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别语愁难听
“快帮帮他!”艾莉亚忍不住喊出了声,她看到总主教抓住国王的披风,瓦里斯则冲上前来指手画脚,就连王后都对他说着些什么,但乔佛里只摇摇头。贵族和骑士让开一条路,“他”走了出来,御前执法官伊林派恩爵士,身躯高大,骨瘦如柴,活像一具穿着铁甲的骷髅。艾莉亚隐约听到姐姐的尖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珊莎双膝一跪,歇斯底里地啜泣起来,伊林爵士爬上讲坛的阶梯。
“你快放手,不然我没办法构建法术!”费恩赶紧挣脱开艾莉亚的手指,他现在只能用手指指向执法官伊林派恩爵士。
“快点!”艾莉亚的手指痉挛,紧紧地蜷缩在掌心之中,脸上全是泪水,但是还是紧盯着下方。在高高的讲坛上,伊林派恩爵士做了个手势,黑金铠甲的骑士立即下达命令。金袍卫士把艾德大人按在大理石板上,头和胸露出台子边缘。伊林爵士从背后抽出一把双手巨剑,当他把剑高举过头时,阳光在沉暗的金属上舞跃波动,那剑锋比任何剃刀都要锐利。寒冰,她意识到,他拿的是寒冰!眼泪流下两颊,遮住了视线。
终于,费恩在伊林爵士举起长剑的时候念出了咒语,一个硫磺的味道充斥着艾莉亚的鼻腔,亵渎的语言从费恩口中说出。伊林爵士的铁甲缝隙中突然冒出黑红色的火焰,乔佛里和王后他在御林铁卫的保护下后退了一步。他的皮肤被炼狱的烈焰所包裹,铁甲被烧得通红。他大叫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松开了巨剑,不停翻滚,试图脱下盔甲,但是盔甲的暗扣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即使现在有侍从在这,也不可能解开滚烫的盔甲。他不停地发出惨叫,每翻滚一次,都能听到“呲呲”的烤肉声,内里穿着的皮衣也被烧焦了。
广场上的喧哗声更大了,所有贵族都震惊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伊林派恩爵士,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主教用颤抖的手指轻抚胸口的圣徽,“天上诸神是公正的,艾德史塔克并没有罪孽!”
“不!他有!”瑟曦朝着总主教大吼。乔佛里狠狠地看着还被按在大理石板上的艾德史塔克,他抓过身边的一名御林铁卫,“去,谁都可以,去砍下他的脑袋!”
珊莎马上就从刚才的喜悦之中掉了下来,她双膝跪地,挪到乔佛里面前,尝试为自己的父亲求情,但是乔佛里并没有理她,反而将她一把拨开,他更喜欢看到人头落地,然后被插到红堡的城墙上。
突然间,广场上的人群安静了一下,随即立马爆发出冲天的声浪,所有人都指着天空,御林铁卫也停下了行动、因为一个手持天平的长须男人出现在了圣堂上方的空中,他好像在看着下方的人群,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他张了张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无罪。”
这下子所有的人群的狂热了起来,他们一起跪了下来,嘈杂的祈祷声回荡在贝勒大教堂的广场上。总主教低头划着圣徽,这是天父,代表着审判。他对着瑟曦说道,“恐怕我们不能判定艾德史塔克有罪了。”
瑟曦张了张嘴,她很想出言反驳这是妖术,但是她不能开口,她还算清醒的头脑很清楚,在这里出言否定七神的判决,相当于将教会推向对立面,她甚至不能让艾德史塔克穿上黑衣,因为神已经判定他是无罪的了。御林铁卫们将终于冷却的铁甲扒了下来,但是途中却撕开了与铁甲黏连的皮肉,伊林爵士大叫着昏了过去,黑色的血与红色的肉让瑟曦想要呕吐。
“把他抬去派席尔学士。”王后挥了挥手,然后拉过还在不断说话的乔佛里,她瞪向瓦里斯,太监低下了头不敢看她。“够了!”她恨恨地说道,“把他重新关起来,我们要重新审判他!”
