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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常书欣
“就是啊,这么漂亮,不演女人多可惜。”
“加钱加钱……”
一群人围一个,死活赖上耿宝磊了。
这头就简单多了,剧情不难,鬼子进村围剿武工队残部,剧本统筹那个大嘴巴在这儿讲了,要充分体现出鬼子的残暴,布置着谁开枪杀人,谁持刺刀捅人,谁拿着火把烧房子,还有谁……摁住那个妇女当场强。奸。
一说这个包小三就举手:“我来我来,强。奸的事我来。”
“不行,你不行……这个得专业点,取角度很麻烦。”剧本统筹道。
“哦,那行,我不干了,多找几个人干他啊。”包小三哈哈大笑道。
这场合孰无一点正形,演练了几出,其中有和武工队几位近战的戏,莫名其妙的选到仇笛,仇笛一看那几位不怀好意的眼神,要推托,不料那剧本统筹可不乐意了,直甩手道,没事,对两下招,他们就都被消灭了,做个样子就行了。
忙碌了近一个小时配合,正式开拍。
第一景:村后,无数村民正向山上转移,一位裹着白头巾的武工队员挥手着喊:乡亲们快走,进山躲起来。
一景演完,不少难民一转身,赶紧换上日军服装,准备第二场景。
第二场可刺激了,随着场上协调声音,烟火、爆炸四起,百人日军小队,端着三八大盖,为首扬着指挥刀,进村围剿了。
这是全景,升降架上附拍。之后第二景,日军端着刺刀,刺杀了行动不便的两个村民,抬枪枪杀了一位跚跚走路的小孩。第二景,几个丑汉扮的日军,拿着火把,烧着房子,道具师在房间里用机器制造的腾腾烟雾。
第三景,一“村姑”被日军发现了,被堵在巷子里,然后被两个日军摁倒,哧拉,撕衣服,露着雪白的香肩。哧拉,拽了衣服,红红的肚兜……巷口,排着队的“日军”都提着裤子准备来一发。
包小三旧态复萌了,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怎么看怎么可笑,耿宝磊乱踢乱蹬乱挣扎的样子,太娘们化了。
“画面太美啊,不忍直视啊,快,给他照一张。”仇笛笑着哆嗦了。
直到喊停,耿宝磊才一手捂胸,一手捂脸,羞急而奔,连导演和女一女二也笑得直抖,太像了,就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都看不出是男人来。
后面的副导还在喊着,那姑娘……不,那小伙等等啊,是先奸后杀,还得补个镜头。
第四镜头,围剿武工队的镜头,零星的战斗被分镜了,两位日军被武工队开枪击毙,死相猥琐,开枪的旋即被几位日军乱枪打死,来了个死不瞑目的动作,时长数秒。
仇笛和包小三加上村里一位闲汉是一队,剧本设计是从房上跳下来一位武工队员,大刀砍杀一位日军,然后其余两位日军把这位弹尽粮绝的武工队员刺死。
哗……钢丝吊着武工队员持着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了,包小三即便有所防备,也被砍了个猝手不及,一声惨叫,向后仰倒……身上的衣服裂开,血迸一片。
没死,血是假的,可疼是真的。那边刚叫这人动作不错,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骂着:“******,真砍啊,疼死你爹了。”
“呵呵,总得做个动作吧。”那武工队员笑着道。
妈的,借机报复了,包小三正要发作,场外的郝来运持着喊话筒喊着:“躺下,再骂人扣钱呢啊。”
“躺下躺下……看我的。”仇笛道。气得包小三看在钱的份上,又躺下继续死了。
镜头返回来,站到了砍完的原位,补拍了包小三一个砍死的惨相,然后分镜,下一组……
导演摇了摇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知道演员的情绪,不过不准备多说,喊了句:“都控制点啊……开始。”
一声“开拍”,设计动作一砍一削一直刺,日军受伤,武工队员被斜刺出来的刺刀刺死,仇笛不幸的是受伤的那位,他现在明白了,这几位家伙故意让他上场呢,戏里受点伤,那叫活该。
就在那家伙一挥刀砍时,他一缩头,再一削,他一退,再一刺……仇笛飞起一脚踢落了刀,跟着枪托追进,狠狠一捣……那武工队员一声惨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怎么设计的?日军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导演喊了,明显不对嘛,这么拍岂不是倡导鬼子的尚武精神。
