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来,谁找几件衣服,给他换上。”
“……”
怀里女子颤颤巍巍问道:”衣服?男人的衣服还是女人的……”
“这还用说么?”小公子轻笑一声:
“当然是女人的衣服了。”
“……”
虽说主人惩罚奴才的方法有很多,但凌辱奴才的自尊心,将他扮作女子,这也……话虽如此,她们却不敢不做。
青楼里的女子服饰大多暴露,加之色鲜艳。言舒清看着眼前一团花红柳绿,眼角都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一如既往如他相反,他的陛下依然是兴致勃勃,或者说,比之之前,更加盎然。
“这件如此?”他在两件牡丹红肚兜素黄裙和后背绣花半透明裙子中挑了挑,随手拿起一件红肚兜的,给对面傻站着的小太监。
“换上。”
“……”小太监艰难开口:”陛,少爷。”
陛下少爷一挑眉:”换上。”
言舒清沉默片刻,拿起衣服慢慢走向后头。
后头屏风就成了绝佳的换衣裳场所。依照小皇帝此刻心情,他恨不得立刻看到穿着不伦不类服装的不懂事的小太监惨兮兮地站在他面前,然而为了保持看到成品时的愉悦,他耐心地等在了屏风外头。
里头传来的声音,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人影,僵硬的肢体,缓慢的动作,让小皇帝心情大好。
不过一会,一只怎么看也不像女子的脚从里头踏出。人未现,衣袂先飞。
披帛轻如蝉翼,在穿着贴身单薄裙子下更显清瘦的手臂上长长垂落,比上寻常女子更为削长的身形,使得长裙如流云般飘逸多姿。单从这面看去,那还是不错的光景。
小皇帝嘴角一撇,还没出声,旁边的女子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顿时将生冷的气氛冲淡了许多,年轻的皇帝身心大悦,依在后头女子丰满身体上,脑袋靠在软绵绵胸脯上,还有空将大半肚兜都虚空落下导致大片胸前肌肤裸露,因身体不够起伏有致而使得裙子空空荡荡的狼狈的小太监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回。
“真丑。”皇帝评价道:”你是在扮演什么丑角么?”
小太监一张雪白的脸瞬间发红,因衣服太过暴露,连肩膀手臂上的红晕都透过衣服隐约可见。
入宫这么多年,战战兢兢谨慎细心,因此才被先皇选中当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后来更是被委以重任。何曾出过差错,何曾露出过这等丑态?言舒清不由自主地扭着身子退了半步,没想到他一脚踩到了裙子边缘,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
几人瞬间爆发笑声。
“公子,你家奴才,真是有趣!”
“哎呀呀除了没有肉,其实长得也挺好看的啊,穿起裙子,也是别有风情啊……”
言舒清脸色更红,连微微上挑的眼角都露出浓郁的色。
小皇帝在他脸上扫了一眼,欣赏着他手脚都无处安放的不知所措,和还要努力假装镇定的笨拙姿态,只觉得世上还有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愉快的事,(哦,不过做那事更愉快)含笑道:”衣服倒是不错,就是缺少了点什么。”
“嗯,什么?”
唱曲的姑娘较为聪慧,立刻反应道:”还缺了脂粉,这美人,怎么能不涂抹胭脂水粉呢。”
“脂粉的话,奴家这里有。”
她随手从一旁梳妆柜里拿出几盒胭脂头饰花黄等物,莲步曼曼移到僵硬了的言舒清身边,一只手抹了把鲜红的胭脂,就要往他脸上涂。
言舒清睁大眼睛,想避却又不敢避,清秀的长眉紧锁,双唇抿紧,冷冷地看着走来的女子。
这一瞬间,本该是小丑形象的他竟然也有些凛凛不可攀的清高来了。
不过,这一刻并未出现。
他家”公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在两人中间,他一只手抬高向后一伸,做出讨要胭脂的动作。
那举止说不出的自然,连其中包含的居高临下的意味都让人难以察觉。女子先是一愣,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就已经将胭脂盒呈了上去,退下半步,温顺地立在边上,甚至内心还隐约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公子”接过盒子,指头在开着的胭脂盒里一抹,顺手就把一团鲜红鲜红的东西抹在了男扮女装的言公公脸上。
然后发言:”丑死了。”
丑死了的言公公:”……”
他意兴阑珊地推开脂粉,又拿起一盒深灰色东西,问:”这是什么?”
