撞地对着玲珑冲过来时,玲珑完全没有动。
甚至在柳央拨下她头上的金钗,抖着手抵着她的脖子时,她还略略移动了一下,让柳央可以借靠在她的肩膀之上,不至于因为生病的虚弱而动作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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