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逆天十八骑?”
“逆天帮!”
群盗面面相砚,亲眼见到他们三人威不可挡,暗地里又不知逆天帮来了多少人马,顿时心生怯意,发一声喊,竟然作鸟兽四散而去。
我颓然跌坐地上,好似吸了水的棉花,绵软无力;双腿犹如灌了铅般沉重——明明只有几百米,却好象是我此生最远的距离。
“秦秦!”荒原里,君默言焦灼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
“王妃!”
“小雪!”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掉头,朝着茫茫的草原跌跌撞撞地前行。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倒进了一双温暖的大手里。我闭上眼,泪水如泉般滑了出来.....
134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雨丝。
开始是零星的几点,慢慢地,雨,越下越大,连成片,织成网。仿佛要掩盖那一场丑陋的罪行,冼刷掉残忍的痕迹 ..
夜色寂瘳,烟雨凄迷。
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杀戮,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横七竖八的碎石、瓦砾、树干....天空里还弥漫着滚滚的浓烟;鼻端充塞的是各种皮革、毛发、布帛、尸体..燃烧后,混和在一起的焦臭味;耳边听到的是马匹和羊群的嘶吼:男人的呦喝,女人的啜泣,孩子的啼哭...
到处是奔忙的身影,到处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心悸...
我怔怔地伸出手,迷惘地低喃:“天,哭了..”
“秦秦,”君默言低叹,伸出手来拥我的肩:“先进帐篷躲一躲雨吧,不然该着凉了。”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他的碰触,失魂落魄地站在空旷的废墟中——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欢歌笑语,是谁把它变成了人间地狱?
“秦秦?”君默言黑眸一黯,涩然地微笑:“别拍,贼人已经打跑了,再也不敢来了。”
“呃,小雪啊,你会不会太没用了?才这么点小阵仗就吓侧了啊?”冷无尘笑嘻嘻地打趣。
我试图朝他展露笑颜,可惜却没有成功。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无香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去整理被烧毁的行礼。
“把看到的全部忘掉,”君默言面色轶青,态度强硬,打横抱起我,钻进了毡帐,将我强行往彩色的地毡上一放,放柔了嗓子:“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睡一觉。”
毡帐的顶部破了一个大d,狂风不时地将雨水灌进来。君默言低咒一声,四顾一下没有东西堵塞,竟然随手脱去外衫,顺手抛上去堵住那个破d。
大雨,很快地将他的衣衫濡湿,浓浊的血腥味开始在帐篷里迅速地蔓延。君默言雪白的中衣上布满了腥红的血迹,看上去刺目而狰狞。
我眼前一晕,胃里一阵翻涌,翻过身去,趴在地上剧烈地呕吐。可是,我的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得干呕了半天,搞得冷汗涔涔,整个人几近虚脱。
“对不起,”君默言心痛地瞧着我,想要抱我,手伸到一半,却终于缩了回去。他沉默了半晌,眼帘低垂,面色y都:“我不该让你看到这么残酷惨烈的一幕..”
我微微垂眸,默然不语,眼角却不停地淌着泪。
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仿佛只轻轻一触,便已夭折.....
“唉~~秦秦,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怕我。”他悠然长叹,涩然一笑。静立在我的身前,俯瞰着我,黑眸里盛满了怜惜和悲悯,声音低哑而忧伤:“你安心睡一觉吧,放心,我,我去帐外守着。”
我轻声哽咽,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怯怯地低语:“不要走 ..”
“好,我不走!”他几乎是立刻扑到我身边,紧紧地拥住我,象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迭声地保证:“你别扭心,我哪里也不会去,一步也不会离开你!”
“好多人,全都在跑...”我偎在他的胸前,先是轻声地啜泣,最后终于痛哭失声:“好多血,不停地流,那些全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下得了手?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默言,我真的好害帕...”
“嘘,都过去了。”他紧紧地拥住我,轻抚我的发,嗓子暗哑低柔,温言安慰着我:“秦秦,忘掉这一晚,忘掉这一切,相信我,会好起来的...”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明天会更好终究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罢了!