“这是黛,用来画眉的。”
小皇帝一瞅小太监,再次评价道:”嗯,眉毛太粗,的确需要好好画一画。”
服侍在边上的女子连忙上前,语气里含着几分隐秘的敬畏:”公子,要奴家化么?”
“不用了。”小皇帝盯着太监难堪的脸,恶劣地扯开唇角:”我自己来。”
“脸这么红,嘴唇却这么白,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欺负了你?”他在几样东西了来回看了几下,指腹一挑唇脂,将圆润好看的整个手指都弄得奇奇怪怪:”先把嘴唇涂红了。”
他抬高下颌看人:”张嘴,说啊。”
言舒清:”……”
不过,今日显然是他的幸运夜(这样的夜晚如何能说幸运?),他不必傻乎乎地张嘴说”啊”,一个更加惊戾的叫声犹如一根粗糙的棍子插入这一室”和谐融融”的气氛之中。
言舒清抬头一看,只看到一道闪亮白光,光芒刺目,他不由向外侧目,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搂进一个胸膛之中。
那胸膛自不必说,唯有一人。
年轻的皇帝带着他转了半圈,脸上不惊不诧,从容不迫地将手上的盒子掷了出去。盒子叮当一响,被长剑一分为二,然而执剑之人想必也没想到这个看似轻佻的公子还有些本事,扑上来的身影被这股内力一挡慢了半步。
他中虽有愕然,但依然咬牙前刺。
皇帝不慌不忙地搂着怀里的人,折扇使出几个花招,将剑尖轻轻挑开。人的本事在几个交手之间就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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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显然不是皇帝对手,要不是他还要护着一个人,恐怕早就被拿下了。
言舒清被转的头晕眼花,脚一着地就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差点连累地尊贵的皇帝都要难看地踉跄几步。小皇帝一把牢牢地将人压在怀里,单手挡在他面前,拿扇子当了武器,专挑要害下死手。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穿着便服的侍卫赶到,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抓,原本还有几分抵抗力的”刺客”一个乖儿隆冬地被拿下了。
那场面,要说有多快就有多快。
小皇帝拧着眉啧了一声,嫌弃地看着还在懵逼之中的小太监。
小太监:”……”
“师兄?!”蒙面里发出一个女声,听着外头惨叫凄厉地喊道:”狗官,放了我师兄们!”
拧着她手脚的侍卫面色不变,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黑布。
露出一张清丽秀美的脸庞。
小皇帝神色不改,挥挥手就示意把人拉下去,然后看也不看叫得惨不忍睹的漂亮女子,回头就冷冷地看了眼终于回过神的太监。接着他半蹲下了身子,抓住直拖到地面的裙子上,只听得撕拉一声,那碍事的裙子终于短的看得到靴子了。
言舒清:”……”
小皇帝站直身体,目光微凉地瞪着人:
“真麻烦。”
“……”
“弱死了。”
“……”
他还犹觉不足地补了一句:”不要拖累朕。”
“……”
第7章下江南5
当今陛下大晚上上了青楼的事没人知晓,因此陛下在青楼被人刺杀的事,也没人知晓。
那夜刺客人数并不多,四五个人加一个丫头片子,都被御前侍卫按得牢牢的,找个小黑屋扔了进去。
皇帝大摇大摆地回了金陵巡抚准备的宅子,沐浴更衣,用的上好的温泉水。
言公公在旁伺候,低眉顺眼,端茶送水,还要给筋骨强健的皇帝按摩肩膀。皇帝陛下一走出浴池,他就飞快地上前上上下下擦干净陛下身上的水珠,结果还没伺候陛下穿上衣服,自己的衣服就先不见了。
气血旺盛的小皇帝刚过被温泉水泡过,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就在屏风边上把人抱起来操了进去,可怜小太监手上还拿着皇帝陛下的浴袍,一边被走着抱着操一边还要努力让浴袍挂在皇帝肩膀上。
