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鞑靼人中间没有英雄吗?但这些年我们得到了?过人的武勇是我们生存的根本,但要想过的更好,那就要用心。。。。。。。。。”
“了,了,我帐子里的乌玛也没您唠叨,也就哥哥和。。。。。。。爱听您这些话,芒乎剔,你们赶紧准备晚饭,今天咱们不走了,去,拿酒来。。。。。。。。”
程恕几个立时脸色惨白,脸上变得好像能苦出水儿来似的。
。。。。。。。。。。。。。。。。。
于此同时,有人也抚着快要磨烂了地脚底板儿。泪眼汪汪的望着远方高大的长安城墙,十几天的日夜兼程,本来还有些虚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一点的肥肉,浑身又是泥又是土的,若不是一身羽林卫军服还能隐约看出点颜色来,眼前这位活脱脱已经是一个乞丐了。
“终于到了啊。”带着哭腔地声音听都不像是高兴的意思,“还得走啊。。。。。。。你们俩个再背咱一段儿行不?进了京师。咱请你们吃花酒,要给还不成?”
旁边地两个人像狗一般吐着舌头。连腰儿都快直不起来了,一听这话,两人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直翻起了白眼儿,这位爷爷,不,他祖母的是个活祖宗,前世时不定他们两个骑了这个家伙多长时段儿。今生要全还。
“我。。。。。。。。我说。。。。。。老李,你他娘的。。。。。。。还让不。。。。。。。让哥哥们活了,**,使唤驴也不带这么使唤的啊。。。。。。。要不是大人交代下来的差事,咱们哥俩个是打死也不去长安了,没到地头儿呢,非得让你小子累死不可。”程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可不是吗,要不是怕耽搁了大人地事情。咱早就弄块石头,给你小子沉河里了,奶奶的,你小子这份量真足,老子对咱老娘都没这么尽孝过,你可倒好。都到地儿了,还不愿意走,奶奶的,吃花酒?这么个折腾法儿,老子哪还有那个精气神儿啊。”刘方武龇牙咧嘴的揉着脚腕子嘟囔着,他们三个人一路不停的往回赶,马又扔在黄河边儿上,遵照那位大人的吩咐,也不敢进城镇弄辆车的,才走了百多里。这位就犯了事儿。两个没辙,只要轮流背着。,这几百里下来,可是差点要了他们两个的命去,不过三个人也算是混熟了,唧唧咯咯地拌嘴也到颇不寂寞,只是眼前这位辰王家的混蛋恁惫懒了些。。。。。。。
“两位哥哥加把劲儿,马上就要到了,到了咱家地头儿,不要说金银的俗物,只要是咱李全德有的,只管。。。。。。。。。那脆皮糕,炒牛筋,五香蹄花儿。。。。。。。”
“啊。。。。。。。。你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听着这些好像只嘴里说说就能闻得见香味的,程顺哀叫了一声,站起来就是一脚踹了。
到是刘方武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好像精神头儿又了,咬着牙,凶恶地好像要宰人一般道成,老子豁出去了,到了城里,老子要最好的,最美味的吃食,还有最香的美酒,缺了一样儿,老子非骑着你小子转长安城一圈不可。”
。。。。。。。。。。。。。。。
乾元殿上,景帝李玄谨正在仔细的翻开着奏折,此时暑气已消,秋风渐起,威风拂入大殿,到是让人颇为爽利。
桌案上摆着的是一些黄缎面上已经有些旧了的奏折表章,李玄谨看的分外认真,这些都是正德年间的了,这些时日处理国事日多,他这才觉出,没有经过太子那一关的历练,处理起一些事情来很不能得心应手地,于是便着礼部拿出这些陈年旧物来观瞧,从中颇有所得地。
但此时只见他眉头越皱越高,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怒色,侍立在旁的乾元殿总管太监,如今又兼掌库使地徐春若有所觉,身子微颤了一下,不这位圣上又看到了?竟是动了怒气。
啪的一声,李玄谨将那奏折用力合拢,“传刑部尚书张松年,吏部侍郎孙仲举入见。。。。。。。。”
“陛下,辰王殿下求见,已经在殿外等候了。”一个执门小太监翼翼的走进来禀道。
(谢谢大伙儿了,就大伙儿还是关心阿草的,今天又能多写上一些,郁闷的是阿草追看好久的一些书更新都很慢啊,如篡清之流,好像都快入宫了,大伙儿咱们一起去催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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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三百五十章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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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春缓步走出乾元殿,心里琢磨着那位已经不问世事多年的辰王老爷子突然进宫的目的,一边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站的有些酸麻的腿脚。