“我觉得天父的胡子应该是棕色的,虽然我没有看过画像。”费恩脚下有开始燃烧起来的卷轴,“感觉还不错吧,‘次级幻影’,用幻术愚弄众生是许多专精幻术的法师的想法。”
艾莉亚这个时候才擦干眼泪,但是她的鼻涕又流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说,“谢谢你”
“不用写,或许有人会付钱呢,记在账上。”费恩摊了摊手,“艾德史塔克的生命可是很值钱的。”
“那你能救他吗还有我的姐姐,珊莎,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艾莉亚用期冀的眼神看着费恩。
“不,不可能。”费恩摇了摇头,“风险太大,我都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而且,眼下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未来就不好说了。”
他又撕开了一张卷轴,用短讯术通知了罗柏,虽然不知道罗柏现在在干嘛,但是他应该想知道现在君临的情况。很快他就收到了罗柏的心灵回复,罗柏承诺会给他满意的报酬,只要费恩带着珊莎,艾德还有艾莉亚返回北境。这让费恩气得又撕开了一张短讯术卷轴,声明罗柏已经花费了他两张卷轴了,而且罗柏并没有要求要救出其他人,而且营救任务风险过大,随后罗柏的回复则是凯特琳要求费恩必须救出艾德,珊莎与艾莉亚。
费恩面无表情,但是艾莉亚还是看出了他的满腔怒火。“发生了什么”艾莉亚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长舒一口气,才慢慢说道,“你的母亲居然认为我的你们家的仆人,还想命令我你们家还欠我的钱呢,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这我”艾莉亚搓着衣角,期期艾艾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她就感觉有人把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这不是你的错,欠钱的是罗柏,而不是你。”费恩,“说实话,我觉得罗柏的处境并不是很好。艾莉亚,先等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嗯。”艾莉亚乖巧地点了点头。
凯特琳静坐马上,一动不动,哈尔莫兰和贴身护卫们环绕四周,而她只是静静等待,一如当年等待布兰登,等待奈德,等待父亲。她置身高高的山脊上,树林几乎完全遮蔽了下方的战事。她的心狂乱地跳动,一下、两下、四下,突然间,森林里似乎只剩下她和她的护卫,余人皆已融进无边的绿色中。
当她抬眼,望向河谷对面的山脊,却见到大琼恩的骑兵自密林黑影后现身,排成无止无尽的长长横队,开始冲锋。当他们自树林中激迸而出时,在那么细微的心跳瞬间,凯特琳看到月光洒落枪尖,仿如千只包裹银焰的萤火虫,朝山下扑去。
她眨眨眼,他们不过是人,朝山谷俯冲的战士,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事后她虽不能宣称亲睹战事,却至少可说听闻全程。河谷里回音激荡,有断折长枪的噼啪,刀剑交击的响动,以及“兰尼斯特万岁!”“临冬城万岁!”和“徒利家万岁!为奔流城与徒利家而战!”的呐喊。当她明白睁眼无益,便闭上双眼,凝神谛听。她听见马蹄奔波,铁靴溅起浅水,剑劈橡木盾的钝音,钢铁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啸,战鼓雷鸣,一千匹马同时发出惊叫。人们或高声咒骂,或乞求饶命,或得免一死,或劫数难逃,有人得以生还,有人则命丧于此。山谷似乎会扰乱听觉,有一次,她仿佛听见了罗柏的声音,清楚得好似他就站在身边,高喊“跟我来!跟我来!”接着她听到了那只冰原狼的嘶吼咆哮,利齿撕扯肉块,人马发出充满恐惧的痛苦哀嚎。声音渐渐变弱,终至平息,最后只剩狼嚎。
当罗柏归来时,骑的已不是原本那匹灰马,而是一匹花斑马。他盾牌上的狼头几乎被砍成碎片,木板上刻画出深深的痕迹,但本人似乎安然无恙。然而当他走近,凯特琳却发现他的锁甲手套和外衣袖子上全是黑血。
“你受伤了。”她说。
罗柏举起手,伸了伸五指,“我没事,”他说,“这……或许是托伦的血,或是……”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大群人跟着他上了斜坡,个个浑身脏污,盔甲凹陷,却嬉笑不停。席恩和大琼恩当先,两人一左一右拽着詹姆兰尼斯特爵士。他们把他推到她的坐骑前。
