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阿琛的酒吧开在海岸边上,格局不大,也就一个吧台,几张小几,门口摆两张单人沙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玩水玩累了的游客们一个休息的地方,一点都不纸醉金迷,反正和周鹤青想象的不太一样。经历过黄问羽事件后,他就对酒吧深恶痛绝起来,乍一听徐闪亮跟个酒吧老板在一块而且还要帮人家打工,他就有点怒火中烧。可如今看来,也许是他想多了。
徐闪亮会这么乖?他有点难以相信。
沙滩边上的小店因为管制问题,一般不允许营业过午夜十二点,所以他们都是当天直接歇业然后第二天再早点来打扫,以至于地面狼藉得周鹤青差点下不去脚。一地的易拉罐和酒瓶子,还有客人带进来的烧烤小食,瓜子壳水果皮。阿琛和徐闪亮进了仓库,周鹤青就在里面瞎晃悠,随手翻开一张菜单,150两支啤酒!他刷一下,把菜单又返回去,奸商啊,他咋不直接抢钱呢,难怪这些倒霉孩子就知道天天往酒吧跑想着打工赚钱也不愿意去做家教。他眯着眼睛数地上的啤酒瓶,觉得自己干一周可能还没人家一天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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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和徐闪亮从仓库里面出来,一人拿一个大麻袋和大扫帚,先把地上的易拉罐和玻璃瓶捡到麻袋里,然后又挥舞着扫帚把地上的垃圾全部扫到一推,动作十分麻利,这两个人也不是不能打扫卫生啊……
“成了。”徐闪亮朝阿琛摊手,阿琛一脸晦气地往他手上塞了三十。
徐闪亮一边把钱塞裤兜里,一边说:“行啦,我要价又没有很高,我这也是按外面家政阿姨的时薪算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天天你钱。”
阿琛“啧”了一声,又给人打电话,似乎是喊来了什么人。
周鹤青坐在门口单人沙发上晒太阳,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清吧里那两个人搬货。过了会,头顶上笼了片阴影,阿琛捏着菜单站在他旁边说:“不好意思,这张沙发,只有在本店消才能坐的。而且你已经坐下去了,就必须在本店消。”他说着打开菜单:“你看你想要什么饮品呢?”
周鹤青一脸错愕,没想过还能发生这种事,这杀熟也杀得太快了,虽然他们可能还并不怎么熟,但……周鹤青无话可说,他开车来的,喝不得酒,只得掏钱买了两瓶零售价可能不超过十块钱的可乐,还和啤酒同价。阿琛接过现金欢天喜地地跑进去,还差点被门口台阶绊了个狗吃屎。不一会儿徐闪亮又出来,见他还在门口坐着:“你参观完了吗?参观完了赶紧滚回去,我们还要开店做生意呢?”
周鹤青笑着朝他摇摇手中的可乐瓶。
阿琛在店里拿着个摸布到处东摸摸西擦擦,见徐闪亮瞪他,赔着笑说:“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徐闪亮就只好跑进去,踏过那节台阶时也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周鹤青扶额,难怪这两能当朋友。他撑着下巴看向店内,就听徐闪亮说:“那不行,人是我带来的,你要给我提成。”
周鹤青:“……”
没过多久,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停在了酒吧门口。周鹤青还有点新奇,这年头破烂的老大爷也能喝得起一百五两支的啤酒了?他看老大爷停在门口,见徐闪亮和阿琛两个人把刚才装的两大麻袋空瓶子又倒出来,蹲在地上来回数了两三遍,生怕人家大爷给他们少算了一个瓶子的钱。
阿琛擦擦汗站起来,见周鹤青盯着他们两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那什么……生活不易哈。”
周鹤青喝着七十五一瓶的可乐,觉得自己可能过得有点过分奢侈了。
这还是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徐闪亮吗?如果真这么缺钱,他大可不必给他三百万,也大可不必让自己家破产。
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太了解徐闪亮,他想要什么,他在乎的是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被留在原地的可怜虫,而对方已经大踏步向前走,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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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章
69.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不喜欢吃香菇。
他不知道原来他这么缺钱。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考到他们这个系,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戏弄自己。他看起来可以对任何人都抱有善意,可一旦发起狠来才知道其实他能有多么的冷硬决绝。
他说他只爱自己。是啊,因为人们爱他,他才会去爱人。
