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里的乡哥村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从黑毛掉下手把崖,到小波找到他,前后不足五分钟。
小波背上黑毛,猴急着向d口走,冷不丁再次把头撞上崖顶。“哎哟!”这回撞得很重,小波和黑毛一起跌倒。小波顾不了这么多,忍了巨痛,拼命把黑毛向d口拖……
借着d口黯然的光亮一细瞧,小波吓坏了:黑毛疲乏地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惨白,身上血迹斑斑,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
“黑毛!黑毛!”小波这次真的吓哭了,一边哭喊黑毛的名字,一边把衣服撕掉一块布缠紧黑毛的手腕。
“我,我好想睡,好困……”黑毛喃喃道。
小波打小知轻识重,他明白了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遂拼命地向崖上喊话:“西峰,我找到黑毛了。他被蛇咬,中毒了,快,快,快,快呀,大人们来了没有?”
“黑毛他咋的?听不见他说话。大人们还没有来,别急,就快到了吧,还等等。”西峰回答。
小波听到香香和丽珠、山凤都在向远处喊各自的爸妈,一声喊一声哭,看来伙伴们也为大人们还没有赶到而焦急。
“黑毛,黑毛!”小波看着黑毛的模样,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他怕黑毛一睡不醒。
“来啦来啦!”香香、丽珠、山凤雀跃着,他们看到大人们来了,就齐喊:“快,快,黑毛被蛇咬了,他们在崖d里。”
在对面的山垭口处,终于出现了大人们飞奔而来的身影。李虎背着丽宝,李豹手拿一大卷粗大的麻绳,跑在当先。后面跟着水牛、王二根、黑毛娘、桂枝、水莲……
李革委喘息着步履沉重地走在后面……
当丽宝回到村时向桂枝哭诉黑毛落下悬崖时,李革委正带着村里的一帮干部在桃李湾检查灾情。李革委当即布置好施救方案后,催促快速进山。
……小波和黑毛被救上来了。
当天晚上,黑毛送到医院抢救,履险生还。
晚饭后,李革委吐了一口血;然后瞪了西峰一眼,无言地给了西峰重重的一个耳光。水莲也不阻止,她明白,这是中年得子的丈夫,对于不谙世事的儿子的舔犊之情。
许多年后,西峰悟出这个不明不白的耳光是伟大的父爱。
第五章
酷暑随后而至,政府对发展农村集体经济有了重视的势头。j爪山公社所辖各大队掀起了热火朝天的具体行动。社队企业诞生了:煤厂、舀纸场、沼汽等,作为新生事物在这片古老的山区地带遍地开花。
桃李湾村早在解放前就有私人作坊的造纸业,俚称舀纸。山里人把竹篙浸泡在水池里,一段时间后竹篙分解软化,然后用水碾冲磨,过滤,再把竹浆放进石缸里,搅拌均匀后用细密的网筛舀起来,凉干了以后就是那种黄纸——最早多用于乡下人祭祀。当社队企业要上项目时,李革委想到了王二根。王二根的祖上是舀纸专业户。李革委想把那个桃李湾特有的行业发展起来,不但可以让山民们增加工分,同时在那年月的黄纸在农村的销售量很是可观的,完全可以增加集体经济收入。
在李革委的安排下,桃李湾一系列的新生事物有条不紊地进行。李虎和王二根带着带山民维修好舀纸场后,到山里采伐竹篙的山民非常踊跃。水牛和邻近大队有经验的人没日没夜地在j爪山腹地采点,为桃李湾村能够开掘出一个煤厂做前期准备。李豹带着二三十个精壮的汉子,开始给每户人家建沼汽。