“徐公公,徐公公,您老可出来了,小陈在这里跟您见礼了。”一个四十多岁,头发已经斑白的圆胖老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拜倒在地上,谄媚的像是一条家养多年的狗儿般摇头晃脑。
看着这位方自从浣衣署提拔上来的尚膳监总管四五十岁年纪了,一边叫着您老,一边自称小陈的逢迎,一种荒谬却又伴随着自得的心情油然而生,不过随即就已经被他强自压了下去,义父的话言犹在耳,他是深以为然的。
“咱们这些太监,别管在宫里多风光,却也不抵外臣的一句话,本朝的太监最风光的莫过于任职三司使,但栽在这上面的人也多,这里面除了乱伸手之外,多数都是不能紧守本份,被外臣搬倒的,所以不管你将来到了怎样一个地步,一定要记得,谨小慎微,这才是宫里面的生存之道。
便是与外面那位的联系,当初若不是实在没个趋处,也断不会为之的,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到还不算坏,但你也要记住,一旦咱们和外臣扯上了关系,就别想着能脱开,那位如今看来,前程上虽有不测之处,但为人嘛,却不似那等将咱们任意摆布,不顾利害的人。。。。。。。
肯结交咱们这些人,除了胆子不小之外。估计也就是想在宫中多个耳目,虽说少了些忠心,但也没有许多外臣地迂腐气,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若是将来。。。。。。。未尝不是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但最重要的却是你在宫中能到地步。一个乾元殿的总管太监可是不够的。。。。。。。。。”
年轻的脸上猛地一绷,“陈公公。你是尚膳监的总管太监,咱家却是乾元殿中地执事,你向咱家行这么大的礼好像有些不合适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那陈公公笑容马上僵在了脸上,讪讪的爬起身来,望着这个比小了近两轮的少年公公,心里也是百味杂陈,他虽是一直任职于浣衣署那宫中最清冷的衙门之一。但眼前这位初进宫时却是分在浣衣署,再然后才被徐老太监召入了乾元殿。
这位徐小公公本来只是乾元殿中的杂事太监,唯一有些称道的就是拜了一个好义父,事事都能有人指点,这在宫里这样地地方可是难得的很了。
不过说起这位在宫里势力渐大,,传闻还要升为庭掖使的年轻新贵,总要提及太子谋逆事的。多数新晋的年轻太监总会酸溜溜的说上一句,若是他在那里着,着,但他的身在宫中多年,见了多少起起落落,别看那些得势的公公们人前人后一副志得意满地样子。但真到了生死关头,敢拼命的可没几个,那晚宫里刀光剑影,死了老大一堆人,这么个小太监却是敢拼着性命不要,硬冲出去报信,光这份儿胆量就是大多数人所没有的。
再之后,这位虽然不是景王府旧人出身,却硬是顶在了乾元殿总管太监的职位上再无动摇,如今又因为圣上一句话。徐春颇有胆气。而接管了宫内武库,乾元殿宿卫之事也尽自交其掌理。这可就不是那些满是羡慕和妒意的家伙们嘴里运道的关系了,莫不是今朝又要出个李大将军?
尚膳监在宫里可是个肥地流油的差事,本跟这位徐小公公没多大的干系,但圣上勤于国政,每日多数饮食却都在乾元殿中,只要这位徐小公公一个不满意,挑出些毛病来,就能让尚膳监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他能当上这尚膳监总管,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大的馅饼,连他也不是为个,不过初到尚膳监,上一任因年纪老迈,退职容养之前,却是在他面前隐晦的说了一句的,至于这位宫里的年轻新贵为替他,他可是半点都不清楚,想起对方在浣衣署时,也没特别照顾,难道是那时随意结下的善果?
不过宫里地事情不用弄地太过明白,只要是谁提拔的,别站地队就成,所以今日圣上传膳,他亲自送了,总要先见上一面,口头表示一下的,没成想却是碰了不硬不软的钉子。
回过脸色才有讷讷道今晚不知徐公公有没有事。。。。。。。”
“不忙,都是宫里的同僚,改日再说,今日让厨房那里多备些菜色,不准有几位大人也要在宫里用饭的,还有,圣上这几日对你们那里做的燕窝银耳粥很是赞了几句,多备些上来,好好做事,我这里也有脸面,知不?”