“不是这么设计的啊。”摄像师也傻眼了,喊了演员两声,半晌才哼哼叽叽动了动,不是装死,是疼得起不来了。
这时候,那边已经“死了”的包小三一屁股坐起来,指着这人哈哈哈地怪笑。气得剧组人又要围上来启恤。
“嗨嗨、刚才讲戏的说了,可以自由发挥啊,当鬼子总得凶狠点吧,光会杀老头老太太?”仇笛持着长枪,好无辜地解释着。副导追上来,看着这现场,悻悻叹了口气,摆摆手:“再来一次。”
这回可真是强弩之末了,那演员忍着痛,有气无力的招架了几下,被后来的村民装扮的鬼子,一枪刺捅得见血,靠墙软软地倒了。
几个分镜头做完,包小三和仇笛奔回了拉道帐篷,边换衣服,边嘀咕着什么,不过手指所向,是那辆戴着剧务的车,剧组自带三辆,两辆载人,剩下的这一辆,应该就是指挥中枢了。
“上面好像有人。”包小三道。
“不怕有人,就怕没东西啊。”仇笛此时不确定了,像这种保密程度不高的东西,还真不好说怎么能弄到手。
衣服刚换完,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帘子一掀,三四个武工队装扮的男子堵住门了,一看是刚才戏里吃瘪的,包小三和仇笛瞬间操出两颗手雷,包小三威胁着:“别进来,小心炸死你。”
“那木道具,会爆炸么?”寻恤的演员呲笑了。
仇笛和包小三一使眼色,冷不丁嗖嗖出手了,砰,正中脑袋,嗖,正中裆部,那人一手捂头一手捂裆,仇笛坏笑道:“砸死也算啊。”
说着嗖嗖连扔几个木手雷、端着长枪舞着冲上来了,那四位一退,两人早夺路而逃了,后面的就追,仇笛和包小三似乎打架配合次数不少了,马上分开走,一分家伙一扔,砸住一个,嘿嘿一笑,拔腿就跑,包小三像故意逗着追他的人,长腿跑得像头野驹子,谁可追得上他。
仇笛又不一样了,他跑的不是直线,s路,曲线,左一扭、右一扭,后面追急了扑上来了,他一矮身,腿一绊,那人吧唧摔了个狗吃屎。一转身又溜了,左边的这个刚反应过来,抄着木枪撵上来了,追着他像不少心绊倒了似地,一下子朝前仆倒了,追者兴奋地扑上去,却不料,正迎上了人家的大脚丫子,结结实实踹在胯部,那人像折了尾椎一样,吧唧声利利索索来了个屁墩。
仇笛根本没摔倒,只是前倾附撑,来了个朝后蹬而已。
一个前翻,他漂亮的站起身上,朝后做了个鬼脸,瞬间又跑。
村里的群演被逗乐了,看杂耍似的直拍巴掌。剧组的女演员被逗乐了,戏外可比戏里精彩多了。那几位血气方刚的男演员可来气了,加入战团的越来越多,围着圈逮耗子似的要捉仇笛和包小三两人,追着追着绕了个圈,两人直奔剧务在的车上,一位中年男抬头喝斥了句:“干什么?下去。”
话音刚落,后面的就追上来了,三五个人趿踏一上车,仇笛一脚踹上了门,包小三拉着那中年男喊着:“叔,他们打我……”
“哎呀……”那男子猝不及防被拉起来了,直直替包小三挨了一拳。
“叔,他们又打我。”包小三喊着,把人往左一扭。
“哎呀……”那男子又挨了一拳。
车上顿时鸡飞狗跳了,包小三揪了个人盾,左挡右堵,抽冷子还一腿一脚,两位围攻他的叫苦不迭了,几次都打着剧务了,缩手缩脚地施展不开了,剩下的那两位更郁闷,车厢里根本施展不开,和仇笛对了两下,两拳都被轻漂漂地架开了,第三拳还没出手,重心一闪,扑到座位上了,光防上盘,没防着下盘挨了一脚。
下一拳,直对面的一位敲得直捂喉咙,一拔拉,倒座位上了,再下一拳,追打的输胆了,看着拳影捣来,一捂脸喊着:“呀,别打脸。”
咦,没打,仇笛的拳头堪堪在他面部停下了,他半晌慢慢抬头,讨好的笑了,仇笛也笑了,笑着瞬间反手吧唧一个耳光,那人捂着脸缩到门口了。
几个照面,五个人没打过两人,两人从驾驶的位置跳下车,直奔餐车了,后面的几位不敢追,直喊剧组的来帮忙,等副导带着人过来,己方几位哼哼叽叽地躺在车上着,剧务黑了两个熊猫眼,直骂这地方土匪,再看打人的那几位,早奔上餐车跑了,包小三还脱了半截裤,向身后的人竖中指,露屁股。
“好来坞……所有损失你得包赔啊。”
副导气急败坏的吼了声,回头时,却已经遍地找不着人了。也是啊,以郝来运的机智,怎么还可能等着你索赔。
…………………………………
…………………………………
“呀,坏了,还没要演出费呢。”
车走不远,包小三想起这茬来了,懊丧地道。
“算了,就当玩了……哎,你闹了点什么?”仇笛问。
