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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什么?”
李承乾心中一惊,这一个上午他虽然一如既往的处置公务,没有半分懈怠,但心中老是有些不安和烦躁,一会儿想到后蜀来使,皇上召见时应该怎么奏对,一会儿又想到南边战事的准备情形,一会儿则想到那个毛头小子若是回京了,怎么一天过去,就没个动静?若说要赏要罚,枢密院那头应该都会有文书下来的,莫不是他猜错了?要是没猜错呢?这个毛头小子回京竟然敢不立即到兵部报备,还私见下属,莫不是真以为有皇上给他撑腰,他就肆无忌惮,真不把兵部当回事了?想到这里,却是满心的恼火儿。
这时听说左卫的人竟然敢在兵部重地吵闹,一惊之后,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那个毛头小子是真回京了,估计也知道了左卫如今的情形,不过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这般的沉不住气,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李承乾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实在是太热了,快四十度了,热的都睡不着,阿草决定今晚到酒店去住了,房间已经定好,所以今晚的字数有些少,跟大家知会一声,不算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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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四百零四章奖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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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气极的何大人一把扯住李全德的袖子,“走,咱们到尚书大人那里去评理。”
李全德如今看上去虽然还有些微胖,但这一年多来,不管是左卫练兵,还是东征之时来回奔波都没落下他,身子骨已经被打磨的健壮非常,何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又能拉得动他?
拉扯之间,李全德用力的一甩手,何奎何大人一个踉跄,手里却没放松半点,撕拉一声响,李全德半边袖管已经被何奎撕了下来,好像慢镜头一般,何奎单手挥舞着李全德的袖管,一声惊呼当中,仰面朝天狠狠摔在了地上,震起一股尘土,何奎头顶上崭新的官帽骨碌碌滚出老远。
之前还是喧闹如菜市场的京兆房门前,这时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灰头土脸,挣扎欲起的何奎,心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坏了,事情闹大了。
李全德和费榷两个人脸色也是一变,就算他们再是无赖,胆子再大,家世再好,也从没想过在兵部这样的朝廷重地动手动脚,那将是等同谋反的重罪,人头落地都是轻的,这完全是个意外,但在这么多眼睛面前,弄得一房主事来了个滚地葫芦,这可如何收拾?
还是李全德机灵些,立即上去一把将何奎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灿烂的好像见到了多年的好友,“何大人,我的何大人。您身子这么虚,还跟我们这些武人拉拉扯扯地?你看,摔倒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哎,我说,快给何大人看看,摔伤哪里没有?若是没事,咱们再给何大人陪个理。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样?”
“你们。。。。。。。你们这两个腌臜泼皮。。。。。混赖儿。。。。。。。”站起身的何奎官帽也没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还沾了些土,虽然身上摔的疼痛非常,但却不及他心痛之万一,晃眼间扫过围观人群,却觉各个眼神中都透着古怪和幸灾乐祸的味道,今日这一摔,摔疼的不仅是他的身子骨儿。还摔掉了他的颜面,威风扫地不过如此。
想到这些,何奎已经是怒发如狂,眼睛都红了,李全德地话更好像火上浇油,他站起来便一把抓住李全德的脖领子,嘴唇哆哆嗦嗦,“我。。。。。。。。我。。。。。要参你们。。。。。。参你们殴打上官。。。。。。。抄你们地家。。。。。。不对。现在就跟我到。。。。。。圣上面前评理。。。。。。”
