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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引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提刀砍柴火
张俨也很识趣地回馈父母的宽容,到底没彻底把学习扔在一边,课会选择性地听,作业会选择性地做,靠前也会找穆徵帮自己突击补习一下。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如要让做得更多,张俨宁愿拿这些时间来玩游戏打球。
这样的张俨居然肯占用周六的时间补课?该不是明儿个太阳就要从西边升了吧?
“嘿,你以后肯定要直升一中吧,那我努力一把,也考进一中,这样我们又是同学了!”张大少很骄傲的仰起头,“怎么?觉得你好友我考不进一中吗?”
穆徵笑:“不不不,我们张大少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事。”
张大少这才满意地哼出一口气,抓过穆徵放在桌上的书包就往外走,还边走边嚷嚷:“走喽走喽,平时听老姑婆讲课就算了,现在每周又要多一天听另一个老姑婆讲课,饿死我了!”
追上来的穆徵这才想起个问题:“这里离家那么远,你午饭怎么办?”
“当然是蹭你的饭啊,都说一中的食堂饭菜好吃,我就靠你穆兄弟你养了……”
两个少年并肩越走越远,只有空旷的走廊上还隐隐留下少年充满活力的声音。
“离家近的培训机构一堆,偏偏报那么原来找我蹭吃蹭喝……”
“当然是为了跟你多待一会……”
庆功宴
眼前的人逐渐靠近,对方的瞳孔里甚至可看见自己的影子,看到自己睫毛微微颤动,嘴唇微微张开,放佛在迎接,在等待,在期盼着即将发生的事。
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很紧,明显有些紧张。这一刻,穆徵和张俨的呼吸都悠长而缓慢,他们试探着将彼此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小心跨越过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ken不合时宜的大嗓门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
“张俨,换好衣服没,该出发去庆功宴了!”
张俨和穆徵如梦初醒班般地迅速分开,开门的ken也只刚好看到两个迅疾的残影而已,等在定眼一看,张俨正和他们太子爷坐在一张沙发上,张俨握拳在嘴边也不知怎的直咳嗽,而太子爷穆徵腿搭着腿挺直背脊在沙发另一边坐成了一朵高岭之花。
神经大条的摄影师显然注意不到满室弥漫的暧昧气氛,直爽的向穆徵打招呼。
“呦,太……穆经理怎么也在这,正好,来一起去吃饭呗。”
“不了,我只是顺路过来,一会还有事……”
“别呀,不是重要的事就推掉呗,人多才热闹,张俨肯定也很想穆经理一起来的,是吧?”
这边话头刚抛过来,张俨赶紧从善如流地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和语气真诚一点:“是啊,阿徵一起来吧,谢导等拍影片的人也会去,都是你认识的人,就吃顿饭,不会耽误你时间的。”
谢导这段时间的调、教不是白的,此时的张俨两眼湿漉漉的,带着小心地恳求和希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穆徵无奈地叹气:“行,就去一会,正好顺道替公司给谢导敬杯酒。”
这次的项目发布会非常成功,饭间刘明雪代表锐意向所有参与项目的人员敬了酒,然后谢导站起来,对着张俨举杯。
“小张啊,不自谦地讲,这次影片不但媒体评价好,在我心里也是能打个高分的,影片有你一半的功劳,你演的不差!就是我这人,脾气躁,火气一上来就乱说话,拍摄时说了些难听的,现在我就自罚一杯,希望小张别往心里去啊。”
张俨赶紧端起酒杯回敬谢导:“谢导客气了,我本就有没做好的地方,被指责是应该的,您也给了我很多指导,谁没个坏脾气呢?干了这杯酒,就算‘一笑泯恩仇’了!”
张俨说的是实话,这位大导演发起火来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能骂的人无地自容,但仅是对事不对人,并不是毫无根据地谩骂,谢导对待自己影片的认真态度很值得人佩服,对演员的要求也是实事求是,该夸的也从不吝啬,不懂的会耐心跟你解释,慢慢引导你,拍摄影片的那些日子张俨其实从谢导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一杯酒下去,张俨又倒了杯,身子一转,对向了摆设一样一直默默吃饭的穆徵。
“还有我的好友穆徵,感谢你帮我突破瓶颈,还有几天拍摄也行苦你了!”