到底以前那个软软糯糯爱撒娇的徐闪亮是真的呢?还是现在这个看起来自在独立的徐闪亮才是真的?还是,一旦逃脱了曾经束缚住他的牢笼,才渐渐展露出自己的本性。可比起以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撒娇耍赖的徐闪亮,他发现现在这个竟更加让他着迷。他爱他狡黠的笑,爱他捉弄人时得意的小表情,爱他斤斤计较的脾性,也爱他冲他发脾气时的羞愤和气恼。
他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面啊,就像一个谜团,每次拆开一点剥离出一个线头,往外抽时,才发现真是无穷尽也。周鹤青甚至开始有点嫉妒起阿琛起来,什么时候,徐闪亮对他能像对阿琛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玩闹,说心里话,彼此坦诚相待,互帮互助。
他曾有过机会的,是他自己放弃了,但还好现在不晚。
粘稠的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夹杂着海水的腥气。周鹤青坐在偌大的遮阳伞下乘凉,他喝着冰可乐,背靠沙发,面朝大海,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被海岸线吞噬殆尽,把蔚蓝的海面都染上一层血色,沙滩上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人声、海浪声,还有身后店面里调试吉他的乐声,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阿琛走出来,把闪着霓虹灯的布告牌摆在周鹤青旁边,这样他的清吧就有了两个招牌。
周鹤青:“……”他喝了一口冰可乐,看了眼布告牌,上面写着几个人名还有时间段。第二个就是闪亮,七点到八点半。另外几个大虾、小鱼什么的看起来就是化名,闪亮的名字混在里面竟完美融合。周鹤青问:“这什么意思?”阿琛白他一眼:“卖艺呗。”
周鹤青当然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徐闪亮还会弹吉他,他以前在公寓楼里见过那把木吉他,但一直放在那里落灰,徐闪亮也只是偶尔擦拭两下,从未见他弹奏过,甚至细想起来也没听过他唱歌。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每个少年人的文艺梦想,三分钟热度褪下能给抚抚灰就不错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有点难过起来,是为以前自己的不关心。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徐闪亮唱歌竟这么好听。
约莫七点的时候,海滩上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那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四周渐渐呈现出一种灰雾色。在海水里玩尽兴了的人们纷纷来到海岸上小憩,偶尔听见那动人的歌声旋律便都不由自主地驻足倾听。
酒吧里的灯光调得很暗,独留一盏小灯挂在闪亮头上。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下,光从上空倾泻下来,打在他的帽檐上,那些纷纷洒洒的破碎的光就不断跳跃在他翻飞的手指上,是一种干净利落的美。
他开口的那一刹,声音清脆,婉转动听,又像是透着无尽的哀伤,述说着动人的情。
周鹤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
渐渐的,围在酒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阿琛脸上堆满了笑,忙不迭地招呼着他们落座消。
周鹤青隔着人海看他,看他坐在光与影的交接处,像误入凡间的灵。
周鹤青这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想他,那种刻骨的思念叫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酸痛起来,几乎遏制不住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愿望。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有个年轻人挤过人群,站到徐闪亮面前,掏出自己的皮夹子,唰唰唰抽了几张红钞拍在乐谱上,想了想又把里面剩余的全部抽出来放到一起。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闪亮也停了下来,他错愕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又转过头去看阿琛,但很显然,阿琛也呆住了。
那个年轻人摆手道:“这没什么,嗯……我也是刚才路过听见你的歌声,你的歌值这么多。”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你继续,我没别的意思。”说着,就自己寻了个小桌坐下来。
徐闪亮有着不知所措,阿琛抱着菜单走过来,示意徐闪亮将钱着,问那小哥:“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那小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徐闪亮,手在菜单上随便指了下,阿琛就忙不迭地回吧台去准备了。
徐闪亮就只好了钱,闭上眼睛努力忽视掉两道灼人的目光,继续唱起来。
周鹤青心里一阵卧槽,这哪里来的黄毛二缺?