小皇帝就把人严严实实地摁在自己怀里,从下往上插得鲜红的肠肉都翻了出来,把小太监操弄得直战战栗栗地颤抖上下两张嘴都失禁了才肯射出他那尊贵的玩意。
言公公以前因为含着那东西睡觉闹出过病,小皇帝简直嫌弃死了,什么毛病,一点小事就要生病拉肚子,出门在外,难道还要他一个皇帝来照顾人不成?因此他就逼着小太监抱着屁股把东西泄出来,两根手指飞快地往里面捅,指头磨过肿胀的私处,又把人弄哭了一回。
到了第二天,言公公眼睛还有点肿肿的。
“要叫人拿点冰块过来么?”神饱满的皇帝斜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
言公公飞快地阖下目光,将腰带系在陛下腰上,单膝着地整理好裤子鞋子,低声回道:”不用了,陛下不用担心。”
皇帝便不再多问。
他才走出房间,就有人等在了外头,看到陛下出来两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跪拜礼,报告道:”启禀陛下,昨日刺客的身份已经都查出来了。”
“哦?”外头一桌早餐已经准备了,糯白的粥还冒着腾腾热气,几碟小菜样式致,一双玉筷搁在白玉的箸枕里,让人赏心悦目。
言公公挽起袖子盛了一碗粥,正好退后,就被小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坐下吃吧。”
“陛下,奴才……”
“坐下。”
“……是。”
下方侍卫仿佛一无所觉,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在皇帝叫他继续时再次开口:
“那些人是钱塘一带一伙江湖人,那女子就是那群江湖人头子的女儿。属下派人打听,那个江湖门派在钱塘甚有名声,在民间颇有行侠仗义的美名。前些日子,官兵剿了那个门派,并抓了他们头子,说他们都是盗匪,有杀人抢劫的罪名。”
皇帝正慢慢地呼着粥里热气,目光淡漠,水雾将他五官描绘得朦朦胧胧,使得那声音听起来都高深莫测,难察其意。
“江湖人士?”
“怎样的江湖人士,以何为营生?”
侍卫垂下头颅:”时间紧急,属下还未查清,请陛下赎罪。”
上方皇帝神色不动,随手将一块酱菜夹到小太监碗里,差点没把人吓出病来。
“为何要刺杀朕?”
侍卫头颅压得更低:”据那个囔囔的女刺客说,她父亲被抓去是因为目击到了一个高官的儿子强抢民女并逼迫她自杀的情景,她父亲素来打抱不平,要将这事告诸天下人,这才被陷害抓了去。”
“她听闻今夜那人去了琼花楼,还叫了婉鸢姑娘,这才……”
“也就是说,她是将朕误认成了一个绣花草包的公子哥了?”皇帝淡淡道。
侍卫不敢抬头。
桌边言舒清微微蹙了蹙眉,将一个散发郁郁香气的鸡蛋剥了开来,白嫩鸡蛋内里和葱花般的手指很是相衬,他将壳剥到只剩两根捏住大小时顺顺当当地放入一个小碗中,轻轻地移到陛下手边。
皇帝清冷的目光缓缓转动,不咸不淡地扫了满面顺从讨好意味的小太监一眼,才接过了碗。
下方侍卫无声地吁了口气,才继续道:”属下询问了琼花楼的妈妈,她说昨夜确实提督家二公子有越过婉鸢姑娘,只是之后有故未去。”
“哦。”皇帝点点头:”也就是说她是将朕认作提督家的逼良为娼的草包儿子了。”
言舒清,侍卫:”……”
小皇帝在这一点上非常坚持,坚持地一吃完早饭就要去见那个胆敢把他误认成一个草包的江湖女子了。
“朕倒要看看,她是哪只眼睛看出朕是那个废物的。”
得,草包一下子成废物了。
……
……
地下室潮湿泥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腐朽的霉味,尊贵的圣上忍不住皱着眉头,心想要是自己在这里一夜想必整个身子都要烂掉了。他一看旁边跟随着的太监,看着他也忍不住紧粗的细长眉毛,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点,嫌弃的脸上再出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朕总不能连个无能的太监都比不过吧?