这些老气横秋的话出自徐春嘴里,让人有些怪异的感觉,但这位陈公公一张胖脸却是立马笑成了花,心里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又说了几句好话,一溜烟的走了。
。。。。。。。。。。。。。
“好。”
“好汉子。”
“这控马的功夫果然了得。”
一阵叫好声中,场中一个身穿皮袍的身影好像粘在撒了欢般跳跃,摇头摆尾的性情暴烈的野马身上,随着这匹未有驯服的高大野马的起伏,身子也如同一片叶子般不停上下震动,半晌过后,野马终是平静了下来,这位出了风头的射雕手利落的翻身下马,凑近马头,一阵抚摸之下,那匹浑身好像缎子般黑的发亮的健马顺从的贴着他的手掌不停蹭动,显然已是服了的。
场边观看地一大群人立时群起叫好,除了那些寨子里的山匪外。其中还有穿着稍微整齐华贵的商人,也有穿着式样和琴其海一行相仿的鞑靼人,在这一刻,都毫不吝惜的将叫好声送给了这个高大的射雕手。
叫好声未落,围栏打开,那个射雕手心满意足的牵着中意地健马大步而出,另一端却是一声长嘶。声音高亢,一匹浑身泛着暗红。比之前那匹还要高上一头,骨骼宽大,蹄口足有碗口粗细,好像怪物一般的红马在十几个彪形大汉,又是挤又是推赶压制地弄进了围栏,这时几个大汉才敢扯开它身上的密网,也松开了套在它脖子上的几根粗粗的绳索。
一脱离了束缚。立时便是人立而起,仰天长嘶,之后放开四蹄,随即围栏之中好像便多了一团火焰,在狂放至极的密集蹄声中,奔腾跳动,围栏之外,立时鸦雀无声。
“好马。”便是那位城府极深的老塔赞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寨主到是舍得。这匹宝马可是从西北联合了十几帮马匪,花了大价钱才弄的,寨主竟然舍得送人?送人还不如给咱火鹞子呢。”李铜头身后一个嘴部微微突起,眼泛暗红地汉子嘟囔了一句。
“你要尽管上去,谁能降伏了这匹马王,我就送给谁。”李铜头大笑道。
“你这光头到是有些咱们草原汉子的爽快。。。。。。。。。”不顾旁边山寨众人的怒目而视。蹩脚的汉话伴随着清脆的声音,让李铜头一阵哈哈大笑,丝毫不以对方的言语有所污蔑而动怒,脸上一缕痴迷之色更是一闪而过,草原上的女子果然热辣的很,和这个草原少女比起来,山寨中地更像是一截截木头,老狼之前的话让他的心不由微微一热,能将这匹谁也驯服不了,珍藏起来。准备配种之用的骏马拿出来。除了要显示一下寨子的实力,转移一下这些草原来客的兴头外。还以讨好面前地美人儿为主的。
琴其海摇动着脑袋上编成一绺绺的乌黑发辫,一阵悦耳的银铃声不绝于耳,那是系在辫子尾端的饰物发出的声音,一双让人迷醉的淡蓝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围栏中那团火焰般的红,跃跃欲试的却又强自按捺住了。
这样地骏马便是草原上庞大地马群中也很难孕育出来,草原上的马匹多数都很矮小,野马群中自有王者,只有部落里最强壮,最英武地战士才会将扑捉一匹马王作为的伙伴当作的成年礼的。
而眼前这匹,额头宽阔,腰挎浑圆,四肢修长,更难得的是这颜色,这样的好马便是放在草原上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的,这些汉人到是有些本钱和实力,不过这样的好马放在山中实在是糟蹋了。
但她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还降伏不住这个大家伙,回头急急道芒乎剔,你上去试试,我要它,不过别伤着。”
“好。”年轻而又强壮的鞑靼汉子脸上满是好胜和兴奋的红晕,对于他们来说,战马和弯刀就是他们的生命,而能在和最烈性的战马的较量中胜出,就和战胜强劲的对手一样让人兴奋,那将是草原健儿生命中最浓烈的一刻。
“寨主,梁世义带着些人说来给寨主祝寿,不过看他带的那些人,好像不是好路数,咱们这里又有贵客在,你看让不让他们进来?”老季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李铜头的身边低声道。
“哦?他带了多少人?”