那家伙看起来年纪不大,还在读书的样子,穿着个牛仔外套,头毛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可看向徐闪亮的眼睛里却有星星。星星诶,周鹤青酸溜溜地想。
阿琛上了一杯特调鸡尾酒放到小黄毛的桌子上,黄毛说:“谢谢。”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看徐闪亮的表演。但阿琛没走,他只是站在黄毛边上,笑容尴尬又勉强。见黄毛困惑抬头看他,才点了点菜单抱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先消再落座的,不限时。”黄毛就恍然大悟,他把皮夹掏出来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又问:“能刷卡吗?”
阿琛微笑道:“本店不备有pos机,您可以选择支付宝或者微信。”
那真是巧了,他今天跑出来没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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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先赊着么……”黄毛把皮夹放回兜里,有些坐立难安。
阿琛就黑着一张脸道:“哈,本店概不赊账。”怎么说呢,客人打赏给歌手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他坐在这里又不消,岂不是白白浪了一张桌子?
周鹤青忍不住在心里鼓起掌来,因为认定了阿琛绝不是徐闪亮的男朋友,就起了一种想要拉拢“小姨子”的心思。如今“小姨子”还这么给力,简直天助我也。他又忍不住鄙夷,没钱还跑出来学人家当大佬当散财童子,快滚吧。
徐闪亮刚好一曲唱毕,抬抬下巴:“他这杯我请了。”
周围发出“哦哦哦”的乱叫声,黄毛涨红了脸说了声:“谢谢。”阿琛则两手摊开耸了耸肩走开了。
那时候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气氛、懊恼、悲伤、黯然?最后都化作一缕苦涩萦绕在心头。
周鹤青一口气抽干了剩下的可乐,转身走出了小清吧,他没注意到的是,闪亮在他离开的时候顿了顿,拨吉他弦的手没有跟上声音的节奏。
那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悬在天边的弯月泛起了一层红光,寂静无人的海岸边能听见街边小店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亦能听见海水冲刷礁石发出的回响。潮起潮落间,他竟久违地找到了内心的平和。他脱掉了昂贵的皮鞋,把裤脚高高卷起,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海水卷着细小的沙粒不断地冲刷他的脚背和小腿,脚底板踩在柔软的海沙上,痒痒的。他终于脱掉了累赘的西装衬衣,□□着身体一个猛子扎到海水里。
如果,他想,我是说如果,要是闪亮真的遇见一个真心待他,他又喜欢的人呢?
那个人不会叫他伤心难过,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疼他宠他爱他,不会像自己一样让他受到伤害,更不会像他一样恃宠而骄不知道珍惜。到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因为自己的劣迹斑斑,他着实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又因为阿琛是假的,所以内心才残存了那么一丝侥幸。白天说的话,做的事不过都是他在虚张声势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底气,才会晕头巴脑地学人用什么激将法。可也看见了,并没有什么效果,徐闪亮一点也不买他的账,甚至还故意说些令他分外气恼的话。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放手吗?可是光想想,就觉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把自己沉在水底,海水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将他包裹起来,等到憋不住气了才浮上来换一口气,如此几个来回,竟也将心里的郁气排了个七七八八,顿时快意不少。
等到上岸的时候,才猛然觉得身后站了个人,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刚才还不觉得,如今再看看四周黑布隆冬的,是剩下海浪冲刷的声响,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更何况面前还站了个看不清面貌的人。
周鹤青心下骇然,僵着动作竟不知该上岸还是继续泡在水里,只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在那儿?”也不知道这个人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赤手空拳,哪怕他健身了好几年,也只是空长一身漂亮肌肉,要是人家意图不轨,这身肌肉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
月光下,那人向前走了一步,却是面色不清的徐闪亮。
周鹤青舒了一口气,笑起来:“怎么?担心我?”