几人才走近,就能听到一阵喧哗的吵闹声,几个男生中,唯一一个女声格外醒目。
“就算,就算我们认错了人,也不能关着我们……”她心里有愧,不敢说的大声。
一个较为温厚沉稳的男声道:”我们认错了人,要不是那公子本事高,你说不定就杀了人家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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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人家关你一晚上么?”
“可是,可是我爹……”她听起来就像要哭了。
紧接着就是的安慰的声音。
牢中几人都坐在角落,其中两个男人守在一个女子身边,女子正低着头,袖口拂动,似乎是擦拭着什么。突然之间,脚步声从外头响起,越来越近,几人齐齐抬头,正好看到一行人从转角光亮处走来。
领头一人身穿锦衣,长有八尺,挺拔健硕,英武不凡。眉目更是清隽傲美,自有一股贵气,让人不可轻视。
坐在里头的女孩子愣了愣,连忙道:”是你?你来放了我们么?”
这么愚蠢,都显得他家太监聪明上天了。
后头看似是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挡在女孩身前,跪在地下深深鞠躬:”公子,是我们有眼无珠,认错了人,让公子受惊了。”
俊美的公子缓缓上前。
“听说,你们是想去救人?你们把我认成了谁,又想去救谁,说给我听。”
他语气中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要是一般有点见识的都能感觉得到,那中年男人才皱起眉头,就听得后头的女孩子用还带着点哭腔的绵软软的声音道:
“这事情很危险,是我们不对差点弄伤了你,但我们不能再害你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去报仇的。”
还有点良心?
年轻的皇帝有点惊讶地正视着那女子。
其实昨夜见到的时候她还是很漂亮清纯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仿佛会冒火,格外神。此刻她身在牢中,受了一宿的苦,还伤心地哭过了,但那双眼睛却被洗得更加明亮,哪怕脏兮兮皱巴巴的脸都不能掩盖她一双美目。
等候在身后的言舒清感到他喜怒无常的陛下沉默了倏忽,然后忽然上前,隔着牢门看着里头。
“你叫什么名字?”
“嗯?”
“对,就是你。”皇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脏兮兮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找的又是何人?报什么仇?”
“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第8章下江南6
被带出来的小丫头在浴池里闹腾,她虽然是江湖女子,但毕竟也是一派掌门的千金,没受过什么苦,一看到热水就跳了进去。
外头皇帝陛下也刚换了身衣服,若不是出门在外,估计他都不想再看到那被他穿到如此肮脏的地方去过的衣服了。
他端坐在书桌后,一方笔墨放在手边,乌黑墨水散发淡淡香气,在一只青筋白肤的手下渐渐浓重。
年轻的皇帝靠在椅背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道:”你可知那钱塘苏氏原本是谁?”
言舒清研墨的手不顿,细软着声音回道:”奴才不知。”
皇帝也不怪罪,只是慢慢道来:”那号称水里鬼的苏奇祖上本是前水军大将方振手下一名校尉,最擅水中作战,倭人来犯时溃敌无数。后来倭人投降,呈上降书,每年都上贡珍宝。我父皇在时,素来以四海平和举国无战为国念,方振不服,他就降了他的官,打发他回去种地了,他手下很多能手也跟着他走了,着苏奇就是其中之一。”
这事发生在先皇年轻之时,那时先皇也才刚刚登基,他向来倡导以理治国,不喜战乱,因此很多能够乘胜追击彻底剿灭的番邦也能够得以残喘。
“这些年,倭人内乱已熄,隐约有犯我边境的倾向。因他们做事谨慎不留下证据,动作也不大,父皇年迈只顾着为朕铺平道路,也没顾得上他们。”
他忽而冷笑一声。
“朕与父皇不同,父皇崇文,我崇武,谁人犯我,我必还之百倍。父皇留下的隐患,朕就要平了它!”
“……”
空气缓慢流动,连研墨的动静都显得有些突兀。靠在椅子上的年轻皇帝半眯着眼看着太监清瘦颀长却仿佛泰山般稳而不动的身影,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朕说了父皇的坏话,你不高兴了?”