当桃李湾第一个沼汽池建好后,山民们真的被新生事物所带来的效益赞不绝口,虽然那时还没有“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理念宣传。上下五千年,桃李湾吻合着历史的进程规律,由击石生火到松光照明,由蜡烛划破黑夜到煤油灯百年昏黄……忽然“喳”地有奇迹横空惊现:雪白雪白的沼汽灯在王二根家亮了起来!山民们络绎不绝地赶来瞧瞧。好哇,亮堂堂啊。那时,山民们也少有几个到过县城,见到过电灯,但土法上马、就地取材用沼汽可以照明和煮饭,还真的不比城里差啊。于是,家家户户争先恐后建沼汽。
这沼汽灯可比煤油灯好多了,小波高兴,每天都把写作业的时间安排在晚上。白天多帮爸妈做些事,晚上不用浪费要花钱卖的煤油。这下乐了娃们,那丽珠、丽宝、黑毛、山凤、西峰、香香,未到天黑就来小波家,等着享受在沼汽灯下写作业的快乐。
没过几天,娃们放暑假了。村里的舀纸厂正在大量储存竹篙下池浸泡。村里的大人们都忙于挣工分,每天都起早贪黑地进山里忙乎。村里的娃们总会不知天高地厚地制造出一些麻烦事,让大人们放心不下,于是娃们的自由受到了制约。娃们已经不准进山了,只能在村里转悠。娃们的心就是关在笼子里的那只鸽子,时刻都渴望着飞出去。
晴好的早上,山凤、丽珠、香香和另外几个女娃在西峰家晒坝里的大瓜棚下跳橡皮筋。西峰就把家里的那条大黄狗进行捕猎演习,一边唤着狗,一边领跑,惊得满院子的家禽扑扑乱飞……
这时丽宝骑着小波的大牯牛,耀虎扬威地出现在院子外的土路上:“走哇,放牛。”
晒坝里的伙伴们都望了一眼,谁也不理他,都晓得丽宝哄他们的。因为这些日子娃们都没有进山过,大人们都在自己上工时把牛带到山里去了,傍晚把牛带回来。近日j爪山公社的兽医站通知各大队的耕牛喂养户,不能让耕牛日复一日地在山里,在这样气候炎热的时节,要保持让耕牛每天有时间在水里浸泡洗澡避暑。山里面没有大的水凼凼,让牛泡澡。喂牛户的大人们就让牛一整夜在山里觅食,一大早到山里把牛牵回来,到了中午由娃们牵到村口的大河里套在河边的柳树上,让牛们泡澡。
黑毛今天晦气得不得了,黑乎乎的脸上涂抹着郁闷。他和丽宝三次“剪刀石头布”,自己还耍赖了一次,全是输——于是把大牯牛输给了丽宝。
丽宝洋洋得意像个新科状元, “驾”,一牛当先走了。
黑毛用双脚去踢胯下小母牛的肚子,那小母牛负痛,横着牛角直往丽宝的大牯牛身后蹿去……
“干吗,黑毛,你要死?”丽宝胯下的大牯牛被小母牛在后面一撞,向前急蹿几步。
“你才要死,小母牛自己走的快嘛。”黑毛才不示弱呢。
黑毛和丽宝是对一黑一白的活宝,也是天生的对头。两个娃经常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起来了,互不相让。
小波牵着山凤的那条小牛崽在后面走,见他二人又闹,就说:“再嚷,都别骑我的牛!”
黑毛和丽宝不嚷了。
西峰见他们三个伙伴是把牛赶去河里泡澡,忙把大黄狗唤了,跟着后面就追去……
天上骄阳似火,所有的桃树上的叶子都被烤的成了淡红色,那些李树上少有的几个李子被娃们摘了个光,剩下麻黄麻黄的叶子。四处的竹篙栅栏里面,那些山芋苗、南瓜苗、茄苗全部耸拉着苗冠。蝉儿在歇斯底里地“热啊”,一声复一声地向老天爷告饶……
西峰眼尖,一边唤着狗去追伙伴,一边却搜寻着路旁的李树上,希望能瞧见躲藏在叶片下面的李籽。天遂人意,真的还发现了:在一棵弯弯的老李树冠上,真的有几个黄灿灿的李籽。
西峰大喜,喝叫:“哇,李籽!”