徐闪亮说:“是啊,看你死了没。”当他看见周鹤青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他在意得不行,怕得不得了,完了又自嘲,觉得自己大抵真是个贱骨头,便又强忍着不去想。他边唱边等,可等了很久都没见周鹤青回来,一边忍不住鄙夷,一边却又愈发惶恐担心。听到外面有人喊,说嘿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下水游泳,怕不是要自杀吧。他就又坐不住了。好容易挨着到了结束,就一阵撒丫子跑到海边,先是在一棵老树上找到了周鹤青的衣服,才在不远处见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练闭气的人。
这到底是周鹤青在逼他呢?还是他在逼周鹤青?
可是还不够啊,远远不够。
什么时候,你才能眼里只看到我,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什么事,就成为你放弃我的理由。
第70章 第章
70.
周鹤青从水里爬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水雾像是给周鹤青披上了一件银色的华服,勾勒出他卓越的身姿,不论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还是修长饱满的双腿,亦或是两腿之间即便是萎靡状态也十分可观的器物。借着月光的遮掩,那东西躲躲藏藏,看不真切,徐闪亮忍不住细细打量了片刻,才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毕竟他们曾有过亲切会晤,看看总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周鹤青当然也注意到了,他故意上前一步,离徐闪亮更近了些,那东西随着他的步伐略微甩动了一下,徐闪亮就又很吃惊地看过去。
周鹤青就问:“你以为我自杀?”他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洋,那些斑驳的月光借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尽数达到周鹤青身上,配上那一脸邪气的笑容,哪里像个教书先生,倒更像是从漆黑大海里走出来的惑人心神的海妖。
海妖离他越来越近,徐闪亮似乎能闻见他身上湿漉漉的海腥气,也不知道是海水本来的味道还是周鹤青身上的味道。这味儿弄得他晕头巴脑的,连动动脚趾头都做不到,只能傻愣愣地站着,看周鹤青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他整个人赤条条地走到徐闪亮面前,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的身躯:“还没把你追回来我怎么舍得死呢?你说是不是?”
他大概在水里呆得太久了,呼吸间都带着一股薄凉的气息。他问“是不是”的时候,鼻尖抵着徐闪亮的鼻尖,欲吻不吻的样子,额发上凝结的水珠终于滴到徐闪亮的眼睑上,冻得他一个哆嗦,才彻底清醒过来涨红了脸,哗一下向后跳了好大一步,指着周鹤青的鼻子破口大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管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半点关系!”气呼呼地转身跑了。
周鹤青往前追了两步,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这要真追过去,保不齐会被人当成变态。他“啧”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小混球,说这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啊。”
放手什么的,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了。
徐闪亮气喘吁吁地跑回店里,那个黄毛居然还没走,原本正垂着脑袋用脚盘弄地上的沙子,见徐闪亮跑过来连忙迎上去问:“小哥,你等会还唱吗?”
“不唱了。”徐闪亮摆摆手,指了指布告牌:“我今天时间到点了。”他说着又踮脚往沙滩上看,没见周鹤青追上来,心里又不松了口气。经历过刚才的羞愤欲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周鹤青说话,甚至也怕跟阿琛讲话,要是阿琛问起来,他总不至于说自己是因为看周鹤青裸体看忘形了吧。
那个小黄毛又问:“那你明天还来吗?”
徐闪亮心思现在压根就不在这里,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躲,可人家非拉着他讲话,到底是刚刚打赏过他好几张百元大钞的金主,徐闪亮不好做得太过分:“明天还来的,也是这个时间段。”
他想走,那家伙又拉着他开始抒情:“我今天本来心情特别不好,特别难过,我喜欢的女神在朋友圈说她脱单了,我失恋了想来海边走走,走到这边的时候听见你唱歌,突然觉得你简直唱出了我的心声!”
徐闪亮:“啊?”
那家伙絮絮叨叨:“而且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你看,我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有消!”他说着竟开始撸袖子。
徐闪亮连忙制止他:“……帅哥,首先我很感谢你喜欢我的歌,但是,你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吗?”
黄毛说:“裴海,我叫裴海。闪亮是你的化名吗?真好听,就像星星一样。”
徐闪亮:“……谢谢。”
裴海:“我觉得我们达到了灵魂的共鸣!我又重新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徐闪亮:“……哦?是吗?恭喜?”