“呸,是你动手动脚在先,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容不得你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要打御前官司。好啊,爷爷们陪着你,抄家?还不定抄谁的家呢。”
听何奎嘴里不干不净,还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李全德瞬间便将笑容收了起来,今日之事看来已难善了,若是一味示弱,不定这条疯狗会攀咬呢,心念电转之间,将心一横。也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子吼道。
成栾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乱纷纷地人群当中。几个老于世故的兵部官吏围着中间三人不停劝阻,但中间两个扭在一起的家伙却是互不相让,脸红脖子粗的扭在一起。
有些聪明也怕事的已经悄悄开始散去,一些胆子大的则还在驻足观瞧,指指点点,任凭那位好像才被惊动的郎中大人呼喝,也不愿就自离去,人声鼎沸之间,简直就是乱成了一团。
“左丞大人来了。”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看见了成栾,遂大呼了一声出来,接着人群就好像炸了锅,穿着各品官衣看热闹地兵部官吏哄的一声立马散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不知所措的,还有就是几个脸色煞白的护兵了。
场中闹的不可开交地几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成栾黑着一张脸,看了衣衫凌乱,犹自怒目相视的几个人一眼,转头朝其他不相干人等厉声道都给本官散了,这里是兵部重地,既不是东市也不是西市,瞅瞅你们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朝廷命官的样子。。。。。。。还不快滚。。。。。。
还有你们几个,去,守在外面,再有谁往这里探头探脑,直接拿下。”
剩余的官吏除了京兆房的以外,都是纷纷散去,几个护兵脸上也是一喜,这是左丞大人照看他们,不然若是追究下来,不管这几位闹事的老爷们是个罪名,他们这些护兵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终是逃不掉的,几个人立即大声应是,转身就走,谁也没那个心思再回头看上一眼。
成栾则是脸沉如水,看向剩下众人的目光就像是刀子般,让人浑身都是凉飕飕地,“你们真是好地很呢,我在兵部十余年,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到是头一次碰上,好,好。。。。。。。”
连说了几个好字,径自走上门前台阶,这才又转头看向如丧考妣地众人,“都赶紧进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此事到此也就没人后面发生了,不过是人都,此事不算完,往深了想想,何奎是尚书大人亲自提拔上来的,而闹事的左卫军官却是那位都指挥使,鹰扬将军赵石的属下,这两个人可都是本朝新贵,天子宠臣,这时闹起意气来,也不定是谁吃亏呢,这热闹可是有的瞧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不到下衙的时候,不仅整个兵部上下都了此事,便是其他各部的官吏也没一个不的,无心的看热闹,有心的看门道,六部上下。多少人都在思索着其中地关节,私下议论的更是不计其数,最让人觉着蹊跷的就是鹰扬将军赵石至今还未回京,他的下属就如此大的胆子?
和兵部打官司的人也是屡见不鲜,不过直接找上门去,闹个天翻地覆的却是国朝以来一个都没有地,就算这两个羽林军官都各有身份家世。众人也是觉着这两人不是疯魔了,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议论纷纷之际,真个是闹了个满城风雨。
这热闹事到了这里还不算,第二日早朝,突然出现在金殿之上的鹰扬将军赵石让许多人都吃了一惊,所有人心中都是恍然,原来这位已经悄悄回京,就说嘛。李全德和费榷两个人就算再混账,胆子再大,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原来主事之人已经了。
能够站在这金殿之上地文武大臣,都可以说是大秦重臣,不认识的占了一多半,赵石头一次参予早朝,金殿上也没他的位置。
按说他羽林左卫都指挥使的职位是正经的三品武官,比这朝堂之上大多数武职官员品阶都要高的。但历来羽林卫指挥使的品阶都带着许多地水分,不过是为示尊荣,又是御前亲军,所以品阶才要如此之高,在实权上则差的远了,所以朝堂议事。若无皇帝召见,羽林卫指挥使一辈子也别想踏上这金殿半步的,最多是守在外面,和站殿将军等同。