小波听到西峰在后面嚷,忙把牛绳向牛背上一甩,回跑过来:“西峰,李籽在哪?”
西峰早已经爬上李树冠,却看不见那李籽躲藏在哪条枝桠上,躲藏在哪几片树叶的下面。就道:“咋的不见?”
小波站在树荫下,手搭凉棚遮了阳光往上看:“哪有,光光的枝桠,哪有李籽?”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好大的几个,咋的找不见呀。”
“别慌嘛,让我在下面看仔细。”
小波在树下,东张西望,眼睛不时地和紫外线强光交锋, 搞得瞳仁胀胀的,怨道:“没有,是你看错了。”
西峰不甘心,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欣喜地说:“别望上面,你看下面,马上会有李籽掉下来的。”
西峰抓紧树枝,猛力地摇了起来。
立刻有几个李籽“咚咚”掉下来,有一个李籽还“嘣”地扎在小波的后勺上。
“哇,真掉下来了,熟透了,好大的李籽!”小波在树下那热乎乎的绒草里拣着李籽。
西峰“呼”地从李树上滑下来,说:“我们分着吃。”
“好,你发现的,你多吃,我吃一个就行了。”小波说。
“不行,平分。”西峰一看:八个,黄灿灿的李籽,有两个掉下来时裂开了缝——可见那李籽核,李籽真的熟透了。
小波和西峰席地而坐,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西峰,你真有办法。”
“喂,我们再摇摇其它的李树,说不定还有。”
“对,一定还有。”
“好,你在这边,我到那边。”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树早已经过了采撷李籽的时令。那时候任何一种果树,基本上还是青果时,娃们就开始痛下“杀”手,直到采撷时令到来,树上已经所剩无几。但也经常有躲藏在绿叶后面的果实,成为娃们乐趣的焦点。
西峰和小波分别爬上好几棵李树,把那些枝桠拼命地摇,希望摇拽出一个美丽的结局。但是适得其反,非但一无所获,两人的腿上都被划了好几道血痕……
两人又累又热,坐在树荫下小憩。
“唉,黑毛和丽宝已经下河洗澡了吧。”
“走,我也去洗澡。”
娃们在夏天常常下河去洗澡,一般都在这段比较水平浪静的斜弯里。这里的河水很清澈,也不深,最深的地方不过丈余,而且河床都是从大山里冲出来被磨削成浑圆光滑的鹅卵石,是大人们公认的学游泳的好所在。有空隙时间,村里的大妈大婶会端着装了衣裳的木盆,拎着搓衣板来这里洗衣;河边垂柳下有十几处祖辈们搁置的青石洗衣台,经常有捣衣声在桃李湾的河谷回荡,伴着远山林中阵阵松涛。炎夏初夜时分,偶尔也会有胆儿大的村姑村妇,三三俩俩悄悄结伴来到这里泡泡澡。
西峰和小波到了河边一瞧,那黑毛和丽宝在水里玩的好不自在。黑毛和丽宝都赤条条地骑在的两条牛背上,牛在水里托着两人游来游去……
“喂,山凤的小牛呢?”小波一看河里只有自己家的两头牛,心中纳闷了。
早上小波答应帮山凤把小牛牵去河里泡澡,小牛牵了出来咋不见了?小波四处一瞧:完了,那小牛正在不远处自己家的菜地吃着蔬菜,并用两只牛角在拼命地顶那棚虎儿瓜,顶得那瓜棚摇摇欲坠……
小波奔向菜地……
西峰一看小波去张罗那条小牛,正要脱光p股下河,然然想:黑毛和丽宝有牛载着在水里玩多棒啊。左右一看,找不到道具似的,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伸进口里“嘘”地吹了几声,远处正追逐得j鸭乱遁的大黄狗,向他飞赴过来。平日里,西峰只消使个眼神和动作,然后一吹忽哨,那狗就会自动离开他出击或马上从远处回到他身边。
西峰把那大黄狗一把抱了,扔下河里。那狗是被西峰训练日久的游泳好手,“呜呜”地吠了几声,就游来游去。西峰脱光了衣服跳下河,一边游一边“嘘”地唤着狗,大黄狗就紧紧地追随着他的身后。
黑毛和丽宝见西峰把狗带来了,不觉玩兴大升,遂把牛驱游过来,想凑热闹。
到了近处,西峰对丽宝说:“让我把狗放到牛背上来。”
丽宝觉得好玩,说:“好吧。”
那大黄狗一上了牛背,就对着丽宝凶猛地狂吠,吓得丽宝手足无措,无奈只好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去,口中骂骂咧咧:“日你妈,西峰。你的狗咬人,你骗我!”