“我只是把自己理解照实说,你能想通是你自己的能力,但作为朋友,这杯酒我就下了。”
虽然对最后一句有点莫名其妙,但穆徵还是大大方方地与张俨碰杯。几天拍摄他是真不辛苦,只是偶尔帮忙搬搬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到处瞎晃,唯一做得有点价值的是在张俨被谢导骂的狗血淋头后去安慰了一下,虽然那之后他被张俨命令站在片场外他看得到的地方不许动,偶尔还要接受拍戏中的张俨传来的目光洗礼。
饭后,刘明雪豪气地在ktv包下了一个豪华套间,好让大家毫无打扰地尽情放纵。
穆徵本不欲同去,架不住张俨刘明雪ken轮番上阵劝说,只好答应了。
但凡去ktv的,人群中总会诞生一个麦霸的存在,张俨和圈内朋友聚会时麦霸便是他自己,和自己的演艺公司内部聚会时就是阿文,而这次,这存在惊掉所有人下巴地落在了谢导头上。
麦霸嘛,若唱的好听,大家自然不吝掌声并很乐意你多唱几首,躺若你唱的烂,还毫无自知地唱个不停,那便是折磨了。
上天给了谢导出众的镜头审美能力,便回了他的嗓音。这年近半百的大导演唱起歌来可谓是荒腔走板魔音穿耳鬼哭狼嚎,一首歌上千百个音符他愣是能给你唱得没一个在调上。
这可苦了张俨一干人等,拿手捂住耳朵还不够,得再揉几团纸巾堵耳朵上,双重保险下由觉得索命魔音穿透耳膜在脑中轰炸,小命休已。
张俨还好,只是脸色铁青拳头紧捏额头臂上青筋暴凸,还算坐的稳当,阿文一干人等已经受不住在沙发嗷嗷叫着打滚了。
最正常的是穆徵,自小接受仪态训练的太子爷依旧坐姿优雅,甚至还能面带从容的微笑,只是这笑跟有两钩子生生把唇角勾起似的,多久了还维持在那个从容微笑的弧度里,提不起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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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雪已经在心里千百个后悔,什么地方不去偏偏挑了ktv,忽然眼角一扫,瞥见了桌底静静放置的几个小方块,灵光一闪,如果去将这几个骰子拿出来并大声提议玩摇骰子,众人当然一致叫好,只有谢导还有点意犹未尽地不舍话筒,最后还是被文大经纪人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
一阵吵吵嚷嚷的商议后,众人商定摇骰子比大小,点数最小的罚一杯啤酒。
张俨一旦接触起游戏,不但有实力还很有天运,几番下来,酒没罚几杯不说,摇个大点数跟家常便饭似的,大家双眼都有些醉茫茫了,张俨面前的啤酒瓶都还剩一半。
“咯……兄、兄弟,不带这样的啊……啊,不可作弊啊……”ken都已经趴在桌上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能记着张俨几乎没输。
“哼,骰子都是大家眼皮子底下摇的,也是眼皮子底下开的,怎么作的弊,大摄影师要愿赌服输啊。”
张俨一边说着一边把骰子放回盅里稀里哗啦地摇,花架子耍的十足。
“呸,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赢,我拿我喝下的这两瓶啤酒堵你这把肯定输!”显然也没少输的阿文边摇边愤愤道。
骰子落下,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纷纷开点。
ken和谢导、还有张俨的助理小蔡都是四点,刘明雪五点,阿文三点,只剩下张俨和穆徵。
穆徵喝的不算多,但他显然酒量不好,脸上泛着一层绯红,双眼迷离看不清焦点。他缓缓把盅拿开——一个六一个四一个二,两点!
众人愤愤道吸一口气,难道这回又要让张俨逃过了?
“阿徵,你的运气果然还是那么差啊,看我的!”