“我弄了个手机。”包小三贼贼地道,掏了部手机,仇笛赶紧抢过来,钥匙上找了尖东西,把卡挑出来了,关了机对他说着:“有密码呢,别开机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东西。”
“那你整了点什么?”包小三装起手机问。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放在电脑边上。”仇笛掏着东西,一个火柴盒一样大的东西,包小三看看,也不认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的擦脸的耿宝磊回头一看脱口道着:“两个傻瓜,微硬盘,华硕牌的。”
“干什么用的?”包小三问。
“硬盘,存储数据用的,三防的,防水防火防震,全密封。”耿宝磊道。
仇笛呵呵笑着道着:“就是不防盗啊。”
包小三也乐了,一口恶气出得干净了,两人一想后面鸡飞狗跳,就幸灾乐祸,耿宝磊却是不入眼了,直道着:“你们也不能偷人家东西啊。”
“搞清楚,这是间谍活动,不是盗窃活动。”包小三严肃地道。
“你们可想好了,就你们奔上车了,丢东西肯定怀疑你们……那么大个剧组,回头一找麻烦,怎么办?”耿宝磊问。
“呀,也对,回头赶紧跑。”包小三惊省道。
“我们不也是想搞点情报么?这地方租赁能挣多少钱,那特么怎么查?”仇笛道。
“搞到了吗?”耿宝磊问。
包小三和仇笛一想,摇了摇头,没搞到,不过,似乎手机和硬盘里应该有吧。
“我搞到了。”
耿宝磊笑了,峰回路转了。
两人一惊,俱是不信,耿宝磊说了,梳妆打扮时候,和女一号聊了,他问了,姐姐,郝来运可坏了啊,老是克扣群演的报酬,把你们带这地方不会坑你们吧?那女一号同仇敌忾地讲了,坑得轻了都不可能,就这场戏,光场地租赁就付他三十万。
得了,敢情情报这么简单。
“你不早说,让我们冒着危险去抢人家的剧务的车。”包小三火大了。
“是不是真的,不能这么简单吧?”仇笛哭笑不得了。
“还就这么简单,记得间谍课么,信息来源于你想像不到的地方,那,今天就是了。”耿宝磊得意道。
“这么得瑟啊?弄成一回把你高兴成这样?”仇笛不屑了。
包小三更恶心了,朝他竖着中指:“乐个球啊,一看你就是被强。奸出高潮来了。”
“呵呵,这就叫会者不难,难着不会嘛……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啊,打了人家剧组的演员,搅了人家的戏场,恐怕今天要成为咱们在屯兵镇的最后一天了。”耿宝磊道,看这样子,只剩下逃之夭夭一条路可走了。
“要是刚来,发生这么一出,我还真得跑。”仇笛笑着道着,话锋一转,继续微笑着教耿宝磊道:“不过现在嘛,我还真没准备跑,信不信我把东西扔回去,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信。”
“不信。”
包小三和耿宝磊的回答截然不同。仇笛一勾手指,三个头碰头商量上了,先回去,让管千娇试试能不能提取手机和硬盘里的东西,然后再这样这样………反正没好事,听得包小三兽血沸腾,惊得耿宝磊直吸凉气。不过他可没有发言权,两人恶相外露威胁了,这次打起来你再敢当缩头乌龟,信不信我们俩真把你轮了。
威逼加恐吓,把耿宝磊拖上贼船了。三人的意见,第一次高度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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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 第21章 以戏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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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夕阳渐渐从地平线沉下去之后,收工的剧组已经隐约地看到屯兵镇的轮廓了。
群演坐的是五花八门的三轮车、畜力车、早先一步回来了,剧组乘坐了三辆大巴加一辆房车,虽然拍摄任务完成了,可下午发生的不快明显像吞了几只苍蝇似的,到回程还没有消化掉。
“副导,您说,这事怎么办?”一位捂着脖子的演员道,现在还疼着呢。