裴海拉着他的手,情真意切:“所以我可以追求你吗?”
话题转得太快,徐闪亮没跟上节奏,还处在震惊状态中,就听背后一个声音替他断然拒绝道:“不行!”
来人正是周鹤青,他匆匆套好衣服追过来,就看见这个二缺黄毛拉着徐闪亮的手问这种智障问题。初秋夜晚,温度就略低,他在水里泡得久了,整个人面色发白,嘴唇发青,额发上不住地滴落水滴,面色阴沉的样子更像是个刚爬上岸的罗刹了。
徐闪亮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从尾椎骨蹿上来的凉意炸得他头皮发麻,就觉得裴海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困惑道:“为什么?你喜欢女孩子?没关系啊,我在你之前也喜欢女孩子,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呢?”
周鹤青劈手把他两的手拉开了:“因为他有男朋友了。”
裴海两手握拳虎视眈眈的样子:“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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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青刚想说“是”,又记起他俩已经是分手状态,只好一面等着徐闪亮,一面咬牙切齿地指了指店里正在招呼客人的阿琛:“他。”
阿琛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裴海有些搞不明白:“可是我刚刚看见他和一个女生眉来眼去的啊,那个女生还用手喂他吃葡萄。”他皱着眉说:“这种花花公子哥是最不可信的,要我去帮你拾他吗?”他说着,有些跃跃欲试,脸颊红扑扑的。徐闪亮接着店里的灯光端详了一会,问:“你喝了多少?”
裴海嘿嘿笑了两声,说话有点大舌头:“不多啊,就那杯鸡尾酒,真好喝。”他说完还打了个酒嗝,笑容腼腆又羞涩,这是真的醉了。
徐闪亮有些一个头两个大。
他摸摸鼻尖:“那什么,裴海啊,你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帮你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家?”
裴海不乐意,蹲在地上开始耍赖,碎碎念着:“这世上渣男这么多,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宁愿喜欢他们也不愿意喜欢我。”他如此这边念叨两句没了声,把头枕在双臂上,露出后脑上那颗毛茸茸的旋。徐闪亮看着看着,心里软了几分,他看着裴海就老是会想起以前的自己,挥金如土只不过是为了让世人多一个爱他的理由,但这本身就是错的、不合理的,又因为掌握不了各种诀窍,所以才往往总是弄巧成拙。
徐闪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裴海的肩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身子佝偻着,头歪向一旁,显然是睡得熟了。
徐闪亮:“……”他求助似的看了周鹤青一眼,却见对方正在闹脾气,只不过冲他冷淡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臂,事不关己。
他没办法,只好又去拉裴海,摇晃他的肩膀,但对方怎么都醒不过来,可能真的是滴酒不沾的品性,如今到他们这里破了戒,也就是他们的锅了。没想到啊,小小一个清吧,也能把客人喝得烂醉如泥。徐闪亮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裴海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把人扶起来。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周鹤青制止了,他动作粗鲁地扯过裴海扛在肩上抬抬下巴:“送哪去?”
徐闪亮呆了会,很快反应过来,可这附近只有沙滩没有旅馆,总不能直接放到沙滩上喂鸟吧。
“送我家?”
“去旅馆。”
周鹤青把裴海扛到停车场,徐闪亮就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等上了车才真的头痛。周鹤青想让徐闪亮坐在副驾驶,可徐闪亮又怕裴海一个人在后面磕着碰着哪了,非得坐后面。他们在裴海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分明是个刚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就学人家逛酒吧,还真挺不让人放心的。两厢抗衡下,还是徐闪亮占了上风。
今晚的夜色多美啊,窗外霓虹闪烁璀璨成星河。
忍不住的,他透过后视镜偷看闪亮,如果没有裴海,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
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头一回和心上人单独相处,气氛不断升温,可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破沉默。
“冷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需要关车窗吗?”
那风把闪亮额发吹起,徐闪亮摇了摇头,便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仿佛那里有着什么比他更能吸引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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