不论我多伤心,多害帕,多想把自己就此隐藏在黑暗之中....天,还是亮了起来。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倏然一跃而出,闪耀着万丈光芒。天空湛蓝,如最清幽的湖面,漂浮着朵朵白云。
一个孩子从破了的毡d中探头张望,好奇的目光触到君默言的侧影,极快地缩了回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早,你再睡一会吧。”君默言苦笑一下,伸手替我按了按被角。
整晚的风声,雨声,哭泣声,哀鸣声....被搞得几乎神经衰弱,我哪里睡得着?
“不,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我抬头,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小溪还是那条小溪,按着它亘古的轨迹流淌。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昨日初见的欢乐。
溪边倒卧着几具来不及抱走掩埋的尸体,溪水呜咽着流过,染上一丝淡红。连溪中的鱼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凄怆,悄然地躲在了石头的缝隙间不忍猝睹。
“我们往那边走走吧。”君默言拧紧了刻眉,扶我坐上了闪电的背,牵着马慢慢地远离这片沉浸在悲伤和愤恕中的土地。
“君公子,”李掌柜远远地跟了过来,看着君默言,又瞧了瞧我,似乎欲言又止。
“有事?”
“昨晚多谢君公子的仗义援手,要不是你,在下这条命,可就丢在这里了。”李掌柜苦笑一下,朝君默言拱手道谢。
“李掌柜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君默言偷觑了我一眼,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快步疾走,摆明了不打算跟他多聊。
“咳,敢问公子,跟黑雪国的二皇子殿下,破天一剑君默言君大侠是什么关系?”李掌柜却不知趣,小心翼翼地探询着。
咦,君大侠?这称呼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以君默言那怪脾气,和尴尬的马贼身份,估计离大侠一词,还有很远的距离。这李掌柜明显是在往他脸上贴金。
“正是我家公子。”无尘突然从身后钻了出来,笑眯眯地搭腔。脸上的神情烦为自豪。
李掌柜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神情竟是如释重负。
“你来做什么?”君默言微微不悦,皱眉睇了他一眼:“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尽快上路?”
“是,如无意外,半个时辰后,就可以离开了。”无尘挨了训,肃容禀报后,悄然退了下去。
“恩。”君默言轻哼一声,拉了马,径直往前走。
“昭王爷,”李掌柜眼见君默言没有与他再谈下去的打算,不由着急了起来:“请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君默言挑眉轻瞟了他一眼,漠然地道:“如果不是很重要,那就不必说了。”
他冷冷的态度,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李掌柜有些不知所措。他尴尬地瞧了我一眼,露出企求的神色。
奇怪,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求默言?难不成他想让默言一直保护他走出这片大草原?可怜的人,大约也被那群强盗给吓破了胆了。竟然病急乱投医——找马贼来保护他。
不过,以君默言的性子,可能吗?
“默言,反正还有点时间,你就听听吧,我去那边走走。”我心中低低一叹,扶了默言的手,轻轻地跳下马背,慢慢地顺着小溪往上游走去。
不到一刻钟,李掌柜便匆匆离去。他削瘦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地湮没在忙碌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秦秦,我们回去吧,该起程了。”君默言默默地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看似平静。
可是,那双漆黑如子夜的星眸里,却隐隐有愤怒的火星在闪耀。他握着我的右手变得冰冷而坚硬,力气大得差点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不禁好奇——李掌柜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一贯冷静的他突然变得那么激动?以至他呼出的气息都挟带了狂烈的怒火,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藏在衣衫下的胸膛正在剧烈的起伏。
135
事实证明,我的精测是正确的——君默言带着我和无尘无香,告别了库尔伯大叔,带着李家的商队,匆匆地踏上了行程。
这一路上君默言出奇的沉默。本来就话不多的一个闷葫芦,这下干脆没嘴了——让我想旁敲侧击都没有了机会。
三天后,到了三河甸。过了三河甸之后,基本进入山区。没有通衢大道可行,只有羊肠小道可走。所以,到了三河甸,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后,无尘和无香就分头去准备进山的食物。
“秦秦,想不想到街上逛逛?”君默言心不在焉地询问着我。
“不用了,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我累都累死,哪还有精神去血拼?先睡一觉再说,不到吃晚饭的时间,你可千万不要叫醒我啊。”我掩着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头栽进了软绵绵的床铺里。
“那好,你休息,我替你在门外守着。”君默言倒也不劝我,静静地退出去,反身掩上房门。
假寐了小半个时辰,听听门外再无声息,我翻身坐了起来——有问题,我敢用我的人头担保,君默言绝对有事情瞒着我。解钤还需系钤人,事情既然因李掌柜而起,我当然得去找他了!