“呸,我的狗不喜欢你,要咬要咬,咋的?”西峰人仗狗势,一边答话,一边翻身上牛。那狗立即在牛背上向西峰摇着尾巴,并且挨了西峰坐下。
大牯牛载着西峰和大黄狗在水里游啊游,西峰望着在水里沮丧着脸的丽宝,居然捧腹大笑。
黑毛骑着小母牛游过来了,幸灾乐祸地说:“看你还敢和我抢大牯牛?你以后不和我争,我就把小母牛让你……”
“呸,呸呸呸!”丽宝真的生气了,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兀自向河岸蛙游过去。
西峰像是于心不忍,站牛背上大叫:“丽宝,我把大牯牛还你,快游过来。”
丽宝将信将疑地回头看。
西峰就表达诚意,一头扎进河中,那大黄狗也随他跳进河里。西峰躺在水面仰泳,那大黄狗吠吠有声地跟着身边,还不时地用嘴吻西峰的胳膊。真谓主仆情深,又俨然一对“兄弟”。
丽宝向小母牛游过去……
……那边小波到了自己家的菜地里一瞧,不由得连连叫苦:山凤的小牛早已经把他妈在上工之余勤浇细管的一大片茁壮成长的白菜糟蹋得惨不忍睹!最让人痛心疾首的是,那棚郁郁葱葱的虎儿瓜,早已棚倒藤断……
虎儿瓜非比一般的葫芦瓜,它是山里特有的。不需要瓜籽传种,而是逢春雨时旧根发芽移植,不易栽种成活。只需轻肥淡施,藤节发达,一叶一瓜,产量大得出奇。一株鼎茂的虎儿瓜大棚子,随时可见一两百个j卵大小的幼瓜点缀藤叶之间。
小波家人口多、劳力少,这些年长大的四个兄姐虽然已经有两个结婚了,但仍然是七八口人的大家庭。虽然已经两年年终结算不补超支了,一家人的生活还是过的紧绷绷的。幸亏他爸妈还算强健,虽然不能用重体力去挣高工分,却也养集体耕牛、做些生产队的轻农活,家里养几头生猪等等,比几年前的日子好了许多。那年月山里人的农活都十分繁重的。他家每餐做起饭菜来,那蔬菜都要炒上好几大瓷碗。他妈经常在炒菜时,总爱唠叨一句:“衣少加根带,饭少加碗菜。”小波知道菜地对于他家多么重要。
小波把小牛牵出菜地,套在路旁的树荫下。再回到菜地,手里拿着已经被折断的虎儿瓜藤蔓,后悔不已:不该帮山凤牵小牛去泡澡,不该和西峰去摘李籽。虎儿瓜藤断以后,在烈日下,那大张大张的叶瞬间卷了,只有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虎儿瓜吊在藤叶之间。
小波忧心忡忡地在菜地里站了许久。天上毒辣辣的阳光烤得他汗如雨下,才想起要牵小牛到河里泡澡。
那丽宝、黑毛、西峰见小波来了,都一齐向岸上游过来。
小波把山凤的小牛赶下河里,将牛绳拴在河岸的柳树杈上。然后有气无力地靠在柳树上,眼睛直楞楞地看着河面……
“喂,小波,不下来玩?”丽宝在牛背上翻了个跟斗。
“小波,骑在牛背上,好安逸哦。”黑毛用手擂擂鼻子,正想打个喷嚏。一个硕大的牛蚊子错把黑毛当牛崽,在他的肩胛狠咬一口,黑毛迅速一掌掴过去,那牛蚊子的道衡高出黑毛许多,逃的更快,黑毛却失去重心,“扑通”掉进河中。
西峰刚好和他的大黄狗爬上岸,见了黑毛的尴尬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小波不理伙伴们,索性闭上眼睛……
西峰不知小波心中怄气,以为小波在装腔作势睡觉。遂向黑毛和丽宝使了个眼色。
黑毛和丽宝会意,弃牛游上岸来,和西峰悄悄然围在小波身边,突然一齐放嗓大呼:“小——波!”