“十个。”
“十个人还怕个屁?难道他还想靠着这十个人将这天王岭抢?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老季不动声色,却是说道他送来了一百把上好的弯刀,都是金狗军用的,还有十把弩弓,做工精细,不像是出自金狗之手。。。。。。。。”
听到这里,不以为然的李铜头才惊咦了一声,摸着的光头道梁世义发财了?送的竟是这样的好?别是劫了金狗的粮队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他祖宗到是敢和金狗见阵仗,但他嘛,估摸着没那个胆量,所以才说他带来的人有些不对,看寨门的是鹰老四,说这些人一看就是手里沾过血的硬点子,忠义社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人物?多数是借梁世义跟咱们的交情上山拜山,想在山里混口饭吃的同道。。。。。。。。”
“这份拜山礼有点大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别是官牙子来找咱们的麻烦。。。。。。。”
“应该不会,金狗正跟西边打的热闹,这个时候哪来功夫找咱们的麻烦?再说,鹰老四那双眼珠子您还信不过?他说看上去不像是官差,到是有些像当过兵的,鹰老四说估计是些逃兵多些。”
“那就把他们带到这儿来让我瞧瞧,不过看紧些。。。。。。。”
“寨主是想将这些人留下?”
“还是老季你我,咱们山寨现在就缺使唤的人手,经过军旅的人都不简单,若是身手不,又能机灵些,来再多也不嫌多的。”
老季转身默默离去,李铜头刚转过头来,场中已经一片惊呼,那个叫芒乎剔的鞑靼汉子已经在马背上被抛了下来,那匹火焰的巨马鬃发飞扬,抬起蹄子便朝着他身上一阵乱踏,围观的不少人都转过了头去,不愿看那鞑靼汉子的下场。
但那鞑靼汉子却是镇定的很,虽是被摔的灰头土脸,但几个翻滚之间,已经安然脱险,但此时那巨马已经有了防备,再想骑到对方身上去却也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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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三百五十一章祝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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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烟尘滚滚,其中一团红影如龙游弋,闪电般腾挪来去,连撞带踏,那叫芒乎剔的鞑靼汉子跌跌撞撞,不时狼狈的翻滚在地,凭着丰富的经验,和仿如不尽的精力,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躲开去,如果让现代人看了,这哪里是驯马的场面,简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斗牛赛事。
那匹暴烈的仿若被缚住了的蛟龙一般的巨马也是发了性子,暴烈的嘶鸣声仿佛也昭示了它的怒气,势要将这个胆敢骑上它背部的家伙踩成肉泥。
那芒乎剔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驯马高手,又是部落中最具勇力的射雕手,身手敏捷,力气更是不小,但在这匹疯了般的巨马面前,竟是仿若孩童,连近身骑上马背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人等看的目眩神迷,惊叫声不绝于耳,二十几个一同前来的鞑靼汉子却是欢呼雀跃,一点担心的意思也没有,拼命用鞑靼话给场中的同伴加油助威,琴其海更是恨不能冲进去亲自上前帮手,一张本就透着健康的小麦色的脸蛋更是红扑扑的,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一双小手抓住护栏,拼命的又叫又跳,每次跃动之际,身上叮当作响,看上去仿佛就像一只来自草原上的精灵,弄的旁边的老李晕乎乎的。。。。。。。。。。
但在旁人看来,这些草原健儿实在是野的可以,这般惊险的场面竟还都行若无事,一点不为自己地同伴担心。有些南方来的商人已经暗自嘀咕,这些草原人果然就像栏中的骏马一般,野性难驯的很啊,和中原人大不一样。
“见过李大当家的,梁世义这里代凌云顶的弟兄们祝大当家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收成一年还比一年强。”
人群中。十个装束紧扎,身材高大结实。但身上带着令人压抑地气息的汉子在凌云顶大当家梁世义地带领下,鱼贯挤了进来,一见那标准亮眼的秃头,梁世义已经乐呵呵的拱着手大声道。
“好说,好说。”李铜头也是迎上前来,抱拳为礼哈哈大笑道。
“蒙古人?”标准的砂锅盖头型,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些人周围的头发很是长密。披散在肩头上,一个个腿部都有些微微的弯曲,这是骑马常了之后落下地毛病,身子强横,右手都要比左手强壮的多,和前世画像中的蒙古人简直一模一样。