张俨舔舔嘴唇,不急着开点,先把盅提起一点自己低着头偷偷看,还不等众人问个究竟,就把盅连着骰子一推。
“是一点,我输了。”然后拿起杯子一口饮尽。
“我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继续唱k或玩点别的,我先来一首歌给大家助兴。”
大歌星要亲自下场唱歌,大家自然吹个口哨拍着掌连连叫好。
之后众人分成几个团伙,各玩各的,穆徵和谁也没凑到一起,接口上厕所出了包间,穿过走廊,来到了阳台,阳台放有几张供人休憩的躺椅,穆徵在其中一张躺下,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眯着眼静静等酒劲过去。
“给你。”
一个温热中透着冰凉的东西忽然贴到了脸上,穆徵睁眼,张俨一手拿一被茶站在旁边,而其中一杯茶正被他贴在自己脸上。
“谢谢。”穆徵接过茶喝了几口,等着温热的茶水沿着吼道缓缓流进今晚饱受酒摧残的胃中。“刚刚你扔的是几点,你说的一点肯定是骗人的吧。”
“三个六,最大点”张俨一挑眉,也躺到了穆徵旁边的躺椅上,“不好意思,我又赢了啊。”一点自觉也没有。
“其实不用这样做……反正今晚都没少喝,也不差这一杯。”
“反正都没少喝,少那一杯也一样不差,不是吗?”
穆徵没有回答,他仍闭着眼睛,呼吸轻浅匀称,似乎睡着了。
张俨也没盘究,双手垫着头,看着头顶黑黑的天——大城市的夜空就是这么不浪漫,什么漫天星光当然是没有的,连月亮都被今晚格外厚的黑云挡在了身后。
但在这一方小小的阳台上,有躺椅,有微风,远处有虫鸣,身旁还有穆徵,好友轻而绵长的呼吸声拂去了方才包间里带出来的燥热。
“阿徵。”张俨突然喊了一句,听到隔壁隐隐地飘来一句“嗯”,心底偷笑,穆徵果然是醉的不轻,他醉酒时最喜欢这样装着高冷不理人,以掩饰自己醉酒可能会发生的窘态。
“我们小时候也常常这样坐在阳台上一起看星星吃水果聊天,你还记得吗?”
穆徵闭着眼睛轻轻笑了:“记得,那时候只要是颗亮点的星你就说是北极星。”
张俨反唇相讥:“然后你为了说服我不是只要亮的星就是北极星,整整看了一星期的天文书。”
“嗯……好吧,我承认我们两个小时候都很傻。”
穆徵三言两语对小时候的二人下了总结,过了一会,闭目养神的,看夜空喝茶的,全都放肆大笑起来。
这是重逢后张俨和穆徵相处得最轻松愉快的一次了,之前每次见面两人都生疏有余,熟稔差点,二人间之中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摆在那。
今晚,许是借助酒兴,张俨终于觉得他和穆徵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时候。
两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和重逢后的事在脑中一一回味,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下午发布会后休息室里二人那个危险的距离上,张俨的心跳突然扑通扑通急剧加快。
也许……可能……他和穆徵还是可以……
在酒作用下,人都是越来越大胆的,张俨控制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颤抖着开口:
“阿徵,其实我、我对你……”
“抱歉,我打个电话。”
穆徵突然拿出手机说,张俨只好把自己到嘴边的话又整个囫囵吞回去,任穆徵打通了电话。
“喂,是我,半夜突然发短信给我什么事?”
阳台比较安静,张俨隐约听得那边是个女子的声音,加上穆徵的音调是难得的随和,张俨不由得竖起耳朵。
可惜张俨没长了对顺风耳,听不清电话里的女人的话,只能听穆徵用连他都很少能享受的温柔说话。
“喜欢就买吧,钱不够跟我要……”
“你早点休息,熬夜可对美女皮肤不好啊……”
“嗯,再见。”
终于挂了。
张俨的面色很不好看:“你……女朋友啊?”
“嗯,在国外谈的,现在她还在英国,算异地恋了。”
穆徵很随意地回答,就像在回答晚餐吃什么一样云淡风轻,把手机放回口袋后,穆徵才想起来被他打断的张俨的话,“对了,刚刚你要跟我说什么?”