小波并不受惊,凭他的聪明早就知道伙伴们在干什么。
小波连眼都不睁,只是挥挥手:“去去去,洗你们的澡去,气死我了……烦你们!”
伙伴们大失所望,居然没有刺激。西峰的鬼点子又来了,对黑毛和丽宝努努嘴,然后三个人抓紧小波抬了起来,叫声“一二三”,呼地丢进河里……
小波浮出水面:“你们耍我?甭想再骑我的牛。”
三个娃在河岸上,瞧着小波开心地大笑。
小波也不生气,兀自爬上河岸来。成了一个落汤j。
三个伙伴望着小波,都不说话。
倒是小波耐不住了:“围着我干吗?还想把我抛下去?”
“真没劲,我们比比快,抢到大牯牛的我们背他回去。”丽宝指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两条牛,说。
“比就比!”黑毛说。
“还比个p,看小波家的菜地被山凤的小牛搞成啥样了?”西峰看到小波目不转睛地盯着菜地,终于明白是咋回事。远远看去,那绿茵茵的大瓜棚在那里烟消云散了,瓜棚架没了绿叶衬托,已经竹篙凸现在烈日下。
“我叫我婶婶赔给你还不行吗?”丽宝伸手去拉小波:“走,脱了衣服,下河里玩去。”
丽宝的意思是要对山凤的妈杨嫂说这件事。小波忙说:“我的事,少管,不然我不理你们。千万别告诉山凤妈,山凤回家会挨骂的。”
“嗯。”伙伴们喏喏有声。
小波也想下水玩玩了,就脱光了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一拧,往柳枝上一凉,把手一挥:“下河——”
“哦!”伙伴一个个像箭一样s向河心……
四个娃施展速度最快也最费劲的鹞子抓水,向两条牛游去。那两条牛见这几个驾驭它们的娃来势汹汹,急了,也快速反应地加快远游……
四娃追二牛,浪花飞溅。
末了,四个娃又上了河岸,赤条条地站在青石洗衣台上,握了小jj比赛谁n的最高、最远……
山凤、丽珠、香香和另外几个女娃在西峰家晒坝里的大瓜棚下跳橡皮筋。玩的腻了,才发现男娃们都到河边去了。
“走,啧啧,我们也到河边去!”
香香的提议得到女娃们的赞同,顶着烈日一齐来到河边。女娃们刚要从堤坎走上河岸,走在前面的丽珠慌忙后退,她们刚好目睹四个男娃在比赛谁n的最高和最远……
“唉呀,羞死人呀。”丽珠用手捂着眼晴。七八个女娃都慌乱得如小兔子一样,伏在堤坎下不敢过去望河面。却能听到几个娃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n得最远。”
“我n得最高。”
“呸,我比你高,我n到那根柳枝上呢。”
“我n到小母牛的鼻子上去了,看,小母牛还在舔舌头尝n的味道。我才是最远的。”
“不行,再比一次。我明明比你n的远!”