压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狂热,甚至毫不掩饰其中好战的意味,就像出了鞘的刀锋。透着冰冷和杀意,一下子便吸引住了李铜头的目光。
但那张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地年轻面庞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口中一般。
李铜头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次来的真不简单?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最好是自己看错了,也听错了。
不远处几个鞑靼族中的射雕手却下意识地将粗粝的右手按在了刀柄上。这十个汉子让他们感到了危险,如果是敌人,他们会毫不犹豫抽出宽大的弯刀,斩断对方的头颅。
他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信奉什么从不轻易出刀,出刀就要见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草原上的征战没有道理可言,有时是为了一条河流,有时是为了一片草原,甚至有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几头羊羔。几块奶酪。一口水,都可能让两个部落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和鲜血。
这几个明显身上带着杀气地汉人如果在草原上并不算什么。草原上地孩子在满脸淳朴的笑容背后,都能透出着些如同狼崽子般地凶野和彪悍的杀气来,但这里不是草原,不能让任何可能会伤害到额浑的人靠近半步的。
“不是蒙古人?”虽然还有些疑惑的意思在里面,但语气中瞬间流露出的失望的意味也很是明显,从他前世在和蒙古牧民的接触,以及他们自己的描述中,此时蒙古帝国即便没有崛起,但在未来的数十年间,让欧亚大陆几乎所有民族都生活在恐惧中的蒙古人,应该是从骨子里散发出血腥味道的一群人,他们也许穿着褴褛,也许行止粗鄙,但应该有一种能称雄大陆的气概,说的难听一些,就是藐视一切的狂妄和肆无忌惮。
眼前的这些异族人虽看上去也很不错,但谨慎反而成了污点,华丽的刀柄和刀鞘反而衬托出了他们的不思进取,只是他对这个时代的历史着实不很清楚,所以才有那么一点疑惑和不确定罢了。
“他们是鞑靼来的贵客。”李铜头顺着赵石的目光看过去,到也不是他耐心好,如果寨子里有人说话敢不看着他的眼睛,李铜头李大寨主的怒火寨子里真还没几个人受得了,便是外连环的十八个寨主也不行。
他只不过是对这个身板壮实的像一头牛犊子,却对草原上的事情好像有些了解的。。。。。。。少年有了些兴趣罢了,就像当年走投无路的程恕几个专做草原生意的刀手找上门来时一样,虽说吕梁山里都说鹰老四有一双毒辣辣的招子,看人就像盯进了肉里,什么路数也别想逃过鹰老四的眼珠子,但大伙儿也都知道,大虎寨的李铜头是能打能拼,但看人的功夫更是高人一等,十八连环寨的寨主几乎有一多半当初都是默默无名,但如今怎样?十八条汉子任你挑出一个来,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蒙古人这个词虽说对于李铜头来说有些遥远甚至是模糊,但总跟那些北边来的胡人打交道,蒙古人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现在他家大业大,缺的就是得用的人,如今汪古部的人已经到了这里,想来日后在草原上能办事,会办事的人再多也不嫌多的,明天就是他的四十寿辰,但人生在世,有几个四十年好过?
他无儿无女,这几年见到稍微年轻一些的就要多溜上几眼,没心没肺的都当是大寨主爱才,有心的却已经知道大寨主这是在挑接位子的人了,这几年几家把头都是有心无心的让自家还年轻的子侄在大寨主面前绕圈转悠呢,但李铜头就是不开声儿,他现在已经一方的绿林魁首,这眼界可不是当年可比,但要说能像他一样镇住这满寨子近三千条绿林好汉的,挨着个儿的洒摸,也找不出一头来。
这个少年不错,凭着这些年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物还有那些绿林豪强,李铜头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至于哪里不错,李铜头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人有些与众不同,嗯,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这人身上有狼的味道。
至于旁边被晾着的梁世义,他现在连半个眼珠儿都不想搭理。
“鞑靼人不就是蒙古人?”在西方和中亚的许多地方,这些来自草原的民族统统都归为鞑靼一个名字,对历史并不熟悉的他肯定也是分不清的,赵石的目光终于落在李铜头的身上,走近了一些,虽是比李铜头矮上许多,身板虽也壮实,但和这个看上去彪悍之极的光头还有些差距,但却像朋友般和李铜头站了一起,让旁边一直默默无言的老季眼光一闪,有些人生来就不知道畏惧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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