“弑君者。”哈尔又多此一举地宣示。
兰尼斯特抬起头,“史塔克夫人,”他跪着说,他头上有个伤口,鲜血自头顶流下一边脸颊,“很乐意为您效劳,可惜我忘了我的剑放哪儿去了。”
“爵士阁下,我不需要你的效劳。”她告诉他,“我要的是我父亲和我弟弟艾德慕,我要我的两个女儿,以及我的丈夫。”
“恐怕我也不知他们到哪儿去了。”
“实在可惜。”凯特琳冷冷地说。
“杀了他,罗柏。”席恩葛雷乔伊劝道,“砍他的头。”
“不,”儿子回答,一边把染血的手套脱下。“他活着比较有用,况且父亲大人绝不会在战后杀害俘虏。”
“他是个聪明人,”詹姆兰尼斯特道,“光明磊落。”
“把他带走,戴上镣铐。”凯特琳说。
“照我母亲大人说的做,”罗柏下令,“此外,务必多派人严加看守,卡史塔克大人恨不得把他的头插在枪上。”
“我想也是。”大琼恩同意,他比比手势,兰尼斯特便被领开去,包扎伤口,并戴上枷锁。
“卡史塔克大人为何想杀他”凯特琳问。
罗柏转头望向树林,眼中流露出奈德常有的忧郁神色,“他……杀了他们……”
“卡史塔克大人的儿子。”盖伯特葛洛佛解释。
“两人都死在他手里,”罗柏说,“托伦和艾德,以及戴林恩霍伍德。”
“谁也不能否认兰尼斯特那厮的勇气,”葛洛佛道,“他眼看大势已去,便号召手下,一路往河谷杀上来,企图冲到罗柏大人身边将他砍倒,他差点就得逞了。”
突然间,罗柏动也不动,然后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与母亲单独说些话。
“怎么了,孩子,你可不是在厮杀之后需要我安慰的人。”凯特琳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轻轻整理罗柏的披风。
“费恩他他找到了艾莉亚。”罗柏不知道怎么说,他知道费恩和凯特琳关系并不是很好,“在君临,他们要砍下父亲的头,但是被费恩阻止了。”
“那个巫师算他做了件好事。问问他,能不能把你的父亲和妹妹们救出来。”
“我说了,还说会给他令他满意的报酬。”罗柏轻声说着,然后他又好像在听什么,“他说风险太大了,而且现在父亲没有生命危险。”
“命令他,让他把你父亲和妹妹都带回来!”凯特琳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母亲,可是我们只是雇佣关系,顶多算是朋友”
“朋友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快回复他!”
费恩牵着艾莉亚,在丝绸街遇到了正在到处乱逛的希瑞,她背着剑,伸出腿看着人来人往。
“我听到钟声了,也听说发生了怪事,我猜到是你干的。”希瑞眯起眼睛。
“这话可不能在这说,”费恩从身后拉出艾莉亚,“看看我带来了什么,任务目标”
第一百二十七节 夜入红堡
美狄亚带艾莉亚去好好洗了个澡,这方面费恩可不敢让妓院的姑娘们帮忙,谁知道那些姑娘是不是小指头的眼线,甚至在领艾莉亚上楼的时候费恩都用幻术给她的脸做了点修饰,至少不会让人一眼就认出这是史塔克家的小狼。
“那我们要把她送回去吗”希瑞坐在床上,向着费恩问道。
“不不不。”费恩喝了一口葡萄酒,摇了摇头,“北境的处境并不明朗,我们把她送回去相当于让她去送死。罗柏身边有凯特琳夫人当搅屎棍,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我们总不能带她走吧,你说过打算乘船离开这片大陆。你就不怕狂猎半路追上来吗”
“这个世界的魔力并不能支撑狂猎的投影,他们只能真身降落在这个世界。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乘坐白船,穿着盔甲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旅途。更何况我们一直没有动用上古之血,他们追踪我们的难度可是相当高的。”费恩坐在椅子上,翘着一只脚,伸了伸懒腰,“他们真身降落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对他们造成伤亡。你不会在同情他们吧,希瑞。”
“我可没有这么傻。”希瑞不屑地看了费恩一眼,但是她又有些犹豫,“但是白霜”
“事实上,传送门的实质,是空间的伤痕,有些会愈合,而有些则不会。艾恩艾尔建造永久的传送门沟通其他世界,而白霜就是虚空之中无尽的寒冷从空间的伤口中喷发出来,这是艾恩艾尔自己犯下的错,这是他们滥用众界之门,滥用异界传送的结果。”费恩冷着脸,他想起了书中对于印记城大量传送门由来的推测,“我会想办法拯救世界,但是没有说要拯救精灵。”