“不是我说你们,几个人打不过两送饭的,可给你们机会了啊。”副导年纪不大,也属于血气方刚那种。
“可他们还偷东西了,剧务手机不是丢了吗,肯定是他们偷的。”有一位插嘴了。
也是,这他妈穷山恶水遍地刁民的地方,实在让副导头疼了,关键时候郝来运也跑了,导演已经和镇上联系的通气了,这事没完,接下来还有几天的戏呢,来这地方的那个不是大把大把送钱,要没有话语权也不可能。
“行了行了,回去先吃饭……吃完饭从长计议,一会儿跟去见祁连宝,大不了咱们去大西北金彦国去,他可是全盘答应的提供一切方便的,现在又是打人,又是偷东西,又是搅戏场,看他怎么说。”副导一拍定音了,那几位怒气稍消,不过旋即副导又是拍着大腿讲着:“民间出奇人啊,那俩打架可比武打设计还漂亮……奇人,差不多让他们道个歉,赔点医药费就行了,导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听闻此处,全车厢都静默了,也是这么回事,剧组要赶进度,地方要交布景工程,这是大局,谁也不想影响大局,但又不得不顾及下面人的情绪,可剧组这里却是,男一男二号全被打了,真撂挑子,连导演也不好办。
边走边劝着,副导宽心说到明天的拍摄时,嘎声一个急刹车,闪得车上人全体前倾,然后司机一伸脖子,回头惊惶地道:“坏了,他们又找事了,拦在路上了。”
“哎呀,真特么有完没完,他们倒找上门了。”副导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刚劝下火了,又有来浇油的了。
可不,一群年轻人算是没人拦住了,开了车门,趿趿踏踏往下奔着人,瞬间都聚到了路面上,不过都凛然止步,正前方不远,下午打架的那两人一马当先,各牵一条半人高的大狗,手持着三尺长的大砍刀,睥睨地搁在肩上,身后围着二三十号人,个个持着长短刀,像打了鸡血一般,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似乎准备往下卸几斤肉。
塞外的汉子都这得性,瞪眼像和你有杀父之仇,说话像和你有夺妻之恨。几十个这样的人聚起来,那气势端得是不容小觑。吃戏饭的演职员们那见过这阵势,瞬间吓萎了。
“喂喂喂……”这时候把导演吓得出面了,一脱长檐帽子,分开噤若寒蝉的演职人员,站到人前,双手阻势道着:“都别胡来啊……有话好说。”
“要打,现在就来,打不打?”
包小三一吼,狗跟着吼,凛然一股杀气,惊得剧组直后退。
“不打不打。”导演赶紧摆手。
“要说朝他说。”包小三一指仇笛,仇笛睥睨瞧着现场,大刀往地上一扔,直插进地里几公分,就听他道着:“下午是你们先动的手,对不对?”
“对对。”导演道。
“第二次还是你们先动的手,对不对?”仇笛又问。
“对对。”导演道,实在被这二三十号持刀的吓得心虚了。
“这就是了,现在你说吧,那几个打架的都出来,当面说一句,要没完咱们继续;要完了,我们小人不见大人过,吃点亏得了。”仇笛道。
这话说得光棍,不过有点无赖了,可这阵势又能怎么样,副导拉着那几位搅事的,一个挨一个上来,认错,道歉,然后陪着笑脸说好话,生怕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出什么岔子。
千钧一发的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正觉得危险已过时,仇笛又是一声:“等等。”
“又怎么了?我们真不打架,服了。”副导拉下脸说好话了。
“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为了防止你们耍赖不给我们报酬,拿了你两样东西。”仇笛手一亮,手机、小硬盘。一亮剧务弱弱地指着:“那是我的。”
“东西给你们,还没给我们当群演的钱呢,一人一百。”包小三喊着。
耿宝磊被仇笛揪出来了,送着东西过去,副导赶紧掏口袋,手抖着不利索,直接把钱包奉送到耿宝磊手上了,耿宝磊严肃地,抽了两张亮亮,装起来,归队。
“哎哟,不能就为二百块钱,搞这么大阵势。”副导气得哭笑不得地道。
还就这么大,事了了,二百块钱到手了,仇笛一挥手:“走喽,谁特么再不长眼,小心兄弟们给他放放血。”
带队转身,浩浩荡荡回了宾馆,剧组的车吓得愣是停了半个小时没动静,先报警,镇上派出所问了,打残了还是死了,一听没打他悖然大怒在电话里骂着:都没打,你扯什么蛋?