溜到走廊,蹑手蹑足地从默言的房门经过,偷偷从门缝里往内张望一里面静悄悄的,他果然不在房里了。
我不再耽搁,直奔李掌柜的房间,推门而入:“李大叔,你老实说,到底...”
君默言和李掌柜相对而坐,表情严峻。听到声音,两人一齐扭头来瞧。
“苏姑娘....”李掌柜手里刚巧捏着一个信封,尴尬地冲我点了点头。
“你醒了?”君默言朝我笑了笑,很从容地接过那个信封,收到怀里,淡淡地向李掌柜点了点头:“君某告辞了。”
“呃,有劳眙王爷了。”李掌柜老于世故,见机极快,迅速堆起一脸欢愉的笑,起身送客。
“默言,你们俩个搞什么鬼?”一进房,我迫不及待地追同,狐疑地目光毫不拖饰地瞪着他怀里那封信:“别告诉我,那是李大叔狂你带的家书;也别告诉我,那里面装着他对你的感谢。我一个字也不信,哼!”
“你好了?”他静静地瞧着我,忽地璀然而笑,伸手来柔我的发。
“嗟,什么好了?人家本来就没事,只不过受了点惊吓,说得我好家大病一场似的。”我伸手打掉他的手,气呼呼地瞪他:“你别转移话题。”
“秦秦,”君默言伸手扶住我的双肩,极其认真地凝视着我,黝黑的眸子里闪着深邃的光芒:“答应我,别再生病了,恩?”
我被他专注的眸光瞧得脸红心跳,讷讷地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轻嚷:“都说了我没 ..”
话未说完,他忽然把我紧紧地拥到了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柔碎,低沉暗哑的嗓子带着一丝颤抖:“秦秦,你不知道,当你静坐一隅,沉默不语时;当你郁郁不乐,不展笑靥时;当你在恶梦中挣扎,呼喊,哭泣时......我都好害帕!”
“默言.....”我惊砑极了,也感动极了——看似冷漠强硬的他,也会害帕,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有一种感觉,觉得你就象一阵风,一片云,飘乎不定,捉摸不透,象是随时都会离我而去,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抓不住。那种感觉很不好!秦秦,你答应我,永远也不离开我...”
他的神情狂乱而焦灼,声音抑郁而痛楚,目光迷离而悲伤;在这一瞬间,象是一个飘渺的影豫,显得虚幻而不真实。他沉浸在一个遥远,未知的世界里。而我,走不进去...
“不,你不能离开我。我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离开!再也不许,再也不许..”
“默言?”我惶急地摇着他的肩——他的样子,好可怕。
“你答应我!”他捏住我下巴,抬起我的脸,固执地追问,象一个任性的骇子执呦地要得到保证。
“默言,你弄痛我了!”我吸着气呼痛。
“对不起,”他霍然而醒,目光转为清明,松开我,苦涩地一笑:“我好象总是让你受伤,似乎并没有资格留下你。”
“默言,不是的...”我急急地辩解,慌忙追了上去。可是他却头也不回,大踏步地离去。怦地一声,把我关在了他的房门外——似乎,连带着也关上了他的心门。
第二天一早,我们跟李掌柜分道扬镳。他带着他的商队,取道绵阳,一路向西往沐风国继续前行。而我们则经青云岭,往大凉山的纵深前进。
刚开始还有大路可走,过了两天,就几乎只剩下猎户打猎的羊肠小道可行了。最初几天还有人家可供借宿,但到得后来,便只能露宿荒山野岭。晚间入睡,也时常能听到虎豹的嘶吼。
君默言不说话,连带着大家的心情也变得y郁。可是,他却恍若未觉,越接近大凉山的主峰赤霞山,君默言表现得越沉默。
我越来越奇怪 在这一个深山老林里,究竟住着一个什么人物?居然可以令君默言不辞辛苦,千里奔拨非要带我去见他不可?