“朕知道,父皇在你心中就是至高无上完美无缺的圣人,他温厚大度,体贴万民不喜战乱,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墨香似有似无,萦绕在鼻。言舒清缓缓呼出口气,撩起袖口放下放下墨锭。
他退后半步,长袖松松放在两侧:”人无完人,先皇一生仁慈为国为民,但总有稍显忽略的地方。”
“陛下武韬武略,世人皆知。先皇所看不到做不到的事,陛下定能做到。”他低着眉眼乖巧顺从的模样很是讨喜,皇帝侧目看了他一会,才挑起唇角道:
“你这么说,是觉得朕比父皇好?”
言公公:”……”
言公公艰难道:”陛下和先皇都是圣明之君,光照千秋,奴才粗鄙之人,如何敢议论一二。”
“哼,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
“……”言公公很无辜,言公公不说话。
小皇帝总算想起正事,不再调戏可怜的小太监,挥毫落纸,如行云如流水。
……
……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救我爹么?”路上小姑娘第五次确认。
这也不怪她,毕竟被认错差点被杀,不去怪罪反而帮着人冒着危险救人这种人,确实是不常有的。
“真的很危险的,你不要因为想要一时逞英雄害了自己。”
这丫头实在是吵,年轻的皇帝忍不住挑眉瞪了她一眼,半含着威胁地道:”你再囔囔,我就让人拔了你的头毛,看你还怎么吵。”
苏依依一下子护着了脑袋。
“你这个人……”她委屈地道:”怎么这么坏心眼。”
跟在后头的言舒清眼皮一跳,瞅了眼皇帝,看他似乎并没有动怒这才放心下来。
他们这一行人,五男一女,皇帝陛下和那位前苏校尉的后人苏姑娘假扮夫妻,其他人就扮作他们的侍卫,一路往钱塘而去。
这扮作夫妻,也是有缘由的。
“为什么是夫妻?”苏小姐不开心了:”我还没有出阁呢。”
皇帝优哉游哉道:”那你说什么好?”
苏小姐立刻说:”兄妹啊。”
皇帝微笑:”这年头,有哪家正经人家的兄妹一起出门?还带侍卫的?就算有,也该是全家一起出去,你是不是还要去找人假扮你爹娘啊?”
苏小姐被他说的无话反驳,头脑都拎不清了,只好说:”那就夫妻吧……”
“什么叫那就夫妻吧?”皇帝冷哼一声:”你道我愿意和你扮作夫妻么?这是为了救谁的爹?”
明明是自己上赶着救人的,这时候还要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确认他想清楚了没得好姑娘。
可怜的苏小姐完全被他说败了,瞬间就落到了情理的下风,垂着黑长黑长的睫毛,撅着粉嘟嘟的嘴满脸的歉意:”是我不对,我错了,你,你不要生气了。”
暴君 分卷阅读14
一旁言舒清:”……”
马车行到一半,遇到前方有个茶亭,供过来之人稍作歇息。几个下马,进入茶亭,叫了两壶茶。
一壶凉茶一壶热茶,正好。
一般人家出门在外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但皇帝身份毕竟不同寻常,幸好他们几个人正好能分开两桌,也避了有哪个侍卫不小心和皇帝陛下同坐一桌,心脏压力大得受不住的惨剧发生。
言舒清给两人倒了茶,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碗,正举着碗慢慢喝着,忽然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不由顿了顿,放下了碗。
看着他的苏小姐呆呆地道:”你喝茶的样子真好看啊。”
言公公被她的话弄得呆了呆,不由转头看了眼姿势更好看的皇帝陛下。
姿势更好看的皇帝陛下果然不是很开心:”我喝茶的样子,难道不好看?”
苏小姐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是不好看,就是……”她歪着脑袋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怎么形容,只好说:”虽然都好看,但言大哥的好看是我爹时常教育我要学习做到的。至于你的好看……”
她老实说:”你喝茶的姿势,还是做其他事的样子都是我学不来的,就是感觉怎么学,都没办法做到的。”
人与人之间有着千万鸿沟,每一条都不能轻易跨越。有些人是能学习努力接近的,也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也只能仰望的。她苏依依虽然说不清这理,意思却是同一个。而且她说的至真至诚,一点儿都没有讨好的痕迹。
皇帝陛下十分受用。
“你还有点眼力。”
苏依依:”……”
言舒清不想说把陛下您认成一个草包的,也是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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