对了,这地方民风剽悍的,打不残打不死,都不叫个事。无奈之下,又联系着宗鹏程、祁连宝,那两位地头蛇做保,剧组的车这才敢驶回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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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老板知道消息就赶回来的,喝了点小酒,开着朋友的越野,轰轰横冲直撞就进了屯兵镇,自从发迹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徜徉在城市的灯红酒绿里,屯兵这个苦寒之地,端得是很少回来了。
车没进宾馆大院,直接在后厨口子上停下了,下车时,祁连宝、郝来运、还有华鑫国旅在当地设点的秘书张瑞霞也匆匆赶来了。
郝来运跟老板汇报下了为啥打的,怎么打起来的,然后再唾沫星子飞溅地讲一通打的过程,那过度兴奋的得性,愈发地猥琐了,惹得张瑞霞秘书给了他好几个白眼,这儿的人啊,除了宗老板还有个样子,剩下的一个比一个让你看着恶心。
宗鹏程倒吃了一惊,还以为又是村里人闹事,一听是几个外来户,这倒放心,处置这种人很简单,揍一顿,撵走。
“哎,不对呀,他们不是说后盘沟打架啊,是说……回到镇口了,怎么就打起来了?”宗鹏程问,祁连宝补充了一句:“还惊动派出所了,剧组报案了。”
“也找我们了,说要索赔。”姚富文和郝来运道,他生怕引不起重视似的加着料:“那几个外地种够孬啊,人手一把菜刀堵在镇口要和剧组火拼,我听说去了几十号人呢?”
“有吗?”宗鹏程心里喀噔一下,要有这种势力,他不得不重视了,看看祁连宝,祁连宝点点头,真的。
“嗨?天还没变,怎么妖孽就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个到底什么来路?”宗鹏程生气了。
“好像是……您大舅哥手底的大师傅。”郝来运道,说着几个来游玩的小年轻,估计是在这儿能挣着钱,有点乐不思蜀了。
“老马……老马……”宗鹏程直接嚷了,对舅哥孰无尊重之意。
厨房里应了声,马开荒一步一晃地出来了,仰仗着这个妹夫找钱,可就显得志短了,点头哈腰笑着,然后问候着鹏程吃了没,要不给你整点,小羊排炖面。
“甭说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地方要没剧组来扔钱,大伙不得都喝西北风去?怠慢都不敢,怎么着,还准备把人家吓跑?”宗鹏程生气地道,看样子积下淫威不少,连舅哥也给吓住了。他翻了几眼催着:“到底怎么回事?”
马开荒咧咧讲了,就是几个讨生活的小伙,又勤快又好使,工钱还不高,就让他们送了送盒饭,谁知道他们能和剧组打起来。
“你说几个?”宗鹏程怎么也觉得人好像对不上数。
“三个。”马开荒竖着指头,很确定地道。
“剧组说去了二三十个操刀的,要火拼人家,他们那来的人。对了,还有狗。”宗鹏程看看院子里拴的,有点明白了。
果真如此,马开荒喃喃说着:“没事,都是一厨里的大师傅。”
“他们怎么能把大师傅都拉去打架去?”宗鹏程实在想不透这蹊跷的故事到底怎么发生的。
“我不在场,那几个坏小子答应谁去给撑个场子,就给一人一斤猪肉,结果这些没出息的货,呼拉一走就是二三十个人。”马开荒咬着下嘴唇道,似乎实在为自己手下这点身价不齿。
一个一斤猪肉,雇了二三十个人撑场!?
一众皆愣,愕然地相互看看,然后宗鹏程仰天哈哈大笑,一会儿又笑得弯腰了,直指着马开荒道着:“人才,绝对是个人才……”
祁连宝、郝来运几位都跟着笑了,搞得鸡飞狗跳还真以为什么大事了,结果背后却是一斤猪肉撑的唬人场子,听到此处宗鹏程打发着大舅哥,斥了句把手下人看好,别特么没事找事,回头叫着姚富文、郝来运几人上车,要亲自去和剧组导演见见面。
“大哥,怎么办?剧组还吓着呢。”祁连宝在车上问着。
“告诉他们实情就行了,多大个事。”姚富文道。
“不不不,告诉实情不等着人家索赔吗?讲理讲法咱们都讲不过城里人……就这样说,就说这几个小子有点诨,反正没造成多大损失不是,让他们也长长记性,别横挑鼻子竖挑眼,又嫌伙食不好,又嫌住的差……哈哈,吓吓他们也好,别不把乡下人当人。”宗鹏程道,出身草根,他对于这种逆袭的事,明显一碗水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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