同样的,我也越来越生气——我二话不说,跟着他跑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来了,他有什么理由一声不吭地跟我发脾气?就因为我没有答应他“永远”不离开?
可是,“永远”是一个多可怕的概念,他知道吗?它所包合的意义有多深远,多严肃,他想过吗?
一直禀持着“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观念的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给他一个如此重大的决定?
我牵挂的并不是另一个男人,我只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舍不得那些方便快捷的高科技产品:抛不掉我早已熟悉的生活环境和方式....这难道就是一个无法饶恕的罪过吗?
无尘和无香自然不敢去轻触这座活火山,可我忍了这几天,已达到了极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不行,我要去问问他到底发什么神经!”我用力握着拳,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一副要冲出去算帐的表情,把正弯腰在火堆旁专心弄着食物的无尘吓了一跳。
他扭头,手里捏着一只烤得香喷啧,泛着油光的山j,一脸怪异地瞧着我:“小雪,你还是别去惹他了。王爷每次到这里来,心情都不好。”
“为什么?”我不由大奇——每次?这么说他生气不是针对我咯?是我误会他了?
冷无尘忽地面露尴尬之色,扬了扬山j:“呃,你喜欢淡一点还是咸一点?”
“嘎?”这算是什么回答?莫明其妙嘛!
“无尘,”君默言如鬼魅般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冷着脸淡淡地瞧着他:“等无香来了,你们就先回寨里去,不必等我了。”
“是。”冷无尘垂着手,乖顺得家一只小绵羊。
咦?不必等他?难不成他不和我们一起走?我一个人突然跑到一群陌生的男人堆里去做什么?
“默言,你去哪里?”我心里一情,顾不得无尘在场,急忙拖住挽住他的臂:“我也要跟!”
“谁说要撇下你了?你当然跟我一起。”君默言讶然地转头望向我,语气中那份理所当然,立即取悦了我。
我咧着唇,开心地笑了——诶,我会不会太没出息了一点?积累了好几天的闷气,居然会只因为他随口的一向话就烟消云散?
“走吧。”他换了我的手,转身朝深不可测的密林里进发。
“王爷,稍等一等吧,马上就可以吃了。”无尘急忙叫住我们,黝黑的脸涨得通红:“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就算你不吃,也别饿着小雪了啊。”
“她的事,不用你c心。”君默言脸一沉,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拉了我闪入林中。
林中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古树,怪石林立,峭避如削。地上满是落叶,踩上去,潮湿而滑腻,散发着腐败的味道。因为人迹罕至,植被极丰,无数不知名的野花肆无忌惮地感开着,显得生机勃勃。
我们听着鸟儿欢快的鸣叫,踩着落叶,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一直往山林的深处前行。
阳光被村叶隔断,筛落,变成斑驳的光影,跳跃在彼此的脸上,挂在摇曳的树柱上,象天上坠落的星星,又似无数盏灯,渐次地闪烁着。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个童话——被恶妻的后母遗弃在密林的孩子,为了怕找不到归去的路,沿路抛撒下面包屑做记号。
脑子里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他突然生气,抛下我就走,我岂不是要迷失在这片茫茫的林诲里?
“哧!”我忍不住失笑。
“想到什么了?”他轻睨我一眼,微笑。
“想起小时候念过的一个童话故事。里面一个小孩子,被他的后娘遗弃在深山老林里了。”我挽着他的臂,咯咯笑:“我想...”