不过他又获赐鹰扬将军号,品阶虽是未变,但却实实在在有了站在这金殿之上的资格,若不是他领着羽林左卫都指挥使的职衔,出兵放马,便可以坐镇一方,独当一面了。离建衙开府。其实也只一步之遥。
站殿将军浑身披挂,盔甲亮的能照吓人的眼睛。不过在赵石眼中,这一身打扮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估计也只能当摆设,和又臭又硬地石头撞上一下,碎的绝不是石头就是了。
这位连脸都遮在面甲下面的站殿将军将他领进了金殿,并示意他站在武官前列末班,大殿之上的数十群臣眼光都似有似无的飘了,目光中的含意各式各样,有好奇地,有含着敌意的,也有幸灾乐祸的,等等不一而足。
但让那些有心之人丧气的是,这位年轻的有些出奇的鹰扬将军,只是扫了众人一圈,便将眼神敛了起来,身子好像不安的动了几下,便整个安静了下来,丝毫没有那些初上金殿面君的官员们的局促和紧张。
他们却不知,这个时候赵石心里也是拎着的,这可以说是空旷地金銮宝殿和前世在电视上看到地可大不一样,一种由权力所产生的威严让人不自觉地便感到有些窒息,群臣一个个都是脸色肃穆,便是的声音都小的不能再小,赵石甚至感觉身旁站着的这个家伙连呼吸都是若有若无的,好像这大殿里的空气都有些尊贵不可一世的味道,这便是赵石第一次进入这金銮宝殿的感觉了,回想起来,好像金殿之上金碧辉煌,而又古色古香的装饰都没怎记得清楚。
接下来,皇帝驾到,群臣山呼万岁,准时准点正式升殿议事,赵石瞅了瞅天色,外面还是黑蒙蒙的,这殿升的也太早了些,也亏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能起得来。
这一天的早朝也注定不会如往常般平静,升殿之后,皇帝陛下第一个找的便是赵石,这到也不奇怪,看见赵石上殿,很多人便已经今日皇上第一个找的肯定是他了,不过让群臣惊愕的却是,皇上不是要赏赐这位立下大功的心腹宠臣,而是要打这位鹰扬将军的板子,也就是十廷杖。
看见赵石毫不犹豫的低头认罪,之后被押出金殿,所有人都好像在看一出戏一般,很多人心中腹诽,这也太。。。。。。。那个了。。。。。。。
昨日兵部的事情这里没一个人不的,今日一上殿,看见赵石也来了,很多人以为今日金殿之上必定有一场好戏呢,没成想,这位鹰扬将军连话都没说,就败下了阵来,不过,好像也不对,这罪名可是擅离职守,和昨天的事情可不搭界,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经把目光瞅向了兵部尚书李承乾,看见对方嘴角抽动,脸黑的和他身后的那位何奎何大人有一比,众人这才觉得摸到了关节所在,看上去挨板子吃亏的是那位少年新贵,其实落了脸面的却是兵部,不然这板子也不会先打,之后罪名罗列在一起,一起罚了岂不是好?
如此可见陛下的心思了,这位少年新贵真不愧是当朝第一宠臣,如此大事,也只挨上十板子就了,陛下对他的宠幸可见一般了。
李承乾可是满心的窝火儿,今日朝会,他可是准备了许多的说辞,还特意将何奎带了上来,打算来个当庭对峙,再加上之前那个毛头小子还有擅离职守的罪责未清,就算陛下回护于他,最终也要让他吃下肆意妄为的恶果的。
但没想到方一升殿,根本没容他开口,这事儿好像就已经出了他的掌握,偷偷瞄了高坐于上的景帝一眼,也不敢多看,立即便移开目光,心里却在想陛下是个意思?难道这样的大事便如此轻描淡写的了?随即便暗自咬了咬牙,这事儿怎能容那狂妄到了极点的毛头小子如此轻松的过关?
但他却不知,景帝李玄谨此时看似平静,心里却也是恼怒异常,昨日之事当时便传进了宫里,当时他便将端在手里的茶碗给摔了,这都是跟?大秦数十年以来,最关键的一战就在眼前,却还有人在底下闹腾,当真是该死。
但随后便平静了下来,这两个人现下都是他极信重之人,大战在即,处置是不可能了,现在朝局还不十分稳固,正是用人之际。。。。。。。。。
本打算私下召见两人,将庭辩省了,但当时杨感正在他的身边,却是说道此事既已闹的满朝皆知,如此处置恐怕不妥。。。。。。。”
这话说的虽然不甚明了,但李玄谨却已明白其中关节,之前冒官一案处置的雷厉风行,如今这两个人闹了这么一下,若是轻描淡写的放过了,满殿朝臣嘴里便是不说,恐怕于他的皇帝威严也是有损,所以昨日晚间李承乾和赵石相继请见都被挡了。
如此这般,今日早朝一上来,也没容两个人开口,便先打赵石的板子,这个意思已然十分明了,是想让两人自动请罪,他也好有话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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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四百零五章奖惩(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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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一把将上来搀扶的两个殿前班直兵士推开,顺手快速整理自己的官服,两个手持儿臂粗细的廷杖的军士都下意识瞅了瞅自己手里的家伙,看赵石麻利的样子,两人都有些怀疑自己手里的家伙是不是被人作了手脚,要不就是同伴儿逍遥日子过久了,手上的功夫也生疏了。