张俨的心早在穆徵那一声“嗯”后跌沉沉坠入了冰窖,面上却强打起笑颜。
“没、没什么,不重要的事,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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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徵眯起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真的,啰嗦,我要头晕,先睡会,走的时候叫我。”
然后一翻身,背对着穆徵,假装不胜酒力睡着了,所以没有看见,身后端着早就凉了的茶的穆徵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受惊
“一个人不要紧吧?”阿文从车窗外担忧地问。
“没事,我就喝了两口而已,这里离家也近,不要一脸我肯定会出事样子啊。”
张俨摆摆手,摇上车窗,开车走了。
阿文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眉间的褶皱却越来越深。
今晚和几个投资人见面吃饭,张俨确实喝得不多,但阿文担忧的不是这个。
张俨最近状态很差。
并不是说张俨工作不认真,相反,张俨最近在工作上太拼了。自锐意的发布会那天后,张俨开始疯狂接通告,把行程排得很满,难得的休息间隙不是在练歌就是在看台本,他好像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逼着自己把工作装满脑袋,就好像……好像在逃避什么。
很快就要举办个人演唱会了,阿文很担心他把自己先逼垮,问他有什么烦恼也不说。张俨一向对自己的生活很有主见,她不好多说,只希望张俨能尽快走出困顿吧。
张俨专心致志地在开车,车子在他的掌控下稳稳地开在车道中间,不偏一丝一毫,转弯时乖乖提前三秒打转向灯,限速标着40就绝不超过一点,就像刚学车的人考驾照一般——全神贯注,无暇作他想。
扔在副驾驶座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有人来电。张俨本不欲接,但余光一扫,看见了屏幕上“穆徵”两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就一脱力,车身跟着突然一偏,幸好夜间车辆不多,张俨赶紧手忙脚乱地控制好车,将它停在路边,愣愣注视着还在震动的手机,却没有去接。
他和穆徵已经很久没联系了,虽然两人本来就是各自忙碌聚少离多,偶尔还是会聊个微信打个电话,当然,都是张俨主动找穆徵的多。
庆功宴那晚后,张俨便给自己疯狂接通告,没再找过穆徵,因为在穆徵说出有女朋友后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穆徵,没想到穆徵突然自己找来了。
接?还是不接?
犹豫许久,张俨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笨蛋笨蛋,张俨是大笨蛋!”
这边张俨还没来得及招呼呢,谁知那边突然劈头盖脸的就这么一句话。
张俨皱眉:“阿徵,你喝醉了?”
穆徵的声音不若平时清和,还有些大舌头,明显是喝醉了。
穆徵没理会张俨,仍然自顾自说着。
“张俨是笨蛋,是坏蛋,嗝!又笨又、又坏,我最讨厌小俨了!”
明显醉的不轻。
张俨的心狠狠提了起来,穆徵一向自制,酒从不多喝,更别说把自己醉成这样,穆徵肯定出了事。
一时间,也顾不得面不面对的问题,张俨忙问:“阿徵,你现在在哪?一个人吗?”
“我啊,我在king啊,你们都不、不要我,嗝,我就自己喝……这里的酒真、真不错,嗝!”
king是本市著名的夜总会,龙蛇混杂,穆徵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好,你就在那待着,不要走,我去接你。”
“谁、谁要你个笨蛋……嗝,接!我自己也能好、好好的,你们少管我……”
后面的胡言乱语已经完全没心情听了,张俨发动车子飞快地往king开去。
夜晚正是属于king的时间,大厅里灯光闪烁,动感的音□□过音箱无限放大,人们的心脏随着节奏鼓噪,台上的人疯狂扭动着身体,台下的人一起碰杯喝酒,更有暗处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人们在这个迷离癫狂的世界里纵情放纵自己。
张俨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穆徵。也试图打穆徵的手机,但大厅里太吵,各色声音混杂在一起,无从分辨。
正慌忙寻找之际,两个男人与他擦肩而过,他们的谈话隐隐飘进了张俨耳朵。
“小白脸……喝醉了……长得可正……陪兄弟们玩玩……”
张俨眼珠一转,忙跟在那两个男的后边,来到角落一个位子。
几个男人正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围住一个人,那人被人挡住,只大约能看到是个挺高挑的男子。
那男子明显正受人轻薄,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好像是穆徵的声音!
张俨脑中一炸,大步上前,提起其中一个男人的后领转过来,抬手照着脸就是一记重拳!
“我糙!哪来的野……嗷!”