“我n过了,n不出来了。”
听到男娃们你一句我一句,天花乱坠的,觉得挺好玩的,香香就想去瞧瞧。回眸一瞧,七八个女娃都齐刷刷地捂紧了眼睛,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乖乖样。
香香抿嘴笑了,心说:我偏不怕,偏要看!于是掂着脚尖,偷偷地从堤坎看过去……
看的有趣时,脚尖一动,踩了丽珠。
丽珠“哎呀”一声轻叫,睁开眼一看,发现香香正在聚精会神地向对面的男娃看过去。就红脸了,说:“呀,香香姐,你咋的去看男娃nn?”
“嘿哟嘿哟,看男娃nn,羞羞羞!”女娃们起哄了。
香香怒了:“羞你妈,我没看,羞你妈羞你妈!”
女娃们一哄一嚷,男娃们就晓得她们来了,慌忙穿了衣裤。
天空中起了云彩,山风拂来,柳枝招摇,空气凉丝丝的。该下雨了,久晴几许,人们在渴望甘露。老天爷会不时地调节气氛,让大自然和谐怡然。
男娃们骑牛的骑牛,牵牛的牵牛,唤狗的唤狗,女娃们唱歌呢喃,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帮小少年往回走,该吃午饭了。
“山凤姐,你的小牛把小波家的菜地的菜搞的烂乎乎的,看那虎儿瓜棚也倒了。”丽宝指着菜地对山凤说。
“那咋办哩?”山凤吓的吐舌头。
李豹不打算喂集体耕牛,家中没人手,去年冬天继子松果入伍参军了。杨嫂偏偏去向生产队长说情,才争到喂牛的份。杨嫂说,她自己辛苦点,喂牛只是随手顺便的事,一年也可挣不少工分。杨嫂原来只指望儿子松果跟着李豹开山打石、在生产队上工挣工分,想不到十八岁的松果那高挑精壮的身材,体检合格并且又被接兵部队的连长看中,居然到省军区当通讯兵去了。松果政审时,李豹的政治问题成了拦路虎。李革委费了好多口舌,才使县武装部的同志以李豹是松果的继父为由,同意这个子侄辈走进外面的世界。李豹和杨嫂乐了好久,也算是军属吧。那年月家中有人当兵,是很风光的。
……这时正好杨嫂急忙往河边来牵泡澡的小牛。天上乌云翻滚,暴雨将临了……
“妈,我们的小牛,进了小波家的菜地……”
“是吗?”杨嫂吩咐娃们:“娃娃们呀快回家,大雨马上过来了!”自己风快往小波家的菜地去瞧瞧。
片刻后,大雨哗啦啦来了。
杨嫂和娃们来不及进家门,就在生产队的保管室的檐下避雨。大雨快来快去,绚丽的阳光又出来了……
杨嫂了解了小牛进菜地的全部内幕,她没有责怪山凤,也没责怪娃们。她对山凤说:“还是该听你爸的,你哥当兵去了,女娃不是放牛的料。看,你爸每天这家那家建沼汽,多忙啊。我晚上跟队长说去,这牛不喂算了。”
山凤说:“妈,不喂牛挣不到工分哩。不喂牛,我帮妈喂兔子、喂j崽、打猪草,编竹笠……妈赶集时换好多钱哩,还给我买新衣服和新袜子。” 母亲的行为和家境,从少小时就在山凤心里烙下了一个深刻的理念:制作,交易,收入,改善。
杨嫂每每在乡场赶集时,都会偷偷地带些可以交易的家庭副业产品,在场口场尾出售。此刻山凤数落出这么多懂事的话来,说明她小小年龄心里惦着几多事情和负担;杨嫂虽然像个男人一样五大三粗的块头,听了女儿的话心里也有莫名的难受,眼泪在眶里打着转儿。
娃们全都似懂非懂地怯怯地盯着杨嫂。
杨嫂赶紧抹掉泪花,摸摸着山凤的头,笑逐颜开地说:“妈的山凤乖。就像桂枝伯娘给你起的名字一样,你是大山里的凤凰。你长大了过的日子会比妈舒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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