今天行刑的这人身份特异,他们最不愿意碰到的就是这种人,打轻了不行,打重了更不得了,所以惯例便是八轻两重,前八下都是下下抽的劈啪作响,却只是表面功夫,最后两下才是真格的,力气卯足,声音沉闷,却是棍棍见血。
这只是最简单的,其实在这上面的学问可大了,任一个刑部老吏都知道,打屁股上刑也要分上中下三个套路,最轻自然是中路,肉最厚实,便是使出阴劲儿,每下下去都舔起一层皮肉,最后下来,受的伤也只能算是外伤。
狠一些的就是往下了,大腿后部,肉最鲜嫩,轻轻挨上几下,便是痛不欲生,若是下狠手,几板子下去虽不致命,但却能将一双腿废掉。
再狠些的便是上面了,是人都知道尾巴根这地方都是骨头,踢一脚上去,歪了还不算什么,若是正中尾巴骨,浑身都要麻上半天,板子落在这个地方,若是成心的,一棍子下去,就能把整个人废了,轻者能留下一条命,不过后半辈子就得与床榻为伴了,重者立即身死也不是不可能。
看了那两个有些吃惊的行刑军士一眼。屁股挨了那两下重地,生生将皮肉掀开,一点不痛那是假的,赵石也想上去将这两个看上去有些不甘的家伙的脖子拧断,但就像是当年遇到给他上抗刑讯课程的教官一样,他虽恨不能将对方扒皮拆骨,但那毕竟是妄想罢了。直到一年之后,他才在一次与多个教官的格斗训练中。将那个像一条毒蛇般的家伙一脚踹断了四根儿肋骨,这才觉得那个家伙心虽然黑地一塌糊涂,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总算是结束了那个家伙带给他的心理阴影。
屁股上每一走动,便疼地厉害,但在很长一段日子里,伤痛是让他唯一能感到自己还活着的有力证明。这点皮外伤自然不算什么,但他来到殿门之处,还是做出了一副一瘸一拐的样子来,这是他府里那两个吐出气儿来都好像带着阴谋味道的先生的交代,解释的也很清楚,这是顾及皇上的脸面应该有地戏码,再一个也是做给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看的。
在这些为人处事的道理上,估计十个赵石加起来也不如这两个人的。也没必要和他们争论什么,知道如此行事能少吃些亏就是了。
果然重回金殿之上,坐在那里,远的好像都看不清面容的景帝李玄谨语声温和了不少,“赵石,你须谨记今日之事。为大将者,虽说为国效忠,不顾自身生死荣辱乃是本分,不过将乃众军安危之所系,自蹈危地,陷众军于不顾,岂是为将者之所为?朕的话你可记住了?”
“是,臣谨记于心,不敢或忘。”
“好,朕许你回府养伤。你年纪还轻。这些日子要多读些书,好好明白些道理。不然朕以后怎能将重任交付于你?,好了,你可下殿去了。”
朝堂大臣们一听这番对答,纷纷面面相觑,心里都是暗道,皇上这是在训斥?怎么听味道都有些不对,就好像自家地孩子犯了错,明面上是训导,其实是怕孩子以后犯大错而已,是人就能听得明白,这里面回护的意思也太浓了些,这位本朝第一宠臣果然在陛下心里的份量不一般啊。
本来几个御史台的御史觉着擅离职守之罪竟然只挨了十下廷杖也太轻了些,准备了些说辞想展现一下他们御史台的权威,听了这番对答,却各个打消了出班说话的心思,御史台虽然监察百官,有直刺君过地权力,但毕竟御史台的人也是人,功过荣辱之心恐怕比之旁人还要盛上一些,揣摩君意更是不让人后,在此事之上,皇上罚也罚了,再说这位鹰扬将军还立下了战功,将来前程未可限量的,没必要这个时候逆了君意不说,还和这人结下恩怨的。
但有人可不这么想,赵石刚站起身来,琢磨着这情形和陈常寿说的好像有些出入,后面的话也就没了用武之地,是不是直接将最后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见一人出班跪倒在地,嘶声道:“陛下,臣兵部京兆房主事何奎恳请陛下严查羽林左卫大闹兵部事。”
本来已经泛起些笑容的景帝李玄谨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怒色更是一闪而过,他和正德皇帝最大的区别也就在于此,正德皇帝深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地道理,皇帝之怒,往往便如泰山压顶,过后便是千百人头落地,这才是威严地象征,所以平日里总是温和有加,与臣下也是笑脸相对,博了一个宽和仁厚的名声,但李玄谨却是不同,往往有些急躁易怒,性情严厉,虽说与正德帝比起来,少了许多春风化雨般地城府,但却威严更盛。