这个时候美狄亚带着梳洗过后的艾莉亚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把头发湿漉漉的清秀小女孩推了出来。即使经过了长时间的忍饥挨饿,艾莉亚的脸上还是有着婴儿肥。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史塔克家的小狼好好休息一下。”费恩动了动手指,艾莉亚头发上的水分一下子消失了,“然后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她的去向,还有我们未来的路了。”
“你是什么意思”艾莉亚抢先发问,“难道你不打算带我,我父亲还有珊莎回临冬城。”
“是的,我并不打算这样做,因为这是让你去送死。”费恩将自己购买的琥珀烟嘴烟斗填上烟丝,无视美狄亚严厉的眼神,点燃了烟丝,深深的吸了一口。灰白色的长发撒在长椅的背后,露出了尖尖的耳朵,他慢慢说道,“从厄斯索斯来的水果味烟草,诶,令人怀念的味道。我们来说正事,艾莉亚你坐下吧,让我们慢慢说。”
“这是多么辉煌的一场仗啊!”席恩葛雷乔伊兴奋地说,“夫人,自古代‘怒火燎原’一役以来,王国便再没有如此精彩的战役。我敢发誓,兰尼斯特那边每死十个,我们才死一个。我们俘虏了近百名骑士,十来个诸侯,包括维斯特林伯爵、班佛特伯爵、盖尔斯格林菲尔爵士、伯爵、泰陀斯布拉克斯爵士、多恩人马洛尔……除詹姆外,我们还抓到三个兰尼斯特家的人,都是泰温大人的侄子,其中两个是他妹妹的,一个是他死去的老弟的……”
“那泰温大人呢”凯特琳打断他,“席恩,请问你有没有刚巧把泰温大人也抓到”
“没有。”葛雷乔伊回答,他突然愣住了。
“只要还没抓到他,战争就没有结束。”
罗柏抬起头,用手将红发从眼前拨开。“母亲说得对,奔流城之战还等着我们。”
划桨起起落落,罗柏和灰风坐在船首,他把手放在冰原狼的头上,席恩葛雷乔伊陪伴着他。布林登叔叔坐在后面的第二艘船上,与大琼恩和卡史塔克伯爵一起。
凯特琳坐在船尾,他们乘船顺流而下,任由腾石河强劲的水流载着他们经过高大的水车塔,城中士兵排列在砂岩城墙上,高喊着他们母子的名字,高喊着“临冬城万岁!”
每一座壁垒上都飘扬着徒利家族的旗帜,一尾腾跃的银色鳟鱼,衬着波动的红蓝底色。这是一幅令人振奋的景象,然而凯特琳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她怀疑自己的心这辈子还能不能再感受到喜悦。即使她收到的消息是艾德逃过一劫,但是兰尼斯特还是没有把艾德从红堡的地牢里放出来,瑟曦说不定会同意用奈德交换“弑君者”,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泰温兰尼斯特还没抓到,战争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
他们在水车塔下转了个大弯,直直地穿越汹涌河水,船夫使劲划桨,水门的巨大拱形映入眼帘,她听见绞链卷动,巨大的铁闸门缓缓升起。当他们逐渐接近,凯特琳发现闸门下半部几乎全是红色铁锈,它长年浸在水中,“水门”正是因此而得名。穿过闸门时,褐色烂泥不住滴下,门底尖刺距离头顶仅有几寸。凯特琳抬头看着铁栅,不禁纳闷其锈蚀的程度有多严重,若是遇上撞锤,这道闸门又究竟能撑多久,到底该不该换新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脑中所想尽是这类事情。
他们穿过拱门和城墙,从阳光下走进阴影中,接着又回到日光照耀下。四周停泊着大小船只,均稳固地系在石中铁环上。她的弟弟正带着父亲的卫士们在临水阶梯上等候他们,艾德慕徒利爵士是个体格壮硕的年轻人,一蓬枣红头发,一把火红胡须,胸甲上尽是战争遗留的刮痕和凹陷,红蓝披风沾染了血渍与烟尘。站在他身边的是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身躯硬挺,留了短短的灰胡子,生了个鹰钩鼻,亮黄色的盔甲上用黑玉镶成繁复的藤蔓图案,瘦削的肩膀上垂着乌鸦羽毛织成的披风。率兵出城突击,将弟弟从兰尼斯特军营地里救出来的人,正是泰陀斯伯爵。
“带他们进来。”艾德慕爵士下令,三个人步下阶梯,走到及膝深的水里,用长钩把小艇拉过去。灰风一跃而出,却将对方一人吓得慌忙后退,步履踉跄,跌坐水中,众人哈哈大笑,那人则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席恩葛雷乔伊跳到船边,将凯特琳拦腰抱到干燥的石阶上,任凭流水拍打自己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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