“你在想,我会不会把你也扔下?”他了然,神情愉悦地伸指轻弹我的额。
“你会吗?”我偏头,含笑睇着他。
“那你怕吗?”他不答反问。
嗟,没劲。不论什么事情,他好象都非要占上风不可。懒得跟他再玩这种文字游戏。
我撇了撇嘴,转了话题:“呼,累死我了,还有多远?你那个神秘的朋友,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要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累了?要不要我背你?”他不答,含笑觑我,轻声调侃。
“好啊!”我大方地点头,轻拍他的背:“蹲下来!”
“真要背?”他骇然而笑,一脸怕怕的表情。
“怕什么?反正没有人看见。”我搂住他的脖子,满不在乎地笑:“你也不是没背过我。放心,我很轻的啦!”
“懒丫头。”他轻笑着摇头,果然蹲下来。
我老实不客气地爬了上去——走了那么多天的山路,说不累,那真的是骗人的!要不是无香心细,替我买了一双鹿皮的靴子换上,凭那双绣花鞋,我休想走到这里来。
静静地伙在他宽阔的背上,隔着簿簿的春衫传来的体温熨烫着我的心。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温馨的感觉。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两个人的心从没有此刻般接近。
“唉,真希望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停下来。”我悠然低叹。
“真是个没良心的坏丫头!”君默言低低地笑:“是谁刚才嫌远来着?现在不用自己走了,倒马上变挂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脸红,趴在他背上含糊地低语:“天地间仿绋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种感觉太美好,我只是,舍不得让它太快结束。”
“秦秦,留下来!”君默言蓦地停下脚步,扭头热烈地望着我:“既然你舍不得我,喜欢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真的不明白。”
我伸手,把他的头扭开,避过他炙热的目光:“默言,别说傻话了。世上绝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我都知道,只要走出这片密抹,回到人群里,你的心里有萧若水,有仇性,有野心,有权力欲。。你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你绝不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而我需要的是一份纯粹,独立的爱。我的自尊心,我所受的教育都绝不会允许别人分享我的丈夫。而这一点你却永远做不到!到时候你有多少女人,我就会有多少的烦恼,顾虑,牵挂,妒忌,不甘。。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而我,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变得面目可憎。”
“我早说过了若水早已是过去的事了。她对我来说,只是年少青涩的一段记忆。”君默言静静地聆听,气恼地反驳:“你为什么要耿耿于怀?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拥有很多女人?”
“你不是喜欢当皇帝?那你的三千后宫怎么办?”我不加思索地冲口而出。
“谁说我喜欢当皇帝?”他不悦。
“别骗我了,我并不是三岁孩子。你们上次明明在密室里说造反的事。”我也扛上了。
“秦秦,你相信我,”他沉默良久,淡淡地道:“就算我当了皇帝,也绝不会有三千后宫。”
“没有三千,三百,三十...总会有吧?”
“皇帝三十个妃子不算多吧?”他偏头想了想,淡淡地蹦出一句。
“是不多,可对我来说,就算三个也不行!”我拉下脸——这算什么?讨价还价?
“噗!”他开怀大笑,胸膛震得嗡嗡响:“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威力无穷啊!我算是见识了!”
我伸指拧他的耳朵,羞恼地冲着他大吼:“君默言!”
笑笑笑!再笑我就把他的耳朵揪掉!
“放心,我只喜欢你。”他笑够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加了一句“所以,我有你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默言。。”我呆怔,为了他这句彷如无心却近似承诺的话,激动得心脏怦怦狂跳,皮肤发烫,喉咙很干,眼眶酸涩。我伸手轻摧他的背,轻声哽咽:“讨厌,你害我要哭了啦!”
“傻瓜,我如你所愿,”他低叹,站定身子,伸手把我从他肩上拖过去,拉进怀里:“你不是应该开心大笑才对?哭什么?”
“人家开心也想哭嘛,你管我?”我泪盈于睫。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哭。”他伸指,轻柔地拭去我的泪,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心疼和怜惜:“为什么你的泪总是那么轻易牵动我的情绪?每次你伤心地哭泣,都让我不知所措。”他伸手轻按左胸,深深地凝视着我:“这里,好痛!”
“可是.为什么?”我傻傻地望着他,泪止也止不住,扑簇簇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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