此时的他目光如刀似箭,立时盯在了兵部尚书李承乾的身上,却见对方低着头,好似老僧入定,没有一点的表示,心中怒火更盛,但声音却是平静如水,“哦?几时的事情,朕竟不知,朕许你详细说来听听。”
空旷之极的金殿之上,回荡着李玄谨好似淡然的话语,位于前列的群臣听了却都心中一凛,毕竟这位皇上已经为政年余,这些位于前列的朝廷重臣日久之下,也发现这位陛下若是言辞尖刻,不留情面,到还好说,最多最多只是个罚俸罢了,如此时这般明知故问,还语调平静,这才真正是恼怒到了极点,恐怕这位何大人。。。。。。。
李承乾身为心腹之臣,哪里会不知道李玄谨这个脾气,头皮立即一阵发麻,由于早年出身军旅,他在兵事之上的能力与李严蓄相比确实要高出一筹,作这个兵部尚书也到实至名归,只是在为官之道上,与那位滑不留手的左侍郎却是差了老远,若是今日之事搁在李严蓄身上,必不会让何奎出班,下朝之后立即进宫请罪,也便附了君意,官场争斗不逞一时之意气,这个道理明显李承乾还没参透的。
何奎可不知道这些,他刚从小吏升任一房之主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昨日却自觉是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弄得在兵部里人尽皆知,威风扫地,觉着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都藏着古怪,和之前相比,简直就是一下子从天堂掉在了地狱里,若不是尚书大人温言抚慰,他连到辰王府上去大闹一通的心思都有了的。
这时自也没注意尚书大人脸色剧变,朝他连使眼色,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添油加醋的将昨日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赵石,你羽林左卫的人好大的胆子,兵部重地,也敢生事,此事你做何解释?”
赵石这时嘴角微翘,心里已经笑了,这场面才对嘛,陈常寿确实不愧是那位陈老先生的孙子,本事快赶上预言师了的。
“臣知罪,昨日之事臣也是事后才知,陛下知道,臣前日回京,左卫一些官佐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都来给臣接风,到是将左卫的情形跟臣说了说,不过那时臣累的很,也没细听,只是觉着兵部擅调我羽林卫士有些不妥,要说羽林卫乃御前亲军,京师皇宫内城安危之所系,臣受恩于先帝,得掌羽林,整顿羽林左卫军务,所幸不曾有亏职守。
但东征归来,却闻属下言,左卫懈怠,人心涣散,杜山虎等人有心整治,罪魁祸首竟由兵部调拨入右卫,让人无可奈何,剩下的也是人心浮动。。。。。。。。
陛下也知,当初臣接掌左卫,骤然身担重任,难免有些急躁,所以军律有些严苛,所部之人便也多有怨言者,不过到底都是勋卿之后,存着为国之心,到也没给臣难堪。
不过如今却是不同,反正无论左卫还是右卫,皆为国之羽翼,既然离了左卫还可在右卫当差,依旧可以为国出力,所以那些怨臣太过专横者,便都纷纷调入右卫,所剩者大多都乃随臣东征之部下。
陛下也知,左卫乃臣之心血,听闻此事,臣觉得兵部此举欠妥,如此轻易便可调拨羽林卫士,置陛下之安危于何地?心痛恼怒之余,也未细心思量其中厉害,便叫人去兵部询问,不成想所派非人,竟是犯下不赦之罪,臣得消息之后,立即便想进宫想陛下自请罪责,但陛下忙于政事,却未准见。
今日即已见诸于朝堂,臣自知罪责深重,不敢奢望陛下赦之,只望陛下念在臣颇有微功,请准臣辞官归乡,臣。。。。。。今岁已到加冠之年,老母也思乡心切,早有回乡祭祖之心,,若陛下允之,臣之幸也,只是不能再侍奉于陛下左右,为国尽忠,实乃臣之大不幸也。。。。。。
只是罪责难逃,臣乞陛下重处于臣,也好让人知朝廷律法并非虚设,也为后来之人戒。。。。。。。”
话音一落,满殿群臣皆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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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四百零六章奖惩(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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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相顾,眼神乱飘,大多都是心道,好嘛,真是好利的口舌,这位年纪轻轻的鹰扬将军除了过人之武勇之外,竟还有这样的心机城府,以后这前程还能小了?与此人为敌,实为得不偿失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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