另一个男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登时从沙发背上翻了过去。
剩下的同伙见张俨出手狠辣,也没顾得上高挑男子,把张俨团团围了起来,气势逼人。
但张俨可不会被这种虚张声势吓到,此刻他神情狰狞,就像一匹被触了逆鳞的野狼,凶狠地扑上去撕咬赶来触他眉头的倒霉对手。
这几个男人都不过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哪可能是张俨怒的对手,更何况张俨怒火正炽,很快就一路打出包围,来到沙发前,提起那个趴在沙发上衣冠不整的高挑男子一看。
不是穆徵!
张俨看着对方陌生的脸,一时不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但一口气起码是松下来了。
就这松气得当,肩膀突然被人后折架起来,姗姗来迟的保安压着滋事的张俨飞快向出口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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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保全可不比方才几个花架子,张俨被他们这样驾着挣脱不开,只能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大声喊叫.
“操!穆徵!穆徵!你在哪里!阿徵!”
保全把张俨脱出夜总会毫不客气地往地上一扔,扔下句“下次可就是打断你的手脚”后回去了。
张俨一骨碌爬起来,正待再冲进去,旁边却有人毫不客气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笨蛋!笨蛋!”
夜总会外面可没乱七八糟的声音干扰,这回张俨可不会听错。猛一转头,穆徵正坐在路边的靠车桩上捂着肚子笑得毫无形象。
“阿徵!”张俨冲过去抓起穆徵上下查看,确认他身上没任何伤后,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阿徵!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还喝这么醉?”
穆徵止住了笑,歪着头看张俨,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很纯洁无害的样子,半晌,突然蹦出两字:“傻瓜!”
说完又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即使和穆徵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张俨也是第一次见他喝醉酒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好先把穆徵带回家再说。
“阿徵,先回我家,有烦心事等回到家咱慢慢说,啊。”
张俨伸手刚要拉穆徵,穆徵突然激烈挣扎起来,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不要我了!”
平素温文的人一旦爆发起来实在不可小觑,加上怕伤到穆徵,能以一敌多的张俨的一下居然有些拿不住他,挣扎中帅脸还被抓了几道痕。
啧,小绵羊喝多了还把自己当猫了。
最后张俨也火了,一咬牙,矮身把穆徵架在肩上扛起来,用一种强抢民女的姿势强硬地把穆徵抗回车上,又是一番搏斗后才帮他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回到驾驶室,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穆徵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家,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张俨又去啦副驾驶座的下车。没想到一路上乖乖坐着打酒嗝的穆徵突然又开始吵闹,死活不肯跟张俨走。张俨怕他的吵声会引人过来,不得不捂住他的嘴,但这样就不能像夜总会前那样把人扛起来了,张俨只能半拖半抱地把穆徵带进电梯。
躺妥这时有人偶然路过见着了这情景,除了“猥琐男强行拖拽醉酒无辜小白兔欲行不轨”外绝不会作他想。
张俨抱着穆徵内心两行清泪,默默祈祷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人出门乱晃,若他和穆徵这样子被人看见了,他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幸好张俨住的公寓本就人少,直到张俨将穆徵拖回来都没碰到任何陌生人。他把穆徵抱到客厅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屁股下一有了踏实的着落,穆徵瞬间又不吵不闹了,他衣衫凌乱,领口甚至还沾着酒渍,没骨头地靠在沙发靠背,边打酒嗝边傻笑,眼里却有泪珠打转,
张俨把他的头转向自己,凝视着他的眼睛,尽量放柔声音,轻轻地叫他。
“阿徵,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穆徵伸手,手掌放到张俨侧脸,好像在感受掌中人的轮廓般,指腹一直从张俨的眼角滑到紧绷的嘴唇,才慢慢说:“认识,你是张俨,讨人厌的小俨。”
“是我。”张俨的手覆上他的,“阿徵,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喝酒,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你……不!才不告诉你!小俨也是讨厌鬼!不能告诉你!不告诉你!”穆徵猛地把手抽回,似颠似狂地重复说话,双眼明明混沌朦胧,却有丝小孩子的懵懂无邪,双眼明明蓄着泪,倔强的不肯落下,如此念了好一会,语气一转,又变得可怜兮兮,“张俨,我累了,你带我去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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